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奈何

不等石铁回答，明苇微微一叹，似是知晓不太可能，不再说此事，再次开口说道：“明剑山此次参加奇珍会的神兵，明日我会亲自前来带石兄前去交接。”
说完明苇抬起头来，朗声道：“三日之后，奇珍会在本部中部的明天阁戊时，日暮之时准时开始，还望诸位准时参加。”
言毕，明苇大步离去，步伐之中蕴含莫名之意，似幻似真，数息之间，便消失不见。
石铁目送明苇离去，神色郑重，也不言语，带着众人推门而进。
此番前来，明剑山共带了三柄神兵，除去杨潇、花怜瑶、石铁、离歌之外，还有两名外门长老十二名内门弟子。这所院落，共有九间空房，石铁四人一人一间，两名外门长老一间，三名弟子一间，刚刚好。甚至那九间房中位置最好的一间内的物件装饰，乃是女子所用，其中一间内放置有两张床铺，另外四间放置三张床铺。让众人惊叹的同时，隐隐有些心悸。
石铁安排众人入住之后，便回到自己房间，将房门一关，坐在椅子上。
“师弟，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身白衣长袍，腰悬酒葫芦的离歌从阴影处走出，神色有些凝重。
“师弟，方才应该听到明苇所说的话了吧。”
不等离歌应答，接着开口说道：“天机阁果然是天机阁，什么都逃不过对方的情报。”
石铁轻轻一叹，接着说道：“若你执意出手，怕是也会被天机阁察觉。天机阁虽然神秘莫测，长老执事之流，你我并不惧，但此代阁主，虽然不过四十出头，但是一身武学，如同这天机阁一般高深莫测，多半不弱于你，乃是劲敌，若是有文、卜两辈暗藏的前辈高人，只怕你我连逃脱也难。”
离歌坐在另一个椅子上，神色之中有些不爽。
“如今，只能请天机阁出手，掌握刘承业墨宫一行人离开返回的路线情报，你我先一步去拦截。”石铁目光闪动，心中思索一番，说道。
“那刘承业如今乃是墨宫刀堂堂主，他的行踪情报，要价必然不菲。”离歌晃了晃葫芦，喝了一口酒，闷声说道。
“这你不用担心，此次带的这三把名剑，一把是师傅老人家早年所铸，一把是我亲手所铸，一把乃是冷师弟新铸。想来无论如何也能够抵上这情报代价。”
“哦？冷师弟新铸，这个呆子只怕铸剑之法，又有进步了。”离歌闻言双目一亮，说道。
冷牧跟石铁离歌同辈，但乃是杨志凡之父的关门弟子，武学资质一般，比离歌大一岁，但却至今未曾突破武障进入真气外放之境。但冷慕在铸剑一道却天资非凡，乃是石铁这一辈当之无愧的第一人。痴迷于铸剑，常年居于明剑山铸剑之地，不见外人。连杨潇杨庭两人这二十年来也没见过几次。
冷牧只管铸剑，铸剑之后，此剑如何处理很少过问。乃是明剑山如今出产名剑最多的一人，在江湖之上也多有盛名。近些年来上明剑山寻求名剑的武林高人，近半皆是指定冷牧所铸。
但冷牧每铸一柄剑，乃是根据自己的打算考量，而不是考虑跟求剑之人是否合适。因此甚少接指定要求的铸剑。





逍遥奈何 第六十八章 三柄铸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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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此，许多没有合适佩剑的武林高人，皆是眼巴巴等着冷牧能够铸造出合适自己的佩剑，一有消息便上明剑山确认，时常会有一柄铸剑出世之后，多位自觉契合自己功法的武林高人在明剑山上不期而遇。有时候大打出手也是在所难免，明剑山对此也是颇为无奈，经过几次之后，立下规矩，若有多位想要冷牧的铸剑，便需要竞价，价高者得。至于下了明剑山之后，几人若是起了纷争却是与明剑山无关。
“石师兄，你铸剑之法，怕是没有什么长进啊。”离歌手里拿着一柄长剑细细端详，说道。
此次所携带的三把铸剑，一路上休息之时，被石铁亲自保管。因此，此时就在石铁的房内。
石铁老脸一红，从离歌手中夺过长剑，还剑入鞘，一声清洌的剑吟声响起。
