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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格兰折耳猫
冤家路窄,她撞到的人,正是章晓群。
作者有话要说:
miu miu miu~
多多留言哦,之前欠了很多积分,我会慢慢还的。不是不送,是校园网这个网速太扯淡,_(:3」∠)_





鹤群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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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恬有少许的慌乱,很快就又稳下了心神。
她从口袋里取出纸巾,递给了章晓群。“不好意思,伯母。刚没留神,撞到了您。”
章晓群也未曾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褚恬,她怔愣了下,回过神后想起了褚恬的身份,脸瞬间就变了。
她推开褚恬的手,自己从包里取出来一卷卫生纸擦了擦。褚恬在旁看着,注意到她穿着的这件灰色皮衣已经旧了,有些地方已经磨破了,咖啡渍洒在上面,实在难看。
章晓群显然也看到了,只草草擦了几下,就随手将纸塞到兜里,用包挡住了衣服。她抬头看着褚恬,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缓缓地开了口:“上次医院一别,褚小姐你就没再来看过凡凡了——”顿了顿,她忽然眯起眼睛,略带嘲讽地说,“是太忙啊?还是心虚不敢来?”
褚恬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了,她直视着章晓群的眼睛,说:“我想,您恐怕不太愿意见到我。”
“看来你什么都清楚了。”章晓群哼一声,“说起来你跟小徐都挺有趣的,一个从来不敢露面,一个来了又不敢说清自己的身份。一个对凡凡撒手不管,一个又上赶着来看她的笑话!”说到这里,她到底还是怒了,视线冰冷地紧锁住褚恬的脸,“总之,没一个好东西!”
知道章晓群会对她心怀怨怼,可却没料到她说出来的话这么刻薄。褚恬心猛跳了一下,使劲克制了下才不让自己被激怒。
“伯母,请你说话客气点。也许我不该隐瞒我的身份去探视孟凡姐,但这跟徐沂没关系,因为我根本就没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想起徐沂,底气忽然就足了,“我同情,也敬佩孟凡姐,这也是我多次去医院看她的原因。我之前所以没告诉徐沂,是不想再让他跟孟凡姐有什么牵扯。因为我觉得他是对的,他不能当徐洹大哥的替代者。”
说出这番话的褚恬也让章晓群刮目相看了。
心里的火腾地就起来了,听着褚恬的“大言不惭”,她几乎想就手就给她一巴掌。可转而她想起了什么,却又克制住了。
她看着褚恬,一字一顿地:“你怎么知道他不能?”
褚恬一窒,即刻反问:“你想说什么?”
章晓群紧盯着她问:“徐沂是这么跟你说的?他亲口说他不能?”
褚恬表情坚定:“就是他亲口说的。”想了想,又加了句,“我相信他。”
章晓群哦一声:“那你知不知道他‘不能’的原因是什么?”
“我当然清楚。”褚恬眉头一皱,“他必须让孟凡姐接受大哥牺牲的现实,不能总活在谎言当中,那样对他和对孟凡姐都不公平。”
褚恬自认自己说的很在理,可章晓群听了登时就笑了,笑得很大声,也很讽刺:“小褚,我还真没看错你,是个实心眼的孩子。”
褚恬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还是强自镇定,面容严肃地看着章晓群:“你什么意思?”
章晓群缓缓收住了笑,抹了抹眼睛溢出的泪花,看着褚恬,十足胜利者的姿态。“本来很想告诉你,可这话让我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你还是回去问问徐沂吧,看看他到底瞒了你多少。”
褚恬听了这话的第一个反应是拉住她说个明白,可伸出手的那一刹那,她就后悔了。她这是自取其辱,说不定这是章晓群在挑拨离间,而她居然就这样上了当,这样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自己在怀疑徐沂。
褚恬觉得自己傻透了。
章晓群一眼就看透她心中的纠结,心里多少有了一丝快活。不管怎么样,她认为这是徐沂做下的孽,那就该他自己来还。
最后看了褚恬一眼,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车上的时候,手中的咖啡已经凉了大半。
司机师傅没有埋怨她离开太久,只是有些担忧地对她说:“褚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这么难看?”
