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奈何

“希望能早日将此獠捉拿诛杀。”戚长歌起身回礼，郑重的说道。
另一边的可乐可善两人虽未说话，却也是同样的心情。
孔兆看着堂中的三人，心中微微一松，思索一番说道：“此魔已经将近两月未生事，按照我这些时日对案卷的了解，以及戚兄上次的交手中，推测出的对方性情来看，必定还在苏州城内。”
“此人年岁不大，约在二十五到二十八岁之间，身材中等消瘦，擅长手上掌爪功夫，轻功诡异，昼伏夜出。”
“如今已知的三十四位受害人，皆是气血充盈的精壮汉子。浑身精血消失无踪，脖颈经脉处，有着类似兽类的牙印。浑身精血应该便是从这牙印处被抽的一干二净。”
“根据现如今的情报，对方不太可能饲养有吸血的兽物。更像是练功走火入魔需要壮汉精血充盈的阳气压制，或者说是本身所练武功便是此类邪功。”
“不知三位想到了什么吗？”孔兆拿着案卷，负手于后，在厅中来回踱步。
戚长歌混迹江湖多年，见识过的功法无数，却也没见过如此这般邪恶的武功，至于若是走火入魔所致，更大的可能便是此獠所练功法之前便是要借助兽类精血练就而成的。苦苦思索良久却也没有什么收获。
可乐可善两人出身南少林，对于此类邪恶功法，更是了解颇多，却也没有能对的上号的。
孔兆见三位并没有什么头绪，也不奇怪。接着开口道：“三位不知也是应该。”
“十八年前，西凉魔宫收容了一位，在西凉武林覆灭之前，恶名累累的大恶——血蝠老人。不过此人自从入了魔宫之后，反而销声匿迹了起来。这些年并未有其的消息传出。”
“血蝠老人所练的血蝠功，便需要借助各种兽类精血修炼。若是此功走火入魔，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吸收人类精血。”
“这些资料也是我从铁扇门封存多年的案卷中才找到的。若是对方还活着的话，如今怕是应该有七十多岁了。”
戚长歌闻言，眉头紧皱，开口说道：“血蝠老人年岁已大，但与我交手之人，最多不超过三十岁。”
“嗯，我猜测对方应该是获得了血蝠老人的传承功法，但是如今却不得其法，走火入魔所致。”孔兆轻笑一声，眼中露出精光，应道。
“阿弥陀佛”许久不开口的可乐，宣了一声佛号。
“既然如此，望孔门主早日探寻到对方的踪迹，我师兄弟二人，听候差遣。”
孔兆连称‘不敢’。
几人去偏厅用过饭之后，戚长歌、可乐、可善三人自去自己房内休息。而孔兆却回到了正厅之中，此时铁扇门苏州分门的门人扇卫，皆已经到齐。
孔兆眉头紧皱，踱步到正座前，转身坐下。望着厅内仍旧是嘈杂的议论声，神色不虞。孔兆虽说是来这铁扇门苏州分门‘顶包’，但上任分门门主平调杭州，厅中盯着苏州分门门主宝座的不在少数。却被‘空降’而来的孔兆凭生生夺取。众人心中多有不满，因此对于名义上的直属上司孔兆并不待见。
孔兆端坐半响，见厅中的嘈杂之音更甚，深吸一口气，冷声说道：“安静！！！”
厅中这才安静下来，但是众人中的神色皆是颇不以为然。
“我知道诸位对于我孔兆看法不一，离门两载有余，诸位怕是忘了我这位‘鹰目’扇卫。”言语之中已是冷意盎然。
三位身着服饰跟其他人稍有不同的中年男子，闻言，神色闪过复杂之意，这几位皆是铁扇门一等扇卫。当年孔兆还在铁扇门之时，并不属于各分部，而是直属于铁扇门总部的一等扇卫，虽然武功并不出众，但却屡屡破案，建功不凡，让众人眼热的同时也颇为佩服。
但毕竟离门多时，困于让铁扇门多瞧不上的官府衙役之中，当年的那双毒辣招子现在还剩多少能耐，即使是知晓当年之事的这几位也颇为怀疑，更不用说孔兆夺去了这三位主掌铁扇门一府大权的希望。
“孔某初到苏州，许多事物还不熟悉，本应该向诸位多多讨教。但事情紧急，上峰让我来乃是为了破案的。”
“无论诸位心中有什么算盘，我希望，不，要求诸位暂且放下，全力捉拿此獠。”
说道这里，孔兆语气一缓，拿起案上的卷宗，扬了扬说道：“此事过后，诸位对我有什么不满，咱再划下道，一一比划一番。”
“此獠可是杀了四位我等的兄弟，你们难道就这么不在意吗？”
厅中的众人听闻这番话，皆是露出一脸郑重之色，不管内里竞争的多厉害，遇到外事儿之时，一致对外才是铁扇门的传统。
见其余众人皆是望着自己，三位苏州一等扇卫，神色复杂，对视一眼，微微躬身，齐声说道：“遵门主令。”
