妻调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雾矢翊
曲潋听长辈们说过,女子的体质各异,所以有时候情况也不一样,有些大夫把得出来,有些不能。
她不相信自己怀上了,可是见姐姐严肃的模样,只得诺诺地应了。
曲沁来时很淡定,回去时被傻妹妹弄得忧心忡忡。
送走了曲沁后,曲潋纠结了会儿,就乐观地将这事情放到一旁,将宫心叫过来,询问昨晚的事情。
宫心是在镇国公府长大的,对于打听消息自有一手,上院中也有和她交好的丫鬟,她通过那丫鬟,得到的消息很是详实。
“其实那两个丫鬟其实没事,当时只是被划花了脸,如果用些宫里的雪参冰膏,容貌自能恢复。”宫心答道。
所以当时纪凛只是将丫鬟的脸划破了,还没有来得及剥脸皮,镇国公夫人就吓晕了么?不过曲潋不会认为他是在吓唬镇国公夫人,而是真的想要当着镇国公夫人的面将那两个丫鬟的脸皮剥下来的,只可惜他才动手,镇国公夫人就被吓晕了,接着镇国公进来恰好看到这一幕,根本没再给他动手的时间,方才阻止了这事情。
听到这里,曲潋不禁松了口气。
虽然那两个丫鬟咎由自取,可也只是心大了一些,还没有做什么,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
昨晚虽然闹成那样,但是今日的镇国公府却和往常一样,很是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上院那里传出镇国公夫人身体不适,需要安静休养,淑宜大长公主让人不去打扰她之类的,安静得不可思议。
曲潋叹了口气,果然整个镇国公府都在粉饰太平,或许这样的事情镇国公府其实没少发生,所以处理起来驾轻就熟,反而让不知情的人心惊肉跳。
妻调令 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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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潋回房时,就见纪凛已经从书房回来了,此时正坐在临窗的炕上看书。
他身上穿着一件竹青色的直裰,头发松松地束在脑后,有一半都放了下来,微微低首看书的模样就像一位温文儒雅的清贵公子,高华清贵,满腹经纶,一只修长如玉的手翻着书页,那人那书那手,形成一种视觉之美,没有丁点昨晚那种煞气狠戾之色,让人格外心折。
曲潋有些失神,直到他抬头看过来,一双清润的眼睛里突然布满了柔和的欢喜之意,仿佛遇到了全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让人也由衷地跟着喜悦。这样的少年,让她不由得想起昨晚路灯下他那双布满了凶戾的痛楚的眼睛,心头微微发酸。
“阿潋,回来啦,姐姐离开了?”他朝她柔声问道。
曲潋有些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走到炕前,然后脱了鞋,爬到炕上就直接钻进他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将自己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
纪凛背靠着一个大迎枕,怀里窝了个人,像小动物一样黏着他,不由得愣了下。尔后也想起了昨晚的事情,神色有些复杂,但却没有说什么,伸手揽住她的身体,将她包容在怀里。
“没关系的。”她闷闷地说,伸手摸了摸他的眉眼,他的眉毛像修饰过的剑眉,又比剑眉要细一点,飞斜入鬓,有些扎手,让她可以想象着那眉那眼好看得让人欢喜。“以后我陪着你。”
所以你不要再痛苦了,也不要再发狂,我们就一直这样好不好?
纪凛眼神变得更柔和了,由着她的手摸着自己的脸,然后将她发上的钗环解了,任由一头青丝垂落下来,他将脸贴到她的脑袋上,蹭着她细软的发,跟着轻叹一声,“你真的不怕我?”
曲潋心里难受,又搂紧了他的腰,闷闷地说:“以前怕,现在不怕了。”
他沉默地抚着她的头发。
过了很久,他才道:“我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受到刺激时总会性格大变,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伸手轻轻地掩住自己的眼睛,遮掩住里面忍痛的神色。
他的脑袋又开始隐隐地抽痛起来。
每当他想克制时,总会疼得让他受不了,最后变得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然后破坏欲十足,肆意妄为。可是他又清楚地感觉到,这是他自己,不过是属于平时压抑着一只凶兽的另一面的自己,显得那么的残忍,为世人所不容。
曲潋感觉他的身体有些颤抖,忙抬起头,见他手掩在脸上,吓得拉住他,“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疼了?”说着,她也有些害怕。
虽然淑宜大长公主并没有和她说明过纪凛的病情如何,可是能让淑宜大长公主这般紧张,恐怕不仅是让他头疼那么简单,甚至可能会威胁到他的性命。每当猜测到这点时,她心里总是惶然,宁愿是自己脑补多了。
他才十七岁,这么年轻……
他低头,下意识地朝她露出煦和的笑容,柔声道:“是有点疼,不过无大碍的,你放心。”他又将她搂到怀里,拍拍她的背,让她放宽心,轻声问道:“我这样……你真的不嫌弃么?”
