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奈何

“擦擦，小爷已经忍你们很久了，你们明剑山两代三人，能不能别可这一人坑啊！”莫羡突然爆发，想要逃走，但却瞧见身前不远处的离歌悄然投来一道‘警告’的眼神，心中思量一番。‘嗯，不是对手’。揪着头发，生无可恋的说道。





逍遥奈何 第二百五十一章 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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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绣琏的谨慎之举，间接造成了莫羡深深的困扰，甚至有些开始怀疑，这明剑山是不是自己的克星。被这明剑山三人吃的死死的，打的话，说不好连逐渐恢复起来的杨潇都打不过，逃的话，倒是有机会，但是离歌手中的剑还真不是吃素的，风险太大。
这些俞绣琏并不清楚，当初在展开营救杨潇的行动之前，三人也曾说起过可能会出现这样来不及汇合的情况。约定了一旦汇合不及时，便各自赶往南楚，等到了南楚境内，若是有机会的话确定彼此的消息，在做定夺。
石铁心中知晓这般情形出现的概率极为微渺，但却也无他法，只得先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
此时墨宫之内的氛围也是一片压抑。一众墨宫高手刚刚返回墨宫，暂时还无人察觉到俞绣琏不在。除了棠垣，此时的众人虽然心中对离歌、石铁这般顺利摸到山顶附近，心存怀疑，但一时半会，还无人怀疑到俞绣琏身上，毕竟余堂主乃是华山王之女长公主殿下的亲卫。
墨宫，半山腰，武阁。
此地的主人，大阁主樊鳐坐在座椅之上，目光闪烁不定。静下心来的他，终于能拿出全部精神，从头到尾对于杨潇逃脱之事，能有一个通盘的考虑。
‘杨潇之前毒刑拷打所受的伤不浅，即使是他能够有办法让散气散不起作用，但那一身的伤势却是做不的假的。’
‘挟持着莫羡，还能逃的这般快，着实有些不对劲。若是他能有这般好的身法，在青县的时候，说不定能多拖延一些时间，等离歌到来，那自己便无捉下他的机会。’
‘若说杨潇在青县脚下之时，便想到了被挟制之后会被带往墨宫，但他这么做没道理啊。除了能探查到一些墨宫总部的地形之外，丝毫没有收获啊，不对不对。’
樊鳐虽然静心去思索了，但一时间却是想偏了。也怪不得他，谁也没有想到棠垣居然会在几年前，冒着天大的风险，借着当时的另一层职务之便，暗中修改了俞绣琏的档案。修改之后的档案堪称完美，没有当年之事的当事人邪和尚对质，任谁也不会怀疑身兼长公主殿下亲卫的俞绣琏曾经有这么大的‘污点’。
思索半响，突然樊鳐眼中一抹精光闪过。
‘莫羡？’
‘莫羡虽然是宫主的小舅子，但一直的表现却是跟我墨宫极为不对付，且貌似莫羡身法不错，少有人及。’
‘难道是为了报复宫主，这才故意装作失手被擒，放走杨潇？’
心中郁闷至极的莫羡正跟在离歌几人身后，行走在荒山野岭之中，连夜南去，却是没想到自己离的十万八千里，也能结结实实的躺枪。
‘也不对，没有这个必要啊。’
‘莫羡深知宫主的性情，想要跟宫主作对，也不会在这般大事上动手脚。’
‘到底是谁呢？’
‘离歌、石铁二人能避过所有人的耳目，一路潜伏到山顶附近，若是没有人作为内应，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啊。’
樊鳐一直想到深夜，都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他不知道的是，只需一夜，当明日太阳升起，答案便会摆在他的面前。
此时独自一人向南而去的俞绣琏，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却有着一丝放松。自己昨夜趁夜而行，到如今已经将近一天一夜时间了，随时都有留意身后的情况，但却始终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为了以防万一，她依旧是没有变道，去寻石铁他们。多忍耐一些时日，更为保险一些，即使是到了南楚境内，没有打听到石铁几人的消息，自己也可以一路南下去广东去寻迁往广东的明剑山之人，石铁他们总是要回去的。
