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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口供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超级码农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之后,陆万林指着前方山坡上一座带围墙的建筑说道:“阿鸣,你看,那就是你家的老宅子……”
其实,陆鸣早就看见那栋房子了,只是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老宅子,不过,从房屋占地规模来看,起码应该算是大户人家了。
“这房子挺大啊……”陆鸣说道。
陆满山说道:“那当然,这栋房子以前在梅源村算是头一份,谁家有这么大的宅子?我进去看过,里面除了堂屋之外,光是左右厢房就有八间,还不算伙房储藏室和阁楼上的房间,不过,眼下里面只住着王奎一个人,跟鬼混也差不多……”
“阿鸣,咱们先去上坟,然后再去找王奎,到时候在那边一放炮,他就知道了……”陆万林说道。
不知为什么,陆鸣得知自己家老宅子还存在的时候心里兴奋异常,可当他看见那栋掩映在树木中的建筑之后,却有种敬而远之的念头。
再在听陆满山说王奎一个人住在里面呢就像是一个鬼混,顿时心里面竟有种胆怯的感觉,隔着这么远仿佛都能感觉到一股阴森之气。
当陆鸣来到自家的祖坟跟前的时候,感动的差点哭了,原本在他想来字迹的祖坟几十年都没有人来照料,肯定是荒野孤冢、杂草重生。
可没想到坟前开阔地带竟没有一根杂草,石碑上的刻的字迹虽然已经有点模糊了,但好像有人专门用漆润色过。
仔细看看太公太婆的坟前的石碑,上面果然刻着东吴季连公的字样,而太婆坟前的石碑上可以清晰地分辨出蒋氏两个字,进一步证明了蒋凝香的话,蒋姓和陆家联姻的历史起码可以追溯到太公太婆这一辈,至于另外几座坟,石碑基本上已经风化,上面的字迹也无法辨认。
从几座坟头上面用石头压着的黄纸以及坟前残留的香烛来看,不久前应该还有人来过,很显然,陆满山并没有说谎,梅源村的陆氏子弟在爷爷离家出走之后的近八九十年的漫长岁月里,一直都有人虔诚地来这里扫墓。
一瞬间,陆鸣对祖先的崇拜渗透到了骨髓里,忍不住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嘴里还不伦不类地念叨着:
不肖子孙陆鸣跪拜列祖列宗,从今以后,陆氏家族子孙一定年年祭扫,代代供奉,祖宗保佑,阿弥陀佛。
接着,陆万林点着了香火,陆家几名主要成员站成一排,对着几座坟茔毕恭毕敬地拜来,陆满山嘴里还大声喊道:“大将军第二十八代嫡亲传人陆鸣祭拜祖宗——一叩首——”
祭拜完毕,几个人一起在坟前焚化了纸钱香箔之后,陆鸣有和几个人又拿着镰刀象征性地在坟头修剪了杂草。
紧接着就想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伴随着大型火炮震耳欲聋的声音,一瞬间整个坟地都被炮火的厌恶笼罩了住了,谢筠呛的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大伯,这附近几丘田是谁家的?”陆鸣问道。
陆万林说道:“还能是谁家的,离这里最近的就是王奎,自然是他家的……”
陆鸣说道:“房子我可以不要,但是这几丘田要给我,我打算把我爷爷和父亲的坟也迁移到这里来,我要把这里变成陆家的宗祠……”
陆满山说道:“好好,这几亩地也值不了几个钱,还是王奎私自开垦的,都不算合法,再说,他家里已经没人种田了……哼,当年要不是我们出面干涉,他几乎都把田掘到坟跟前了……”
陆鸣说道:“我也不会白要他的,多少钱让他开个价,难道他还会故意刁难不成?”
