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格兰折耳猫
“对不起啊。”她带着点鼻音说,“刚刚不该对你发火。”
徐沂沉默了一瞬,忽而伸手拨开她的长发,露出她的大半侧脸。他低声问:“我们认识多久了?”
褚恬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一年零两个月了,我才知道你会道歉。”
他的眼中盛满笑意,褚恬这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在开玩笑。可眼泪不知不觉就又下来了,她连忙又压下脑袋,好不让他看见。
这一刻,她似乎有了一种感觉。这个男人,他属于她。
因为下雨,周末外出的计划就泡汤了,褚恬乖乖地跟徐沂待在家里。
虽然只有两个人,倒也不算无聊。白天,在褚恬的“威逼利诱”下,一向不好玩乐的徐指导员被迫登她的游戏账号刷副本。晚上,徐沂学乖了,看新闻的时候禁止某姑娘在他旁边玩手机。入睡前,因为什么也不能做,徐沂就只好靠在一旁看褚恬捧着ipad看片看得傻笑不止。要是看点喜剧电影的也就算了,偏偏褚大美人看的是动画片。
没错,是动画片,一部名为《南方公园》的动画片。虽然褚恬着重强调了这片子拍出来是给成人看的,并且极力推荐徐指导员跟她一起看,但徐沂还是敬谢不敏。
总的来说,这个周末过得还是很愉快的,如果不算即将到来的一周军训的话。
周日晚,褚恬在入睡前收到条短信。是部门老刘发来的:提醒下两位美女,从明天起,为期一周的军训就要开始了。考虑到最近天气不好,所以大部分训练科目应该都安排在室内(我猜的),上级指示你们一定要认真对待,该偷懒的时候可以偷一下小懒(后半句我补充的)。
这个老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贫。褚恬正准备回复的时候,冯骁骁的微信进来了:恬恬,我想死。
褚恬回道:别着急,说不定教官是个帅哥呢^_^
冯骁骁:说的是哈^_^
还真——好安慰啊。褚恬忍不住笑。
正好徐沂洗完澡走了进来,就看见褚恬又在傻乐,虽然这回是对着手机。徐沂有点想不通这手机对她的吸引力怎么那么大,他走到床边,摸了下褚恬的头发:“差不多干了,今晚别看平板了,早点睡,明天还得上班。”
“你就是不说我也不看了,我得养精蓄锐,接下来还有一周的军训要应付呢。”
徐沂正要上床,听见她这句话,顿住了:“什么军训?”
“说是我们公司的惯例,每年新进的员工都要参加。有一周呢”褚恬有点苦恼。
徐沂却表示理解:“这不是挺好的?敦促你们强身健体。”
什么强身健体?根本就是折磨人! 可这话褚恬是不敢在徐沂面前说的,否则这位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上尉非得跟她讲讲道理不行。
“指导员,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褚恬仰起头,一脸求知的渴望。
一听她这么叫他,徐沂就知道她问不出什么好问题,只给她个眼神,示意她继续。褚恬有求于人,当然不能在意他这个敷衍的态度。
“你当兵这么几年,肯定得天天训练吧?有没有什么——”她斟酌了下,“省力的捷径没有?”
徐沂看着一眼,面上浮出几分好笑的表情来,“你是想问怎么偷懒吧?”
就这么明显吗?褚恬厚着脸皮戳戳他的胳膊:“快说!”
徐沂不着痕迹地躲过去:“没有。”
褚恬不信:“你上军校的时候,就没有偷过懒?”
“没有。”徐沂认真地回答道,“军校时正是练体能的时候,不敢偷懒。”
正规的学员训练可不像她们这短期军训那么简单,那是长期持续的。如果一开始就偷懒,到后面就会更加痛苦。更何况他们每年都还有一次大型的体能考核,考不过那可是要走人的。
听他这么说,褚恬有点佩服他了,而且说到练体能,她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冯骁骁曾经在微信里调戏过她的一句话:你家男人,绝对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型的。
作为亲眼见证过徐沂真实身材的人,褚大美人冒着被冯骁骁暴打的风险含蓄地表示: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看来,想要好身材的代价也是很大的。她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知不觉,褚大美人就又被徐指导员给驯服了。
鹤群 第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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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褚恬起床后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窗外,发现雨依然在下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之后表情轻松地去上班。然而等到晚上下班的时候,她一扫早上离开时的笑颜,又愁眉苦脸起来。
徐沂一开始以为她是训练一天太累的缘故,正想劝她去泡个热水澡呢,发现褚大美人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瞧。
只听她说:“我被你害惨了。”
徐沂十分莫名,他看着她:“怎么了?”