棠垣却是没有料到，俞绣琏会这般谨慎，自己的提点反而有些多余了，平白让俞绣琏、石铁两人的相见之期蒙上了一层薄雾，但若他知晓的话，说不定心中还会窃喜。
第二日一大早，墨宫。
“大阁主！”
一大早，魁伟刀客墨筠带着一名剑堂弟子，来到武阁，樊鳐所住的院落之内。
樊鳐见除却武学一向不关心其余事物的墨筠竟带着剑堂的弟子，前来见自己，心中有些惊讶。
“大阁主，在下刚刚碰到这位剑堂弟子，说有急事找余堂主，但却没有找到。感觉有些奇怪，或许会与之前的事儿有关，便带他来见您。”墨筠眉头微皱，轻声说道。
樊鳐心中一沉，双眼一眯，似是想到了什么。
“余堂主不在墨宫？”樊鳐盯着这位剑堂弟子，冷声问道
“回大阁主话，今日早晨，剑堂有些事情需要余堂主处理，但小人找遍了墨宫，都没有找到。”这名年岁不大的剑堂弟子，不敢迟疑，连忙应道。
樊鳐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浑身的气势愈发阴冷起来。
就在此时，院门口，又有一名墨宫弟子前来。
“大阁主！”
“什么事！”樊鳐双目之中充满寒光，猛然转头，盯着那人。
那人浑身一颤，只觉得如坠冰窖，连忙低头避过樊鳐的目光，躬身一礼，说道：“方才，华山王府有人来报，言，宫主大人要您与二阁主两人去凉州华山王府。”
樊鳐微微一愣，眼中的寒光消散些许，脸上有些惴惴。半响化为一道叹息。
“墨筠，限你你今日将此事查明，而后亲自去宫主府上，禀报此事，我先行一步。”
说完，樊鳐起身，径直出了院门，向山门而去。
墨筠眉头微微一皱，这差事却不是他想担的，自己前来禀报此事，只不过巧合遇到了，心中有些怀疑罢了。
‘算了，去找棠垣，让他追查吧，给我个结果，能禀报上去就行。’想到这里，墨筠眉头舒展，丝毫不去想那棠垣想不想帮他这个忙。
当棠垣刚刚从床上爬起，还没来得及洗漱的时候，便被墨筠的突然造访，甩下的这个‘包袱’弄的颇为无语。
正要拒绝之时，墨筠的一句话，便让他乖乖就范。
“要不先打一场，谁输谁揽下这差事？”
“老子又不是傻，白白被你揍一顿，还得给你办事儿。”棠垣等墨筠离去，低声吐槽说道。




逍遥奈何 第二百五十二章 华山王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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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当棠垣在墨宫内‘磨磨蹭蹭’调查俞绣琏之事时，樊鳐与当日与无根之人对战的灰衣老者，武阁的二阁主，两人已经到了凉州城内的华山王府。
“见过宫主。”樊鳐与灰衣老者两人脸色恭敬，躬身一拜。
“宫主大人，杨潇一事，乃是我的失职，请宫主责罚！”樊鳐见过礼之后，‘噗通’一声跪在地面之上，脸上带着愧疚，沉声说道。
凉州城里墨宫不过三十里，杨潇逃离墨宫之事，身为墨宫主人的华山王怎能不知晓，只不过如今眼前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儿，需要他来处理，不然的话，说不好会亲自出手也不一定。
“起来吧，今日找你二人来，不是为了杨潇之事。”
“先看下这封书信吧。”
华山王眉头轻皱，看了跪在地上的樊鳐一眼，轻声说道。
樊鳐心中微微一松的同时又是猛然一紧，连忙起身从华山王手中接过有些皱巴的书信，慎重的打开，与灰衣老者对视一眼，一同观看。能让宫主暂且放下自己在杨潇一事的过失，那这封书信看来关系重大。
书信不长，不过百余字，樊鳐两人虽然看的仔细，但也没话费什么功夫，当两人抬起头之时，两张老脸上神色异常凝重。
“这书信是咱墨宫潜伏在临淄城内多年的暗桩，日夜兼程送来的，为此不惜舍弃了他在临淄多年的经营，内容真实性方面可以保证。”华山王见两人看完，悠悠的说道。
“宫主，既然北齐欲这般行事，那咱们也没啥顾忌，索性通知在川蜀的大军，先吃下没什么兵力部署的荆州再说！”樊鳐脸色一冷，咬着牙说道。
