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相公极宠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摇
倾盆大雨砸在身上,赫连宵并未用功抵挡,因而那水压全数击向赫连宵,起初雨点砸在身上并无多大感觉,然,即便是一根根的稻草往骆驼身上压,也总有压倒骆驼的那一根,这用来比作赫连宵此时的境地并不算夸张。
一滴滴的他不怕,短暂的大雨也无甚了不起,可怕就怕这种不要命的下雨形式,本以为这是他的幻觉,自己该感觉不到疼痛才是,可打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分力道赫连宵都感受的一清二楚。
尽管如此,他脚下也没停,赫连宵抹了一把脸,下一刻雨水再次迷蒙了他的双眼,赫连宵低咒一声。
他不怕这雨水,却怕跟娘子错身而过。
如此,不知走了多久,地上积水早已过了膝盖,赫连宵走的越发艰难,他将赫连眳往上托了托,让他的小脚脱离地上的积水。
赫连眳头埋在赫连宵胸口,他突然哽咽出声,这声音很细嫩,若不仔细辨别,赫连眳的不适反抗声定会淹没在这狂风暴雨中。
即便如此,赫连宵依旧在听出了自己儿子的哽咽声,他停下脚步,一张绝美俊逸的脸此刻一片冷凝苍白,赫连宵望进赫连眳的眼中,用眼神询问赫连眳。
赫连眳身体抖动一下,他觉着很委屈,却又开不了口,只能小猫似的低声叫着。
叹了口气,赫连宵终究还是未忍心,好像自他在这里跟赫连眳近距离接触之后他便狠不下心来拒绝这孩子了。
“你想要做什么?”长久未开口,赫连宵的声音哑的厉害。
阿阿——
赫连眳很委屈,他开口只能说出最简单的字来,这并不足以表达他的愿望,赫连眳将自己的手颤抖地放入口中,小嘴咂了咂嘴,眼睛却盯着赫连宵。
眉目一动,赫连宵猜测道:“你饿了?”
赫连眳满脸感动,他这个万事不放在心上的爹爹原来却是如此聪明的,赫连眳迫不及待的点头,嘴里叫的更厉害了。
随手抹去赫连眳脸上的雨水,赫连宵这才发觉赫连眳小身体已经如冰冷的雨水一般,沁冷入骨。
看着那张跟自己一般的小脸,赫连宵突然涌出一阵担心来,这次不是隐约的,是显而易见的担心。
这还是赫连宵除了对娘子之外第一次出现如此明显的担忧,他握住赫连眳的小手,将体内的真气以极缓的速度渡向赫连眳。
本来极其霸道的内力被分成几股力道,流向赫连眳的四肢百涸,手心的那只小手也渐渐回了暖,赫连眳白的可怜的小脸也渐渐有了血色,他讨好地看着赫连宵,并未出声打扰自己爹爹。
待到他收回内力时,赫连眳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活泼,他晶亮的眸子就这么看着赫连宵,咯咯地笑着。
赫连宵失笑,他抬手,却又在赫连眳的面前时顿住,在赫连眳的不知所以下,最终赫连宵还是将手放在赫连眳的头顶,轻轻摸了摸。
在赫连眳没看见的角落里,赫连宵眼中闪着慈爱。
父亲的抚摸和爱护跟母亲给孩子的截然不同,这也是为何家庭和睦的孩子更容易正常生长,赫连宵的首次安抚动作对赫连眳来说倒是很受用,他眯着眼,看起来挺享受。
那副小模样取悦了赫连宵,低沉悦耳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赫连眳越发的兴奋,直到两人都感觉到震动。
赫连宵视线落在震动来源处——赫连眳的肚子,他这才想起之前赫连眳是饿了,赫连眳刚带笑的小脸也在顷刻间皱了下来。
饿肚子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尤其对方还是个婴孩。
赫连宵举目望去,周围仍旧一片昏暗,别说的吃食,就是微弱的生命都已经被谁湮灭,他只能无奈地说道:“你忍一会儿。”,
或许再往前走走这雨可能会停下,也可能前方会有能果腹的东西。
赫连宵却不知道孩子根本是不能饿着的,也是承受不了饥饿的,在听懂赫连宵的话后,赫连眳那张本来让人爱不释手的嫩白小脸此刻几乎要皱成包子。
他抓过赫连宵的手,往自己嘴里送去。
手上温热轻柔的触感让赫连宵挑了挑眉,他没有立即抽出自己的手指,就在他疑惑赫连眳的动作时,赫连眳小嘴一吸,舌头低着指腹,没牙的地方啃咬着赫连宵的手指,一阵麻痒直窜赫连宵心底。
这让他想起之前赫连眳喝牛乳时的模样,赫连宵心一动,他抽出手,在赫连眳不舍的低哼时,赫连宵再次将破了一个口子的手递到赫连眳嘴里。
