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陆小凤]剑指江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辰予弈
陆小凤见唐天仪这个模样,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曾经听到的那些被他认为全是谎话的江湖传言,坝上张家口发生的事情,难不成还另有玄机?
长夜已深,寒风呜咽。
黑暗的长巷前,仿佛突然间起了一层浓雾,一条迷雾般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身形朦胧,雾中。
内伤未愈的霜晴仓促之间挡了一剑,她能感觉到,雾中并没有使出全力,可是,就是这样一招仿若试探的交手,却已经让她内息不定、气血上涌,嘴角甚至已经渗出了血来。
霜晴手里握着剑,以剑支撑着身体,半靠黑巷粗糙的墙壁上。
一道传讯烟花突然炸开,几乎照亮了整片夜空,一双同样冰冷的手握了霜晴的胳膊上,拉了她一把,只是低声道了句:“走!”
因为受伤,霜晴的步伐里甚至有了几分踉跄,费力的说道:“不觉得凭那的身手,接到传讯的赶来之前,咱们两个就已经变成尸体了吗?”
那个拉着霜晴手的年轻似乎也受了不轻的内伤,气息显得极其凌乱,他一边跑一边同样费力的压低声音解释道:“他现不敢见!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有时间杀也来不及藏尸,留下的尸体也是会暴露他的行踪的!既然现杀不了,以他的性子,根本就不会追上来!”
[剑三+陆小凤]剑指江湖 第96章 一醉江湖三十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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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晴和那个年轻随便躲了一户家的院子里,许久,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后,终于稍稍放下心来。
映着冬日清冷的月光,两个都是一身狼狈的坐柴草上,互相看了几眼,因为两个都受了内伤,脸色都还带着些毫无血色的苍白,寂静的夜里,似乎带上了些许鬼魅的色彩。
霜晴手里还握着剑,有些无力的靠冷硬的墙壁上。
自蜀中唐门离开后,霜晴一路上便一直有意无意的隐匿着自己的行迹,她现不想回去扬州瘦西湖畔,因为谁都知道她喜欢住那里,叶孤城和宫九自然更清楚。这里不是大唐江湖,也没有她熟悉的江湖门派或者是武林世家,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应该去做什么的霜晴,索性就漫无目的的江湖上漂泊着。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下一个城市会哪里,一路上随意的走走停停,酒楼里听着那些传得正热闹的江湖流言,听着那些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江湖的事迹。偶尔路遇不平,霜晴也会出手,从来不留自己的姓名,有时候碰上以为她是一个女子独自行走江湖而好心帮助她的,也从来不问那些江湖侠士的姓名。
她明明身江湖,江湖却又仿佛离她很远。
紫禁城中,霜晴明明能躲过叶孤城的最后一剑,她手中的长剑,也明明能够刺入叶孤城的身体,可是到了最后关头,她知道平南王府再也掀不起任何的波澜,知道皇宫中的一切已经尽皇帝掌握之中,知道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决战注定有始无终,这一切都和她脱不开关系,可是,却又仿佛与她无关一般,一种说不出的倦怠感席卷而来,让霜晴最终选择了刺偏手中的剑,直接的撞上了叶孤城手中冰冷的剑锋。
乌鞘长剑锋利而冰冷,被剑尖刺入身体的时候,霜晴不觉得有多疼,甚至还不及偶尔给师妹师弟他们传功时不小心经脉错乱的痛楚,甚至,霜晴的心中,反而是随着那一剑的锋芒,真正的轻松了下来。
所有的彷徨、烦恼和无奈都将随着这一剑而结束。
那时候,霜晴的心中,比所有想象的更为平静。
这里,本就不是她的江湖。
千百年后,大唐不复,纵使朝代更迭,可是,看着那些安居乐业、四海升平的景象,才会更加的明白,莫为乱世的无奈和悲凉。愿以手中剑,守护此间万里河山,从来不是一句虚言!
霜晴既已做到了心中所愿,便也就无所谓于生死。
当她的身体无力的倒下去时,一片迷雾般空茫的眼睛里,透过那片悬着圆月的夜空,霜晴心中所想,不过是希望若有来世,再睁开眼睛时,还能看到青萝山下,二十四桥旁,忆盈楼的风光。即便久经风霜,却依旧山河秀美,歌舞升平!