“只是此事了了之后，孔门主，莫要忘了方才之言。苏某早有向当年赫赫有名的‘鹰目’讨教之意。”三人中当中的一位长髯中年直起身子之后，发声道。
“苏兄之名，孔某当年也是如雷贯耳，故所愿尔，不敢推辞。”孔兆看清说话之人，神色郑重的答应道。





逍遥奈何 第六十五章 魔宫姜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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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凉州城东三十里，魔宫总部，魔宫山门处。
“刘堂主此行代表我魔宫，并且要保护好那位贵人，责任重大。此去琉球天机阁莫要坠了我魔宫的威名。”一位既像富商又像儒士中年男子，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此人正是去年中秋出现在杭州西湖追捕庄疏影的李慕华。
“不劳李堂主费心。”
“观李堂主面色，看来如今伤势已经痊愈了啊。”一位面白无须，脸色阴柔的男子，话里藏刀应道。此人正是当年刀谷叛徒，新任的刀堂堂主，刘承业。
刘承业相貌与二十一年前几无分别，只是眼角和额头的皱纹更深了几许。
“去年李堂主追捕那叛出魔宫的‘寒梅’，却折损了两位育英堂长老和青年辈‘血月’，我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李堂主了呢，没想到李堂主不仅没有受到责罚，这育英堂堂主的位子，反而更稳固了呢。这一手借力打力，清除异己，着实高明。”刘承业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李慕华眼中一缕恨色闪过，面色却不变，说道：“刘兄，没有证据的事情，李某可是不会承认的哟。”
当初李慕华带去的厚背刀高大老者和干枯老者两位长老，一位是育英堂二堂主的亲信，一位是育英堂三堂主的人，而那墨榜上的青年辈，步郎和吴桂却都是他一手培养的，原本想要借助此事为两人分润些功劳，助长声势，成为自己以后的助力，没想到却死了一位，还是跟自己更为亲近的吴桂。至于那被石铁杀死的两位长老却不是自己带去的，而是另外两位堂主不想自己一系独占功劳，联手强行安插进来的，死在西湖之畔，出乎他的意料，但对他来说也确实是件好事。剩下的死伤众多的魔宫普通弟子却不再刘承业和李慕华的眼里，不过是炮灰罢了。
这件事若不是那位副宫主，自己的靠山为自己说话，自己这一关就算是过了，怕也会丢了育英堂大堂主的位置。
“刘兄这些年来潜龙在渊，李某并未听闻过刘兄的大名，不想，一出现便成了我墨宫的刀堂堂主，着实非同一般。看来当年的刀谷能成为西凉刀道魁首，果然非同一般。”李慕华脸上带着‘钦佩’之意，轻声说道。
当年追杀齐铭夫妇的刘承业，在墨宫成立之后，并未在墨宫总部任职，而是请命驻守刀谷废墟。当年他虽然作为内应在刀谷破灭之事‘功劳’甚大，但他那时的武功却不高，即使是凭借功劳，如今顶天也不过是某堂的长老一职。跟如今的刀堂堂主虽然只差一个阶位，却是天壤之别，一堂堂主乃是实实在在的墨宫高层。
至于为什么驻守刀谷，乃是不甘心自己一生所练的乃是刀谷二流的心法刀法，想要获得刀谷齐家的秘法奈何刀。当初刀谷谷主齐修远当着华山王的面毁了奈何刀法和刀谷的铸刀之法。让华山王颇为沮丧，但刘承业却不信，因此追杀齐铭夫妇和之后的驻守刀谷，皆是为了奈何刀。
好在这些年没有白费，在其驻守刀谷第三年，即将突破武障，身与天合真气外放之前，让其寻到了奈何刀的残篇，虽然十三种刀意，仅余四种，却也让其大受郫益。如今成为一等一的高手。在去年自觉刀法大成之时，这才回转墨宫本部，一举成为墨宫刀堂堂主，名声大震。
刘承业见李慕华提起刀谷，神色不虞，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发作。
“好了，时辰不早了，李堂主请回吧，我与刘堂主、俞堂主该出发了。”突兀一道柔和的声音传来，让两人神色一肃，脸上露出恭敬之意。