“不可，一旦我西凉大军率先在明面上背弃与北齐的约定，那北齐方面的这般决策，便更有理由了。”灰衣老者看了樊鳐一眼，微微摇头，轻声说道。
“那又怎样，咱西凉总被北齐南楚称为‘野蛮人’，这般行事，岂不正好！还能先一步掠夺更多的资源土地，何乐而不为？”樊鳐冷笑一声说道。
灰衣老者头摇的幅度更大了，显然不同意樊鳐的想法，轻叹一声，转身对着华山王，说道：“宫主，此事您应该呈报与皇帝陛下，与朝中众臣将军商议才是。”
“我与老樊不过是武夫而已，为这等军国大事出谋划策，却不是我二人所长。”
樊鳐闻言，晃过神来，宫主不找皇帝与众臣，却找他二人，想来是心中已然有了决定，需要用到二人。
“宫主，您吩咐，我二人办事。”樊鳐抱拳一礼，沉声说道。
华山王见二人明白过来，微微一笑，将那封书信从樊鳐手中拿回来，随手放到一旁的桌子之上，低声说道：“我的确已经做了决定，这个决定朝堂上的众臣与将军却是帮不了我。”
“怕是只有你二人能多少帮我出些力。”
两位武阁阁主对视一眼，齐声说道：“但凭宫主吩咐！”
“好，不过此时，莫说是对你二人，就连对我也是有些凶险。望二位能全力以赴。”
“若不是邪和尚需要镇守川蜀，应对那周屠夫，不然他才是更合适的人选。”
樊鳐二人心中猛然一凛。宫主武功已经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敌，若是加上副宫主邪和尚，两位‘陆地神仙’境界的真正绝顶高手，真是想不出有什么事儿是办不到的。但宫主却说此事对他也有几分凶险，着实让两人不得不提起警惕。
“不知宫主有何打算。”灰衣老者沉吟一声，轻声问道。
华山王微微一笑，始终淡然无波的眼眸之中，露出一抹兴奋之意，踱步走到门口，看了一眼东方无云的天空。低声说道：“没什么打算，不过是想去北齐临淄走一趟而已。”
这平淡的话语，在灰衣老者与樊鳐二人耳中无异于惊天霹雳。他二人当然明白宫主的意思不会是如明面上的，仅仅是去一趟临淄而已，怕是要‘见上一见’那位在北齐的天！那位执掌三分之一天下的北齐皇帝！
从‘惊雷’中回过神来的樊鳐心中颤栗的同时，不自觉的升起一抹难以自持的激动之意，连忙深吸几口气，声音有一丝颤抖的问道：“宫主，要不要让老四他们也来？”
“不用了，他们几个武功虽然不错，但比不上你二人，那种局面之下，反而会成为拖累。”华山王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毫不犹豫的拒绝。
“若不是需要你二人处理一些烦人的杂鱼，我本打算一个人去的。”
樊鳐闻言心中一窒，微微低下的脸庞之上有着一丝苦笑。真气外放极境，向那最后一个境界踏出半步的堂堂武阁大阁主，却只是处理一些烦人的‘杂鱼’，怕也唯有华山王能有这般底气说出这话。
“早就听说，北齐的少年皇帝如何如何，此番倒是要好好见识一下，看看跟我那侄儿有什么差别。”
华山王悄然转身，对着樊鳐二人淡淡的说道。二人不敢接这话茬，头颅低的更往下了一些。
东线战场，北齐水师大营，帅帐之内
“芝仙，我今日便要返回临淄，面见陛下。我不在的这段时日，有劳你多多费心，莫要出什么差错。”被称之为‘北齐军神’的北齐大军主帅，李老将军神色有些复杂的说道。
老人对面那位身穿儒衣的‘文弱书生’屈芝仙闻言冷笑一声，半响一言不发。
李老将军心中叹息一声。这几日从临淄内传来的陛下有意停下战事，与南楚议和，静观南楚西凉大战，甚至有意趁西凉大军南渡大江的机会，调转矛头进攻西凉的消息，怎能让老人还能坐的住。
“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开春以来，南楚水师被迫与我北齐水师接战，损失极大，不日天机阁那人的算计便要发动，到那时南楚水师即使是有司徒宇坐镇，也必定再难抵挡我北齐。此时放弃，着实有些。。”
“不智！”屈芝仙犹豫一下，还是将这冒犯之词吐出。




逍遥奈何 第二百五十三章 太极殿之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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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将军从屈芝仙口中听闻这等有些‘忤逆’的言辞，却没有什么反应。或许在他心中多少也有一丝这样的想法吧。