“不嫌弃!”她飞快地回答,抓着他的手,将自己的五指张开,然后和他手指相扣,抬头朝他笑了下,说道:“我都嫁给你了,怎么会嫌弃?”
就算嫁了,也可以和离的。
他心里想着,面上的笑容却越发的和煦,温暖得如同三月的暖阳,让她跟着笑靥如花,笑得很可爱,他忍不住低头亲吻她嘴角的那抹微笑,想要将它永远留住。
如果以后她受不了想要离开他,那么……
他的吻落在她的眼睑上,微微闭眼,遮住了眼里的狂乱和阴暗。
到了晚上,曲潋给纪凛收拾明日进宫的行李,其实也不过是一些换洗的贴身衣物和官服,不过这次还要收拾几件猎狩的劲装。
“过两天皇上要去西山围猎,考核勋贵弟子的骑射功夫,听说每年都是如此,没有其他的新花样么?”曲潋好奇地问道:“到时候你们也要下场么?”
每年秋天,皇上都会在西山那边选一个地方围起来举办秋围,为期时间两到三天,考核王公贵族子弟的骑射功夫,以此来选拔人才。这也是很多勋贵子弟在皇上面前的一个露脸机会,很多人都十分注重。
纪凛作为镇国公世子,每年都要参加,年年都夺得骑射第一。如今他已经进入金吾卫当差,到时候有差事在身,也不知道需不需要下场。
“这要看皇上的意思了。”纪凛并不在意这些,和真正的士兵比起来,那些勋贵子弟虽然也有勤于骑射的,可是到底欠缺了很多,纪凛觉得和那些人比骑射功夫分外没意思,每年会下场比试,都是因为皇上特地吩咐罢了。
曲潋好奇地问东问西,直到了解了秋围的大概过程,已经到就寝时间了,方才意犹未尽地和他歇下。
只是今晚歇息时,当他抱着她想要做那事情时,她突然想起了姐姐今儿的叮嘱,然后一把将他推开了。
纪凛:“……”
曲潋担心他多想,忙道:“你明天要进宫了,可能很忙,今晚便早些休息吧。”说完,她自己都觉得这话很是牵强,只是也不能和他说,我那重生的姐姐说我可能会怀孕了,咱们还是小心点吧。
太医都说啥事都没有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啊。
幸好,他只是看了她一会儿,又露出笑容,将她拉到怀里,亲了亲脸,笑道:“既是如此,那就睡吧。”
曲潋瞬间被治愈了,觉得这美少年真是又萌又乖又体贴,让她怎么不喜欢?
