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苏格兰折耳猫
不足三十米的房间里,她听着两人的呼吸声,脸腾地就红了。可心里就是没由来的圆满,自从上一次他那样从家里走了之后,她心里就感觉好像缺了一块儿,此时此刻,在这儿,终于又填满了。
不过想起徐沂的行为,褚恬心里还是有气的。现在被他这么抱着,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她伸手使劲捶了捶他的肩膀。徐沂任由她发泄,等她停下来,才轻哑着声音问:“打完了,气消了没?”
褚恬:“……哼……”
场副家属来了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农场,而亲眼目睹了场副一路将家属抱回宿舍的战士们更是被众人拥着滔滔不绝地讲述那个场面。太过平淡的生活,一件小事,就顿时让农场热闹了起来。
褚恬尚还不知情,两人刚闹完,开饭的哨声就吹响了。徐指导员,现任的农场副场长,简称徐场副,安顿好老婆,就下楼去集合了。之后在农场一众战士的揶揄声中,踢走了好几个看热闹的人,把饭给褚恬打了回去。
回到房间的时候,褚恬已经换好衣服。一件白色短袖t恤配一条浅绿色线织短裤,清爽而自在。她站在窗边,正打量着窗外的景色。因为房间位置是在四楼,所以从这里向外望去,可以看清农场的全貌。
徐沂任由她看了一会儿,把饭菜摆好后才叫她来吃饭。
坐了一下午的车,褚恬也有些饿了。她回到桌子前,扫了眼徐沂从食堂打回来的饭,三菜一汤,有荤有素,看着还不错。她拿起筷子尝了尝,味道也还算可口。唯一不足之处就是打的太多了,她吃不完,还剩下了一多半。
徐沂二话不说,接过她用过的筷子,就把剩下的饭一扫而光。他吃的时候,褚恬就坐在一旁看着他。一个月不见,他好像又晒黑了一点,小麦色的肌肤衬得轮廓清晰深邃了许多。从一开始认识的时候褚恬就很垂涎他的“美色”,这时候跟那时相比,她觉得这个男人不仅相貌好看,而且性格也更加成熟沉稳了。简言之,就是更有男人味。
吃完饭,徐沂还有别的工作要安排。趁着徐沂不在的这段时间,褚恬把他换下来的衣服和自己穿过来的那条裙子一起洗了出来。刚沥干水,想要往外晾的时候,天边突然响起了惊雷,没多一会儿,雨就哗哗落了下来。看了看天,她只好将衣服晾在公共水房。水房一般都算是与厕所相连,虽然这一层没什么人,褚恬生怕遇见有人来上厕所,也不敢多在那儿逗留,晾好衣服就赶紧回了房间。
农场所处的位置比b市市中心偏北一些,现在又逢下雨,晚饭过后没多久,天色就暗了下来。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整个晚上是哪儿都不能去了,褚恬见状,索性就待在房间里。她要跟徐沂好好谈谈,让他一五一十地都给她交代清楚。
徐沂从下面班里回来,一见褚恬摆出的架势,一个感觉不是不妙,而是好笑。这姑娘漂亮,不笑的时候美得几乎高贵冷艳,但绝不刻薄。所以她摆不出一副凶相来,看透了,便知道属于色厉内荏型的。
“喝不喝水?”他倒了杯水,在床边挨着她坐下时,顺手递给她。
本想问出的话被堵了回去,褚恬接过水杯,喝下一大半后,瞪他一眼:“你别想打岔。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调农场来了?上次休假快结束的时候你接了个电话,说是有急事,是不是就是把你派到这儿来?”一口气问完,又将剩下的半杯水喝光了。
徐沂侧头,目光落在了她披散的长发上。半年时间,她的头发长长了许多,摸起来也柔顺光滑,手感极好。
“不是。”他说,“休假结束前就知道了。”
褚恬睁大眼睛:“你早就知道了?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徐沂有些无奈:“因为我不想在休假的时候给你添堵。”
他说的是实话。上次休假之前,他刚调入装甲团没多久,一来气都没喘上一口,就紧跟着参加全团的拉练。拉练结束之后,他向团里申请休假两天,团长将他叫过去,不说休假的事儿,只问他以后想在什么位置上干。
好歹也当了两年的政工干部,徐沂直接给出答案:“服从组织安排。”
没想到团长笑了笑,说:“什么位置都行?农场也行?”
