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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天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无奈排第七
“我……”
“你真的喜欢堂邑侯翁主?”张骞忽然说,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你想让殿下放弃她,如果说原因,这是唯一讲得通的地方。”
“我……”有些话韩嫣无法说出口,如果张骞误会了他,他宁愿将错就错。
“张骞,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你知道就算粉身碎骨我也绝不会背叛殿下,所以,所以请你……保守我的秘密。”
毕竟韩嫣和张骞十年以来亦友亦兄,张骞重重的叹了口气道:“罢了,只要你对殿下尽忠尽力再无非分之想,此事我绝不再提半个字,你自己好自为之。”





大汉天后 第69章 吃醋壁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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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骞与韩嫣争执之事刘彻尚不知情,他今早听说陈娇在灞河边见了别的男子心中十分不快,刚回宫的好心情被搅得全然不见,现下只管板起脸孔带着一众宦官宫人加快脚步前往宣室殿,依着他急躁的少年心性真恨不得立刻问一问陈娇那水边人是谁。
“太子哥哥。”
刘彻穿过未央宫花园正快步疾走,忽然听到花径上传来一声娇婉的喊声。住下脚步侧头一望,竟是穿着深色紫蝶纹交领冬裙的梁王翁主刘宝如。
刘彻因为自己的亲姐姐南宫公主在他年幼时下嫁匈奴心中总是留有遗憾,故而对汉宫中的诸多姐妹都十分亲和有礼,不过刘宝如的每次出现也真不凑巧,次次都赶在刘彻心烦的时候,加之小时候给刘彻留下的刁蛮无理的坏印象,刘彻见她在心里就十分不喜。
“妹妹何事?”刘彻此时实在心情烦闷,看着刘宝如尽管按下了十二分的烦躁声音听起来也依旧冷硬。
刘宝如见刘彻脸色阴沉也知道他心情不好,说话时加倍小心声音也更加柔软,她娇笑道:“太子哥哥可是要去给天子伯父请安吗,怎么脸色这样差,该不是哪个不开眼的下人惹您生气了?”
刘彻此刻听到刘宝如拿腔拿调的笑声就恶心,偏偏他身为太子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无缘无故对她发火,只能眼不见心不烦偏开视线道:“正要去宣室殿,妹妹若无他事我还有朝政要请示父皇先走一步。”
刘彻才刚把话说完就要走,刘宝如赶快紧跟几步道:“太子哥哥留步呀,宝如也要去探视天子伯父,不如一起过去?”
刘彻看都不看她一眼道:“我与父皇有朝事相商,你还是一会在过去请安好。”
刘宝如绕到刘彻身前嘟嘴道:“太子哥哥就那么嫌弃宝如不曾?”
刘宝如说话的时候目光在刘彻身上一晃一眼就看到了刘彻腰间的香囊。
“咦,太子哥哥这香囊是只小红猪呀,有意思,只是怎么下面的人做的这样不仔细,你看着针脚都不平,太子哥哥怎么没好好选选就带出来了呢?”
刘彻听刘宝如挑剔他的香囊更是不悦,他不由细目微扬严肃的正视刘宝如道:“妹妹慎言,这是堂邑侯府的节礼。”
“原来是阿娇姐姐送的礼物,那自然是好东西,难怪太子哥哥喜欢的紧。“刘宝如瞧着刘彻腰间的香囊酸酸的说。
刘彻不愿搭理阴阳怪调的刘宝如,昂头负手望向别处。其实说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陈娇亲手为他制作的香囊他心中还是有点小骄傲的,因为他自信除了他任何男人都配不上陈娇的心思和手艺(尽管这个手艺实际上很差)。
“哎,不过嘛”刘宝如啧啧嘴挑眼看着盎然正色的刘彻道,“阿娇姐姐也真小气,送给那个贱民小子这样的香囊就罢了,我还以为送给太子哥哥的会是什么稀罕物件呢,竟和那个灞河边我瞧见的香囊别无二致,不过换做是匹马的花样罢了……”
“你说什么!”刘彻忽然回头,一把将刘宝如拉到近身,他的手指力道极大握得刘宝如那只纤纤皓腕阵阵生疼,刘彻目光慑人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去过霸上?你见过谁!”