陆万林说道:“难说,其实王奎当支部书记那阵就想过要把陆家的祖坟平掉,只不过担心村里人闹事,一直不敢动。
你现在要想买他的地扩建祠堂,他肯定不会愿意,要么趁机敲诈你一笔,要么就故意不卖,反正他看着咱们陆家兴旺起来心里就不舒服,再说,他还有一个在镇上当书记的小儿子呢……”
一想到镇党委书记王怀平,陆鸣忍不住一阵忧虑,说实话,王怀平的职务虽然不高,可自己毕竟是在陆家镇做生意,几个大项目都在陆家镇辖区内。
当初陆老闷搞股份公司的时候,王怀平虽然没有公开力挺,可听说暗中也帮了不少忙,起码没有帮着陆建岳来拆台。
而且蒋凝香好像也跟他有交往,总的来说,王怀平跟自己并没有任何矛盾,如果为了王奎的事情闹得彼此不愉快,不仅蒋凝香不会高兴,严重的话恐怕还会影响到公司的经营呢,这么看来,在对待王奎的态度上一定要小心谨慎。
这样一想,陆鸣对陆满山说道:“大伯,王奎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我们又不是去打架,这么多人闹哄哄的跑去他家里不太好。
我看这样吧,就让万林一个人陪着我去就行了,你带着其他人先回去休息,具体情况等我回去在跟你细说……”
陆满山好像还有点不愿意,说道:“怎么?难道你还担心我跟他吵架?我只是想听听他到底怎么说。”
陆万林似乎明白陆鸣的意思,也劝道:“大伯,你和王奎毕竟有多年的恩怨,你跟去了,阿鸣反倒不好问什么了,说不定他连见都不见呢,你还是跟大伙先回去吧,天这么热,可别中暑了……”
说完,叫来两个年轻人硬是把陆满山搀走了,这边谢筠也闹着要去,陆鸣本不想带她,可想到有个女人在身边可以缓解气氛,于是勉强答应了。





零口供 第五百二十二章有损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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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家的老宅子从远处看去好像是勉强建在了山坡的半中央,可等到了屋子跟前才知道这是一块相当大的开阔地。
除了院墙起来的一个两亩地大小的院子之外,门口仍然足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并且视野想当开阔,站在门口就可以俯瞰下面的整个村庄。
“哎呀,陆总,这是你家的老房子?这么大啊,你们家以前肯定是地主吧?”谢筠忍不住惊叹道。
陆鸣瞪了谢筠一眼没有理她,有点紧张地看看敞开着的院墙大门,冲陆万林说道:“也不知道他儿子通知过他没有?”
陆万林说道:“管他呢,进去看看,反正他肯定在家里……”
陆鸣怀着一阵心跳跟着陆万林走进了大门,虽然这栋房子已经被王奎霸占了几十年了,可仍然有种回家的感觉,似乎从屋子的门里面随时会有亲人出来迎接他似的。
然而,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出来,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靠墙边的一颗大樟树上千百只知了的名叫。
陆鸣注意到整栋屋子确实是用山上的石头砌成的,看那手艺就像是那座小石桥一样鬼斧神工,不规则的山石之间竟然没有什么缝隙,他简直怀疑这栋屋子和那座石桥会不会是出自同一批匠人之手。
靠近院子的西北角有两个石锁,已经深深地陷入了泥土中,一张圆形的石桌布满了青苔,四张石凳却完好无损。
“这是你爷爷以前练功的家伙,两只加起来差不多有七八十斤呢……”陆万林指指那对石锁说道。
谢筠指指墙边的一个大水池说道:“哎呀,还有游泳池呢。”
陆万林笑道:“那个不是游泳池,而是以前的消防池,预防火灾用的……”
正说着,屋子里终于走出来一个人,只见他佝偻着身子,一副病怏怏的神情,不过,看年纪也就是七十来岁。
陆鸣正自纳闷,陆万林说道:“这是王奎的大儿子,名叫王梁……”
“我父亲让客人进里面说话……”王梁耷拉着眼皮,看都没有看陆鸣一眼。
陆万林冲陆鸣使个眼色,然后带头走上了高高的台阶,陆鸣瞥了谢筠一眼,小声道:“等一会儿你别多嘴多舌啊……”说完,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屋子就感到一阵沁人心脾的清凉,不过,空气中似乎散发着一股腐败的气息,但绝不是什么东西变质以后的味道,而像是时间本身在这栋屋子里开始腐烂了。
堂屋的正中央放着一条长长的供桌,供桌上正上方挂着一张陈旧的画像,上面是一个穿着古装的男人半身像,陆鸣凭仅有的一点知识判断,画像上的男人身上穿的应该是明代的官服,难道王奎的祖上也是大户人家?
