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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渊大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普小通

    励精图治、整饬吏治、薄赋尚俭、复兴文教……咬牙发狠一定灭亡突厥的李世民把所有时间都拿来处理军国大事,但今天他却早早放下了奏折。

    一个穿粗布衣服,身上没佩戴任何首饰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天下间能不经通传走进御书房的只有这一个女人,长孙皇后。她的美丽已是人间极致,智慧和胸怀更是古今绝伦。

    “观音婢,你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李世民还是习惯叫长孙皇后的小名。

    长孙把手中莲子羹放到书案上,笑道,“陛下不也是早早就放下了所有事”

    “她老人家若有不测,长安何人坐镇虽说朕已是九五之尊,可一想起要去见她老人家,还是有几分害怕啊。”李世民半开玩笑半认真。

    “这次真是险之又险,本来是必死之局,多亏了那个年轻人。”长孙走来帮李世民整理桌上的奏疏。

    递给长孙一份卷宗,李世民顺手拿起莲子羹喝了一口,“怕是天意吧。哈哈,这小子当真是胆大包天,也不知他进宫来做什么。”

    “陛下会猜不到这种事您当年可没少做,说胆大包天客气了些,应该是色胆包天吧”长孙微微一笑。

    “还不是你把那小丫头宠的没了规矩如今人家寻上门来,她倒躲起来不见了。你们这些女人啊!”李世民语带调侃。皇帝本是这世上最孤单的人,只有这时候他才能放松一二,长孙皇后对他来说不仅是妻子,更是朋友和知己。

    长孙低头看着手中卷宗,“一身本事却在西市卖苦力为生,不爱钱不爱虚荣,这原本是好的。不过男人若无进取心,通常就少了担当,怕是配不上小雀儿。”

    “看人是这世上最难的事,古之圣贤尚且时常看错,何况你我不过你说的也对,想要我的小雀儿,你小子还得拿出本事来。”李世民喝完了莲子羹,轻松的神色一敛,“这事且放下。一夜之间宫里进来一个刺客一个登愣头青,老人家险些遇刺、长安险些动摇根本,朕这次要多取几颗人头了!”

    “卷宗上说这年轻人是夜行者,刺客更是连老人家都险些被害的绝顶高手,这两人都不是普通人,凭宫中这些护卫怕是力有不逮,还请陛下体恤。”长孙盈盈下拜。

    “朕心中有数,不必多说。只是老人家把那小子留在自己那里,摆明了是要袒护,他若是命大不死,朕不得不给老人家面子。”李世民显然很乐意把这种事扔个长孙来解决,谁让她是后宫之主呢

    “陛下不是最烦那些道士吗,不妨让这年轻人多去亲近一下,若是他这条鲶鱼来日能变成蛟龙,也算偿了他舍身救老人家的功劳。”长孙面有狡黠,母




第二十二章 又遇债主
    老妇人到底是谁偷入大内这事如何收场秋分和夏至为什么在这里……一连串的问号在方岩脑子里浮现。

    “没死就好,否则欠我的债找谁还”房门打开,一个消瘦、阴鸷的家伙走了进来,居然是张有驰!

    看见这一脸阴险的家伙方岩不由笑了起来,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的直咧嘴。从定北到黄昏山谷,再到长安,自己跟这饿狼一般的家伙还真有缘。

    “你现在呆的地方叫济世堂,我的产业。”方岩吃惊的表情让张有驰很是得意,“不必吃惊,以你这脑筋也只能在西市卖苦力了,想不到很正常。”

    “坑蒙拐骗。”方岩身体虚弱,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张有驰这厮实在是太可气了。

    “我给沈老头当了半年学徒,在这坐堂足够了。不过秋分才是神医,给瘫痪十年的老将军医好了腿、让王爷的哑巴儿子开了口、从尚书妇人肚子里取出了十斤的肉球。给人看了三次病就名满长安了!”

