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人生

宋慎一家看到此情此景，都是目瞪口呆，本来是觉得无聊的罗媛，这时候也是不得不呆愣愣地盯着眼前得青铜鱼洗，惊叹问道：“这是什么？”
“鱼洗盆，也有人称它为青铜喷水震盆！因为当两手搓双耳时，产生两个振源，振波在水中传播，互相干涉，使能量叠加起来，这些能量较大的水点，会跳出水面。这就是古人的智慧！”礼老笑呵呵地擦了擦手，这样的原理听起来很简单，但真若是想要制作出来，的确是很难！
“真是神奇！没想到还会有这种盆子！”宋母也是不禁惊叹起来。
宋慎还是第一次接触到盆子的这种功能，在他看来，这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当然，真正看过之后，或许并不觉得太过艰难，但总是能够叫人感觉惊叹！
费老笑了起来，也是解释道：“根据经书记载，鱼洗中倒入半盆水，双手用力往复摩擦盆的双耳，未久，发生共振，盆里的水会分成四股水箭向上激射出两尺多高，并发出震卦爻时的古音，与黄钟之声一致。”
“传说此物曾于古代作为退兵之器，因共振波发出轰鸣声，众多鱼洗汇成千军万马之势，传数十里，敌兵闻声却步。现如今，很多仿古制做的震盆盆内刻有龙形，所以又称龙洗。”
两人对于鱼洗都是有一定的了解，宋慎微微点头，也是知道像是这种盆子，应该是数量不多，要不然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没成想，礼老接着道：“你肯定是没有把京城的博物馆都逛完吧？”
宋慎微微一怔，随即便是笑道：“怎么会呢？我基本上都是去过的！”
“京城石刻艺术博物馆，你去过吗？”礼老笑道。
宋慎摇头，“这一家还真是没有去过。”
“在京城石刻艺术博物馆里有件鱼洗，这件鱼洗被放在五塔寺后面的院子里。远观鱼洗的外观很像栽花用的白色花池，池子上方呈圆形，下方有个底座。这座鱼洗内径有八十多公分，外围周长三米多。在鱼洗的外圈雕刻了四幅儿童玩耍的图案。”
“这样的一件鱼洗，需要两个人同时摩擦把手，很耗费力气，但是用力摩擦之后，所呈现的景象是眼前这些没有办法去比较的！甚至是水柱可以高达两米！”
宋慎也是惊讶起来，这种现象本就是很难见到，没有想到还会有更大的鱼洗存在，不过，他也有几分汗颜，这样的一处所在，竟是一点儿都不清楚！
“这么厉害？过两天有时间，可以过去看一看的！”罗媛笑道，“不过，这种鱼洗，真是很厉害，古代能够造出来，也是不容易吧！”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利用共振的原理，通过摩擦引起两边的共振，再加上波纹的波动，这种天才的想法的确是很厉害，而且，还需要很精确的掌控才能做到这种程度，这种技艺水平的确是非同一般！”礼老也是道。
宋慎把鱼洗中的水倒掉，这才用抹布擦拭干净，这件青铜鱼洗本就是年代久远，若是长时间被水浸泡，会大大降低其寿命。
饭菜很快便是被端了上来，众人边吃边聊，颇为自在，但是宋慎却是不清楚，此时外面已经闹翻了天！
夏宇甚至是没有回到报社，在路上就是可以写了起来，摄影师坐在副驾驶，他则是坐在后座，抱着笔记本电脑，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了起来。
半响，敲完一个段落，夏宇方才是抬起头来，朝着摄影师问道：“王哥，你觉得这条新闻会不会火啊？”
摄影师王哥章朝着窗外看着，听到这句话也是一愣，“会火，我觉得肯定是会火起来的，这位宋先生就是当初那位捐献了兽首的吧？当初也是他独自去了日本，讨回了流失文物，在国内文物界，算是极有名气的了！”
“这一次，出现的竟然是慈禧凤冠上面的夜明珠，单单只是这一个名头就是能够有不少关注，再加上这位宋先生的名气，甚至是他得到夜明珠的方式都是捡漏，这一连串的新闻点放在一起，一定是会火起来的，你就放心好了！”