刘宝如忽然被刘彻拉进,看着刘彻威严而狠厉的双目她惊惧的点头嗫嚅道:“我,我哪有见过谁。我,我就说我看到阿娇姐姐在灞河边送了个香囊给一个贫寒少年罢了,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送就送了,没准是施舍呢,太子哥哥你……”
刘彻不待刘宝如把话说完就将她使劲一推,就像扔出什么恶心的垃圾一般。刘宝如踉跄几步被自己的侍女金枣迎身抱住才免得当中跌倒。
刘彻看也不再看刘宝如一眼,此刻他脸色阴沉剑眉斜飞,薄唇紧抿双目含怒,冷声愤然对身后的宫人道:“走!”
见刘彻甩袖愤然离开,刘宝如扶着金枣慢慢站稳了身形。下一刻她看着刘彻大步离去的身影竟已笑的轻巧而得意,刚才的谨慎与恐惧全然不见。
她轻轻的扭动着腰肢朝刘彻离开的方向走了几步对金枣笑道:“你看,我还什么好听的都没说呢。哎,施舍这个词好啊,你瞧瞧,他是太子又怎么样,也不自信啊,生怕陈娇那丫头也在施舍他呢,呵呵。”
面对得以的自家翁主金枣咂了咂嘴小声道:“翁主话说的对,不过看太子那样子他倒是很喜欢阿娇翁主的嘛。”
刘宝如闻言美艳的笑颜瞬间变成了阴冷的怒容,她冷冷道:“哼,看他们能好到几时!若不破了这对鬼姻缘我刘宝如枉为梁王之女!”
怒气冲冲的刘彻带着一行宫人快速朝天子的宣室殿后殿而去,一路上所有行礼的的宫女宦官看到刘彻阴冷愤怒的年轻面孔都战战兢兢,就怕一个不小心触到了这位储君的霉头。
刘彻这一路心中也着实是怒火中烧,那气愤远比宫人们所见更胜七分。
他自打八岁生辰那日在幽僻的长门殿收到陈娇亲手绣做的香囊后就一直十分珍视这份礼物,是以这七八年间每每陈娇以节礼相送他都要立刻佩戴腰间不曾有一日离身。他一直都以为高傲如陈娇也只愿为自己拿起针线做一样她并不擅长也并不喜欢的女工绣样,他曾为此自得而骄傲,他觉得他在她心里就是唯一,唯一有资格得到这枚香囊的人。
可是不曾想今日韩嫣宝如字字句句都在凌迟他的骄傲,在亵渎他的感情!其实韩嫣说陈娇在霸上与一个平民少年叙话时刘彻第一感觉是愠怒,他不甘心陈娇几次拒绝了他的邀约却能跟别人信不聊天,他就是要怒气冲冲的冲到她面前亲口问问她,问问那个在水边与她攀谈得到少年是谁,问她他们都谈了什么。
他的行为或许真是孩子般的任性发泄,其实在心底他从不承认陈娇会跟那个贫民小子有什么关系,他早就认同了张骞所说的那句话——说不定只是翁主在水边遇到的农人。他的阿娇那么高傲那么随性,一时兴起垂询一个农人少年又有什么奇怪的呢。他的质问只是要让她知道他多在乎她多紧张她,多么不想让别人夺走她哪怕一分一刻的时间!
然而刘宝如的一番话彻底激怒了刘彻,她竟然送了香囊给别人!一个小小的贫民竖子也配肖想他的女人!
