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我低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君言浅止
音响中掉拍声夹杂在音乐中。
“场景两个人一起散着步,我的脸也轻轻贴着你xiōng口,听到心跳一,在乎我和天气一样温度。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清清楚楚的说你爱我”
林舒不自觉想起他们在外科诊室时,想起绵延温热的风,还有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打住!
她忙按上箭头,点空格。没想到这最后一句,厉言勋也跳了。
游戏画面中,粉色花瓣随风飘飞,一男一女齐齐跳了最后一个动作。
退回到房间,林舒无意间瞥到时间。
糟了,跟肖晋约的早上九点还cd,现在已经九点半了。
月野兔小翅膀:有事,下了。
而后也不等厉言勋回复,林舒便迅速下了游戏和q|q,装好cd就跑出门。
这种慌乱在她身后传来“咣当”一声后,消失得干干净净。
居然忘带钥匙!她还能再背点吗?不过,现在后悔也没用,先去还东西。
林舒重重叹了口气,朝电梯间走去。
倒了两次公交车,林舒终于在十点半到达约定的运动场。
大概因为是十一假期,运动场人真不少。她站在跑道边沿,四下望了很久,都没看到肖晋的影子。拿出手机,刚要打过去,就听见有人喊她。
“林舒!”
她循着声音看去,就见肖晋笑着高举右臂挥了挥。
“这!”
林舒点了下头,刚要走过去,目光无意间瞥见肖晋身后不远处,走过去一个穿篮球服的身影。那身影她好像有点熟悉,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乖,我低头 77.Chapter-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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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 头发长见识短了吧?”白青在她身边坐下, 猛地拉开拉链, 一一拿出里面的东西,“小喇叭,大喇叭, 喉糖还有这个。”
白青把手伸到书包底端蹙眉掏了半天, 从书包里掏出一对镲:“当当当当!”
“我就一个要求。”林舒嘴角抽了抽, 竖起食指, “你可以坐得离我远点吗?”
“这个声不大,你看。”白青打了下。
林舒忙堵住耳朵。
“本来想借个25的, 结果晚到一步被人借走了。”白青满脸遗憾地摇头叹气。
话音刚落, 手中的镲就被夺了去。只见邓成伦一下子跳到桌子上,拿着镲用力打了几下。
“今天所有人都给我们特哥好好加油, 事后重重有赏!”
白青抢回镲, 白了他一眼:“那还用你说?”
邓成伦一脸认真:“我的意思是, 这次要格外卖命!”
人群中有人问道:“今天哪特殊啊?还得卖命?”
“让你们加个油,怎么事这么多呢?”邓成伦不耐地蹙紧眉, 手指指过一圈,“都给我扯脖子喊就完了!”
白青猛地吹了下喇叭:“喂, 今天特哥都参加什么项目了,透露下, 我们也好早点准备啊。”
林舒揉了揉耳朵, 默默把凳子往旁边挪点。
“所有男子跑步项目加标枪!”邓成伦跳下桌子。
林舒闻言狠狠怔住:“所有?”
那不是要累死了?
白青叹了口气:“要是黎子越在, 特哥还能清闲点。”
“就算没有黎子越,也还有别人啊?没必要把所有项目强加到一个人身上吧。”林舒眉心不觉蹙紧。
“这种事就是能者多劳的。”白青怔了半晌,才拧开矿泉水瓶,“你这么激动干嘛?”
“我只是觉得不公平。”林舒小声说道,随后转回头,把校服衣领立起来遮住半张脸。目光却不自觉飘得很远,正看见厉言勋和几个人已经站在起跑线那。不知是不是阳光太过刺眼,眼前的画面,恍惚间与昨天下午他被撞时交叠,她不觉咬住下chún。
这两天可是场硬战,你最好是真的没事。
而彼时,跑道上,厉言勋活动着手腕脖子,目光不屑地看向前方。
“一定要和我比高低,就不怕输了更丢人?”
肖晋眼底划过一丝冰冷:“送你一句话: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很快就会用得到。”
厉言勋轻笑出声:“不好意思,从小就不听课,没学会过‘败’字。”
“各就位!”