“骁骁今天来公司,说她看天气预报报道这一周都有雨,所以我们的训练都安排在室内了。结果教官一来,你猜他们怎么说?”褚恬猛灌了一杯水,说:“他们说训练地点改到他们的野外训练场了,不仅要冒雨训练,同时还会安排我们打靶,还把枪展示给我们看!”说着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来,递给徐沂:“你看!”
徐沂接过来,看清楚她们打靶用的步枪之后,忍不住笑了:“63式——哪个单位负责你们的训练?”还用型号这么老旧的枪。
褚恬不懂枪的好坏,让她郁闷的另有其事:“我们教官说,等到这周结束,要办个射击比赛,每组都要派代表上。”
徐沂精准地悟到了褚恬的潜台词:“你是你们组的代表?”
褚恬郁闷极了:“冯骁骁说我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斜他一眼,“说的倒轻松。”
她就是再近水楼台,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枪打得跟他一样吧。而且,本来这个代表是要到最后才选的。然而她们那一组都是女人,生来就不善使用枪械,敢握枪都不错了,谁敢上场跟那些男人比试?
难怪她说被他害惨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徐沂将手机还给褚恬,想了想,说:“虽然一周时间练不出来什么效果,但需要的话,我还是可以帮你。”
“怎么帮?”她说,“就算有场地,家里也没枪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笑了笑,“等你先学会用枪,我再教你怎么打得更准。”
听他这么说着,褚恬多少有些放心了:“会有用吧?不能让我们拿倒数第一啊。”
“……”徐沂发现,这女人真的挺会聊天的。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权作安慰。
经徐沂这么一安抚,褚恬第二天训练的时候感觉好多了,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带点兴奋地对徐沂说:“我摸到枪了,很沉。”她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臂,感觉比平常粗了点。
八斤,对女人来说,是有点重。
他问:“卧姿打单发?”见她点点头,便放心了,“那还好,不用总举着枪。而且63的后坐力较为均匀,不至于弄伤你。”
说到这里他有些庆幸,幸亏只让她们打几次靶,否则架不住还真弄出点什么问题来,到时候部队那边也不好跟地方交代。这就是他们为什么每次遇到带军训的任务时都不想接的原因,轻松那是必然的,可同时承担的责任也大。
“现在我会用枪了,你是不是也该兑现承诺了?”褚恬笑眯眯地看着徐沂,“我跟你说,我们全组人可是对你寄予了极大的期望,还想拿第一呢。”
徐沂眉峰微动:“听你这么说,我要是不露两手,是不是没法交代了?”
褚恬嗯哼一声,意思很明显。
徐沂轻笑:“好了,先吃晚饭。”
晚饭之后,徐沂开着车,带着褚恬出去了。早起雨就停了,只是空气十分湿润,道路还有一些滑,徐沂刻意放慢了车速。褚恬一直观察着他开车的方向,想要琢磨清楚他到底要带她去哪儿。之前问过他,不说,急的她牙痒痒。终于,他将车停在了一个景区外面,让她下车。
褚恬四处张望了下,有些疑惑:“这里我以前来过,没见有打枪的地方啊。”
五月初的傍晚,天气还有些凉,徐沂将她的针织外套拿了下来,让她披上,随口说着:“既然带你来,就肯定有。跟我走就是了。”
褚恬看着面前这个给她拿了件外套,而自己只穿着一件军衬的男人,有点无语。
两人越过这个开放式景区最热闹的地方,来到较为安静的一处。这里摆了几个摊位,生意明显没有人流多的地方好。景区的灯已经渐次亮起,再过半个小时天就全黑了,想必摊主也马上要收摊了。褚恬大致扫了一眼,发现除了几个卖仿制古藏品的,其他不是卖零食的就是打气球的摊了。
褚恬没什么兴致地收回视线,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徐沂。只见徐沂正在看气球摊前的游客们用气枪打气球,目光饶有趣味。
她用力扯了扯他的衣服,唤回了他的注意力:“你不会是带我来这里打枪吧?”