休息了一会儿,那个面容俊秀的年轻突然笑着开口说道:“姑娘,下田宝,还没请教芳名?”明明因为受了内伤,整个都显得极为狼狈,苍白的脸色月光下,更是仿若鬼魅,可是,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随着嘴角弯起的弧度,那个笑容却温暖明媚得如同春日里的暖阳。
霜晴睁开眼睛,静静的盯着他,忍着内伤带来的经脉气血不稳,心下更是想念曾经认识的主修云裳心经、或者是离经易道、补天诀的朋友,缓了一会儿,才有些悻悻的轻轻开口道:“叫冰魄吧!”
霜晴此前并不认识这个年轻,她行走江湖间,看不惯恃强凌弱,遇见不平事,当然会出手相助。可是,遇到这个年轻的时候,看到他和三个武功不俗的老者相对,双方明显都是江湖,而江湖恩怨,旁是不会轻易插手的。
霜晴本来就已经打算走了,偏偏那三个莫名其妙的老头对她这个路死抓着不放,竟颇有杀灭口的心思,结果,迫于压力,霜晴只得和这个年轻联手,避开那三个老头。
之后,霜晴本来以为,两个差不多也该就此别过了,却不想,紧随其后找上来的一个仿佛永远置身于迷雾中的男,上来一句话,就已经认定了自己是那年轻的帮手,出手之狠辣,竟远超过之前那三个老者。霜晴和玉天宝那三个老者联手之下,尚且能全身而退,碰到这个藏头露尾周身雾气弥漫的男,力拼之下,却双双受了不轻的内伤。
至于玉天宝靠传讯烟花又把那三个老者引来,反而凭借此从那个迷雾中的男手里逃生,这其中又是怎么个缘故,一时之间,霜晴是完全看不明白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霜晴终于开口问道:“刚刚那是谁?”
玉天宝想也没想,就直接回答道:“玉罗刹!”
“……”不认识,霜晴想了想,默默心道。以前和陆小凤聊天的时候,霜晴多多少少还会听到些江湖中有趣的的名字,比如从不开店却被称为老板的朱停以及他那个漂亮老婆老板娘。
借着清冷的月色,看到霜晴眼睛里闪过的一丝茫然,玉天宝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带上了几分诧异。霜晴的功夫不俗,即使玉罗刹没有全力出手,能够从他手中保住命已经是不容易了,可是,这样一个,竟然好似从未听闻过玉罗刹的名号,就有些奇怪了……
“玉罗刹是西方魔教的教主,”玉天宝也靠冷硬的墙上,一双明亮的眼睛却仿佛带着笑意般看向远方,他轻轻说道:“江湖中,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但是,他却是近年来武林中最为神秘而可怕的一个。”
霜晴不怎么关心那些,她直接转过头来,带着好不掩饰的防备和怀疑,坦然道:“那么是谁?能被西方魔教教主亲自出手追杀?”停顿了一下,霜晴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直接开口道:“之前那三个呢?他们也是西方魔教的?”
玉天宝脸上露出一个有些为难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儿,他才小声说道:“那三个老头江湖上的名号是‘岁寒三友’,也是西方魔教的护法长老。此次,玉罗刹的独子、也是西方魔教的少教主前来中原,却意外身故,之前本来是跟少教主身边护卫的。”
霜晴瞥了玉天宝一眼,这个自称田宝的家伙,竟然是西方魔教少教主身边的护卫,难怪年纪轻轻武功不俗。不过,少教主出了意外,他这个护卫反而偷偷跑了,被教中护法长老连同教主追杀,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到霜晴脸上的表情,玉天宝无奈道:“真的是无辜的……少教主意外身死,身为护卫,虽然难辞其咎,可是,西方魔教组织太过庞大,里面的更是各种心思,少教主身为继承,早就是许多的眼中钉肉中刺,一个小小的护卫,又能做得了什么!”
霜晴又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扔过去两颗回血的药,自己也吃了几颗之后,虽然内伤还难以愈合,但是至少气血上涌和身体虚弱的感觉已经淡了些。霜晴扶着冷硬的墙壁缓慢的站起身来,看着还坐那里,脸上流露出仓惶和无措的玉天宝,心下微微叹了口气,微微蹙了蹙眉,认真的轻声道:“这些话应该告诉们教主玉罗刹。”
玉天宝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心中却暗道,自己就是那个应该已经意外身故的少教主,把这些话去给他那个心思莫测的爹说?
霜晴淡淡道:“该走了。”
玉天宝不等霜晴离开,便直接伸手一把抓住了霜晴的手腕。
下一瞬,霜晴手中的剑已经抵了玉天宝的脖颈处。
霜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隐晦的沉暗,自从叶孤城之后,霜晴对于任何突然出手靠近自己手腕脉门的动作,都变得极其防备和敏感,更何况,对于玉天宝这个初次遇见却武功不俗的陌生?
