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良医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雪儿格格
第二百二十章:二表哥
周恒一怔,刚刚有些自大了,竟然一顺嘴,将这些现代词流露出来,不过说都说了,晃悠着脑袋讲解道
“挂了就是死了,人死了凡是有点儿名号的,都会有画像挂在祠堂里面,让后辈人瞻仰祭祀,这不是就挂墙上了。”
朱筠墨点点头,没在纠结这个词,眉头微微紧蹙。
“对了,那个杨伟俊救活了吧,怎么这两天没见你提起”
周恒朝着门外努努嘴,“人就在三楼的病房,今天造成已经开始可以吃些东西了,我瞧着他不比张万询差,那胃口惊人,肉汤能喝一小盆,还饿的嗷嗷叫,世子既然担心怎么不去看看”
朱筠墨这会儿蔫儿了,梗梗着脖子,嘴硬地说道
“谁说我担心了,他们卫国公府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他是我们这里第一个病患,如若救不好真的要砸招牌了。”
周恒点点头,一副了然的姿态说道
“了解,要不世子陪我去看看这个病患他一直嚷嚷着要回府,不在这里住,张安康照顾起来极为麻烦。”
朱筠墨一怔,没想到这人现在救活了,竟然想要立马走。
“为何,他为何要回府,不是救治的很好,恢复的也不错”
周恒摇摇头,“这两日我一直在忙着宣传和开业的事儿,一直是德胜去查房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刚刚只是张安康过来跟我说的情况。”
朱筠墨顿了顿,站起身朝门口走。
“那还愣着干啥,走啊”
周恒揉揉鼻子,起身跟着朱筠墨出了病房。
周恒知道朱筠墨不是不想跟卫国公府联络,只是幼年的心结没有打开,这京城中的权贵,当初对他并没有什么照拂。
出于刺猬理论,想要自保,自然要将自己伪装的浑身是刺。
二人缓步上楼,刚到病房门前,就听到里面有喊声,张安康开门从里面推出来,手中拎着一个夜壶,一脸的无奈。
周恒一瞧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未等他说话,朱筠墨先问道
“这是怎么了,姓杨的喊啥”
张安康脸上一怔,随即举起手中的夜壶,多少有些尴尬。
“病患现在还不能下床,所以两便自是要在床上解决,可这位病患似乎没有被如此服侍过,每每入厕都是让他的小厮照顾。
刚刚我进来,发现他在床上晃,一看就是尿急,不过他的小厮没在,似乎回府去取东西,我就去拿了夜壶,想要帮忙,他直接让我滚出来了。”
朱筠墨越听越是气,推门直接冲进去了,周恒想要扶额,这货不是已经很冷静,很有城府了,怎么遇到卫国公府的人,啥都不管不顾了
摇摇头叹息一声,跟着也走了进去,张安康缩着脖子,赶紧也跟上动作。
一进门,一个茶盏飞了过来,朱筠墨一侧头,周恒被吓了一跳,还好张安康动作迅捷,伸手接住。
周恒拍拍胸口,丢东西似乎是大梁国病患的传统。
之前刘秀儿就是如此,花盆枕头横飞,病愈了这毛病也没了,现在杨伟俊又是如此。
前面站着的朱筠墨,怒目看向床上的杨伟俊。
“这是干什么,张安康是回春堂最资深的护士,难道对杨公子照顾的不好,还是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
病床上的杨伟俊看到来人怔住了,刚刚那茶盏脱手只是下意识的,见没伤到人松了一口气,眨眨眼微微变换了一下体位。
“我以为是杨成回来了,不知是世子和周大夫,抱歉”
说着话,杨伟俊感觉憋得更加厉害,咬着唇看向窗口的方向。
周恒戳戳朱筠墨,朱筠墨自然明白,朝着床边走了两步,一抬手,将杨伟俊的被子掀开,还好杨伟俊穿着病号服,不过这个动作让他更加紧张,一紧张尿意更甚。
瞬间夹紧腿,瞪大了眼睛看向朱筠墨。
“世子世子要干什么”
朱筠墨瞥他一眼,目光下移落在他腹部下方。
“我们回春堂的护士,你觉得伺候的不舒服,那就我来吧,这憋着对身体不好,你的小厮也不知何时回来,难道你要一直忍着,还是要尿床”
杨伟俊吓了一跳,见朱筠墨并非说笑伸手要扯他的裤子,一时间赶紧伸手拦住朱筠墨,不过动作太过突然,腹部被牵拉,疼的他脸色有些发白,额头都见汗了。
此刻朱筠墨才顿住手,看了一眼杨伟俊。
