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喜嫁之娘子太难追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楚正秋
“你才看了一张,就说其他的也全都是假的,难道你知道其他的纸上面会写什么吗”徐文礼冷声说,“你是在暗示本官,安王妃因为跟你的旧怨,故意构陷你”
“下官不用看也知道,肯定都是假的,因为下官没有做过亏心事,问心无愧!下官的侄女当了尊贵的王妃,下官没有想过要去巴结,求她提携,能走到今日,全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也没有大志向,只想治理好这一方土地!大人,下官真的冤枉啊!说到底,安王妃跟下官的事,是家丑,没想到,她要为难下官,为了不被人诟病,竟然用了这样的手段!简直……简直是……”
“简直如何”徐文礼冷声问。
“简直是……太阴险恶毒了!原本下官顾念着叔侄情谊,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只求井水不犯河水,也从不计较安王妃的父亲,我那二哥一家对老父不尽赡养孝敬之责,也从不曾提携兄弟子侄。老父亲,兄长和姐姐两家人,全都是下官在照料!下官想着,二哥和侄女有了出息,也是光耀门楣的好事,家中老父提起次子多次垂泪叹息,兄长多次想要去京城寻二哥理论,但都被我拦下了,我怕闹大了,坏了二哥和侄女的名声,想着各自安好,便罢了!没想到,我那侄女,竟然如此害我!要赶尽杀绝啊!”姚修文说得声泪俱下。
徐文礼拧眉:“姚修文,既然你如此委屈,义正言辞,坚称是安王妃故意构陷你,说是因为当年的仇怨。那请你跟本官解释一下,你跟安王妃,当年有什么仇怨至于她如此耿耿于怀,非要置你于死地”
姚修文神色一僵,低着头说:“都是家丑……”
“少废话!回答本官的问题!”徐文礼冷声说。
“是……本官的侄子二郎,曾经拿砖头,拍了姚……安王妃的脑袋,那次,差点害死她。”姚修文说。这是真事。
“这是安王妃跟姚二郎之间的仇怨,便是安王妃报复姚二郎,亦是天经地义,但过去这么多年,安王妃也没对姚二郎怎么样。请你听清楚本官的问题,你说安王妃陷害你,安王妃跟你有什么仇怨”徐文礼冷冷地问。
姚修文硬着头皮说:“当年……当年家中三兄弟,只二哥一人能干,全家都靠二哥种地做木工养活,包括我自小读书的束脩,都是二哥挣来的。但是……但是家中爹娘不喜欢二哥二嫂,因为二嫂没生出儿子,在家里受了很多委屈,被兄嫂欺负,被爹娘欺压,三个侄女自小在家中也很受气。尤其是如今当上安王妃的二侄女,她天生痴傻,家中爹娘和兄嫂都不止说过一次,要把她丢到后山去不管,省一口粮食。后来,就是二郎故意拿砖头砸破了二丫的脑袋,当时她快死了,二哥挣的钱全在爹娘手里,爹娘不肯拿钱给二丫看病,二哥二嫂和性格刚烈的大丫,忍无可忍,提出要分家,爹娘怕二丫死在家里晦气,大丫又以死相逼,就分了,就给了二哥一家两亩薄田,一座老屋,一分钱都没给,一粒粮食也没给……”
徐文礼闻言,神色震惊:“你是说,你二哥养了你们全家,最后他女儿要死了,你爹娘霸着你二哥赚来的钱不给医治,还把他们全家赶了出去”
姚修文脸色难看,硬着头皮说:“是。二丫福大命大,因祸得福,不仅没死,脑子也好了。但她对我们,一直都怀恨在心。”
“那我问你,你从小受你二哥恩惠,用他的血汗钱读书考功名,他们一家受到那样不公平对待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但凡你护着他们,安王妃不至于对你也怀恨在心吧还是本官问你的问题,你自己跟安王妃,到底有什么仇怨说清楚!”徐文礼冷声问。