徐沂的回答也只有一个字:“行!”于是就这么被派到了农场。
褚恬觉得不解:“可是你又不会养猪种地,为什么要把你调到农场来?”
“农场有什么不好。”他倒是淡定,“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了。”
褚恬语塞。没错,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军地联谊会上,而那个联谊会,就是在徐沂之前的那个老部队下属的一个农场里举办的。她想了想,低声说:“那不一样。你是学指挥出身的,在这里是埋没人才。”说着就有些气愤,她在这儿替他惋惜,替他不值,可他却还这么无所谓。不由抬头瞪徐沂一眼,却发现他正出神地盯着自己。
“你看我干什么?说话呀!”褚恬焦急地推了推他。
徐沂有些忍不住地笑了笑,他实际上很想认真跟她谈一谈,可有时候看她替他焦虑的样子,又觉得十分有趣。他真是,没见过比这姑娘更护他短的人了。
“没事,我在这里干的也挺好。”徐沂正经地说,“而且,团长派我过来,也是另有安排。”
一开始接到命令的时候,他其实也无法理解上面的真实意图。他自下部队以来就一直待在作战单位,工作认真,作风良好,颇受赏识。再加上他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农场的工作,所以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会被派到这里来。然而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所以纵使他心中有疑惑,也绝不会有异议。
休假结束的当晚,他接到团里打来的一个电话,说农场副场长临时家中有大事,要他提前三天结束休假,到农场接班。鉴于他之前从未去过,团里派了一辆车送他过去,也就是在这去农场的路上,他才明白团首长的实际用意。
把他调到农场来,相当于一个考核,这个考核不光针对他,还有农场的兵。尽管有些兵一入伍就进了农场这样的后勤保障单位,可终究还是个兵,就少不了训练。近些年来军区对这些后勤保障兵的军事素质也逐渐抓起,要求他们即使达不到战斗班的水平,也要做到不扯后腿。这样的命令下达之后,相应的考核方式也在酝酿当中。上面如此看重这些事,那下面的各个单位也就得做好,纷纷派去不少一线作训人员负责训练。
装甲团这边把徐沂调过去,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是个众人眼中的优秀年轻军官,指挥系出身,却在基层连队做了近两年的政治工作。所以尽管许多人夸,但装甲团的团领导还是会考虑他到底能不能、会不会带兵这个问题。正好农场副场长的母亲身患重病,请了探亲假要回家,团里就决定把徐沂派过来。一是顶替副场长的班,二是负责农场这些兵的训练,为期三个月。
然而,这些褚恬没必要一一知道,她只用清楚,他这个“人才”,不会被埋没就是了。
褚恬听罢,犹是有些不相信:“真的?”她问得十分谨慎。
“我骗你干什么?”
褚恬想了想,又说:“那你可以提前跟我说清楚,这样我也就不用担心了。”
徐沂没说话,他其实也是到了农场之后才明白首长们的意思,是可以在电话里跟褚恬说,可他怕一个说不清楚,这姑娘又跑一边去生气。电话里,怎么哄得回来?
徐沂不想再多作解释,他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对肩章来:“刚刚换衣服有些急,没有佩戴肩章,你帮我戴上?”
“啊?”