徐沂嗯一声,问她:“有难度吗?”
难度什么的跟她没一毛钱关系,关键是没有格调好吧!亏她还期待了一天,搞了半天原来是这样,褚恬哭给他看的心思都有了。
察觉到她眼中的失望和不开心,徐沂问:“不高兴了?”
“我逗你你高兴?”她撇嘴。
“别着急。”他笑,“气球也不是那么好打的,拿这个给你练练手,找找感觉。”
关键问题是,就算在这上面找到感觉,也不一定有用啊。褚恬有点不情愿地看着正在打枪的那个男游客,软胶弹都用完了,也没爆破几个。站在一旁的小女孩有些失望地惊呼一声:“爸爸,你又输啦!”
周围围观的人都笑了,男游客有些挂不住脸,虚摸了下女儿的头:“爸爸再打一次,赢不了的话就给你把娃娃买下来。”
小女孩笑眯眯地答应了,然而她的父亲又一次让她失望了。摊主见小女孩如此想要这个娃娃,开了个高价给男游客,正当他要掏钱的时候,徐沂走了过去。
徐沂走到男游客身边,问:“小姑娘想要哪个娃娃?”
男游客指了指摆在显眼位置的熊,对她说:“就是那个啦,都怪我没准头,在一旁看着觉得还挺容易的。”
徐沂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别急着掏钱,我来试试。”
男游客有些不太放心地觑他一眼,可能是见他一脸和善,就将枪交给了他,还买了一匣软胶弹来供他使用。
徐沂说了声谢谢,取出一个软胶弹压入气枪。这种弹纯粹是用来娱乐的,没有什么威力,倒是摊主提供的气枪很有意思,还带瞄准镜。
徐沂把玩了下手中的枪支,之后猛地收了回来,摆出了标准的立姿射击姿势:身体微向右后方倾斜,枪托紧抵在右肩,右手握把,左上臂紧贴胸一侧,左前臂用来支撑枪支。
褚恬一直在旁边注视他,此刻心跳突然加速了,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她透过军衬看见徐指导员左臂紧绷的肌肉线条了。此刻她的制服控发作了,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好帅!
褚恬默默地想,如果这人不是她老公,她一定给拍下来,发微博。
似是察觉到褚恬在一旁yy他,徐沂看过来一眼,两人视线相遇,褚恬脸腾一下就红了。徐指导员笑了下,之后转过头,对准瞄准镜。这个射击难度对徐沂来说难度非常小,根本没有过多考虑什么三线一点,他压下扳机,软胶弹顺利破入气球,还流出一点绿色的液体。
第一个纯粹只是试手,徐沂抬头观察了一下,之后一气呵成地爆掉了一整排气球,没有浪费一颗软胶弹,而且甚至都没怎么挪动位置。
对于这个年轻人的好身手的,周围人都有点意外。小女孩儿爆出一声欢呼,她对徐沂大声喊了句谢谢叔叔之后,就去抱那只熊。男游客也对徐沂道了声谢,看着女儿,乐呵呵的。只有摊主,面无表情地看了徐沂一眼。
褚恬想,他一定是后悔收摊收的这么晚。
之后又有两三个小孩儿缠着父母也要玩偶,家长没办法,只能掏钱买弹让徐沂帮忙打。摊主收了两个家长的钱就不收了,只呼太晚了要回家。徐沂不负众望,打掉了好几排的气球,把玩偶都拿过来之后,才勉强脱身。
他走回褚恬身边,问她:“要不要试试?”
褚恬笑而不语地打量他,忽而她凑过来,附在他耳边,低声说:“摊主正在看你呢。”
清淡的香味儿带着呼吸的暖热袭来,徐指导员心猛地一跳,他微微后退,扯开一丝距离,回问:“怎么了?”
“同志,我猜是你的身份暴露了。”褚恬冲他眨眨眼。
徐沂望向摊主,只见他正愁眉苦脸地往上挂气球,看样子心情确实不太好,时不时地十分怨念地看过来一眼。
他唇角微扬:“那怎么办?”
