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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天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无奈排第七
陈娇听到这个振奋的消息非常高兴,多日悬起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两件事她都预测准确,陈娇记得前世景帝曾派人在封国郡县寻找朱雀星域转世的人,她记得前世母亲说过只有朱雀星域的星宿转世才能助术士炼成秦皇当年苦苦寻找的长生药。
这不过是以姚翁为首的那帮术士的鬼话罢了。长生药,呵呵,真是荒唐。
陈娇在心中对神仙方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她的重生更让她觉得益寿延年、强身健体、驻颜有方这些说法是有道理的,可是长生不死这件事,她却觉得荒唐之至。
从古至今想长生的君王多了,可是就算是秦皇那般统御六国富甲寰宇长生对他来说也终究是水月镜花。但是能够让天子动心的魅力也就在于此,他们崇尚天神敬畏巫鬼,不过也就是希望江山永固长生不死。
有*就会有弱点,她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巩固自己地位的机会,一个连天子都极为敬畏的危险地位。这是她选的路,她不会再依靠任何人的宠爱留在高位,不依靠任何人的爱情来支撑未来,她要创造只属于她的权威和崇拜——比天子更最贵的只能是神。
太子宫的较场上,刘彻与韩嫣分别身穿黑白两色的劲装手持木剑切磋剑术。二人皆长身蜂腰,精熟剑术,动作敏捷有力,招式利落灵活,显然是剑术高手。
“父皇今日晌午还传我过去提起对肃北城防务的忧心,我倒是觉得完全没必要。”刘彻舞着木剑与韩嫣一边过招一边兴致极好的说,“我跟父皇说,这事韩安国来办一定错不了,他小心谨慎最擅长防守。”
“殿下的进攻倒是防不胜防。”韩嫣吃力的说。他在刘彻突如其来的猛烈进攻下连连接招,忙于防守应付,看形势已经落了下风。
“防不胜防,防则必输,韩嫣你要是不搏一搏就要败定了!”刘彻得意一笑,手中木剑加力,剑尖直刺韩嫣咽喉。韩嫣又岂是轻易能胜之人,即便落了下风他的身段招式也依旧滴水不漏,一转身避开刘彻的进攻,反手用剑刺向刘彻后心。
“果然反守为攻,不过你这招不算出其不意,被我料到了。”
刘彻忽然转身,身前木剑一挡然后动作极快抬膝盖踢向韩嫣的手肘穴道,韩嫣的小臂只觉一阵痳痛,刘彻木剑的大力震动之下他的木剑脱手落地。
“输了。”刘彻剑眉一挑,木剑架在韩嫣颈上,笑的自信又得意。
韩嫣扬起长颈微抬下颌,神色复杂的侧目看着刘彻,半晌才后退一步低头温声道:“下臣输了。”
刘彻收起木剑,对韩嫣刚才刚才矛盾又迷离的眼神很是不解,面对转身走下校场的韩嫣,刘彻跟上两步纳闷道:“你怎么了?”
韩嫣转过身,俊美张扬的笑容重新出现在这张绝美的脸上,他表情有些惊讶的看着刘彻道:“怎么了?下臣无事啊,殿下是怎么了?”
刘彻见他并无异样以为刚才韩嫣只是输了切磋有些沮丧罢了,朝他招招手将木剑反手背于臂后笑道:“没什么,走,喝杯茶去。”
当黑衣的刘彻从韩嫣身边经过大步走向前面时,韩嫣望着他的侧脸桃花目中流露出转瞬即逝的伤感。
“韩嫣,你知道宫里的人平日是怎么议论你的吗?”刘彻在前面走着,他的声音清朗干脆,带着轻松的笑意。
走在他身后有些走神的韩嫣忽然抬头,心中一沉,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半晌才道:“下臣……不知。”
韩嫣不喜欢别人的议论,他虽姿容极盛却并不像女子,但还是会因为容貌的不凡受到各种人背后的诟病,他是王孙公子他对流言蜚语应有容人的气度,可是他就是恶心那些闲言碎语,尤其不能忍受那些话从刘彻的口中转述出来。
刘彻一边动手解着紧绷的搏斗束腰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真的猜不到?”