话题突然转换,褚恬有些反应不过来。
徐沂嘴角微扬,将肩章放进了她的手里。
褚恬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是不想多谈而岔开话题,却没有戳破。她接过肩章,左右两边各一个,佩戴地十分认真。佩戴好了之后,还轻轻擦了擦肩章上那闪亮的一杠三星。因为,这也是她男人的军功章。
鹤群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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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解决之后,首要的一件事,当然就是——滚床单。
是褚大美人首先引诱她老公的,她主动亲了他,可这事发展到后来,却一点也不受她控制。她有些愤愤,记得以前在徐沂的老部队的时候,时常有人夸他温良随和。可这人却一点也没把这样的好品质带到床上来,骨子里霸道的一面尽显。
他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完全控制着她的全身。快感太过强烈,褚恬感觉自己就像一块浮木,很像找个东西抓一抓,然而她两只纤细的胳膊被徐沂只手扣在头顶,找不到任何着力点,使不上任何力气。她只能生受着,白皙笔直的双腿时不时踢踏一下,慢慢地就没了力气。
褚恬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在他吻她的时候钻在他怀里使劲地蹭着撒娇求放过,发出细小压抑的声音,像是小猫一样挠过他的心。可下身依然牢牢的被他掌控着,次次击中要害,弄得她几乎要疯掉。
最后结束的时候,她已经全无知觉了。任由他抱着自己简单地冲了澡,回来头一沾枕头,便沉沉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自然是起不来。徐沂出完操,吃过早饭,又将早饭用保温桶打回来,放一旁凉了近俩个小时,等到他抽空回来看她一眼的时候,褚恬仍是未起,俯趴在床上,睡得正香。
徐沂放下武装带,走到床前,叫她起床。褚恬呜呜地应着,就是不见有动作。徐场副没辙,伸手挠了挠她的腰。这是褚恬的死穴,没几下,就见她从床上弹了起来。简直就像一个纯天然的反应装置,屡试不爽。
褚恬软着脚下了床,几乎都站不稳,差点儿跌了回去,幸好徐沂及时扶住了她。褚恬赤着脚踩在他的鞋子上,稍一动腿浑身酸软,眼泪都差点儿掉下来了。可能跟太久没做有关,她本身又娇气,所以难免受罪。
可徐沂也绝对脱不了关系,她不知道别的男人如何,她只知道她家男人是这样的,平时看着温温和和的一个人,怎么到床上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好像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对付她了一样。
褚恬气得想咬他!
幸好徐沂提前烧好了水,褚恬能冲个热水澡缓解一下。然而在这个纯男人的环境中,她还是没有足够的安全感,所以洗澡的时候,隔一会儿就会叫徐沂一声,叮嘱他别走。
徐沂就在外面等着,他原本想着把她叫醒马上就走的,去操场上盯训练。可这姑娘给予他的全身心的依赖,让他没法儿就这么抛下她,甚至隐约还觉得享受。
“不着急。”他笑,“我不走,你慢慢洗。”
洗完澡,褚恬感觉舒服多了。她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吃过早餐,整个人像是又重新活了过来。然而双腿间还是很酸涩,所以她还是不敢乱动,乖乖地坐回到了床上。
徐沂整理好餐具,回头问她:“中午要不要跟我一起下楼去食堂吃饭?”
褚恬犹豫了下,说:“晚上好不好?我现在还有点没劲。”
她说的很认真,徐沂却笑了。他在床上坐下,盯着她那张精致的鹅蛋小脸,伸手拨了拨她的柔软的刘海:“体力这么差,我看下午跟着我的兵一起训练得了。”
褚恬轻哼一声:“也不知道怪谁。”说着用腿蹭了蹭他的腰,似是看不惯他腰力这么好,要小小地挑衅了一把。
徐沂眼疾手快地把住了她的小腿,免得她再撩火。
“记吃不记打,是吧?”他作势要压下来。
褚恬吓一跳,赶紧往回缩。可腰被他牢牢地控制着,她根本动弹不到哪儿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俯下身来。然后——亲了她一下。
正好落在她柔软的嘴唇上,褚恬微愣几秒,轻启嘴唇,伸出舌头,舔了他嘴唇一下。她感觉到徐沂的身体忽然一僵,还来不及得意,柔软的小舌就被人卷了过去。她喘了口气,阵地失守。热吻沿着她的唇、下颚,最后又流连至她细长的脖颈。褚恬有些受不了地抬起了头,优美的下颚线分外诱人。
褚恬很喜欢这种被他拥在怀里的感觉,可她也知道凭现在自己的身体可承受不了徐沂,因而推了推他:“不行。”
她习惯性地撒着娇蹭了蹭他,是想让他停下,可听在徐沂耳朵里,却无异于火上浇油。他压着她的小腿,不让她再动,轻咬了下她脖颈上细白的肌肤,才慢慢停了下来。
外面骤雨初歇,六月份的天气不过二十一二度,十分凉爽。可房间里的气温却仿佛突然升高了,褚恬被徐沂圈在身上,呼吸十分急促。徐沂也不敢再撩拨她,理了理她略显凌乱的头发,低哑着声音说:“我先下楼了。”
褚恬无意识地哼一声,目送着他离开,好半晌,才平息下来。
休息到下午,褚恬的精神恢复了大半。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天仍阴着,她站在四楼欣赏了下远处翠绿的山景,心有些痒痒,但徐沂不在,她仍是不敢贸然出去,只好一人在这层楼闲逛。
这栋四层小楼兼具了办公区和生活区的功能,农场所有的干部和兵都住在三层以下,将四层空了出来。原本是打算做活动室和俱乐部用的,但三层的房间尚有空余,又离战士们的宿舍很近,便设在了三层。整个四层,平时除了放置器械之外,也就有家属来队的时候临时安置一下,战士们也了解这个情况,所以一般很少上四楼来。
褚恬住在走廊的尽头,再往前走,房间的门全都上着锁。她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打算回房间。然而经过楼梯口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一阵上楼梯的脚步声。原本还以为是徐沂回来了,可探头一看,看见的却是两张陌生的脸。
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正在上楼,两人也看见了褚恬,那女人稍稍一愣,便略带点惊喜地跟她打着招呼:“你就是场副的家属吧?”