若是在平时按刘彻多疑的心性他能信得过韩嫣却万万信不过刘宝如的话,只是这件事实在气得他恨不得拔出腰间佩剑就砍断那小子的脖颈,现在他就是一门心思要去宣室殿,管不了其他什么礼仪规矩,他就是要亲口问问陈娇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彻满心满眼都是怒气,进了宣室殿的第一道门也根本不理方场上正在为景帝设法坛做法祈福的姚翁,任凭身后青烟缭绕清铃阵阵也不能让他神智有片刻的安宁平静。
“太子殿下。”
寝殿外的宦官上前躬身双手举过头顶,刘彻冷着一张脸取下腰间佩剑丢给他,挺都不停径直走进大殿,口中对门内的侍女冷声吩咐道:“堂邑侯翁主可在,让她出来见我。”
侍女不敢耽搁,一路小跑跑了进去。
此时时辰尚早,景帝喝过第一道药又有些乏累被栗姬伺候着刚刚睡下。陈娇前日回府休息的比较好,这个时候接替回去的栗姬守在景帝的内室纱帐外面,因怕扰了天子休息,内室只有陈娇在侧,屏风外再留了两名侍女并两名宦官。
“回禀翁主……”禀报的侍女话没说完陈娇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带她来到屏风外面轻声道:“什么事?”
“回禀翁主太子殿下他……”
侍女刚说到此处陈娇就抬头看到了跨步而入立在门边的英武储君,他的黑眸深邃平静,面色沉凉如水,逆着光看上去身姿挺拔的他更有一种无上的威严气质。
“出去。”刘彻的声音低沉,语调蕴含着不容置喙的威势。
宦官侍女立刻低头躬身小步退了出去。
自从景帝抱恙陈娇侍疾以来她与刘彻见面的次数不再少数,每次刘彻来都是温文尔雅克己复礼的君子模样,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遣开众人不顾礼法。
陈娇看着眼前刘彻极不寻常的表现眉心轻蹙,她疑惑的上前两步轻声道:“殿下为何遣开她们……”
刘彻不等陈娇话音落下就突然将她拉入怀中,陈娇没想到刘彻会在宣室殿行如此越矩之事,她反应很快,使出全身力气去推刘彻,可是刘彻像是堵着一口气态度强硬至极,完全不复往日的温和礼让,见陈娇挣扎便倾身而上,直将陈娇推到几步远的大殿墙壁上。
且不说陈娇最近劳累过度气血不足,就算是她身体极佳的情况下也绝不是常年习武的刘彻的对手。但她自幼被人娇捧长大,潜意识中哪里肯吃这种亏,双手用力还要挣扎却被刘彻单手箍住双腕按在墙上。
刘彻一手按住陈娇双腕一手推墙将她牢牢锁在自己怀中,他高挺的鼻尖正对着陈娇的眉心,那双狭长微扬的眼睛正隐含着雷霆般的怒气直直望进陈娇清澈的瞳仁里。
重生以来陈娇第一次看到刘彻漆黑双眸中如此旺盛的怒火,那种决绝与愤怒让她一时间竟怔怔失神,靠在墙上无法动弹。




大汉天后 第70章 大闹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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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刘彻看着与他惊诧对视的陈娇冷冷的说。
陈娇的眼眸闪过疑惑,她甚至还没有从刘彻没有来由的怒火中醒过神。
刘彻见陈娇失神不解,又凑近了半分一字一顿道:“你把香囊送给了谁!”
陈娇依旧不明但此时已经回过神,对刘彻的无理和动作分外恼火,无奈她再生气也知道景帝寝殿不宜将事情闹大,只得压着火气低声道:“香囊就在你腰间你何必来问我!”
陈娇的回答让刘彻越发恼怒,他自觉陈娇如此回答一定是不愿承认,倘若没有私情陈娇又为何要不承认将香囊送人?!还要拿他来做挡箭牌,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了竟被和一个贫民竖子相提并论!