小舌头舔着赫连宵指腹,血腥众夹杂着冰雪特有的冷香,赫连眳并没有拒绝,他咂了咂嘴,开始拼命吸允。
恶劣的环境却没影响到赫连眳的胃口,大约一刻左右,赫连眳这才意犹未尽地将赫连宵的手指抱了出来。
随意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早已不再往外渗血,他将手中伸到外面,任凭雨水将指头上赫连眳的口水冲洗干净。
赫连眳喝的挺饱,脑袋在赫连宵胸前蹭了蹭,还不忘打个嗝。
这是继娘子之后自己第一次心甘情愿将血送给的第二人,赫连宵又将破败不堪的锦袍搭在赫连眳头上,虽然挡不住这暴雨,不过也算是聊胜于无。
赫连眳很快睡去,赫连宵又仔细辨别一番前方的路,依旧没有任何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他只能加快脚步,在水中自己的任何功力都是于事无补。
这么一行,又过了不知多久,赫连宵全服注意力都在前方跟赫连眳身上,待再次回神时,发觉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这次不是乌云遮盖的黑暗,而是日落西山的黑尘。
经过一整日的跋涉,赫连宵对这东升西落的太阳也没多大感觉了,他只盼着黑暗中不再有蛰伏的危险拖延他的脚步就行。
好在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这暴雨渐渐细了下来,赫连眳还未清醒,他修长的手指往赫连眳脸颊上摸了摸,小身体又一阵阵的发冷,赫连宵手掌覆在赫连眳的背上,再次将真气缓慢输送至赫连眳体内,顺便烘干赫连眳身上的破布。
此时的赫连宵也在暗自庆幸,好在当日娘子用了水琉璃珠,这孩子身体比一般婴孩要好太多,经过这么多的遭遇还能坚持。
雨止风停,泼墨一般的天际没有那弯圆月,就连以往星子都不见一个,整个天地静的可怕,没有虫鸣蛙叫,周遭只剩下赫连宵绵长温厚的呼吸,以及赫连眳时不时反驳黑暗的阿阿叫声。
即便再坚强,赫连眳仍旧是个孩子,对于黑夜大概有着本能的惧怕,他不安地在赫连宵胸前蠕动,小嘴里还零碎吐出抗议声。
能感受到赫连眳的不喜,赫连宵只好始终握着赫连眳的小手,间或低声劝道:“不怕,不怕。”
有时候孩子便是如此,若你将他仍与一边,他习惯了便不会多计较,可一旦他觉着有人能被他依靠,这孩子便会越发的委屈,就如此时的赫连眳,他发觉这一日下来,自己爹爹其实是个疼爱他的人,这么一来,他有担惊害怕的情绪时自然能肆意抒发。
靠在赫连宵胸口,赫连眳哽咽出声。
那细小的要哭不哭的哽咽声,那紧抓着自己衣服的小手,皆不可抵抗地触及到赫连宵的心底,赫连宵本来以为自己会反感这孩子的柔弱,不过这心疼又是怎么回事?
最终,赫连宵还是败给了赫连眳,他另一只手摸黑擦掉赫连眳的眼泪,顺便拍拍他的背,声音轻柔低沉:“莫哭,你是我赫连宵的儿子,自该勇敢坚强,以后我的娘子,你的娘亲还需要你的保护。”
这么劝即墨莲以外的人还是第一次,难免有些别扭,只这么一句后,赫连宵便不再做声。
提及即墨莲,赫连眳立马有了精神。
以往只要谈及即墨莲,赫连宵都是连威胁带警告,让赫连眳离他家娘子远些,这次赫连宵却能甘愿将保护他家娘子的任务分出一点给赫连眳,可见赫连宵已经将赫连眳当成了自己人。
这不可谓不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进步,赫连眳不是不知足的孩子,相反,他喜欢见好就收,赫连眳再抽噎两声,而后扔掉害怕,倒是真的坚强不少。
乌黑的周围并未阻挡住赫连宵的脚步,已经一日,赫连宵不吃不喝不休息,他全副心神都放在寻找娘子这件事上,也没觉着困倦。
赫连眳亦是刚醒,这会儿倒是不困,他揪着自家爹爹的衣服,一路上哼哼唧唧,时间也就这么溜走。
翌日,天还未亮,赫连宵终于停下脚步,仰头看向不远处,一望无际的空旷终于被一个
巨形山坡所取代。
站在赫连宵所处的位置是看不到山坡对面的光景。
晨曦还在扭捏着不敢抬头,橘红色的光芒却已经出卖了它,整个山坡被笼罩在霞光之中,精致看着还不错。
脚下的雨水已经退开,赫连宵身上的衣服早已干了,经过一日一夜的行路,赫连宵此刻是难得的狼狈,恐怕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眸子里的坚定跟决然。
睡醒的赫连眳挥动着小手,小脚也开始乱蹬,望着山坡的赫连宵这才回神,他皱眉低问:“怎么了?”