“此剑乃是我去年所铸，铸剑手法上并无改进。剑长两尺七寸，剑宽一寸三，长宽比之寻常长剑皆是短了些许，锋利程度不过名剑中下程度。锻材选用三成雪花铁、七成寒潭铁，参杂少许沉金，使其更富有韧性。经九十九锻，明剑山后寒潭泉水淬炼。长剑出鞘，自带冷冽寒意，助长水行功法与阴寒功法内力威力。剑名为：幽寒。”
“师兄，你这把剑向来是借鉴了师祖老人家的落雪剑吧。铸剑主材一致，比例颠倒了一下。辅料从深海沉银改为了沉金。”离歌闻言，撇撇嘴说道。
石铁没好气的白了离歌一眼，承认道：“是的，原本想要超出百锻的，结果还是力有不逮，只经过了九十九锻，锋利程度和坚固程度远比不上落雪剑。”
“嗯，果然如此。”
“勉强称的上是一柄好剑吧。”离歌有些提不起兴趣的承认道。
石铁被对方气的一股怒意直冲脑袋，但想到对方的佩剑，青莲。有些泄气。
离歌如今所用佩剑青莲，乃是离歌自己三年前将之前的佩剑回炉重铸而成，用材并不稀有，只是经过离歌多年的养剑，沾染其剑意，超脱材料所限枯槁。一举成为顶尖的名剑。如今青莲剑在天机阁的十大名剑榜上高居第三。虽然有离歌自身名气的加成，却也是名副其实。
而石铁所铸的这柄幽寒，离上榜的距离，还有一段很大的距离。飘雪剑也在榜单之上，高居第二。不过离歌出了自己的青莲剑之外，只有几柄名剑出自其手，且水平比之青莲剑差了许多，是以铸剑之名远不如冷牧。
石铁无言的将‘幽寒’收起。起身便要离开。却被离歌一把拉住。
“师兄，师弟我还未看完另外两把剑呢，你怎么就走了呢。”
离歌说话的时候，另一只手放在桌上的一个略大的锦盒上面，轻轻拍了拍。
见石铁回身坐下，离歌打开锦盒，只见连柄带鞘，将近四尺长的长剑映入眼帘。剑柄长且宽，足以让人双手而握，长剑护手似乎是玄铁所铸，漆黑无光。剑鞘乌木所制，通体笔直光滑，无装饰。
离歌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左手拿起长剑，只觉得入手一股沉重之感，暗中运转内力，手腕发力这才没有出丑，右手拿去乌木剑鞘，一柄宽大漆黑的长剑无声出现。
长剑通体乌黑无光，剑刃不是特别锋利，甚至以这等层次的长剑来说，几乎没有剑刃。
“这柄剑想来是师傅铸的吧。”离歌脸上感兴趣的神色敛去，换上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当然，也就师傅老人家会偏爱这样的长剑。”石铁也是一副‘无语’的模样说道。
“这不是跟老头子的佩剑几乎一样吗，只是轻了点，窄了点，短了点。”
石铁心中浮现出自家师傅当年随身携带的黝黑重剑，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记得这剑似乎是当年师傅铸自己佩剑的时候，铸的轻了。老头子不满意，然后又铸了一把更重的，就是现在他自己用的那个。”离歌眼中露出回忆的神色，说道。
石铁重重的点了下头，无声确认了离歌的话。
“师傅老人家那柄剑我记得，叫小黑。”
“这柄剑难道要叫小小黑，有或者小黑黑。”离歌扣了扣鼻孔，吐槽道。
石铁想起自家师傅当年还与人动手之时，战前高喊‘小黑，我们上。’的情形。满脑门的黑线，亏的自己当年年轻的时候，还憧憬过这样‘豪气’的景象。想想也是罪过啊。浑身一个冷颤，摇头将脑海中的画面驱散。
石铁开口说道：“这柄剑被掌门师弟取名为：黑锋。”语气中的庆幸是什么鬼。
“还好还好，掌门师兄可算是做了件正经事儿。”离歌拍了下手，说道。
“这柄剑参考下师父的佩剑情况就得了。不过也是一柄上佳的重剑了，比你的幽寒好。”离歌将长剑归鞘，放入锦盒，说道。
石铁也不争论，将目光放在最后一个锦盒之上。
离歌拿起最后的锦盒，将其中的长剑拿出。只见长剑剑鞘剑柄并无出奇之处，甚至非常的朴素。剑鞘甚至之时寻常柳木制成的，只是做了抛光打磨，甚至连漆都没有刷。
但离歌石铁两人却并不奇怪，冷牧所出，必然如此。合适的长剑剑鞘易得，适合的名剑难得。冷牧向来在这方面不愿意下功夫，在他看来长剑铸好，便已经是完工了。
长剑出鞘，一股异常锋利之感，刺激的离歌肌肤微微刺痛。但他的眼神却更亮了起来。
长剑规格与一般长剑无二，只是剑身仿若秋水一般，似有霓虹流转。让人忍不住被其吸引。长剑之上一股淡淡的暖意传来。
