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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格兰折耳猫
褚恬也发现了他心不在焉,不禁问他:“你怎么不吃饭?再磨蹭班车可就走了。”
这是他平常用来说她的话,因为每次他和她一起做院里的班车到市里,她都要化妆打扮磨蹭许久,没想到,这话反被她用到自己身上了。
徐沂笑了笑:“我今天早上在你手机上看到了几条短信,是一个叫赵晓凯的发过来的。”他停了停,又说,“这小子在里面说你是她喜欢的人,有这回事?”
褚恬差点儿被喝进去的豆浆给呛住,放下杯子,猛咳嗽了好几声:“他、他怎么突然在短信里给我说这个?”
徐沂不语,拿眼瞧着她。
褚恬微微撇了撇嘴:“他是赵小晶的堂弟,也是我一个同事,他——说是对我有好感。”这话说的她浑身忍不住发毛,“我已经跟他说过我结婚了,但这个人还是时不时跑来膈应我一下,真的很讨厌。”
“真这么讨厌,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我觉得不用把他放在心上啊”她觉得赵晓凯这人纯属于有贼心没贼胆,顶多也就敢口头上恶心一下她。
徐沂顿时觉得他老婆心真大,他有些无奈地敲了下桌子:“时不时地跑来骚扰你一下,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你觉得不需要理会?”
褚恬有些心虚了:“那你说怎么办?”
“这次你不要管了。下次再有这种人,一定要告诉我。”徐沂直截了当道,“等会儿手机里的短信你自己删了。”
褚恬很乖很乖地哦一声,眼观鼻,鼻观心。许久,忍不住扑哧笑一声,心情莫名愉悦地仿佛这几天笼罩在心头的阴霾散去了一大半。有时候,徐沂的霸道也不是那么不讨人喜欢嘛。
在师里开了一天的会,刚坐上车准备回家的时候,徐沂接到了褚屹山的电话,他赶到b市来了,想约他见一面。徐沂考虑了片刻,答应了下来,在距离大院不远的路口下了车,打车去了约好的地方。
推门而入的时候,褚屹山已经到了,正坐在位子上等着他,见他进来,忙站起相迎。徐沂一眼就看出来他小心翼翼到近乎有些讨好的样子,一时间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爸,好久不见。”
褚屹山被他这一声“爸”叫的,想说的话卡在了嗓子口,他注视着徐沂,喉结微动,过了会儿才轻轻哎了一声。
两人坐了下来,相对静默片刻,褚屹山招手叫来了侍应生,并对徐沂说:“叫些喝的吧。”
两人点了一壶茶,望着杯里升腾而出的热气,徐沂问道:“您家里情况怎么样了?”
褚屹山听出来了,他是在问赵小晶,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她。他不由得又正眼看向徐沂,说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二次正式见面。第一次,是他和褚恬两人领证的时候,那时候褚恬的妈妈还在,她本不想请他来,是因她妈妈的坚持,他才得以跟自己的女儿和女婿吃了顿饭。
饭桌上,这个年轻人表现得并不抢眼,但却十分得体。举止有度,进退有礼,话虽不多,但吐字清晰,条理分明,语气温和又淡然。他正对他稍有好感,却突然听说,他是个当兵的。
这个职业,让他不是很满意。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插不上话了,女儿根本就不听。褚屹山记得,当时自己还因为这个懊恼了许久,可现如今看来,这未免不算是件好事。
稳下心神,褚屹山说:“她好多了,昨晚多谢你了。”
“您客气了。”徐沂微微一笑,“我应该的。”
不管怎么说,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褚恬去犯傻。
褚屹山喝了口茶,犹豫了些许,才问:“恬恬,她还好吧?”