褚恬此刻的脑子很乱,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事。”
“不会是发烧了吧?今天这么冷,你又穿这么少,很容易感冒的。”好心的司机师傅提醒她道,“要不这样吧,我在这里等着,你请个假回去休息吧。”
“不用!”褚恬当即拒绝。
她不敢一个人回去,怕回去之后忍不住胡思乱想。
午后十二点多,终于接到了客户,送回公司,褚恬就算完成了任务。
回到办公室后,桌子上摆着冯骁骁中午给她留的饭,已经凉透了。褚恬此刻毫无胃口,简单吃了几口,就一股脑全扔进了垃圾箱。倒了杯热水捧在手心,褚恬呆呆地坐在位置上,在想章晓群上午所说的那些话。
此前,她被冷风冻僵了,脑子也跟着浑浑噩噩。现在坐下来,她想明白章晓群话中的意思了。
她是说,徐沂有事瞒着她,而且这事跟孟凡有关。如果真如她所说,那会是一件什么事,会让他下定决心再也不去探望孟凡?
理清这条思路之后,褚恬觉得自己好像又陷入一个僵局,一个她走不出的死胡同。
直直地盯着手机,褚恬决定给徐沂打个电话,问清楚。然而如往常一般,徐沂的手机依旧打不通,办公室的电话是另一个人代为接的,告知她徐参谋仍在集训。
挂了电话,褚恬失落极了。虽然她忍不住一再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此时此刻,她真的有点紧张和害怕了。
害怕真如章晓群所说的那样,徐沂刻意瞒着她一些事,害怕他真的跟孟凡有些什么。她想起之前曾在何筱面前信誓旦旦说过的那些话,她害怕那是她为自己挖的坑。
为了让自己镇定下来,晚上下班回到家之后,褚恬又拨了遍徐沂的手机,电话里冰冷的女声又一遍提醒她: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褚恬就像是没听见一样,神经质地拨了一遍又一遍,依旧是打不通。最后还是手机电量不足,“叮”的一道提示音将她唤回了神。强打起精神,给手机充上电之后,褚恬转而打了另外一个电话。
嘟声响了几秒之后,终于被接起了,一道低哑的男声透过电话线传了过来:“喂,恬恬?”
褚恬一时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怎么打给小姑傅毓宁的电话,却是一个男人接的。转而很快就明白了,那是小姑父,顾长安。
“您,您是小姑父吗?”
顾长安嗳一声:“没错恬恬,是我。”他轻轻笑了笑,“打电话找你小姑姑吗?”
“嗯,她在家吗?麻烦您请她接个电话,我有点事想问她。”
“真不巧了。”顾长安说,“你小姑她这几天又去外地调研了,这手机她忘在家里没带过去。”
“啊?”褚恬感觉自己的心又沉下去了,毫无着落,事情真是巧的她哭都哭不出来。
顾长安听出了她的情绪不太对,便问:“恬恬,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没什么事!”怕顾长安担心,褚恬连忙否认。
顾长安笑:“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你要说,别忘了,我跟你是一家人,可不要太生分。”
顾长安宽慰的话语仿佛熨斗一样烫平了她心中的不安,只在她的眼眶留下淡淡的湿热。褚恬鼻子忽然一酸,她意识到了,连忙抽一口气,压住了差点就落下来的眼泪。
“小姑父,真没什么事。有的话,我肯定跟您说。”
“嗯,这就对了。”
挂了电话,褚恬在心里叹一口气。傅毓宁这边是行不通了,又不能给家里那边打,看来她只能等着徐沂。
只是,徐沂会跟她说实话吗?褚恬发现,她不敢去想这个答案,因为她根本都不敢设想徐沂会骗她!