离歌灌注内力，剑身轻颤，一阵蜂鸣之音入耳，秋水一般的剑身上霓虹消失，幻化为一抹微弱的红光遍布剑身，仿若黑夜大火映入江面上的红光一般，剑身上的暖意转换为了炽热之感。
“我明明不是火行真气，怎么入剑之后变为了火行？”离歌啧啧称奇的说道。
“你忘了冷牧师弟乃是火行内力。”石铁解释道。
“难道这柄剑能够记住留存使用这的内力，并将其他内力转换吗？”离歌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模样，急切的说道。
“并不是这样的，随意转换内力？这世间没谁能做到，更何况一柄剑。”
“你的真气入剑，只是激发了冷牧师弟长剑内的一道火行之意而已，这柄剑用材，选用了天外陨铁和岩浆铁（岩浆铁乃是铁矿石落入火山岩浆之中，被化为铁水，经年之后，通过火山的喷发而出，冷凝成型，在此过程中不知融入了何种火山物质，使其隐隐带有火行之意）。”
“这两种材料，一种以天火练就，一种以地火淬炼，本身便自带火意。”
“只适合火行或者阳属功法的人使用。”石铁解释道。
“除此之外的人使用，消磨此剑自带的火行之意，坏了这柄剑。”




逍遥奈何 第六十九章 见天机阁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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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离歌闻言收回自己的内力，长剑又恢复了原状。
“此剑锋利程度已经不弱于我的青莲剑，内含的火行之意，跟我常年温养出来的青莲剑意类似，却少了温养出剑意、由无到有的麻烦，合适的使用者直接温养这火行之意，在融入自己的剑意，便可以达到青莲剑如今的层次。”离歌小心的将长剑归鞘，赞叹的说道。
“是的”，温养出剑意之难，石铁也是深有体会。他自己也不过是三年前才将佩剑开始温养出四季剑意，如今还差冬雨剑意未生，还未圆满。
长剑自生剑意，可不是跟剑客自身剑意一加一这么简单，两者相辅相成，一者大涨，而另一者自会被反哺，增强威力，加深剑意理解。如今齐楚凉三国之内，能够让自己佩剑自生剑意的，不过十一二人，这些人皆是剑道顶尖之人，甚至其中有离歌也不敢轻易言胜之人。峨眉山的心绝师太便是其中的翘楚。
“此剑名为：冷火。”
“额，师兄打个商量呗，改个名吧，冷师弟什么剑都是冷什么冷什么的。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起名直接就是：冷一、冷二、冷三。虽然很有个性，但是这把剑实在是不适合这个名字啊。”
“为兄也没办法，天机阁多半会选择这柄长剑来抵，到时候让他们自己头痛去。”
第二日一大早，明苇便来明剑山众人所居住的处所。
离歌石铁两人打定主意，向天机阁求得墨宫刘承业一行人的行踪，因此离歌此时也不再隐于暗处。跟在石铁身边，带着此番参加奇珍会的三柄铸剑，在明苇的带领下，前去交割。
明苇对此并不意外之色，让石铁心中暗自庆幸。
长剑交割完毕之后，石铁向明苇言明，想要面见见天机阁阁主，有事相询。明苇便带石铁离歌两人向天机阁阁主所居之地，行去。
三人向南而行，不多时便出了天机阁的建筑群落。沿着一条小径蜿蜒而行。石铁、离歌两人心中疑惑，却也不曾出言问询。默不作声的跟着前行。
行过约莫三里之地，绕过一片树林，一茅屋一明湖，一旧船一渔民出现在三人面前。
明苇回身微微向两人示意，便快走了几步，来到波光粼粼的小湖前，涉水，拉过船头，向岸边拖来。
那渔民打扮之人，看到明苇，眼中露出笑意，轻巧的跃下船头，将鱼篓鱼竿交给明苇。
明苇低声说了几句，那人便把目光转向石铁离歌两人，微微端详一阵，大步走来。而明苇却向一旁的茅屋行去，将鱼竿鱼篓放在篱笆门后，这才转身，行了过来。
石铁、离歌眼中虽有惊讶之色，却隐藏的很好，知晓明苇不会引两人来见无关之人，那眼前这名‘渔夫’，怕就是那神秘莫测的天机阁阁主。虽然跟两人的想象大不一样，却也躬身行礼问好。
