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子惹的祸
话音落下时,便是圆润通达时,西天远方,一声佛偈唱响天地,果先身后佛光突兀崩碎,而那光芒绽开之瞬,三百丈神佛法相显身!
面带微笑、目蕴慈悲,眉宇间显着活泼,那身形巨大的少年人不是菩萨驾前善财童子是谁!
而那五十三处阵位,金光闪烁得愈发耀目。苏景不懂佛法,不过他至少能看得懂力量生灭,大阵行衍到现在,他心中也只剩下了佩服。
天宗门下各有绝学,两个弥天台的晚辈僧侣,纠集千多‘乌合之众’,便能唤出三百丈善财法相入世,让己方实力暴涨无数,这样的阵法算得‘绝妙’两字。
果先转回身,对童子法相合十作礼,相比之下,和尚小得仿佛蚂蚁,但那座巨**相不因果先渺小而丝毫轻视,同样庄严还礼。继而法相扬手,缓缓向前、双指如剪向着身边一根邪法‘悬丝’剪去。
旋即只听一道断裂脆响,震耳欲聋!
佛法精妙,‘童子’只剪一根弦,却同断千万丝,随‘他’双指一剪,牵扯在真页山城上的所有‘悬丝’,尽数崩断。
‘丝’断两截,下半段没了支持,顷刻化作青烟,再没什么害处了,而上一段却飘飘荡荡集结过来,千头万绪尽牵于童子法相。
童子全不以为意,双手合一印,淡金色业火升腾于周身,烧灼悬丝。
几个呼吸功夫,悬丝被烧灼一空,果先哈的一声笑,童子法相一样也是哈的一声笑,跟着双手盘合,结不动根本印,大阵第一转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佛光普照’,以童子法相之力封禁全城、做牢固守御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童子法相身上忽然传出‘啪’一声轻响,在‘他’胸口中,绽开了一道寸长裂璺。
三百丈的身体,一寸长的裂璺,根本可以忽略不计,童子却面露疑惑、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又是啪的一声轻响,第二道口子裂开,于左手食指,童子的神情更惊讶了,又去看自己的手。
而下一刻,千千万万声脆响,汇聚成一道闷雷般的巨声!
一响便是一寸裂璺,闷雷之下,善财童子法相遍体鳞伤。果先大惊失色,但全部不容他做什么,爆裂怪响乍起,三百丈童子法相把崩碎无形。
‘他’破了悬丝邪术,但也遭邪术反击一群元神境界的高手围攻都难伤分毫的童子巨相就此轰碎,果先也好净先也罢,之前毫无察觉,只知道是邪法作祟,却不知敌人的法术是如何做成此事的!
童子碎,阵法破,自净先、果先以下所有入阵修家皆遭阵力反噬,惨叫声自城中各出响起!本以为大局已定,哪料到情势突变。
九霄云上,清晰一声冷笑,落入城中所有修家耳中、心中。
冷笑落下,万丝汇聚成潮,泼天降,又向真页山城奔涌而来。
城中心、高塔上,苏景急急一声敕令,遥向半空猛地挥手大雾弥漫真页山城。
狐地收拢的大雾,苏景的炼化未尽全功,现在拿出来只盼能应付一时。
‘丝’为气机,是法术的指引,或牵于人或牵于物,每一道‘丝’都有自己的目标,但狐地之雾连尺身阴褫进去都会迷失,更毋论这些‘气机’,哪里还找到得到目标,立刻乱成了一团。
好歹炼化了这么多年,苏景自己不受大雾困扰,闪身来到果先身前,沉声问道:“还好?”
果先周身通红,仿佛被蒸熟了似的,声音颤抖:“师兄”
没有一字废话,搭上果先去了‘阵眼’。小庙之中净先和尚瘫软在地,受的伤比着师弟还要不堪,脸色苍白目光黯淡,见苏景进来、似是挣扎着想坐起来,才一动口中就涌出鲜血。
苏景把两个和尚放到一起,动用阳火相探,心下稍稍松一口气,佛法中正平和,反噬远不如别宗法术霸道,和尚伤得虽重不过性命无碍。
就在苏景救人的这一会功夫里,天际狂风骤起、暴雨裹挟雷霆倾泻,有人催动风雨雷电之术,想要破掉苏景的大雾。
可这大雾如果能被风雨所惊,又怎么可能笼罩狐地千万年。
九天之上,十几个修士裹身于白云中,为首一个瘦骨嶙峋、个子奇高的老者瞩目城中大雾片刻,挥手止住了身后两个正呼风唤雨的手下,开口传令:“攻进去。”
老汉的声音嘶哑,仿佛两块顽石摩擦。
(未完待续)
升邪 第三零八章 谁也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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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风唤雨之人退下,一个蜂腰削背的妩媚女子走上前,对枯瘦老者道:“九门、七谷、三宫、十八山都派了人来侍候,老祖要动哪一宗?”