“怎么不用,要不你自己选,是我服侍你,还是让张安康护士服侍你”
杨伟俊忍者疼,赶紧看向张安康。
“护士,我选护士”
张安康松了一口气,赶紧上前,杨伟俊一脸祈求地看向周恒。
“周大夫你们要不稍等片刻,我这我”
周恒咳了一声,扯着朱筠墨的手臂退出房间,还善意地将门带上。
朱筠墨撇撇嘴,“扯我干嘛”
周恒一咧嘴,笑了起来,这货跟小孩儿一样,这是故意给杨伟俊添堵,不过这手确实最好用。
“别气了,你入厕旁边站着人能尿出来”
朱筠墨揉揉鼻子,哼唧了半天没在说话,片刻张安康拎着夜壶走了出来,朝着二人躬身快步走了,周恒朝房间歪歪头。
“这回请吧。”
朱筠墨推开门,一步三晃地走到病床前,杨伟俊抓着身上的被子,唯恐朱筠墨再来一个瞬间掀开。
“听说,你要出院回府”
杨伟俊在这里三天了,多少明白这出院是什么意思,赶紧点点头。
“嗯,想要出院。”
周恒走到近前,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无菌包。
“让我给杨公子看一下伤口可好,想要出院至少要恢复完善,拆除缝线才行,如若现在回去,照顾的人不专业,反倒容易引起感染高热,如此一来,手术的部位可能要再度打开一次。”
说着周恒已经走上前,将被子掀开一角折起他的上衣,露出杨伟俊的腹部,他现在腰腹部缠着一个类似束腰的腹带,条件有限做的有些粗糙不过还是很好用,毕竟怕他将伤口崩开,再者也是预防腹部的渗出。
抬手将腹带松开,杨伟俊的脸上带着紧张,不过周恒的触碰他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不适,毕竟这人救的他,虽然手术的过程被麻醉,恍惚间也记得一些片段。
伤口没有渗出,纱布上也非常的干爽,按按周边他并没有特别的痛点,周恒拎着缝线擦拭了一遍,这才垫上一张新的纱布,抬眼看看杨伟俊。
“恢复的不错,不过还要吃几天流食,你的肠子缝合了四个部位,现在不能给它们过多的压力,今天你排便了吗”
后面进来的张安康,在一旁拿着记录说道
“昨天就很少,今天还没有排便。”
杨伟俊脸上显得非常懊恼,见张安康将腹带给他扎好,赶紧将被子盖严实,瞥了一眼周恒身后的朱筠墨。
“吃的都是汤,一点儿干货没有我怎么那个我要回府,这里吃不饱”
最后几个字声音越来越低,周恒听得真切,一时间无力感爆棚,难道是因为这大梁国的人很少接受治疗,所以自愈能力也要强于常人
眨眨眼,看向张安康。
“如若是这样,那就加一份儿面吧,让旺财煮的软烂一些。”
一听这个杨伟俊笑了,咧着嘴都有些坐不住,想要起来,吓得张安康赶紧按住人,杨伟俊这才抓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目光从周恒的身上,落到朱筠墨的身上,随即说道
“我可以不叫世子,像小时候那样,称呼你表表哥,不对是二表哥吗”
第二百二十一章:伤人者是谁
周恒嘴角抖动了两下,忍者笑看向朱筠墨,二表哥
好吧自己想多了,算算似乎真的是二表哥,突然而来的这个表弟不知道朱筠墨是否接受了。
朱筠墨眨眨眼,似乎也没有想到杨伟俊能突然这样说,看着他黝黑的面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答。
杨伟俊看这朱筠墨,见他没有反应,尴尬地笑着垂下头。
“我知晓,世子是觉得祖父当初没有护着你,所以觉得卫国公府很是疏远,不过我是真的想跟你亲近,不过六岁我就跟随父亲去了川地,等我回京之时,正好你去了清平县,那时年幼不明白,现在想想估计祖父也有他的苦衷吧。”
周恒听明白了,这小子的父亲和宁王差不多,都是镇守边关之人,不过幼时见过朱筠墨,那时候朱筠墨的兄长还在,他就是宁王府的二表哥,抬眼看看不知所措的朱筠墨,伸手戳戳他。
“世子说句话吧,总不能让杨公子如此等着呀”
朱筠墨抿唇,看向杨伟俊,“随你吧,愿意叫什么叫什么,不过别当卫国公的说客。”
周恒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刚刚回京,还是少树敌微妙,虽然不想亲近卫国公,至少别将人推向对立面。
要知道,卫国公和张辅龄的关系甚密,无论是否愿意承认,朝众人至少将朱筠墨和他们划为一党。
