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人生

宋慎这才是注意到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放着一件古玩，他连忙笑道：“两位这是在研究什么呢？我也看一看吧！”
礼老朝着桌子看了一眼，“我也才是刚看，你来得巧，你就先过来看一看，看完再说。”
宋慎倒也没有犹豫，拿起了那件古玩便是看了起来。
这件古玩造型颇为奇特，形状像是鸭，长二十公分、腹径约五厘米，重70克。淡绿色玻璃质，质光亮，半透明，微见银绿色锈浸。体横长，鸭形，口如鸭嘴状，长颈鼓腹，拖一细长尾，尾尖微残。背上以玻璃条粘出一对雏鸭式的三角形翅膀，腹下两侧各粘一段波状的折线纹以拟双足，腹底贴一平正的饼状圆玻璃。
宋慎看到这些，也还是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件玻璃制品到底如何。
“这件玻璃制品，看起来不像是国内的风格啊！”宋慎开口道。
礼老没有开口，但是穆雷却是吓了一跳，“什么？这不是中国的啊？”
“这件质地纯正，完整如新的鸭形玻璃注的造型及装饰艺术与风格应该是属于罗马玻璃系统。其吹管成型、热贴玻璃条等也是古罗马玻璃制作的常用技术。从材质上来看，这种材质更是当时中国尚不能自主生产的古罗马帝国的钠钙玻璃。”
“可见这件鸭形玻璃注应是产于今叙利亚至地中海沿岸一带的古罗马帝国，其传入途径是由西域经过草原之国——柔然，再传进冯氏北燕的。它是研究草原丝绸之路的重要物证，具有重要的历史和艺术价值。”礼老解释道。
宋慎点头，倒也是想起之前看到的一些书，的确是有这些记载。
“这是罗马帝国制作的玻璃注啊！”穆雷面上带着兴奋，这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宋慎拿起玻璃器便是看了起来，这件玻璃器造型别致，纹饰清晰，只是在玻璃器的上方多了一个洞，宋慎想了想，便是明白了过来，“这里应该是用来灌水的吧，难怪玻璃珠一直都是没有站起来，这里用来灌水之后，这小玩意就会立起来。”
礼老点头道：“的确是如此，北魏武帝拓跋焘时大月氏国商人来京都传授玻璃烧造技术，“铸石为五色玻璃……自此，国中琉璃始贱，亦不复珍之”。吹管玻璃成型术如何成型，历唐、宋、元、明各代至清初始有著录。”
“根据康熙年间大学士孙廷诠《颜山杂记》记载分析鸭形玻璃注的成型过程及其工艺，离不开铁棒、管、剪刀等工具以及工匠本人练就的身、首、项、手、口的功夫，如要吹成橄榄形器身须将铁管向下，先用微气缓慢俯吹成型，再用剪刀引长，并截其口而引拗成喙形，用剪拉长另一端作尾，这几个工序都要在炉前玻璃不流不凝的条件下迅速而果断地完成。”
“鸭形玻璃注的装饰主要采用贴粘玻璃条组成细部图案，不加琢磨，全靠吹管玻璃匠的灵感和经验在焠火炉前完成这一工艺过程，当鸭形玻璃注吹成后，用玻璃液引长的细条，迅速贴粘在稍经加温的注身上，与器型相配合仍以象征手法贴成喙、翼、足等细部，另在颈部粘贴不规则的环状、锯齿条饰，在背腹部饰形直线或曲线等玻璃条纹饰。”
“鸭形玻璃注的器形与装饰的艺术手法与风格是完全一致的，都是以象征的、概括的手法完成，其吹管、剪引、热贴等技术是极其熟练的，非出凡手，应是一位经验丰富、造诣较高的匠师完成的。”
关于鸭形玻璃注究竟为何物，一直众说纷纭。较为普遍的一种说法认为，鸭形玻璃注就是古代欹器（欹是倾斜的意思），也被称为歌器，一种灌溉用的汲水罐器。鸭形玻璃注与欹器的相同点是未装水时略向前倾，待灌入少量水后，罐身就竖起来一些；不同的是，欹器一旦灌满水时，罐子就会一下子倾覆过来，把水倒净，尔后又自动复原，等待再次灌水。
在中国古代，欹器通常会被放在座位的右边，它的用途和现在的座右铭类似，是古代人提醒自己不要自满的一种容器。清朝的皇帝就曾让人在紫禁城里摆设欹器，意思是要借欹器“虚则欹，中则正，满则覆”的特点，阐释“满招损，谦受益，戒盈持满”的道理。据说，孔子经常在座位旁放置一个欹器，用来警示自己。后来，用欹器警示的方法逐渐演变成人们在金属上刻字来警示自己，到如今，就发展成了座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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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人生 第1130章 