刘彻的声音听起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今天有个不错的心情,可是见惯了他喜怒无常的韩嫣却觉得全身发冷,不知为什他觉得胸口有沉沉的钝痛。
“他们说你不但是长安城第一美男子更是骑射剑术样样精通——”刘彻说着说着话语忽然加快,手中的木剑在他使来犹如灵蛇一般向刺向韩嫣的下腹。
走神的韩嫣慌乱中凭着剑客的本能躲开,刘彻手上毫不留情处处攻其不备,就在韩嫣眼看被刘彻逼到石灯台前闪无可闪的时候,刘彻竟然脚下一绊,狼狈的摔倒了。
在闪避中刚缓过神的韩嫣又因刘彻的突如其来的摔倒吃了一惊,不过他也顾不得许多赶快去扶刘彻,岂料刘彻就势一个反手摔反倒将白衣的韩嫣仰面摔到了地上。
看到韩嫣蹙眉吃痛又生气又烦躁的表情刘彻坐在地上哈哈大笑,笑到最后双臂一扬也躺在了草地上。
“你今天总是走神,偷袭你你一点准备都没有,不像你的风格。”武艺切磋又偷袭韩嫣加上刚才的大笑让刘彻体力消耗很大,他躺在韩嫣身边调整着呼吸,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气。
韩嫣不比刘彻好多少,他的呼吸也很急促,过了一会才逐渐平复下来。但是定下神的韩嫣只是迎面躺着没有说话。
“怎么了?”刘彻听不到韩嫣的声音,他侧过头看着韩嫣,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释。
韩嫣放空的眼神望着天空,他依旧没有有答话,专注的神情在旁人眼中更加令人赏心悦目。
刘彻看着看着忍不住侧身转向他,走神似得抬起手,用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韩嫣白皙光滑的耳后肌肤。
韩嫣侧过头,他那一双比太液池水更加澄净的明眸倒映出刘彻线条完美的侧脸,他看着刘彻认真而平静的问:“殿下为什么要……她死?”
刘彻轻轻眨了一下睫毛纤长的眼睛,就在一瞬间失神的瞳仁变得深邃起来,他的眉心极轻的蹙起。
“殿下为什么要她死?”韩嫣依旧保持着平和的声调问刘彻。
刘彻眉心越蹙越紧蹙,语气中带出一丝晦涩的反感:“你要我向你解释我的决定?”
韩嫣怔怔的看着刘彻,片刻后终于垂下眼帘,眸中满是失望,他轻声道:“殿下,我已经把您交代的事情处理好了,翁主不会知道这件事。”
他的主上他了解,刘彻不会也根本不屑于跟他解释什么,无论是不是跟他有关的事情,他只要按照他高贵主上的意志去做就好,他没有资格问为什么。
他不想成为水亦诗,在毫无价值的时候被刘彻弃如敝履。从前他在人前张扬肆意那是因为他觉得他与太子十年相伴的情分非比寻常,甚至在一些不堪流言最初传入耳中时他也曾矛盾的想过,或许刘彻对他确实有超越下属和朋友的感情。
那又怎么样呢。韩嫣曾高傲而自嘲的想,他的主上才不会将感情放在雄心之前。可是他还是暗自庆幸,庆幸这样的主上待他与众不同。
然而当他就快要相信自己的猜测时,他却看到了刘彻对陈娇从未有过的急切等待,他走神时的微笑,求而不得的烦恼。他看到水亦诗的死,他想起张骞的话,他开始怀疑自己,害怕那些曾经自以为坚定的情感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愚蠢。这些日子,这些想法,无一不让他寝食难安又小心翼翼。
韩嫣的手指陷入掌心,他的内心矛盾又挣扎:“殿下,下臣求您……下臣想知道。”