杨伟俊咧嘴笑了起来,兴奋地想要抱拳施礼,不过突然一动牵拉了腹部的伤口,一下疼得呲牙咧嘴。
朱筠墨蹙眉,看着如此莽莽撞撞的杨伟俊,如此性格真的跟卫国公一样。
“刚手术两天你就想随意活动,我看你是疼的轻了,当初我腿受伤,周恒给我手术后八天才拆线,之后还养了好久才大好,对了你是如何受伤,不是在校场练习吗,如何被刀刺伤了”
杨伟俊脸上的笑容渐渐停住,抬眼看看朱筠墨和周恒,周恒赶紧朝着张安康摆手,示意他出去,他们二人拽着椅子,坐在病床南侧,见没了外人,杨伟俊这才说道
“祖父也问过我,我只是说这是意外,与旁边比试的人距离近了,可是当时我看得清楚,罗总旗一转身离开,我旁边那队的两个人就开始朝我靠近。
然后那二人似乎打急了,刀刀都是死招,我对决的那人想要劝阻,不过那二人抬脚将他踹开,俩人不断撕扯,争斗中不知他们谁的刀,突然掉转方向插在我腹部了。
昨日罗总旗来过,说那二人也不知是谁刺的,当时只是情急之下,下意识的动作,并非想要伤我。”
朱筠墨眯起眼,这番描述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的意思是说,这二人是有意为之,并非意外”
杨伟俊点点头,“是,当时我只是下意识抬起手腕在胸前挡了一下,刀背擦着护腕下移了一些,不然刺入胸中估计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了。”
周恒走到床位,拿起记录本,在后面撕下来一页白纸,用炭笔简单勾勒了一下,展示给他们二人看。
“杨公子的伤口在肚脐上一指,刀背朝着伤者的右侧歪斜,刀剑朝着左侧歪斜,角度不大,按照刺入的方向判别,此人是左撇子,我想那二人中不会两个都是左撇子吧”
杨伟俊一怔,瞪圆了眼睛,“这个要问罗总旗,那二人现如今还关押在兵营中了。”
话音刚落,门被打开了,之前那个给杨伟俊签字的罗总旗推门进来,看到朱筠墨和周恒顿时一怔,赶紧躬身施礼。
“总旗官罗俊平见过世子,见过周大夫。”
朱筠墨摆摆手,示意罗总旗起身。
“起吧,正好你过来本世子有几个问题问你,第一你是如何知晓回春堂的,为何杨伟俊受伤后,第一时间想到将人送到这里医治”
周恒赶紧抬眼看向此人,这个问题也是他一直以来很困惑的,因为没见到人,也无法知晓。
那罗总旗看向朱筠墨,赶紧说道
“张万询曾是我们五军营百户,这次伤愈回京,自是到五军营一探,正巧我们几个总旗都去了,听闻他在清平县所经历的种种,也知晓回春堂在京城东街开了分号,当时杨小旗受伤,我们请了军营的大夫诊治,他说没救了,瞬间我就想到回春堂,这才急着带人送来。”
周恒恍悟,原来是张万询做的广告,这个现身说法太有力度了,那货没事儿还喜欢脱衣服展示,想来他们也是见识过了。
朱筠墨也恍悟,接着说道
“原来如此,那伤人的二人可是你们五军营的人”
罗总旗抱拳,“是,那日就是我们奋武营和耀武营的所有小旗官进行比武演习,对阵的人是双方精选的二十名小旗官,二人一组,分两次比试,全部在校场中进行,事发时我在场中巡回,负责第一组的比试裁决,并未看清到底那二人是谁伤了杨伟俊的。如今那二人,都被关押在军营,人证倒是不少,不过他们的位置偏离中心,并没有人看清是谁刺伤的。”
朱筠墨蹙眉,“那刀上没有什么标记吗”
罗总旗摇摇头,“为了以示公平,所有使用的刀均为现场拿取的,并非个人专用,所以刀都是一样的。”
朱筠墨想到周恒说的话,不死心地追问道
“那这二人中可有左撇子的人”
罗总旗回忆了一下,坚定地点点头。
“这个我派人观察过,因为听周大夫手术后说起此事,那二人都是左撇子。”
周恒眯起眼睛,如此比武场混乱的情况,让两个人争斗,伤及旁人,还在无法判定凶器归属的情况下,如此一来真的混淆视听,越是琢磨越是闻到一丝阴谋的气息。
不过想到刀,周恒眯起眼睛,转身出了病房,张安康就站在门前,周恒吩咐道。
“杨伟俊身上取出的刀可在回春堂”
张安康点点头,“手术取出后,黄大夫吩咐,不可进行擦拭,所以直接放在备品室保存,并未取走。”
“去取来,不要触碰刀把,找一块辅料布,包裹着送来,另外拿一只炭笔和小刀,对了还有刷子一起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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