姚修文低着头说:“当时年少无知,我……二哥一家受苦,我只冷眼旁观,不曾相助,分家后,因为二哥一家赚了大钱,我曾撺掇爹娘前去,想霸占二哥家产。所以,二丫对我,也恨得极深。我们是真的有仇怨的,不信徐大人可以到老家清水镇青山村去调查。”
徐文礼冷眼看着姚修文:“听你所言,你二哥踏实肯干,孝顺爹娘,抚恤兄弟,你就是他养大的,相反你虽读了书,却是非不分,忘恩负义!那你前面怎么有脸说出,你二哥一家对老父不尽赡养孝敬之责,也从不曾提携兄弟子侄一副自己受了委屈的样子!姚修文,本官只问你,你二哥养你长大,供你读书,你可曾有过报答之举”
姚修文头垂得更低了:“不曾。”
“你二哥当年被赶出去之后,在去往京城之前,是否尽过赡养之责”徐文礼问。
姚修文说:“是……爹娘要求二哥,从分家开始,每个月给一吊钱的孝敬银子,二哥都给了。”
徐文礼冷哼了一声:“一粒米都不给,还要一吊孝敬银子你爹娘可真是想把人给逼死啊!本官只看出安王妃之父仁心厚道,你们一家狼心狗肺!我且问你,你二哥的孝敬银子,何时开始,不再给了”
姚修文神色一僵,不敢说。
“说!”徐文礼冷喝,“这些事,本官明日就会派人,一一核查,也会跟安王妃求证!若你有一句虚言,定不轻饶!”
姚修文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垂着头说:“是……是从老娘过世后,就不给了。”
“你娘怎么死的”徐文礼冷声问。
“是病……病死的……”姚修文声音颤抖。
“姚修文,本官再问你一次,你娘怎么死的”徐文礼目光冷肃,又拍了一下惊堂木。
“是……是娘受伤得病,没有医治,那年大年三十,熬死的……”姚修文痛哭流涕。他没敢说,这件事,全都是他的主意。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徐文礼不可置信地看着姚修文。
“为……是我娘她,她自己要那样……当时二哥家发财了,但因为过去的事,不愿给我们钱……我娘……我娘她心疼我日子清苦,想让我跟着二哥过活……二哥不同意,所以……所以我娘舍了命去,临死前让叫来二哥,想着那个时候,交代二哥的话,不管说什么,他都会听……”姚修文说着,哭得泣不成声,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巴掌,“是我不孝!是我不孝!我该拦着娘的……”
饶是徐文礼为官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渣,依旧被姚修文所述给惊到了。而这,姚修文还是没有完全说实话,把他自己摘了出去。当时,其实是他哭求他的老娘去死,给他求个好前程的。他说成是老娘自愿的,虽然从道德上讲,他有亏,但不至于摊上什么麻烦。
“厚颜无耻!道德沦丧!”徐文礼冷声说,“你们全家那样对待你二哥,他依旧尽了孝道。可恨你们竟然活活害死你娘,还想逼你二哥继续养着你就这,你还有脸说你二哥后来不孝”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当时年轻,只顾自己,太自私了,我知道,我对不起我娘,对不起二哥二嫂,对不起三个侄女,谁都对不起,二丫恨我是应该的……可我已经改了,我真的改了啊!大人,不管过去如何,这些纸上的东西,不是真的!我发誓,我没有做过这些事!若是我做了,让我断子绝孙!”姚修文声泪俱下。
看似姚修文已经崩溃了,但他此时,其实很清醒。
姚修文一步一步,承认了当年姚家亏待姚大江的各种令人发指的事情,甚至自认他当年不是好东西,做了忘恩负义的事,连他娘死的事,都提了出来。目的只有一个,向徐文礼证明,姚瑶跟姚修文之间,甚至是跟金源县姚家全部的人之间,都是存在深仇大恨的!所以,姚瑶有理由,有动机,诬陷姚修文!
