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_苏
“我不会。”沫蝉反倒笑起来,“我觉得这样真性情的丫头很可爱。”
经历了那么多尔虞我诈,口蜜腹剑,关心这样将喜怒都放在脸上,真是透明到可爱。
关关这才放心,压低声音解释,“她现在不当兵了,刚转到我们局。当过女特种兵的人,到我们局里就看谁都不顺眼,说都是一窝废物。”
“啊?”沫蝉也笑,“不过倒也可以理解,一般的民警,哪儿能跟她这女特种兵的标兵相比啊?不过她怎么忽然转业了呢?”
关关也难过地摊手,“她……受伤了。身.体条件已经不符合特种兵的要求,所以……”
“怎么会这样。”沫蝉也觉难过,抬眼望向那一身冷硬的姑娘,心里满是理解。
“不过这样也好。”关关调整情绪,“反正以她那一身能耐,到我们局里,也能轻松进特警队。现在就是让她过渡一下,等伤都养好了,就能到特警队报到了。”
特警队自然是警队里的精英,相信这样的安排也能让关心聊以安慰。
关关看关心没注意,便更压低声音,“不过我们家人倒是都挺高兴她能从部队下来的。她也老大不小的了,你也看见了,她全身上下都没点女孩儿样,她爸她妈都犯愁了,这才让我多带她参加参加各种社交场合。”
“这样啊。”沫蝉便明白了,低笑,“想让她多见见男孩子,然后开开情窦?”
“话是这么说,可是真的好难啊。”关关一提起来便满面愁容,“我虽然是她姐,可是我自己也不是什么情场老手啊,我还都不知道怎么跟男生搭讪呢,想要帮上她,可难。”
沫蝉边跟关关说着话,边目光环视周遭,果然在众人群中看见了顾大才子的长发飘飘,沫蝉便抿嘴笑了,“你不用主动跟男生搭讪,因为会有男生主动搭讪你的。”
话音未落,顾大才子就已经飞奔了过来,一叠声地喊,“关关,关关!”
关关做敬谢不敏状,关心则直接亮了拳头,伸臂打横拦住顾大才子,“你给我站住!”
关关一看关心动手了,只好打圆场,“关心,放手。是姐同学。”
关心上下打量了一眼顾大才子的长发、细眼、白肤、纤.腰,恼怒地甩开手臂,“长发飘飘,美女啊。”
客观来说,顾大才子也算挺好看的,特符合现在小女生的那种审美,属于白皙纤弱、略带一点点神经质,当然也算才华横溢的那种男生。只是他修眉毛、穿紧腿裤的情形,实在是入不得在阳刚世界里打滚惯了的关心的眼。
周围聚拢过来的人,都一个猝不及防,全都乐出来。顾大才子大跌面子,便顾不得刻薄,反唇相讥,“哟,这位短发帅哥,真是好汗的萨姆啊!”
眼前两人互损性别,火药味儿一下子就起来了。沫蝉朝关关丢了个眼色,准备两人一边一个扯开两人。
却没想到,关心非但没恼,反倒飒爽一乐,“算你有眼力,爷就喜欢听人这么说。”
关心这个小丫头竟然自称为“爷”……沫蝉都忍不住替关关惆怅了。
关关打了个“了解”的眼神,简单扼要地两厢介绍了下,接下来便婉拒顾大才子,“才子哥对不起,我得陪我妹。以后有机会再聊吧,不耽误你了啊。”
关关说着便扯着关心,给沫蝉使眼色,示意三人到另外一边去,避开顾大才子。
“姐,那个人是谁?”
关心却冷不丁岔过来一句话。看样子她的注意力早已标枪一样又直又准确地投向了门口处去,仿佛根本就不拿眼前的顾大才子当回事,也早忘了刚刚的争执。
是谁能这样轻易吸走关心的注意力?
