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生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孔圣人
“如果是我们自己弟兄,更不可能写这样一封没头没尾的信函。”莫无益神情冷峻,“既然如此,这封信,又是出自何人之手?”
屋内顿时一片死寂,两人竟是半天都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先前那人才再次出现在门外,低头道:“大帅,送信之人不见踪迹,我们在附近几条街到处搜找,也....也没有找到那人的踪迹。”
莫无益有些恼怒,却又有些无奈,他心里也明白,对方既然隐瞒身份送来这封信,也就不会暴露身份,事先也定然是做好了应对的计划,匆忙派人找寻,无功而返也是意料中事。
“退下吧!”莫无益挥挥手,等那人退下,才道:“送信的人,目的是什么?”
“目的?”武玄一怔,很快便道:“自然是要将电帅遇害的消息告诉我们,以免我们还被灜平玩弄于鼓掌。”
“不对。”莫无益摇头道:“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告诉我们电帅被害的消息,而且将信函送到这里来,那人就定然对个中缘故了若指掌,亦明白我们对电帅的安危十分在意,即是如此,带来电帅消息,我们只会将他待如上宾,又怎会藏头露尾不与我们相见?”
武玄皱眉道:“大哥的意思是?”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从中挑起事端......!”莫无益若有所思道:“想让我们辽东自乱阵脚?”
“最想让我们自乱阵脚的,无非是定武还有西北楚欢。”武玄道:“可是他们又怎会知道电帅被操纵在荧屏手中,连我们都不知道电帅生死如何,他们又如何得知?”
“古怪古怪!”莫无益坐下来,颇有些疑惑。
武玄轻声道:“大哥,如果信函上所说的是真的,咱们难道还要继续听从灜平摆布,与定武甚至是西北军拼个你死我活?”
莫无益想了一想,才问道:“你觉得咱们该怎么办?”
“电帅安危,事关重大,我觉得我们应该直接找上灜平,弄个清楚。”武玄道:“哪怕只是看一眼,知道电帅还活着,我们也就知道该怎么做。”
“你觉得他会让我们见到电帅?”
“他自然不会轻易答应,可是咱们大可以与他争取。”武玄道:“在前面流血厮杀的,可是我辽东数万将士,接下来无论向西还是向南,还有连番厮杀,咱们大可以找个借口说,军中将士因为一直没能见到电帅,已经人心涣散,如此下去,只怕军中会起变故,所以想让将士们安心作战,必须让我们见到电帅,知道他是否安好。”
莫无益叹道:“这不是借口,已经是实情了。”想了一下,才道:“我是不能在这种时候离开的,你返回辽东,找到灜平,就告诉他,将士们突破燕山之后,已经不想继续进兵,如果要让他们继续进兵,必须让我们见到电帅,否则.....我们不会向前走出一步。”冷笑道:“兵权在我们手中,他若真想得到定武的人头,就必须让我们见到电帅......!”
话声刚落,却听到外面再一次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这一次的脚步声却是十分的嘈乱,不下数人,很快,外面便传来声音:“大帅,末将等求见大帅!”
莫无益一怔,出了门去,只见到院子里竟然站着十多名将领,这些将领几乎都是嫡系派的将领,出自辽东赤备突骑,有数人还是辽东三十六骑中的角色。
“出了何事?”见到一群部将不宣而至,莫无益便觉得事情大为蹊跷。
诸将面面相觑,很快,便有几人上前来,手中竟然抓了一大把被揉成一团的废纸,都是丢在了地上,莫无益更是皱眉,武玄却是上前,沉声道:“到底出了何事?”
“大帅,这是在城里发现的。”一名部将神情凝重,“城中许多大街小巷忽然都出现了这些张贴的谣言,不少将士们都已经瞧见了这些榜文的内容......!”
“现在已经有人开始到处胡言乱语。”旁边一名部将道:“大帅,此时若不迅速平息,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却有一名部将拿着一张纸,走到莫无益面前,呈了上去,莫无益接过来,张开一看,却见到榜文上龙飞凤舞写着两排字。
“莫无益弑主乱权,辽东军枉死他乡!”
莫无益神色大变,脸色瞬间铁青,将榜文揉成一团,厉声道:“胡说八道,一派胡言,这是谁贴出来的?”
