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天下

逃无可逃，只能奋力前行。
大抵是睡得少又没睡好，陈瑾一早起来偌大的黑眼圈。
红叶看了心疼：“小姐昨晚是不是又没睡好？”
她这人一沾床就睡得实在，但是昨晚不知道为什么，也有些睡不着，反反复复，就听到房间里传出轻微的翻身声。她想要起身安慰小姐，但是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感情的事儿，她一点也不懂。
宫中的事儿，案子的事儿，她更是不懂。完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小姐。
她嘴笨，别的方面不好安慰，也只能好好的照顾她的身体。
她一大早就起来熬了燕窝粥，又做了阿胶黑芝麻饼，甜中带着一丝丝软糯，倒是很可口。天气渐热，吃这么大补，委实有些上火。不过红叶也晓得他们小姐这么忙碌，身体这么损耗，吃多少都没有关系的。
她道：“小姐，您吃点东西，来，燕窝粥我熬了许久呢！正是火候最好的时候。”
陈瑾坐下，抬眸笑：“你一大早起来做了许久吧？”
红叶昨晚其实没怎么睡，她笑眯眯：“还好啦。”
红柳：“红叶姐姐今早比我们早起一个多时辰专程给小姐做的。”
陈瑾轻声拉拉红叶的手，说：“谢谢你。”
红叶立刻：“小姐可千万别说这种话，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认真：“我们三个都笨，也做不好什么，帮不上小姐什么忙，连安慰小姐一下都不会。也只能给小姐做点好吃的，多补补身体。平日里陪着您，稍微端茶倒水，让您稍微省一些力气。”
红柳绿柳立刻跟着点头。
特别是绿柳，她与红柳不同，红柳是一个人出来，可是她可是连弟弟都受了陈家的恩惠。她是知道的，弟弟现在在陈家的药铺里做学徒。要知道，他们这样的人，能有个听差的活计已经十分不错。
倒是没想到，弟弟有机会去药房学徒，到时候若是成了药房掌柜，那么才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不仅是这样，不能成为什么掌柜，能做一个大夫悬壶济世，受人尊敬。也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人生。
正是因此，她万分感谢小姐。
她道：“小姐，这几日还是我跟着您吧。他们两个没有我心细，我在您身边，还会多一些帮衬。而且我也识字，有什么简单的事儿，您也交代我。”
陈瑾笑了一下，颔首：“好。”
“启禀小姐，七皇子到了，他着急见您。说是有些发现要与您谈一谈。”院外的侍卫前来禀告。
陈瑾放下手中的东西：“请他进来吧。”
这边的侍卫都是高廉安排的人，陈瑾相信高廉，自然也相信他绝对不会随便安排人。因此还算是信任。
杨钰匆匆进门，“陈瑾，我是不是来到太早，影响你用早膳了？不过没关系，你吃你的，我说我的。不影响什么。”
陈瑾看着碗里的燕窝粥与黑色的饼，迟疑一下，笑了出来：“行吧，我继续。不过不知道七殿下是否用过早膳，要不要一起来一些？”
杨钰微笑：“吃过了。”
陈瑾颔首，挥挥手将众人都遣了出去，房间内只有他们二人。
杨钰抿抿嘴：“你倒是不怕流言蜚语。”
陈瑾看他一眼，转身去开了窗户，窗户正对着院子，倒是可以看到二人是坐在餐桌前的。
杨钰简直哭笑不得。
他不说，她倒是安安静静。
他不过随意提了一嘴，她倒是立刻警惕起来。
真是孩子气。
不过杨钰倒是不将这些小事儿放在心上，他道：“我经过比对与推算，几乎可以断定。石碑上的自己是江南的淳于先生字迹。”
陈瑾问：“有几成把握？”
杨钰：“九成以上，每个人写字都有自己的特点。本朝本来会写早古字迹的人就不多。若说认识，那倒是不少人都认识。但是如果写，这又另当别论了。”
陈瑾点头，说道：“确实，每个人的字迹都有自己的特点。这字迹就像是一个人的性子，是很难改变的。”
杨钰颔首：“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其实我原本就有些怀疑这字迹是淳于先生的笔记，但是不好好的分析比对，我是不敢断定的。我昨日找了十几幅他的书法画作，连夜对比，任何细小的地方我都看了，甚至一些小风格也做了判定。我相信，很难有人能够再写出这样的字。特别是其中的“美玉”二字，当年他就有一幅字上带了此二字，下笔力道，横撇竖捺，风格十足。”