沫蝉便也好奇地扭头望去——
大门口的旋转门是水晶玻璃配金色边框,旋转门中心则是一大簇缤纷花朵,这样耀眼的灿烂,却根本都敌不过那立在门前红毯上的两个男子的锋芒。十分之一都不及。
那两个男子,一个穿黑色长款及膝的西装,一个穿英伦风棕色格子呢的西服套装+同色系圆顶骑士帽。一个冷黑酷绝,一个却是雅痞风.流。
来的两人,竟然是莫言和莫愁!
沫蝉忍不住一皱眉,明白关心的目光这是被谁给吸引去了——对于当特种兵的女孩子来说,能真正让她心折的一定是比她更酷更硬的男子。而这样的男子,世间还有谁比莫言更适合么?
随即,沫蝉的视野便被水色淹没——莫言竟然醒了,而且已经能够出门。不管什么,这样看见他,就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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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努力控制住情绪,跟关关点了下头,便走向门口去。
“嗨,沫蝉。”
是莫愁先打招呼,露出一向温柔的微笑,“突然看见我们两个,没把你吓到吧。”
“怎么能没被吓到?”
沫蝉的目光落在莫言面上,她尽量微笑,也用玩笑来回应莫愁,“你都这样问了,而且这样地制造突然而至的气氛,我要是真的没被吓着的话,那多不给你们面子呢。”
“哦?有多惊吓?”莫愁也跟着不紧不慢地调侃。
“嗯……”沫蝉斟酌了一下用词,“比我当初第一次看见鬼魂的时候,还要再害怕一点点。”
“哦?真的这么惊人啊。”莫愁依旧一副无辜无害的表情。
“我想她说的,是我。”莫言也回望着沫蝉的目光,终于肯开口,“她是被我吓到了。”
黑衣的男子本就冷酷卓绝,更何况掩在高高立起的黑色衣领之下的,是一双红色的眼瞳……
沫蝉如何能不被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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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沫蝉却只是淡淡一笑,轻轻摇头,“你以为你戴上副美瞳,我就被你吓着了?”
主动伸过手去,想要握手,“莫言,欢迎回来。”
“切。”
莫言转过脸去,目光避开沫蝉的眼睛,“欢迎我回来,就只是握握手?我不是国家领导人,我没兴趣到处跟人握手。”
“找死啊?”沫蝉懊恼瞪眼,“别给face还不要face啊!”
莫愁在一边坐山观虎斗,乐得满面桃花。
沫蝉白了莫愁一眼,“憋回去。”
莫愁果然听话,用力将笑容都收了。
沫蝉吸了口气,向前一步,伸手抱住了莫言,“莫言,welcome-back。”
欢迎回来,欢迎从昏迷里重新回来,欢迎从吸血鬼的阵营里重新回来……不管从前种种,不管未来怎样,只要你能回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嗯哼。”
莫言继续保持冷硬的语声,却还是终究伸出手臂,回抱住了沫蝉,“用拥抱来表达,这还差不多。”
沫蝉贴紧莫言冰冷的怀抱,用力藏住几乎要跌落的眼泪——果然如她所担心,他的怀抱冰冷如寒窖;再加上他苍白的面颊、红色的眼瞳……
沫蝉明白,他是回来了,却没能全部地回来。
“莫言,对不起。”沫蝉揪紧莫言的衣襟,不敢哽咽出来。
“嗯哼。”他的手臂也微微颤抖,“如果真的觉得抱歉,就把你的一生赔给我吧。”
心内骤痛,沫蝉明白,那恍若笑谑一般的语气下头,掩藏着的是多么真挚的渴望。可是她却只能继续推拒,“一生?亲王殿下,我们愚蠢的人类的一生,难道也能入得了您的眼?我们充其量,人生不过七八十岁,那值得被您索要?”
莫言眯起眼来,“我知道,要不到你的生生世世;所以我降低标准,就要你这一生,行不行?”
沫蝉藏住伤感,调皮一笑,“不——行!”