欢喜的曲潋搂着他睡了。
纪凛看了她一会儿,也跟着入睡。
然后三更半夜,曲潋被人压醒了。
“你这是嫌弃我呢?是不是?”他凶狠地说着,隔着水粉色的肚兜咬了那尖尖儿一口。
曲潋睡得正香,被他弄醒了后意识也在昏沉中,听了他的话,伸手搂着他的脖子胡乱地在他脸上亲了亲,说道:“没有嫌弃,你很好……睡觉吧……”
可她这模样儿,落在多疑的少年眼里,简直就是敷衍,又咬了她一口,然后开始上下其手。
这种时候,脑子都睡糊涂了,哪里想得了那么多,他叫她干什么她便听话地干什么,被他拉开腿时,也乖乖地将两条修长的腿缠在他腰上,直到感觉到那种被填充的饱胀感,终于又清醒了一些。
“阿潋乖……”他亲着她的脸,声音低低哑哑地哄着她,带着一种薰人欲醉的暗哑。
曲潋又糊涂地被他哄去了,等他停下来后,她又搂着他睡死过去。
得逞的少年看她温顺乖巧的模样,心里那种因她的拒绝而产生的阴暗悉数没了,只剩下满心欢喜,将她往怀里按着,轻轻地给她按摩着腰肢,又亲又吮,见她依然搂着自己睡得安稳,胆子更大了,忍不住又将怒张的东西往她湿润之处挤进去。
翌日,曲潋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起来。
掀开被子看了下自己的身子,她僵硬了下,然后将枕头当成了某人怒捶,更恨自己贪睡,睡死了就任他为所欲为,都吃过那么多次的亏了,竟然忘记警告他了。
不过身上的痕迹虽然重了点儿,但却没有太大的不适,这才让她脸色好一些。
她摸了摸肚子,没什么不舒服的,又觉得或许没有怀上,毕竟有蝴蝶效应这种说法嘛,姐姐重生后改变了那么多的事情,或许没有怀上。
带着乐观精神的世子夫人很快便让人去准备了热水,好好地泡了个澡,吃了一顿美味的早点,便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过了两天,果然听说皇上带着一群勋贵子弟去秋围了,这和内宅女眷没什么关系,大家也就关注一下,便该干啥就干啥了。
这次的秋围是三天时间,等皇上带着大部队回来时,曲潋又听说纪凛暂时不能回来,还要在宫里值勤三天,顿时歪了歪嘴,无语之极,只得亲自收拾了些吃的用的东西,打算让人捎去金吾卫卫衙给他。
不过她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便打算去寒山雅居问问淑宜大长公主,顺便也去刷刷好感。可谁知她到了寒山雅居,却听明珠说,淑宜大长公主一早就出门了。
这下子曲潋惊讶了,要知道淑宜大长公主是出了名不爱出门的,简直就宅得不行,她嫁过来这么久,除了固定进宫寻太后、和几个交好的老夫人说话外,根本不会去其他地方。而今日明显不是淑宜大长公主进宫的日子。
“祖母有说去哪里么?带了什么人?”曲潋又问道。
明珠摇头,小声地道:“公主只带了乌嬷嬷一人,其他人都没有带。”
这么神秘?
曲潋顿时好奇心大盛,可惜她不好打探淑宜大长公主的行踪,只能作罢。
回了暄风院后,曲潋让人留意淑宜大长公主的行踪,直到傍晚时,才听说她回来了。
听罢,曲潋忙将自己收拾了下,过去给她请安。
曲潋到时,淑宜大长公主正坐在那儿喝茶,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失神,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难事。
见到曲潋来了,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你怎地过来了?”
曲潋乖巧地道:“我想让人给世子捎了些东西,便过来想问问祖母妥不妥,没想到祖母不在。”
淑宜大长公主点头道:“这没什么,你看着办就行。”
曲潋又陪着说了几句话,见淑宜大长公主神色有些倦怠,对她今日的行踪更好奇了,不过她也只能告辞离开。
翌日一早,曲潋刚让人将收拾好的东西捎去金吾卫卫衙,就听说淑宜大长公主又带着乌嬷嬷出门了,然后依然是到了傍晚才回来,没人知道这主仆俩去何处。
就在曲潋琢磨着淑宜大长公主到底去见谁、而且是谁能惹得她如此不厌其烦地天天往外跑,她姐又上门来了。
曲潋愣了下,马上想起了她姐上门来的目的,这才想起,她的大姨妈没有来呢。
脸色变了几变,曲潋木着脸去花厅见了她姐。
“你这是怎么了?”曲沁见她过来,脸色木木的,差点吓了一跳。
曲潋纠结地看着她,心说不就只迟了两天嘛,这也没什么,以前也迟过,应该不会怀上的吧?
“没什么。”曲潋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我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到暄和哥哥了,所以……”
曲沁笑了下,拉着她的手坐下,问道:“这几日怎么样?身子可有不舒服的?要不要请个太医过来瞧瞧?”她心里仍在惦记着上回妹妹摔了一跤导致肚子疼的事情,很是担心。
“没有,完全没问题,我吃得香、睡得好!”曲潋大声道,仿佛只要她大声点,肚子里就不会多一块肉般。
见她这模样,曲沁也觉得她很精神,可是仍是觉得不踏实,觉得这已经满一个月了,或许太医可以看出什么来了。只是,这没病没痛的,突然要请太医过府来会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可是如果不请,外一真的怀上了,这傻妹妹不知道又乱折腾,再摔一次怎么办?
曲沁为难住了。
最后,曲沁道:“要不,去外面请个大夫过来瞧瞧看?”