一位身着黑衣，围着黑纱的女子，从山门出拐角显露出身形，身后跟着一位面相上看约三十出头，身穿劲装，背负长剑，珠圆玉润气质妩媚的妇人，此妇人乃是墨宫剑堂堂主，除此之外，当黑衣女子出行之时，司职贴身护卫。
黑衣女子面相看不清楚，但姣好热火的身材却一览无余。
“是，长公主殿下。”两人不敢看来人，低头躬身，应道。
能让两位墨宫高层，一堂之主这般恭敬了，除了华山王和几位副宫主之外，便只有一位了，那就是华山王亲女，西凉皇帝的堂妹，西凉长公主，如今墨榜排名第一的姜夜月。原本依照姜夜月的皇室身份，应该封为郡主的，但西凉皇帝念华山王功绩非凡，便在姜夜月十六岁生日那年，破格封为长公主。
姜夜月现年二十八岁，三年前赐婚于西凉军中豪门马家大公子，但那马大公子却无福消受，在婚礼前夜被潜伏在西凉境内的西凉武林幸存之人刺杀而死。虽然没过多久行刺之人便被抓着，行千刀万剐之刑，但是死去的马大公子却是活不过来了。
本就对结婚生子之事，看的非常淡的姜夜月，索性告知华山王和西凉新皇，不必再为其挑选夫家，让其专心练武。华山王对于自己这个武学天资隐隐超出自己的小女儿非常溺爱，思索再三便答应了，是以姜夜月得以不必理会婚嫁之事，至今以马家大公子未亡人的身份自居。但他人却不敢提及，称呼其那一重更尊贵的身份——长公主殿下。就连军中豪门马家也是如此。
等姜夜月带着剑堂堂主进入早已备好的华丽马车之时，刘承业和李慕华这才直起身子。
刘承业翻身上马，示意队伍出发，纵马缓步，来到马车车窗一侧，低声汇报道：“长公主殿下，此去琉球天机阁，路途遥远。陆路需要经过齐楚两国，多有不便。因此在下斗胆设计了另一路线。”
说道这里刘承业见马车内并无声音响起，微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队伍先向东而行百里，转向南而行，抵达大江之畔，在下已经准备好了一艘牢靠结实的商船，沿江顺流而下，抵达东海，沿海岸南行，直抵琉球。”
此时的大江途径楚齐凉三国，虽然去年齐凉两国在吕梁山一线小有战事，但去年入冬以后便已停歇，长江一带并未被波及，三国此时尚算平静，因此多有商船行走。
一气说完之后，刘承业屏息，等待回复。
半响，马车中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
“有劳刘堂主了，我此番不过兴致所至，游玩而已。这队伍还是以刘堂主为首，就按堂主说的办。”
“不过在出西凉之前，堂主记得提前知会其他人，这队伍中没有姜夜月、长公主。”
“身份的话，俞堂主此番也是在暗处，你给安排个长老的身份就好了，我嘛，就是俞堂主的亲传弟子好了。”
“这。。”刘承业闻言，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若是姜夜月不隐藏身份的话，只怕齐楚那些自称‘武林正道’的人怕是即使是破了天机阁的规矩，也要誓死杀掉姜夜月的。隐藏身份确实是能省太多的麻烦，也安全的多。但面上却做出一副犹豫的模样。
“谨遵长公主吩咐。”
说完叫来亲信，让其一一吩咐下去。此番前去的天机阁的队伍，因为有姜夜月的存在，早已经换上了对墨宫死忠之人，不虞泄露。




逍遥奈何 第六十六章 鹭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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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天气已经转暖，大江以南的南楚更是暖和，树木皆已经抽出新芽，一片碧绿暖春之象。
福建泉州府——鹭岛（今厦门）。鹭岛乃是白鹭的栖息之地，一年四季皆有白鹭在此筑巢产卵繁衍生息。即使是冬日之时也会有部分鹭鸟留在此地。
杨潇花怜瑶以及明剑山的队伍如今便在此地停留，为度过海峡做最后的调整。
“没想到，小师叔居然也跟来了。昨夜他突然出现的时候，可把我吓了一跳。”
杨潇随意坐在海边的一块礁石之上，远远望着不远处的万千白鹭飞舞的鹭岛，悠闲的说道。
“你跟你小师叔的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他出现，你应该高兴才对。”