但有句话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姚修文说的这些,全都是有策略的。都是
518.定局
昨夜“运动”过量,姚瑶今日起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秦玥早起,神清气爽,没有吵醒姚瑶。他像往日一样,到隔壁去叫孩子起床,带着他们洗漱,做早饭,先让孩子吃了,然后兄妹俩在院中坐着玩儿秦玥新做的积木。
姚瑶起床,伸了个懒腰,收拾好出门,外面阳光灿烂。
“爹,娘起来啦!”安儿看到姚瑶,连忙告诉正在旁边树下坐着看书的秦玥。
秦玥放下书起身,在姚瑶洗漱的功夫,他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他自己还没吃,就在等姚瑶。
夫妻俩吃饭的时候,孩子又跟着吃了几口。
吃过饭,已经半晌了。
秦玥把屋子里的狼桃搬出来,放在院中,姚瑶指挥着两个孩子,给花盆里浇了水,安儿盯着那个快要成熟的狼桃,笑嘻嘻地说:“娘,明天是不是可以吃了”
“这个要明天才知道。”姚瑶笑着说。
听到叩门声,四金连忙跑过去,开了门,就见徐文礼穿着一身常服,带着两个随从站在门外。
“是谁呀”安儿好奇地扭头看。
四金把徐文礼带进来,徐文礼躬身行礼:“下官参加安王爷,王妃娘娘,世子,郡主。”
平儿和安儿周岁的时候,皇帝莫云齐下旨给他们册封了世子和郡主。
“徐大人不必多礼,请坐。”姚瑶微笑。
秦玥示意平儿带着安儿到屋里去玩儿,平儿就牵着安儿,拿着他们的玩具走了。
徐文礼落座,姚瑶给他倒了一杯茶,他神色有些惶恐:“王妃娘娘折煞下官了!”
“徐大人不必拘谨。”姚瑶笑着说。
徐文礼是头回见到这两位传说中的人物,给他的感觉,秦玥并无想象中的凌厉之气,相反眸光很平和,而姚瑶大气从容,优雅温和。
这对夫妻,姿容皆不俗,气度风华,乃徐文礼平生罕见。徐文礼当年考科举,到京城,也见过一些贵人,但没有人是像秦玥和姚瑶这样的。
这个小院很朴素,秦玥和姚瑶的穿着都以舒适为主,并不华丽,但自有一份独特的优雅气质。
包括刚刚徐文礼见到的平儿和安儿,脸上都带着孩童的天真,不像某些大家贵族,因为教养规矩太过严格,导致孩子从小就很板正的样子。
秦玥在姚瑶起来之前,已经把徐文礼昨日让四金拿回来的笔录和证词都看过了。姚瑶方才吃过饭,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她看得很快,并没有因为那些东西影响到心情,因为大部分事情,姚二郎前面已经告诉他们了。而姚家人供述出来的,还有很多别的姚修文做的恶事,不过最恶毒也就是对杜家的谋财害命之举,连杜玉朝一个稚儿都不放过,杜玉娇怀着身孕都被姚修文亲手害死,简直令人发指!
而这些证词,相互佐证之下,可以看出,姚家每一个人都不干净。就连年迈的姚老头,恶行都不止一桩。当初姚修文要给杜员外下毒,买来的毒药,第一次下,就是姚老头请杜员外这个亲家喝酒,亲自往杜员外杯子里倒的毒药。另外一件事,金源县姚家曾经死过一个丫鬟,是姚修文买来伺候姚老头的,姚老头一把年纪,对那个丫鬟动手动脚,还想让那个丫鬟跟他做龌龊事,那丫鬟不从,一头撞死了。因为是买来的下人,主家有权力处置生死,最后就一张草席卷了,扔到了乱葬岗去。
而姚家的丫鬟,不止一个供述,曾经被姚大海背着朱氏强行侮辱,甚至有个丫鬟交代说,今年才不过十三岁的姚三郎,把她拖到房里去过。
调查发现,姚秀玲的丈夫冯波,靠着姚修文发财之后,在外面偷偷养了个外室,还又给他生了个儿子,姚秀玲对此一无所知。
结果姚秀玲在公堂上对着冯波撕扯打骂的时候,冯波怒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铺子的伙计有一腿!你仗着你弟弟当了官,早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水性杨花,背着我偷汉子!”
