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许不了你来生

“潼潼。”
早知道她失忆了，可看着她望着他一副陌生恐惧的模样，孟寒心里还是像被钝刀割开般的疼。
“潼潼，你不记得我了也没事，我会陪着你慢慢想起来的。”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我错了……”
孟寒伸手搂紧了她，头埋向她的脖颈，深吸着她身上的气息，红了眼眶。
“不！”
“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用力一把推开他，从床上跳下去，却因为站立不稳跌坐在地，头突然炸裂般的疼，让她顿时晕眩不已。
“潼潼。”
“别过来！”
孟寒猝不及防被她推开，却因为她的喝止不敢再轻易上前。
他这才知道，原来被深爱的人忘记比想象中的要痛百倍，他已经失去了她两年，难道还要失去她吗？
不，不要。他不接受！
“潼潼，你不记得我了，那这间屋子呢，你也不记得了？这是按照你十四岁时住的地方布置起来的，你看看这一张张照片，都是我们的合照，是我亲手贴的。你看看，这是小时候的你，这是长大了后的你，这是你和我生气的时候的你，你不记得了吗？”
……
孟寒被要再次失去她的惶恐彻底崩掉了理智，再顾不得什么慢慢来。他指着墙上的一张张照片细数，这些都是他这一年多前找出来保存的。
这间屋子，也是在他发现在那间昏暗的小黑屋里再也找不到她的气息后又怕她是怕黑不肯入他梦后亲自布置的，他们的家，里面都是她的气息。





对不起，许不了你来生 第二十九章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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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潼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手指转移，越来越多的碎片涌出来在她脑海里炸开，头越来越晕眩，她脸色越来越惨白，头也开始在摇晃。
孟寒想了想又转身去抱出了那个深蓝色的大箱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摆在他面前。
“还有这些，这是你给我准备了十几年的礼物，你也忘了吗？潼潼！”
“对了，”
孟寒又把每天放在身边的那对戒指掏出来打开迫不及待地放在她面前：“还有这个 ，这是你打算用来和我求婚的你也忘了吗？”
“不，不是，”
“我不记得，不记得！”
季潼看着面前的这堆礼物，还有那对简单的对戒，眼前突然交织出少女浅笑期盼准备礼物的画面和受人折磨，苦苦挣扎的绝望画面。
杂乱的画面似乎要把她的脑海挤爆，太阳穴突突的不停跳动，她猛地抱住头，用力摇着，试图抗拒，丢掉那些画面。
“不是，”“我不是她，不是季潼！”
“回去，我要回去……”
季潼似是疯了，她突然站了起来，眼前一黑，往后仰去……
“潼潼！”
孟寒一把接住她，把她搂紧，伸出手细细摩挲着她精致的小脸，神色痛苦。
他不想的，不想这样逼她，他何尝不知道，或许忘了那些过去是对她最好的安排，可是他接受不了，他不能没有了她。
他不愿意，不想她的心里、记忆里已经没了他一丝身影。
早晨，初升的阳光透过粉色的纱帘丝丝缕缕的洒落在地板上。
“不要，不是……””放开，放开我……”
季潼躺在床上，紧皱的额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嘴里不停唤着。
“潼潼，潼潼……”
孟寒紧紧抓着她的手试图唤醒她，眼里满是心疼。
“不要！”
突地，一身大叫，季潼猛地睁开了眼，人还躺在床上，全身都有些发抖。
“潼潼，你醒了？”
孟寒轻声道，神情小心，生怕再吓到她。
听到声音，季潼转过头看向他，一双莹润的水眸里不再是以往的懵懂，含满憎恨和冷意：“我不是季潼，放我离开。”
“你是！”
“潼潼，你想起来了。”
孟寒看着她对他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冷漠，肯定道。只有想起过去的季潼，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孟寒为季潼想起他感到惊喜，他再次抱住她：“潼潼，你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对不对？”
“你放开,你放开……”