“我刘彻堂堂大汉储君,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如何把你放在心上你却视而不见,竟然……”刘彻压抑的声音中带有强烈的撕裂感,说到后面气得一时面红耳赤,若非是在天子寝殿他一定盛怒之下先砸了了大殿不可。
刘彻好没来由的怒火让陈娇也更加生气。她为景帝没日没夜的侍疾怎么说也有为刘彻着想的一面,大汉以孝治天下,在宫人大臣眼中早就把她和刘彻视为一体,在他们看来刘彻治国她就应该弥补他不能尽全的孝道,可现如今倒好她一个堂堂翁主兢兢业业的伺候天子,他反倒来无理取闹,一再将她压在墙上言语斥责,仗着男子的优势对她欺凌侮辱简直无法忍受!
“我当你是什么?!我日夜侍奉天子是为了给谁博一个纯孝的贤明?你若不识好心也当我错看了你,我们一拍两散再不要扯什么不清楚的婚约!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陈娇气的很了也不避讳与刘彻谈到婚约,哪知这几句气话无意中正扎在刘彻的心头。
刘彻一听只觉心口大堵,那腾腾的怒火全全然梗在胸中烧的理智全无全身气血上涌,大怒之下骨子里的急躁劲哪里还能顾得上压制,不等陈娇把话说完就单手就搬过陈娇的下巴管她愿不愿意任她如何挣扎,一口就咬住她唇型优雅的饱满红唇。
陈娇先是一愣,接着贝齿的噬咬痛感便传遍全身,刘彻的吻如同他盛怒的整个人一样带着强烈鲁莽的侵略放肆,不容反抗的霸道执拗,陈娇越是挣扎越是疼痛,漫长的专横的噬吻好像刘彻想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丝丝缕缕的腥甜伴随着他舌尖的入侵填满陈娇味蕾的每一个角落,刺激着她在刘彻桎梏下无法动弹的身体。
“咳咳……咳咳……”
一声声沉重的咳嗽声从天子的内室传来,陈娇睁大了眼睛趁着刘彻一瞬间的分神逃开他的强吻,她胸口剧烈起伏着身体不敢有片刻的停滞,她挣扎着想要摆脱刘彻的控制,可是刘彻却对天子的咳声充耳不闻,隐怒的他薄唇抿成一线,在陈娇逃开的瞬间又重新将她逼回原位。
“你哪里都不许去!”刘彻低沉而强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要跟我解除婚约你想都别想!”
天子醒来陈娇真更加不敢放大声音,连急切的喘息都尽最大可能的压抑,她又急又气的瞪着刘彻道:“你能管得我此刻一时,怎能管得住我一世!”
刘彻明白陈娇的意思是她如今毫无办法委身在此,只要他们离开这间无人的寝殿外室他便再也控制不住她。
哼,想得美!
“你倒是试试看,看我抓不抓得住你这一世!”刘彻黑眸冷狠容不得半分质疑,他的语气阴冷又充满了占有欲,“你敢对他动半分情念,我定要他碎尸万段,你敢跑到天涯海角,我定让你明白我有没有能耐把你抢回来!”
“你……胡言乱语!”
陈娇听了这番话简直要气死,她人活两世都是顺境中被人疼宠长大,平日只有让别人顺从的份何曾被人逼迫过,眼下她让刘彻的强硬态度气的要死,又听他话里话外说自己心上另有他人更是不可理喻。
“你若真有本事就找个那样人来也给我看看,让我也瞧瞧是谁值得我跑到天涯海角!你连起码的气度和自信都没有你这个大汉储君也不过尔尔!”陈娇回瞪着刘彻狠狠的说。
刘彻虽是被怒火烧昏了头,但起码的理智还在,听了陈娇这番话也是一怔,还不及想之前是不是自己偏听偏信冤枉了她就被小跑进来的大寒打断了。
大寒原本领着小宦官来取陈娇指血为景帝煎服第二道药,见景帝内室的侍女和宦官都站在内室门口才起了疑心自己一人进来看看,不想一进门就瞧见了太子逼迫自己翁主的一幕。
“哎呀殿下……”大寒从不曾见什么人挟住陈娇双腕将她避在一旁,再看两人那阴晴不定的神色和气火上涌的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好,也顾不上天子的剧烈咳嗽连忙压着声音跪在刘彻脚边恳求道:“殿下这是何意,陛下还在里面病着,您怎么还能为难翁主。”
刘彻虽然对陈娇的行为很是张狂大胆,但他毕竟打心眼里把陈娇当自己人,此时大寒这样求他反倒让刘彻有些赧然尴尬,放开陈娇表情异常烦躁。
下人面前陈娇只得蹙眉整衣道:“唤人来看看陛下,你进来什么事?”