好嘛,最后,狗咬狗,一嘴毛。一个养外室,一个偷汉子。当初也算共患难过的一对夫妻,发财之后各玩各的,都早已没了廉耻。
一叠厚厚的纸,再次刷新了姚瑶对姚家那些人渣的认知。姚修文当了官之后,是个分水岭。之前在村里那些事,相较之下,只能说他们人品败坏。但说到底,也就是家事。如今这些事,那些人,都已经不是人了!
“不知安王爷和王妃娘娘,打算如何处置那些犯人”徐文礼表明态度,他负责查案,但决定让秦玥和姚瑶来做。
姚瑶神色淡淡地说:“徐大人,请你来,就是为了让你秉公判案,该是什么是什么,还苦主一个公道。”
徐文礼闻言,神色一正:“是,下官失言,请王妃娘娘不要怪罪。”
徐文礼知道姚瑶跟牢里那些姚家人有仇,但不确定姚瑶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所以过来请示。但姚瑶表明态度,她要一个公平公正。
徐文礼知道,不必再考虑姚瑶跟那些人有仇的事,因为姚瑶这次也不是为了给自己报当年那些仇怨,否则早就对那些人下手了。
“这次的案子,事关重大,必须查清楚,查彻底,给金源县的百姓,以及其他相关的人一个交代!但是,跟我们没有关系。徐大人懂吗”姚瑶说。
徐文礼点头:“下官明白!”
姚瑶的意思是,卷宗之中,不必提到秦玥和姚瑶做了什么,也不必让外人知道他们事实上参与和主导了这件事。
原因之一,为姚大江考虑。毕竟都姓姚,血缘至亲,姚老头和姚大海姚修文该死是一回事,姚瑶“大义灭亲”就是另外一回事,到时候外人知道了,会有颂扬的,也必然会有诟病的。都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在某些人眼中,祖父也适用。而姚老头,是姚大江的父亲,姚瑶把姚老头弄死这件事,会有人算到姚大江头上,于他名声有碍。
原因之二,秦玥和姚瑶这几年一直都很低调,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带着孩子回老家。若是“大义灭亲”的事情传开,以他们的身份,再加上那些人的恶行,定会被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但他们都不想成为舆论的中心。
原因之三,假如秦玥和姚瑶做的事跟那些人的罪行一起传出去,到时候舆论风向难免会有偏颇。这也不是姚瑶希望的。那些人罪行累累,害人不浅,应该受到纯粹的,强烈的谴责。
徐文礼领会了姚瑶的意思之后,便也不再多问,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一方面,徐文礼派人继续审问调查姚家人的罪行,搜集证据,另外一方面,通缉逃犯姚二郎,并且派人将姚修文及其家人的罪行公布出去。
金源县百姓皆惊!并且消息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周边的其他地方传开!
虽然姚瑶不想再跟姚修文这些人扯到一起,但所有人都知道,姚修文是安王妃嫡亲的三叔,这其中有罪的还有姚瑶的祖父。
所以,舆论之中,就会出现这样的声音。
“徐太守不知道姚修文的后台吗那可是京城的安王府!安王妃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家人被斩首”
“听说安王妃一家,跟那些人早就断绝关系,根本不来往了!”
“我也听说过!那些人当年就不像样子,安王妃若是还认那些人,姚修文能只当个小小的县令安王妃的爷爷能不去京城过活肯定早就断绝来往的!”
“断得好!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可不能跟咱们大盛国的安王爷扯上关系!”
“我有个妹子嫁去了清源县清水镇,就是安王妃老家的那个村儿!我知道他们是怎么断绝关系的!那些畜生,当年就不干人事儿!”
……
金源县和清源县紧挨着,当年清源县清水镇青山村出了个王妃的事情,一段时间之内传得很热闹,很多人都争相打听,对于青山村里姚家老宅和姚大江一家的关系,知情的其实不少,因为都不是秘密。
如今,也没人知道这回的事就是秦玥和姚瑶一手主导的,但最后的结果,如姚瑶所愿。
姚瑶再见到黄锦绣的时候,跟她说了姚二郎逃跑的事。黄锦绣主动说,他们黄家会帮忙将姚二郎捉拿归案。
姚瑶没有去县衙牢房里看过那些人,因为她并不觉得到那儿去,见那些人凄惨狼狈,对她痛哭求饶,能有多爽快。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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