徐沂望着他,摇了摇头:“以您对她的了解,也该清楚她会气成什么样。”
褚屹山低头不语,半晌,才幽幽地说:“我晓得她是恨我的,也怪我跟她妈妈离婚。”
他其实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并没有想同结发妻子离婚,他想好了,等赵小晶生下儿子来,就跟她一笔钱打发他走。那时的他已经五十岁了,放在老家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可回头一看,还没有个后。百年之后,连给他看家的人都没有,这种恐惧感让他寝食难安。可大他两岁的妻子正值更年期,过后再也无法生育,再加上他生意上多有应酬,借此机会认识了不少女人,慢慢接触着,便不知不觉地越了雷池。
对于赵小晶,他一开始只是图个新鲜,并未打算太深,根本还没想到孩子那一层。可后来有一次带她出去玩,一位有经验的老妇人说一看她面相和身材,应该是个好生养的。这句话他当时也没往心里去,后来渐渐地交往久了,他觉得这女人也算有趣,才真正动了让她给生个孩子的心思。
妻子知道这件事后,一反常态地坚决且强硬地要离婚。他不想离,可妻子以死相逼,他唯有屈服。赵小晶那段时间知道他因为离婚心情不好,伺候他是服服帖帖的,俨然一朵温柔的解语花。妻子离世的那段时间,她一直没有出现,等到他差不多恢复之后,才复又回到他身边,是之前十倍的温柔。他正是需要情感慰藉的时候,她也就这般趁虚而入了。
也是到后来,他才发现赵小晶是个有手段,有斤两的人。蛮横,娇气,不似之前那样善解人意了。可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了,而且还是个儿子。费了大番周折得来的孩子,他对她的所作所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小徐。”他回过神,对徐沂说,“恬恬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过她妈妈?”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知道这个。
“很少说,这是她的一个心结。”徐沂饮了口茶,声音清透,“不过昨晚她没睡好,夜里说了许多梦话,反复地叨念妈妈、地震、爸爸。”
褚屹山一听,一下子就愣住了。
徐沂也察觉出来了他的失神,他嘴巴微张,眼袋明显,老态突现。他给他添了杯茶,轻声问:“爸,您怎么了?”
褚屹山像是被惊醒了一般,睁大眼睛看着他,许久才挥了挥手,有些有气无力地说:“没事,没事。”
“这两天事多,您大概是累了,先回去休息下吧,褚恬这边有我。”徐沂看着他,微微一顿,复而又道,“爸,我这话可能不中听,但还是想说一句——以后尽可能,不要再让您和赵女士之间的事,困扰到恬恬。她性子您也清楚,任性又冲动,没人看着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我不希望她这样。”
褚屹山深深看了他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一直到最后离开,褚屹山的脸色都不十分好,苍白又苍老,像是刚生过一场大病一样。
徐沂站在马路一旁,注视着他的车子绝尘而去。落日的余晖站在他脸上,笼上了一层薄薄的光。良久,他微微叹了口气。
他刚刚其实是存心的。
那天他跟褚冬梅打电话,要赵小晶的地址,一路过去听她说了很多关于褚恬小时候的往事,包括她的家人。
让他记忆最为深刻的是褚冬梅哭诉的一件事。
那时褚恬刚上高中,有一次他们一家回了四川大山深处的老家。褚屹山那时算是衣锦还乡了,前一晚在家里跟人喝了许多酒,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还未起。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老家突发了一场大地震,二十多年的土木房子塌了,将他困在屋里。褚屹山在里面,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就在褚屹山情绪快要崩溃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是救援队赶到了。成功获救之后,他看到的是妻子一双哭的通红的眼,和磨出水泡的双手。她看出他受伤了,二话不说将他背起,也不知她哪里来得那么大的力气,一个九十斤的女人,想背起他这个将近一百五十斤的男人。她试了几次,都未成功,哭着在一旁扇自己耳光骂自己没用,褚屹山就那么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后来还是别人帮忙将他送到了医院,住院期间,她天天一步不离地照顾着他。后来他好了,还长了几斤,而她却瘦得不成人样。
徐沂听了,也说不出一句话。昨晚他浅眠,听见褚恬说了梦话不假,也是他说的那三个词,本不欲当着褚屹山的面说出来,可最终却还是没忍住。
也不是为了谁。因为即便是在一个外人看来,褚屹山也是无法原谅的。
作者有话要说:
能让我们温和淡定老好人的徐场副同志也忍不住刺激一下的人,看来褚屹山真的很难以让人原谅了。所以没有和解这一说哦。
赵小晶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接下来就是我们恬恬和场副之间的事了。本文关于army的背景淡化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现在网文这一块,确实查的严。有些省略掉的,我会在实体书里写出来,补偿大家~
前两章积分还未送,会补上哒。





鹤群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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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的时候,褚恬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电脑在看。耳朵上挂着耳机,笑得前仰后合,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回来。
徐沂走上前,凝视她一会儿,弯腰将她的耳机取了下来。褚恬被吓了一跳,抬头看清楚是他,眼睛微微一眯,有些不满。
“干嘛呀?”