夏宇也是点了点头，他也是清楚王哥所说的这些新闻点，手下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来，双手在键盘上盲打，他一边想着宋慎这位传奇人物，夜明珠的捡漏是个新闻点，而宋慎何尝不是另外一个新闻点？
夏宇想着把这件事情做好了，但是有些人却是想的更多一些。
作为京城本土记者，晚报的江国良也是全程参与了整件事情，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经过结果。因为距离单位较近，所以他很快便是回到了单位，与主编坐在了一起，探讨这一次的新闻的亮点所在。
“宋先生本身就是一个新闻，若不是看到他的简历，真是很难想象得到，这一位竟是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白手起家！”主编拿着宋慎的资料，很是有些感慨，他的年纪大了宋慎一轮，但是在事业上两人却不是一个层次，这让他难免有些羡慕。
“是啊，这的确是一个新闻点，但是我感觉最有亮点，也是最吸引眼球的还是在于捡漏本身？”江国良想了片刻，便是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哦？这话怎么说？”主编很是好奇，开口问道。
“主编，难道你没有发现整件事情的问题所在吗？”江国良压低了声音，他趴在桌子上，尽可能靠近了主编一些。
“宋慎这一次是捡漏！什么是捡漏，也就是说，他用了一个较低的价钱，买下了夜明珠，这样的做法看起来很合理，但何尝不是业内的一种陋习？很多收藏家、文物鉴定家，利用双方之间信息的不对称，用不平等的价钱来促成双方之间的交易，这样一来，像是姓宋的这些人固然是占了便宜，但从另外的角度来讲，这何尝不是一种欺诈？”
主编猛地抬头看向江国良，他盯着江国良看了半响，“你和他有仇？”
江国良微微摇头，“没有，我和他都不认识。”
“那你就打算这样给他一个教训了？”主编盯着江国良，“你要知道，看他最后的那几句，便是能够明白，他是想要通过话题来提高自身知名度，从而促进接下来建设的博物馆！你这是毁人前程！”
江国良点头，“我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批判社会不公，维护社会正义，不正是我们的责任吗？”
江国良说着，便是直起了身躯，好似他真的化作了社会正义的使者一般！
主编盯着江国良看了好一会儿，良久方才是开口道：“你要知道，宋先生所处的位置不低，很有可能会认识不少大人物，这样的话，接下来若是不能火起来，你就很有可能会饭碗不保！最为关键的问题是，你得罪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群体！”
江国良沉默了起来，他很清楚主编的意思，他若是当真拿了这样的群体开刀，接下来等待他的将会是很多后果，而报社却不一定能够保得住他。
“我要写，我就是要写出来！”
江国良下定了决心，他朝着主编道。
...





古玩人生 第1072章 舆论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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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宇回到报社的时候，稿子已经完工了，他把稿子交到主编手中。
主编带着厚厚的玻璃镜片，看着稿子，中间突然又是抬眼朝着他看了一眼，这个动作让夏宇吓了一跳，因为主编抬眼的时候，眼睛从镜框与眉宇之间的空隙朝着他看过来，这样的动作让他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
半响，主编终于是看完了，他把刚打印出来还有些微微发烫的稿子放了下来，又是摘了眼睛，揉搓着面颊，这让夏宇越发的忐忑起来。
尽管已经来到报社两年多了，但是每一次交稿，仍旧是叫他心惊不已。