阿阿——
赫连眳苦于无法开口,只能皱着一张小脸,脚下蹬的越发用力。
看向赫连眳的脚,赫连宵这才发觉经过这么久赫连眳都没换过一个姿势,被衣服绑着的胳膊跟腿部皆被磨得通红。
他解开布条,刚钳起赫连眳,还未来得及将他调转过身来,一道水流很不客气地袭向赫连宵,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赫连宵反应很快,他身体一错,里衣逃过一劫。
直到赫连眳尿完,赫连宵这才抱怨道:“为何之前不提醒我一声?”
阿阿——
我明明就提醒了。赫连眳无比郁闷。
好在没湿到衣服,赫连宵也未计较,既然已经解开布条,索性给赫连眳换个位置,他一手穿过赫连眳的腰间,拖着他的小p股,将他安置在自己腰侧。
这么一来,自己还能空出一只手来。
尿完的赫连眳觉着肚子又饿了,他小心地瞅着自家爹爹的手指,想着昨日的美味,哪里看不到赫连眳那贪婪的小眼神,赫连宵斜睨一眼赫连眳:“你以为本王的血这么便宜?”
是你想吸就吸的吗?
这就是赤果果的拒绝。
赫连眳觉着自己很难过,他是赫连宵的儿子,养自己儿子难道不知天经地义,就在昨日他还觉着自己这位爹爹是个面冷心热的,现在,哼,赫连眳决定收回昨日的好感。
小嘴可怜地撇着,赫连眳很有志气地转过头。
若不是眼角余光没错过赫连眳那渴望的模样,赫连宵定要觉着自己这儿子志气的很,可那偷偷飘过来的眼神,那喉咙一抖一抖,赫连宵没忍住,噗嗤一笑。
那不带阴霾的笑声让赫连眳回神,他小脸以可见的速度泛红,那扭捏的小模样怎么看怎么好笑。
阿阿——
很明显的抗议却被赫连宵可以无视掉,赫连宵笑声越发的爽朗,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玩的孩子,这孩子原来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么讨厌。
赫连宵第一次庆幸当日未强行让娘子打掉这孩子。
笑够了,赫连宵这才将还未好的手指送到赫连眳的嘴边。
赫连宵看了看那手指,血红的眼中一片挣扎,到底是有骨气的拒绝,还是识时务的不饿肚子呢?
两厢还在拉扯时,赫连宵淡淡的声音传来:“若是你此刻不喝,等会儿过了那山坡可能会有不知道的危险,到时我不能保证还有时间跟精力喂你。”
这么一句提醒让赫连眳放弃挣扎,他头一伸,含住赫连宵的指头,再次享用自己的食物。
虽然强大,可长时间不眠不休,加之两次失血,赫连宵脸色终是被苍白占据,眼睑下方一片暗沉。
待赫连眳喝饱之后,赫连宵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而后长出一口气,继续往前方走去。
跟着广阔的空间相比,那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山坡,可对于宽广天地中的赫连宵来说,这山坡却可以是致命的。
原因就在山坡最顶上那一排蜂巢,若他看的不错,那该是可以致命的胡蜂。
走了山坡的一半,赫连宵叹气,若是赤炎貂能再次就好了,一把火便能烧死这些蜂,昨夜下雨,这些胡蜂竟然还能活下来,可见这些蜂的生命力该是很强的。
拍着赫连眳的背,又将那已经破的不行的袍子裹在赫连眳身上,赫连宵飞身而上之前命令道:“躲好。”
在赫连宵跃动的同时,山坡顶端那些胡蜂同时煽动翅膀,有目的性的朝赫连宵攻击过来,这些蜂要比一般的胡蜂大很多,赫连宵分明能看见那一根根尖刺。
气运丹田,流转在四肢,又再次汇聚在手掌,赫连宵一掌拍向山顶,那些黄蜂的巢穴,这一掌威力无穷,整个山顶顿时倒塌一半,黄土西沙纷纷飞来,涌向赫连宵的同时也盖住没有躲得过的胡蜂。
不少胡蜂被黄沙大落在地上,紧接着被覆盖住身体。
尽管如此,还剩下一大部分胡蜂没有被消灭,赫连宵再次挥掌,这一次攻击的是剩余的一半山坡,如此,又盖住一部分胡蜂。
同伴死的死,伤的伤,剩余的一小部分彻底愤怒了,嗡嗡声越来越近,这些胡蜂攻击的没有方向,赫连宵眯着眼,仅着里衣的身体这么定定站着,待到那些胡蜂近了,这才猛然释放出身上的威压来。
狂暴压迫力逼的胡蜂四处逃窜,飞的慢些的全数被压力绞杀。
弱肉强食,这是生命存在的根本。
看着四处逃散的胡蜂,赫连宵嘲讽勾唇,他紧了紧身侧的赫连眳,终于上了山坡顶部。
站在顶端,当看清山坡另一边的场景时,赫连宵瞳孔猛缩一下。
所谓一步一季大概就是眼前这情况,若说赫连宵刚刚所经历的是属于夏季,那么眼前这就是秋季。
满地金黄,果香飘溢,赫连宵眯了眯眼,再秋季过后,那便是冬日,而这金黄跟硕红后方则是白茫茫一片。
前方的路似乎无穷无尽,赫连宵觉着刚刚平静的心似乎再次涌动出压抑来,如此的话,他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娘子?
