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天下

陈瑾清冷道：“若是祖母他们想来，也是人之常情。你回去正好可以操持一切。”
说起这些，陈然倒是点头：“那好，我明早就动身。你一个人在京城小心一些。”
陈瑾拍拍他的肩膀，说：“让长风镖局的吴镖师陪你一同回去。我这边这么显眼，没人敢动。但是你一路奔波才危险。让他跟着，走大路。光明正大，大摇大摆的回清河。你记住，越是张扬，越是安全。”
陈然拍胸：“张扬？这我最擅长了！”
陈瑾浅笑。





美人天下 第332章 打个小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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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然离开，陈瑾这边倒是安静了下来。
她每日留在房间读书，从不出门。
不过也就是几日的功夫，有些因为好奇而过来的学子就想明白了。他们在这里等着陈瑾，可是陈瑾人家在干嘛？再忙着读书对付他们啊！如若真是让一个女子考的比他们还好，那可如何是好？
等到想清楚，这边的人也就不那么热闹了，众人匆忙读书，这才是正经事儿。
寒窗苦读数十载，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这样的时机，自然金榜题名更加重要，那些其他又算是什么呢？而且，陈瑾一个女子都能这样寒窗苦读，没道理他们还不如陈瑾努力吧？
正是因此，众人立刻又努力起来。没有人过来探头探脑，几个丫鬟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不然正日被人窥视，也挺讨厌的。
不过虽然没有人过来窥视陈瑾，倒是又有一桩惊天的大事儿被爆了出来。
皇后娘娘早在二十七年前就已经过世，而今做了二十多年皇后的女子是假的！这样的重磅消息简直把人锤了几个跟头。谁人能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天消息！
更有甚者，孙大人协同其他两位的大人会公开审问此案。
当然，所谓公开，也断然不是针对老百姓，而是满朝文武。可是消息一传出来，简直就炸锅了。
陈瑾这才想到，当时御书房中的人虽然震惊，可是谁人又敢张扬此事呢！怕是恨不能自己全然什么都不知道吧？也正因此，其实外界知情人并不多。
陈瑾并不意外，但是其他人却简直是懵了。
一时间，读书的心思又散了，毕竟，这么大的消息，历朝历代，绝无仅有！
陈瑾听到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仍旧安静的读书，仿佛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然而陈瑾涉事极深，人总归有好奇心。连少姿都忍不住来探望陈瑾了。她倒不是对这些事儿好奇。只是她怕这件事儿再起，陈瑾心情受到影响，因此来探望她。
不过眼看陈瑾还在读书，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这般看来，倒是她打扰了陈瑾。
陈瑾眼看少姿愧疚，倒是含笑开解她：“若不是你来，我哪里有机会休息一下呢？倒是要好生谢谢你了。”
少姿白她，说道：“你可真会安慰人。”
陈瑾浅笑。
少姿想了想，细声细气问道：“你……真的没事儿？”
陈瑾摇头：“没事儿。”
少姿忍不住道：“我想过不是小事儿，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大事儿。”
顿了一下，她道：“现在满大街都在议论此事。也不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陈瑾道：“什么结果？孙大人一定会秉公处理的。我想，结果大抵是……皇后娘娘病重，身为外室女的假皇后知晓之后动了心思，劝说了父亲让她顶替进宫。皇后的父亲不想年幼刚出生的外孙没有母亲，答应了此事，帮她瞒天过海。而在国丈死后她没了约束，不需要做戏，而彻底厌弃五殿下，对他十分苛刻冷漠。再之后，假皇后利欲熏心，为了避免事情泄露，她勾结自己的奸夫周尚书杀了发现端倪心存怀疑的召贵妃以及陈太医等一干人等。甚至因为担心陈家知情而命许太医杀死陈家数人，利用石碑构陷我。可谁曾想阴差阳错，陛下命我调查案子，她担心事情败露杀我灭口。甚至对同行的五殿下也痛下杀手。毫不念及亲情。而更是因为杀我而误伤了七殿下。丧心病狂，其心可诛。我想，最后这些都是结果吧。”