就算知道即使说了这句话也是徒劳,韩嫣还是忍无可忍的说了出来,他再也忍不了无休止的自我怀疑,他不想像水亦诗那样不明不白的失去一切甚至生命。
刘彻注视他良久才转过身,面对天空叹了口气,半晌才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触犯了我的底线,她必须死。”
如果连身边人的心思都不能明白,刘彻也就不配做这个太子了。
刘彻算不上解释的解释让韩嫣莫名的感动,他轻声叹着:“殿下的底线就是翁主吧,或者是您与翁主的关系。”
“韩嫣,你聪明、勤奋、懂得我的心思,我需要你,但我并不容许你置喙我的决定窥伺我的想法。”刘彻看向韩嫣的眼神坦诚中透出冰冷的光。
“下臣不会。”韩嫣抬起眼帘并不避讳刘彻的目光,他勇敢而坚定的直视着刘彻道:“我是殿下永远可以信任的人。”
韩嫣在刘彻身边已经有十年的时间,时间的光阴他们的默契无需语言。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安静的躺在太子宫将场外的草地上,良久之后刘彻才听到韩嫣轻缓的声音。
他说:“我以为殿下要韩嫣离开。”
“去哪里?”刘彻侧脸望着他平静的回答。
韩嫣正过头,双眸望向彻蓝的天际忽然笑了,摇头道:“韩嫣有愧殿下的信任,殿下见笑了。”
“呵”刘彻扭头笑了一声站起身,伸出手拉起韩嫣道:“父皇还有两道奏本要我斟酌对策,到我书房来草拟意见。”
“喏。”韩嫣微笑看着刘彻,双眸中又闪出自信的华彩。
处理过景帝交代的奏折,晚膳前刘彻正准备更衣去合欢殿赴越信公主的生辰宴,忽见自己的贴身宦官曹小北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见到刘彻立刻跪下道:“殿下不好了,陛下在合欢殿为越信公主及笄时忽然昏倒了!”
刘彻一怔随即甩开为他整理衣冠的宫人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大汉天后 第64章 天子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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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娇陪着越信公主坐在合欢殿主殿寝室的外面,隔着屏风和几道纱帐五位御医正在为景帝会诊。
低低的啜泣声从廊柱下的坐席处悠悠传来,陈娇余光望过去又有些鄙夷的转开视线。
多年过去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再见到刘宝如。
梁王与梁王后意外死后梁国一分为五,刘宝如跟着刘明自然不如跟着梁王时受宠,加之无人管术后刘明益发骄纵无度,对刘宝如也说不上爱护后来更是因为侍妾的事情跟刘宝如大闹一场,刘宝如一气之下离开刘明的国都去了庶子哥哥的封国,结果更不受重视,连国都都不让她常住,一连辗转几个封国的刘宝如慢慢长大,今年终于请刘明上表她借着越信的生辰理由来到了长安。
十年不见刘宝如变得多了,她早就没有了年幼时那种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脾气,相反如今的她腰身纤细眉眼凝露,渐渐的瓜子脸小巧的樱桃唇,似乎眉间总是带着化不开的轻柔伤感,望之令人心生疼惜。