主编的右手放在稿子上，食指轻敲桌面，终于是开口道：“夏宇，你的文采很好，甚至是比报社里大多数的记者都要好，但是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太多长进吗？”
夏宇面上也是黯然起来，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当初他就是校报社的总编，在文笔上几乎没有人能够强过他，但是毕业进入报社，走入工作岗位之后，每一次写出的稿子，主编总是叫他回去改稿。夏宇能够从自己的稿子中看到满满溢出的华彩，但是主编却是看不到，他一直都是要求他用更加简洁的文字来描述一件事情！
夏宇因此而感觉到万分委屈，甚至想要离开，但是想到自己的记者梦，想到自己当初的誓言，他还是留了下来！
夏宇摇头，“我不知道。”
主编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你的文采很好，又擅于叙事，所以写出的故事很令人喜欢，但是你知道吗？对于当前这个社会，对于这样一个快节奏的社会，你若是不能够尽快的吸引别人的眼球，若是不能够把一件事情尽可能的简洁的说明白，人家是不愿意去看的，因为时间就是生命，人家不可能为了你的文采而去读报！”
夏宇一惊，面色有些苍白起来。
“之前，我一直是在教导你关于写作，关于文笔，你现在也已经开始抛去浮夸的文字，用更加简洁质朴的文字来进行写作，这样的文字同样是有力量的！也就是说，你已经有了为读者节省时间的能力，今天，我要教你的是，如何吸引眼球！”
主编手底下压着稿子，他的面上并没有太多的表现，但是夏宇听到主编这几句，还是悄悄松了一口气，至少今天不至于被挨骂了。
“吸引眼球，最重要的就是标题，你可以称之为‘标题党’，甚至可以心里觉得弃之敝履，但是你却不能否认标题党在新闻报道中所占据的优势地位，标题党可以赢得更多的点击量与阅读量，这是你这种中规中矩标题所不具备的。这样的一篇文章，是不是可以改成《六万块买到慈禧夜明珠》，或者是《收藏家捡漏豪赚数亿》、甚至可以是《收藏家从老人手中掠夺夜明珠》？”
主编眼睛盯着夏宇，一直是注意着他的反应，“当然，你也可以换上一个角度来讲，《慈禧夜明珠现世，或欲捐献》，这样的标题所写出的报道，是不是比你这个标题更加吸引眼球？在这个社会里，大家想要看到的是什么？是赚钱赚大钱，是社会不公，是强者欺负了弱者，这样一来，作为旁观者，才有机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谴责！”
夏宇皱起眉头，他一直都是极其讨厌标题党的，因为这些标题党把新闻报道搞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听到主编的几个标题，他也是不认同的，“若是用到‘掠夺’这个词语，是不是显得有些夸张？毕竟是捡漏，这是收藏界所承认的习俗？而且捐献的话题，是不是有点无中生有了？这样岂不是又会造成道德绑架？”
主编看向夏宇，目光渐渐缓和了下来，他很欣赏夏宇的性格，就是因为他能够保持一个媒体人的良知，“这只是标题，当然，若是觉得不妥，也是可以不用的，当你不用的时候，你也应该能够明白，你比很多同时入职的记者，可能就会更加辛苦一些了！”
夏宇摇头，“辛苦我不怕！”
“嗯，好，稿子就放在我这里，回头我改一改就发了。”主编道。
……
宋慎并不清楚因为自己临时起意的一场小小的发布会能够引起一场波澜，他把礼老与费老送走之后，坐在阳台的沙发上小憩，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很是舒坦。
“万老板又打来电话了，问你过段时间去不去缅甸。”罗媛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宋慎把手伸出去，拉住了罗媛的手，“你觉得我要不要过去？”
罗媛微微摇头，坐在了宋慎身侧，“我不知道。”