两人几乎同时屈体以手撑地,厉言勋的双脚轻踩上助跑器,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下。
“预备备!”裁判举高发令|枪。
太阳灼热下,面前跑道上的空气都已扭曲。
发令烟屏前飘出白烟,随后枪鸣声传出,屈体的人,如离弦之箭,冲出起跑线。
瞬间,cào场上各种乐器齐鸣,空间似乎从跑道向四周炸裂开来。
邓成伦脑袋上系着红领巾,衣袖撸到胳膊肘,在桌子前用力疯狂敲打着鼓。
全班都站在凳子上呼喊着“厉言勋”,白青打镲的声音把林舒的耳膜震得生疼,她索性也颤巍巍的站上凳子。
等她目光落在跑到上,厉言勋已经跑到第二圈。肖晋紧随其后,两人相差不过一步的距离。
不知道为什么,林舒总觉得厉言勋今天不在状态。尽管她很清楚跑800米不可能像100米那样从头冲到尾,她依然觉得现在这样不该是他的水平。
“我的天啊,肖晋居然反超了!”白青怔了下,立马更用力打镲,“厉言勋加油!加油”
林舒被惊回神,就看得厉言勋和肖晋两人已经跑过最后一个弯道,厉言勋在外跑道,只落后肖晋半个身位的距离。
她的手心隐隐渗出汗来。
到这时候,身体恐怕已经达到极限了,厉言勋还能再发力吗?
正想着,距离已经有越拉越大的趋势。
林舒渐渐陷入前所未有的焦虑,突然手臂被白青撞了下,她一个不稳,差点摔下去,等她再站稳,两人都已冲破终点。
“谁赢了?”林舒抓住白青的胳膊,表情严肃至极。
“我也不知道啊他俩几乎是同时到达终点的。”白青目光有些呆滞,镲握在手里垂在身体两侧,轻叹口气,“就得看裁判怎么判了。”
林舒再向终点看去,果然几个裁判围在那像是在商量。而此时,厉言勋并没有在人群中,而是靠站在主席台旁的yīn凉处,微扬着头,后脑勺抵在水泥壁上。直到教练朝他招手,他才缓缓走进人群中。
所有人都在屏息等着结果,身边异常安静,仿佛都能听见风刮过耳边的声音。
一分钟后,厉言勋从人群中举起右手,竖起拇指。
“啊!!!!”班内瞬间爆发出一阵接一阵的尖叫。
白青突然搂过林舒的脖子,疯狂地摇晃。林舒被晃得发晕,却也长舒口气,不觉间嘴角爬上笑意。
很快邓成伦便扶着厉言勋走回来,厉言勋一回到座位就被人团团围住,又是扇风,又是递水擦汗的,现场好不忙活。
有人说:“特哥这是独孤求败啊!”
“嗨。”厉言勋两只胳膊往旁边座椅靠背上一搭,翘起二郎腿,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特意学着粤语腔,“洒洒水啦。”
林舒隔着人群,默默白了他一眼,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看来她是多虑了,还知道表现不屑,他可好着呢。
坐回位置,林舒打开书包,才发现水喝光了。她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大太阳。
这天气,没水怕是能干死。
她默然转身绕过疯狂的人群,朝超市走去。等她握着两瓶冰水走出超市,刚踏出楼梯,远远就看见花坛边坐着个人,双手扶在花坛边低垂着头。
好像有些熟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察觉到她的出现,她才蹙眉看了阵,就见那人缓缓抬起头来。
看到那人侧脸,她转身就走。但只走出几步,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画面,脚步不受控制地顿住。
他是不是
林舒蹙眉咬住下chún,脑海里两个声音交杂。
就算是,也和你没关系吧?你不是一直想和他划清界限吗?
可是
半晌,她长叹口气,转身跑回去。
她就是做不到,明明知道却置之不理。
跑到厉言勋身边,林舒把冰水塞给厉言勋,在他面前蹲下身,目光迅速瞥了眼他的左脚踝。随后起身拉过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从始至终,她都没看他的脸,直到耳边突然染上温热的气息,她狠狠怔住。
“干什么”
林舒微垂着头:“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厉言勋满不在意地推开她,转身就要往cào场走。
林舒盯着他的背影,莫名一股气|顶|上|喉咙,便喊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你今天就跑废了,以后连我都跑不过,我看你还拿什么神气!”