供桌的前面是一张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八仙桌,两边各摆放一张太师椅,左右靠墙的地方则各摆着四张太师椅。
整个局部就像现在某些电影里出现的地主乡绅的客厅,只是这些太师椅也陈旧的散发着历史的霉味。
八仙桌左边太师椅里坐着一个苍老的男人,只见他鸡皮鹤发、形容枯槁,要不是一双眼睛还有点生气,坐在那里活像一个道具。
陆满山说的也没错,王奎的样子跟鬼魂也相差无几了。
陆万林虽然在家里的时候说起王奎的时候嘴里难免不干不净,可真正面对着这个快一百岁的活死人的时候,也不敢过于放肆,他见王奎一双浑浊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陆鸣,于是咳嗽了一声说道:“王大爷,这位是陆铁锤的孙子,陆兆南的儿子,他专门来看你了……”
王奎半天没反应,仍然呆呆地盯着陆鸣,陆万林还以为老东西耳聋没听见呢,正想再说一遍,忽然,只见王奎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随即又迅速舒展开来,嘴里发出一阵嘶哑的笑声。
也许是因为笑的太厉害,以至于身体都承受不住,左右摇摆了几下,要不是身边的王梁扶了他一把,恐怕要倒在地上了。
“陆铁锤……陆兆南……陆尚友……”王奎嘴里反复念叨着几个名字,闭着眼睛,那模样就像是在极力回忆这两个人似的,好一阵才睁开浑浊的眼睛,从身边的王梁说道:“把东西……给他看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王梁一声不吭地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纸,双手就像是捧着圣旨一般小心翼翼地呈到陆鸣的跟前,说道:“拿去看看吧。”
陆鸣莫名其妙地拿过那张陈旧的就像是随时会化成粉末的纸,泛黄的纸面上的字迹却仍然清晰可辨,只见上面用毛笔歪歪斜斜的写着几个字:陆尚友老宅一栋二十大洋卖给王奎。立据人,蒋琬娘,民国二十三年五月初八。
陆鸣呆呆地看着上面的字迹说不出话,这倒不是惊讶于这栋老宅子是奶奶亲自卖给王奎的,说实话,如果王奎假冒一张卖方的契约,如今也已经死无对证,所以上面的内容毫无意义。
真正让他忍不住感慨的是,他从这张泛黄的纸片子中第一次知道了奶奶的名字,并且还有她的亲笔字迹,家族的历史渐渐显得丰满起来。
陆万林见陆鸣痴痴呆呆的样子,也好奇地凑够脑袋把上面的字看了一遍,脸上一副惊讶的神情,似乎还有点不信。
陆鸣生怕王奎会当面质疑这张字据的真伪,急忙说道:“王大爷,你误会了,我今天来这里并不是问你讨回这栋宅子,既然这宅子我奶奶卖给了你,又有证据为凭,我这做孙子哪有不承认的道理?
听说你是我爷爷朋友,并且是唯一还健在的朋友,所以特地来看看你,同时,也想请教你几个问题,毕竟,我对自己的家事了解的很少……”
也不知道王奎是不是真的耳朵不好,陆鸣说完,只见王梁就像是翻译一样在他父亲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只见王奎的紧绷的面皮似乎松弛了许多,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
“你走近一点……我看看……”王奎抬起一只手无力地朝陆鸣摇晃了几下。
陆鸣走到距离王奎两米左右的地方,这一次更加清晰地细细打量了一下王奎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再次被岁月对人体的侵蚀所震惊,心里不由地产生了一种沧桑感。
“陆兆南的儿子,没错,很像……他……还活着吗?”王奎似乎来了点精神,腰也挺起来了。
陆鸣说道:“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王奎张着嘴一脸惊讶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他有几个儿子啊……”
陆鸣笑道:“就我一个……”
王奎又是一脸惊讶的样子,不过,他还没有说话,只听王梁像是自言自语嘀咕道:“一个……差点就断了……总能留下一个……”
如果昨天晚上没有听过陆满山和陆万林的话,陆鸣恐怕不一定能明白王梁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听了,忍不住一阵恼怒。
心想,看他一脸遗憾的样子,好像真的希望自己家里断子绝孙呢,也不知道王家怎么就这么仇恨姓陆的。
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丝毫没有流露出来,笑道:“是啊,听说我家四代单传……”
没想到王奎嘿嘿冷笑一声道:“单传?未必吧……”
陆鸣一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爷爷还有别的子孙?”