褚恬还没习惯徐沂这个新称呼,老半天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我是……徐沂的家属。您是——?”
女人噗嗤一声笑:“可别称呼我‘您’,讲究不起这个。我姓刘,叫刘小晖。”
褚恬讪讪一笑,心里也明白了过来:“嫂子是场长的家属吧?”
刘小晖点点头,热情地招呼她往家里坐。褚恬有些犹豫。既是场长,那官就比她老公的副场长大了,她没有跟自己丈夫的上司的家属打交道的经验,所以现下也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然而刘小晖可不管那么多,她一把拉着褚恬进了屋。
场长一家住在四层的另一头,因是原本要用作活动室的,所以稍微大一些。褚恬坐在椅子上,看着刘小晖忙前忙后给她倒水,便半起着身说:“嫂子,您别忙了,我不渴。”
“没事儿。”刘小晖把一杯泡好的水递给褚恬,“也没什么好茶,就凑和喝点果珍吧。”
褚恬连忙道谢,端起杯子来尝了一口。
刘小晖安顿好儿子让他看书之后,搬了把椅子坐在褚恬身边:“听我家的说你是昨天下午过来的?还住的习惯吧?”
褚恬点点头:“还好,这里的空气比市里好,也比市里凉快。”
“是吧。”刘小晖一笑,两只眼睛眯了起来,“要么很多人来了都不愿意走呢,这次准备住多久啊?”
褚恬心想,真遗憾,她就是再喜欢这里,也还是要回去的。
“一周多吧,我还在上班呢。”褚恬说,“嫂子您也是来探亲的?来多久了?”
“我可不是来探亲的,我是来给儿子看病的。医院里太贵,他爸就说让我们住到这农场来,这里环境可比市里好。”
褚恬有些意外:“看病?小家伙怎么了?”
刘小晖嘴边的笑意渐收:“心脏病。”
褚恬不由吃了一惊,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得这种病?她看了眼怕在一旁乖巧地看着童话书的小男孩,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
出乎褚恬的意料,刘小晖是个挺好相处的女人。
她知道她是第一次来,对这里不熟悉,闲聊了一会儿,怕她闷得慌,便提出带她去农场的地里摘些蔬果来吃。褚恬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待着,就欣然前往。
刘小晖并未带她去农场的大棚里摘,而是带她去了一个距离农场两公里远的地方,那里有属于农场的三分地,种的全部是蔬菜瓜果。将小朋友安置在田埂上看书,两人拿着篮子下去摘瓜果。
褚恬从小是在城市长大的,农村很少去,下地干活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了。也因此有些兴奋,干得十分来劲。快要装满一篮的时候,忽然听见小男孩无比雀跃地喊了几声妈妈,她跟着刘小晖抬头一看,看见不远处一队穿着体能训练服的兵们正向这边跑过来。
为首的那个人,就是她老公,徐沂。
徐沂也一眼就看见了她。
一片绿油油的菜地里,她带着一顶米白色的编织草帽,上身穿了件暗红色长衫,腰间系了根腰带,下身则是一条牛仔七分裤。她歪歪头,抱着一篮子西红柿冲他一笑,整个人站在那里,分外夺目。
徐沂注视她有十几秒,转过身对跟在身后的队伍大声喊了一句:“加快速度,自由跑,开始!”
此言一出,原本还想抽空一睹场副家属真容的战士们急了,谁也不想落于人后,拼了命地开始加速往前跑。眨眼的功夫,就跑过她们这片地,向前而去了。而下命令的徐沂却停下了脚步,看他们跑远之后,跨过田埂,大步向她走来。
褚恬囧囧有神地看着他,心想这人可真会清场。
鹤群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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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沂端详着她微红的脸蛋,问:“怎么跑这儿来了?”