“在下明禹，添为天机阁阁主，说是阁主，不过是一寻常渔夫罢了。”天机阁阁主明禹，普通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说道。
三人见过礼之后，明禹便引着两人向那茅屋行去。迎面走来的明苇，在相遇之时，自然的跟在几人身侧，默不作声的前行。
四人从简易的篱笆门进入，明禹示意三人暂且先坐在小院中的石凳之上，便推门进屋而去，不一会儿，提着一陶壶，四个陶杯过来。
行到三人面前，从那陶壶中散发出阵阵茶香，让离歌、石铁两人头脑一清，大感兴趣。悠然坐在最后一个石凳上的明禹将陶杯注满碧绿的茶水，送到各人面前。
离歌虽然对这茶挺感兴趣，喝过一杯之后，唇齿留香，但仍旧是更爱酒，从腰间拿过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大口，舒爽的出了一口气。
明禹也不见怪，微微摇了摇头，却也不再给离歌续第二杯。
“二位此来，所为何事？”为自己和石铁、明苇续了第二杯的天机阁阁主明禹，将茶壶放在石桌上，问道。
“传言天机阁阁主知晓前后百年之事，我师兄弟二人所谓何事，阁主算不出来吗？”离歌将酒壶放回腰间，开口说道。
“师弟！”石铁闻言，眉头一皱，喝了一声。
“无妨”明禹却是‘好脾气’的温声说道。
“天机阁以提供情报为立身之本，二位此番前来，在下也多少能猜到一二。”
说完将目光放在离歌身上，微微一顿，接着说道：“离歌，现年三十六岁，佩剑青莲，自创剑法：离恨。为明剑山上代翘楚，幼年被明剑山青竹所救，拜入杨老前辈门下。二十五岁那年破碎武障，身与天合，三十一岁那年北上墨宫，寻华山王，却落魄而归，消沉一年，而后武功再度突飞猛进。近年来在南楚武林毁誉参半，看似潇洒，却困于旧情往仇。”
“如今与峨嵋派心绝大师座下弟子任静姻缘在身，只待了结部分往日旧怨，便要做那人人羡慕的新郎官。”
“我说的可对？”
“至于此番前来的目的，不过是前来寻找机会，了结一桩往仇罢了。”
明禹温和平淡的声音将离歌的一生简单的娓娓道来。
“你调查我！！”离歌剑眉一立，凌冽气势平地而生。
“不只是你，只要是江湖上小有名气，值得关注的角色，我天机阁都有档案卷宗记录。”明禹不为所动，悠闲的饮了一口茶水，说道。
放下陶杯，普通的眸子中一道莫名的神采流转，接着道：“我天机阁的立身之本可不是开玩笑的。”
离歌心中烦闷，但却不得发作，突然想到天机阁不得直接介入江湖朝堂纷争，只许提供情报的祖宗规矩，心中烦闷之意稍减。
“禹阁主，我二人此番前来，不敢坏了天机阁的规矩，因此想要以此番前来所带的铸剑为代价，向阁主求取，墨宫一行人离时的路线与时辰。”石铁见离歌并未彻底发作，赶紧将此番的目的道来，防止离歌再次生事。
明禹闻言，用眼神示意明苇。明苇会意，起身来到他身后，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回身坐下。
明禹手指轻叩石桌，思索片刻，淡淡说道：“一柄不够。”




逍遥奈何 第七十章 阁主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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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闻言，眉头一皱，神色凝重，却也没有出声。虽然对于天机阁将自己查了个底儿掉之事，非常反感，但是对于天机阁公平交易的原则，却是知晓的。一柄铸剑的代价不够，那便是这次的情报价值非常高。若不是刘承业那厮的武功境界超出之前的预估，便是此番墨宫的队伍中还有其他只得关注的高手随行。
石铁想了半响，开口说道：“禹阁主，还请开价，此事，明剑山势在必得，不容有失。”
“三柄铸剑，皆归我天机阁所有，且冷牧大师所铸之剑，不在此次奇珍会上露面。”
“明苇师弟正好缺一柄合适的佩剑，冷牧大师此剑却是跟你的功法相合，这柄剑便交给你吧。”明禹侧头看着明苇，温声说道。
明苇面上却古井无波，也不推辞，淡淡的应了下来。