陈瑾：“那我就可以动作了。”
她立刻起身：“谢谢你！”
杨钰似笑非笑：“谢的话谈不上，我今日帮你，说不定他日你还会帮我。又或者，你现在做的也是再帮我。这么看来，帮你就是帮我。我自然愿意帮忙。”
陈瑾不置可否的笑笑：“我现在就去。”
杨钰：“你吃完再去，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陈瑾蹙眉：“那如果他出事儿或者跑了怎么办？这可是一个很重大的线索。我……”
“我凌晨发现问题，半个时辰前宫门一开，我就安排自己的人已经先行出去了。所以，你不差这么一会儿。稍后你与高廉通个气儿，让他安排人出发。”
陈瑾浅笑，真诚：“七殿下，真的特别谢谢你。”
杨钰带着笑，说：“以后私下没人，你叫我子钰就是。”
他手指点点桌面，说道：“我是拿你当朋友的，我记得你的小字是瑾之，我叫你瑾之，你叫我子钰，也算是没问题吧？”
陈瑾：“可是你是……”
“我是什么？皇子？做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狭隘。陈瑾，我觉得你算是一个飒爽的人，不至于此吧。而且，你看我这般帮你，就这么一点点要求，想要平等相待，都不可以么？”
杨钰最会说话，陈瑾相当无奈。
她想了想，无奈的笑笑，总算是说了一个好。
杨钰立刻扬起了嘴角，他道：“还有一桩事儿，我昨日出宫，顺便去了京城几家老字号的古玩店铺。他们会帮我留意这个石碑的来历、不过这一点你该是清楚，就算找到也不具备什么指向性。”
陈瑾感慨：“殿下真是心细。”
杨钰：“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当初离京的时候不就说过这个话吗？五哥身体不适休息，那我我们两个，勉强也可以吧？”
陈瑾浅笑，点头说是。
她浅淡道：“朱县令夫妻已经押解回京，我稍后还要去审问朱妙妙。其他的事情，有些倒是还要您帮我多考量一些。”
杨钰颔首，掏心掏肺：“这自然是没有问题，虽然你是聪明人，但是上京的事儿，你还真不一定事事都能了然在胸。而且有些话，就算你问别人，别人知不知道尚且两说。敢不敢说，又是另一层了。我的身份注定知道的比别人多，也比别人有用。如果有什么不懂的，过来问我。高廉人不错，不过他在上京根基浅，很多事情的内情，他未必晓得。”
陈瑾认真的看着杨钰。
杨钰眉眼带笑：“不用太感动，也不需要以身相许。我说过，我其实也有自己的想法。也许……我也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你搅混了上京这潭水，我们才都能如愿。”





美人天下 第257章 证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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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瑾再见朱妙妙，倒是让朱妙妙没有想到，她这几日被折磨的痛不欲生。说是疼，并没有，她也是第一次感觉到痒可以让人痛不欲生。
等到再见陈瑾，她竟然一点力气也没有，甚至不像上次见面那样跋扈倔强，反而是哭着求饶。
陈瑾看着朱妙妙的表情，轻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朱妙妙虚弱的厉害，她盯着陈瑾，开口：“帮帮我，你帮帮我，我什么都告诉你……只要你想知道，我都告诉你。”
陈瑾挑眉，并没有动作，反而是直白：“你知道么？你父母已经被押解进京了。若不是你做的这些事情，你说他们会遇到这些么？想来他们还在小县城过着舒适的生活。”
朱妙妙眉眼闪过一抹悔意，不过很快的，她抬头：“我做的事儿，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没有道理这么做，你……”
“我有！”
陈瑾冷冰冰的：“我有的，只要能够调查清楚一切，我不介意你们会有什么下场。所以朱妙妙，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现在交代的话，我会让你的父母承担责任。你说谎，你猜我会怎么对付他们？”
陈瑾十分的冷然，一点都没有什么温暖。