猛地拿过手机来,又拨了一遍徐沂的号码,熟悉的提示音只说了两个字,褚恬就将手机狠狠地摔倒了地上,一头趴在了身上,再也没了力气。
屋漏偏逢连夜雨。
第二天一早醒来,褚恬发现自己发烧了,整个人像是被放在火炉上烤过一样,浑身发烫,恨不能就地洗个冷水澡。可她又没法下床,一掀开被子就浑身发冷,而且走在地板上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头重脚轻,只想往前栽。
褚恬又赶紧爬回了床上,裹着被子还瑟瑟发着抖,脑子嗡嗡响着,恍惚间好像听见手机响了。她偏头去看,伸出胳膊将地上的手机捞了上来,按下了接通键。
“恬恬,起床了没?我快到你家了,你下来吧。”
褚恬这才响起,今天是周六,她跟表姐涂晓约了去逛街。
然而此刻她只想哭,她紧握着手机,哆哆嗦嗦对涂晓说:“姐,我生病了,我发烧了。姐,我难受……”
说完这句话,她感觉所有的情绪都无法控制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miu miu miu
你们说,我这是在虐谁……




鹤群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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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晓被她彻底吓到了,挂了电话立刻加足马力往家属院里开。
幸好她知道褚恬将备用钥匙放在了哪里,打开门之后,卷着一股风进了卧室,将褚恬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掀开,不由分说地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走,去医院。”
褚恬冷得发颤,手脚乏力,动作缓慢。涂晓在一旁看的心急如焚,亲自上手给她套上了衣服,半拖着将她弄上了车,送到了军区总院。
整个过程,褚恬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脑子昏沉如同灌了浆糊,耳边像是有人在敲鼓,鸣声如雷。她感觉自己像是麻木了一般,直到针扎进静脉血管,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她看着扎针输液的手,眼泪簌簌地就落下来了。
小护士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哭了?”说着还转头向涂晓求救。
涂晓心知这表妹从小就娇生惯养,还以为她是疼的,此刻见她烧糊涂了,便只好轻声哄着:“是不是扎疼了?忍一忍,一会儿就好。”
褚恬没说话,只闷头哭着。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说:“没事,不疼。”
针扎好之后,送走护士,涂晓才松了口气。她坐在床边,替褚恬掖了掖被角,又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轻声问道:“怎么突然发烧了呢?”
“昨天吹风,着凉了。”平复了心绪,褚恬小声答。
涂晓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只好叮咛道:“这两天降温,你要注意。现在感觉好受点没?”
不想说话了,褚恬只眨眼示意了下。
涂晓多少有些放心了:“那就好好睡一觉吧,一觉醒来烧就退了,我在这儿陪着你。”想起什么,她问,“今儿是周六,徐沂也没休假?”
“没呢,他还在集训。”褚恬望向涂晓,“你别给他打电话。”
“我心里有数。”涂晓轻叹一声,又给她裹了裹被子,声音轻柔,像是哄孩子一般对她说,“行了,快睡吧。”
褚恬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再复杂的感情问题与纠葛也抵不过疾病和药物作用的强大,她盯着天花板不过才几分钟,浓重的困意便席卷而来。
这一觉她睡足了四个小时,而且大概是下意识清楚有人陪在自己身边,她睡得也十分安稳。醒来的时候针头已经拔了下去,只留下一个淡淡的青印。涂晓也不知到哪里去了,房间里只有一个小护士在忙碌着。
褚恬花了几分钟才弄清楚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她叫住小护士,声音嘶哑地问她涂晓在哪里。小护士声音清脆地答:“半小时前来了一个病人,骨科主任听说涂医生在,就点名让她过去了。您要是有事,我就帮您给她打个电话。”
褚恬轻咳了两声,摇了摇头:“我没事儿,让她先忙吧。”
一觉醒来,褚恬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她起身下床,来到窗边,发现外面竟然下起了雪。虽然只是飘散的雪粒子,但现在才是十月份末,也足以让人意外了。看着外面水泥上的水渍,褚恬凭白打了个冷颤,连忙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不多时,涂晓就回来了。
“输完了?”她走过来,探了探褚恬的额头,“嗯,烧已经退了。”
褚恬软软一笑:“谢谢你了啊,姐。”
“一家人,还说谢!”涂晓佯装生气地瞪她一眼,相视一笑之后,又有些发愁,“刚从上面来了个病人,挺重要一人物,等会儿要会诊,恐怕不能送你回家了。”
“没关系,我自己打车回。”
“那你自己路上小心,药都给你开好了,你拿回去放到院里卫生队,记得准时去输。”
褚恬点头说好,两人说话间的功夫,小护士已经来张望两回了,像是有急事找涂晓。她就让她先去忙,自己去护士站取了药,又借了把伞,准备回家。
走出来时,才发现外面的雪又大了一些。褚恬还穿着单鞋,双脚冰凉地踩在雪水里,有种快要冻僵的感觉。她不由得加快脚步,却不防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好身边有人及时扶住了她,才不至于当众出丑。
褚恬心惊地站稳,转身向那人道谢,却发现刚刚出手扶她的那个人,竟是她的父亲,褚屹山!