褚恬想了想,冲他打个响指:“跟我来。”
她拉住他的手,两个人起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像一旁走去,之后越走越快,到后面干脆跑了起来。天空又开始飘起小雨,风带动雨丝扰乱了褚恬的视线,她惊呼一声,抓紧徐沂飞快地往前跑。身为军人的徐沂,他何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闹过。可难得见褚恬这样高兴,他也放松了自己。
两人跑进了一家游戏厅,褚恬让徐沂在一旁等着,自己熟门熟路地跑去换了一大堆游戏币,捧着回来了。
徐沂指着游戏币问:“换这么多干什么?”
褚恬用一种“这还用问”的表情看着他:“当然是抓玩偶!”
听到这个答案,徐沂瞬间就冷静下来了,他哭笑不得地看着褚恬:“抓个玩偶而已,哪里需要这么多?”
“你不懂。”褚恬带他来到娃娃机前,“你别看下面有这么多玩偶,但要想抓出来很不容易。”
徐沂扫视了一圈,问:“你想要哪个?”
褚恬指了指面前摆放兔子玩偶的娃娃机:“就是这个,之前我来过一次,花了好几十的币都没抓出来。”
徐沂笑她:“这么多钱,都够买一个了。”
“那可不行。我要是就此放弃了,那之前那几十个币岂不是成了沉没成本了?死的太冤了,所以我一定得把它抓出来。”褚恬说话间投进去了两枚币,“快来快来。”
原来,她带他来这里,是看中他那一身本事了。徐沂不知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本来他是带她来打枪的,没想到她的注意力全跑到玩偶上了。
徐沂不得不提醒下有些期待的褚恬:“射击跟这个可不一样,我不保证能给你抓出来。”
褚恬正在兴头上,哪里听得进去:“没问题,我相信你。”
得,他这话算是白说了。徐沂摇动手柄,对准其中一个,按下了抓取的按钮。他能感觉到身边的女人呼吸都屏住了,比他还紧张,徐沂不禁觉得好笑。这注意力一松懈,手头难免就不准,抓取的夹子只探到兔子的耳朵,之后就懒懒地收拢了起来。
褚恬有点小失望,她看了徐沂一眼,又投了两枚币进去:“再来一次。”
这一次比上一次要强,夹子顺利地把兔子夹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要投出来,可到最后关头还是掉下去了。
褚恬心被悬起又啪嚓落在了地上,巴着娃娃机的玻璃格挡,简直都有点怒了:“怎么又掉下去了,我想要个兔子就那么难啊。”
“再来一次。”徐沂突然说。难得见他这么积极,褚恬回头看他,只听他说:这一次我尽全力,保证给你夹上来,怎么样?”
“原来你之前都没有尽全力?”褚恬想咬他一口,“不要瞧不起人民群众的娱乐活动好不好,这都是钱!”
“好了,我知道了。”徐指导员笑着保证,“再来一次。”
褚恬又投了两枚游戏币进去,这一次徐沂没急着压按钮,几次调整位置,在一个比较偏的地方按下抓取键,只见夹子顺利夹起一只兔子,还没待褚恬来得及紧张,就直接将这个玩偶投了出来,投到了褚恬的眼前。
惊喜来得太突然,褚恬愣了几秒,爆出一声尖叫,抱住了徐沂:“老公,爱死你了!”
徐沂的表情是克制后的愉悦,他问褚恬:“要不要再来一次,把本收回来?”
褚恬下巴一扬:“必须哒!”
鹤群 第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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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徐指导员一共给褚大美人夹出来一只娃娃,两只兔子和三只大嘴猴,看得旁边的人眼睛都直了。褚恬那是相当满足,离开之前把其他的东西都送给了在场的小朋友,自己只留了两只兔子。
回家的路上,徐沂回想这一晚,觉得足以堪称神奇的经历了。要知道,他从上初中始,就再也没进过游戏厅了。那时候,只要他想,就可以叫一群人来家里联机打游戏,甚至连网吧都不用进。至于抓娃娃,更是想都不曾想。
褚恬看着这两个来之不易的兔子,心情好的不得了。两只都是一模一样的,除了脖子处系的围巾有差别,一个是粉色的,一个是灰色的,正好象征一雄一雌。
褚恬灵机一动,对徐沂说:“这个灰色我留着,这个粉色给你带到部队去,怎么样?”