陈瑾若有似无的笑了笑，说：“大体该是这样吧。”
凌少姿沉默一下，低语：“所以，事情不是这样？”
陈瑾微笑：“你说呢？很多事情只能美化过才会对外公布，若不然，只会让所有人难堪。”
凌少姿立刻了然：“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皇室种种秘辛，谁又能说的清楚呢？指不定其中更有多少弯弯绕。而这个世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甚至有时候知道反而成了一个催命符。
她握住陈瑾的手：“你牵扯这么多，往后可怎么办啊？”
她很担心陈瑾了。
陈瑾扬了扬嘴角，浅浅的笑，说道：“没什么，谁又知道明日会如何呢？总归走一步算一步。”
凌少姿越发的忧心。
陈瑾笑：“我真的没事儿，你不用为我担心。倒是你，我听说你和高廉……”
顿了顿，陈瑾浅笑：“你还要我说下去么？”
凌少姿红了脸，嘟囔道：“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你莫要胡说八道。”
陈瑾扬眉：“我说什么了？”
“肯定是陈然胡说八道了，下次让我看见他，我一定揍死他。他在高廉面前就胡说，现在还在你面前胡说。”
陈瑾：“可是你脸红成这样，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陈瑾睫毛忽闪，笑：“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
凌少姿疑惑，问道：“打什么赌？”
陈瑾：“我刚才不是预判了假皇后事件可能的结果么？若是我预判的对。你就要对自己喜欢的人说出心意。若是我预判的不对。你来提要求。”
凌少姿哼了一声，说：“若是我提的要求是你嫁给我哥哥呢！你也愿意吗？”
陈瑾浅淡：“可是我知道你不会提这样的要求啊！因为你知道我们是至交好友，既然是至交好友，就不会破坏我们的关系。”
这话说的，完全让凌少姿没有办法接。
她哼：“你好奸诈啊！果然一般人是辩驳不过你的。”
陈瑾扬眉：“才没有。”
凌少姿扬眉：“那我要想个难的为难你！不过……我怎么知道这些不是真相呢？如若这些就是真相，那么你参与其中，说对不是很正常吗？”
陈瑾：“高廉也参与其中啊！等以后你们成亲了，你完全可以问他事情是不是这样。”
少姿：“……”
她捶打陈瑾：“你太坏了。”
陈瑾笑的厉害，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活泼。
她道：“你到底要不要打赌啊！”
少姿扬了扬下巴，说：“赌了！”
陈瑾浅笑：“那你要的彩头是什么？”
凌少姿抿抿嘴，说：“若是我赢了，我要你在殿试结束的时候作为我的姐姐当众替我向高廉求亲。”
陈瑾瞬间懵了。
眼看陈瑾这样呆滞的像是一个小傻子的样子，凌少姿扬起了嘴角，她笑的厉害：“真没想到你竟然还会这样。我第一次看你傻成这样耶！当初我向你提亲，你都没有蠢成这样。哈哈哈哈！”
凌少姿笑的厉害，陈瑾总算从呆滞中反应过来，她轻声：“你说真的啊！”
凌少姿：“怎么？你怕丢人？”
陈瑾立刻：“我怕什么？若是这般，我倒是希望自己有地方猜错了，若是这般，我就可以替你向高廉求婚了。可是……”
陈瑾挠挠头：“若是我的成绩不足以殿试该如何？”
凌少姿：“……”
呆滞。
她完全没想过陈瑾会不能殿试啊！
不过很快的，她道：“我不管，总归你一定要考上！”
陈瑾捂脸：“我尽量！”
少姿：“总归你要好好考！也是为我们女子争一口气。让那些臭男人知道，我们一点都不差。只是根本没有这个机会罢了。若是我们有机会，比他们强千倍万倍。”
陈瑾认真道了好，她清脆：“也许终有一日，女子也可以去学堂读书，而不是这样在家中找几位先生教导。”
少姿点头：“那我等着你能说服陛下开展女学那天，到时候我送我闺女去读书。”
