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人生

“什么来历？”严铭峙问道。
“这是王莽所发明的！”胡仁林道。
众人都是大惊，王莽可是大大的有名气，那可是东汉末年的大拿，有诗云，“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王莽字巨君，乃西汉平帝之舅，为人奸诈。自恃椒房宠势，相国威权，阴有篡汉之意。恐人心不服，乃折节谦恭，尊礼贤士，假行公道，虚张功业。天下郡县称莽功德者，共四十八万七千五百七十二人。莽知人心归己，乃眈平帝，迁太后，自立为君。改国号曰新，一十八年。直至南阳刘文叔起兵复汉，被诛。
这样一位枭雄，竟然是眼前这柄卡尺的发明者？要知道这种度量用具，看起来很不起眼，但是想要发明出来，那就着实不容易了！
罗媛张了张嘴，半响方才道：“王莽该不会是穿越回去的吧？”
宋慎听罢也是一愣，笑道：“这句话倒是说得不错，我老早就怀疑那个家伙根本就是穿越回去的了，你看他的新政，把盐、铁、酒、币制、山林川泽收归国有、耕地重新分配，又废止奴隶制度，建立五均赊贷、六筦政策，以公权力平衡物价，防止商人剥削，增加国库收入。”
众人听到宋慎的话，都是笑了起来，因为王莽新政为的是解决西汉末年社会矛盾所进行的改革，其中很多措施，现在看来仍旧是有借鉴意义的，就比如五均赊贷，意思就是建立相对透明的贷款制度，人民因丧葬或祭祀需要，可以向政府贷款，只需归还本金，不收利息。如果因从事农业、商业生产向政府贷款的，政府收取纯利润的十分之一做利息。而政府干预经济的措施就更加现代化了。
“王莽是个枭雄，性情暴躁，又是轻于改作，想必也是没有什么本事去做出卡尺的吧？这件卡尺到底是不是那个时代的，还需要再看一看吧！”有人不太同意道，宋慎转过头去，正是某家古玩店的老板，姓古，据罗媛介绍，这人本身也是有些老古董的感觉，因为他不过五十多岁的年纪，却是根本就跟不上时代的步伐，直到现在，还是不愿意使用手机。
胡仁林笑了笑，“王莽谦恭未篡时，在他当皇帝之前，不也是兢兢业业地工作？而且在此之前，他所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同，卡尺是由王莽发明的，倒也不见得是假消息。”
“王莽新政，当时是统一了容积的工具，这是有记载的，好像是叫做新嘉良，台北博物馆那边是有的，有时间倒是可以去看一看，至于度量长度的工具，我还真是没有听说过的。”老古质疑道。
“你没有听说过，也不一定是代表没有嘛！”有人接口道，看了很多人早就不愿意见到老古了，因为老古实在是太古董，而且很多时候，还一直喜欢钻牛角尖问出这样的问题。“你难道能够给我从史书中找出这样的卡尺出来？”老古又是道。现场有些火药气息，好在两人很快就是克制住了，胡仁林也是站到了两人旁边，听到这些话也是忍不住愣了好一会，卡尺的发明实在是不简单，没有太多的文献记载，很多人却都是开始有些钻了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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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人生 第八九七八章 鉴宝大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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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慎也是大为疑惑，要知道，卡尺的出现并不算是一项重大变革，但是这样一件青铜卡尺就直接可以把卡尺出现的年份朝前推上千年，对于喜好把大中华历史吹嘘起来的人来讲，这无疑又是一件大喜事！
想到这里，宋慎又是靠近了一些，他盯着卡尺看了一会儿，朝着众人道：“卡尺到底是哪个朝代的，的确是难以确定，我们可以一步步来确定，每个人都把自己最紧要的理由陈述出来，最后再来评判。”