厉言勋目光一顿:“我没时间和你在这扯皮。”
说完就要走,林舒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弦没搭对,想都没想就跑过去,拦在厉言勋面前。但她的气势在对上他目光时,便瞬间泄了气。
厉言勋默然盯着她,眉峰微挑。似乎在等她解释自己的一系列反常行为,可是她脑子已经完全乱了,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舒微微挪开目光,看向不远处地面:“反正就,必须去医院!”
话音刚落,她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就这种鬼话,厉言勋能听都怪了!
“转过去。”
地面两人的影子突然交叠,林舒转回头才发现厉言勋居然往前迈了一大步,正微垂头看着她。这距离,好像他再抬点下巴,chún就能碰到她的额头
林舒头脑一片空白:“啊?”
厉言勋无奈地叹口气,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转过去,随后胳膊搭上她的肩膀。
“校医院在你身后,你刚刚死杵着,难道准备带我去翻墙?”
“”
她居然忘了这码事但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自己走不了,还那么多废话!真是!”
林舒刚白了厉言勋一眼,随后肩膀的重量便瞬间扩大n倍,她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
看她脸颊涨得通红却还硬撑着,厉言勋禁不住轻笑出声,见她瞪过来,又干咳两声看向别处,若无其事般吹起口哨。
乖,我低头 78.Chapter-78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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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无意间发现一个叫《我们》的夜间电台, 每晚十二点到一点, 播放别人点播的歌,每首歌背后都藏着一个或酸楚或甘甜的故事。说来也奇怪,她这个自己没故事的人, 却偏爱当别人故事的听众。
于是,好好的假期, 她不仅没休息好, 反倒熬出了黑眼圈。
“桐市一中到了”
公交车在街边缓缓停下, 林舒挤到后车门, 隔着窗户远远就看得,一辆lún椅停在校门口。起初,她还没在意,直到她经过大门口,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舒转回身,就看见厉言勋坐在lún椅中笑着朝她招手。
是祸躲不过,大概说的就是她现在吧?
她本不想理厉言勋, 不想转身正要走,就听得他大声问道。
“开学后的课都怎么上, 想好了吗?”
“”
这话让林舒不由得想起, 过去这两个月, 自己是怎么靠课后补笔记熬过来的。她有理由相信, 厉言勋真卯足了劲闹, 上课她一个字也别想听进去, 而且他也的确会这么做。
杵在原地有一会,林舒轻叹口气走过去,无奈地看着厉言勋。
“那你想怎么样?”
厉言勋瞥了眼lún椅靠背的把手:“哥我现在行动不便,看不到吗?”
你就是瘫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舒不耐地指着lún子边:“不是有手推圈吗?”
“那多累啊。”
“”
她推他这么大个人,就不累了是吧?行,为了能安静上几节课,她忍了!
林舒不再跟厉言勋废话,直接绕到他身后,握住把手。然而她还是把事想简单了,用起劲,她才发现,他居然这么沉!这一路走下去,她感觉自己根本就是在推大米,不,是一车板砖!
刚走不远,就听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前面的,挡路了知道吗?”
林舒转头就看见黎子越用力推了几下手推圈,赶上来。
“嚯!”黎子越打量了厉言勋的lún椅一番,砸几下嘴感慨道,“您这车什么牌子的?”
厉言勋抖着右腿,拇指指着身后:“老子这大宝马,见过吗土包子?”
“”
林舒看着手中的破旧lún椅,能想到的吆喝词只有:80款宝驴,了解下?
“厉害厉害,这百公里提速了不得啊!不像我这破车。”黎子越故作苦大仇深状摇头叹了口气,“法拉利这破名字,我都不好意思挂在嘴边。”
厉言勋拄着lún椅扶手站起身:“一台破拉粪车还想当法拉利?”
“把话说清楚!说谁是粪呢?”