陈瑾哭笑不得，不过很快的，她意味深长：“你是现在已经想到你跟高廉要生闺女了吗？”
此言一出，陈瑾又被凌少姿锤了一顿。
二人笑够了，少姿道：“陈瑾，你一定要好好的考试。”
陈瑾一本正经：“相比于考一个好成绩，我更是希望自己可以猜错一点，一点点就好啊！这样我就能替你向高廉求婚了，其实我倒是挺想看这样戏剧化的场景。虽然，我自己也是当事人之一。”
少姿：“……你要不要这样啊！”
陈瑾不言语，捧着下巴琢磨起来。
呃，陛下有可能公布假皇后不是外室女，而是皇后的父亲不着调把嫡女抱去给烟花女子养吗？
不太靠谱，太丢人了。
呃，陛下有可能公布召贵妃是先对皇后下毒才引发报复的吗？
也不太可能，总要估计召太尉和七殿下面子。
呃，陛下有可能说出真皇后其中的一个遗言是杀召贵妃吗？
更不可能，皇后的身份尊贵，不能有污点。
陈瑾思来想去，怎么觉得自己的推断最合理，算是勉强全了该全的人的脸面，将一切推到假皇后身上。这样最稳妥？
陈瑾叹息：“早知道刚才我就故意说错一点了，现在想一想，怎么觉得自己说的结果是最可能的结果呢！”
凌少姿哭笑不得，她起身叉腰道：“陈瑾，你不许作弊。”
陈瑾调皮：“哪有！”
少姿越想越担心，立刻：“不行不行，这些日子你一定不可以见孙大人。不然你要作弊了。”
陈瑾：“我才不会！”
“那我不管！”




美人天下 第333章 帝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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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之内，几位大臣看着陛下，不敢言语。
到底是孙大人无奈的最先开口，他道：“启禀陛下，把审讯皇后娘娘的时间安排在科举的前两天，是不是不太妥当？毕竟这件事儿现在全天下人都关注，这些考生也不例外。若是因此影响了他们的考试，恐怕得不偿失。”
顿了一顿，又道：“科举是国之大事，相较于其他，微臣倒是觉得一切都可以排在后面。”
皇帝神态紧绷，抬眼扫了一眼他们，随后缓缓道：“你们觉得调整时间更合适？”
其他几位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了是。
皇帝嗤笑一声，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怒道：“你们都已经现在这个位置上了，眼界也就如此？”
他这般一发火，众人立刻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皇帝又道：“朕没有选在科举的前一天已经是对他们仁慈了。”
几位老臣年纪也是不小，可是这个时候是真的不知道陛下是个什么意思。
皇帝倒是也没有隐瞒，他道：“你们也说了科举是大事，可是科举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选出有才学的人，可是有才学的人真的就代表一切吗？那么每年选出来的人也不少，那么多人，每一个都是好的吗？事实证明，很多人其实不堪大用。”
皇帝这话十分的严重了，不过众人不知皇帝是个什么意思，只等他继续说下去。
“既然是选拔，就要从各方面来看，心性也是其一。若是连自己进京做什么都不知道，本末倒置，这样愚蠢的人，就算有些才学，也不过是死读书的蠢货呆瓜。朕要的是不管面临什么经历什么，周遭出现什么都能心境平稳、不受影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若不是有这么一件事儿，朕也会制造一些事情历练一下他们。而今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皇帝此言一出，几位老臣当真是说不出不好。
毕竟，陛下为的是大周好，为了朝堂好。不过仔细想一想，这一届的考生，怕是就很惨了。
不过孙大人倒又是最先开口：“臣愚昧，没有想的这么多。既然陛下这样想，老臣就遵从您的话。”
最为主审的孙大人都这样说，其他人倒是也都无话可说。
有时候啊，人真是要看个运气，这遇到什么事儿都是自己的造化，他们不能题这些考生操心，只盼着他们能够坚定心性，而不至于被京城这些事情影响了本身。