胡仁林高兴起来，终于是见到明白人了，他本来也是这种想法，但是看着现场争吵的厉害，也没有多说，见到宋慎提议，他便是高兴地复议道：“这个方法好啊，一味的争论必然没有办法达成一致，也会降低语言的说服力，大家把各自的理由陈述出来，咱们各自来评判一下！”
接下来，众人便都是纷纷点头应和了，少部分人尽管心里不太乐意，但也只能跟着点头。
罗媛站在宋慎身侧，悄悄拉了拉他的手，柔软的小指在宋慎手心中划着圈圈，宋慎浑身就感觉一阵电流袭过，一个哆嗦，回头瞪了罗媛一眼，低声道：“作怪！”
罗媛笑了笑，没有说话。
胡仁林到底是最先发现的这柄卡尺，他也是率先开了口，“我头一次见到卡尺的时候，是被卡尺上面的锈迹吸引的，因为这件卡尺锈色蓝绿，铺盖整个卡尺的表面，看上去很漂亮，与做出来的锈色完全不同，我当时是觉得这件卡尺的时间要早一些，但是并不确定这件卡尺的年份，当时心思一动，就买了回来。”
胡仁林的这些话都是说过一遍的，众人再去听时，并不会想的太多，倒是站在他身旁的老余补充道：“老胡当时带着卡尺去找我，说这件卡尺的来历不一般，我当时还在嘲笑他来着，因为卡尺这种相对精密的测量工具，在我的印象里就是应该出现在欧洲，当时还嘲笑了老胡！”
“老胡很不服气，然后就回家去查了典籍，想要找到这件卡尺的来历，后来有一天，他说是找到了来历，书上说卡尺是由王莽发明的，我当然是更加不愿意相信的了。我就提议，我说，咱们搞一次活动，让大家一起里评判一下，这件卡尺到底是哪个朝代的！”
老古挑了挑眉，用手抚了抚微秃的前额，感觉老余说了这话，基本上就算是和他一个联盟了，毕竟大家都是持有反对意见的，“老余，你这样说，还没有说出你自己的观点，你是怎么想的？这件卡尺不是王莽时期的，难道还真是十七八世纪从西欧传来，然后有人花了功夫做了假？”
老余不愿接话，但是又不好不说，只能道：“这个我还真是不清楚，正是因为我自己没有太多的观点，这才给老胡出了这个主意，还是大家一起探讨一下吧！”
老古暗骂一句滑头，嘴上却是总结着，“也就说老余是没有想法的喽？”
老余话里一直都是这个意思，但是真正被老古这样说出来，面上仍旧是有些不好看，这就像是大家一起吃饭，所有人都掏了钱，他却是囊中羞涩，本已经内心不安，被人家揭发出来，自然会感觉很不爽。
“是啊，我就是没有看法嘛！”老余有些生气道。
老古似乎是似乎仍旧是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自顾自地说道：“我倒是觉得这件卡尺一定不是王莽所发明的，中国古代的文人都是重视文轻武，重视人文而轻视物理，王莽作为宰相，是有没有时间来做这些事情都很难说。而且，这件卡尺的设计太过超前了，甚至于之后的朝代都是没有出现卡尺，以至于卡尺的出现是英国人首先记载的，这就说明了问题所在。”
老古喋喋不休，又是道：“其他姑且不论，中国的史书上就没有出现记载卡尺的资料，这是不是不正常！”
大家都是一愣，随即场内便是嗡嗡地响了起来，老古说得的确是很有道理，这样的卡尺既然是出现了，又是王莽所发明创造的，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没有记载呢？王莽在历史中很有名气，甚至是短暂的当过皇帝，这样的人是会被立传的，像是他所发明的东西，又怎么会默默无闻呢？
宋慎站在旁边，尽管他知道这件卡尺就是王莽时期所做，但是他却是没有理由，赌石的时候，他可以指着原石，直接说，这就是豆青种，甚至都不必去解释。但是面对古董的时候，他若是指着眼前的卡尺说这就是王莽时期的，大家就会说他是在无理取闹了。
场内再次争吵了起来，一时间耳朵都是觉得嗡嗡作响。
宋慎转身朝着罗媛道：“是不是很无聊？”
罗媛正拿着手机，她点了点头，“我本来还以为会是瓷器书画翡翠珠宝之类的，那些还有些看头，对着这样的铁尺子，实在是生不起什么兴趣来啊！”
宋慎有些无奈，“既然是跟着过来了，那就生受着吧！”
罗媛扁了扁嘴，经历过很多这种场合，她早就习惯了，现在宋慎在身旁，她倒是没有觉得太过无聊，不过，撒娇嘛，干嘛总是说实话！
罗媛无意间想到在手机搜素了青铜卡尺，里面的内容乱七八糟，想了想，她又是换了一个交流群，平时她为了学习古董知识，特意加了群，群里的人似乎又不少的大拿，鉴定工夫很厉害，很多时候都是能够帮着她解决一些问题。
她这一次先是拍了一张照片，传到了群里面，然后问道：“有谁知道这是什么吗？”