玉天宝摊了摊手,做出了一个畜无害的姿态,他好像对于霜晴抵自己脖子上的那柄剑完全视若不见一般,有些无奈的苦笑道:“只是怕离开,所以一时情急,没有恶意的,别误会。”
他的眼睛真诚而明亮,映着清冷的月光下那张苍白失血的脸颊,看上去竟似带了几分说不出的脆弱一般,偏偏他的嘴角又带着丝无奈的苦笑,让他整个都显得十分的专注而诚恳。
霜晴缓慢的说道:“这是们西方魔教的门内事务,不归管。”
玉天宝十分恳切而又无奈的说道:“也不想连累,可是,孤松他们当初见到就想要灭口了,如今,玉罗刹又认定了是找来的帮手,他们不可能放过的!西方魔教的势力早已根深蒂固,而且遍布天下,一个离开,他们找上的时候,若是分辨不出他们是不是西方魔教的,一时间失了防备,反而会吃亏。”
看到霜晴的态度似乎稍稍缓和了些,玉天宝再接再厉道:“现皆受了内伤,玉罗刹的身手,也已见过了,咱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对手。而且说实话,凭借西方魔教的势力,们分不分开,他们要找,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若是一起行事,彼此间还能相互照顾些!”
霜晴闻言眨了眨眼睛,玉天宝这么说,倒也合理。霜晴收了横他脖颈上的剑,重新又柴草上坐了下来,轻声道:“还有呢?继续。”
玉天宝深吸了口气,详细分析道:“现只有岁寒三友追杀,也不过是因为少教主意外身死一事,还需要调查,西方魔教内部的各方势力肯定会借此生事,所以西方魔教那边才会一时之间放不开手,教主这次没有得手,他肯定得回去主持大局,一时之间也脱不开身。一旦西方魔教内部安定下来,势必会倾巢出动,到那时候,对西方魔教知之甚详,总比一个躲避他们的追杀要轻松些。”
看到霜晴似乎是认同了自己的说法,玉天宝却依然说道:“更何况,凭借岁寒三友武功之高,出手之狠辣,若是没有受伤之时,想要脱身并不困难,可是,现们两个都受了内伤,万一再单独遇上他们,恐怕难以应付……”
[剑三+陆小凤]剑指江湖 第97章 一醉江湖三十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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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漆黑的天幕渐渐变淡,一轮旭日初升,小小的村庄里,简单的屋舍鳞次栉比,院前的篱笆错落有致。
霜晴一身简单的藕荷色衣裙,神色间浅淡漠然,站农家的小院里,望着远处深暗的山脉渐渐染上冬日里的苍色,伴着鸡鸣报晓声,房屋顶上也陆续升起了袅袅炊烟。
清早,打理好自己的玉天宝从屋子里走出来,他的样子看上去很是随意,手上还沾着些水,似是刚刚洗漱过,即使只是一身寻常的墨蓝色衣衫,配上他脸上开朗而令舒适的笑容,却带着一种冬日里初生的太阳般的温暖。
玉天宝的相貌不可谓不精致,但是,哪怕只是和他相处仅仅一刻钟,留下的记忆,却绝非他俊朗英挺的外表,而是他身上那种令感觉舒适温暖的气质。一个身上的气质竟能比他的相貌更令印象深刻,这样的,并不多见,尤其又是这样令从容舒服的感觉。
“每天都起得这么早,”玉天宝轻轻的甩了甩手上的水,冬日里的初晨总是带着些冰霜的冷意,他却仿若无知无觉版,轻松的对着霜晴笑道。
霜晴也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淡淡道:“早。”
自那日从玉罗刹手中逃脱后,因为两全都受了不轻的内伤,那户家院中的柴草上靠墙坐着休息了一晚上之后,简单商量了两句,霜晴和玉天宝两索性趁着天蒙蒙亮的时候,便直接出了城,寻了一座城郊不远处的村子,随意找了户看起来屋舍还算宽敞的农家投宿。
两个虽然都受了内伤,面色间自然带着些苍白,一身衣物也稍显狼狈,可是,周身的气质总是掩不了的,加上霜晴手中握着的长剑,即使玉天宝言语温和,却也让那户家有些讷讷不敢言语。
猜测着这对男女恐怕是江湖中,那户从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农家哪敢怠慢,加之霜晴给出的银子又那般丰厚,虽然心中免不了闪过几丝对那些不拘小节的江湖中的防备,那户农家却也是淳朴的笑着给霜晴和玉天宝腾出了两间屋舍居住,每日的饭食也都用心打理。