“让炼心谷下去探一探。”提及炼心谷,枯瘦老汉的目光变得淫邪了,也不管身边还有手下,直接把蜂腰女子拉进怀中,鬼爪子似的手自她衣领探入,又抓又揉用力得很。
蜂腰女子轻轻呼了声痛,却又吃吃笑了起来,抬手将一道咒令抛向天空。
片刻后一道赤色烟霞自东方流转而至,内中近两百女子,个个妖娆美艳,而这将近两百女子加在一起,身上都凑不出一寸布条。
不着寸缕,更没有廉耻之心,一个个搔首弄姿,对着枯瘦老者敛衽施礼,不怎么整齐的娇声喊道:“拜见老祖,侍奉老祖。”
‘老祖’嘿嘿笑道:“乖,先下去替老祖破了怪雾,把施法的小妖斩了,老祖就让你们侍奉。”说话时,他手上揉搓得更用力,怀中那蜂腰女子不敢再呼痛,咬住了嘴唇。
红霞之中,‘炼心谷’那些女修大都点头,偏有一个自作聪明的,腻声笑道:“奴婢想要先侍候老祖,再去给老祖做事时一定精神百倍”说话时,故意挺了挺傲人的胸膛。
可她话还没说完,正笑得淫邪的老祖突兀变色,大口一张长舌探出如电,一下子把她卷了,拉进自己嘴巴。
老怪的形貌奇特,但终归还是脱不开普通人的轮廓,而此刻他的嘴巴长得、大得竟真能放下一个人,跟着咔咔的咀嚼声响起,老怪生生把那个做媚的炼心宫门徒嚼了、仰头吞下,对其他人狰狞怒吼:“滚下去!”
红霞中其他女子花容失色,眼中却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似乎觉得同伴死了活该,赤身、亮剑、俯身自九霄云上冲向真页山城雾中。
老怪怀中的蜂腰女子伸手,把老怪嘴角流出的血抹了,放回自己口中吸吮,笑个不停,片刻后突然嘤咛一声,在胸膛上揉搓的鬼爪子伸长了、探向更深处的要害
城中,苏景取出离山疗伤良药给两个和尚服下,又给两人各送入一道阳火真元、助其疗伤。
果先很快张开眼睛,他伤得比师兄更重,不过苏景度给他的真元也比给净先多多了,小和尚嘴巴动了动,苏景知道他想问什么,应道:“净先无碍,伤得比你轻。”
刚说到这里,苏景面目一寒,对果先道:“敌人下来了,我出去一趟,你安心疗伤。”言罢起身欲走,一旁的净先这时忽然吃力开口:“此城拜托苏施主了。”
始终对离山弟子冷面相对的和尚,此刻终于口风软弱了。
离山门下都有一份正义本色,同为天宗的弥天台弟子又何尝不是共存了一道慈悲心肠,净先的托请不因自己而来,只为这满城无辜。
“放心。”留下两字,苏景闪身不见,消失于浓浓大雾。
雾中添出了一股古怪味道:有些香甜、又有些腥臊,乍一闻会让人皱眉,可再仔细嗅一嗅,只要是男子,胸中心脏便忍不住猛跳几下,血脉渐渐贲张
两个炼心宫弟子手牵着手,腰肢扭摆,小心翼翼地走在雾中,亮闪闪的飞剑护身飞旋。
她们大队人马一冲下来,没一会功夫就走散了,在雾中每个人都只能看到身周三尺,这两个裸身女子再不敢分开,在大雾中探索前进突然,一个声音传入两人耳中:“尔等何人,图谋何在。”
两个女修一惊,旋即便镇静下来,一个应道:“婢子西西。”另个接口:“奴儿阿吮。”跟着两人异口同声:“拜见小相公。”
几个字说过,两个女修完全轻松下来。敌人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她们便不用害怕。
炼心宫邪法,寻找阴日阴时出生的女婴,待养到九岁九月零九天时,抽干体血炼化成丹,炼心门下弟子每年一颗丹,人人炼就邪阴之体她们修炼了多少年头,便吃过了多少女婴。
雾中的味道就是她们的体嗅,凡人男子闻了很快便不能自已,心甘情愿供其采补;修士嗅到也难免意乱情迷,定心稍差都会被她们迷惑。
听雾中的声音,不过是年轻男子,年纪不大道行便不会深,多半是仗了师门的宝物散出这样一场怪雾。
‘西西’做出环目张望的模样:“小相公你在何处,婢子看不到你,你可看得到我们?”