这个样子倒是与陈娇前世记忆里刘宝如的身影慢慢重合,勾起了她许多前世的回忆。呵呵,前世就是这样时时刻刻都像受了委屈似得的表妹利用陈娇的率直和单纯,竟把前世她与刘彻最初的幸福搞得一塌糊涂,甚至令她美好的新婚沾上了耻辱的污点。
“翁主您别哭了,陛下现在还没什么大事呢,您这样哭让人看着不好。”刘宝如的侍女在一旁劝她。
刘宝如红着眼睛呜咽道:“本是入京来看祖母皇太后和天子伯父,可我一来就赶上……我好担心伯父的安危,我没了父王心里就更想着天子伯父能好,可是……”
刘宝如一边小声的啜泣一边断断续续的哭,惺惺作态的样子让陈娇非常厌恶。
景帝忽然在为越信公主及笄的时候晕倒,当时众多的公主皇子都在场,当时众人都十分惊慌,还是程夫人很快冷静下来,安顿好天子就立刻让这些皇子公主回自己母亲的寝宫去,免得在这里添乱。
皇子公主尚且都乖乖的回去,入京才两日的刘宝如却说什么都不肯回长乐宫,还磕头请薄皇后允许她一定要留下来为景帝侍疾。
窦太后念及梁王对刘宝如非常怜爱,因此程夫人和薄皇后也不敢强迫她,虽然侍疾的事情必定不会让她来做,不过也只能让她留下来聊表心意,与越信公主一起坐在内室的隔间里。
“她这样哭我倒觉得我是个不孝女儿。”越信公主叹了口气在陈娇耳边小声的说。
景帝是在给越信公主及笄的时候昏倒的,那样的场面下没有人比越信更惊慌更害怕,也没有人此刻比她心里更担心更难过。
但越信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任由刘宝如欺凌的软弱公主了,在程夫人的教导下她已经更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和仪容保持着一国公主应有的风范。
陈娇对刘宝如过分的举动也十分无奈。十年未见,刚来了两天就对天子的病关心的过分,又是哭又是拼命请求侍疾,这让身为天子子女的十几位公主和小皇子怎么办?
刘宝如还在抽抽搭搭的哭着,放下的纱帐外有两位侍女行礼道:“宝如翁主,太后派人过来请您回长乐宫。”
刘宝如仍旧低着头带着轻鼻音道:“天子伯父身体有恙,御医还没说出症候我怎么能回去有脸见祖母皇太后?”
陈娇和越信公主听了刘宝如的话更是无话可说了,她留在这里除了做样子什么都干不了,还真是会给人添麻烦。
帘外窦太后派来的侍女温声道:“翁主说的是哪里话,太后娘娘有心天子的病情却也想翁主快些回去。”
刘宝如还没回话,只听帘外一阵骚动,有宦官小声向里面的宫人传话道:“太子殿下过来了。”
陈娇转过头隔着半透明的纱帐看到宫女宦官纷纷转身弯腰行礼,不过片刻就见一位身材颀长的少年身着枣红玄色滚边长衣大步走了进来,停在内室与寝室相隔的黄绢山水屏风外面。有宦官为他进内室通报,少年似乎有些急躁,站在屏风前踱步,逆着光源他年轻挺拔的身姿在纱帐上投下淡淡的暗影。
自太子进入内室刘宝如的余光就一直瞄向纱帐外,她扶着侍女的手娇弱的站起身用绢帕轻擦眼角,清清嗓子用比刚才还要婉转娇柔的声音道:“既然祖母皇太后让我回去,我也不该让她更心忧,这就回去吧。”
帘外来接刘宝如的长寿殿宫女见她不再坚持也十分欢喜,小心的打开纱帐的一边让她走出来。
刘宝如出了纱帐用手轻抚了一下自己白皙的瓜子脸顺势挡住了脖颈上一片丑陋的烧伤疤痕。她并不理外面等待的宫女,小步走到刘彻身边低眉顺眼的福身道:“宝如见过太子哥哥。”
