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天下

他哭喊着不断的叫嚷，声音如同倒豆子。
“我真的不知道啊！陛下明鉴……”





美人天下 第325章 互撕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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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只能听见国舅爷的哭喊声，其他竟然全然不在。其实这次被留在现场的除却当事人，足有六七位老臣子。几位其实心中也不知皇帝为何会让他们也在场。
许是做个见证，又许是……其他。
不过到底是什么，大家这个时候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消息震惊的不知如何是好，更不要提什么反应了。
皇帝咳嗽一声，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国舅爷看到皇帝这般模样儿，恍惚想到这个妹夫是什么人。
他立刻道：“这二十来年来，我眼看着妹妹一日日的改变，心中不是不痛心的。越发的觉得这个妹妹距离我越来越远，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会跟在我身后叫我哥哥的好妹妹。可是大家是一家人，不管妹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疼她维护她，不会让她受一丁点委屈。可是我没有想都的是，这根本就不是我妹妹。陛下，我没想到啊！是我有眼无珠，连自己打小儿一起长大的妹妹都认不出来。平白的让人钻了空子。”
国舅爷痛心疾首，痛哭流涕。
这样的“表演”，陈瑾是一点也不信的。
不过也不需要她说什么，假皇后抬眼恼怒的看向了他，大笑嘲讽道：“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不知道？你说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皇帝，我想既然你们调查的这么详细，必然可以知晓，他和皇后都随同我父亲去过苏州看我。他们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那一年我十二岁。我的母亲身体越发的不好。我的父亲带着哥哥和她来看我。那是我第一次见她，我们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她却锦衣玉食，高高在上。她身上随意的一盒胭脂都比我一箱子的胭脂都要贵重。明明我们都是俞家的大小姐，明明我们都是啊，凭什么我就要过这样的生活？凭什么我就要被抱给烟花女子收养？”
她抹掉眼泪，说：“后来我更是听说她成了四王妃，接着还成了皇后。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而俞家更是风生水起。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提出接我回去。我因为照顾我那个病重 的母亲，甚至年过二十有余还没有成婚。上天待我不残忍吗？我为什么要照顾那个妓女？看到她我就想吐，可是我不敢，我不敢不照顾她。我怕父亲彻底不管我们了。所以我还要小心翼翼的生活。你们知道我多艰难吗？你知道我慢慢毒死她之后心里的畅快吗？”
皇后尖锐的笑，她道：“我难道错了吗？这件事里，他们才是最恶心的人，我很无辜好吗？”
“这件事里你无辜，不代表你后来害人就是对的。”陈瑾清冷：“冤有头债有主，把你掉包换走的是你的父亲。不是皇后娘娘，更是跟我们没有关系。难道你委屈就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吗？”
不管何时，陈瑾都是善辩的。
“你不是我，你凭什么指责我？难道你受过我这样的苦吗？就算你是女扮男装，你也是陈家的大小姐，你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们陈家虽然不为官，但是药铺遍布天下，多少大夫都是出自陈家医馆。你们陈家纵然谈不上家世显赫也是富庶异常。你过那样好的生活，知道我自小多么委屈吗？我想要抓住我现在的好日子有错吗？再说，难道是我想要这样做的吗？是父亲，是皇后，是他们安排我进宫，是他们为了俞家的世代显赫，我不过是一个棋子。我一个女人能做什么？我不过是俞家的一个棋子。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皇后歇斯底里，她盯着陈瑾叫嚣不停。