季潼挣扎着，推开他：“对，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你怎么把我送给别的男人，让我怀上孽种，想起来你怎么折磨我，逼得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了。”
“你满意了吗？”
“还不够吗？还觉得我失去得不够彻底？那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她想起来了，想起来她是季潼，是个不干净的女人，早就被人糟蹋了。她不但不干净还是个恶毒的女人，因为她亲手结果了自己的孩子。她的手，充满了罪恶与肮脏，沾满了她孩子的血，通红通红的，洗都洗不干净，她睁眼闭眼都能看到。
季潼低下头望着那双白嫩的手，上面仿佛突然又溢满了血，她双手开始不停的搓着，泛红的眼睛慌张又崩溃。
“孟寒，我到底欠你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能放过我，那你把我命拿去，拿去啊。”
她错了，她为什么要听别人的话回来，为什么失忆后却想找回记忆。失忆，不就是她盼着的吗，她想忘记那些不堪，她盼着的啊！
季潼的话就像尖刀再次划开了孟寒试图藏起的过往，胸腔里悔恨的血液在奔腾上涌，喉咙更被她厌恨的眼神扼住，说不出话来。
他张了张口，许久才艰难道：“潼潼，我错了，是我混蛋。”
“你打我一顿，不，你给我一刀，原谅我，好不好？”




对不起，许不了你来生 第三十章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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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
“孟寒，你到底多大的脸来让我原谅你。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傻傻的只知道爱你的季潼吗？她死了，早就死了，被你亲自逼死的！”
“我也想杀了你，无时无刻不想着挖你的心，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只是，你的心是黑的，血是黑的，肉是烂的，我怕会脏死我！”
孟寒僵在原地，半点不敢动弹，一字一句冷漠又厌恶的话似冰钉钻进他的心脏，在一呼一吸间搅动，扯得他崩裂开的心脏揪揪的疼。
他知道她的痛，也知道她对他的恨和厌恶，只是，在面对这样她这样带刺的厌恶时，他才知道，这比用刀在身上划更痛，更难以忍受。
“潼潼……”
“别这么叫我，你不配，和你待在一起，连空气都是污浊的!我要离开，离开这个让人恶心的地方。”
季潼打断他，爬下床奔到门口去开门，却发现门是反锁的，她转过头：“把门打开，你应该早知道当年孟叔叔的死和我们没有半点干系了，你的报复折磨完全是恩将仇报。孟寒，你还有没有人性，还想囚禁我。”
“我不是想囚禁你。”
“潼潼，我错了，我会慢慢弥补，你别走好不好，这是我们的家啊！”
孟寒哑声道，神情卑微带着乞求。
他做不到，就这样放她离开，有她在身边，他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她是爱他的，只是她伤的太深了，他会陪在她身边慢慢把她受过的伤痛修补好。
“家？”
“你这种人还配谈家。”
季潼眼睛瞥向墙上悬挂的一张张照片，她跑过去，发疯似的把一个个相框夺下来，狠狠砸在地上。
”放我走，这些恶心人的东西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爱过你，是我贱，是我的悲哀！”
“放我走……”
相框被砸落在地板上发出砰砰的响声，散碎的玻璃片四溅得满地都是，有些飞到她光裸的脚上，滑破细嫩的皮肉，鲜血流出来，滑在地上，开出一朵朵血色的花。她还不管不顾，四处砸着，似乎想把这里的一切都毁掉，毁掉这些她爱过他的证明。
“潼潼，别砸了，求你，我求你别砸了。”
孟寒走过去抱住她阻止道，看着被他满地的相片，心如刀绞。
“你滚开，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季潼挣扎着，脚在地上乱动，踩到碎玻璃片上，鲜血直流。
孟寒不得已，一把将她抱起，把她换到了曾经关着她的那间屋子，那间他现在用来自我惩罚，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的屋子。