褚屹山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显然是帮了人就打算立刻就走的,待他看清楚是谁之后,惊得也差点儿栽了个跟头。
父女两人面面相觑了许久,褚屹山才迟疑地伸出手,十分惊喜地说:“恬恬!”
有雪块从树上落了下来,砸到了褚恬的伞上,也砸醒了她。她看过褚屹山伸过来的手,往后挪了挪。这样明显的躲避让褚屹山有片刻的失神,很快他又注意到褚恬手中提着的塑料袋里装的药,立刻问道:“怎么来医院了?怎么回事?生病了?”
一连串的发问让褚恬有些头疼,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太想回答:“没事。”
“那你是为什么来医院?”看着女儿冷淡的表情,褚屹山已经有些急眼了,“说嘛!”
褚恬觉得他烦:“就是小感冒,已经输过液了,没什么事,你少操心!”
被女儿呛回来一句,褚屹山呆愣了一下,才轻轻哦一声,像是终于放心了。
两人之间又陷入一阵沉默,自从上一次她打电话给褚屹山,提醒他注意赵小晶姐弟两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她和赵小晶闹得最凶的时候,也没有接到他一个电话或是短信。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对褚屹山是真的绝望了。她知道他并不是没有勇气来面对自己,从她知道赵小晶的存在时父女俩之间就吵过无数次架了,她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她清楚,他只是选择了赵小晶,选择了儿子而已。
儿子。想起这个,褚恬抬头看着褚屹山,这才发现这短短的几个月间,他的头发白了一大半。
褚屹山也察觉到女儿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头:“恬恬,我是不是老了?”
岂止是老,以前那个威风凛凛的褚屹山,已经彻底不复存在了。变成了一个老态毕现的中年男人,眼睛耷拉着,眼袋明显,眉头皱着,仿佛时刻在经受着生活的折磨。
褚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很轻很轻地问了句:“你儿子的病怎么样了?”
褚屹山瞳孔一缩,嘴张的老大,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看着褚恬,惊痛从眼中一闪而过。
褚恬看的清清楚楚,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可怜又可恨。凉气入肺,她咳嗽了两声,才十分平静地对褚屹山说:“您忙您的,我先回家了。”
举步离开那一刻,褚恬由衷地感到难过。以前生气的时候她会跟他大吵大闹,可他总是厚着脸皮笑呵呵,任她打,任她骂,死不要脸地摆出一副纵容她的样子,仿佛她所有的招数对他都丝毫不惧攻击性。而现在呢,她已经学会了,轻飘飘的一句,就如同一把小刀,剜到他的心上。
因为她心里清楚,她真的没法原谅这个男人。
天气不好,正逢周末,褚恬打不来车,便走了一站去坐公交。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累极了,她到头就睡,一直到被电话铃声吵醒。醒来的那一刻,褚恬就有种预感这电话可能是徐沂打来的,立马就从床上爬起来去接。结果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她有些失望。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褚屹山。
褚恬直接拒接了,将手机扔到一旁。却不想褚屹山又打了过来,等她拒接了,又打,坚持不懈。
褚恬被逼疯了,接通了电话,有些崩溃对着他喊:“你又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想说什么?烦不烦!”
“恬恬,爸爸有话跟你说,我现在就在你们家属院外面,你出来一下。”褚屹山的语气平静中透着严肃。
“不想听!”褚恬拒绝地很干脆。
“是跟小徐有关的!”褚屹山怕她又挂电话,很大声地强调了句,此刻他已经有些着急。
褚恬愣了下,以为褚屹山又玩老把戏,便很不耐烦的对他说:“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打着他的名义?”
褚屹山也有些头疼了:“恬恬,这次是真的,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讲,而且确实跟小徐有关——”顿了顿,他以一种试探的语气问道,“你知不知道,徐沂有一个大哥,空军军官,早几年因为事故牺牲了?”