朱妙妙虚弱的看着陈瑾，说道：“没想到你是这样歹毒的人，怎么？现在五皇子不在，你就不隐瞒自己的本性了么？”
陈瑾扫一眼杨不三，摆摆手，杨不三立刻退了出去。
杨不三也算是认识陈瑾快一年了，他是知道这位陈小姐不简单的，但还真是从来没有看到这样一面。
说不出好与不好，只能说，她果然不是什么善类。
只是他出门之后却并没有远去，反而是轻轻贴在了石门之上……
陈瑾微笑：“是啊，他不在，我就不装模作样了。所以你不要挑战我。这几天对你做的，不过是最简单的小动作。如果你坑我，我会让你爹娘给你陪葬。”
朱妙妙：“你！”
陈瑾微微垂眸，睫毛轻颤：“或者，我安排你见一见你的父母？让你更加明白，该是如何回答我的话。”
朱妙妙：“我不见他们，我不要见他们……”
朱妙妙急了，她摇头：“我不要见他们，我不想他们看见我这个狼狈的样子。”
她抹了一把眼泪，认真：“陈瑾，我已经答应了要说就不会隐瞒。你不需要用他们威胁我的。”
陈瑾颔首，说：“那你说一说吧？说一说，你为什么杀我？”
“是许太医，他威胁我一定要杀你。当初我跟我娘进京看望舅舅结果被他发现了端倪。他偷偷找到了我，威胁我让我做他的情人。”
陈瑾愣了一愣，眉头紧蹙。
陈瑾突然回头，说道：“高大人，劳烦您也出去好么？”
高廉心中晓得，这样女儿家的事情，他留下确实不合适。
正欲出门，就看陈瑾对他眨眨眼，高廉立刻懂了陈瑾的意思。
听闻高廉出门，杨不三一个闪身，很快的离开，高廉出门之后并没有看见其他人，不过却守在了门口。
他四下看了看，微微蹙眉，去而复返，重新在陈瑾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次出门，倒是没有再进来。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朱妙妙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她道：“我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总要考虑其他人，我的父母，我的舅舅，我不能让他们牵扯其中。所以我从了他。”
说到这里，朱妙妙心中也多了几分难受。
她这样的妙龄少女平白落入这样的下场，她又哪里愿意呢！只是这世上的事儿，总归说不好。
她继续说：“我很快就要回家，不能在上京久留，他与我约定，会在陛下海选的时候安排我进京。他想办法帮助我进宫，更会扶持我成为妃子。这样我们也能经常见面。我已经失身了。又能如何呢？况且，他虽然威胁了我，但是后来事实证明，他对我还是很好的。他给我安排了一些帮手，也给了我不少银钱。让我可以生活的更好。”
陈瑾抿抿嘴，轻声：“你当时为什么不将这件事儿告诉你舅舅或者你爹娘？”
朱妙妙嗤笑一声，说：“难道我就不能自己做主保护他们吗？”
陈瑾喜垂垂首。
朱妙妙冷冷的盯着陈瑾，她说：“陈瑾，我不是你，我做不到像你这么心狠手辣。所以我杀了许太医都不敢，只能任由他威胁。”
陈瑾浅浅的笑了一下，她倒是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用心狠手辣来形容她。不过，她一点都不介意别人如何形容她。她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是最好的。
她继续问：“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些废话的，既然他都要安排你进宫了。又怎么会安排你杀我？”
朱妙妙冷哼：“谁让你们来了呢？他安排我杀你，允诺黄金万两。黄金万两……我爹要做多少年县令也赚不回这么多黄金。而且他承诺我，如若找到太医院的三本院志，他会再加万两。两万两黄金，你知道那是多少么？”
陈瑾轻声：“所以你就杀我？朱妙妙，当初在张之允大夫家的后山，是你派出来的杀手吗？”
朱妙妙抿抿嘴，摇头。
陈瑾挑眉：“不是你？”
朱妙妙摇头：“我是听说你们在后山遇袭了，但是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接到他的消息。那次不是我。”
陈瑾飘忽的笑了一下。
朱妙妙立刻：“你不信我？我都已经承认了后来杀你，有什么理由还瞒着前一次？那一次真的不是我。只能说你陈瑾是个讨人嫌的人，许多人想要置你于死地。”
陈瑾呵了一声，说：“那你知道……许太医为什么杀我吗？我想，你应该知道一点的吧？毕竟他不是很喜欢你么？”