一位身穿青色罗裙身量颇高的女子，站在礁石不远处的沙滩边上，微微闭目感受不再冷冽的海风，轻声说道。此女正是花怜瑶。
花怜瑶往日一般皆是男装打扮，此时换上女装，却是非常少见。那像男子一样的发髻消失不见，换上了南楚少女常见的披散发式，将其英气的脸庞柔和了下来，多了几分温婉之意。
当初杨潇一行人在下山前往天机阁之前，先一步离开的佩姨，为花怜瑶准备的行囊之中，居然只有一身男装，其余的皆为女装，也不知道佩姨从那里找的，居然甚合花怜瑶的身材。
花怜瑶这些年出远门之时的行囊皆是佩姨与楚楚准备的，自己少有亲自动手，因此当时也没有发现。直到离山的第三天，想要换一身的时候，才发现装着换洗衣服的行囊里的蹊跷。
一路上来花怜瑶便凭借着这两身男装行至福建境内，在抵达鹭岛的前夜，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将其两套衣物换穿的节奏打乱。如今两套衣物皆在临时的住处的院落里晾干。不得已，花怜瑶只得穿上女装出门。
第一次见花怜瑶女装打扮的杨潇，最初惊艳之感一闪而过，在察觉到花怜瑶一副‘不自在’的模样之后，在心里暗笑，不曾被花怜瑶察觉。也让她暗自松了一口气。但忍受不住其余诸人眼中的惊异之色，这才来这海边躲清静。
“额，你是不熟悉我这位小师叔的性情。”
“他这人这些年行走江湖，所过之处鸡飞狗跳，离这里最近的福建泉州铁家，前年便被他折腾了一番。”
“实在是。。。”
“没法说啊”
杨潇露出一副‘忧郁’的神色说道。
花怜瑶想起这些年时不时听闻到明剑山离歌的传言，嘴角扬起一抹轻笑，神色欢快起来。
杨潇看到花怜瑶心情转好，心中一松，顺嘴说道：“其实你穿女装挺好看的。”
话刚出口，一片不合时宜的乌云出现在天边远处，杨潇心中莫名一寒，暗道一声‘不好’。还未等其作出反应，后背处一股大力传来，便整个人跌落礁石，扑在了刚刚拍打过来的海浪里。
等其爬起来，吐出口中苦涩的海水，回身之时，那道青色身影早已远去，消失在沙滩上。杨潇神色懊恼，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唇，轻声道：“让你比脑子快。。遭殃了吧。苦涩的海水还不是你喝。”
等杨潇一副‘落汤鸡’凄惨模样回到明剑山队伍的临时住所之时，早已被沿途的村民指指点点了多时，众人难得看到这般情形的杨潇，一时间哈哈大笑，就连带队的石铁，刻板的脸上也浮现出笑意。
杨潇对于众人的嘲笑充耳不闻，‘恨恨’的望了眼花怜瑶紧闭的房门，回屋换上一身干爽的衣物。
等他将湿透的衣物简单清洗一下，挂在院子里时，已经换上男装的花怜瑶目不斜视，飘然而过。
眼尖的杨潇看到花怜瑶的那身男装还有些潮湿，暗自摇头，眼中露出遗憾之色。
“师弟，情报准确吗？”在自己屋内的石铁，眉头轻皱，看着难得正经的离歌，问道。
“嗯，掌门师兄在西凉境内安插的有暗桩，探查到此番前来天机阁奇珍会的墨宫中人正是那刘承业，墨宫方面也并未刻意隐瞒。”离歌紧了紧手中的佩剑，正色说道。
原本此来天机阁离歌是不用来的，但是在石铁一行离开明剑山七八日之时，杨志凡收到西凉暗桩的传信，便急忙找来离歌，让其奔驰天机阁，找机会了结此事，好早日成婚。
离歌一路上不敢停歇，终于在明剑山一行人渡海之前，赶了上来。
“天机阁为了三年一度的奇珍会考虑，在此期间境内禁止武林中人寻仇。有些难办”石铁来回踱步，说道。
“管他什么禁令的，此番刘承业必须死。”离歌眼中露出刻骨的恨意，毫不迟疑的说道。
石铁对于离歌当年之事了解不深，但也知晓嫁给刀谷齐铭的青竹对其有大恩。若有机会对手刃仇人，离歌才不会管这么多呢。
“师弟莫要心急，让为兄考虑一番，若能想到两全的办法，再好不过。”石铁行到离歌身侧，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
“嗯”离歌毕竟出身明剑山，也并不想对自己的宗门产生不好的影响，思索一番，这才应下。
“若是师兄没有好办法，师弟说不得只得行险一博了。”离歌离开前，丢下这样一句话，让石铁苦笑一声。
第二日，一艘两层的海船，驶入鹭岛小港口。明剑山一行人上船，向着海峡那边的琉球行去。