大寒在陈娇身边日久也是有眼色的女子,在身上取出一方干净丝帕呈给陈娇后连忙低下头道:“奴婢是带黄门进来取药引的。”
陈娇叹了口气,用手帕擦擦唇上渗出的血道:“让他过来吧,赶快差人进来伺候陛下。”
取血的小宦官很快随着四名伺候景帝的侍女入内,不过他并没有进入屏风后面的内室,只在陈娇面前跪下举起托盘道:“请翁主赐药。”
大寒将托盘中的锋刃取来递给陈娇,陈娇将它在指尖一横,涌出的鲜血就顺着血槽滴进了玉碗里。
“谢翁主赐药。”小宦官细声细气的说完就要起身,“小人告退。”
原本背墙而立的刘彻怔怔看着陈娇轻车熟路的割破手指取血入水不禁吃惊的蹙紧了眉心对那小宦官道:“本太子没让你起来,你这是做什么!说!”
刘彻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这些日子景帝抱病他统理大小朝政他已经隐隐有了少年帝王的威势,小宦官见他阴下脸来哪有不怕的道理,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险些将陈娇滴过血的那碗露水洒出来,“小人,小人……小人只是奉命取药……”
“取什么药,奉谁的命!”刘彻怒视小宦官又仿佛在那一瞬间醍醐灌顶猛然回头望向被大寒包扎手指的陈娇,“这血就是父皇的药?!”
原来刘彻竟是从来不知陈娇滴血入药的事情,他此时见了才恍然大悟,难怪多日不见陈娇的脸色那么差,竟有这样的缘故!
大寒见刘彻睚眦怒目的神情不明其意,生怕他再难为陈娇,连忙跪下道:“殿下,翁主日夜在宫中侍候陛下,按着姚术士的方子朝晚取血为陛下入药,有了这仙根神血天子才能恢复的这么快,殿下竟不能体谅翁主吗?”
大寒这一跪正巧就看到了刘彻腰间的红彘香囊,她当然认得那是陈娇的手艺,想想自己翁主越发觉得委屈:“翁主日间也吃不下,晚间也不敢眠,就这样生生的熬着侍疾,心里还要想着为殿下准备节礼,殿下不看别的面子单看在翁主这些天一针一线挤着时间为您绣制香囊的面上也不该为难翁主啊。”
“你别求他,他是认不得半点好的!”陈娇听大寒这样说也觉得自己平白无故受了刘彻一场气,她出身高贵自幼受宠重生以来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憋闷委屈,不觉眼眶就有些泛红,对刘彻更是没有半点好脸色。
刘彻看着陈娇,有愧疚有后悔也有气闷的不甘,总之他一时间哄也不是气也不是,焦急之中只能怔怔的站着眼中满是烦躁。
陈娇刚刚也动了真性情,此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能用佯怒来掩饰,她厉声对取血的小宦官道:“你还在这里跪着做什么,姚术士是怎么吩咐你的,过了一刻钟耽误了药性,天子万金之躯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那小宦官本就被刘彻吓得哆哆嗦嗦跪都跪不稳再让被陈娇抬出天子这么一骂当真是吓得魂不附体,他不敢耽误满口说着“喏喏”可是刚一起身就脚下一软跌了一跤,纵然他拼了命接住了玉碗,碗中的血水也撒了一半。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宦官这一次真是怕的连魂都散了,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陈娇见内室的侍女进进出出为天子端水送药已经忙成了一团,她眼前又乱成了一团,心中既烦闷又无奈,摇头道:“你自然该死,拿你的命又有何用。大寒,去取一壶露水,我再为天子献药。”
她说着就扯下了刚刚包扎止血手指的白绢,刘彻仔细一看只见那一双玉手的五指指尖上皆布满了新旧不同的划痕,不由胸口闷堵,心中刚刚消下去的火气腾然窜出。
他冷哼一声一把揪住小宦官的衣领,提着软了的小宦官就往殿外走。
刘彻自幼习武臂力极大,一路提着惊魂不定的宦官脸色阴沉冷峻至极。
那小宦官先前真是吓蒙了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哆哆嗦嗦的被刘彻提出了内殿。
见刘彻怒火极盛面色如霜根本没有停的意思,小宦官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道:“殿下……殿下这是要带小人去何处啊?”
