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_苏
“就是这个case。”主任结束解说,站起身来,“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有老鼠,可是爆发这样大规模的鼠患的国家,现代来说,全球只有两个:澳大利亚,与中国。为什么会这样?藏在这背后的奥秘在哪里?新血们,就看你们的了。”
几个人都有些变色,私下议论起来,“主任的意思,该不会是叫咱们去采访这样恐怖的鼠患吧?”
主任听见了,有些残忍地笑,“说对了,这个任务就是你们的。”
“哦,买糕的!”饶是满座的大男生,也个个都有些将要昏晕状。
主任的目光调向房间中唯二的两名女士,“你们看看纨素和沫蝉,作为女孩子,她们两个竟然是房间中最淡定的——呃,除了我。”
主任再瞥了一眼,补充上,“……还有琉森。”
褚鸿飞调皮一笑,“听说老鼠最怕的,是女人的尖叫。女人尖叫声的高分贝,会破坏老鼠的神经系统——所以纨素和沫蝉这样淡定是有理由的。而我们这些声带振动频率过低的男性,实在是无力应付。”
主任慷慨地送了褚鸿飞一枚卫生球眼。
在众人的惊恐或者讪笑声中,纨素静静出声,“主任提到的case发生在澳大利亚……主任的意思该不会是,要派我们到澳大利亚采访吧?”
主任又来了卖关子的瘾头,挑高眉毛,目光一一掠过在座每个人的脸,继而霍地一笑,“幸运的很,我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哦——”所有人又是抱头一声痛苦的呻.吟。
如果能被公司公派出国去采访,而且又是澳大利亚这样个旅游胜地,自然是每个人都挤破头了想去的;可是,可但是,竟然要采访的竟然是这样要让人崩溃的case……于是每个人都是犹豫又懊丧。
纨素依旧淡淡地,“主任,我不记得我们杂志在转载国外媒体的相关文章外,也要自己做原创了啊。”“嗯。”主任耸肩,“是从未做过,不过要从现在开始做。”
主任诡谲一笑,“抢在主编前头,我先跟在座的你们透露这个好消息——我们的《探秘》,即将要做海外版了!”
“这当然要感谢我们主编英明伟大的正确领导,才使得我们杂志的销售业绩月月连创新高;这当然更要感谢我们英明伟大的总公司,我们英明伟大的老板——慧眼识珠,将我们杂志买过来,注资激活,而创造出了今天不可思议的佳绩!”
主任这么毫不避讳的拍马屁,让大家都听得一脑门子黑线,可是主任却依旧跟打了鸡血似的。
纨素再平静出言,“公司的意思,是要借着这次远赴澳洲的采访,考验新人,然后会从我们当中抽调人手过去打前站,作为海外版的排头兵吧?”
主任讶了讶,仿佛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纨素给掀了底牌。他忸怩了下,继而压低声音笑笑,“这也是我猜的,具体的,总归还要等总公司那边的通知。”
“哦。”纨素耸肩,“对不起主任,我不能去。我天生怕老鼠,怕得很。我将这个绝佳的良机留给在座同事了。希望同事能获得佳绩。”
主任仿佛又是一惊,“纨素你,不肯去?”
“当然。”纨素好脾气地笑,微微摊手。
“那你们……”主任耸着肩骨,挨个点指在座的几个年轻人,“谁,去?”
随着主任的手指头,众人纷纷垂下头去,能垂多低就有多低。
沫蝉见状,叹了口气,主动伸手,“主任,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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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你疯了?”褚鸿飞从下头扯沫蝉,“你个女孩子家,真敢去采访这个?!”
沫蝉耸肩,“总要有人去。”
褚鸿飞咬牙咧嘴,“哎,从前这样艰难的case,一般都让老骨去啊。比如叶树森……这次叶树森忙什么去了,他怎么没来?”
沫蝉努力笑了笑,“我也很好奇。好像真的有些日子没见过叶大叔了。他在忙什么?”
主任再没等到第二个人主动举手要去,只能叹了口气,扭头望沫蝉,“沫蝉,我再跟你确认一下:你真的,主动申请去澳大利亚,采访百年难遇的鼠患?”