聪明如莫愁,当然知道这个时候要赶紧过来打圆场,他朝莫言耸肩,“看,我都说过了,就算我们特地梳妆打扮过来陪她,她也还是不待见咱们。”
“梳妆打扮……”沫蝉笑,“嗯哼,像是姑娘要出来陪客了。”
后头关心已经按捺不住跟上来,扯住沫蝉便直截了当地问,“沫蝉,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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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白的姑娘很可爱,可是直白的姑娘却也会在某些微妙的时刻让人有点尴尬。
譬如此时。
沫蝉犹豫的当儿,莫愁已经狡黠一笑,主动伸手握住了关心,“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好。我叫莫愁。这是我哥哥莫言。”
关心果然恼怒地甩开了手,“你管谁叫美丽的姑娘?”
莫愁明知故犯,依旧好脾气地笑,“当然是叫姑娘你啊。我真的不明白姑娘这是不高兴在哪里。难道不喜欢我说你美丽?”
他故意寻思了一下,“难道叫——丑陋的姑娘,你才满意?”
听见这样的揶揄,莫言只是冷哼一笑;关心酷酷的脸上竟然满脸羞红,“你,你说什么呢你!”
沫蝉则抬头纹都要愁出来了,赶紧打圆场,“哎,师太你别瞎说!”“关心,他们两个都是我亲戚家的小孩,这位是莫言,这位是莫愁。莫言也是我们学校的,所以他今天也被邀请来这里了。”
关心则不搭理沫蝉的调解,伸手一指莫愁,“你,有胆儿跟我出来!”
“你要干什么?”莫愁小孩儿脸一绷,不冷不热地打量关心,“不好意思我没兴趣跟你单独约会。”
“单独约会?”关心手指头都快戳到莫愁白嫩的脸蛋儿上,“你用错词了。我找你出去不是单独约会,而是——单挑。”
连莫言都有些感兴趣地挑眉望过来,“莫愁恭喜你,愚蠢的人类都敢挑战你了。”
他又说“愚蠢的人类”,而且这么大庭广众的……沫蝉赶紧伸脚踹他脚尖,“闭嘴!”
莫愁也有些被莫言的话激着,冷冷回望关心,“就凭你?你还不够资格!”
关关这才看见不对劲,摆脱了同学,挤过来跟沫蝉小心道歉,“沫蝉对不起啊,关心又惹祸了。我一眼没照顾到,真是不好意思。”
“是我该不好意思。”沫蝉赶紧摇头,“是莫愁的错,不是关心的错。”
沫蝉说着朝莫愁一瞪眼睛,“道歉!”
“沫蝉?”莫愁这回竟然有些执拗。
沫蝉眼神加重,“道——歉!”
莫愁咬了咬唇,向关心略点了个头,“sorry。”
“听不懂鸟语。”关心却没那么轻易接受。
“关心你还没完了?”关关也赶紧掐关心。
关心不满望来,“他没有诚意!如果真是诚意道歉,他会选用母语!”
莫言一听反倒乐了,冲莫愁一挤眼睛,“母语。”
莫愁再冲关心咬牙,“你确定?”
“当然。”
“好。”莫愁拢起嘴唇,低低一声狼吼!
沫蝉吓得花容失色,莫言则笑得肩头都颤抖起来;而关心和关关,则四目相对,有些不知所措。
沫蝉喘了口气,伸手一边按住关心,一边按住莫愁,“好了,就闹到这儿吧,都看我面子。”
莫言伸手拎住莫愁的胳膊,“去逛逛。”
关关也急忙搂住关心的腰,“身为警员,还想跟公民当街打架,如果被拍到,你想到督察那去报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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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风波止歇,沫蝉和关关分别将莫愁和关心给拉到大厅的两边去。
莫言的冷酷俊美很吸引人,便有女生拉着他去说话;沫蝉得了机会问莫愁,“莫言他,还是没办法恢复?”
