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陆小凤]剑指江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辰予弈
两俱是白衣,两手中的剑带起的剑气寒凛,南书房中带着龙纹装饰的烛台依然稳稳的摆桌上,那一点烛火却如同被狂风掠过般,摇曳得拉长了两飞快闪过的身影。
月白风清,天外飞仙。
美如玉,剑若飞虹!
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思,霜晴和叶孤城两突然间纷纷穿窗而出,只留下皇帝和南王世子等南书房中。
院中,夜风寒冷,清秋残寒,却远不如曾经倾心相恋、此时剑锋相对的两心中的寒冷。那一点带着刻骨疼痛的凉意,几乎从指尖一直蔓延至心底,痛彻心扉,透入骨髓!可是,即便如此,两却都没有丝毫的动摇和退让!
正交战的两周身剑气弥漫,整个院中几乎都被笼罩他们两的剑气之下,那种冰冷的剑气,几乎能够冷透骨髓。
不远处,金楼玉阙,琼楼玉宇,亦是寂静无声。
霜晴和叶孤城此前从未真正的交手过。
她知道叶孤城的剑有多可怕,可是,只有真的面对他手中的剑的时候,才能真切的感受到,那种比闪电更加迅疾的剑芒带来的近乎可怕的巨大压力。
仿佛能够冻彻骨髓的剑气,如同狂风骤雨下暗潮汹涌的大海一般,带着仿佛能够席卷一切的气势,岸边重逾千斤的巨石,也会被拍打过来的海浪击碎,那种无法形容的力量,几乎将她整个都拉入了那片令窒息的冰冷海水之中……
叶孤城手中的乌鞘长剑,皎洁的月华之下,只有深沉的寒芒,而霜晴手中幽蓝色的双剑干将莫邪挥动之时,带起的冷蓝流光,却仿佛能够刺痛情的眼睛。
露浓花瘦,清音煮酒。
霜晴一招繁音急节,趁着气劲浓郁之时,紧随着的便是满堂势使自身的剑舞到达满重下,两个都没有再躲闪,霜晴没有丝毫避让的剑招“剑破虚空”,对上叶孤城全力使出的“天外飞仙”,两剑交锋之间,仅这一瞬的辉煌和绚丽,便足以照耀千古!
两声近乎相连的清脆声响,那声音并不重,那一瞬间,却仿佛比暴雨夜轰鸣的电闪雷鸣更为震动心。
双剑干将·莫邪月光下,闪过一道幽蓝的流光,旋即自主的手中脱落,轻轻的落地上。
一点嫣红色的血花刹那间绽开。
锋利的乌鞘长剑刺入纤细柔软的身体。
纤细的白色身影,缓慢而无力的倒下。
冰冷的剑锋,已刺入霜晴的身体。
叶孤城的瞳孔瞬间猛地收缩,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剑尖触及她的肌肤时,仿若无物的穿透她的身体。
那种奇异的刺痛,如果黑夜里炸开的烟花一般,刹那的绚烂和美丽,遍布他的心里,稍纵即逝的烟花过后,便是一片近乎死寂的冰冷。
那不仅是痛苦,更多的,还有恐惧,一种近乎绝望的恐惧。
因为他知道,他生命中所有欢乐和美好的事,都已将一瞬间结束。
那一瞬间,他睁大了眼睛,死死的望着她的心口处由鲜血绽开的一朵血花。
他的心脏仿佛也随之停止了跳动。
叶孤城几乎是无意识的松开了手中的剑。
“啪嗒”一声轻响,叶孤城从未离手的乌鞘长剑,也随之落了地上。
他冲上前去把缓慢倒下的揽了怀里,而他自己几乎已经跪了地上。
叶孤城知道,因为修习冰心诀内功的缘故,霜晴的体温本就比常偏凉一些,此时,叶孤城却仿佛已经失却了所有的思维,他甚至判断不出,霜晴的身体,是否还渐渐变得更加冰冷。
一个剑客,最稳的便是他握剑的手。而此刻,叶孤城抱着她的手指却几乎都颤抖。
月辉和星光,仿佛也瞬间黯淡了下来。
霜晴低低的咳嗽了一下,一点嫣红的血迹顺着她的唇角蔓延,她的呼吸几乎已经轻得令听不到。
本是漆黑如墨的眼眸,仿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那片化不开的雾气朦胧里,似乎只剩下了一片空茫。
她的脸色本已苍白如纸,却又因为低微的咳血而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绯红。
南王世子的眼睛里却猛地迸发出一道亮光。
陆霜晴已死,这个世上,再没有第二个挡得住白云城主手中的剑,再没有能够挡得住天外飞仙!