“yes!”沫蝉起身,郑重点头。
“好,那就这么决定吧。”主任再环望了一下众人,仿佛有些失望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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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间,琉森给自己煮咖啡。
纨素娉婷走进来,顺手在背后将茶水间的房门关上。
琉森等着咖啡,都没扭头,“茶水间的门一年到头都是敞开的。你现在这样将门关上了,非但无助于掩人耳目,反倒更引人侧目才是。”
纨素轻笑了声,“侧目就侧目好了。反正我们终于能够回到彼此身边,我这一次便不会再躲着藏着。”
她妩媚走过来,伸臂搭在莫邪肩上,“小邪,你不是也早希望这样么?当年,你总埋怨我不肯承认爱你。”
当年……
莫邪深吸口气,却借着扭身接咖啡的机会,躲开了纨素的手,“你从不叫我小邪,所以你叫起来听着别扭。就别勉强自己,以后别这么叫了。”
纨素微微眯了眯眼睛,便随即明媚一笑,“好,我自己叫着也觉得别扭。只是我想,我现在又不能再如当年一般,叫你‘孽障’。否则在公司里一声一声孽障地叫,旁人会觉得奇怪。”
“叫我琉森就好。”莫邪偏头,目光不冷不热地瞥过纨素的面颊。
“好,琉森。”纨素淡然接受,面上只有灿烂微笑。
尽管他这样的态度,她却也绝不跟他发脾气。这是她当年许下的心愿——如果生命重来一回,如果还能再回到他身边,她一定不会再如从前那般对他冷淡如冰。
她这一次只会好好爱他。倾尽自己的所有。
“好。”莫邪捧着咖啡杯向外走,“如果没有别的事了,我先走了。”
“当然还有。”纨素含笑扯住莫邪的手,“杂志的海外版,这次澳大利亚的采访,该不会是有人处心积虑想要编排个由头,将我调走的吧?”
莫邪微微一顿。
纨素便走入他臂弯,“所以我拒绝了,你该不会生我的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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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7、取 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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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睍莼璩晓”琉森放下咖啡杯。
刚刚煮好的咖啡,滋味正是最为曼妙,咖啡杯搁在桌面上,那神奇的液体映着金色的阳光,弥散出一种宛如迷幻般的色彩。
巧克力和咖啡,被人认为是天然食品当中最有魔力的两种,就像爱情,割不断理还乱,其实却越放不下。
可是这样正是迷人时刻的咖啡,却没能以它迷幻一般的魅力,吸引到莫邪的注意。
——因为此时,莫邪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纨素的面上辂。
“我当然不会生气。”
莫邪痴迷凝望着纨素的容颜,“我怎么会跟舞雩生气呢?这个世上,我亏欠最多的人就是舞雩,我最不忍心再伤害的人就是舞雩。”
“真的?骒”
纨素不敢置信地望向莫邪,“你从前,从来不对我这样说话。”
莫邪淡淡一笑,“从前我错了,才会造成后来的遗憾。这么多年我一直无法原谅我自己——所以我现在,已经知道应该改正。”
“真的?”纨素眼中微有泪光,伸手触莫言面颊,“太好了。”
“茶水间的门关太久了也不好。”莫邪退开半步,弯腰捧回咖啡杯,“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慢慢回来。”
“好。”纨素含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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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间的门破天荒地关了好半天,于是走过的职员便都忍不住驻足观望。
房门一开,琉森从里头走出来,面上带着神秘的微笑;而再向他背后看,纨素立在里面,目光盈盈,面如桃花。
其他部门的同事看见了不过耸耸肩便罢,恰好也要来冲咖啡的楚鸿飞看见,却忍不住皱了皱眉。
沫蝉为了准备去澳大利亚采访的事情,到资料室找资料。许久没人动过的海外资料被尘封着,一挪动便飞起细细尘屑。一摞摞的资料,沫蝉原本以为这重量对她来说该不会太费力,结果一捧到手里,双手便重重一坠,眼看箱子就要从头顶砸落下来——
幸好有人伸手,帮她接住了箱子。
沫蝉扭头望去,原来是褚鸿飞。
“谢谢你。”沫蝉按下惊魂,连忙道谢。
心里想,突然搬不动这资料,也许是缺血的缘故。
“客气什么?”褚鸿飞笑笑,“沫蝉你来资料室,怎么不叫琉森一起来?”