石铁面上带着犹豫之色，本来明剑山此次想要凭借冷牧的新剑，再涨声势，但若是被天机阁直接收入门中，不在奇珍会上露面，却不符合明剑山的利益。
明禹看到了石铁面上的犹豫之色，开口说道：“天机阁素来公平为本，如此这般也在交易的代价之中。”
“难道是华山王亲自前来，竟然让我明剑山付出如此代价，换得对方的行踪。”离歌轻轻一笑，戏言道。
明禹脸上不露声色，默然无语，静等石铁的答复。
石铁权衡良久，看了眼身侧的离歌，最终答应下来。
“这样禹门主也该讲刘承业一行人人员情报、返程路线和时辰如实相告了吧。”离歌面上已有不虞之色。
明禹脸上露出笑意，笑道：“离兄，却是高看了我天机阁，还未发生的事儿，我天机阁怎能真的确定无疑。”
“待刘承业一行离岛之前，我必然将情报相告。不会误了两位的事。”
离歌正要开口，却被石铁暗中拉住臂膀。
“如此，有劳阁主了。石某静待消息。”石铁将茶水一饮而尽，起身，拱手道别，转身离去。
离歌也只得起身，跟上石铁离去。
“掌门师兄，明苇觉得，此事有违天机阁的祖宗规矩，有些不妥。”等石铁离歌离去，一直不曾说话的明苇开口说道。
“有何不妥，明剑山打算在离岛之后，再动手，并不违背我天机阁奇珍会的规矩。”
“再者说，有人购买情报，我身为阁主，公平交易有何不妥。”明禹脸上温和的笑意不减，但眸中却有冷光闪过。
“但毕竟墨宫乃是冲这我天机阁百年的名誉做保，这才前来参加的。恪守中立，不染江湖风雨。。。。。”明苇接着说道。
“恪守中立，不染江湖风雨。”明苇话还未完，明禹长身而起，身上的温和的气势骤然变为疾风暴雨。
“天机阁立阁三百年，比之齐、楚、凉三国都要长，百年来三国相互牵制，互相攻伐，但却每国越来越壮大。是为何？天机阁自立阁以来，三代而盛，隐隐为武林魁首，那时情报不过是副业。但如今却声势大不如前，不仅不如墨宫，就连南少林如今也已经不弱于天机阁，如今天机阁能拿出手的不过是当年的副业，情报而已。却又是为何？”
明苇对于天机阁门人武功境界一代不如一代，也多有了解，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天机阁地处琉球，与三国隔海相望。即使是如今水军最盛的南楚，想要组织起大批的军队渡海而来，也不是易事（南楚水军多部署于大江沿线南岸防备齐、凉两国，海船不多）。况且琉球多是山地，平地不多，以如今的粮食产量，不过是能养活岛上的居民。对于地处大陆，物产丰富的三国来说，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隔着海峡也不好管理。因此三国对于琉球的态度一向是置之不理。这样安稳的生活，比之百年来多有攻伐的三国已经是好了很多，武功境界弱了，在明苇看来不过是如今的弟子懒散了，失了锐劲，让弟子前往三国历练便会解决，何至于天机阁整个参与进去。
这些年以天机阁阁主为首的‘鹰派’势力逐渐壮大，对于想要安稳生活的其余门人来说并不是好事。如明苇所知，明禹身为阁主，这些年来，屡次破坏祖宗遗训，多与北齐的朝廷势力多有接触，隐隐有想要投靠辅佐北齐一统三国之意。
此番让明剑山与墨宫正面冲突，或许便有想要让明剑山与墨宫的矛盾彻底爆发之意。不，怕是想要南楚的武林同道和墨宫爆发大战。因为那墨宫一行人中有着那女子的存在。不对！着明剑山多半是明面上的幌子，以自家师兄的性情，怎能不做暗手。
想到这里，明苇深吸了一口气。欲把话挑明，开口道：“这些年来，明苇对于阁主的行事，也多有所知。如今三国一统之争蓄势待发，不出数年战火纷飞，我天机阁果真要违背祖训，入局吗？阁主果真看好北齐在与之后西凉的战争中胜出，一统天下吗？”
明苇言语之中竟然是将如今最为富庶的南楚排除在外。
明禹望着湖面，默不作声。
明苇眼中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却也不再多言，向着明禹的背影拜别。
就在明苇刚刚走出篱笆门之时，一道平淡、充满惆怅的声音传来。
“五年前，师傅仙逝，你知道为何没有选你做阁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