刘彻威严的双目一瞪道:“拿好你手里的碗!”
“哎哎,小人,小人拿着……”小宦官抱着手里取血的碗再不敢多问一句,任由刘彻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出了宣室殿的后殿。
这一路上宣室殿后殿的宫女宦官无数可是面对怒火中烧的太子谁还敢上来多拦一步多说一句,全都诚惶诚恐的退到一边。
刘彻出了后殿一眼便看到殿前身穿七星术士服手拿青铜乾坤铃设坛做法的姚翁。
“可是姚术士让你去取堂邑侯翁主的血?”刘彻蹙眉将小宦官仍在门外的台阶上冷声道。
“是,是,是姚术士进言天子说翁主星宿转世受命于天,她,她她血入药引……”
小宦官话没说完这一抬头差点吓的尿了裤子!
只见刘彻在殿门外的剑架上“锵”的一声抽出佩剑,大步朝他走来。
小宦官见了那映着朝阳的锋利剑锋哪里还敢不动弹,连滚带爬的就朝台阶下爬,一边爬一边抱着那只白玉碗呜咽道:“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小人不知哪里得罪了殿下,求殿下饶小人一命吧……”
刘彻几步赶上小宦官揪住他的后颈,那小宦官脸色惨白瑟瑟发抖嘴里只顾喊着饶命,被刘彻强行拖下了台阶径直朝姚翁走去。
自从他拔出了佩剑宣室殿门外的诸人就一个比一个害怕,几个宦官围着刘彻不停地劝他:“殿下,殿下息怒,气大伤身,您快先放下剑,在天子的宣室殿怎能动兵刃呐,您可消消气。”
“都给我退下!”
刘彻冰冷的眼神扫向周围的宫人,那些宫人立刻闭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惊慌又不安的跟在刘彻身边。
刘彻也不再搭理那些跟随的宫人,他步伐极快,很快就走到了法坛旁边。
姚翁早就听到台阶上诸人劝说的声音,再见刘彻怒目而来心中也有些忐忑但他毕竟是天子最倚重的术士,这种情况下自然也要保持仙风道骨临危不乱的气度,回身遥望刘彻高深莫测的看向他。
“姚术士好大的本事,既有窥伺天道的手段找来星宿转世为父皇取药为何不先告知于我!”刘彻将揪着的小宦官扔到巨大的铜鼎脚下,长剑一指冷视姚翁道,“我是太子储君自然也是受命于天,你要神血入药也该来找我让我也为父皇好好尽孝!”
姚翁眼看刘彻提着佩剑朝自己气势汹汹前来,听了这番话更知他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虽不明原因可看着刘彻锋芒森寒的宝剑他就先触了三分,正要说几句软话和缓一下气氛,哪知刘彻根本就不给他机会,说话间就举起了宝剑。
“殿下……殿下这是……”姚翁眼下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了,面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上来动刀动剑的年轻太子他心里更在乎自己这条命,一连退了三四步,连忙摆手道,“殿下息怒,您先息怒,有什么话下臣解释给您听,切,切不可在天子殿前动了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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