    大唐年间的医术还不发达,甚至对人体基本的构造都不太了解,象沈老头这种整天关起门来摆弄尸体的人已经是站在时代顶峰的人物。张有驰做学徒的时间虽短,但他这种不信鬼神、心理素质好到变态的人当世少有,所以学的极快。

    暮红衣不但了解人体更精通魂灵之密,还是超过天启者的神秘存在,她若是在世间行走就是神仙般的人物。秋分从小跟暮红衣长大,尽得其真传,医术远远高于张有驰。

    “不过是将断腿打断重接,将黏连的声带分开,把腹中瘤子取出,一些简单手术而已。”秋分端着熬好的药走进了,二话不说给方岩灌了下去,呛得他直翻白眼。秋分连忙放下药碗,手忙脚乱的给方岩揉胸口顺气,样子就像粗手粗脚的乡下丫头。

    方岩突然有几分恍惚,他还清楚记得在黄昏山谷夜遇秋分的情景。她的凄惨可怜、晓寒云的嗜血残暴、夏至的不顾一切,自己仗义而愚蠢的出手营救……

    执拗而胆大包天的秋分,安静到毫无存在感的秋分,如今变成了手忙脚乱的女神医。对于这些转变方岩很高兴,在人间沾了不少烟火气,秋分变得像个正常姑娘了。

    丹田中一股热流很快行遍全身,方岩精神一振,张口道:“那老妇人是谁”这碗药真是管用。

    “秋分有名气以后,那位老妇人就找上门来。只是她那不是病、是伤,短时间治不好,所以常常来,想不到几天前竟然把你给送了过来。你居然不认识”张有驰也奇怪了,“她来的那天魏国公妇人本已到了,远远见到她的轿子就从后门匆匆跑了,那可是大唐第一悍妇啊!”

    魏国公就是尚书左仆射房玄龄,这位丞相大人的老婆便是长安第一猛虎,卢氏。一日皇帝陛下大宴群臣,房玄龄多喝了几杯,就吹牛不怕老婆,皇帝便乘酒兴赐了两个美人。房玄龄虽心中忐忑,还是把美女带回了家,他觉得老婆再厉害也不敢把皇上赐的美人怎么样。不料卢氏一见这两个美人就大发雷霆,指着房玄龄大吵大骂,还将两个美人赶出了府。此事被李世民知道了,就想替他的宰相大人振一振夫纲,便召二人问罪,指着一坛毒酒对卢氏说:要么领回二位美女,要么吃了这酒,省得妒嫉。不想卢氏二话不说,把毒酒一饮而尽。幸好坛里装的是醋,卢氏才得不死,从此民间就把女人妒忌叫做“吃醋”。事后李世民开解房玄龄:这女人连我都怕,何况是你

    从此长安第一悍妇之名不胫而走,魏国公妇人到哪里都是平趟,想不到还怕这老妇人!

    方岩奇道,“她能把我从大内送出来,到现在没人找我麻烦,应该不是宫女吧”



第二十三章 唯心不易
    对于千百年后的人来说,历史上的皇帝姓什么好像不是大问题,管你姓李姓刘姓赵,老百姓该吃饭还吃饭,该纳粮还是要纳粮。皇帝如果姓完颜或者爱新觉罗的话就麻烦了一些,实在逼急了捏着鼻子也能认。不过皇帝是绝对不能姓山本、田中或者佐藤的,如果那样一定天下大乱,原因很简单,血海深仇。

    唐初的时候也有同样的问题。皇帝姓杨姓李都行,但是绝对不能姓慕容、赫连、大野、独孤,原因还是很简单,血海深仇。隋唐之前是黑暗无比的五胡乱华时期,鲜卑人更是犯下了灭绝人性的滔天罪行。

    于是李唐皇帝姓什么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这个问题好像是废话,李唐李唐,人家出身陇西李氏(一说赵郡李氏),不姓李姓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来了,李渊的爷爷李虎偏偏就姓大野。李虎是西魏八柱国之一,因为皇帝是鲜卑人,就赐了李虎一个鲜卑姓氏,大野。而且事情远不止这如此,李渊的姥爷叫独孤信,独孤可是地地道道的鲜卑姓氏。李唐家的皇帝有没有胡人血统,这真是一笔糊涂账。

    李渊造反打天下,当然要绕过姓大野这个污点,否则汉人老百姓怎么会支持他问题来了,陇西李家的那些个远祖老百姓都不认识啊!什么秦朝陇西郡守李崇,十六国时西凉王李暠,就算是读书人都未被知道,更不用说大字不识的老百姓了。真要说有名的就算飞将军李广了,可李广一是官太小,二是结局不太好,不合适。

    必须要找个名人当祖宗,这就成了立国之本。所以李渊灵机一动,向老百姓宣布,太上老君是我祖宗!太上老君就是老子,老子叫李耳,姓李!