刘彻满心想的都是景帝的病情,本就焦灼的等待这里面传话的宦官,冷不防身边来了个向他行礼的女子,着实让刘彻一怔有些心烦,不过他毕竟有储君的涵养淡淡点头到:“妹妹多礼了。”
刘彻说话的时候屏风后隐约传来了脚步声,他立刻看过去,见薄皇后带着宦官和侍女走了出来。
“宝如方到宫中,十年不见太子哥哥与以前大不相同了,宝如……”
“母后,父皇的病情如何?”刘彻的声音里带着急切和
刘宝如话没说完就听到刘彻急切的声音,她这才差异的抬起头,只见刘彻早就快步走到了薄皇后的身边根本没听她说话。
刘彻的忽视让刘宝如十分难看,当着那么多的宫人她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太子不搭理她她要是现在灰溜溜的走了以后宫里的人还指不定怎么嘲笑她,况且她在长乐宫不能经常见到太子也根本不想放弃这个跟刘彻接触的好机会。
“御医们轮流施过针,陛下已经醒过来了。”薄皇后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欣慰松了口气,“你……”
“皇后娘娘,太子哥哥,天子伯父怎么样了?”刘宝如走过来用担忧的声调问。
刘彻不悦的挑起眉梢看了刘宝如一眼,刘宝如低下头像犯了错一般道:“太子哥哥宝如也很担心天子伯父,这份心情想必至孝的太子哥哥也能明白。”
至孝的话一出口刘彻也无奈了,偏过头不再言语。
刘宝如只当刘彻心里焦急景帝的病情,那份无奈自然是默认了她的感受,心中一喜还要再跟刘彻搭话,薄皇后赶快拉住她挡在刘彻身前勉强笑道:“宝如,天子受命于天,当然没什么大事,你的孝心我必定转达给他,太后还在等你回去呢。”
薄皇后说完回头对刘彻道:“太子先进去吧,陛下有话要对你说。”
刘彻点点头毫不迟疑的走了进去。
刘宝如见刘彻进了寝室也想进去,抬起一双含雾的大眼睛带着哀怜道:“皇后娘娘,让宝如给天子伯父请个安吧,宝如想留下来侍疾。”
“好孩子,你的心意我一定转达给天子,眼下天子还顾不上这些小事,你先回长乐宫吧。”薄皇后也不想跟刘宝如纠缠,打发刘宝如的话说完就对身边的仓雨道,“去请堂邑侯翁主,陛下要见她。”
被薄皇后冷落了的刘宝如听了这话两弯眉紧紧的蹙了起来。她站在那里看着仓雨将陈娇恭敬的引到薄皇后面前。
“娘娘,太子在里面我现在进去恐怕不合适。”陈娇想薄皇后行礼后轻声说。
她与刘彻有婚约在身,若是一切如前世那样顺利,明年他们就会按照天子与长公主议定的日子举行盛大的婚礼,此时见面确实有违礼制。
“事急从权,天子让你进去就别顾忌那么多了。”薄皇后是最不愿惹事的人,景帝怎么吩咐她就怎么交代,其余一律不管。
“喏。”陈娇当然不会因为那些并不重要礼制悖逆天子,恭顺的跟着薄皇后走了进去。
刘宝如看着程夫人带着几位御医避嫌一般的从寝室走了出来,心中一股强烈的恨意升腾着。
凭什么?!凭什么她陈娇就可以进去!凭什么天子要高看她一眼!她们同是宗室贵女出身,她陈娇凭什么就要一帆风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还有太子这样的良配做她未来的夫婿,而她刘宝如竟要受尽贵戚的冷眼凭着太后的怜悯在宫中讨日子?!
这不公平。而且她的一切都是堂邑侯一家毁掉的,母亲临死前说的话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要复仇!