其中负责主考的蒋尚书道：“这般看来，这一届科举，还真是深浅莫测、结局莫测了。作为主考，作为他们的老师，臣倒是要感谢陛下为我选出更好的弟子了。”
皇帝似笑非笑：“那你记得好好的感谢朕。”
蒋尚书感慨：“这一届，真是太多未知了。”
按照规矩，他作为主考，那些学生不管原来师承何人，都要喊他一声主考。而因为一般主考都是当朝高官，所以大多学子科举之后反倒是与这个挂名的恩师关系更好。
不过蒋尚书倒是很看不上这股子风气，他监考过三届，从来都是一视同仁，从不肯对谁更好。稍微知晓他的为人就该明白。只可惜有些人偏是一点都不懂，还要去买什么假的手稿。
想到这些，他真是相当气了。
“只盼着他们不能再让我更失望了。”
皇帝：“你就是太过认真。”
“科举之事，不能不认真。”蒋尚书也是刚正不阿的，他道：“像是今年陛下安排陈瑾一介女流参加科举，就是很不合体统的。”
原本已经有些缓和的气氛因着蒋尚书的话再次冷冰冰起来。
其他几位心中都默默感慨，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和孙大人及蒋尚书一同过来面圣。谁人不知陛下的脾气不好，现在是什么时候，经历这么大事儿，他们还去捻胡须，这不是找事儿吗？
不过皇帝倒是不恼火，他道：“若是陈瑾真的有才华呢？你把你说的话吃下去吗？”
蒋尚书：“……”
皇帝低沉的笑了起来，随后说道：“有些事儿啊，不能只看表面。蒋尚书啊，你该是好好问一问老孙，看看陈瑾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做人不能带着偏见看人。若是如此，朕倒是很难相信，你能做好这次主考。“
皇帝的声音似乎很随意，但是却莫名的多了几分深意。
蒋尚书：“微臣知错。”
皇帝道：“朕与你们最大的不同就是能够抛开偏见看所有人。不管男女、不管身份，都是一样的。”
众人齐刷刷道：“臣等眼光自然不及陛下万分之一。”
皇帝却不太接受这种恭维，他嗤笑一声，说道：“朕不希望朕做每一件事情都要一一跟你们解释。若是不解释，你们是半分不懂。若是如此，朕只会觉得很可笑了。”
他摆摆手：“行了，都下去吧。”
孙大人迟疑一下，他道：“陛下，臣还有一件事儿禀告。”
皇帝挑眉。
“是有关假皇后的。”
皇帝看向其他人：“你们下去。”
待到所有人都下去，皇帝道：“说吧。”
孙大人：“假皇后提出想见一见陈瑾。”
皇帝绷紧了，微微前倾，冷然道：“见陈瑾？”
孙大人：“对，微臣不敢擅自做主，因此过来请示您。她这两日一直要见陈瑾，微臣原本不想理会她。只是皇后娘娘现在不吃不喝，只要单独见一次陈瑾。”
皇帝扬了扬嘴角，说：“她要见陈瑾，倒是有点意思。”
孙大人：“您看？”
这样的事儿，他是万万做不了主的，只能等到皇帝的说法。
皇帝手指点了点桌面，半响，说：“让她见。”
孙大人：“是。”
他又道：“那您看，皇后娘娘提出单独见陈瑾，我们需不需要做什么？”
皇帝冷冷的扫了孙大人一眼，嘲弄：“老孙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榆木脑袋，她要单独见，就一定单独见吗？有些事儿，不需要朕一点点教导你吧？”
孙大人：“不敢。”
孙大人很快的退下去，皇帝倒是疑惑的扬眉：“你说，假皇后为什么见陈瑾？”
张公公斗胆揣测：“意难平？毕竟是陈瑾一步步击垮了她。让她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皇帝：“你通知高廉也跟着，朕不想看到假皇后伤害陈瑾，也不想看到她伤害自己，她现在不能死。”
张公公：“是。”
一切都交代结束，皇帝突然就咳了出来，他一声声的格外厉害，张公公立刻轻轻为他拍后背，急切：“奴才这就去宣太医。”
皇帝用帕子掩住口，不过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他就已经苍白了脸色。
皇帝靠在龙椅上：“宣张太医。”
张公公立刻出门吩咐，待到回来，就看陛下咳嗽的更加厉害。
他担心的很，难受：“陛下，您撑住，张太医很快就到。您一定不会有事的。”
皇帝的咳嗽终于慢慢停了下来，他低头饮了一口茶，似乎把这不舒服压了压。他缓和一下，说道：“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朕早年在边关艰难，又受过许多伤，身体不好也是正常。”