从她被陈瑾指证出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恐怕在劫难逃。但是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绝地反击。
“我什么也没有做过，所有事情都是他们做的。我不过是个傀儡。所有吩咐许太医做的事情，都不是出自我的本意。杀召贵妃不是，杀你也不是。是俞家，都是俞家的人做的。我不过是听从他们的话罢了。我一个女人，又有什么主见呢？”
她做了这么多年皇后，没进宫之前 又隐忍那么久，最是知道该如何审时度势。
若不然，也不会撑了二十多年快三十年。
她跪下：“陛下，请您严查，请您严查啊！这件事儿我真的很无辜。”
她落下泪来。
国舅爷显然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他怒道：“你这毒妇！”
皇帝看他们兄妹掐成一团，已经不顾及什么情面，慢慢的扬起了嘴角。
他就那样看着跪在下首的人，神色莫辨，看不出个情绪。
须臾，他看向了杨桓，杨桓自从进入御书房就一言不发。他安静的站在那里，就像是自己从来都不存在。而一切人也都不存在。
皇帝道：“子桓，你怎么看。”
杨桓抬眼看向了皇帝，他下颚紧紧的绷着，若是细看，可见他的手掌已经握成了拳头，紧紧的攥着。极力压抑着自己。
“父皇想我怎么看。”
杨桓从来没想过这世上竟是有这样荒谬的事情，虽然陈瑾与他说过皇后是假的。但是杨桓心里还是很怀疑的。毕竟，要找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并且瞒天过海。谈何容易。
而且，陈瑾那么喜欢他，他甚至觉得陈瑾是因为太过喜欢他。而忠心的希望这个杀害她亲人的女子不是他的母亲。
只有这样，他们之间才有一线生机。
曾经，他如是想。
可是现在一切证据摆在面前，杨桓只觉得世间所有荒诞的一切都出现了。
“我能怎么想？我怎么想重要吗？”杨桓的声音几乎是从嗓眼里挤出来的。
他的嗓音格外的沙哑，而额间也满是汗珠儿。
他不是蠢人，虽然事情发生的太过急促，可是这几日，他也思考所有事情。而今，他几乎可以肯定，父皇绝对不是刚刚才知情。绝对不是。
若是真的如此，他不会这般镇定，更不会在前些日子软禁他。
他怕他破坏陈瑾的调查，他需要陈瑾尽快的查清一切处理掉皇后，所以他关起了自己。更有甚者，甚至会逼俞家狗急跳墙杀陈瑾。这一切，他几乎在这一瞬间都清明起来。
越是清明，越是冰冷。
他的亲生父亲，呵呵！
杨桓嘲弄的看着皇帝，说：“您希望我说什么？跟他们一样互咬还是为他们辩解？”
说到这里，杨桓看向了跪在那里的陈瑾，眼神十分的深邃，他抿抿嘴，转身出门。
“殿下！”张公公低声唤了一声。
只是杨桓却并不理会，径自出门，仿佛一切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张公公看向皇帝，低声：“陛下？”
皇帝：“他心情不好，随他去吧。”
“陛下，子桓对我有些误解，我虽然不是他母亲，但是绝对没有想要害死他，我是他的姨母啊！他不能只听陈瑾这狐狸精的一面之词就怨恨我。请您给我机会，让我去劝劝他吧。”皇后这个时候还在蹦跶。
皇帝嗤笑一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情，那些事情都是被逼的，都不是你想做的？”
皇后立刻点头，她带着泪道：“我一个女子，哪里懂那许多呢？”
“陈瑾，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看？”皇帝这是摆明了要把陈瑾当做一把刀，彻底的让皇后完蛋了。
陈瑾纵然知晓，却甘之若饴。
她道：“俞家做的事情皇后娘娘不知，那么周尚书呢？赵岭呢？他们和俞家关系不密切吧？和他们真正有关系的人可是您这个皇后所谓的皇后娘娘。”
陈瑾清脆：“当初我和两位殿下一同去查看石碑的来源，那个时候曾经遇袭。来人痛下杀手，明知五殿下在也毫不留情。难道这会是俞家的人做的么？恕我直言，若是五殿下不在了，俞家只会衰败。所以我断定不是俞家的人做的。而后来我们控制了苏尚宫，我更是确定。来人是周尚书派出的。因为他跟你一样厌恶皇后娘娘，也厌恶五殿下。甚至宁愿冒风险同样杀了他。我想在你们心里，是皇后让你进宫替代她才拆散了你们。所以周尚书对殿下也没有什么好感。只是周尚书与你关系那么密切，甚至有一个儿子，哪里会全然不顾你的感受？我想，他必然跟您沟通过。毕竟，他真的不会贸然动手杀一个皇子，而且还是一个对你有依仗的皇子。而你这么多年对七殿下好，除却是为了从心里折磨子桓，也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若子桓不得陛下喜爱，夺嫡无望，七殿下继承大统，您也不会失势太大。毕竟，七殿下并没有母亲，而您是皇后，对他又不错。”