红眸闪烁着沉沉的暗光,还没到最后,他还不能放弃,他倒是想看看这些东西的最后等待他的到底是什么。
赫连宵脚步轻移,人迅速落下,立于一片果香之中,赫连宵将赫连眳的头上裹着的破败的布拿开,赫连眳早已按捺不住,眼前娇艳欲滴的果实真真让人垂涎三尺,赫连眳滴溜溜眼睛盯着其中一个最大的,挥着小手,叫的更欢畅。
“你想要?”赫连宵问。
阿阿——
那惊喜的小眼神表示了自己的肯定。
赫连宵脚下点过,飞身立于树杈之上,拽下赫连眳指的那颗,那果子长的奇怪,不像桃子,不似苹果,却是又圆又大,而颜色确实金黄。
将果子放在鼻尖闻了闻,清香扑鼻而来,这让本来不打算吃的赫连宵也觉着有些饥饿,这么一大片果林子,金灿灿的果子,怎么看怎么不正常,若说这果子没问题赫连宵还真是有些不信。
正思索间,赫连宵觉着侧腰有些痒,他垂眸,却见赫连眳正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手,确切地说赫连眳是看着他手中的果子,嘴角还疑似有口水迹象。
赫连宵敛眉,没有理会赫连眳,反而将果子送入自己口中,味道果然如想象一般甘甜美味,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赫连宵扬了扬眉,那果自最外层是果肉,里面则是果浆,看来,这真适合赫连眳下口,咽下口中的果肉,半晌,并未发觉异样,赫连宵这才将这金黄的果子递给赫连眳。
看赫连眳眼中迸发着惊喜的光芒,赫连宵提醒一句:“不能多吃。”
不管有无异样,这些不明之物还是少吃为妙。
赫连宵点着树干,快速在林中掠过,纯白里衣早已被染上污浊,这却不损赫连宵绝美之姿。
矫健的身姿在林中穿梭,还没等他过了这林子,突然,一声娇喝打断了赫连宵的步子:“站住!”
赫连宵本不欲理会,可想到这古怪的地方,他最终还是停了脚步,站在一片果树当中,赫连宵等着身后之人的到来。
一阵香风袭过,一道暗粉身影停在自己身前,那女子撑着胳膊喊道:“不准走。”
赫连宵没有动作,等待着女子接下来的话。
“吃了我的果子就想离开?哼,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女子又说。
赫连宵看了还在啃的赫连眳,问:“你待如何?”
女子看着赫连眳,眼神一动,她不答反问:“你可知我这果子种了多久?你可知我这果子有什么功效?哼,不问自取视为偷。”
女子说话很是刻薄。
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赫连宵抿着嘴,眼神凌厉,就连赫连眳也停下啃咬的速度,仰着脸看着那女子。
看着一大一小的父子,女子脸色一转,径自答道:“我这可是金云果,从种下开始要五十年长成,之后十年结果,十年成熟,这金云果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还养颜美容。”
女子一边说着还一边很自恋地摸着自己的脸,不过,她接下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好听了。
“不过这金云果不是任何人都能吃的,服用这金云果还需要特殊人的体质才行,否则这就金云果就是极毒之物,本姑娘不妨告诉你,在你之前,还未有人类吃下金云果后还安然无恙的。”
这话说的幸灾乐祸。
本以为她会看到如以往一般担惊惧怕,拼命求饶的人类,谁知这父子听完还是一脸面无表情,这让女子有些诧异,她开始专注看向赫连宵:“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你们会死的。”女子几次三番的强调。
可回答她的还是赫连宵轻蔑一撇,以及赫连眳继续的咔嚓咔嚓咬水果的声音。
女子怒气反笑:“哈,还真是奇了,没想到本姑娘有生之年竟然还会遇到另一个能进我这幻象之中还不怕死的。”
赫连宵抓住女子话中的重点:“幻象?什么幻象?”