两个“残|疾|人”,就这样以lún椅为马,撕了起来。
某一刻,黎子越被厉言勋死死拽住衣领,便蹙眉看向林舒:“欺负人都到这份上了,你也不说不管管他?”
关她什么事?再说,她要真能管得了他,还用在这“推砖”吗?
林舒一脸懵指着自己,而后摆了摆手:“我觉得你还是自求多福比较靠谱。”
话音刚落,上课铃突然打响,厉言勋这才终于松开手。
于是,黎子越推着自己,林舒推着砖,用尽力气依然如蜗牛般,在奔跑的人群中,缓缓前行。最后,成功在上课五分钟后,到达班门口。
彼时,丁堰就坐在门口做题,看到他们,他用下巴指了下屋内:“几点了都,进来吧,别愣着了。”
等黎子越和厉言勋回到座位,丁堰抬起头看过去,轻笑一声。
“这左右门神,还挺对称。”
厉言勋右手拄在桌字中间转着笔,嘿嘿一笑:“过奖过奖。”
“我夸你呢!”丁堰握着中性笔指着他俩,“我可警告你俩,不能出去训练,在班上课都老实点,别影响别的同学。”
林舒本以为,班主任都下死命令了,厉言勋怎么也会收敛几分。然而,她非但没感觉到那几分,反而觉得他比之前更过分了。
每天早上,厉言勋都会在校门口等她来推lún椅,晚上放学,还得给他推到校门口。回班第一件事,就是跟她借作业。上课睡得跟头死猪一样,经常一睡睡一上午,身上卷子盖了左三层右三层。居然还舔着脸说他要发愤图强,把所有的“新书”丢给她,让她帮忙划重点。
这也都算了,让林舒最难忍受的是,厉言勋连基本的公式都不懂,还偏要拉着她给他讲题。常常她费力说半天,他又似听非听,根本是在白白浪费口舌。
如是只用几天,厉言勋就把别人跟她借作业,问题的路堵死了。
林舒是觉得,厉言勋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受刺激了,他自己怎么折腾都无所谓,但就能不能别拉着她下水?可每次,她一想跟白青吐槽,白青都能刚刚好想起自己还有几道物理题要问韩赫,直接转过身去,忽略她。
和厉言勋正面刚不过,林舒气没处撒,就只能另辟蹊径。赶上他睡觉的自习课,她就偷偷在他支在椅子上的左脚踝绷带上画猪。各种表情,各种动作,各种颜色的猪。
厉言勋每次看到自己“碎猪花”的脚踝,也很无奈。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厉言勋指着自己的脸,“往这画啊。”
林舒总会挤出一抹微笑,摇了摇头:“你脸太油,不好上色。”
某天,林舒画得正入神并且开心,面前缠着绷带的脚突然抬了下,吓她一大跳。她下意识躲闪,后脑勺就狠狠撞上桌板。等她蹙眉揉着后脑勺,就听见有笑声从前面传来。
于是,林舒坐起身就看见这样一幕:厉言勋还是原姿势趴在桌子上,像是在睡觉,整个肩膀却都在发抖。
林舒抡起英语书对着厉言勋后背就是一顿连环拍。
“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就是想逗逗你。”厉言勋坐起身忙用手挡,作势要摸林舒的脑袋,嘴上憋不住笑,“不是,你真磕到了?你说你怎么那么笨呢?”
林舒咬着后槽牙,把书卷成卷用力打过去,书却被厉言勋的拳头怼得变了形。
“喂,别闹了,说真的。”厉言勋一脸严肃。
“恩?”林舒缓缓放下书。
却见厉言勋严肃的表情逐渐被笑容打破:“我看你还是干脆改名叫林笨好了,真的非常符合你的个人气质。”
“”
她居然真的在很认真地听,还真以为他有正经事要说。
林舒用书怼着厉言勋的肩膀:“转过去转过去,我不想看见你,一k?”
课间,厉言勋截住刚从超市回来的邓成伦,从他的零食袋子里拿出一袋绿色的刨冰,转回身去。
“林”
彼时,林舒正在划重点,头都不抬下,不耐地回道。
“干嘛?”