“为什么要叫他一起出来?”沫蝉停下手,转头望褚鸿飞。
褚鸿飞自知话中的痕迹有些重了,便尴尬地摊了摊手,“啊沫蝉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他是你男友,虽然你们还未在公司内公开宣布,可是你们两个当初在大门外拥吻的一幕,所有人都看见了。”
“所以,到资料室来搬动旧资料的力气活儿,难道不该琉森来帮你一起做么?”
“哦,是这个。”沫蝉耸了耸肩,背转身去,独自将旧资料搬到桌子上去,“我这个人,喜欢将工作和私事分开。这是我一个人的工作,是我该自己做的。”
褚鸿飞很尴尬地站在原地,“不好意思……”
“没事。”沫蝉扭头朝他笑了笑,“你有事情对我说吧?说罢。”
褚鸿飞叹了口气,“也许又是我多管闲事——沫蝉,我看我还是不要说了。”
沫蝉再抬眼望他一眼,微笑,“随意。”
褚鸿飞皱眉,尴尬走向门口去。沫蝉将心思都放在手上的工作里,掸去浮尘,将资料一叠一叠摊开,排列在桌面上。
竟然没有一点的分心。
仿佛,也真的不关心他想要告诉她的是什么。
——很,糟糕的感觉。沫蝉也不过是24岁的小姑娘,她怎么竟然会都没有一点女孩子的八卦之心?
褚鸿飞立在门口,还是攥了攥手指,决定说出来,“沫蝉,我刚刚在茶水间,看见琉森跟纨素在一起。”
“所以呢?”沫蝉停下手,静静抬头。
“所以……”褚鸿飞再次反倒被沫蝉的冷静给震慑住,尴尬地耸肩,“沫蝉,算我多嘴,我是亲眼看见他们两个人在茶水间内独处超过十分钟。而且,茶水间的门破天荒地被关上。”
“稍后我看见琉森独自先出来,而纨素还从后面痴迷地望着他的背影。”
褚鸿飞咬了咬嘴唇,“沫蝉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有点不正常。我如果没碰上就算了,的那是既然碰上了,我就不应该继续瞒着你。”
“喔……”沫蝉垂下头去,藏住自己的神色,“谢谢你。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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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鸿飞离去,关门的响声在资料室内回荡。
沫蝉无法再撑起之前面对褚鸿飞的淡然,松开手,颓丧坐在椅子上。
她早知道会遇见这样的一天。
这次回到公司来上班,纨素的面容已经尽数恢复了舞雩那华光四溢的美貌。摊牌之后的那个早晨,沫蝉听见无数声惊艳的抽气声——那都是公司同事看见恢复了美貌之后的纨素的反应。
有好奇的同事问纨素怎么突然变得这样漂亮,说也具体说不清楚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反正就是不一样了。纨素都调皮回应,“就是去了趟韩国,微整形了一下。没什么大变化。”
可是从那一天起,琉森竟然也天天来上班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即便是当初跟她在一起,琉森相对在公司出现的频率高了些,却也没有这样天天都来上班的。
原因只有一个。
沫蝉用力狠狠掖起难过——好在她就要去澳大利亚了,眼不见心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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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下班,走到大门外,还有点犹豫是否要等莫邪一下。结果一眼就看见了马路对面那个闷闷坐在花坛边上的家伙。
沫蝉一惊,也顾不得满大街的车流,横穿马路跑过去,一把揪住那人的肩膀,“小鸟君,你疯了么,你怎么敢跑到这儿来!”
纨素还没出来,如果纨素出来撞见雎鸠,那雎鸠的身份就露馅儿了!
雎鸠闷闷地,“怎么,不愿意让我来找你?怕莫邪会多心?”
“不是。”
时间容不得沫蝉多解释,她连忙扯着雎鸠走,边走边嘱咐,“总之,你有什么事给我发短信,别冒冒失失跑到我公司这来。”
雎鸠一脸苦相,“……很麻烦。”沫蝉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该不会是,你一发短信,就露出爪子来挠吧?所以打不成字,反倒毁了手机。”
雎鸠尴尬地呲牙,“知道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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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带雎鸠去吃饭,给他买了海鲜捞饭、红烧鲤鱼、干煸黄花鱼。
雎鸠心情不好,可是看见鱼,眼睛还是蓝了,低低咪呜一声赶紧开动。
沫蝉却毫无食欲,拄着下颌盯着他,“怎么了?”