孟寒把她放到床上，不顾她的挣扎用毛巾轻柔的给她包住了脚。
季潼脚包好被放开，她看着黑压压的屋子，心魂再次被恐惧占据。
“你还想对我做什么？”
季潼双手抱住自己往后缩着，全身都在微微发抖。
“我去买药，很快回来，等我回来我们再说，好不好。”
孟寒俯身过去抱住她，季潼吓得整个人都僵直住，不敢动弹，生怕下一步就惹怒了这个魔鬼，让她重回地狱。
孟寒怜惜的亲吻了下她的头顶，还不待她反应就锁门奔了出去。
门咚的一声被紧闭反锁上，季潼才回过神，感到屋里透着的一股幽冷，季潼又有种重回噩梦的感觉。不，她不要待在这个地方，不要待在这里！
季潼扯掉碍脚的毛巾，毫不顾及还在流血的脚，下床冲到门口，用力拍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回应她的却是空荡屋子里凄厉的回声。
孟寒很快在附近买了药，就往别墅赶，刚到门口，就听到一声喝骂。
“孟寒，你竟然去挖她的坟，”叶琰满眼猩红的冲向他，一拳头朝他砸落过去，“你这个畜生！”




对不起，许不了你来生 第三十一章孩子的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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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里又没有她，我为什么不敢挖？”
孟寒接住他的拳头，再一拳回过去，脸上全是狠厉：“骗了我两年，我没去找你算账，你还找上门来了。”
“混蛋，坟里没有她却有她孩子的胚胎！”
叶琰闪身躲开他的拳头，脸上的愤怒越盛，扯回手再次一拳头朝他砸过去。
这次孟寒却没有躲开，他直接愣在原地硬生生接住了叶琰砸在脸上的拳头，他头一歪，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坟里是她孩子的胚胎，他们孩子的胚胎，孟寒这才意识到自己只顾着夺回季潼，却没有追究这两年她都遭遇了什么，他们孩子的去向，她又为什么失忆……孟寒想到那些，他突然没了信心能让季潼原谅她，再次爱上他。孟寒全身都在发抖，心里的恐慌在加剧。
“你这个混蛋，不会忘了你曾经对她做了什么吧？那个孩子还是拜你所赐，你知道她因为这件事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叶琰的拳头再次狠辣的朝孟寒砸下去：“她在哪里？把她还给我！”
这个畜生竟然利用挖坟的事把他支开，带走了她。
“孟寒，她都忘了，她把那些都忘了。你如果真的爱她，就不要再打扰她如今安宁的生活了，她要是想起从前，她会死，会死的！”
叶琰朝他吼道，说道最后，声音已经哽咽发颤。
她想起从前，她会死！
她会死！这三个字在孟寒脑子里响起一个惊雷，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掀开叶琰，奔向别墅大门，手哆嗦着按向密码锁……
暗黑的小屋里，季潼靠门缩着，双手环住自己，全身都在发抖，手上和脚上的疼她似乎都感觉不到，她眼神涣散的望着屋子，眼前似乎浮现出她在这间房里孕育孩子的画面，她耳边也再次响起了她没失忆前的孩子哭声。
那哭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在她耳边回荡。
突然，她又好像听到了一声又一声婴儿的质问，“妈妈，你为什么要杀了我，我成型了，你为什么要杀了我！”
“你自己脏了，为什么要杀了我！”
“啊！”季潼猛地抱住头站了起来，靠墙角缩去，她用力摇头，“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想杀了你，不是！”
这时，她脑子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反驳：“你有，你不想那个孩子活着，所以你的刀才会插向了肚子！因为你怕万一你死不了还留下一个孽种！”
“你就是一个肮脏又恶毒的女人，连成型的亲骨肉都不放过！”
“不！”季潼头似炸裂开，脑浆都要蹦出来般的疼，她用力磕在墙上，一下又一下，“我不想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
没多久，季潼头溢出了血，满脸都是，她伸手摸了把血，再次看着她通红的血手，“啊，”她惊叫一声，昏倒在地！
“潼潼！”
孟寒推开门就看到倒在角落一动不动的季潼，他吓得呼吸一窒，定在原地不敢靠近，历史仿佛又重演，他又再次害了他，他被这个认知钉住，忘记了反应。