    认太上老君当祖宗的有两大好处:一是老百姓买账,二就是道门支持。这下好了,道门里所有的修行者都成了李唐的战士,跟着老李家南征北战、战功赫赫,于是道门就成了李唐国教。

    蜜月期很快就过去了,李唐开始瞅着道门不顺眼了。汉人朝廷的正统怎么说也是儒家啊,你道门不事生产,整天光教老百姓一些神神鬼鬼的,换成哪个皇帝也不待见你啊,更不用说眼里不揉沙子的李世民了。

    那怎么办打压道门,扶植儒家呗。

    具体的办法就是大开科举、办国子监。贞观元年,李世民大开科举,看着天下举子说出了那句“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贞观二年,李世民下令国子监立孔子庙,四时致祭。从此明里暗里,国子监代表的儒家就成了道门的对头。

    这就是为什么长孙和李世民把方岩一脚踢到了国子监,要让他不知不觉中成为道门的敌人。

    方岩当然不知道这些,他正被张有驰和秋分两人折腾的痛苦不堪。重伤不死,而且恢复极快,两位半吊子神医怎么会轻易放过,就把方岩当成小白鼠来回折腾。

    那一剑诛神破法,是专门对付大修行者的,只重杀伤神魂,不重伤害身体。从濒死中挺过来之后,方岩却在以极快的速度恢复,胸前伤口不但已经愈合,连痂也脱落了。更让人意外的是,经络和神魂的伤势被元初之气强行压制,已不足致命,只要利用元初冥想慢慢消解就能恢复。唯一问题是元初之气还不敢动用,只能用水滴石穿的功夫慢慢恢复。

    一发现能走动了,方岩就立刻逃出济世堂,兴冲冲的拿着文书杀向国子监,还特意叫上了叶氏姐弟一起。扬眉吐气的时候必须要显摆,去国子监高就,叶氏姐弟自然是最好的观众,当然要去!

    国子监是大唐每个年轻人心中的圣地,方岩这种从小想读书而没钱的更是如此。走在树影婆娑的院落中,看着过往的陌生人轻声细语,无论认不认识都抱拳微笑,方岩不禁一声长叹,真是好地方啊!定北军营的糙汉们张嘴就问候对方双亲,跟人家这的是没法比。

    看着方岩老农进城般的神情,叶云帆一点都没有观礼的自觉,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去找相熟的学子切磋学问去了,叶念初也不好意思单独跟方岩呆在一起,就跟着弟弟一起走了。衣锦夜行,弄得方岩万分惆怅。

    打听半天,方岩终于找到了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门前的破牌子上无精打采的写着三个字,广文馆。信步而入的方岩感觉到有人盯上了自己,而且不止一个。从莲花山回来以后他的对于周围三丈范围内元初之气的流动极为敏感,暗中盯着自己的人虽然很好的掩饰了呼吸、心跳,但是只要他们在戒备状态,身体里有真气或者法力运行就逃不出方岩的感觉。方岩全当什么都没发现,昂首阔步进了屋。

    屋里空空荡荡,灰蒙蒙的光线也不是很亮,宽大的案几上歪坐着一个人,一脚踩在桌面上,一只手抓了个酒葫芦,正在仰头痛饮。见方岩进屋,此人拽起衣襟擦了擦嘴上酒渍,哈哈大笑着走了过来。

    “又见面了,方兄弟!”满脸络腮胡子再加上刀锋般的眼神,一股子匪气怎么都掩饰不住,正是张慎!

    “张大哥怎么在这里”方岩也喜出望外。从破庙到侯家集曾并肩作战,后来又一同纵身冰河,两人也算是患难与共的战友。

    “在这等你一整天了。”张慎把酒壶扔了过来。

    两口酒下肚,方岩立刻咳嗽了起来,那一剑透胸而过伤了肺。

    “有兄弟们的下落吗”方岩没有再喝,而是拿着这酒壶呆呆发愣。这个不值钱的破酒壶是史老七从朱佑俭手里抢的,当时斥候什的兄弟们一人一口传着喝酒,总觉得酒不够喝。后来烽火替自己挡了刀,朱佑俭在冰河边失踪了,史老七、韩利、高大卫不知下落……