可惜,还不等南王世子开口,一柄锋利的剑,已经刺入了他的心口。
南王世子满脸震惊、恐惧和不敢置信,他挣扎着看向那柄剑的主。
皇帝的神色依然平静,可是,表面的平静下,却仿佛压抑着极为可怕的暗潮汹涌。
皇帝抬手,已经从南王世子的胸膛里毫不费力的迅速抽出了那柄剑。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轻声道:“练的本是天子之剑,平天下,安万民,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以身当剑,血溅五步是为天子所不取!”微微停顿了一下,皇帝低声道:“即便手中之剑不及江湖绝顶的剑客,收拾一个,总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说完,皇帝大步自南王世子身边向南书房外的院落中走出,即将踏出门口之时,微微停顿了一下,反手将染血的长剑掷出,还滴血的锋利长剑,瞬间变穿透了早已经瘫软地的太监总管王安的心脏!
皇帝几步间便走到了还跪地上,抱着霜晴一动不动的叶孤城身边,毫不犹豫的一拳头打叶孤城的脸上,低声吼道:“还是不是个男?少这里装死!把抱进来!”
一道迅疾的身影突然从几道墙外飞窜了过来,他的身法极为精妙轻快,落地无声。
陆小凤才冲到南书房外,整个便瞬间怔住。
皇帝瞥过去一眼,低声开口道:“陆小凤?”
陆小凤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收缩的瞳孔里,却只看到了半躺地上被叶孤城揽怀里的霜晴,素白的轻纱衣裙心口处已经被刺眼的血色所染红。
陆小凤突然用一种仿佛比来时更为迅疾的速度窜了过去,他从怀中取出两瓶补血的药来,正是当初霜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送给他的。
夜里仿佛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迷的桂花香里,却已经染上了一丝淡淡的鲜血的气息。
就刚刚才意识到这其中所有的秘密,急急忙忙的赶过来时候,陆小凤满心都担忧着皇帝,可是,当他真的赶到了南书房外,看到的场景,却令他始料未及。
陆小凤打开药瓶取出里面红色的药丸的时候,手指几乎也有些颤抖。
九月的秋夜晚风,竟已寒如残冬,甚至比冬天的冰雪更冷。
陆小凤其实是个心比豆腐还软的,当他看到他的朋友生命垂危,那个朋友不但可爱美丽,而且还很温柔善良,她做着和他一样的事情,纯粹自找麻烦一样的管着闲事,甚至还管到了皇宫里。
而现,他这个总是麻烦缠身的男还活得好好的,那个和他一样其实心软得一塌糊涂的可爱的女子,却已经倒了情的剑下。
情,本应该是最可爱的。
可是,情的剑,却比远山上的冰雪更冷。
[剑三+陆小凤]剑指江湖 第92章 冠盖京华,斯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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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两个手指还微微颤抖、到了紧急时刻半点用没有的武林高手,皇帝从陆小凤手中一把抢过那个药瓶,果断的伸手掐着霜晴的下巴,硬喂了补血的药进去。
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宫九的手中还握着光华璀璨的幽月剑。即使刚刚才诛杀了一众刺客,他漆黑的发髻依然整齐,雪白的衣衫也依旧纤尘不染。看到霜晴无力的躺叶孤城怀里,他的眼神不由得微微动了动。
陆小凤抬起头看到宫九,想起那日宫九说能够治好唐天容的伤势,想着他的医术定然十分高明,急道:“九公子!霜晴受了重伤!”
宫九朝着霜晴身边走过去,一边点了点头,冷冷道:“看得到!”
就宫九靠近之时,一阵肆意的杀气仿佛是瞬间奔涌而出,锋利而璀璨的幽月剑径直对着叶孤城的胸膛刺过去。
刚刚拿着药瓶还有些手抖的陆小凤此时出手时,他的手已经十分平稳,两根手指的速度和指力,却几乎已经超出了常的想象。
就那间不容发的一刻,叶孤城单手抱着霜晴的身体,另一支手则是击了宫九握剑的手腕的穴道处,而幽月剑的剑锋,赫然已经被陆小凤的两根手指夹住,冰冷的剑锋,堪堪停留了叶孤城的胸膛前面。
宫九突然笑了,笑容自负而肆意,他没有看用两个手指夹住他的剑锋的陆小凤,却是对着叶孤城冷笑道:“原来叶城主手上的功夫也这般精妙!宫九佩服!”