她伸手欲夺回来,徐沂微微抬高手臂,避了过去。
“多大了还看动画片?我不回来,你就不知道做点晚饭?”他佯装严肃地训她。
褚恬反倒来气了,“你还好意思说,说是五点就到家了,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徐沂同志!”
她把手机杵到他面前,屏幕上赫然显示现在已是北京时间晚上七点整。徐沂的注意力全落到她的手腕上了,很细的一圈,白净细腻,纹路清晰可见。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手机放到茶几上,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褚恬觉得他今天有些反常,便往他身边蹭了蹭:“老实交代,今天去哪儿了?”
徐沂回望着她,因常年训练而磨得有些粗糙的手指细细地摩挲着她柔软的掌心。他的眼神温和而有神,看得褚恬反倒有些不自在了。她挠挠被碎发撩拨地有些痒的耳后,碰了碰他:“到底怎么啦?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徐沂被她的神情逗得轻轻一笑,慢慢开口:“我刚刚去见岳父了。”在褚恬面前,他可不敢用爸这个字眼。
褚恬嘴巴微张地愣了下:“你去见他干什么?你不要去见他,没什么必要。他就是个——”
“嘘——”
徐沂哄着她,让她镇定下来,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深红色锦盒,按开锁扣,缓缓打开。
“他让我交给你的,说是妈妈的镯子。”
褚恬怔怔地看着静静地躺在锦盒里的镯子,它其实极普通,没有明显的翠色,胜在素雅细润,晶莹剔透,戴在手上,衬出几分娴静和优雅来。
这还是褚屹山给她母亲买的第一份礼物,后来送了多少金银首饰都不见她佩戴,唯独这个不甚扎眼的玉镯子,倒是戴到了最后。
褚恬犹豫着,不敢拿。徐沂见状,便取了出来,沿着她的手腕,松松地套了进去。他忍不住感慨:“手腕太细了。”
褚恬低头轻轻抚摸着镯子,说:“其实我妈妈的手型也很小,手腕也很细,只是买这个镯子的时候,她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家庭主妇,干了那么多年的活,指关节都磨粗了。”
她说着,眼睛微微泛红。
“那就收着吧。”徐沂又取了下来,轻放回了锦盒。
难过的情绪还来不及酝酿就被硬生生打断了,褚恬吸吸鼻子,抬眼看他:“等我以后干多了家务活,手指磨粗了再戴吗?”
“这我可舍不得。”徐沂微挑眉头,“再说了,连顿饭都不给做,你觉得我使唤得动你?”
被嫌弃的褚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她轻哼了一声:“老婆娶回家就是要疼的,要当老妈子的话,我才不嫁给你呢。”
徐沂有些无奈了:“娶了你,我真是——”他顿了下,剩下的话在褚恬犀利眼风的警告下,不得不改口为,“荣幸之至……”
褚恬满意至极地亲了他一口,徐沂就势抱住她,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第二天是周日,徐沂难得休一天假。
由于前一晚进行了某些夜间运动,褚恬原以为他第二天会起得晚一些,却不曾想他依旧是天蒙蒙亮就起来了,照例跑完五公里后就回来做早饭,然后就把她叫了起来。
褚恬觉得他简直勤快地令人发指,于是趴在床上耍懒不肯起:“我不起!我昨晚好歹也是出了力的,我有权利要求多睡一会儿!”