慕容复的那个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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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慎大为惊奇，因为这件鸭形玻璃注实际上就是个玻璃器皿，或许在现代人看来，玻璃只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器皿了，但是对于当时的历史环境下，玻璃制造却是极为高超的技艺，拥有一件玻璃器皿甚至是极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我可是记得，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玻璃器甚至成为豪门贵族斗富的筹码，出土的玻璃器皿仅见于皇室陵墓和世家大族的墓葬中。”宋慎开口道。
礼老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当时玻璃器皿应该算是顶尖的工艺品了，斗富也是存在的。”
宋慎说到此处，便是转头看向穆雷，笑道：“穆老板，这件鸭形玻璃注是哪里来的啊？”
穆雷面带犹豫，一时间似乎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宋慎明白了过来，这件鸭形玻璃注怕是来历有些问题了，他只好摆手道：“一时好奇，穆老板不必过于在意。”
宋慎这话，顿时也是让礼老注意过来，他见到穆雷不愿解释，也是面上不喜，毕竟之前穆雷刚刚来到，便是被宋慎赶个正巧，他一时没有时间多问，这时候知道玻璃注竟是有问题，他也是面上不好看，作为故宫博物院的专家，礼老对于文物的保护是不遗余力的，所以对于文物的盗挖、盗卖文物的行为，他也是极为反感。
穆雷见到礼老面色变化，立刻也是着急起来，“礼老，这鸭形玻璃注在来历上的确是有些问题，但是您要相信我，这件器物绝对不是我直接和盗墓的那批人接触得到了，只是从一个朋友那里见到了这件玻璃器皿，出于保护的目的，这才是花了大价钱拿了下来的。”
礼老盯着穆雷看了片刻，良久方才是冷哼一声，“不是最好！”
宋慎坐在一旁，面上的笑容有些微僵，在这种事情上，宋慎可能也不比穆雷好到哪里去，好在他从来都是没有与礼老在这种事情上做过交流，礼老更是不清楚他手中的古玩的具体情况。
穆雷面上稍有放松，“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批文物具体是何种情况，只是听说这件文物是从一个‘范阳公’的墓穴中挖掘出来的，玻璃器皿可能还有一件，但我只是看到了这一件，后来花了大价钱把这件鸭形玻璃注买了下来。”
穆雷没有说具体是多少钱，但是这个“大价钱”，想必也不会少了。
“范阳公？”宋慎大为疑惑，他的历史知识并不如古玩那么扎实，对于这样有些陌生的谥号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辨别。
“范阳公？”礼老也是皱眉，这并不是一个极有名气的称呼，让人一时间无从去回忆查找。
“好像是北燕时期的人物。”穆雷开口解释道，他应该是早已查过了资料，所以还了解了一些。
礼老点头，“你既然是知道，那就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范阳公冯素弗是十六国时期北燕天王冯跋之长弟，时任北燕宰相，也是北燕立国的第二号统治人物。他是长乐信都人，父亲曾在西燕慕容永手下为将，慕容永灭亡，移家昌黎长谷。后来燕慕容熙时任侍御小帐下督，后和冯跋等一起推翻慕容熙。”
“冯素弗死于北燕太平七年，正是北燕建国不久，死时年龄约三十余岁。《十六国春秋》与《晋书·冯跋载记》记载，冯氏家于长谷，祖父‘灵寝园邑’在长谷，冯跋死后也葬于‘长谷陵’，墓地在将军山东麓的台地边缘，下临一条山沟—小馒头沟，就是北燕皇族陵寝所在地‘长谷陵’。”
穆雷也是做足了功课，对于范阳公冯素弗也是做了一番了解。
宋慎听罢，便是惊奇起来，“这个北燕，不正是武侠小说《天龙八部》中慕容复想要复国的北燕吗？”
穆雷倒是来了兴致，面带兴奋，摇头道：“我们两个所说的燕国也指的可不是同一个啊！在公元三世纪，东胡的一支鲜卑族慕容部崛起于辽西，至西晋末年，部族酋长慕容廆收纳汉人士族和流民，仿中原制度建立鲜卑国。337年其子慕容光称燕王，342年定都龙城，这是前燕王朝。”
“之后慕容鲜卑进入中原，参加了各族的大混战。384年慕容垂在中山建立了后燕国，394年迁回龙城。409年，汉人冯跋在后燕的基础上又建立了北燕国，这是十六国时期在辽西地区先后存在过的三个燕国。武侠小说中所指的燕国，应该是前面慕容氏所建立的王朝，最后一个肯定就不是了。”
礼老听着两人的谈论，一直都是沉默不语，他右手放在膝上，食指轻敲着膝盖。
穆雷仍旧是喋喋不休地道：“小说中慕容复复国没有成功，这是极为符合常理的，毕竟慕容是少数民族，想要统一中原，死灰复燃，是绝无可能之事!”