叶孤城同样冷冷道:“霜晴若有事,定不会独活,却不烦九公子代劳了!”
皇帝手里还捏着红色的药丸,一边费力的喂给几乎已经没有了本能的吞咽动作的霜晴,一边突然开口道:“她不死们不甘心是吗?朕已经让去叫御医了,们两个要么留下帮她治伤,要么一起从这里滚!要打滚出去打,别这里碍事!”
陆小凤竭力压下对霜晴的满心担忧和面对叶孤城宫九两时几乎没来由的烦闷感,只是苦笑道:“霜晴的伤势要紧。”
宫九冷笑一声,却不再说话,微微敛眉收目,借着叶孤城揽着霜晴的姿势,已经把手轻轻的按了她的背上,深厚而特殊的内力开始随着穴道缓慢的输入她的体内。
随着宫九的内力缓缓身体的经脉中弥漫开来,霜晴原本已经微微阖上的眼睛,睫羽带着些轻轻的颤抖,缓慢的睁开。
叶孤城寒星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的盯着霜晴,不敢错开丝毫,他用手指极为轻柔的拭去了她嘴角的一点鲜血,嘴唇微微动了动,一时之间却是说不出半个字。
宫九凝神运功,看到霜晴睁开了眼睛,也顾不上说话。
几个中,反倒是陆小凤最先开口问道:“霜晴!?”
霜晴睁开眼睛后,只是静静的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满月光华如水和漫天点点星光。
她的眼眸里,依然带着些雾气迷蒙般的空茫,仿佛不会再映入任何一个的身影。
皇帝手里还拿着药瓶和补血的药丸,并且,又倒出来几颗送到了霜晴的唇边。虽然不知道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既然陆小凤匆匆忙忙的拿出来之后,径自就要喂给霜晴,估计就是他们那些刀口舔血的江湖士救急用的灵药了。
陆小凤急道:“霜晴,把药吃了!”
霜晴却是牙关紧扣,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她几不可闻的微微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而低微,仿若呓语般微弱的道:“不吃……何必还要救呢……”
宫九缓慢而小心的往霜晴的体内输着真气,待到稍稍停下的片刻功夫,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轻声笑道:“小六儿,可别忘了,还欠了一个条件呢!”
霜晴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就连唇上也没有半点血色。她的笑容轻柔而恬淡,只有这片寂静的夜色里,低弱的声音才能被听清。
“有什么条件说啊……不然……不然的话……大概只能下辈子……才有机会去还了……”
宫九断然道:“要是不能答应的条件,就再去把唐天容的手废了!”
霜晴轻轻的弯了弯嘴角,她没有再闭上眼睛,望向远方的漆黑眼眸里,却似乎只剩下一片薄雾迷蒙的空茫……
皇帝瞥了一脸紧张担忧的陆小凤,还有一脸冷笑的宫九,外加一个没有任何表情、整个眼里仿佛除了还倒他怀里的虚弱的,再没有其他的叶孤城,冷哼一声,道:“都别发傻了!立刻把抱进去,外面夜里风冷!还嫌她伤得不够重?”
等到魏子云、殷羡等赶到南书房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称得上是诡异的场景。
皇帝一身白色龙纹云锦的常服,稳稳的坐软榻之上,眉梢有些微微的皱起,他旁边的小桌上还有一盘已到终局的棋局。
霜晴似乎已经虚弱的睡着了,叶孤城依然还轻轻的揽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霜晴平静的睡颜。他的手几乎比她的更冷,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她手腕的脉搏处,似乎只有那些微的脉搏跳动,才能让满心绝望和恐惧的他稍稍安下心来。
那些御医来了之后,根本连看到霜晴一眼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诊脉了,就那么被撇了一旁。反正皇帝不开口,他们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能走,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候着。
宫九又给霜晴输了些内力。他的功夫本就极为神秘而特殊,内功深厚之后,他的身体也随之拥有了一种奇异的再生力,可以很短的时间内消去身上的伤痕。他的特殊的内力顺着经脉缓缓的输入到霜晴的体内,即使她还昏迷中,至少,原本带着青灰色死气的面容已经转为了虚弱的苍白,轻微得仿佛随时都会停止的呼吸似乎也渐渐变得平缓起来……
夜色里,薄雾渐浓,月色凄迷,一身如雪的白衣,雾中。
西门吹雪静静的走到院中,轻轻的拾起落地上的一柄乌鞘长剑。
这柄剑是叶孤城的。
他把重伤的霜晴小心翼翼的抱到屋里去的时候,没忘记捡起自她手中滑落的幽蓝色的双剑干将莫邪,却顾不得自己曾经数十载从不离身的乌鞘长剑。
西门吹雪的眼睛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失望。
叶孤城仿佛是他命定的对手,这样一个孤绝寂寞、追寻剑道的对手,是生死之战的仇敌,却也是真正的知己。他本以为,为了这一战,他已经放下了所有的生死荣誉,即使死叶孤城的剑下,他也已经别无所求。
可是,叶孤城身为一个剑客,却为了其它的事情而避战,甚至抛弃了他手中的剑!