曲潋脸色僵了僵,见她姐眼里暗含担忧,最后只能无力地妥协道:“那行吧,我让常安去安排。”去请外面的大夫过府来,比拿府里的帖子去请太医来好多了,至少不显得兴师动众,万一其实什么也没有,也不会让人嘲笑。
曲潋却没想到,最后还是去请了太医。
妻调令 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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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风院要请大夫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厉嬷嬷。
厉嬷嬷来到小茶房,见宫心坐在小火炉前烧水准备沏茶,便问道:“怎地又去请大夫了?是请来给谁看的?”而且民间的大夫的医术能好得过全民间精挑细选进入太医院的太医么?镇国公府的主子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一般是拿帖子去太医院请人的,极少会请大夫过府来。
宫心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是少夫人的姐姐让请的。”
难道是曲沁生病了?既然病了,今儿怎地还要拖病来一趟,莫不是有什么隐情?厉嬷嬷有些不解,姐妹俩将下人都遣了,两人在花厅里说体已话,她们作下人的也不知道两人在里面说了什么,所以这会儿,也不知道这大夫到底是为谁请的。
厉嬷嬷又问道:“你先前进去时,可见曲家姑娘的脸色怎么样?”
宫心知道她的意思,回道:“看起来很好,不像生病。”
一时间,两人都摸不准到底是谁生病,请大夫过来做甚。
没到半个时辰,常安就将一名老大夫给请回来了,厉嬷嬷和宫心虽然很是关心,但是世子夫人甚至将碧春等丫鬟遣到门口守着,她们更不好进去了,只能在那里干着急,等待结果。
就在她们干着急时,就见碧春被叫进去了,然后不到一会儿,又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嬷嬷!”碧春见到厉嬷嬷,喜出望外,扑了过去拉住她,“快、快让常管事去请宫里的太医来。”
“怎么了?”厉嬷嬷吓了一跳,“莫不是少夫人……”
碧春急得说不出话来,只得连连点头,让厉嬷嬷更肯定是曲潋生病了,当下也没有多问,忙准备好帖子,让常安去太医院一趟,请池太医过来。
就在厉嬷嬷等人急得不行时,花厅里也是另一翻现象。
曲潋抱着肚子,木木地坐在那里,一副“卧槽!到底是搞毛的,为毛窝都不知道自己怀上了?明明成亲这几个月,都很注意的,一直都是掐着安全期来……”神情,看得曲沁很想叹气,觉得这傻妹妹真是不靠谱,如今纪凛也不在,也想问问他也没办法。
“那大夫我有印象,是杏林堂中一名坐堂大夫,医术很不错,既然他说是喜脉,那便是了。你现在身子可不同以往,以后注意点儿,别像以前那样乱蹦乱跳的,不可轻忽大意……”
曲潋听着姐姐难得的唠叨,有些委委屈屈的,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怀上,明明她和纪凛都说好了,再等两年才要孩子的,那时候她也十七岁了,身体发育得成熟一些,不早不晚。所以平时行房,她也是算着安全期来的,莫不是安全期骗了她?还是她的身体真的那么好,就是一块肥田,再加上一头勤耕田的牛,所以就算随随便便地来,也能很快就发芽了?
其他女人恨不得一进门就怀上,说这是福气,生了孩子也好在夫家站住脚。可是她根本不需要如此,这种福气她暂时还不想要,毕竟她今年才十五岁,难不成等她三十岁时,就要做奶奶了?