宋慎点头，“的确如此。不过，玻璃器易碎不便保存，这件鸭形玻璃注从罗马帝国万里迢迢运到辽西，掩埋入穴1500余年仅表面浸蚀，保存如此完整，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穆雷还要再说，却是被礼老打断，“穆雷，我来提个建议，不知道你听不听？”
穆雷连忙转头看过去，“礼老您说，我一直都是在听着。”
说着，穆雷还朝着宋慎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把宋慎当做了同道中人，要和他探讨武侠小说的事情。
礼老盯着穆雷，看了好一会儿，又是朝着鸭形玻璃注盯了两眼，“这件器物，我第一眼见到时，便是能够看出新出土的痕迹，你也是很清楚这件事情，我不管你到底是知不知道盗墓的具体是哪位，也不管你到底有没有直接接触，我让你去带着鸭形玻璃注去报警，你觉得如何？”
穆雷听到这话，顿时便是呆愣当场，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到礼老竟会是要他做这样的事情，要知道为了这件鸭形玻璃注，他可是掏了一百多万才拿到手，礼老这一句不要紧，这件鸭形玻璃注肯定是要作为赃物证据的，他因此损失了一百多万，这实在不是小数目。
穆雷犹豫了起来。
...




古玩人生 第1131章 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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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穆雷犹豫，宋慎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端着茶杯喝水，并没有多说一句。他很清楚，像是这种事情，还是要穆雷自己想明白才好，毕竟是可能涉及数十上百万的损失，这不是谁一时间就能够下定决心答应下来的。
穆雷犹豫了片刻，终于是明白了过来，礼老并不是那种不顾他人死活的，既然已经说出了叫他出头的话，以后肯定还会是有所补偿，就是没有补偿，这样一个能够交好礼老的机会也是极为难得的。
穆雷抬起头来，“礼老，好，我这就过去报警！”
礼老看着穆雷，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这倒是不着急，我先解释一下这样做的原因，这一次想必也你也遭受不少的损失，总该是教你能够明白这件事情的意义所在。”
穆雷连忙摆手，“礼老，您也不必解释了，我相信您的。”
礼老打断道：“你听我说！”
穆雷顿时便是停住了，坐在椅子上不动弹分毫。
“这件鸭形玻璃注的珍贵程度，远超你的想象，以我多年的工作经验来看，这件玻璃注恐怕应该是极为罕见的动物造型的玻璃器皿，国内是没有的，而且，我还觉得，即便是全世界也都是极为罕见，甚至有可能全世界就只有这一件！”礼老盯着穆雷，面上呵呵笑着，“我这样说，你会不会有些后悔了？”
穆雷摇头，心中却满是苦水，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待到礼老这里来，全世界只有一件的动物造型玻璃器皿，价值连城，若当真是如此轻易交出去，损失的可不是小数字了！
“那好，既然你不后悔，那就好！”礼老道，“之前你也提到了这是冯素弗墓中挖掘出来，以他当时的显赫身份而言，又是英年早逝，想必一定会是厚葬的，所以，我就怀疑他的墓穴中还有更多的好东西，甚至还有可能会有其他差不多的玻璃器皿也说不定！”
礼老话至此处，即便是穆雷也是反应了过来，礼老这是听说了冯素弗的墓穴被盗，想要挽回损失，抢救文物。这样的事情，本就是一片好心，穆雷更加不能够反对了，即便是鸭形玻璃注价值连城，他也不能够多说一句！
宋慎看着有些无辜的穆雷，心里万分同情，不过，这件鸭形玻璃注鉴定出来，肯定又是一件国之重宝，这样就捐献出去，实在是有些……可惜了！当然，宋慎不会吧这话说出来的！
接下来，三人倒也没有迟疑，一起驱车去了当地派出所，到了派出所门前，穆雷突然便是有些犹豫起来，“派出所的力量怕是不够，像是这种案子，他们能不能查好？”
礼老坐在后座，本是微闭的眼睛，猛然便是睁开了，他盯着穆雷，目光灼灼。