陆小凤从南书房出来后,看到的便是手中拿着叶孤城的剑,默然站迷蒙夜色中的西门吹雪。
知道霜晴的伤势虽重,但是至少现已经性命无忧,加上南王世子已经伏诛,平南王府谋反一事也已经被皇帝尽数掌握,陆小凤总算是松了口气。
更何况,由于霜晴的缘故,叶孤城已经不可能再去和西门吹雪决战了,甚至几年之后,叶孤城恐怕都不可能再有机会和西门吹雪交手了。虽然不知道皇帝究竟是何种心思,他非但没有追究本来和南王世子关系匪浅的叶孤城,甚至还任由他留皇宫里,守霜晴身边……
陆小凤走到西门吹雪身边侍,脸上还带着明显的笑容。他伸手,拍了拍西门吹雪的肩膀,毫不掩饰的笑道:“虽然可能不想听到这个消息,但是,这场决战,叶孤城已经注定不会再出现了!”
西门吹雪低眸瞥了一眼手中的乌鞘长剑,冷冷道:“身为一个剑客,他却丢下了他手中的剑。”
陆小凤仿佛才看到那柄乌鞘长剑一样,他的眼神轻轻的扫过那柄由海外寒剑精英所铸造锤炼的长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半响,陆小凤才又突然伸手,重重的拍了怕西门吹雪的肩膀,天外飞来一笔的开口道:“不会为了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而放下手中的剑。”
西门吹雪淡淡道:“不会。”
陆小凤突然笑了,笑得极其愉快,却又带着一种无言的伤感,悠然长道:“可是叶孤城会。本来,所有、包括他自己都以为他不会,可是,真到了这种时候,他最终为了霜晴舍弃的,却是他手中的剑!”
——还有一个剑客的高傲和尊严!
三百年来最负盛名的两位剑客,一场天下皆知的紫禁之巅的决战,身为天下第一高手的叶孤城最后竟然避而不战,不管是为何缘故,都已经注定会毁了他身为一个剑客的所有荣耀和尊严,更何况,事关霜晴,没有任何一个知情会去解释。
和叶孤城本就关系不和的宫九绝不会去解释,和霜晴、叶孤城都是朋友的陆小凤也是亦然。既然注定已经有一个要背负这一切,陆小凤当然希望这个是叶孤城!
无关朋友间的亲疏远近,只不过,霜晴已经为了叶孤城付出了太多,一个男,是绝对不应该让一个女孩子付出这一切的。
陆小凤本以为,这个世上,没有任何可以阻止这场决战。幸好,到了决战的最后关头,叶孤城甘愿为了霜晴,作出了此前绝对不会有敢相信的退让。
陆小凤想起了霜晴的满头白发,想起了叶孤城凝视着重伤的霜晴、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的手;想起了刚刚皇帝对叶孤城淡淡的那句:“愿得一心,白首不相离。若是当初有愿意这般对,说不定会宁愿不当这个皇帝。白云城主,做还是惜福的好!”也想起了宫九满怀不屑的低声冷笑:“未老而发已白,岂不是注定了分离?”
恨与爱之间的距离,不过转身之间,却很可能一生都再也无法触及……
[剑三+陆小凤]剑指江湖 第93章 冠盖京华,斯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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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回到太和殿房顶上的时候,唐天容怀里还抱着滚滚、唐天纵跟他哥身边老老实实站着,木道、司空摘星、老实和尚等正凑一起,偶尔低声说两句话。
看到陆小又凤来了,司空摘星直接开口道:“怎么就一个回来了?那个九公子呢?还有西门吹雪呢?”
陆小凤颇有几分神采飞扬的意思,无所谓的挥了挥手笑道:“散了吧散了吧,今晚的决战没有了!”
木道惊道:“什么?”
其他的目光也全部放了陆小凤的身上。
陆小凤悠闲笑道:“叶孤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司空摘星不信,追问道:“什么事比和西门吹雪之间的决战还重要?”