莫愁也惆怅地点头,“小爷本以为他的血能救二爷,却没想到是二爷自己反抗。二爷说他自己宁肯当吸血鬼,也不想让自己身子里流淌着小爷的血。”
沫蝉一闭眼睛,“我就知道……”
沫蝉深吸口气,望莫愁,“那他现在……”
莫愁会意,点头,“他需要血。而且因为身子刚刚复原,他更需要的是新鲜的血液,而不是血库里存放的那种。”
“他要吸血!”沫蝉一震。
莫愁缓缓望着沫蝉,“是。”
“不过沫蝉你别担心,我今天陪着他一起到这儿来,我会看着他,不让他吸血。”
“好。”沫蝉周身冰冷,“拜托你了莫愁,最近一定要跟着他,千万别让他犯下日后追悔莫及的罪孽。”
“我会的。”莫愁也是神情严肃。
转头望向立在女孩群中,那样英俊冷毅的男子,沫蝉喃喃,“不管怎样,他能活下来就好。”
“沫蝉,小爷他……”莫愁犹豫了下,还是说出来。
“别跟我提他。”沫蝉毅然打断,“我明白你想替他说情,想让我别恨他——你不必多虑,我不会恨他。”
“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早就知道舞雩的存在,我也知道舞雩终有一日会复生归来,所以莫邪今日的选择没有错。”
沫蝉深吸口气,“我不恨他;我自己,也不会有事。”
“沫蝉……”
“好了,别再说了。”
沫蝉从长桌上端过两杯酒,递一杯给莫愁,两人碰杯,沫蝉坦荡一笑,“我周一启程去澳大利亚了,这杯算你为我送行。che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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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外面是彻天彻地的夜色,以及裹身刺骨的寒。
莫邪立在路边,遥望隔岸的辉煌灯火,握紧手中的电.话。
电.话是从欧洲打来的,是靳家那个叫猗猗的姑娘。
“……妖精说乔治他们的事情有一点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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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10、绝望中等待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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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哪里古怪?”莫邪眯起长眸。睍莼璩晓
“欧洲有欧洲的传统,每个贵族受封的不只是勋衔,更重要的是受封的领地。领地是欧洲贵族的荣耀所在,按照欧洲的古老传统,他们会为了维护自己的领地而不惜付出生命。”
莫邪点头,微微一笑,“我明白。这也是人类的势力范围意识。跟动物界都一样。”
猗猗挑了挑眉,便笑了,“呵呵,人类进化了这么多年,可是终究还有从前身为动物的记忆。但是莫邪,我今天要说的不是人类,是吸血鬼。”
“哦?塍”
猗猗:“虽然现代社会,还拥有贵族头衔的那些人大多数已经没有了领地,他们也失去了对于领地誓死保护的荣誉感——但是,古老的贵族,却不应该如此的。”
莫邪的心一跳,“乔治是古老的贵族,他是活在几百年前的!”
猗猗知道莫邪明白了,便笑了,“正是这样的。所以妖精要我告诉你:乔治突然到东方来,未必是他有多贪婪,而更可能是他失去了原有的领地——不可能是他主动放弃原有领地,而更有可能他是被强敌打败,从原有领地上被赶走的。莉”
“失去了领地的贵族,会按照古老的传统,前往新大陆,寻找新领地……”
莫邪耸肩一笑,“后来我们要与他们决战之时,他们竟然也没从欧洲再调集人手来——我当时心中便有存疑,现在倒是豁然开朗。乔治他们来东方,看来是有人处心积虑推动的结果。”
猗猗含笑点头,“莫邪,我要说的话说完了,再见。”
放回手机,莫邪在口袋里攥紧了指尖。这个世上有能力打败乔治的人不多……
莫邪再深深凝望了一眼大厅内的场景,便毅然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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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机场。
沫蝉准备登机,主任竟然亲自来送。
寒暄完毕,机场通知登机。沫蝉向主任鞠躬,“主任,还麻烦您亲自来跑一趟,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应该的。”
主任立在沫蝉身前,两手拇指自在地勾着西装外套内的马甲的两个小口袋,左心口处隐约露出半截怀表金链。
“沫蝉你这次独自远赴澳大利亚,又是这样不简单的case,公司上下都很心疼。作为你的领导,我理应来送送。沫蝉,凡事小心,照顾好自己。”
“谢谢领导关心。”沫蝉躬身,目送主任和司机离去。
排队入闸,沫蝉目光这才掠向之前一直悠闲看报的男生,“小鸟君,刚刚那个就是我们主任。我要主任的一切资料,看看你都能查到什么。”
雎鸠眯了眯眼睛,“你怀疑他?”