“那就是不希望我去喽？”宋慎笑了笑，他也明白罗媛的心思，临近婚期，尽管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罗媛心里似乎是有些复杂，像是惶恐，又像是焦急，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兴奋。
罗媛没有开口，这算是默认了。
宋慎轻轻一叹，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再考虑吧！”
本来，宋慎觉得准备结婚会是很忙碌的事情，但是在陆陆续续筹备过程中，宋父宋母赶过来，罗媛母亲虽说没有赶过来，但是她的舅舅舅妈却是在的，人一多，很多看起来繁琐的事情，往往都是能够一个电话解决了，所以他反倒是格外的清闲。
也正是因为如此，罗媛才会问他去不去缅甸。
阳台上静了下来，两人坐在一起，看着太阳逐渐西落，漫天霞光掩映着半边天。
第二日，宋慎惯例是要出去散步的，在京城，他的跑步已经搬到了室内，出去时，也是带着口罩。
走在路上，罗媛便是给他打了电话，“快去买一份晚报！”
宋慎不明所以，因为网络的关系，手机电脑基本上都可以看新闻，所以家里是很少买报纸的。
到了报亭，宋慎朝着老板问道：“有晚报吗？来一份！”
老板伸手递过来一份报纸，一边笑道：“昨天可是有一件事情炒得火热，今天报纸都变得好卖了！”
宋慎一愣，“哦？昨天有什么大事情啊，我都没有注意到。”
“就是慈禧头上的夜明珠出现了嘛！听说昨天有不少记者围在咱们这边一个小区的门口，围了好久，后来就是传出有夜明珠出来的消息，我猜啊，可能夜明珠就在咱们这边附近！”卖报纸的老爷子笑道。
宋慎大为诧异，急忙接过了报纸，把硬币递了过去，便是匆匆离开了。
宋慎就是看到，在晚报的头版下方位置，写下了一个大大的标题，《古玩捡漏是陋习》！
宋慎吓了一跳，接着看了第一段。
“昨日，传出一条消息，某著名收藏家从一老人手中买到一个枕头，从中拿出了两颗珍珠，经权威人士鉴定，这正是慈禧凤冠上的夜明珠！枕头是用数万块买回的，而这两颗珍珠却是价值数亿！相差万倍！”
“捡漏是本身就是不平等的交易，这是因为社会中有某些人掌握了更多的信息，所以在断定价格的时候，他们掌握了主动权，从而用极少的价钱就能够买到价值高昂的物件！像是昨天那位收藏家，他本身是国内顶尖的青年鉴定家，以数万博得数亿，收益巨大，但是他难道不应该想一想，这样做，是否合适？”
“姑且不谈其他，那位老人既然是拿出了枕头来卖，肯定是有急事的，甚至是有可能是因为家里有人生病，如果不是因为有急事，这样的枕头只会作为传家之宝留存，有谁会去轻易卖掉？而那位所谓的青年收藏家，以极低的价钱买下枕头，拿到夜明珠，这样的行为分明就是一种强掳豪夺，甚至可以说是欺诈行为！若非如此，为何不能把夜明珠藏在里面的事情告诉人家，再来公平交易？”
……
宋慎看着这篇新闻报道，便是蹙起眉头，他没有想到竟会是发生这种情况！也是他所接触的新闻媒体太少，没有想到竟会有人想着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
宋慎很快就是回到家中，罗媛接过报纸，关切问道：“你已经看过了？”
宋慎摘下口罩，“已经看过了！”
罗媛连忙抚了抚宋慎的胸膛，“不要生气，也不要着急，现在报道的范围还不大，我刚才在网上搜索了一下，目前只有少数几家转载了这篇报道。”
宋慎微微点头，他也猜得到，像是这种报道多半是想要吸引眼球罢了。
“不过，晚报这次是想错了，因为他们只想着捡软柿子去捏，这一次一定要把他们的爪子都碰掉！”罗媛道。
宋慎皱了皱眉，知道罗媛这是大小姐脾气，因为和他在一起，罗媛早已收敛起来，但是遇到这种找上门的事情，她也是忍不住怒火了！
“你打算怎么办？”宋慎并没有太多办法，上一次还是下面一位画家遇到这种事情，他请了专业的水军，这一次水军显然是不合适的。
“去找同行，因为这次不应该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整个行业内的现象！当然，还需要公关！公关的事情，你就不要过问了，我有个好姐妹刚好开了一家公关公司!”罗媛笑道。
...