陈瑾轻描淡写，她娇软的开口问道：“而且你也没蠢到什么都不知道就杀我吧？他若是说话不算话呢。”
朱妙妙抿抿嘴：“他与我说，你得罪了人，有人要买你的命。”
陈瑾继续追问，一刻都不放松：“那么他当初说能安排你进宫。你就相信？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蠢呢？”
陈瑾接二连三的攻击她，倒是让朱妙妙恨透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温和的性格，立时就中了激将法。
若是开始被抓，她或许还会撑着的，但是现在又不同了。她已经被折磨了好些日子，整个人的心里防线已经最低。
“我自然相信，他在宫中有自己的关系，想要让我通过检查，进入后宫一点都不困难。”
陈瑾长长的哦了一声，眼神却不太信任。
“我知道，你是故意激将我。”朱妙妙反应了过来，深深的喘息。
陈瑾颔首。反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总归你都要说的不是吗？而且你说了，又涉案不深，我可以向陛下求情饶你一命。你自己不想好好活，我想也不想牵连你爹娘吧？而且你爹娘在进京的途中突发疾病，耽搁了好久，幸亏救治及时，不然你怕是以后想见也见不到他们了。你说，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是不是有什么人不想让他们进京，从而影响我审问你？”
打蛇打七寸，陈瑾是很了然的。
朱妙妙惊讶的抬头，连忙追问：“他们怎么样？”
陈瑾：“我说了，救治及时。”
顿了顿，她又道：“照我看来，你也不是一个笨蛋，虽然和许太医相处的不长，但是你应该有些知道的内情吧？”
她挑挑眉，笑了一下。
朱妙妙还在迟疑。
陈瑾来到朱妙妙身边，声音压得很低，“我想，短期内你也不是很想出去吧？毕竟出去了，你也是有性命之忧的。你和你的父母，稍后我统一都会安排高廉安排在刑部大牢中。任何人都动不得你们，直到这件事儿结束。我亲自向陛下求情，虽然不知能否真的帮你们逃出生天。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朱妙妙，我们都是女子，都有自己的为难。我不是真的想要你的性命。我是想要知道找到内情。”
陈瑾声音很低，推心置腹。
朱妙妙看向了陈瑾，见她眸光清澈，表情诚恳，她犹豫了一下，低声：“我还有活的机会么？”
陈瑾认真：“我不知道，别说是你，就连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死了。不过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你。”
朱妙妙笑了出来，她声音虚弱沙哑：“陈瑾，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刚才还喊打喊杀，现在就要帮我。你同情我？”
她抬头看向陈瑾，眼神意味难明。
若是陈瑾真的保证可以放了她，她反倒不相信，而现在她这样说，她竟是莫名的觉得，陈瑾说的没错。
陈瑾摇头：“不同情，每个决定都是自己决定的，我为何要同情你？其实我自己也有很多身不由己，只是我们的性格不同。我绝对不会被任何人威胁，我只会杀了威胁我的人。”
朱妙妙低声笑：“是我笨了。”
顿了顿，她低声：“宫中有一位姓苏的尚宫，她是负责选秀的宫女身体检查，我曾经偷听过许太医与她说话，他们应该是有关系的。”




美人天下 第258章 循序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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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有一位姓苏的尚宫，她是负责选秀的宫女身体检查，我曾经偷听过许太医与她说话，他们应该是有关系的。”
陈瑾：“苏尚宫？”
朱妙妙点头，“许大人在城南果居巷有一个宅子，我们幽会是在那里。那一次苏尚宫恰好也去了，当时许太医吓了一跳，把我弄昏藏在衣柜里，他们是有一腿的。但是因为我自小就帮我娘分药采药，药力耐受比较强，竟然半路醒了。所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们提到了主子，不过没提这个人是谁。哦对，还提到了一个姓汪的人。”