穆雷陡然一惊，连忙解释道：“礼老，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有些担心，毕竟这有可能会是一个大案子，涉及文物更为贵重，最好还是力量能够强一些，没有其他意思的。”
礼老点头，“关于这些，你就放心好了，我会联系有关部门的。”
穆雷不再多说，一行三人便是直接进了派出所。
找到了值班民警，说明了报警情况，穆雷指着被作为证物的鸭形玻璃注，解释道：“这就是了，这件鸭形玻璃注价值连城，我们怀疑在那一座墓中，可能还存在类似的玻璃器皿，所以希望警察同志能够尽快处理！”
值班民警好奇地朝着玻璃注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价值连城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这件事情我们要联系相关的专家，所以还请你们稍候。”
说罢，值班民警，一只手直接拎着鸭形玻璃注便是出去了，三人看着这个情形都是大惊，穆雷更是惊呼，他指着宋慎两人道：“警察同志，我身边这两位就是专家，他们所说的都是证据啊！”
民警朝着两人看了一眼，“你胡说什么？他们和你一起过来，就算是专家，我也不能只听他们两人说话吧，总该找个专家印证一下才行，要不然偏听则暗啊！”
“那您也小心一些啊！”穆雷看着民警不是很仔细的动作，也是担心不已。
民警转身回来，把鸭形玻璃注放在了桌面上，“你们坐在这里先看着，我待会儿就回来。”
说罢，民警便是离开了。
很快，民警带来了一人，两人指着桌面上的鸭形玻璃注商量了半响，值班接待民警又是走了回来，“我们马上联系专家，给这件文物做一个简单的鉴定。”
穆雷呵呵一笑，“您贵姓？”
“免贵姓许！”
因为要等待鉴定专家的到来，所以大家便是闲聊了起来。
穆雷吐槽这次损失有多大，而小许则是说起工作的苦处，基层执法的艰辛，攀谈好久，小许突然便是问道：“穆老板算是大老板了，买下这样的物件，损失上百万，应该不会放在心上吧！”
穆雷摇头，“就是再有钱，那些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丢出去总还是要心疼的，你以为我像是那种土豪吗？”
说罢，穆雷竟是朝着宋慎两人指了指，“小许，你看看我们三位，哪一位最有钱？”
小许笑了起来，也是细细打量了起来，他首先便是把宋慎排除了出去，又是盯着礼老看了看，礼老身着一身休闲装，但是整个人充满了人文气息，看起来就像是大学教授。穆雷则是西装革履的，手上带着一块硕大的腕表，脖子上还有吊坠，看着就像是老板。
“你最有钱，老爷子次之。”小许笑道，他并没有提到宋慎，因为宋慎已经被他排到了最后一位，这样还说出来，那就有些伤人颜面了。
穆雷哈哈一笑，“错了，全部都错了，你的顺序完全都反了，只要把你的顺序倒过来，那就是结果了！”
小许大吃一惊，“怎么会是这样啊！”
这样说着，小许还是看向了宋慎，因为他之前以为宋慎会是最年轻最没钱的，哪里想到竟是完全反了。
穆雷笑了笑，也没有多解释，只是指着桌上的鸭形玻璃注道：“你可知道，我买下这件古玩，本来就是想着能够在身家上超过他们，没想到到了你们这里啊！”
……
很快，一位专家过来了，随之到来的还有一名记者，为首的警察也不多说，而是朝着指着桌面上的鸭形玻璃注，朝着身旁的中年男子道：“丁老板，您来看一看，这件古玩如何？”
那位记者拿着话筒，拉着小许朝着旁边走过去，他是要了解事情的经过。
丁老板不过四十多岁的样子，他站在民警旁边一直都是笑眯眯地，他盯着鸭形玻璃注看了两眼，又是拿了起来，盯着玻璃注，想要看清楚玻璃注的纹理一般。
不过片刻功夫，丁老板放下了玻璃注，朝着民警摇头，“我看不懂！”
那民警年纪也是不大，但是颇具威严，看着小许刚才的样子，就是在向他汇报工作，这位应该就是所长指导员之类的职位，他朝着宋慎等人看过来，有些委婉道：“几位，报案可不是这样说的，也不一定是每一件文物都是真的？希望你们能够小心一些。”
礼老有些怒气，“这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丁老板面色不虞，“老爷子，这话可是不能乱说，我做了古玩生意也有数十年了，一点眼力还是有的！像是这种玻璃器皿，国内我是没有见过的，而且，做旧的痕迹太过明显，一看就是假的厉害的臆造品！“
说罢，丁老板又是轻笑道：“老爷子，您年纪也大了，又是没有什么经验，被人家给骗了，这都是常事，这种事情也不要多想了，早点回去准备享福去吧！”