众人都是摇头,“忽然之间就出现,到底是谁张贴出来,一时间也根本查不出来。”一名部将道:“但是这消息已经开始扩散,大帅,非常之时,军中忽然出现这等谣言,如果不能及早澄清,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这都是一派胡言,如何澄清?”莫无益冷着脸,“无中生有的事情。”
诸将互相看了看,终于有一人上前拱手道:“大帅,电帅自从回到河西之后,我们就一直不曾见到他的身影,我们很想知道,电帅如今是不是安然无恙?”
“寇英,你这话什么意思?”莫无益尚未说话,武宣却已经沉下脸,“你是自家兄弟,难道你怀疑这上面的是真的?”u
国色生枭 第两千章 裂痕
辽东三十六骑,乃是赤炼电一手培养起来的三十六名亲随。︾︾,
这三十六人是最早跟随赤炼电的一批人,赤炼电转战天下,最早跟随他的一批人也大半战死,等到后来,特地从最早的一批人中挑选出了三十六名骁勇善战的勇士作为自己的护卫亲随,如此也就成就了辽东三十六骑之名。
此后赤炼电更是以三十六骑为核心,练出了让人闻风丧胆的赤备突骑。
三十六骑也就成了赤备突骑的将领,而赤备突骑的统帅,便是出身三十六骑的莫无益,由于三十六骑对赤炼电的绝对忠诚,赤备突骑自然也就成了最为忠诚的军团。
赤备突骑令行禁止,军规森严,再加上莫无益本就是三十六骑中的首骑,所以莫无益在赤备突骑有着绝对的权威。
赤炼电身受重伤,又被汉王灜平控制在手中,莫无益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便是三十六骑中,却也有少数几人知道此事。
但是如此紧要大事,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辽东军中变故之后,三十六骑被分散到辽东军各部,暂时掌控了局势,但是其中大部分人都只是遵从莫无益的将令,对于背后发生的事情,许多人并不知情。
如今突然出现这样的榜文,诸将自然是第一时间要找到莫无益,询问真相。
毕竟此事事关重大,不论真假,一旦这样的消息在军中扩散,必定会造成军中大乱,若是一个弄不好,突发兵变的状况也并非不会发生。
军中的情绪本就出现起伏,这些榜文的出现,无疑是火烧浇油,最为紧要的是,榜文上的内容,并非是空穴来风,毕竟军中清洗曾经一度是莫无益打着赤炼电的旗号发起,早便有人私下里怀疑莫无益是擅权自专。
寇英摇头道:“我自然不会相信榜文上所说,可是.....大帅,是谁胆大包天,竟然在城中张贴这样的榜文?”
“本帅若是知道,这妖言惑众的榜文也就不会出现。”莫无益沉声道:“我已经准备派人调查,务必要将背后的真凶揪出来。”
寇英道:“大帅,我们当然不会相信榜文上的胡言乱语,只不过.....我倒还真是有一个疑问想要请教您!”
“什么?”莫无益皱眉道。
寇英神情肃然,“电帅如今究竟在哪里?他是否安然无恙?”
他话声刚落,后面便有数名将领纷纷道:“不错,大帅,电帅如今究竟怎样?弟兄们出生入死,都是为了电帅抛头颅洒热血,可是直到如今,电帅却始终没有出现。我们都是粗人,也不会拐弯抹角,只想知道,电帅什么时候出来领兵?”
莫无益心中暗叫麻烦,却还是沉着脸道:“本帅知道,你们并非人人都心中服气本帅,可是本帅所做的一切,都是遵从电帅的号令,你们......!”
“大帅,不是这般说。”寇英立刻道:“你是我们的大哥,而且在我寇英心里,永远都是我大哥。莫说电帅,便是为你出生入死,我寇英也是不皱眉头。”顿了顿,才道:“大哥你忠义在先,我们一直都是十分的钦佩,正因如此,有人想要破你污水,毁你名誉,我们是万不能答应。”
其他人也纷纷道:“大哥,寇英所言,便是我们心里话。你是三十六骑之首,也就代表着三十六骑,往你头上泼污水,就等若是在损毁我们这些人的声誉。”
莫无益拱手道:“诸位兄弟的抬爱,做大哥的在这里谢过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榜文上的话,纯属造谣生事......!”