就在她纠结来纠结去时,时间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常安将太医请回来了。
请回来的依然是池太医,只要是妇人生病,大家都喜欢请他,隐隐有妇女之友的暗称。
曲沁今儿没有避开,因男主人不在,池太医年纪也大了,倒不需要太过避讳什么。等池太医过来后,她便道:“太医,麻烦你给世子夫人瞧瞧。”
池太医前几日才被请来,当时说是世子夫人摔了一跤导致肚子疼,第二日却什么事也没有了,如今再被请过来,看这位世子夫人红润的脸色,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病,但仍是镇定地坐到旁边的一张黑漆太师椅上,给伸手过来的人把脉。
池太医这次把脉的时间有些长,等收回手后便朝一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曲潋笑道:“恭喜世子夫人,这是滑脉,您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子了。”
曲潋:“……”
曲沁惊喜道:“果真如此?”她又忙不迭地道:“池太医,麻烦你再瞧瞧,她的身子有没有什么问题,前几天摔的那跤,怕那时候就怀上了,但是因为月份浅,没有瞧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池太医想想也是如此,又给此时一脸木木的孕妇特地把了脉。前几天他给曲潋检查时,确信没有滑脉的,没想到过了几天,却能检查出滑脉了,这大概是因为当时还未足月,所以脉相太浅、没有检查出来之故,直到今天,足月了,脉相才显现出来。
检查了会儿,池太医方道:“应该没什么事情,世子夫人脉相很平稳,也未有不舒服的地方。”
池太医不敢说得太肯定,虽然现在把脉来看,这位世子夫人脉相平稳,没有什么不适之处,可是想起前几日她摔了一跤,又闹得肚子疼,就怕是有什么潜伏期。如同一些人年轻时受了重伤,虽然治好了,可是却留下隐患,等到年纪大了时就会暴发开来,十分受罪。
这位世子夫人应该不会也这样吧?
曲沁自然也听得出太医的意思,吓个半死。妇人生孩子就像走鬼门关一样,稍有不慎就要去了条命,像她娘,当年就是生她时难产没了,所以在这方面时,分外要小心谨慎。
上辈子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她妹妹怀孕时也顺顺利利的,没听说她摔一跤什么的,孩子也平安生下来了,生下孩子时,她这妹妹并没有产妇该有的虚弱,甚至还能撸起袖子和婆婆撕逼……
曲沁突然有些纠结,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原来她那长得柔柔弱弱的妹妹是这么彪悍的么?再看她此时一脸红润健康的模样,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池太医见曲沁担心,心里也有些拿不定,便道:“这样吧,这些天注意一些,我每隔三天便过来给世子夫人请脉,等三个月坐稳了胎,应该就没事了。”
曲沁此时也没辙,只好多注意了,当下对池太医谢了又谢。
这时,厉嬷嬷等人也知道请太医过来做什么了,听说世子夫人有一个月的身孕,差点也被吓得不清。
当时摔了那一跤时,其实已经怀上了,只是月份浅,太医们都没有瞧出来罢了。那当时肚子疼……岂不是就是因为如此?厉嬷嬷想起很多妇人就是因为没有注意之故不小心小产,吓得不行,而且哪有妇人会像他们世子夫人那样,摔得肚子疼,然后睡一觉就没事了的?想想就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不会是现在诊不出什么,等过阵子再来个大爆发吧?
厉嬷嬷原本就是个有照顾孕妇经验的嬷嬷,可是这回却因为曲潋这种异常的情况,闹得自己都开始疑神疑鬼起来,发现原来自己以往所累积的经验,放在世子夫人面前,都是个屁,放过就没了,完全起不了作用。
忧心忡忡的厉嬷嬷亲自去送池太医出暄风院,一路上问来问去,直到池太医保证了很多次暂时没有问题了,才让常安将人送出镇国公府。
常安将池太医送出门后,想了想,便让人将世子夫人有身孕的消息传进金吾卫给主子知道。
曲潋不知道这种自己的异常情况闹得人快要崩溃了,抱着肚子木然了很久,才道:“我真的没想到会……不过既然怀了,那就算了。”
那就生下来呗,有什么好纠结的?反正这年代像她这般年纪就生孩子的妇人一大堆,她也向她们看齐吧。
曲潋顿时又看开了。
曲沁:“……”她觉得这妹妹果然让人很难搞懂。
最后曲沁只能千叮万嘱,又严厉制止了她拍肚子的行为,才忧心忡忡地离开,决定回家去给继母和弟弟告诉这好消息。
曲沁离开后,曲潋也回了房。
走在路上,碧春等人如临大敌,仿佛担心她又像那晚一样,不小心又要摔了一跤,路上就算有片叶子,也要提前去将之弄走,省得绊倒了孕妇。
曲潋又木了下,说道:“不过是片叶子罢了,不会摔着人的。”
碧春道:“不管如何,小心些准没错。”
碧夏几个心有戚戚,她们都被那晚曲潋摔的那一跤给吓到了,已经有了心理阴影,真真是恨不得捧着她走,让她躺在床上直到孩子生下来才好。
曲潋想说,那晚月黑风高,路灯又不明亮,加上她跑去追人,哪里会注意路上有什么,摔倒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可是看这些丫鬟们一副吓坏了的模样,只得将话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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