“潼潼！”
随他赶到的叶琰一把掀开他，冲过去抱起地上的季潼就往外跑……




对不起，许不了你来生 第三十二章不想再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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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病房里，床两侧分别立着两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两个人话也不说一句，只紧紧盯着床上陷入昏睡的女子，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有点事想问你。”
孟寒视线从季潼苍白的脸移到她头上包着的白纱布上，他紧了紧手，哑声道。
叶琰看他一眼，再凝了床上的季潼一刻才沉声道：“出去说。”
走廊处，叶琰拿出一只烟，看着孟寒：“要来一只？”
孟寒面无表情道：“她不喜欢闻烟草味。”
十七岁那年，他和兄弟们学着抽烟，认为会抽烟才算得上男人，可她闻到了味道，却紧皱了眉头，还咳得厉害！
她当时说，她不喜欢抽烟的男人，她说他不抽烟也很帅！
他一直记得，所以这两年，他酗酒却从来不敢沾上烟草味，生怕熏到她，不入他梦。
“呵，这个你倒是知道。”
叶琰嘲讽一笑，把烟拿到手上，却没抽，只是一下又一下捏着，直到把烟捏得皱了，“孟寒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很恨你，你不过就早我两年认识她，可她满心满眼里都是你。不管我为她做了多少，在她心里，我都只是她大哥，而你，却是她忘不了的深爱。可既然你亲手把她的这份深爱糟贱了，为什么还要这样穷追不舍。”
“两年前，发生了什么？”
孟寒充耳不闻叶琰的怨怒，一双眼锐利的看向他。
叶琰捏住烟的手一顿：“孟寒，你是最没资格问这句话的人。”
“如果那次不是小唐害怕会误伤人把硫酸稀释了，她根本就撑不到去医院。那把捅向她肚子的刀插得太深，我们想尽办法保住了她的命，却再没办法保住那个孩子，不但流产大出血还让她彻底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这些都是你害的，你造成的！”
她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那么喜欢孩子的她知道那些后，对她又造成了怎样毁灭性的打击，孟寒几乎可以想到，她的崩溃，她的绝望。
孟寒收紧了握拳的手，忍着心上绵密的疼，“为什么把她藏起来？”
叶琰烦躁的把手上的烟捏碎丢到垃圾桶里， “你伤她那么深，我怎么会会让你再有机会伤害到她！那家医院，你是股东没错，可院长却是从小看着潼潼长大的人，我们找了具身形和她相似的尸体进了抢救病房，你赶到之前把她送进了隔壁病房抢救。为了防止你会确认真相，最开始我连章姨都瞒着。”
“我以为只要远离了你就好了，可没想到……”
叶琰又烦躁的从烟盒里拿出一只烟重新捏住：“她醒来知道这些后，开始还对着我笑，说这样是最好的结果。可渐渐的，我才发现了不对，她的精神渐渐失常了，总是一个人躲在屋子里，自言自语。她脏了，不怪她，孽种就不该留下一类的话……
慢慢的越来越严重，她开始自残，身上经常会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一次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她还差点从楼上跳了下去。
为了给她调养，我把她送去了m国，精心治了一段时间后，她精神才开始恢复了些，有一次，她清醒过来对我说，她不想做季潼了……”
叶琰揉捏着手上的烟，神情越来越痛苦，声音越来越暗哑，他永远忘不了那天，女子绝望的看着他，哀求道：“大哥，我活不下去了，我脏了，还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求求你，我不想做季潼了，让我忘记这些，求你……”




对不起，许不了你来生 第三十三章断骨削肉只为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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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不想做季潼了，我自然会为她想办法，何况，只有她不是季潼，我才有机会把她永远留在身边。但那之前，她的腿伤得先治好，我不愿意，你给她造成的创伤还带到她的新生里。”