陈瑾：“汪？”
朱妙妙点头：“对，应该是一个男人。他们提到要杀什么人，说是老汪会安排。这个人应该是个当官的，我听他们的口气是这样的。”
陈瑾定睛看向了朱妙妙。
朱妙妙认真：“我真的没有骗你，只要不牵连我的亲人，我是不会隐瞒的。我死活……其实也都没有。总归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但是我还是希望自己说出来会为我的父母多一分生机。”
陈瑾突然问：“你开始不说，是因为我带了五皇子么？因为他在？所以你不方便说？”
朱妙妙眼神闪了闪，低声：“也不是，我只是怕说出来才会牵连家人。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陈瑾：“我会立刻安排高廉将你们转移关押。”
朱妙妙想了想，迟疑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几分：“这几日，他们来研究过好几次你撒的痒粉。”
陈瑾挑眉，浅笑：“你想说什么？他们问你什么了么？”
朱妙妙摇头，她疑惑的也正是一点，这些人根本什么都没有问的。
“没有，什么也没问。”
陈瑾浅浅的笑，点了点头。
“请高大人进来吧。”
绿柳立刻动作，高廉问：“如何？”
陈瑾：“立刻跟杨不三说，人我们要提走。你将她与他父母一同关押，稍微照顾的好一些。毕竟，她其实也没有酿成什么大祸。”
朱妙妙有些神色不明的看着陈瑾，陈瑾却并没有回头。
不多时的功夫，朱妙妙就被放了下来，她根本就没有力气走路，这几日已经将她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简直是软弱的不成样子。
陈瑾低声：“若是你早早就交代，也许不会有这些折磨。”
朱妙妙看着陈瑾，好半响，说：“其实你明明是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装作凶巴巴的？其实我知道，你这个人挺好的。”
陈瑾嗤笑一下，说：“我只是不想我的证人死掉，你不用想的太好。走吧。”
朱妙妙翻了个白眼，口是心非，虚张声势。
朱妙妙很快的被转移到刑部的大牢。
陈瑾眼看一切做好，心中总算是放心了不少。
她与高廉一同回宫，问道：“你觉得，乌金卫的地牢还有其他的门？”
高廉颔首，“我当时站在那里，总归觉得格局不太对。”
他是皇帝的御前侍卫统领，自然是比其他人多了几分警惕性。
陈瑾轻轻一笑，一点都不意外，她说：“放心吧，关键的地方，我们都压低了声音。”
这也是她后来说到关键之处靠近朱妙妙低语的原因。
高廉认真：“陈瑾，我觉得做你喜欢的人真的有点惨。”
陈瑾停下脚步，挑眉：“高大人有何高见？而且，您看起来不像是这么八卦的人。”
高廉抿抿嘴，说：“您很防着五皇子。”
陈瑾歪头看他，“我也防着你。”
她浅笑：“这个皇宫，我不相信任何人。好了，既然听到了你想听到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继续了？我似乎不太想跟你讨论男女之间的感情。而且，我们之间还想也没有关系好到讨论这个吧？”
高廉想， 陈瑾这个人真是被当做男子养大。甚至心绪上都与一般女子不同。她没有女儿家应有的温柔与恬静。反而是十分锐利，不近人情、不解风情。
很难说，她与五皇子走到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可是高廉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似乎……不会太好。
“我想看一下在京官员的名册，五官与文官，都需要。另外还有后宫所有掌事嬷嬷与宫女太监，也都需要。”
高廉：“好的。”
他很快的调整了心绪，陈瑾一个女子尚且能够这般冷静，他又有什么不能呢？
“瑾之。”
几人穿过青砖红瓦的宫墙，只见七皇子匆匆而来。
虽然春日里天气已经渐渐暖和了起来。但是若说出汗，那倒是有些夸张了。
而此时七皇子不知从何处而来，倒是满头的汗水。
陈瑾：“七殿下？”
杨钰立刻就皱眉，不言语。
陈瑾怅然的幽幽叹息，为这些皇子的小脾气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