徐沂啼笑皆非,任由她多眯了几分钟,才又伸手拍了拍她脑袋:“快起来,吃过早饭带你去买菜,今天给你做顿好吃的。”
褚恬不动:“我不想去,我申请留守家里睡觉……”
徐沂懒得跟她废话了,掀开被子,直接将人拦腰抱着送进了卫生间。虽然中途手臂被咬了好几口,但总算是把她给叫起来了。
吃过早饭,两人出门了。
昨天夜间b市就开始下雨,淅淅沥沥地现在,一场秋雨一场寒,褚恬特意穿了身深紫色的运动衣,头发在耳后高高地扎成一个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年轻极了。然而这装扮在徐沂看来,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他想了想,将上衣的帽子拉了起来,直接扣到她头上,挡住了大半张脸。
褚恬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腰:“小气。”
两人走到顾淮越所住的那栋楼的时候,看见严真正将萌萌小姑娘抱上一辆吉普车。褚恬不由得向两人挥了挥手:“嫂子,你们这是要出去?”
严真柔声说道:“送萌萌去学画画,你们去哪儿?顺路的话载你们一程。”
褚恬摆手说不用:“我们去菜市场约会,挺近的。”
此言一出,严真绷不住笑了出来,一旁的徐沂则是不甚自在地咳嗽了两声,跟严真说了再见之后,强行将褚恬给带走了。
两人坐公交去了较大的一个菜市场,下雨天这里的人不是很多,徐沂收了伞,缓慢而认真地在每一个摊位前挑选着食材。这男人把一个家庭主妇该做的都做了,相比之下,褚恬就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了。她跟在徐沂身后,就等着他看中一样东西,转过身来问她喜不喜欢吃。
许是实在看不下她这种坐吃等喝的态度,徐沂打发她去买排骨了。褚恬双手揣兜,特别悠闲地去了肉摊,看着几段排骨,正打不定主意选哪一段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道声音。
“爸爸,买点杏鲍菇吧。”
“你不是不喜欢吃那个吗?”
“可是徐洹喜欢,等他来家里了搭配着排骨一起炖给他吃。对了,还有排骨!”
被称作爸爸的那个人宽厚地笑了笑:“那就买点,咱们回去了先炖点尝尝,等徐洹来了再给他做。”
父女两人称了杏鲍菇,慢慢地向她这边走来。褚恬不经意地回头一看,才看清楚说话的两人是谁,一时间忍不住有些吃惊。
竟然是孟凡和孟玉和!
孟玉和也看见了褚恬,同时也认出了她。他仿佛是犹豫了下,才上来跟她打招呼:“你好啊,又见面了。”
褚恬向他点了点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站在他身边的孟凡的身上。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正面地看清孟凡的长相。孟凡的个子跟她差不多高,短发下的五官清秀而娴静,只是由于长期生病的缘故,她的脸色十分苍白,脸蛋上也没什么肉,显得颧骨很高。褚恬几乎想象地出来,如果孟凡身体健康,样子一定很美。
见褚恬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己的女儿,孟玉和心里隐约觉得有些奇怪,可也不好问,便笑着跟她寒暄:“来买菜?以前怎么没在这附近见过你?”
褚恬正要说话,就看见一个女人急匆匆地向这边走来,她看孟玉和站在那里同人闲聊,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光知道碎嘴子,排骨买好没?”
“这就买,这就买!”孟玉和连忙转身去挑。
那女人也注意到了褚恬,附在孟玉和耳边低声问:“这女的是谁,你认识?”
“别乱说话,什么这女的,人家是小方医生的朋友。”孟玉和低斥她。
女人瞬间了悟,十分不自然地向褚恬点头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孟家人很快选了排骨离去,褚恬站在原地注视着他们三人的背影,久久不动。虽然早就在徐沂和方哲那里听说过孟凡的情况,可亲眼所见,带给褚恬的震撼还是极大的。她刚刚听见孟凡提起徐洹,也就是徐沂的哥哥,想必,她清醒的意识里还是不能接受他牺牲的事实?褚恬不免微叹口气。
“发什么呆?东西买好没?”不知何时,徐沂走了过来,见她两手空空,轻摇了下头,“看来还是不能指望你。”
褚恬难得地没反驳,她的思绪仍停留在孟凡的身上。她觉得,孟凡很难从这个死胡同里走出来了,十几年的感情,占据一个女人将近一半的生命,这让她如何轻易接受?
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褚恬忽然觉得,徐沂想得过于美好和乐观了。
买好东西,两人撑着伞往外走。雨下得越发大了起来,褚恬紧紧挨着徐沂,开始后悔听他的话,没有开车出来。
两人正盘算着是否要打辆车回家,结果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喊:“徐沂?”