“她的伤腿骨头没长正，只能断骨重接。手术那次，她拒绝了麻药。她说，她想最后一次记得，爱上你后，你给她带去的痛。
我拒绝不了只得答应了她。你知道那晚她趴在我怀里痛得高烧不退还一声声叫着孟寒我恨你时，我多想找人杀了你！”叶琰狠厉的看向呆怔中的孟寒，眼里寒芒一闪而逝。
孟寒木木的听着，他紧握的双手指节开始泛白。
他不知道不打麻药的手术，该有多痛，他只知道，那次车祸，他即使已经承受着失去她的锥心之痛，还是感受到了那那麻药过后的痛入骨髓。
叶琰深吸口气又继续说道：“她腿治好以后，我就找来了整形医生和催眠师，给她换了一副模样，她也彻底失去了记忆。”
叶琰再次捏碎了一只烟扔掉，“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才让她有了活下来重新开始的勇气，又花了一年让她相信自己是章玥，我的未婚妻。可如今，”
叶琰双眼泛红，眸里含着浓烈的不甘和怨怒，手上青筋尽冒:“什么都被你毁了！”
是他的失误，如果不是他太不小心，怎么会让叶欣查到她没死的事，如果不是他的优柔寡断放过了叶欣，就怎么会让她逃了出去，还造成了潼潼对他的误解，独自一人回国寻找所谓的真相。
“孟寒，她断骨削肉改变一切只为忘了你，她甚至不愿意做自己。你如果爱她，就尊重她，离开她，离开她的世界……”
叶琰说完再不看孟寒一眼，转身离开。他担心再待下去，他会想动手杀了他，只是他不能，她恢复记忆了，又做回季潼了……
她断骨削肉只为了遗忘他，他对她造成的伤害让她无数次的活不下去。
孟寒怔怔的立在原地，那些话压得他腰背再次垮塌下来。
他甚至连转身看向病房的勇气都没有，给她造成那么多伤害的他，到如今还有什么资格，什么脸面，再次站到她面前，说一声他爱她！
叶琰回到病房，去洗手间洗了手才坐在季潼床边，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终是没忍住拉出她的手紧紧握住：“你要永远都只是叶琰的玥玥该多好！”
季潼浓密卷翘的睫毛一颤，眼泪也顺着眼角滑进了发髻，她缓了缓才忍住头的昏胀眩晕睁开眼：“大哥。”
“你醒了？”叶琰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温和的对她笑道，“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去买。”叶琰说着就起身要走。
“大哥，”季潼拉住他：”大哥，对不起……”
对不起，做不了你的玥玥了。
她到底是多傻，为什么好不容易抛下季潼的过去后还会想着找回过去，她到底多蠢，才能不信任叶琰，这么伤他的心。
“说什么对不起呢，傻丫头，想起来了就想起来了，只要你好好的。” 叶琰捏紧手，许久才转身回握住她的手，“你先休息下，我去给你买点早餐。”
“好！”季潼柔柔的笑了笑，眼眶却再次红了，她忙把头歪向一边：“我想吃河东门的小煎包。”
“那我去给你买，很快回来。”叶琰把她手放进被子里盯着她的侧脸，低声道。
叶琰转过身，在他转身的瞬间，两人眼里的痛色都没能再藏住，泪水夺眶而出。




对不起，许不了你来生 第三十四章她脏 要多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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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孟寒靠墙立着，在叶琰去买饭到他回来后，他就一直在这里守着，他不敢进去，却又舍不得离开，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守护她，感受着她在身边。
他不知道病房里叶琰哄她吃东西的画面是什么样的，但他可以想象到，对叶琰无比依赖的季潼此时定是无比乖巧，气氛很是温馨。
他不羡慕，他只恨自己，亲手扼杀了曾经属于他的幸福。他还记得在他刻意接近她，假装说他知道误会了她们要给她一个家的那段时间，季潼不管多忙都会比他提前到他的公寓，给他烧好饭菜，等他回家。她会在他空闲的时候趴在他怀里，和他撒娇，诉说她的开心烦恼……
如果人有来生，他想就算他死，也不会愿意再伤她分毫。
病房里，却并不像孟寒想的那样充满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