明剑山众人皆通水性，虽然这海上风浪远大过江湖，却也没什么大碍。唯有花怜瑶似是水性不好，在摇晃的海船上，并不适应，有些晕船，脸色苍白，躲在船舱内，少有露面，错过了难得的海上美景。
三日之后，天刚蒙蒙亮，朝阳驱散海上的浓雾，一座偌大的海岛隐隐在望。正是琉球。
天机阁坐落于琉球大岛中段西侧，离海岸线不过七八里。因此前来参加奇珍会的武林众人，不需深入大岛深处。
明剑山的海船，迎着朝阳驶入海港。此海港乃是天机阁所建，方便天机阁门人和岛上的商旅来往。
杨潇带着脸色好转了许多的花怜瑶跟着石铁下船之时，便有身穿天机阁宗门服饰的青年弟子，前来接引。
稍等了片刻，讲明身份。行为举止虽然恭敬，但是神色之中隐隐有傲气的青年人便领着众人向着天机阁宗门所在之地行去。




逍遥奈何 第六十七章 琉球天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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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行了不到一个时辰，穿过一片树林，一片广阔的空地映入众人眼帘。杨潇本以为天机阁跟其余门派一样建于山脉之上，却没想到这天机阁却是如同一般的城池乡镇一般，坐落于空地之上。
视线中央，一座规模不大的建筑群，各式建筑错落有致，符合某种别样的规律，让杨潇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传言天机阁之地，借助地脉、建筑形成一座庞大的阵法，平日里并不显露威力，但若是有大批敌人入侵，阵法开启，入阵之人，便会迷失方向，难以走出此阵。”花怜瑶顺着杨潇的目光望去，轻声说道。
“阵法？这东西不是早已经失传了吗？只听过军伍之中战阵之法和武林中人配合使用的人力阵法。这凭借建筑地脉之法形成的阵法，却是第一次见到。”杨潇眼中异光闪过，低声说道。
天机阁历代阁主，皆精通周易八卦、天文卜算之法，学究天人。传言说天机阁阁主能算前后百年之事，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天机阁情报之准、情报之广只有齐、楚、凉三国的谍报系统可以比肩。或许军伍之事、各地民生之事比不上各国的谍报系统，但武林之事，却是三国谍报系统难以望其项背的。
“明剑山的诸位同道，本阁早已备好的诸位的落脚之处，请随我来。”
那名领路的傲气青年弟子带着杨潇一行人来到建筑群落之前，向一名中年男子低头见礼，便一言不发的，转身向港口而去。
这名相貌普通，但气质出尘的中年男子，微微行过一礼，便出言说道。
石铁抱拳还礼，回头示意其余众人跟上，便来到中年男子身侧，问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在天机阁身居何位？”
“在下名为明苇，乃是天机阁一普通执事而已。”中年男子明苇，一边带路，一边应道。
“天文卜算、明天地理。”
“原来兄台乃是明字辈，跟如今的天机阁阁主乃是同一辈，失敬失敬。”石铁闻言，脸色一肃，恭声说道。
“石兄多礼了，在下当年年幼之时侥幸拜入师傅门下，这才跟阁主同辈，不值一提。”明苇苦笑一声，解释道。
石铁明苇两人边走边聊，不多时便来到天机阁南一处偌大的院落外。
明苇立于门边，转身向着众人说道：“此院便是本阁为明剑山的诸位准备的住处。若有不妥之处还望各位海涵。”
“南楚武林同道皆在这南边，北齐的在西边，西凉的在北边。”
说道这里明苇微微一顿，接着说道：“西凉墨宫与南楚北齐两国的武林同道多不对付，但天机阁的规矩所定，还望诸位莫要在此地生事。”
“在下在这里先行谢过诸位。”
明苇微微躬身抱拳一礼，拉过石铁到一旁，说道：“本阁知晓明剑山离歌此番也来了，也知晓他所谓何事，但还请石兄念及本阁的规矩，多加管束一番。”
石铁闻言，眼底露出一抹惊异之色。此事少有人知，自己也不过前几日渡海之前才知，没想到天机阁竟然已经洞悉，果真是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