一个村子就那么大,哪家来了客,不过半天功夫就整个村落里都知道了。霜晴和玉天宝都还有内伤身,加上被西方魔教追杀的麻烦还,每日里除了运转内功疗伤,哪里还有心思去顾忌那些寻常农户间的家长里短。
玉罗刹的武功虽然高深莫测,可是,他和霜晴、玉天宝交手之时,却免不了对他们两个年轻稍稍有些轻视,没有一见面就全力下杀手的结果就是,霜晴和玉天宝虽然玉罗刹手下双双受了重伤,但是因为身体底子好内功也算深厚,心无旁骛专心致志的运转内功恢复了几日后,内伤好转,身手也总算恢复了全盛时的七八成。
用过农妇端过来的只有水煮白菜和小米粥的极为清淡粗简的早饭后,玉天宝对霜晴坦然道:“想回城中打探下如今的情况。”
霜晴眨了眨眼睛,淡淡道:“按照所说,少教主意外身死,西方魔教内部此时定然暗潮汹涌,谁也不知道,岁寒三友是否还城中守株待兔,以望将功折罪。”
玉天宝随意而爽朗的笑了笑,用一种极为令信服的语气认真道:“正因为西方魔教势力庞大,为了争权夺利而内斗不休,们才更不能退避,不然,等到他们内部斗出了结果,胜出者即使只是为了做样子给别看,也定要誓死追杀和当初少教主意外身死相关的。到了那时候,们只会更加被动。”
霜晴对此本是一派不置可否的态度,可是,玉天宝停顿了一下后,说出的话语,却让霜晴第一次不由得真正的正视这个身为不幸身死的西方魔教少教主护卫的年轻。
“更何况,这里的农户家本性淳朴,们栖身于此,此时西方魔教内乱,自然顾不上分派手四处追查,可是,一旦教中事宜尘埃落定,们两若是依旧下落不明,西方魔教迟早会找到这个小村落,若到那时,于这个寻常的小村子而言,稍有不慎,恐怕便是灭顶之祸。”玉天宝用修长白皙、一看便是从来养尊处优的手指轻轻的按着农家做工粗糙、花色有些脱落的粗瓷茶杯,十分认真而专注的将自己的担忧和打算对着霜晴娓娓道来。
霜晴轻轻的喝了一小口杯中的白水,对于农家味道苦涩的劣质粗茶,玉天宝完全喝不惯,这几日,茶壶中干脆就只盛放着烧开的白水,放下杯口厚薄不均的粗瓷茶杯后,霜晴才缓缓的轻声说道:“所以们打探西方魔教现如今的情况之时,还要适时现身,将魔教中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以免他们之后追杀们两个的时候,大肆搜查之下,连累到这些寻常百姓。”
玉天宝含笑望着霜晴漆黑明亮的眼眸,满是赞许的认真点了点头,温声说道:“此事本就是连累到,到时候,并不需要冒险,只是让孤松,青竹等护法长老察觉到的踪迹便可。”
霜晴的眼睛里,似乎有些微微的动容,若此前,霜晴还只是把玉天宝当做萍水相逢、然后一起倒霉逃难的路,此时,听到他刚刚那些话,她却愿意把他当做朋友。
他并非不食间烟火的圣,西方魔教少教主意外身故后,身为侍卫,他为了保命,立时便将忠心抛掷一边,二话不说的出逃,遇到霜晴这个被牵连的路之后,见她武功不俗,更是费尽心机将两绑到了一根绳子上。可是,即使随时可能会被西方魔教的追杀,他逃命之时,却依然还会注意到那些被他们打扰到的寻常百姓。
他不是会为了别牺牲自己的,也没有舍己为的情怀,可是,对于很可能因为他们这几日的栖身而罹难的寻常百姓,他却愿意自己可控的范围内,稍稍以身犯险,至少,不去打扰那些从来不江湖中的农户家平淡生活。
若说花满楼是个热爱鲜花、热爱生命、心性再过温柔善良不过的,他永远不吝于帮助任何,让所有看到他的都会感受到生命中最美好的事物,那么,一身散不掉的间烟火气息,做任何事情的时候,心机谋划层出不穷、仿佛是本能的玉天宝,却是让心安。玉天宝就像是一个为处事有他自己的原则的,他眼睛里的笑容率真而坦然,给一种明知道他会算计,却也相信,他不会去害的极其微妙的信任感。
霜晴突然莞尔笑了一下,虽是冬日,她唇边的笑容却宛如三月阳春般温暖明媚,令心生暖意。
玉天宝见状,微微怔了一下,从第一次见到她起,他她的脸上,看到得最多的表情便是一种仿若事不关己的清淡漠然,虽然也偶有笑意,那些笑容,却只是稍纵即逝,从来不曾到达眼底。
霜晴眨了眨眼睛,之前总是清冷漠然的脸上,瞬间变得生动起来,仿佛有了些调皮的意味,她语带笑意的说道:“除了最初江湖上历练之时,已经好久没有做过这种有趣的事情了,想起来,还真有几分怀念。”
玉天宝见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摇摇头笑着说道:“无论如何,还是万事小心,安全为上。”
霜晴点点头,道:“这个自然!”