“笨。”
不等林舒发作,厉言勋已经把手中的刨冰放到她头上,还用手压着。
突然透骨的凉,让林舒不禁蹙紧眉。她想伸手拿下来,抬眸却见厉言勋眼神透露出认真。
“你这头就是我当时的脚踝,一定得冰敷,懂不懂?”
“”
他能良心发现帮她冰敷,本来是好事,但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上课铃打响,厉言勋转回身。林舒拿下脑瓜顶的东西,看到那一抹深入心田的翠绿时,心情真是无以言表。
好像后脑勺长了双眼,厉言勋正在这时身子向后一靠,清咳两声:“颜色还喜欢吗?头上顶点绿,生活过得去。”
碍于老师在讲台上,林舒不好发作,只得扶着桌子用力踹了下厉言勋的凳子。
“就那么几招,真没新意。”厉言勋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林舒瞪着某人后脑勺,握着笔的手,拇指一用力,笔盖便跌落在桌面上。
天边如墨黑之时,教学楼的光亮点点褪去,路灯下一高一矮的影子紧挨着。
林舒目光无神地看着前面的路:“要不是你当时非坚持跑完,我就不用在这干苦力了。你说你这害人害己的,何苦呢?”
厉言勋目光微顿:“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努力学习?”
“当然是为了考出好成绩。”
“学习是你的战|场,但对我而言,体育竞技才是。你每个月,甚至每周都能感到荣光,而我每年只有一次。”厉言勋的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是第一次,他没有掺杂任何玩笑意味在跟她聊天。而他过去表现得太吊儿郎当,太满不在意,让她已经忽略了,他也会有追求,或许在某一刻,也从心底里渴望被认可。
“倒不是多在意。”厉言勋伸了个懒腰,满不在意般,“只是被认可的感觉,还不赖。”
十月,夜里的风已经有些凉,拂过身边,会让人有片刻清醒。
林舒突然想起那天傍晚的篮球场,厉言勋是如何疲惫却又认真。和上课时的慵懒完全不同,脱离了学习的束缚,他好像每时每刻都身披光芒。
她的脚步在沉默间,不觉慢慢停住。
或许,他其实一直都争强好胜,只不过她没发现罢了。
厉言勋偏过头,蹙眉故作认真状捂着自己的xiōng口:“是不是被哥的奉献jīng神,所深深感动了?”
“自大成狂。”林舒看向别处,嘴角却不觉微微扬起。
走到校门口,林舒笑着拍了下lún椅把手:“走了,拜拜。”
“喂,明天还是那个点,别忘了!”厉言勋看着某人终于挣脱后欢脱的模样,喊道,就见她头都不回地举高手臂,挥了挥。
身后缓缓走来一个人,握上厉言勋lún椅的把手,他才敛起目光。
“我真搞不懂,你直接让她送你回家不就完了?这样相处的时间还能长点。”邓成伦不解。
“废话怎么那么多?”厉言勋不耐。
邓成伦叹口气:“行,您是爷,我可惹不起。”
两人渐渐脱离灯火辉煌,墨色铺就的田野那头,亮着光。
讲台下开始有稀稀拉拉的回答:“不能讲话”
林舒正在低头划重点,桌子突然动了下,她抬头就看见厉言勋单手拄在下巴上,身子偏着,另一只举着课本,像是故意露出课本给她看。她凑近些,才发现课本中的人脑分区图,被他画上了眼鼻口。
恩,这画风活脱脱一个僵尸。
厉言勋回头看向她,眉峰一挑,小声问道:“能看懂吗?”
林舒偷偷瞄了眼老师,压低声音:“不就是个僵尸吗?”
厉言勋差点笑出声来,朝她竖起大拇指。
他一这样,林舒就知道他肯定没憋什么好事。
果然,下一秒,他就拿出一张纸挡在图片下面。纸上歪歪扭扭写着“林舒”二字,一个螺旋箭头指上“僵尸”。而后又换了张纸,这次遮在“僵尸”下巴及以下,纸上面画的嘴几乎快咧到耳垂,底下写着“林舒觉得自己美呆了”。
“你才长这样!”林舒瞪了他一眼,想用笔戳他,却被他闪身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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