‘阿吮’脸色潮红,声音里待了嘶嘶喘息:“小相公,这雾是你的么?”说着,她扬起手去抹额头的汗珠,咯咯笑道:“小相公,你的雾中热得很,你是雾主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奴儿不那么热”
说话间,她两条长腿紧紧并着了,上身还稍稍前躯,把臀儿翘了起来。
另个邪女西西则吃吃笑问:“小相公,你到底在哪里,在她前面还是后面我猜是在后面。”
“前面。”苏景应道,显身两女面前三尺。
人影现、北冥剑光闪烁!
那个躬身翘臀的‘阿吮’被一剑刺穿眉心!鲜血飚溅、浓雾中多出了一丝颜色,少了一点甜臊怪味。
连阿嫣小母真正的元阴香气都无法撼动的心境,又岂会给它们这种不伦不类的淫邪法术可乘之机。
而对这种敢动邪法降祸于一座大城的邪修,苏景下手全不留情。
自称‘西西’一见敌人显身、同伴被斩,立刻叱喝一声,护身飞剑爆起,同时张口、举手、投足,早就蓄势以待的另外几道法宝法术同时打响苏景全中!
飞剑、法宝、神通,‘小相公’一样没能躲开。
摆出的局面这么吓人,原来是个绣花枕头不堪一击,惊诧之余,西西忍不住露出笑容,可旋即发现对面那个年轻男子居然也在笑一笑森然,跟着他的身形破散不见了,不过一道幻象罢了。
“尔等何人,图谋何在。”西西耳中又想起‘小相公’的声音,仍是那八个字。
淫邪女修哪里还敢恋战,催动法术转身便跑!
急掠百余丈,其间不知冲散了几堵墙、撞碎了几棵树,‘小相公’似乎并未追来,‘西西’惊魂稍定,忽然又听到不远处苏景的声音:尔等何人,图谋何在。
一样的问题,但不是问她的,苏景再问附近另一个炼心宫女子。
西西面色一惊,并不出声提醒同门,‘小相公’盯上了别人,她正好借机脱身、放轻了身法、悄无声息地向着苏景声音相反方向遁走,不过她才刚一动,耳中就明明白白地响起苏景一声冷笑,传音入密、专门笑给她听的、冷笑。
下一刻,不远处那个被苏景质问的炼心宫女子娇笑声响起眨眼便戛然而止。
没有怒叱、更不存惨呼,娇滴滴的笑声就那么毫无征兆地、被斩断了。
跟着,细细身前‘嘭’地闷响传来,刚遭斩杀的同门尸体,被苏景丢到她的面前,耳中响起的仍是那八个字:“尔等何人,图谋何在。”
细细并不答话,飞剑护身、转身再逃。
仍是百丈掠过、仍是一具同门尸体被扔到面前、仍是那八个字追问!
苏景不追她,但他是这场大雾的主人,所有进入其间的敌人行踪他尽在掌握,随心点选、上前追问、不答便斩杀,而后把尸体扔给‘西西’看。
一个两个、五个六个、九个十个,西西一路逃,‘小相公’真就如厉鬼阴魂一般死死缠住了她,不停猎杀她的同门再送上尸首和那八字讯问。
之前全未放在心上的年轻男子声音、平静追问,此刻再落入西西耳中,何异于阎罗王的咆哮!
下来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西西已经数过了快三十具同伴尸身。
苏景的斗战之力本就惊人,又有这样一场神奇大雾相助,而更要紧的是他从南荒闯过了一个来回!那是真正腥风血雨的焠炼,相比着普通中土修士,他更敏锐、更野性、也更简单粗暴!
何况他还狡猾。
若普通修家是强壮的公羚,苏景便是咬断过野牛喉咙的豺狼,即便力量有所不及,斩杀对方依旧从容。
这个时候天上的老怪似乎也察觉城中情势不妙,昂首引颈做烈烈长啸,召回女修!