正值晌午,冬日的阳光并不灼烈,照身上,却让觉得舒适而温暖。
霜晴和玉天宝两走进城中最大、也最热闹的五福客栈里,店里伙计热情的招呼下,寻了一个稍微显得僻静些的座位,玉天宝一口气点了店里所有的招牌菜。
小村落里养伤的这几天里,平日的生活中本来就只有粗茶淡饭的农妇即使再怎么用心烹煮,那些寡淡的饭菜也完全入不得西方魔教中从小养尊处优的玉天宝的眼。
霜晴也要专心养伤,自然不会有心思去折腾什么饭菜。而霜晴以往就算山野露宿,凭着一柄庖丁小刀,也没这么委屈过自己的舌头。以至于,住农户家中的这几日,他们两都是除了果腹之外,绝不再多吃一口,几天下来,两竟似都有瘦了一圈的感觉……
大堂正中的几桌客那边,气氛显得极为热络,那些江湖正一边喝酒、一边大声的谈论着今早时五福客栈发生的事情。
先是带着十几个衙门里官差的杨捕头带着证物证、口口声声说陆小凤昨夜犯了八宗大案,要将他缉拿归案,随即又有三个穿着花纹图案诡异的墨绿绣花长袍、一副老学究样却武功高深的怪异老头,带着用墨绿色的菊花掩盖的尸体,指认陆小凤就是害死了西方魔教少教主的凶手!
当然,府衙里的杨捕头先被三个身为西方魔教护法长老的怪异老头吓跑了,然后,三个魔教护法长老却又被身手不俗、轻功卓绝的陆小凤给巧妙的跳窗逃脱了。
从那些江湖一言一语的喧闹话语中,霜晴和玉天宝已经差不多拼凑出了今天早上这间客栈里发生的完整的事情。
霜晴和玉天宝不由得面面相觑。
良久,霜晴开口道:“三个武功高深、墨绿绣花长袍的老者,应该就是被称为‘岁寒三友’的魔教护法长老吧?”
玉天宝心情略有些复杂、也有些奇妙的点了点头。他堪称是釜底抽薪的来了一招诈死脱身,没想到,不过才躲开几天养养伤的功夫,这件事的后续发展竟然已经变成这般匪夷所思的样子了?
玉天宝即使心中诸多想法,面色却如常,只是稍有些好奇的对霜晴开口道:“听说过四条眉毛陆小凤这个名字,据说他称得上是中原武林中的传奇物了!”
霜晴特别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才肯定的点了点头,语带笑意的笃定道:“嗯,他那可有意思了!绝对称得上是招惹麻烦数一数二的传奇物了……”
[剑三+陆小凤]剑指江湖 第98章 一醉江湖三十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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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色很早便开始暗下来了,晚风中带着冷意,已是黄昏。
银钩赌坊的赌局,随着外面越发漆黑的天色,终于慢慢的开始了。然而今日,从来一片喧嚣热闹的赌坊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气氛,而这片压抑,正是来自于赌坊中站着的三个老者。
今天早上还五福客栈里想要逮捕陆小凤的杨捕头正陪着笑好声低语讨好道:“老家要喝酒,要赌钱,都算的!”
而银钩赌坊的门口,就当着那两个身形粗犷、凶神恶煞的打手面前,霜晴和玉天宝正一边看着银钩赌坊里面热闹的景象,一边随意的聊着。
霜晴轻声说道:“那三个都这里了,看样子,似乎是等?”
玉天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笑着说道:“外面等一会儿?进去转一圈露个面就撤!”
门口的两个打手见霜晴和玉天宝的衣着精致华美,一看便知,非富即贵,加上两的样貌也十分出色,这才比平时多了几分耐心,即使他们两个已经堵银钩赌坊的门口有一会儿了,打手也没有直接赶,只是嚷嚷了一句道:“两位到底进不进去?来了们这银钩赌坊,光门口看着有什么意思,进去玩几把赢了银子回去才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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