雎鸠便没了食欲。即便是面对这满桌子的鱼。
他别开头去,“同学聚会。关关要去。”
“那怎么了?”沫蝉不解,“同学聚会,难道你觉得关关缺席才好?拜托,我们人类是需要适当的社交的,不然会很孤独。”
“我不是那个意思!”雎鸠一张小脸绷得铁青。
沫蝉眼珠转了一圈,随即笑起来,“我明白了。你担心的不是关关会去,而是——顾大才子,是不是?”
当年顾大才子追关关,追到兵荒马乱的事儿,简直是校园时代的一段美好记忆,沫蝉怎么会忘记。
“哼。”雎鸠抱着手臂,恨恨地埋下头去,“她还为了这次聚会,又做美容,又剪头发,还买了很贵的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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雎鸠吃起醋来,很可爱的。沫蝉瞄着他的小模样儿,忍不住乐。
可是乐着乐着,便再乐不下去。
相爱吃醋这回事,从来都是在旁人的眼里觉得是一种小情趣,可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真会觉得苦涩难当吧?
“小鸟君,你确定,还不希望我将实情告诉关关?”
沫蝉想帮雎鸠将这件事向关关挑明,可是雎鸠却始终不肯。
“不要!”他这次果然还是这么说。
沫蝉盯着雎鸠的眼睛,“你确定,你还想继续这样拖下去?人类跟你们不一样,人的青春有限;而对于我们女生来说,青春就更短。关关之前跟赵四公子相亲,然后可能在同学聚会上重遇顾大才子……之后可能还有别人。”
“我们都是这个年纪,可以谈婚论嫁了。所以只要关关还单着一天,她自己会遇见各种各样的男生;而她的家人和朋友也会一直给她介绍合适的对象。”
“小鸟君,这不是你生气就能逃避的;更不是你这样一只躲避着,就能解决的。”
沫蝉细心地劝,“小鸟君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小心谨慎地跟关关谈这件事。”
“不要,我不要!”雎鸠又激动起来,双手挥舞,“……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了,嗯?”沫蝉耐心地问。
雎鸠抱着手臂,下颌抵住手臂,有些泪眼汪汪,“我跟那白狼不同。白狼至少很威风凛凛,很有男人味儿——可是我呢,一旦我变身,头上就会好笑地竖起那么一对尖耳朵,p股后面还有根尾巴!”
猫族的情形与狼族又有不同。
狼族的变身是完全的,狼就是狼,人就是人;可是雎鸠归根到底是未经允许而变身的妖兽,于是他一旦回复原形,就会露出半人半妖的可笑模样。
雎鸠目光放远,满脸的惆怅,“那样的我,哪里像个男人?关关不会喜欢那样的我的,她只会将我当做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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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也怔忡。
就算关关是她最好的朋友,可是她却也不敢大意,不敢确定一旦面对猫妖的形状,关关会有何样的反应。
“好,那我们就再等等。”
沫蝉伸手,轻轻拍了拍雎鸠的手臂,以示安慰。
雎鸠缓缓抬头,瞄着沫蝉的表情,“那你呢,你近来又怎么了?你也有心事。”
猫一向都是敏.感的动物,沫蝉知道瞒不过他。
便点头,尽量淡然地笑,“是有点事要担心。是公事。”
“说来听听。”
雎鸠恢复了常态。
听别人故事的时候,不管人类还是猫,都是很放松的。沫蝉很羡慕。
沫蝉耸了下肩,“哦,是公司的事,要去澳大利亚采访,那边有很严重的鼠患。”
沫蝉对着一只公猫谈鼠患的事儿,便笑起来,“小鸟君,我要跟你取经:教我两招,如果老鼠成群结队向我扑过来,我该怎么办。”
雎鸠也没想到是这事儿,便自负地笑,“这还不好办?不如这样,你带我一起去。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一定都给你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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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望着雎鸠,却摇头,“谢谢你的心意。不过——no。”
“为什么?”雎鸠非常不解,“如果你不认识我就罢了,现在你既然要去采访舒缓,怎么能不带上我这只猫?”