刘宝如狠狠的看着陈娇离开的方向,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自己颈上明显的烧伤疤痕。




大汉天后 第65章 宫中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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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殿寝殿内所有帷帐都被放下,幽暗宽敞的寝室里混合了药香的缕缕青烟从青铜兽炉中升腾消散,宽大的矮榻前两盏一人高的青莲灯架上碗灯的数十豆火光晃动摇曳,将榻前跪坐的栗姬那张美人脸映的忽明忽暗,灰白而忧伤。
景帝最喜欢的人终究还是栗姬,就算在合欢殿他身旁侍疾的人也仍旧是她。栗姬也不再是平日人前张扬跋扈的高傲模样,她低垂着眼帘,妆容素淡唇色浅白,眼下有深深的乌青。
刘彻跪在景帝榻前,脑后的黑发垂坠在暗红的外袍上,黑红之间对比鲜明却又给人同样沉郁的厚重感。他闻声回头,看到陈娇的瞬间眼中显出一丝惊愕。
陈娇的目光与他在空中刚一接触就立刻转开,低下头随薄皇后来至寝室的中央向景帝行礼。
“阿娇,到朕身边坐下。”景帝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并无异样,只是声调更低沉一些。
“喏。”陈娇恭顺的起身,恪守着汉宫礼仪小步走到景帝榻前,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刘彻略有犹豫。
靠在榻上的景帝脸色灰暗显得很疲惫,他看了刘彻和陈娇一眼淡淡道:“朕在病中,你们也不必顾忌这些虚礼,坐吧。”
“父皇说的是。“刘彻向旁边稍挪身体为陈娇闪出一席。
陈娇也不扭捏,整衣跪坐下来关切的轻声道:“天子舅舅,你好些了吗?”
今日本是越信公主的生辰,陈娇特意在鹅黄的交领右衽群外穿了一件艳红水光缎的长衣,此刻与刘彻一同跪在榻前颇有些衣着相和的感觉。
景帝看着他们颇有些欣慰的摆摆手轻出一口气道:“罢了,朕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能不能好也指望不上这些汤药针剂。”
刘彻闻言蹙眉道:“父皇多虑了,宫中的御医都是医道高手,长安城还有许多名医在市,儿臣为父皇一一寻来,必定能让父皇早日痊愈。”
景帝闭目摇头道:“你是太子,不要为那些事分心,把朕交代你的国事做好,跟着卫绾他们好好学治国之道。”
刘彻正色道:“儿臣明白了,父皇放心。”
景帝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陈娇道:“阿娇朕打算加封你的食邑和封地,将你的封号改作朱雀君。”
陈娇故作惊讶道:“舅舅这是何意,怎么好好的要加封阿娇?”
景帝朝下首跪伏在地的三名术士道:“姚翁。”
为首的术士正是姚翁,他抬起头向陈娇解释道:“下臣们已经推演了翁主的命数,根据翁主的生辰梦境来看,翁主确实是星象四域中朱雀域的主星火翼蛇转世,翼宿乃是上天降星来辅佐陛下和太子护佑我大汉。翁主不必惊讶,臣下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翁主。”
“舅舅,这……”陈娇为难的看了看姚翁又看向景帝。
“朕是天子,只要对大汉有利的事情朕都会做,况且……朕今日把话说开,你与彻儿有婚约,这大汉将来也是彻儿的,你就是他的皇后,辅佐他也是你分内的事。”
景帝病中把话说开,陈娇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羞涩忸怩让天子不快。她只是低下头无视刘彻看过来的余光轻声道:“是,阿娇明白,全凭天子舅舅做主。”
景帝沉吟片刻又对陈娇道:“朕,希望你在宫中住些日子。”
姚翁适时的说:“翁主既是星宿转世丙丁能为陛下逢凶化吉,希望翁主能够日日来为陛下祈福,镇得住那些病魔邪祟,以助天子早日康复。”
陈娇早就知道景帝需要朱雀域星宿转世之人助姚翁给他炼就“长生药”,对此她早有准备,对景帝下拜道:“这是阿娇分内之事,阿娇愿在宫中为陛下侍疾。”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刘彻也下拜道。
“好,看你们如此,朕心中甚是宽慰。下去歇着吧,告诉越信朕没事,让她心里也别难过,朕明早再见她。”景帝说完摆摆手,“都退下吧。”
众人退出寝室后,薄皇后来到景帝榻前道:“陛下,臣妾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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