罗媛因为工作的关系，水群的时间也不少，所以和大家都玩得很熟，她的网名就叫做松萝。
群里一时间很多人都是冒了出来，大家纷纷回复起来。
“松萝妹妹，这不是卡尺吗？你这是要测量什么？”“我看到了什么？放大镜？还有带着白手套的一双手，松萝妹妹，那应该不是你的滑腻小手吧，好粗好难看！”“这是卡尺，看起来时间很长了，该不会是民国的卡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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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人生 第八九九章 鉴宝大会（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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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卡尺看起来好老啊，该不是松萝自己买了一件新卡尺，然后挖个坑埋点土，做成这个样子的吧？不过，这手法，比一般的青铜鼎做得都好多了！松萝，求拜师，以后我也可以做这个，这样就不用辛苦工作了，直接去作假就够了！”默默杏儿回复道。
罗媛看着群里众人的回复，很是有些无语，这完全是无厘头嘛，这群人水惯了，每次冒头说出来就没有几句不是废话的。
罗媛只好强调道：“据说这是王莽发明的卡尺，大家帮忙看看是不是啊？”
罗媛这句话一发完，群里顿时沸腾了起来。
“什么？这是王莽发明的？是群里的那位王莽吗？还是汉朝的那位王莽？”
“王莽，肯定是汉朝的王莽了。”群里还真是有一位叫做王莽的，见到楼上的回复，立刻便是推说道。
“汉朝的王莽发明了卡尺？这简直就是笑话，二十一世纪初最大的冷笑话，我觉得我以后有笑点了，这个梗能让我笑半年！”群里有对罗媛友好的，当然也会有恶意的，这时候自然是抓住了机会。
“松萝，你没有发烧吧？以前见到你的发言一直都是很理智的，这一次是怎么了？我有理由相信，是不是你那个不懂装懂的傻男友在用你的群？”默默杏儿怀疑起来。
罗媛苦笑一下，她在这个群里和默默杏儿的关系最好，而且默默杏儿本人也是京城某家拍卖行的员工，对于文物鉴定很是有些功底，据说她出席过央视的某些鉴宝节目，罗媛和对方聊天的时候，经常会说出她要学习文物鉴定的理由。
默默杏儿总是不能理解，因为在她看来，既然罗媛有事都不去问她的男友，那么她的男友肯定是没有太高的水准的，而罗媛每次说话的语气，总是对她的男友很是推崇，默默杏儿自然是对宋慎没有好印象，所以一直称呼宋慎是个不懂装懂的傻二哥。
罗媛只好解释道：“是我在用，男友就在旁边，你不要胡说，被他看到了不好。”
默默杏儿顿时大怒，“重色轻友！男人根本就不可靠，松萝，你还是跟着我过吧！这分明就是一件卡尺，没有什么可看的了，你的男友这都是没有看出来，想必水平肯定比我想象的还要低一点，你就不要再帮他解释了，我敢肯定，他一直都是不懂装懂，装着大尾巴狼！”
群里一位名叫“砖家”的网友冒头道：“杏儿，你的打击面也太广了点吧！虽说没有见到松萝的面，但是我能想象得到，松萝一定是个美女，哎，美女召唤，肯定是要冒泡留言的，这件事情的确是可能性不大，王莽怎么可能会发明卡尺呢？”
“王莽？卡尺？”又是一人冒泡出来，这位网名叫做老古董，却是群里的权威人士，大家也问过这位的年纪，老古董回曰：古稀。大家都是不敢相信，为了年龄的事情，大家还吵了很多，几乎所有人都不相信老古董会有七十的年纪，毕竟这个年纪都是不会玩电脑的。
“是啊。”罗媛见到老古董冒泡，便是回复道，接着她又是把先前的发过的图片发了一遍，问道：“老古董，你帮忙看一看，这件卡尺到底如何？”
“稍等。”老古董立刻回道。
不片刻，老古董便是回道：“我好像在本书上见到过，当时书上说这是王莽发明的卡尺，当时我还诧异来着，没想到还真是可能存在啊！”
老古董这一句话发出去，群里众人都是震惊起来，罗媛尤为震动，大家在一个群里待得时间长了，都是知道老古董这人从来都不说假话，每一次都是有凭有据，他说是在书上见到了图片，那就一定是见过了，这让罗媛顿时燃起了希望，她甚至觉得自己有可能会成为这间屋子内第一个确定卡尺来历的人！