沫蝉尽量平淡地笑,“要去澳大利亚,手续什么的都很繁琐。再说,可能要去很多天,难道你不担心关关在这几天里,跟什么异性,发生了什么感情/”
一语中的,雎鸠果然蜷缩回去,“既然你不用,那就算了。反正还有你的白狼,你去哪里,他都会跟着你一起的。有他在,你就没什么好担心。”
“是啊,有他在,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沫蝉忽地起身,“小鸟君,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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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兜头而下,伴着寒意,毫不留情地缠裹住周身。
沫蝉立在街上,遥望对街,那一对并肩走入饭店去的男女。
尽管夜晚光影幽暗,她看见的又只是一对背影,可是这对背影却也在人群这种那样夺目,而且——真是般配。
沫蝉笑,用力地笑,口中呼出的白气,在夜色中画出诡异的曲线。
她硬生生命令自己:离开。
努力去回想之前跟雎鸠的对话,努力去勾勒雎鸠吃醋的那有趣的小模样。
或者使劲去设想,倘若带着猫儿们去澳大利亚的话,群猫遇上满地密密麻麻的小老鼠,究竟谁会败下阵来——仿佛到了当代,猫捉老鼠都变得稀罕了。猫儿们更多是吃猫粮,真吃过老鼠肉的,估计倒没几个。
甚至新闻上见过,有的猫儿们老鼠给欺负得瑟瑟发抖……
沫蝉用力地笑,命令自己笑。
其实从第一句听见主任说澳大利亚的鼠患,她就自然而然想到了雎鸠。但是也几乎同时,她便否了自己的念头。
——这看上去,又像是一个陷阱。虐猫组织的事,因为三书和她父亲两个关键人物的落网,于是人们的注意力就只定在嫌犯的人类身上,反倒没人去深想猫的问题;
于是便无巧不成书地再来一个鼠患的case——这回,猫儿们倘若出动,便是铁打不变的主角了。
是有人终究想要揭开猫族的存在,进而将妖兽的秘密全都掀开的!
她岂能上这个当?!
即便明知这回要自己去澳大利亚,面对上百万只老鼠,不能带着小鸟君去帮忙,也——没有了莫邪的陪伴……那她也得自己去,绝不可以为了自己而暴露了猫族。
用力走了许久,腿脚都僵直,沫蝉这才停下来,回望刚刚那一对璧人背影消失的饭店方向——
纨素,我绝不会上你的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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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
纨素和莫邪被侍者领到二楼靠窗的卡座。
莫邪认真点菜,纨素隔着大玻璃窗望向街道。
尽管她已经十分完美地融入了纨素的角色,可是她对现代社会的一切,还是会觉得好奇。比如这满街的灯火,宛如这川流不息的车子。
然后,她看见了立在对街的雎鸠。
“猫妖!”她低低地吼,便按着桌子起身。
“纨素!”莫邪连忙伸手按住她,目光静静锁住她的眼睛,“你答应过我的。”
等着点菜的侍者有点惊愕地望两人。
莫邪笑了笑,指着对面的饭店,“听说那家有卖猫肉的。”
侍者这才一笑,“我们店也有。粤菜,龙虎斗。二位来一个?”
“不用了,谢谢。”莫邪快速点完菜,手却依旧按着纨素的手,直到看着纨素坐回去。
“很快就来。”侍者一笑离去。
纨素这才将手抽回来,轻轻甩甩,面上却是笑靥如花,“你抓疼我了。”
“抱歉。”莫邪望窗外,看雎鸠身影不见,这才放松下来。
纨素凝着莫邪,“你护着你的族人,这我当然明白;可是你怎么又忽地博爱到要去护着猫妖?”
纨素指了指窗外,“它们是妖,与你们还有不同。再说它们向来与你们狼族不睦,为什么不让我动手?”
莫邪垂下头去,细心地给她倒茶,“至少他现在外形是个人,如果你现在动手,看在旁人眼里的情景就是——你当街杀人。”
莫邪抬眼,“现在的人类又进化了千年,他们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人类。就在这条街,就布满了各种监控设备,你若动手,便都会被摄录下来。”
莫邪将茶杯搁在纨素面前,“你是守护人类的巫女,当然不希望反倒被人类误会吧?今晚就算不是为了猫妖,就算为了你的人类族人好了。”
纨素无声笑了,一双妙目凝着莫邪,流转生姿,“我从来都是固执的人,可是我一向,还都肯听你的话。好,今晚便听你的,我饶过那猫妖。反正,它也成不了太大的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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