王奎一只手伸到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最后掏出一个小布袋子,陆鸣惊讶地看见他从布袋子里拿出一支小巧玲珑、通体碧绿的烟枪。
然后哆嗦着往烟锅里塞进了一点黄烟丝,王梁马上拿出一个打火机帮他点着了,只见王奎贪婪地吸了一口,随即咳嗽了一阵,坐在那里一阵剧烈的喘息,接着就像是生气似的把烟锅在桌沿上磕的啪啪响。
喘息了一阵,王奎瞥了一眼陆万林,说道:“单传?你跟前不是就站着一个兄弟吗?”
陆鸣一惊,扭头看看陆万林,心想,看来那些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爷爷当年在梅源村肯定没闲着,怪不得陆万林对自己这么热情,并且渴望着把他们一家写进自己的家谱呢,多半他知道点什么。
陆万林可没有一点尴尬的意思,而是兴奋地问道:“王大爷,你是说……我爸……是……是陆铁锤的种?”
王奎用舌头舔着那支烟枪的嘴,嘿嘿笑道:“是陆铁锤的种有什么稀奇的,他的种遍布梅源村一带,扳着手指头也数不清楚……”
陆鸣瞥了一眼谢筠,见她一脸吃惊的样子,后悔不该带她来,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如果被这婆娘传出去,可别玷污了爷爷革命烈士的光荣称号。
可心里面却充满了好奇,心想,如果按照王奎的说法,自己的父亲在梅源村一带还不知道有多少兄弟呢,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总要问个清楚吧。
“王大爷,你说的未免也太夸张了吧?我爷爷二十多岁就出去闹革命了,在梅源村也没有待过几年,你这是从何说起啊……”
王奎哼了一声道:“陆铁锤那时候仗着家里有钱,又是所谓的陆大将军的嫡系传人,从十四五岁就开始风流了……梅源村……甚至陆家镇那边凡是有点姿色的女子,不分老幼,几乎都被他染指过,谁知道生下了多少孽种……”
“你放屁,你家才是孽种呢。”陆万林一听,气愤地骂道。
陆鸣急忙摆摆手制止了陆万林,说道:“王大爷,说话要有根据,不能听信传言……我告诉你,我爷爷现在是革命烈士,政府都要表彰他呢,你可别传播这种谣言啊……”
王奎冷笑道:“革命烈士?你是不知道你爷爷是什么人,说白了,他当年就是陆家镇的一带的地痞流氓……
整天纠结一帮无赖横行乡里、欺男霸女,什么缺德的事情没有干过,当年他被国民政府通缉的时候,好多人都去镇政府揭发他。
这里面还有不少你们陆家人,说不定还有他的亲生儿子呢,记得他逃跑以后,村子里家家户户放鞭炮,就像现在贪官被抓是一样的……”
陆万林似乎再也听不下去了,走近一步喝道:“你这老不死的给我闭嘴!要不是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今天就不客气了,王奎,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现在可不是你横行霸道的时候了……”
王梁走上一步,怒视着陆万林说道:“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在我家,在大呼小叫的就滚出去……”
陆鸣虽然心里气愤,可不想马上跟王奎翻脸,再说,他毕竟是那个时候的过来人,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事实。
反正,听重来和尚说,自己爷爷年轻的时候确实算不上什么正经人,要不然也不会把祖宗留下来的家产败光了。
只是,不明白王奎这老东西对爷爷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怒气,如果媒体的记者来采访他的时候说出这番话来,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管怎么样,要想办法化解他的怨气,到时候替爷爷说几句好话,要不然也没有办法呀,他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总不能把他藏起来吧。




零口供 第五百二十三章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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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瞥了一眼谢筠,见她一副惊愕的神情,心想,王奎这老东西的话肯定在她心中彻底颠覆了爷爷的光辉形象,就算她不会传给别人,到时候肯定会告诉韩佳音。
悔不该带她来这里,只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好等一会儿好好哄哄她,务必不能让她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可能会被不怀好意的人利用呢。
“大哥,你和谢筠到院子里等我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和王大爷单独谈谈……”陆万林虽然不至于会出去宣扬家丑,可有他在这里,随时都有跟王奎闹翻的可能性。
“阿鸣,他这么说你爷爷,还跟他谈什么?”陆万林不满地说道。
陆鸣朝着陆万林挤眉弄眼,意思是让他先出去,一边说道:“王大爷可能也只是听到了一些传闻,并比一定是真的……”
没想到王奎眼睛一番,说道:“谁说是传闻,我亲眼看见的……”
陆鸣生怕他在说出更难听的话,急忙打断他说道:“王大爷,你先别着急,等一会儿我们慢慢聊……”
顿了一下,朝谢筠眼睛一瞪,说道:“还不出去?”