徐沂想也不想:“不用。”
“为什么?你不觉得它很可爱?这可是你亲手抓出来的。”
徐沂想了想,语气温和道:“是挺可爱的,你留着吧”
就说他情商低吧,根本就不明白这其中代表的意义!褚恬微微眯了眯眼,使劲拽了拽灰色兔子的耳朵。
徐沂笑:“生气了?生气了也不许虐待小动物。”
褚恬有点累了,斜靠着副驾驶,半闭着眼,闻言轻掀眼睫瞥了他一眼,之后又阖上:“我哪舍得呀,这可是我花了好几十个游戏币抓出来的,我心疼它还来不及呢。”
语气慵懒,细听带着点娇嗔的意味。
徐沂看过去,幽深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等回到家的时候,褚恬已经歪头靠着窗户睡着了。徐沂把车停稳后,才将她叫醒。
褚恬半睡半醒间知道到家了,睁开眼睛拿着东西正要下车,就见徐沂伸过手来,拿走了她怀里的两只兔子。她知道他这是要帮她拿东西,可心里还记着刚刚被他拒绝的事儿,矫情劲一上来,就从他手中夺了回来,自己拿着。
徐指导员看她真生气了,好像一下子有点明白了,他跟她后面上楼,说:“不是我嫌弃它,只是一个男人玩毛绒玩具,像什么话?”
“本来就不像画,像画早挂墙上去了。”
她故意歪曲他的意思,徐沂跟她讲不了道理,趁她开门的功夫思忖了下,唯有服软:“也好。”他说,“那我带灰的,粉的留给你。”
褚恬一听见这话怒的鞋都顾不上脱了,一转身,抓起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徐沂被激得猛吸一口冷气,不是疼的,他早就练得皮糙肉厚了,而且隔着军衬,与其说咬,不如说是挠痒痒,他整个人感觉浑身像是过电一般。
情急之下徐沂控住褚恬胳膊,见她摇摇晃晃地站不稳,一把又将她带进怀里,他压低声音说:“别闹了,注意影响。”
褚恬正在气头上,见他下巴离得近,张嘴就咬,这一下是咬的疼了。徐沂嘶一声,气也被激起来了,脑子一热,直接吻了下去,堵住了她的嘴。
唇齿相交,两个人都愣住了。
原本的吵闹很快就变了味儿,只感觉浑身上下的火都被点着了,徐沂直接将褚恬托高,抵在玄关的墙上吻着她。炽热而浓烈。
迷迷糊糊间褚恬想起还没洗澡,她踢了踢徐沂,含糊不清地说:“先洗澡……”
徐沂松开了她,在玄关这个狭小的空间,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徐沂声音低哑地在她耳侧问:“完了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可褚恬几乎是秒懂,她红着脸撇过头:“没有!”
徐沂要是信她,那才怪了。
卧室里,褚恬愤愤地被压坐在他腿上,她有点小洁癖,不想再没洗澡之前做这种事。可这个时候她才算真正体会到徐沂的霸道之处,他根本由不得她动弹。
褚恬有点想哭,这种感觉在他进来的时候尤为明显。他们之间差不多隔了两三个月没做了,彼此又都算不上熟手,她身为女人,少不了要受些罪。她蹭到徐沂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几乎是撒娇地求他:“老公,难受。”
徐沂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放回到床上,俯下身吻住她。下面的动作放慢了一些,直到感觉到褚恬慢慢接受了他,才又恢复之前的力度。
如果忽略褚恬承受不住时的闷哼,整个过程像极了一部默片。徐沂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唯一的安抚就是吻,可褚恬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独属于这个男人的力量,最后到极致时,她感觉自己浑身暖的几乎要融化了一般。
她用仅有的一点意识叫出他的名字:“徐沂……”
一场莫名其妙的架吵出来的火让某人压着褚大美人做了两次,结束的时候,褚恬倦极了,匆匆洗了个澡,就趴回床上,脑袋埋在枕头里,一动也不想动。
徐沂任由她躺了一会儿,然而扳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过来,抱进怀里。过了片刻,褚恬恢复了力气,伸出一根手指,探入某人洗完澡出来套上的八一无袖背心,在他胸前,轻轻描摹他的人鱼线。
“你猜我在想什么?”她哑着嗓子问。
徐沂嗯一声,尾音微微上扬。
“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你就像男主角一样,被俘虏八年,放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抓着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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