狐地大雾任何人都无法看穿,但并不会阻挡内中人的前进,只要认准一个方向迟早能走出去,只是之前天上老怪未传令,炼心宫弟子不敢逃回去,违反了他的谕令,要比死在雾中更凄惨万倍。
雾中炼心宫弟子如释重负,忙不迭催动法术飞奔天空。
‘西西’也急急忙忙动法飞遁,忽然她的额头一烫,被‘小相公’打入一道阳火,淫邪女修还道必死无疑,不料侵入阳火非但不伤人,反而在迅速流转中为她洗净了眼睛,旋即、雾中情形她一目了然:
百多**女修遁法飞天;一道金红身影遽然发动开来,快若闪电穿梭于大雾。
剑光如虹,闪烁耀目;惨叫不迭、声声凄厉;鲜血喷溅、尸身摔落闯入大雾的敌人想要逃遁时,苏景的狙杀才真正开始。
雾中自有金乌做主,苏景不高兴,谁也走不了。
谁也走不了。
(未完待续)
升邪 第三零九章 一拍两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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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刻意扬威,杀人之际再不是无声无息,剑光凄冷直切要害。中剑的女子谁也活不了,但死前尚有片刻生机,能供她们发出一声惨嚎。
只够一声惨叫的活命。
天上老怪面色一紧自天顶鸟瞰,大雾弥漫,看不到发生什么,可下面炼心宫女修此起彼伏的惨嚎声,早把城中正发生的屠灭喊得一清二楚。
城中浓雾高六百丈,对于精修之人,疾飞跨越这样的距离,了不起几个呼吸的功夫。百多女修四散奔逃,苏景身法再如何快也没办法狙杀全部。
终于,老怪隐隐看到那些白花花的身子,幸存之人逃到了大雾尽头,堪堪就要冲将出来,总还有六七十人能逃走,不用老怪吩咐,身后十余邪修全都凝聚法术,只待炼心宫弟子离开迷糊便出手接应;西西也在拼命逃升之中,抵达大雾边界了,只盼着那头‘恶鬼’去对付其他同门、别再来盯着自己不放可惜事与愿违,苏景突兀出现在她面前,没什么表情。
跟着,苏景身后金光暴散!
结域时飘零如羽,杀人时激射如电。利剑惊鸣响彻全城、庚金剑羽呼啸四方!
扎心、穿肠、抹咽、削首一根剑羽之下,便是一条淫邪性命!大雾遮蔽了危机,而炼心宫女子的的斗战本领,也远逊于她们的采补之术。
九九剑羽,横扫大雾边缘!
数十声惨叫同时爆发,直入心底的凄厉。
天上老怪眼角猛跳,手上也情不自禁一紧,抓得怀中蜂腰女子闷哼半声、眼中满满痛苦刚才显出轮廓的那些女子,又重新跌回大雾深处,消失不见了。
但就在其他女修丧命之时,还有一个炼心宫弟子未遭阻拦。
苏景狙杀所有人,唯独留下了西西,她一边向上疾飞一边急切呼救:“老祖救”
喊出三个字,**裸的身子大半冲出迷雾,只剩双脚还在雾中,下一个刹那,此人突兀消失!
苏景抓住她的脚踝,一把将其掷回地面。
娇嫩的身体砸在冷冰冰的石板路上,苏景接踵而至,站在她身旁,低头俯视:“尔等何人,图谋何在。”
仍是那八字讯问。
说完,苏景满脸厌恶、皱起眉头,一摊水迹正从淫邪女修身下扩散开来自始至终,苏景未碰她一下,更不曾伤她一根头发,可是这位‘小相公’一剑一剑,尽数斩入她的心根、胆囊。
对其他女修苏景催命,对这西西苏景夺魄!
淫女真正被吓破了胆子了,却犹自不肯吐露实情,哀哀道:“婢子照实讲来,只求上仙能绕了我的贱命。”
苏景痛快点头:“讲。”
“婢子乃是炼心宫弟子,日前宫主领受奎宿老祖谕令,遣我辈弟子一百九十七人,由大师姐率领,赶来真页山城,我们只是奉那奎宿老祖老魔之命、按照阵图布置法术,那老魔具体要做什么,婢子人微位轻,当真不清楚的。”
苏景又问:“奎宿老祖是什么人?”
西西只知道他是个凶猛魔头,藏匿西方的众多邪修都听命于他,实力匪浅,老魔和身边几个忠心手下的修为也端的惊人,但此人具体来历她并不清楚。
话说完,淫邪女修叩首不停,乞求苏景饶她性命
所谓‘邪魔外道’,在古时并非贬义,便如曾经去离山惹事的天魔宗,他们修魔尊,却心高气傲,做事有自己一套规矩,不会欺凌弱小更不会滋扰凡间。
不过现在,邪魔外道在字面意思上已经被引申了,指的是那些行事全无底线、只求利己的恶修,他们的邪法大都以‘夺’为主,靠着从天地乾坤、凡间常人中‘吸血’以求精进。这样的一个高深大修之下,尸骨累累山河疮痍。
以青灯境时、陆老祖的说法,他们就是这锦绣乾坤的蝗虫,若放任不理,迟早被他们啃掉世界的根子。
还在南荒时苏景就听说,邪魔外道蠢蠢欲动、正邪争斗愈演愈烈,自己这次遭遇到的自然是这伙人,想不到归宗后第一次下山,大家便碰头了!