“老元帅这一来一回，即使是说服陛下，继续联凉灭楚的战略，却也是会耽误些时间，到那时，我怕南楚已经能够列装一部分‘五爪’战船，平白生出些变故啊！”
屈芝仙知晓暂且停战，等候临淄决定之事无从改变，心中浮现出多年前东阳屈氏那一场惨烈的祸事景象，眉宇中有些抑郁，语气也低沉了许多。
“五爪不是那么好仿制的，当年即使是有你带来成熟的图纸，也花费了数年的时间，这才有如今这般的‘五爪’，南楚没有图纸，只凭借接战与偷取了些许情报，该不会这般快！”李老将军眉头微皱，有些不确定说道。
“嘿”屈芝仙冷笑一声，不言不语。他出身南楚，自然知晓南楚制造战船的雄厚实力，仅仅是看年后便出现的那些在原有南楚战船基础上改造而成的简易版‘五爪’，便能猜到离南楚的‘五爪’下水，参战，并不会太过遥远。
“我会速去速回！”李老将军见对方脸上的神色，心中升起一股急迫之意，猛然起身，再不犹豫，出帐而去。
半响，屈芝仙望着空荡荡的营帐，眼眸之中闪过一抹迟疑之色，心中似是在做什么决定，但一时间还没有彻底定下。
三日后清晨，只带数名亲卫，轻装简行，一路之上换了数次马匹，千里奔驰的李老将军已然返回到了临淄。
当他达到北齐皇宫脚下之时，正好乃是早朝时辰，皇宫门外等着开门上朝的群臣，见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元帅突然出现在这里，皆是一副惊讶的神色，还有几位品阶不低的官员，目光闪烁，微微低下头颅，不敢正视满身风尘的老人。
“诸位早！”
李老将军翻身下马，随手将缰绳交由身后的亲卫，腰杆挺直，走到众臣面前，微微一笑。
一阵微风吹过，老人左臂空荡荡衣袖随风摆动，刺痛了数位有心人的眼睛。
“老将军早！”众臣齐齐躬身，神色一肃，弯腰低头回礼。
“却是悄的很，正好能一同参加早朝，听听近日来我北齐诸位栋梁所议之事，长长见识。”李老将军脸上虽然倦色甚浓，但一双眸子却精神的很，语中别有深意的说道。
“不敢不敢。”众臣连忙摆手。
就在此时，紧闭的皇宫大门，缓缓打开。越来越大的门缝中露出一道笔直的青砖大道。大道的尽头乃是一栋巍峨的宫殿，正是早朝之殿——太极殿。
李老将军环视四周，见众臣纷纷退后半步，露出一条通道，眸子微微一眯，当仁不让的走过通道，来到最前方，迈入皇宫之中。
等其走入之后，众臣这才悄然无声的跟在身后。
‘怕是有一场好戏要看了！’能参与早朝的，都不是易于之辈，在这位老人自千里之外，无人知晓丝毫风声出现在这里，大家便知道这位本该在前线主持大局的老元帅为何而来。
没有参与到那事之中的众臣，对于这种情况确实乐于见到的，毕竟没有参与，并不代表便认同了如今临淄对于休战之事的决定。
大道虽然不算短，但也说不上长，没过多久，这批执掌北齐政务之人便走到了太极殿外，等候皇帝的传唤。
“宣，众臣进殿！”一道有些尖锐的声音响起，李老将军与诸位大人齐齐整理一下衣物，神色庄重，迈步走入太极殿内。
“陛下万安！”众臣站定之后，齐齐拱身问安。
“快快平身！”
“寡人方才听闻李老将军出现在太极殿外，甚是惊喜啊！”
“快，看座！”大殿前方高台之上，年轻皇帝脸上带着笑意，看着李老将军说道。
“多谢陛下！”李老将军低头，谢了一声。安然坐在刚由一名小公公搬过来的一张锦凳之声。
“如今前线战事如何？”
“虽然前线的战报不断，但都是文字，不比老将军亲口道出，来的更为直观。”
李老将军微微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年轻皇帝，随后开口，将前线的战事挑一些紧要的，简单的说了一些。
不过盏茶功夫，李老将军便说完了。悄然起身，深吸一口气，盯着眼前这位青年帝王。
年轻皇帝此时已经坐到了只属于自己的龙椅之上，脸上的神色，众臣看不清楚。
‘来了！’几位没有参与那事的重臣心中暗道一声。
“陛下，没有问老臣为何而来，该是猜到了一些。也该给老臣讲讲为何了吧”李老将军深深躬身，语气沉重的问道。