古玩人生 第1073章 公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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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慎在故宫见到了礼老，他先是把报纸递了过去，“您先看一看！”
礼老有些惊讶地朝着宋慎看了一眼，接过了报纸。
“老师，您手头有没有关于明初釉里红的资料？”人未出现，但是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宋慎当然是能够听出，这是紫楚的声音。
果不其然，随着一只脚的迈入，紫楚走了进来，她面上带着兴奋，有些微微发红，朝着里面走进来，一边道：“老师，釉里红的资料……”
紫楚一下子便是愣住了，她也是看到了宋慎的存在，面上露出的惊讶，
“你怎么来了？”紫楚面色陡然便是一变，朝着宋慎冷声道。
宋慎面露苦涩，“我是有些问题来请教，你放心，不耽搁的，我很快就走，很快就走！”
紫楚一扬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是没有撵你走啊！”
宋慎一愣，便是知道了紫楚的意思，但是他哪里好意思去说什么，很多时候，背负着人情债，总是会教人束手束脚，不敢多有动作，甚至害怕因此惹了麻烦。
“你就放心好了！”宋慎答道。
紫楚听到这话，自然是明白宋慎的意思，顿时就是冷哼一声，冷峻着脸！
礼老抬眼看了看，见到两人不和，却也是不好多说什么，这些事情，他还是知道的，但是男女之间的事情，外人怎么好插嘴？关键是现在宋慎马上就要结婚了，他又是不可能再去撮合，只能任由两人像是冤家一般斗嘴。
半响，礼老抬起头来，“你是怎么想的？”
宋慎略微顿了顿，“这次的报道，很明显，就是在针对我的。”
“针对你？你就这么大的面子？”紫楚在一旁嘲笑道。
宋慎微微摇头，没有搭理，接着道：“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会引起较大的一场讨论，或许捡漏就会上升到一种道德层面上，这样的话，若是有人趁机提出立法反对捡漏，那么损失的是大家！”
“我觉得损失最大的就是你吧！”紫楚仍旧讽刺道。
礼老摆了摆手，示意紫楚不要开口，这才朝着宋慎道：“你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损害的大家的利益，这样说也不错，但紫楚说得也很对，这件事情冲击最大的就是你了。捡漏是行内的一种习俗，你觉得，我的意思是，你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捡漏这件事情，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宋慎也是愣住了，他看着礼老，似乎不是很明白对方的意思。
当初入行的时候，他在乡下收了一块羊脂白玉苏州工雕刻的挂件，尽管挂件只是价值几十万，现在看来，也没有多少，但是宋慎当时很是感觉有些心理不安，这才会悄悄资助了那家女孩子上大学！
如今那笔助学金就快要还完了，宋慎却是觉得很轻松，尽管赚的少了，但是对于他来讲，能够心安理得更加重要一些！
但是现在，他已经变了，从一名普通的白领，到小古玩店老板，最终走向了拍卖行老板，这样的身份转变，随之而来的是他一些想法的改变！
穷困潦倒时，他还会在想着“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但是当真是发达之时，他却是没有了时间去考虑这些问题了。他想着的是怎么去赚钱，想的是如何让自己的钱包更鼓一些，而不是在考虑其他人的事情，甚至于当初捡漏之后的丝丝不安，现在也是已经不在了。
宋慎想到这里，难免也是糊涂了起来，甚至是忘记了自己到来的意图。
礼老摇了摇头，“你现在是明白了吧？捡漏不是陋习，但也绝对是没有更加充足的理由去支持你这么做！从局外人的角度看来，这样的制度，这样的方法就是不对的，你没有办法去纠正，只能去改变！这个话题由来已久，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但的确是有些影响，这件事情我会帮着处理的！”
宋慎又是想要开口细细询问，礼老却是摆手，“你就放心好了，我也不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情，回去等着消息吧！”
宋慎没有多做停留，回到了家中。
罗媛见到宋慎回来，很是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快？”
宋慎微微摇头，坐在沙发上，也是疑惑至极，他把与礼老见面的过程都是说了出来，也是把礼老所说的那些话重复了出来。当然，他是不会提到紫楚的事情。
罗媛微微皱眉，“听着他话里的意思，礼老看到还是很赞同报纸上所说的这种说法的呀！若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我想必也一定会赞同这种说法的，毕竟整个行业差不多都是掌控在少数人手中，你们这些鉴定家有足够的话语权，甚至是能够决定一件文物的价值，这是很令人不服气的！”
“当然，捡漏在这其中还扮演了很不光彩的角色，你要知道，很多人家的古玩文物都是几代人传下来的，但是若是自己没有眼力，被你们这些人几千块，几万块买了去，捡漏的是赚的多了，但是对于那些人来讲，确实亏了很多！”
宋慎当然也是能够明白罗媛的意思，想必礼老当时是想要批评他，但没有说出口来。
“先观望一下吧！”宋慎没有了办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罗媛摇头，“观望不是好办法，我们必须要让这件事情的重心从你的身上转移过去，至少不能让你陷入的太深，只要保护好你，他们再去讨论捡漏什么的，也就跟你没有太多的关系了！”
宋慎一怔，恍然过来，这件事情的关键点就在于，对方把他的事迹当做了案例和导火索，他之前一直都是想着扼杀掉关于捡漏的讨论，但是现在看来，只需要不把他牵扯进去，随便其他人如何谈论，都是和他没有太多的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