陈瑾巧舌如簧，纵然没有任何证据也要辩上三分。
更何况，现在还有些道理的。
皇后盯着陈瑾，“你胡说！”
陈瑾：“我胡说了什么？我说你们有真感情是胡说？或许是吧？虽然你们是有些感情的。但是我不觉得你们多么真爱。若是真爱，你不会进宫，他也不会由着你进宫。虽然我不了解皇后与老国丈。但是我想，替身这种事儿必然是强求不得的，若是强求，难免引来新的麻烦。所以我倾向于，他们说服了你。想一想，荣华富贵，一国之母，总是比跟着一个汪秀才强吧？纵然你们有孩子又如何呢？一样是敌不过这些权势吧？”
陈瑾清浅的笑，说：“皇后娘娘，若不是有十全的把握，我今日不会站在这里破釜沉舟。您不要在狡辩了。”
皇后：“陈瑾，你今日害了我，害了俞家，往后你不要再想和子桓在一起了，他不会要你了。你当我不知道吗？你早就跟他有夫妻之实了。”




美人天下 第326章 不惧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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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得意洋洋的看着陈瑾，仿佛是抓到了她的什么把柄，她要尽情的撕裂陈瑾，让她也得不到什么好的下场。
“你这种人，不会有人要你的。你当我不知道么？我曾经亲眼见到你清晨从子桓的房中走出，你这么不要脸，这样肮脏的女人，又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呢？”
陈瑾平静的反问：“那又如何呢？我留在五殿下的房间，与您又有什么关系呢？若是一直待在男子的房间就是肮脏，那么您未婚跟人生了孩子，岂不是肮脏的不可救药？”
陈瑾坦坦荡荡：“我做事情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更何况是您。还是说，您知道自己在正事儿上辩驳不过我，已经恨不得走下三路了？若是如此，未免有些可笑了吧？”
陈瑾竟是不把这件事儿放在心里的样子，她越是这般，甚至连反驳一下都不说，倒是给人不真切的感觉。毕竟，她太坦然了。
陈瑾浅浅的笑：“皇后娘娘，我想，您倒是要感谢真正的皇后娘娘，也要感谢那个曾经造成您一生悲剧的俞老大人。若不是他们先前为您铺垫，想来您这样的水平也撑不了多久。正是因为他们帮你打好了底儿。更有甚者，甚至帮您圆了无数的岔子，才让您最开始危险那几年安然度过。不过您更该感谢陛下对后宫之事不太热衷，若不然，您被发现的机会更大了。毕竟，您是这样的破绽百出。”
陈瑾话里有话，皇帝深邃的盯住她。
陈瑾又道：“您这样做事情攻击人只会走下三路，杀个人破绽百出，能走到今日真是很不容易了。”
陈瑾嘲讽的语气实在太过气人，皇后一下子就冲了上来：“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
她一把掐住陈瑾的脖子，还不待动作，就被高廉一个健步上前拉开，他用力过大，假皇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陈瑾整理了一下衣衫，淡定：“您杀了我也没用，证据都在。而我，不怕死。”
陈瑾声音清冷，但是恰是这个清冷的语气才真的让人恼火的无以复加。
“我真恨，真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破釜沉舟杀了你这个贱人。”皇后手指指向陈瑾，怒道：“我不该留下你的，你真的太该死了。你这个贱人，你太该死了。”
陈瑾：“你现在想到真是太晚了。”
皇后被她轻描淡写的语气气到了，再次冲了上来。
皇帝微微蹙眉，高廉立刻将人控制住。
皇后不断的挣扎叫嚣：“陛下，这个贱人，这个贱人的石碑真的不是我做的，她真的会篡位，您杀她，您杀了她啊！”
陈瑾嗤笑一声，垂首不言语。
“怪力乱神本就是无稽之谈，若是一块石碑就能预言一切，那么我可以造一万块石碑埋在大周各处，祈求大周千秋万代，陛下长生不老。那么是不是就能成真了？”孙大人开口：“读过圣贤书之人是不会信这样的怪力乱神之言。更何况，这还是你造的。证据确凿，你还想如何？卑鄙无耻，自欺欺人，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知道错反而是要拖别人下水想要害死陈瑾。心境可见一二。此时我倒是深深感谢陛下将五殿下教的很好，并且早早的送到边关。正是这般他才没有被这个歹毒的女人害了。也没有被她教坏。”