青年帝王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歉意，但下一刻便重新变的坚定起来，沉默一瞬，悠悠道：“寡人要照看的不只是眼前的这一场战事，更有整个北齐以及北齐的百姓。”
“不知老将军可知，因为今年比之往年低了许多的温度以及降水不足，北齐今年的粮食能有去年的一半便已经是天大的不易。”
“这一场战争若是还没有进展，大军的粮草怕是等不到秋收时节，便要难以为继了。”
“更何况那西凉如今已经占领了半个川蜀，接下来便是吞下整个川蜀，染指荆州，北齐到目前为止，在这场战争之中，可以说是为西凉做了嫁衣啊！”
“南楚因金陵之故，在东线囤积了大部分兵力，致使我北齐大军再取下广陵之后，难以渡江半步，平白让西凉摘了桃子。”
“即使是我北齐大军不久之后能够击败南楚水师，度过大江，但等待我大军的也是一座固若金汤的金陵城！”
“什么时候能够拿下这座城，我北齐才有接着南下西进的余地。”
“到时候西凉怕是早已经将荆州、川蜀侵吞的干干净净。”
“即使是南楚最终灭了，若干年后要如何面对这一个领土、国力、兵力皆强于我北齐的西凉啊！”
“所以，还不如暂且退兵，让南楚去与西凉死磕。”




逍遥奈何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太极殿之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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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将军静静听完自己这位陛下的‘理由’，心中长叹一声。不自觉想起那位与自己同代的那位书生。
那位青年时，便为了母国，独自一人远赴南楚，隐姓埋名，为了打破三国平衡牵制之势，经过数十年呕心沥血的筹谋，才制造出的这般局势的那人。
那人不曾习武，说是习武要花费他太多的时间，而他的时间不值得浪费于此，如今怕是垂垂老矣，不知道有几年好活了。
若是让他知晓，怕不会被气死吧。
从回忆中挣脱的李老将军，深深叹息一声，说道：“陛下，还请听老夫一言。”
“若是此时退却，那我北齐可就真的没有在染指大江以南土地的机会了。”
青年皇帝眼眸微凝，脸上露出一丝阴沉之色，而其余众臣闻言，皆是露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
“陛下，老将军所言差矣。”一位国字白净脸，蓄有直到胸膛之下长须的朝臣，越众而出，躬身一拜，稳声说道。此人名为陶姜，身为六部之一户部尚书，乃是暂且休战之决的重要拥护人之一。
“南楚虽然国内问题多多，已然是积重难返之势，但这些年来南楚大部分兵力执掌在南楚太尉司徒宇手中。”
“此人才干绝高，若是我北齐退兵，南楚未必不能在此人的带领下，击退西凉。”
“即使是不成，最终南楚依旧敌不过西凉，那我北齐也有机会趁机渡江拿下扬州，甚至也可以西攻西凉，选择的余地要大的多。”
李老将军闻言，悄然发出一声嗤笑，转身面对陶姜陶尚书，说道：“陶尚书执掌户部，更为关注民生，乃是应有之意。”
“但对于兵事，嘿嘿！”李老将军双眼微眯，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嘲弄之色。
“连我手下伍长都不如。”
“按你算计，西凉如今占据半个川蜀，我北齐退兵议和，南楚与西凉大战一场是应有之意。”
“但你当两国的人都是傻子吗！”
“打到两败俱伤，让我北齐捡桃子？”
“为何齐楚凉三国鼎足而立两百年？这两百年来，会没有过虚弱到无力抵抗他国进攻的时期吗？但为何还能维持这么多年？”
“他国不说，就说我北齐，一百多年前‘二王之乱’，南楚大军已经打到临淄城下，为何突然便退了？”
“书中记载，乃是那一代的楚皇染上急症，昏迷不醒，南楚军心打乱，而南楚国内灾荒不断，无力征战，只能退去。”
“但为何退的那般仓促？那般急切？当时南楚军中能人辈出，怎会除了楚皇之外，无一人能多少掌控局面之人呢？”
说到这里，李老将军脸上的嘲讽更加浓郁，一双虎目紧紧盯着陶姜，接连踏出几步，来到对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