“幻象就是幻象,你别以为在幻象之中就不会死,本姑娘告诉你,幻象可不是做梦,一旦你进了幻象之中,你遭受的一切你本来的身体都会同样遭遇。也就是说你吃了我的果子出事,你的身体也会跟着出事。”
女子那意思,你快求我吧。
“本王为何会出现在幻象之中?”赫连宵没理会女子的话中的得意,他问出自出现在这莫名地方就有的疑惑。
“这也是你的缘分,你以为任何人都能进吗?”女子说完,仔细端详赫连宵,想找出他进入幻象的理由。
除了一身狼狈,一双红眸,赫连宵身上没有特殊之处,女子喃喃自语:“到底为何?”
她也在疑惑。
既然这女子不能解决他的问题,赫连宵呆在这里也是徒劳,他抬脚就要离开,赫连宵突然急切起来,他跟赫连眳都是女子口中的有缘之人,那娘子是不是也可以进来?
“喂,你给我站住!”女子很少被这么冷待过,她不忿地再次挡住赫连宵的路。
赫连宵眯着眼说道:“让开。”
红眸这么淡淡看着女子,赫连宵身上自有一股锋利的气压流窜,这让女子不适地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拿了我的果子难道就没有一声交代吗?”
她说了拿,却不敢说偷。
见过很多人,像赫连宵这般让她紧张的却不多,女子也是聪明人,她还真不敢正面挑衅赫连宵,即便赫连宵不过是个人类。
赫连宵已经没了耐性,他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你!”女子抬手,指着赫连宵,气的说不出话来。
赫连宵不想跟这女子多纠缠,现在他的时间很宝贵,不能浪费在跟陌生人的身上,女子三番四次的被无视,甚至是敌视,那股天生的倔强涌了上来,她站在赫连宵身后喊:“若是你还想要解药,你就给我停下。”
在女子看来,吃了这果子的,数年来活下来的寥寥无几,这父子绝对不是幸运之人。
这女子的叫嚣在赫连宵看来就跟草丛里的虫鸣没什么两样,从果子入口那一刹那,赫连宵便知晓自己不会死。
雪白上有不少污渍,衣衫不整丝毫不影响他的尊贵傲然,女子眼神闪动,她抽出腰间的辫子便往赫连宵腰间缠去。
女子意不在伤赫连宵,她不过是想将赫连宵卷过来,而女子不知道的是,在她辫子飞来的刹那,赫连宵眼中闪过杀意,他轻巧闪开,而后转身,手掌展开,女子只觉一股强悍的力道在跟她抢夺鞭子,好久没有遇到对手,女子也来了兴趣,她握紧鞭子柄端,将力道注在手上,勉强站直身体。
两股力道在半空中僵持,赫连宵本没用多大的力气,没想到这女子功力还不低,赫连宵刚打算再加一层力,这时,没牙的赫连眳总算勉强咽下果肉,喝完果浆,许是用力过猛,赫连眳张嘴嘶嘶的叫。
对面的女子被赫连眳这滑稽的动作怔了一下,趁此机会,赫连宵手一沉,鞭子自女子手中脱离,赫连宵手手心旋转,鞭子在半空也跟着飞舞,啪嗒几声,鞭子断成几节,落在女子不远处。
“你竟敢断本姑娘的鞭子,你太过分!”女子引以为赖的武器被赫连宵父子合作,很简单的毁掉。
粉衣女子跺着脚,她无法接受这次的失败,往腰间一摸,而后素手一甩,银光闪动,直直往赫连宵父子击来。
赫连宵带着赫连眳飞至半空,那几枚银色没入赫连宵身后的果树树干,尾部极细的雕刻鸢尾花精致美丽。
“今日你不陪我鞭子跟金云果,你二人就别离开。”女子说着又射来几枚银针。
赫连宵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子的手段,眸子轻蔑一扫,这女子的技术可比他家娘子差的不止一点半点。
这一次赫连宵并未移动,他立于原地,冷冷瞪视着那几根明显淬了药的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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