“我呸！”皇后唾了一口，骂道：“我是歹毒之人，你又是什么？你是一个蠢货，陈瑾将你们所有人骗的团团转。你们现在是怎么样？一个个不过都是看她长得好看才相信她的话。真是白读了书。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有辱斯文！”孙大人以吵架擅长，他道：“做人该是懂的做人的道理。若是以男女及外貌来判断一人是否值得信任，是否有才华，未免太过狭隘。不过我想你也只有这样的境界了，一个人境界如此，眼界如此，满口谎话，嫉妒狭隘，连亲人也不放过，这样的性情，有什么母仪天下的风范？我请求陛下早早的处理， 免得让此等女子出来害人。口口声声说旁人是妖女，其实这世间最妖的，恰是这等不知悔改且杀人不眨眼的蛇蝎。”
皇后气的脸通红，可是她到底是没蠢到这个时候还要和孙大人吵架，她哪里吵得过孙大人这样言官出身的人呢？
她立刻往皇帝面前爬去，哭啼着说道：“陛下，我真的是无辜的，我知道自己很失态，但是真的是因为被冤枉，心里难受啊！这么多年，我心里很苦。我知道，我知道赵岭的事情我赖不掉。可是我发誓，自从进宫，我和汪秀才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我自从进宫之后才明白，原来喜欢一个人不是原来那样。而是如同跟您这般。您是天下间最伟岸的男子，只看一眼就会爱上。再也想不到其他。您对我而言，就像是天神。我真的很仰慕您，心悦你。恨不能给您生一个孩子，好好伺候您。我真的是这样的……您不知道我有多么憎恨自己曾经与旁人生过一个孩子。我真的很恨自己。可是那个时候，我也不是愿意的。是他强迫我，是他强迫了我！”
皇帝嗤笑一声，说：“他强迫你？你倒是敢说！朕原本没想过，不过现在终于明白为何有人说教养的重要。虽然长了同一张脸，但是一个妓女养出来的女人果然是跟一个大家闺秀不同。你的境界只有如此么？若是你说真爱，朕还会说一声命运作弄。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果然不出朕所料，你就是这样一个女子。”
似乎多说一句，他都会觉得厌恶，摆摆手，说道：“将人拉下去吧。”
皇后：“陛下，陛下，我是真的爱您啊，您感觉不到我的真心吗？我们夫妻了二十几年，我哪里会对您没有感情呢！陛下，陛下啊……”
皇后歇斯底里的叫喊，小太监立刻捂住了她的嘴。
“孙大人，朝廷之中，你最是不怕得罪权贵，敢说敢言。朕今日就把这桩案子交给你。”
孙大人一愣，随后立刻跪下接旨。
皇帝又道：“王尚书与陈尚书协同办案。你们三个严格审核陈瑾提交的所有证据及证人。若是可以断定俞氏假冒皇后，毒杀召贵妃，并且勾结周尚书及俞家，结党营私。并且杀害陈家一门四人灭口。那么按照律法处置。绝不容情。”
“是！”
皇帝微微垂眼，抬眸扫了一眼俞大人，又道：“朕暂且不管你知情多少，只看 他日调查。你且回去闭门思过，不要出来了。”
俞大人一下子瘫软在地，他道：“……是。”
皇帝又看向了召太尉，他道：“贵妃死了这么多年，也该给她一个公道了。”
召太尉红了眼眶：“只要有结果，不管什么时候都不算晚。我想，妹妹在天有灵一定会后悔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会深深的为陛下的深情而感动。多谢陛下为她讨回公道。”
听到这话，陈瑾垂了垂首，看不出面上的表情。
深情么？
这帝王家的深情是不是也只有如此了？
陈瑾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她只觉得嘲讽极了。
安静间，就听召太尉又道：“微臣有一事不明，想请问这位假皇后。”
皇帝：“你问。”
召太尉认真，问道：“安排人偷走我的印鉴，明知我会寻七殿下帮忙，故意将七殿下搅合进来，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安排七殿下和五殿下及陈小姐同行？你可是有什么目的？”
皇后被捂住嘴，不能言语。
陈瑾抬眸，眼中有些嘲讽：“我想，我倒是可以回答一二。”
皇帝笑了出来：“陈瑾，你真是不怕得罪人啊。得罪过了俞家，又要得罪召家吗？”
陈瑾轻声：“陛下就知道，我一定是要得罪人吗？”
“难道不是么？”皇帝反问，即使陈瑾还没开始说什么，他已然知晓陈瑾会说什么了。
“没有什么得罪人不得罪人，我只是不惧所有。”
皇帝笑了出来，笑够了，他深深的看向了召太尉，一字一句道：“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更不要在朕面前耍小聪明。”