苏景摆手止住了邪女的叩首,问她:“你在炼心宫修行多少年了?”
“回禀上仙,婢子入宗、修行了一百零三年。”
“就是说你身上已经背了百零三条性命了?”话音落,金光闪动,剑羽穿心,淫邪女子死得又快又好。
苏景听同门说过这个淫邪门宗。
无可恕就是无可恕,苏景没把自己当佛,恶贯满盈之人和自己说了几句话也不会消减罪孽,仍就恶贯满盈、死不足惜。
最后一个侵入大雾的炼心宫弟子诛灭,双翼展开、苏景动了起来,急行如风、辗转城中各处,找到一具具淫邪女修的尸体,伸手一引、用力向天空一抛
九霄云上,奎宿老祖阴沉着脸色,目光闪烁着、正在思索对策。忽然雾中异象显现,炼心宫弟子的尸体被接连不停地扔了上来!
还有阴冷笑声从大雾中传来:“性命留下了,尸身还给你。”
老魔把手从女人的衣裙中缩了回来,五指跳动着、轻轻一挥,苏景送上来的快两百具尸体,于空中迅速腐烂、枯萎,不等再落回雾中就烂成了飞灰,被风一吹四散不见。
而奎宿老魔的手上,多出了一点乳白汁液——女修尸身中残余的邪阴精华尽集于此,老魔开声:“六大天宗,哪一门的人物在下面,报上名姓来吧。”
说着,他把手向着旁边一伸,被他摸索半晌的蜂腰女子立刻面露贪婪,四肢伏地仿佛犬子似的,凑上前、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食他指尖的邪阴精华。
雾中笑声猛地响亮起来:“奎宿老魔,你眼中就只有六大天宗么?未免太小看天下同道了吧!”
从妖狐地方收来的雾气,又在大圣玦中炼化数十年,打从骨子里透着隐隐邪佞和淡淡妖气,修行正道炼化的宝物可不会有这样的气韵。奎宿老祖见识精深,自然能看得出这一重,只是他想不通除了天宗正道,还有谁敢来拦他。
何况前面才破掉‘五十三参’,大雾就弥漫起全城。老魔沉声反问:“不是修宗正道,阁下又是何人,为何阻我大事,伤我手下。”
大雾之中,蓦然煞意弥漫,阴森气势滚滚荡荡,旋即雾气变得稀薄了些,大城中心显出一座四四方方的黑色阴影,阴影之中鞭挞皮肉的恶响、凶狠毒辣的咒骂、凄厉惨嚎、大哭求饶和声嘶力竭的喊冤声交织一片,响彻冥冥
天乌剑狱的晦暗、阴森之气绽放,再配上鬼袍的之煞、金风之丧,离山小师叔摇身一变,真真正正的判官转世!
浓雾又散去了些,黑狱阴影越发醒目,一个三十出头的、书生模样的身形渐渐清晰,长相没什么特征,唯独一双凤眼、目光凛然。
不止披上了画皮,苏景还亮出了手段:
身后,十三头尸奴侍立;身边,六条铁灰大蛇的尸兽相护,六蛇身体盘结、昂首向天,依旧保持着在世时的习惯,时不时吞吐蛇信,黑紫色的蛇信。
**青龙、十三煞将。
除了最最亲近之人,又有谁知道堂堂离山小师叔还是个丧家修持弟子。
见了苏景显出的气度,再见了他的尸煞,奎宿哪还能看不出他的身份,老魔稍显诧异:“丧修?”
说完,他又笑了起来:“想不到,中土世上还有丧修余孽,下面的丧家晚辈,敢在本座面前显出修持,不怕死无葬身之地么?”
丧修炼尸哪管他生前正邪,谁的祖坟都照刨不误,这才把自己刨成了禁忌,正邪共同诛之无赦。
苏景声音平平:“在我面前冒充前辈,不怕我刨了你的祖坟,把你的祖宗拿来做奴仆么?那时再看看谁的辈分更大些吧。”
说完,不等老魔怒叱,他又把话锋一转:“正道眼中,我们丧修一脉,和你们这些邪魔外道是一般的货色;你却不和我攀交情、也一样喊打杀,生怕自己的对头太少?你是煞笔么?”
丧修一脉,天天和尸体打交道,女子珍惜容表气质不会怎样,但男弟子大都满口污言秽语,主要是口出恶言也是辟煞镇尸的一个办法,苏景演戏演全套,再说骂街本来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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