砖家见到老古董的回应，顿时也是大惊，“老古董，你确定自己没有说错话吧？真的是有这本书？我现在就在古籍图书馆，你把书名说出来，我现在就过去找，相信一定能够找到的！”
老古董有些惊讶，“你怎么去了古籍图书馆了？你这个年纪应该是坐不下去的吧？怎么舍得花时间去古籍图书馆了？”
砖家停了一会儿，方才回道：“这是我的工作地点。”
罗媛这才恍然大悟，群里这位砖家很有特点，每一次讨论事情，他都是能够引经据典，而且很多在网上很难差得到，只是没有料到他竟然是在古籍图书馆里工作！
老古董回道：“稍等一下，我马上回复你！”
……
罗媛看着群里的讨论，更是激动起来。
现场的讨论却是越发的激烈起来，尤其是老古，因为先前的发挥，他的气势越来越盛，说起理由也越发显得充分起来，“青铜的锈色，这都是可以作伪的，其他的不说，只要给我几年时间，把青铜卡尺放在具有酸性的土地中掩埋起来，然后经常在上面浇上一些稀薄的酸性水，几年过去后，做出来的蓝绿色的锈色肯定比眼前的锈色好看得多！”
胡仁林当然是不乐意的，“老古，我先前不都是已经给你说得很清楚了吗？这件卡尺是人家祖传了好几辈的，又不是新出土的，像是卡尺上面的锈色和包浆，都是能够证实这一点的，你可不要胡乱猜测！”
老古笑道：“你就确定这件卡尺一定是祖传的？难道是从王莽那个年代一直传到这个时候？这样的继承有序是吧？人家说的话，也不一定是正确的，我们都清楚，古玩行当里，最是听不得故事的！”
严铭峙有些看不惯，觉得老古实在是太过嚣张了些，便是道：“老古，你一直说了这么多，你倒是说一说，这件卡尺到底是什么年代的？”
严铭峙把先前老古曾经诘问别人的话，问了回去，老古倒也没有在意，他面上一直带着笑，很是自信，“这件卡尺肯定是在十七世纪之后出现的，如果是这样的话，眼前这件卡尺最晚也应该是十八世纪初左右，那个时候能工巧匠根据西方的样板做了这件卡尺，后来应该是用作陪葬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锈迹！”
……
罗媛一直都是在等着群里的消息，群里很多人也都是在探讨这件事情。
“我前些日子看了鉴宝节目，你们猜怎么着？我竟然是在节目里见到了一直青花的热水壶，样式就跟咱们家里用的水壶差不多形状，当时，我就纳闷了，清明时期，怎么会存在这种东西？如果真是存在，那么壶胆应该怎么做出来？”
“你还说呢？我都见过比这更加离奇的，我见到了明代嘉靖年间的一只巨无霸的花瓶，瓶身绘制了金陵十二钗，哈哈笑死我了，金陵十二钗在明朝真是有吗？”
群里热闹一片，罗媛仍旧是在焦急地等待着。
很快，砖家终于是冒了泡，“大吃一惊，我真是惊呆了！”
砖家在群里冒泡，第一句话就是让人着急起来，默默杏儿怒道：“究竟有什么发现，快点说出来，私藏的话，你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砖家回了一个笑脸，“大家还是先猜一猜是不是真的？”
罗媛头一个回复，“我相信老古董，这一定是真的！”
默默杏儿跟着复制了这句话，“我相信老古董，这一定是真的！”
接着又是几人复制了这句话，接着群里的风向就开始变化，开始怀疑起来。
老古董这才出来，道：“砖家，快点公布答案吧！”
“好嘞！”
砖家回了一句，很快便是发了几张照片过来，并且标注道：“费尽力气，终于是找到了出处！大家自己去看吧！”
罗媛有些激动地把图片一个个打开来，顿时面上便是笑了起来。
罗媛悄悄拉了宋慎一把，把手机递到宋慎手上，宋慎初始时还没有看明白，不过，他很快便是明白过来。
这是几张照片，照片上的内容都是繁体字，但是只是凭借着简体的印象，宋慎便是能够大致读出来，这让他大大地惊讶起来！
胡仁林注意到宋慎这边的异状，直接打断了老古的滔滔不绝，问宋慎道：“宋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老古很是有些不满，转头看过来，见到是宋慎，眼神难免有些轻视，毕竟一直以来，宋慎都是没有说上几句话，便是让他觉得宋慎是个胡混的二代。
老古自觉大度，也没有多做计较，只是想着待会儿一定要找回场子！
宋慎看着手机，“我不太认识繁体字，还是你来吧！”