陆小凤笑道:“能让叶孤城放下手中剑的事情!”
再往下问,陆小凤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说了,就连司空摘星答应给他挖十天的蚯蚓的交换条件,都没能打动他。
十月初六,已是初冬。
唐天容和唐天纵兄弟两个已经进了蜀中,距离唐门不过还有半日路程,因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便索性城里的客栈投宿一晚,第二日白天再回家中。
唐天容肩上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现还不敢随意动用暗器,打算再修养一段时日。晚上,唐家兄弟两用过晚饭后,各自回了房间,唐天容进了屋子,刚想走到桌边坐下,身子便猛地一顿,就连他左手里的滚滚都猛地抬起头,盯着微微敞开的窗子。
“这都被发现啦!”一个轻柔的女声道,旋即,一位身形极为纤细的青衣女尼轻巧的从窗外进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透出些大病初愈一般的孱弱,带着戏谑笑意的漆黑眼睛却十分明亮。
唐天容见状,直接被惊得呆住了,就连左手里抱着的滚滚都因为他直接松开的手臂差点顺着唐天容的胳膊滚下去。好滚滚的爪子锋利,直接一爪子挂了唐天容的衣服上。
唐天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敢置信的惊怒,道:“霜晴姐!?”
霜晴看着唐天容明显愤怒的表情,一时之间也有些愣住,下意识的应了声:“啊?”旋即,霜晴反应过来,可能又是自己这身打扮引起的误会,便立即道:“易容而已,别误会!”
这回愣住的变成唐天容了。
霜晴随手把头上带着的尼姑帽取下来,一头素白如雪的长发宛若流泉般倾泻而下,松松散散的垂到腰际,霜晴随意的把披散着的长发往耳朵后面捋了一下,轻轻笑道:“嗯……只是为了避耳目而已!”
唐天容虽然还有些不明白霜晴为何会这般打扮,也猜不透她是要避开谁的耳目,不过看她脸上很是轻松的笑容,也跟着松了口气,放下心来,抱着正挂自己衣服上的滚滚坐了桌边,笑着道:“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刚刚真被吓着了!”
霜晴眨了眨眼睛,只是微微笑了笑。
唐天容又道:“不过,霜晴姐,脸色好像不太好?”
霜晴先是想了想,然后才平静的笑道:“前些天受了点小伤,不碍事的。等到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看看日子,距离大哥的婚事也没几天了,又忙着赶路到这边,所以显得有些累吧!”
唐天容道:“这里距离唐门也就剩下半日路程,明天正午之前差不多就能到了!”
霜晴笑了笑,道:“和唐天纵这一路上走得不慌不忙的,正好刚刚客栈后面听到店里的伙计找竹笋说是客要,想着应该是带着滚滚呢,于是就直接过来看看。”
唐天容本来还想再询问霜晴,九月十五那日,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决战是怎么回事,毕竟,叶孤城避而不战一事,之后掀起的轩然大波,几乎要比最初刚刚传出他们两要月圆之夜决战的消息时还要热闹和混乱。只是看到霜晴的白发,还有叶孤城和霜晴之前的诸多传言,甚至陆小凤都对那晚紫禁城中发生的事情讳莫如深,唐天容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问出来。
翌日,唐家兄弟连同霜晴总算是一起到了唐门。
虽是正午,太阳正暖,风中却依然带着丝微微的寒意。
蜀中唐门高耸奇巧的楼宇中,一片喜庆的红色,可是,众的脸上,却并没有几分喜气洋洋的意思。
唐天容手里还抱着滚滚,压低了声音对霜晴悄悄解释道:“走之前,爹娘都要被大哥给气疯了,看样子,这是还气头上呢……”
不管唐门现今的家主和夫怎么气头上,面对请来的客,总是露出了些礼貌的笑容。霜晴也是礼数周到的拜见了唐门家主之后,才由唐天容带领着唐门之中随处的走了走。
两个一起沿着嘉陵江的一段水畔散步时,唐天容才有些无奈的缓缓道:“猜和四弟外之时,大哥肯定又被奶奶揍了……”
“……”霜晴心道,虽然她很理解唐家的奶奶,可是,新婚即,即将成亲的新郎唐天仪整天被长辈揍这叫个什么事!毕竟,唐天仪身为唐门年轻一辈的四大高手之一,又是家主的长子,他的亲事,即使那些长辈们都不怎么满意,既然已经答应下来了,就免不了要邀请江湖上的客,让新郎带伤成亲,还是被长辈因为这桩亲事打的,闹出去可就成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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