此言一出，召太尉立刻变了脸色，他赶忙跪下：“微臣不敢。”
皇帝冷笑：“既然不敢，就不要问那些自己明知的事情了。”
皇后想将杨钰牵扯其中，进而让召太尉难脱身被怀疑；而召太尉明知如此，却仍是顺势而为，皇后能想到，他浸淫朝堂多年，自然也能想到。
皇后想要陷害他，而他反而想利用这次陷害而举证皇后的陷害。只是后来有了陈瑾的利落，让他的计策没有派上用场罢了。又或者，是陈瑾动作太快，他明白陈瑾来动手更好。所以放弃了自己的计划。
他顺势而为，现在又主动提及，不过是为了摘清自己罢了。
这样的小伎俩，看惯了争斗的皇帝哪里不懂？
他缓缓：“虽然朕老了，但是不代表朕已经没有脑子了。任何人，记住，朕说的是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要在朕面前耍小聪明。毕竟，朕不是每次都有心情和你们纠缠的！惹恼了朕，朕不会客气！”




美人天下 第327章 两难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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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瑾早朝之后就到了御书房，待到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出了门，站在门口，看着火烧云，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儿。
孙大人几人也都鱼贯而出，他停在陈瑾面前，说道：“陛下已经将所有的证据证人都交给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心血白费。”
陈瑾笑了一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虽说在御书房内铿锵有力，底气十足，可是等一切结束，她也不是不紧张的。
“一切都要劳烦您了。”
孙大人颔首，其实陈瑾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证据证人，她甚至连状子都写的极好，条理清楚，证据分明，这样的证人证词证据，根本不需要他们做什么。
他们来做，无非就是走个过场，处置假皇后罢了。
而孙大人也是这个时候才明白皇帝要他们过来的意义。毕竟，陈瑾一介平民，她就算举证的再好也没有用。
他由衷的拍了拍陈瑾的肩膀，认真道：“好好的科举，我很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同僚，真真正正的做一些事情，为百姓谋福祉。”
其他几位老臣同时点头，其中一位长须老者道：“朝堂之上，敢做敢言的人并不多。你要努力。”
陈瑾诧异的扬了扬眉，她原以为自己那么尖锐，会让很多人都厌恶。但是却不想几位竟然都不是这样想，他们竟然很看好她。特别是这位，这位可是三朝老臣，十分值得敬重一人。
甚至于，现在他们用的一些律法书籍都是这位老人家所著。
陈瑾认真抱拳作揖，诚恳：“我会努力的。”
孙大人笑了起来，他道：“那好，你也回去休息吧。”
陈瑾浅浅的笑了一下，说道：“休息就不了，我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就要搬出皇宫了。事情已经全然解决，我万没有道理在留在这里，若是继续住下，恐怕更为人诟病， 十分不妥了。”
孙大人扬眉：“你不是一个会在意别人眼光的人。”
陈瑾点头：“我不在意，但是我总要顾及家中长辈。而且，我住在宫中，就算考了好成绩，似乎也不是人人都会认可吧？怕是有人还会觉得我指不定知道了什么消息，我总是得好好的证明一下自己。不为虚名，只为让我陈家人知晓，我陈瑾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我不是扮做男子，我本就一点都不比男子差！”
她这样骄傲嚣张，可是却不让人反感，正是有能力才会如此。
“需要我帮忙搬吗？”
陈瑾摇头：“不用了，我有三个丫鬟，而且我堂弟也在。其实我们没什么东西的。”
宫中的东西虽多，但是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浅笑：“我已经托付了凌少白兄妹二人帮我在客栈订了房间。明日直接搬过去就可以。”
陈瑾做事情确实有章法，孙大人想，自己真是不需要担心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