胡仁林接过宋慎的手机，看了两眼，眼睛顿时瞪得极大，嘴上却是读道：“这是吴大澄所著《权衡度量实验考》，这里面有两张图片和一句话，老古要不要先读一下文字版本？”
老古毫不在意，也不接手机，只是不耐烦道：“你直接读出来就好了！”胡仁林笑了笑，“好啊，上面说，莽，制尺，可测微细宽度，精确异常！”老古面色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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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人生 第九零零章 捐献与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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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仁林似乎是没有看到老古的反应，他接着读道：“容庚在《秦汉金文录》也有记载，王莽制青铜卡尺，精度测量，喏，上面还有图片！”
老古瞥眼见到手机上面传过来的图片，的确是拍摄的书中的内容，这让他面色更是难看了很多。
众人见到老古的模样都是想笑，但是又觉得这时候笑出来不太好，自然都是憋得难受。
老古红着脸，道：“还真是，这真是给咱们文物界涨了脸，算是一项重大发现了！既然都已经确定了，那我也不多留！”
说罢，老古便是离开了。
众人相视一眼，谁也没有多说。
宋慎拉了拉罗媛的柔腻小手，朝着她笑了笑，罗媛则是吐了吐舌头，看起来尤为可爱。
很快，众人也都是相继告辞，宋慎与严铭峙也是向胡仁林辞行，热闹也看了，也算是参与了他们也不想再多留。
倒是胡仁林很是客气，他挽留道：“宋先生慢些走，待会儿还有些事情跟你谈。”
宋慎大为诧异，点头应下，转头看向罗媛，又是看向严铭峙，他实在是不清楚对方这个时候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毕竟自己和对方的瓜葛并不多，顶多也就是上次请他帮了个忙，看来，这是要回报的时候了。
倒是严铭峙微微摇头，表示不知，又是低声道：“稍安勿躁，老胡是极有分寸的人，不会叫你为难的！”
宋慎又是安定下来，坐着等待起来。
来人尽管不多，除去宋慎三人，再除去胡仁林本人，客人也不过五六个，这看起来更像是私人间的聚会。
很快，胡仁林送完了客人，朝着宋慎歉意道：“叫宋先生久等了。”
宋慎笑了笑，“您客气了。”
胡仁林倒也没有再去客气，直言道：“我是想着把这件卡尺捐到国内去，宋先生有什么好推荐的？”
宋慎大喜过望，一下子站了起来，连带着身后的椅子都是被碰倒了，“胡先生，这是真的吗？”
胡仁林笑了笑，“这是我在捐献，又不是送给你，宋先生何故如此惊讶？”
“我这是激动，这件青铜卡尺可以说是填补了国内空白，而且，王莽这个人物，的确是个枭雄，很富有争议性，到时候应该会引起不错的反响。”宋慎解释道。
胡仁林摆了摆手，“捐献倒不一定全是为了求名，到时候能够让我安生一点，我就谢天谢地了，这也是我想要叫你帮我的原因。”
“好啊，你这是想要叫我帮你挡着记者啊！到时候，我肯定是要把你家的地址给供出来，你就等着一大伙的记者去找你麻烦吧！”宋慎道。
“这样我也不怕，大不了到时候跑到你家里去，你还能把我关在门外不成？”胡仁林开着玩笑道。
两人这边算是达成了协议，宋慎很快便是想到了国内的一家合适的博物馆，正是坐落于晋商老街上的明清巨商大贾渠氏家族宅院创办的度量衡博物馆，这座博物馆是极为专业的博物馆，陈列有近千件从远古至民国年间的用陶、骨、铜、铁、玉、瓷、石、木、竹等质地制做的各式尺、量、釜、升、斗、权、秤、天平、戥子，采用以物归类，以史述变，以物系用的方法，系统艺术地展示了古代度量衡的产生、发展、统一、完备历程。
宋慎把这座博物馆介绍了一下，胡仁林赞同地点头道：“宋老板果然是厉害的，这样一座博物馆都是能够知道这么清楚，不过，捐献到这个博物馆的确算得上是物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