礼老被气得鼻子都歪了，他还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因为他是成名多年，全国有很多收藏家都是与他相识的，被一个古玩店小老板训斥，实在是令他感到莫名其妙。
“你胡说什么？你家店铺是在哪里的？又是什么名字？”穆雷立刻便是走了上来，顶着对方问道。
丁老板后退了退，“哼，我是刘所长请过来的，这里恐怕还没有你说话的余地吧！”
穆雷冷哼一声，“我做古玩生意也是有十多年了，还真是没有见过丁老板，想必丁老板应该是大名鼎鼎，为何现在却是名声不显？”
“刘所，你带来的人，怕是没有太多的本事。”穆雷道。
“你！你——你胡说！”丁老板也是气恼，整个人都是有些癫狂！
“你既然都是已经说了，这件玻璃器皿不是国内所出，难道就没有这项技术了？”穆雷盯着那里，又是说到此处。
丁老板抬头，不知道他这是何意。
“国内是没有这样的技术，难道就不能够进口吗？当年丝绸之路，可以运输好些物品，国内的丝绸、瓷器都是可以流入中东，难道是那边就不带回一些物件了？这件玻璃器皿，正是那个时候从欧洲传出来了！”穆雷盯着丁老板，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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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人生 第1132章 多部门调查（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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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老板却是瞪大了眼睛，冷哼一声，“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你说什么？这是从西域传到国内的？像是这样的小玩意，我每天在古玩市场中见识得多了，哪里会有什么历史价值可言，你若是不懂的话，那就不要乱说！”
“我不懂？你是在说我不懂？”穆雷很是惊异地看向对方，“怕是教你失望了，我也是开了一家古玩店的，就是在琉璃厂的清韵阁，你若是不清楚的话，也是可以出去打听打听！”
丁老板本还是不怎么在意的，此时，听到对方自报了家门，顿时便是一惊，因为若是没有太多的把握，像是圈内人是绝对不会轻易开口自报家门，既然是报了家门，那便是说明对方愿意对此负责！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丁老板他很清楚这家古玩店，这家古玩店在琉璃厂那边算是名气不小的了，他实在是没有料到眼前之人竟会是清韵阁的老板！
刘所长看到了丁老板面色变化，自然也是心中隐隐有所猜测的，毕竟一位有名有姓的人物，要比没有一般人的信誉强一些。
“即便你是清韵阁的老板，那又如何？我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一些老板为了达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总是会作假，京城也不是没有例子，当初那位可是拿了假造的金缕玉衣，诈骗了十个亿，这样的滔天巨骗都是存在，所以，穆老板还是不能叫人太过信赖！”丁老板盯着穆雷，开口道。
刘所长也是猛地一惊，造假金缕玉衣的事情当年可是轰动的大案子，一人利用假造的金缕玉衣，通过贿赂专家进行鉴定，最终在银行贷款十个亿，这个案子暴露之后，轰动一时，叫刘所长不得不小心起来。
刘所长盯着穆雷，开口道：“穆老板，这件事情……”
“你觉得我骗你的话，有意思吗？”穆雷有些气愤，“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压根就是不关我的事情，这件鸭形玻璃注花了我一百多万，我过来报案，就是要把这一百多万当做是赃物打了水漂了吗？”
穆雷越说越是气愤，他本来对于礼老的提议就是有几分火气的，这时候遇到这种情况，报警却是被拒之门外，火气越发上涌，直冲脑门，他朝前走了一步，便是要与对方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