那声音带着些许不可思议,褚恬扭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孟玉和,他双手提满塑料袋地站在雨中,想是在等人,看清他们之后,他的表情十分诧异。
徐沂也看见了他,微微一怔,向他打了个招呼:“伯父,您早。”
孟玉和同样十分惊讶地看着褚恬,像是没听到徐沂的话。他抬头指了指她,问徐沂道:“这是——?”问完他似乎觉得不太好,立刻收回了手。
徐沂看了眼褚恬,向他介绍道:“我家属,褚恬。”
孟玉和闻言一阵失神,半晌才喃喃地说:“结婚了啊……”
徐沂只淡淡地说了声是。
孟玉和眼神有些空茫地看着他们两人,尤其是褚恬。褚恬不得已向他挤出个笑容,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顿时紧张了起来。
“孟凡跟她妈也一起过来了,别让她们看见你,你赶紧走吧。”
徐沂点了点头,带着褚恬离开了。
背对着孟玉和,走远了之后,褚恬假装之前没见过他一般问道:“刚刚那人是谁啊?”
徐沂没吭声,这让存了试探心思的褚恬微微有些急了:“问你话呢。”
却见徐沂伸手拦车,好不容易有一辆空车停在了他们面前,他打开车门,对她说:“上车,先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早~
以后的更新时间,不是晚上十点前,就是早上九点前了。现在不想熬夜了,也不要大家陪着熬,所以就这样安排啦~
咳咳,孟凡一出现,大家应该就明白,恬恬和徐沂的感情危机又要来惹……虽然我自己yy很爽,但还是提前跟你们说一声:不会很虐,真心哒……
以及,最近留言为啥米越来越少了tat




鹤群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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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褚恬就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不说话。
余光注意到徐沂像是没事人一样换衣服和归整食材就有些生气,也就没去帮忙。
等到徐沂忙完,端着一杯热水向她走来的时候,褚恬故意不看他,低头猛摁手机,俨然一副跟人聊天聊得不亦乐乎的样子。
徐沂将水杯递到她面前:“刚淋了雨,喝点热水,小心感冒。”
褚恬不想喝,可也不能让他就一直这么杵着,便伸手接了过来。徐沂松了口气,正欲转身回厨房,就被褚恬叫住了。
褚恬没有看他,右手轻轻抚着玻璃杯壁,无意识地咬了下嘴唇。过了会儿,她才说:“我之前去医院看过孟凡了,也见到了孟伯父。”
徐沂并没有觉得太过意外,他只问:“说什么了?”
“当时我跟方医生站在一起,在总院后花园远远地看了孟凡一眼,跟孟伯父也只是打了个招呼,并未深谈。”
徐沂短暂沉默了片刻,而褚恬却有些耐不住了:“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去见他们 ?”
徐沂平静道:“不用猜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
褚恬顿觉丧气,抱起抱枕,扭向一旁:“没劲!”
徐沂见状,微微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并非是不相信我,真要说说理由的话,大概是好奇的居多。对不对?”
褚恬:“……”这人,还真是神了。
“刚才也不是故意回避,孟伯父在场,我不好跟你说太多,现在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跟你说。”徐沂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
褚恬哼一声:“我自己都老实交代了,还要你说什么说。”
徐沂一想,貌似还真是这样。他笑了笑,把玩着褚恬的手:“那咱们就不闹脾气了?”
“谁闹了?你看我像那么幼稚的人?”褚恬反驳。
徐沂看着她耍赖的样子,正要说话,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家里的座机打过来的。
褚恬也看见了,嘴角微翘地催他:“赶紧接电话,不要装没听见。”
徐沂微蹙了下眉头,按下了接听键:“有什么事?”
打电话过来的是宋可如,听见这冷淡的一声,顿了几秒,才开口道:“我听人说,你今天休假在家?”
“您听谁说的?”
宋可如一噎,差点就脱口而出你管我这三个字,费力压下去被儿子激出来的火气,她淡声道:“正好今天我跟你爸爸都在家,你们过来一趟吧,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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