“如此说来,电帅如今还是安然无恙?”寇英肃然问道。
莫无益却是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
“大帅,你比我们更清楚,咱们能够打过燕山,已经实属不易。”寇英叹道:“损兵折将,伤亡惨重,如今军中的怨言已经颇多。如果电帅始终不能出现,接下来的事情,只怕会更加麻烦。”
莫无益终是道:“后军尚未跟上来,而且辎重后勤也尚未跟上,便算再有出兵,也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你们给我半个月时间,这半个月内,你们都约束好麾下兵马,半个月之后,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诸将面面相觑,都是沉默不言。
“怎么,是否信不过我?”莫无益沉声道:“如今我们是身在前线,这种时候,更要团结一心,绝不能自乱阵脚。”
寇英这才道:“我们遵从大帅的军令,暂时尽力安抚麾下将士。只是事关重大,我们也不能保证一切都安然无恙,还望大帅能够早日给将士们一个解释,好让大家去除心中疑惑。”
等到诸将退下,莫无益的脸色更是难看,回到屋内,拍桌道:“寇英竟敢率众前来,他是想造反吗?”
“大哥息怒。”武玄在旁劝道:“想来他也不敢有那样的心思,或许只是担心电帅的安危,所以才会心急了一些。”
“心急?”莫无益冷笑道:“可别被寇英那张老实的长相所欺瞒。三十六骑之中,他只排在我身后,我对他有情,他却未必对我有义!”
武玄微微变色,压低声音道:“大哥,这种伤和气的话,万不能说。咱们兄弟同生共死多年,都是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大家也都是生死与共,如今电帅生死未卜,更是要齐心协力,绝不可生出内讧。”
“你还是太老实了。”莫无益叹了口气,道:“武玄,你难道看不出来,寇英一直觉得自己战功卓著,表面上对我还算敬畏,可是骨子里却觉得他才应该是三十六骑之首。电帅如果在,他不敢轻举妄动,如果电帅当真不在,你以为他还能听从我的吩咐?”
“大哥,他若真敢犯上作乱,我第一个就容他不下。”武玄冷笑道。
“先不说这些了,你即刻动身,立刻返回辽东。”莫无益道:“有一点他倒没有说错,军心动摇,对我们没有好处,我们必须要确定电帅如今是否安然无恙。”
......
......
辽东莫无益心中烦恼,身处武平府城的楚欢也同样心情烦躁。
军政之事,他现在倒也不必太过操心,裴绩处理的井井有条,虽然已经得到辽东军占据倒马城的消息,但是倒马城距离武平府城尚有不短的距离,西北军更是派出探马,随时掌握辽东军的动向。
楚欢现在最烦恼的,却是迟迟无法进入修炼意术的状态。
罗多为了让楚欢安心跟随琉璃修炼意术,与琉璃商议过后,亲自去往了辽东。
楚欢本以为虽然意术听起来高深莫测,但是真要学起来,也未必困难,毕竟他曾经得到罗多的传授,修炼过【龙象经】,突破的速度可说是极其的惊人,便连罗多也夸赞楚欢在武学之上有着惊人的天赋,正因如此,楚欢对自己的悟性还是颇为自信。
可是真正开始修炼意术,楚欢才知道这完全是另一个境界。
这就宛若手中握着同一支笔,能够龙飞凤舞书写出让人拍案叫绝的书法,却未必能够画出一幅画作。
楚欢此时就像是陷入这样的困境。
虽然琉璃亲自引导,但是楚欢却始终无法窥透意术之门。
琉璃倒也十分有耐心,其实所谓的意术,正是出自佛法,佛经诸多的奥义,都是点明意术的法门,往往佛法高深之人,有着极高的悟性,很容易从佛理之中悟出其中的关窍。
琉璃很清楚,意术修行,一旦入了门,其实比体术更为容易修炼,当年她年纪轻轻就能够被封为增长天王,正是因为她在意术上超出常人的悟性。
体术与意术的不同,便在于入门。
体术修炼,入门要求其实不高,但是对后来的修炼却是要求极为苛刻,不但要渐渐提高自身悟性,而且还要经受常人难以经受的**淬炼,只有如此,方能在体术上有大成,整体而言,乃是一个从易而难的过程。
意术却是恰恰相反。
意术入门异常艰难,若无出类拔萃的过人天赋,终其一生,也无法跨越这一步,可是一旦当真进入其中,那么此后修炼意术绝学,便是事半功倍,也正因如此,琉璃才能年纪轻轻便成为心宗顶尖意术高手。