    “史老七和韩利还活着,谢江临跟苏定方去了北边,其他人就不知道了。”张慎一把抢过酒壶,宝贝似的揣进怀里,生怕方岩不还。

    “老七和韩利怎么样苏将军和谢小九在哪”

    “我已经说的多了,军中有禁口令,你也别问了。”张慎摇了摇头。

    破庙、侯家集、冰河、圣山,张慎所作所为在方岩脑海中一幕幕闪过。尽管一块出生入死,方岩总觉得张慎这个人看不透。

    圣山一战险胜后方岩才知道是张



第二十四章 少年侠气
    张慎走后不久,一个又高又瘦的家伙进了屋,费力的扶起踢倒的案几,然后洒扫地面,擦拭桌椅,好像没看到方岩一样。

    方岩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搭手干活,心里嘀咕:这人看来年纪不大,应该不是国子监的先生,于是问道:“在下方岩,草字砺之,不知兄台……”

    那家伙头也不抬,继续忙着手里活计,半晌后才道:“郑…虔,教习。”原来他有点口吃。

    年纪轻轻居然是国子监的教习,方岩有些吃惊。不过这位显然不擅交际,方岩也就不再说话,两人就在偌大的屋里默默打扫起来。

    好不容易干完了活,两人额头冒汗的坐着喘气。郑虔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破陶碗,取出个葫芦倒满了水,放在隔着方岩八丈远的桌子上,然后低着头走开看书去了。

    这水是给我喝的方岩莫名其妙,心说这家伙真是内向木讷的很。

    一阵咕噜声传来,郑虔的五脏庙在大唱空城计。他起身过来拿走陶碗,仔仔细细擦了干净,倒了碗清水慢慢喝下去继续看书,好像只要有书他就可以永远在这里坐下去。这厮真是个闷葫芦。

    “方大哥”叶云帆的声音在外面想起,随后就见叶氏姐弟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跑的有些急,叶念初发丝散乱、胸口起伏,轻薄夏衫掩饰不住美好的身材。为了进出国子监方便叶念初今天穿了身男装,仍然掩饰不住丽质天成。

    “急急忙忙做什么”

    “姐姐被几个纨绔子弟纠缠,我们……”看到屋里还有一个人,叶云帆连忙住口,抱拳施礼。

    屋门被嘭的一脚踹开,呼啦啦涌进来十几人,为首是个一脸嚣张的少年,正是殷承武。他今天居然穿了身青色的书生长袍,身边那些少年依旧穿着华丽,看这意思难道是到国子监入学的这群人都是闹市纵马的游侠儿。

    “不过是想与你说几句话,跑什么怎么,小爷的面子不够吗”殷承武冲着叶念初大喊,然后就看到了方岩,“是你,姓方的!”当日方岩与段破虏当街对峙时报过姓名,殷承武的记性倒是不差。

    方岩没打量他,问叶云帆,“他对你姐姐做什么了吗”

    “言语不敬,硬是要来认个姐姐。我们不愿生是非,就躲开了。”见到方岩在场,叶云帆胆气一壮。

    认姐姐方岩好悬没笑出声来,扭头看了看叶念初,只见她羞的脖子都红了。

    殷承武还在那里振振有辞,“那什么淑女,君子好逑。姓方的你笑什么”

    叶云帆在旁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窈窕淑女,念窈窕!不学无术。”

    殷承武恼羞成怒,用变声期的公鸭嗓喊道,“放屁,兄弟们,打这些穷酸!”自己这边有十来个人,殷承武一点都不怵。

    “这里是国子监,岂容你放肆念你年幼,快些走吧。”方岩就算是再受伤也不会怕这帮子纨绔。这里可是大唐最高学府,自己心中的圣地,绝对不能动武。

    啪!郑虔怒拍桌子,“住、住手!”激动之下口吃更厉害了。

    “我、我、我就是啊不、不住手!”殷承武摇头晃脑,学郑虔说话,身后众纨绔齐声大笑。

    郑虔霍的站起身来,取出根戒尺,几步走到殷承武面前,“你是贡生,我是教习,今日便要管教于你!”

    怪了,这几句话又快又清楚,郑虔居然不结巴了。更奇怪的是,嚣张无比的殷承武突然低头不语,不但是他,所有纨绔都像见了猫的老鼠一样乖乖的站在那里。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慢慢从屋外走了进来,轻轻咳嗽了一声,“殷开山不在,没人管得了你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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