谢筠噘着嘴万分不情愿地出去了,陆万林犹豫了一下,只要跟着走了出去,陆鸣过去关上了大门,这才走回来坐在一把椅子上,掏出一支烟朝王奎递过去,说道:“王大爷,你抽抽这个……”
王奎看了一眼中华烟,不屑地说道:“这玩意我小儿子多得是,拿回来都被我扔掉了,我还是喜欢抽黄烟……”
说着,好像被陆鸣勾起了烟瘾,又用哪个烟锅在小布袋子里挖了一会儿,王梁就像是服务生一般急忙替他点上,这一次老汉没有咳嗽,而是抽的有滋有味。
陆鸣犹豫了一下说道:“王大爷,我听说你年轻的时候跟我爷爷也是朋友,为什么会这么恨他呢?”
王奎好像说起这件事就生气,呼哧呼哧喘息道:“我可不敢高攀,我比他小十几岁,充其量也就是替他跑跑腿……你不是说你爷爷当年是闹革命吗?我就来跟你说说他是怎么闹革命的……
记得那年正是元宵节的时候,是陆家镇举行迎龙灯的传统节日,陆铁锤在村子里待不住,就带着七八个人陆家子弟去了镇上看热闹,碰巧,那天他也带我去了……
没想到他看龙灯的时候也改不了风流本性,竟然调戏了一个年轻女子,结果被那个女人扇了一耳光。
你想想,一个男人被婆娘扇了耳光当然是奇耻大辱,所以,他就让一个狗腿子尾随那个女人,一直跟到了他们家里……
几天以后,他和几个手下密谋好了以后,带着几支鸟铳和杀猪刀去镇上,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去干什么。
当时还以为是去玩呢,所以要跟着去,开始的时候,他还不愿意带我,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把我叫上了……
到了镇上以后,他让几个随从上街上逛逛,他自己先在陆家镇一个姓蒋的寡妇家里喝酒,等吃饱喝足之后,又跟那个娘们睡了一觉。
当天半夜时分,我本来是睡在那个女人家的柴房里,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于是就爬起来看看,结果听说他们是去找那个女人报仇的。
我当时毕竟年纪还小,好奇心重,等他们出去的时候就偷偷跟在他们后面,一直跟到了镇子东头的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一看就是有钱人,屋子外面有高高的围墙,只见陆杰首先从围墙翻墙进去了,没多久就从里面把大门打开了。
我躲在大门外面偷听,好一阵没有声息,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个女人喊叫,然后屋子里就乱起来……
接着又是几声惨叫,我当时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原本是想帮忙的,可刚刚跑进屋子里,就听见一声巨响,肯定是枪的声音,但不是鸟铳,因为鸟铳的声音我能听出来,我当时吓得没敢进去……
这时只见陆铁锤从一个屋子里冲出来,裤子还没有穿上,嘴里嚷嚷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正好陆大头从里面抓着一个人出来,说道:‘老四被这个王八蛋打死了……’
陆铁锤走到那个房间看看,然后铁青着脸走了出来,二话不说,拿起一把杀猪刀,一口气在那个男人身上连捅了十几刀,吓的我当时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只见陆铁锤喘息一阵说道:‘快去找值钱的东西……肯定有人听见了,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一个狗腿子问道:“那孩子怎么办?‘
陆铁锤骂道:‘你他妈是不是心软了?斩草要除根……’
就在这时,从屋子里冲出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只见她披头散发,嘴里喊叫着扑到那个被杀的男人身上。
结果被陆杰揪着头发把她拖进了旁边一个厢房,开始还听那个女人大叫着,可后来就渐渐没有声息了,我就像是做了噩梦一般,眼睁睁看着发生的一切,直到陆铁锤他们办完事出来,才醒悟过来。
陆铁锤看到我一脸吃惊的样子,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跟到这里来,只听陆大根骂道:‘这王八羔子怎么跟着来了,糟糕,都让他看见了,他哥可是警察,你看他这个孬种样子肯定保不住秘密……’
陆铁锤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说道:‘事已至此,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先带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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