若是对楚欢并无了解,琉璃未必会觉得楚欢有修炼意术的可能,但是此前楚欢击败迦楼罗王,甚至在被他心通惑乱之时,还能有所反击,这让琉璃知道楚欢在意术之上并非毫无悟性。
而且琉璃更加清楚,既然鬼大师将龙王之名传承于楚欢,就必然有其道理,她深信,鬼大师在将【镇魔真言】传授给楚欢之前,自然是对楚欢有过充分的了解,而且她相信鬼大师一定对楚欢的意术天赋有过考验。
正因如此,琉璃才耐着性子,用心指引。
身为意术顶尖高手,琉璃深知有时候进入意术之门,只是在一霎那之间。u
国色生枭 第两千零一章 传国玉玺
连续十多日,楚欢几乎每天都会抽出半天的时间用来修炼意术,但是几乎任何进展,更让楚欢烦闷的是,越是想要窥破意术之门,倒似乎距离那扇大门越来越远。¢£¢£,
裴绩倒是每个上一两天,就会前来,向楚欢禀明诸多事情。
裴绩做事妥善,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楚欢倒也不用过多的担心,而且河西城内的大小官员,楚欢从一开始就颁下了命令,愿意离去,但走无妨,但是愿意留下来为自己效命,依旧厚待。
实际上城破之后,城中一片混乱,不少京官就已经趁乱逃走,留下来的官员,也大都是河西本土的官吏。
西北军到来之后,秋毫无犯,纪律严明,这些河西官员对西北军非但没有任何敌意,反倒是觉得西北军乃是河西的解救者。
楚欢也依然按照从前的手段,安抚百姓,拉拢城中士绅暂为己用,城中的秩序很快就恢复了安定,再加上西北军不但击溃了夷蛮人,更是带来了救命的粮食,楚欢的威望,一时间迅速提升。
得到本地士绅的支持,许多事情也就容易办的多。
此前裴绩每次过来,都是十分轻松,他本就是个十分从容之人,便真遇上大事,也会从容淡定。
但是这一次前来,楚欢却是明显看出裴绩神色与此前大不相同,倒似乎是藏着心事。
“大哥,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事?”楚欢问道,“莫非辽东那边传来了什么消息?”
裴绩摇头道:“辽东军如今屯聚在倒马城,以我判断,后勤辎重没有送上来之前,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他们虽然突破了燕山,但是这几日连降大雪,燕山的道路只怕已经被积雪封住,就算清理出道路,也定然会花费不少的时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他们粮食送不上来,短时间内绝不敢出兵。”
“辽东数万兵马,每天消耗的粮草可不是小数目。”楚欢笑道:“如果老天相助,真的大雪封山,堵住了他们的后勤道路,就此让他们粮草断绝,辽东军却是不战而败了。”
“想要完全断绝粮道,可能性不大。”裴绩冲着门外瞧了瞧,“这几天的雪势小了许多,他们的辎重队伍还是能够勉强穿过燕山,只是要耽搁一些时间而已。”
楚欢笑道:“时间越长,对我们也就越有利。辽东军选择从燕山线路进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此前我还在奇怪,赤炼电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名将,辽东可是他一手打下来的,如此人物,怎会出此昏招,尚没有打下河北,便要攻取河西?如今知道这些都是汉王的手笔,也就释然了。”
汉王挟持赤炼电,要挟赤备突骑作乱,控制兵权,随即攻打河西,此事裴绩自然也已经从楚欢的口中知晓。
裴绩却也是含笑道:“灜平虽然不是糊涂人,但毕竟还是年轻气盛,他与定武的仇怨生死难解,只盼早早地取得定武的人头,至若辽东将士的身家性命,他并不在乎,也正因如此,在没有打下河北的情况下,却是迫不及待取道燕山,强攻河西.....,如果是赤炼电,绝不至于出此手笔。”
“现在看来,秦军倒是帮了我们大忙。”楚欢道:“如果不是秦军在燕山耽搁了几个月,辽东军也不可能被拖到这个时候才突破燕山,寒冬时节,本就运输不畅的辽东军更是雪上加霜了。”叹道:“如果不是蛮人突然攻来,秦军撑到这种时节,即使退兵节节固守,秦军也未必会必败。”