褚恬一噎:“你——”
察觉到女儿的震惊,褚屹山微叹口气:“下来吧,我等你。”
挂了电话,褚屹山安静地坐在车上等褚恬。探照灯光打在他脸上,显得他的表情严肃而冷峻,同时,又有一点伤感。
等了大约十分钟,车门从外面打开了。他回过神,看见女儿时,眉头禁不住一皱,开口轻斥道:“怎么穿这么少就下来了?”
褚恬在副驾驶上坐稳,裹了裹外套,语气十分冷淡:“你少管我,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褚屹山心里也有点不高兴了,可他现在没什么资格在她面前发脾气,只能压下火气,沉着声道:“恬恬,你当初跟徐沂结婚的时候,我没有反对。一是知道你不会听我的话,二来是——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小徐。所以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不要觉得是爸爸在挑拨离间,因为我是为了你好。”
褚恬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嘴上却还是硬撑着:“你能不能别说废话了?”
褚屹山十分挫败,发泄般地拍了下方向盘,他说:“前段时间,赵小晶入院保胎,意外地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你或者徐沂,可能会认识,叫章晓群。”他说着看了看褚恬。
果然!
搭在膝盖上的手一紧,褚恬神情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章晓群怎么了?”
将女儿的反应尽收眼底,褚屹山脸色愈发阴沉。“倒也没什么事,她跟小晶认识,也颇谈得来。聊得时间久了,也慢慢说了些家里的事。”
褚恬相信褚屹山说的话,赵小晶在外就是有这个本事,很会做人,热情大方,跟谁都一副很谈得来的样子。
“所以章伯母就将家里的事跟赵小晶说了?你就知道了徐洹大哥?”褚恬追问,“但这跟徐沂有什么关系?”
“上一周小晶带着孩子从美国回来养病,住在军区总院,又见到了章晓群。”怕褚恬多想,褚屹山刻意地绕开了儿子的话题,说道:“章晓群的女儿仍在住院,时间长了,小晶就去看过一两次。”
若放在之前,赵小晶对孟凡自然没什么感情,说顶了天也不过是有些同情。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当了母亲,儿子又生了那样的病,所以看着同样为孩子操碎了心的章晓群,难免会生出惺惺相惜之感来。一来二往,这交情就比之前深了些许。
她老早就知道徐洹和孟凡的事了,再加上这是孟凡的病因,又是孟玉和夫妇的伤心事,所以她很知趣地从不他们面前提起。直到有一天,她在医院的小花园里看见章晓群一人独自坐在小亭子里抹眼泪,才觉得有些不对。几番追问下,才挖出那段前尘往事。
赵小晶听完之后已经觉得很惊讶了,尤其是在她看了徐洹的照片之后,心里的震惊更是翻江倒海。她当然不会直接找褚恬,也不敢轻易找褚屹山,因为自从她跟褚恬闹了那么一次之后,她在他面前多说他女儿一句坏话,都会被他理解为挑拨离间。可压在心里又实在难受,便多跟章晓群聊了几次,弄清楚之后才告诉了褚屹山。
褚屹山说到底还是担心女儿的,听完不顾天色已晚,外面又下着雪,直接就跑过来了。
褚恬听他这么絮絮叨叨一大堆,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所以,赵小晶想让你告诉我什么?她又想看我笑话?”
褚屹山的头隐隐泛着疼,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可清楚的看到里面的血丝。他声音暗哑道:“不是看不看你笑话的问题,这是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大事,跟她没关系!”
褚恬觉得可笑:“那你倒是说说看。”
褚屹山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你知不知道,小徐大哥出事之后,孟凡受不了刺激,得了应激性精神障碍。”
褚恬扭头看窗外,不吭声。
褚屹山已经懒得跟她置气了:“那你知不知道,她那时候已经不怎么认人了,每天在病房里大哭大叫,唯独见到徐沂的时候,总是抱着他喊徐洹的名字。”
“我知道。”褚恬语气很轻淡,“这个徐沂很早就跟我说过了,他跟大哥长得很像,难免的。”
“那你知不知道——”褚屹山的语气加重了,“自那之后,徐沂连班也不怎么上,每天就在病房里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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