褚恬向刘小晖努努嘴:“跟嫂子一块儿过来的。”
徐沂笑着向刘小晖道谢:“多谢嫂子了,我忙着没空陪她,亏您带她出来玩儿。”
刘小晖忙中笑道:“我一个人在这儿也没事,小褚过来也多一个伴儿。”
怎么感觉跟带孩子似的,褚恬有点不满,拨了拨帽子,抬头看他:“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训练吗?”
“我过来看看你。”他看了看她篮子里的西红柿,嘱咐道,“好好摘,别给嫂子添乱。”
什么添乱!她像是添乱的人吗!褚恬想瞪他,可碍于刘小晖在场,只能压着声音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了,赶紧忙你的去吧!”
徐沂笑笑,压下她的帽子,转身又大步跑远了。
冲着徐沂远去的背影,褚恬偷偷呲了呲牙。忽而听到身后一声笑,她扭过头,有些尴尬地看着刘小晖。
“嫂子,您笑什么呐?”
“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啊”刘小晖笑瞥她一眼,“昨天下午你不是刚来嘛,我家那位回来就说,徐沂的家属一来就轰动全农场,不少战士看见他抱着你回房间了,说徐场副跟家属感情真好,等不及回房间就抱上了。哈哈,我原本觉得徐沂那么沉稳的一个人不会做这种事,现在亲眼见着,才敢相信了。”
褚恬有点想吐血。他们那是感情好吗?她明明在跟他生气啊,怎么在外人眼里,就成了腻歪了?褚恬看着手里的西红柿,越发觉得臊得慌了。
晚饭,褚恬是和徐沂一起在农场的食堂吃的。
自从下午听了刘小晖的话,在这群农场的战士们面前,褚恬就显得特别不自在。好在就坐的时候,她跟徐沂并肩坐在最前排,对面是刘小晖和场长夫妇俩,背后才是战士们。褚恬低头吃饭,难得那么安静,倒是让徐沂觉得有些不习惯了。他添了碗汤给她,凑过来轻声说:“怎么了?不舒服?”
还不是因为你!褚恬想开口,可又怕被坐在对面的刘小晖误会,微撇嘴唇,端过汤来喝了几口。
碰了个软钉子,徐沂倒不觉得尴尬,只是有些莫名。他正回目光,见刘小晖正看着他们,嘴角似是憋着笑,便瞬间明白了——褚恬多半是从嫂子那里听到这两天在农场盛行的传言了。不由得唇角微勾,似是有些无奈,眼中却带零星笑意。
吃过晚饭,临出食堂门前,炊事班的一个小战士把之前她摘下来的西红柿洗好了送了过来。褚恬挑了两三个,剩下的让他分给农场的兵们。
回去的路上,褚恬就专心吃着手里的西红柿,没理徐沂。徐场副也没说话,等回到房间了,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才悠悠问了一句:“嫂子跟你说什么了?关于昨天我抱你回来的事?”
“还好意思问。”褚恬斜睥他一眼,“我的形象全没了!”
徐沂笑了笑:“我觉得战士们说的有道理,难道我们两个感情不好?”
“那不一样,战士们说说也就算了。关键是嫂子亲口跟我说的,我脸皮再厚也会觉得不自在的好不好!”褚恬说着火气就上来了,把他往外一推,“转过去,不许看,我要换衣服了。”
徐场副很想提醒这位小同志,她身上还有哪地儿是他没看过的?可见她正在气头上,他还是配合地转过了身。只不过,听着自己老婆在身后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声,难免有些心猿意马。他想做点什么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视线一转,就看到褚恬的包。
一款黑色牛皮大包,里面装满了她的东西,半倒着放在桌子上,里面的东西都快掉了出来。他伸手,想替她整理下,结果不小心从里面摸出来一盒东西。拿到眼前一看,发现是安全套。
她竟然……连这东西都预备了?
徐沂微微有些失笑,回头望向褚恬,她刚好换好衣服,瞧见他手指头间夹的东西,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徐沂见状,问她:“昨晚怎么不拿出来?”
“我忘了。”褚恬转过身,装作叠衣服的样子,就是不看他。
并非她说的不是实话,实际上,每一次跟他在一起,从他吻她那一下开始,她的魂儿就不在了。更别提——在床上,她哪儿还有半点理智想起来这个,没昏过去就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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