裴绩对此倒是颇为赞同,“我现在倒是担心,灜平孤注一掷,将辽东主力兵马全都送到河西,这辽东空虚不堪,如果高丽人得到消息,会不会趁火打劫,趁势杀入辽东?高丽人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被辽东军死死压住,他们心中最大的仇敌,便是辽东,若有机会报复,岂能放过?更何况历来中原一旦动荡,高丽人便会趁火打劫,如果他们真的杀进辽东,辽东黎民便是生灵涂炭了。”
楚欢神情顿时也严峻起来。
微一沉吟,楚欢才问道:“大哥,你觉得辽东军接下来会往哪边打?他们现在定然已经知道武平府在我们手中,想必也已经知晓定武退往了湖津,如果灜平当真只是为了报仇雪恨,得到定武的脑袋,辽东军接下来的目标便应该是湖津了。”
裴绩抚须道:“南下湖津,那是兵行险招,稍有理智,绝不敢这般选择,难道他们不担心咱们切断它的后路?”含笑道:“而且如果他们真的南下湖津,我们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切断燕山运输路线,是我们毫不犹豫的选择。”
楚欢微微颔首。
“但是灜平心里究竟怎样想,咱们还真是难以捉摸。”裴绩道:“他若只是死心塌地只想取定武的首级,接下来自然还是会下令辽东军南下,以辽东军的身家性命来报复自己的私仇。不过真要那般做,辽东军是否真的遵从他的命令,倒也是未知之数。辽东军中不乏明白人,他们为了赤炼电的安危,强攻河西,那也是无可奈何,可是如果不顾后路被切,贸然南下,那就等若将辽东军数万将士置入死地,这一点辽东那些将领们不可能不明白,是否还会继续遵从,难以预料。”顿了顿,才继续道:“如果灜平只是想发泄心中的怨怒,那么定武已经从河西落荒而逃,形同丧家之犬,灜平心中的仇怨应该消减了不少,他毕竟也是秦国的皇子,心中未必没有借助辽东兴复秦国之心,若是如此,接下来应该还不至于铤而走险。”
楚欢道:“所以咱们一时间倒也难以判断辽东军接下来的进攻方向。”
“他们如果真的进攻武平府,敌进我退,即使让他们占了这座城,也无关大碍。”裴绩道:“他们越是深入河西腹地,后勤补给的线路也就越长,反倒是我们越往后撤,后勤距离便越加缩短。以河西目下的境况,即使被辽东军全部占据,却也无法给供给辽东军的所需,我们大可以让他们拿下河西,可是他们若想守住,就没那么容易了。”
裴绩其实早已经与楚欢商定好了应对辽东军的策略,楚欢打一开始,便没有想过孤注一掷与辽东军进行决战。
按照西北军的计划,坚壁清野,诱使辽东军步步深入,拉长辽东军的后勤线路,甚至于辽东军要想真正控制整个河西,必然要分兵驻守各处城池,如此一来,也便分散了辽东军的兵力,而西北军堵死河西走廊,可进可退。
本来要在河西施行坚壁清野的策略,并非容易事情,想要让辽东军占据的只是毫无作用的空城,势必要让将河西的百姓和物资大肆迁徙,这样的工程,绝非三两个月便能够完成。
可是蛮人南下,却帮西北军解决了这个问题。
蛮人在河西肆虐,甚至蛮人凶残暴虐的河西百姓早已经是背井离乡,纷纷逃窜,或往南,或往西,河西大片地区都已经是人迹稀薄,本就不丰厚的物资,也都随着百姓的离开而转移,河西大地上遍布大大小小数十座城,如今已经大部分都是空空荡荡。
正因如此,对于辽东军接下来有可能西进的举动,西北军上下倒也并不着急。
“定武虽然撤往了湖津,不过对此人,咱们还是要小心提防,不能掉以轻心。”楚欢若有所思道:“秦国毕竟还有不少的余党,只要定武活着,秦国余党便不会死心,定会想着东山再起......!”
裴绩摇头道:“这一点,倒不必担心了。”
“哦?”楚欢一怔,“大哥是觉得经此一败,定武已经死心?”
裴绩想了一想,眉宇间却是显出为难之色,楚欢看在眼里,顿时便想到裴绩进来之时,就似乎怀有心事,身体微微凑近:“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裴绩终是叹道:“本来消息已经送过来两天,可是.....你最近闭关练功,我怕扰乱你的心情,反倒是适得其反......!”
“消息?”楚欢奇道:“什么消息?”
“定武已经死了。”裴绩想了一下,终于道:“情报已经得到确实,定武确实已经死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