这么多年，他为朝堂劳心劳力，身体越来越坏，不管衰败到什么程度都不意外。
他攥紧了拳头，突然问道：“子桓与子钰近几日都在作甚？”
张公公立刻道：“近日二位殿下都不曾出门。”
说起这些，张公公事无巨细：“自从那日陈瑾去探望过五殿下，之后五殿下就没有见过任何外人。除却里里外外伺候的几位小太监，只有杨不三进出。他闭门不出，对人也颇为防备，并不能探听什么新消息。许是这次真的受到太大刺激了。至于七殿下则是仍在养伤，召迎玥小姐曾经递了牌子请求探病，不过被七殿下拒绝了。现在七殿下也是一样，甚至连召太尉都不见了。”
皇帝垂垂眼，说道：“他们倒是心有灵犀。”
张公公道：“毕竟这次的事情对他们都是有影响的，若说是心里难受不想见人，也是理所当然。这样大的事儿，又是同时牵扯了他们二人，哪里能够平复得下呢？”
皇帝若有似无的笑了笑，说：“朕只希望他们能在朕死之前明白道理。”
张公公立刻：“陛下千万不要这样咒自己。”
皇帝道：“不是咒不咒自己，人固有一死，早晚而已。”
说到这里，皇帝突然道：“你通知孙大人安排，在皇后见陈瑾之前，朕要单独见她一次。不过，这件事儿，朕不想再有其他人知道了。”
张公公：“奴才明白。”
皇帝缓缓道：“朕看，高廉的位置，也该升一升了。”
提到这个，张公公倒是高兴的，他立刻：“奴才替高廉多谢陛下的信任。”
皇帝意味深长：“其实你替他道谢，他也不会知道的。你就不想跟他说你是他舅舅的事情？”
张公公果断摇头：“不了。免得他为难。毕竟，我的身份是他的舅舅也不是那么好听。”
皇帝道：“可是你又知道他的想法？他也许很想有一个亲人活着。”
张公公：“这不重要，我只知道什么是为他好。”
皇帝缓缓点头，说道：“正是这么一个道理，有些事情，朕也一样不指望孩子能懂。只要是为他们好，那就对了。”
张公公：“老奴明白。”




美人天下 第334章 探望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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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瑾没想到皇后竟然想要见她，她十分诧异，不过眼看孙大人，再次问道：“陛下那边真的同意？”
孙大人颔首，说道：“对，这正是陛下的意思。”
陈瑾抿抿嘴，不言语。
孙大人知晓陈瑾未见得想要见假皇后，可是现在陛下已经下旨，这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他道：“你若是不放心，我安排人在你身边，可以保障你的安全。”
陈瑾深深的看了孙大人一眼，说道：“我不怕。”
她怕什么呢？
陈瑾道：“您安排时间吧。”
孙大人微笑：“现在。”
陛下已经钦定了，他们都不能 更改。
陈瑾一诧异，随后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说了一个好。
这样的夜半时分，摆明了是不想要其他人晓得了。
陈瑾披上大大的斗篷，遮挡住了脸，她道：“走吧。”
孙大人知晓陈瑾的艰难，可是他是什么都不可能说的。
他伸手比了一个请，陈瑾很快的出门。
陈瑾一身黑斗篷披风跟随孙大人来到刑部，皇后已经早就被关在了这里。不过陈瑾倒是感慨，明明该是刑部处理的事儿，皇帝偏是交给了孙大人，这其中的含义就不能不让人沉思了。
陈瑾甚至想，是不是因为自己与孙大人关系不错，所以才有这样的结果。
她跟随孙大人进入大牢，虽说陈瑾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却并不知，原来这里别有洞天，七拐八拐，总算是来到一处挂着大锁之处。
孙大人打开锁链，这边明显是比其他的监牢好了不少。
可见，就算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却也不是完完全全一样的，像是现在便是。皇后纵然是个假的，可是到底做过皇后，她被关的这处明显的干净清爽不少。更有甚者，甚至比普通的人家还能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