“嗯。”沫蝉点头,“从前没太留意,可是后来身边发生过三书和潘安的事情之后,我不能不对身边同事多留一个心眼儿,我至少要知道他们究竟是友是敌。”
雎鸠转头去望已经走到了大门外,正在上车的主任,“为什么怀疑他?”
沫蝉凝望雎鸠的眼睛,“英语。”
“英语?”雎鸠表示不理解。
“他的英语太好,几乎是脱口而出,仿佛跟母语一样。”
雎鸠也一眯眼,“你担心,他跟国外有瓜葛?”
沫蝉点头。
“好。”
雎鸠将报纸折叠好,转身便要走。沫蝉伸手扯住他,“你跟关关,没事吧?”
雎鸠惆怅皱眉,“她周五聚会回来后,一直在念叨一个人的名字。”
“谁?”沫蝉没来由地,只觉心下一惊。
雎鸠深深凝望沫蝉眼睛,“……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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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为什么会一直念叨莫愁?
难道是因为,那晚上莫愁好悬跟关心打起来?
沫蝉在座位上坐好,心却怎么都放不下来。
关关的性子她知道,所以她才这么难以心安——关关该不会是喜欢上莫愁了吧?
“旅客,您的饮料。”
飞机进入平飞,甜美的空中小姐躬身送过饮料,打断了沫蝉的思绪。
“哦,谢谢。”
沫蝉接过来啜了一口,便皱眉,“小姐对不起,请问这是我要的饮料么?”
甚至,沫蝉都不记得自己是跟空中小姐要过饮料的。
“这就是您要的饮料。”空中小姐带着无懈可击的甜美微笑,客气回答。
对这样的笑容,任何人都生不起气来。沫蝉只能含笑点头,“不好意思。刚刚我在想事情,有点走神,可能要过都忘了。”
“没关系,愿意为您效劳。”
空中小姐再无懈可击地完美微笑,之后便推着饮料车走开,去继续服务其他的旅客。
沫蝉再狐疑地喝了一口,只觉腥味满喉,非常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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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个小时的航程,沫蝉一直断断续续地睡。梦里颠颠簸簸,仿佛飞机在空中被抛上抛下。她每次醒来,都是一身的汗。
下了飞机,沫蝉才发现自己之前上网查的那些旅游攻略之类的,此时全都没办法对号入座。她只能找了机场的工作人员,用蹩脚的英语咨询。
幸好澳洲的华人很多,有在此候机的老先生帮她做了翻译,准确地找到了出租车。
原本以为可以安心,可是沫蝉走到那辆“出租车”前,还是惊了。
哪里是想象中喷着统一颜色、头上有顶灯的出租车?只是一辆半旧的皮卡,油漆斑驳,车斗子里还有残存的草料,以及——动物粪便的味道。
“泄气?”
一个穿着麂皮马甲和长裤、头上戴着牛皮牛仔帽的男子从车子另一端绕过来,帽檐压得很低,借着微弱的灯光瞄了沫蝉一眼,“你能遇见我,已经很走运。到底要不要坐?不要的话,也要收20%的费用,作为违约金。”
沫蝉都气乐了,“老兄,20%可真不少。”
他耸肩,“谁让你要去的是农场区。那么偏远的地方,正规的主租车没人愿意去;而且时间这样晚了,就算你愿意跟他们加20%的费用,他们也不去。所以我说,遇上我是你走运。要不是我刚好送一车羊到这边,晚上又急着赶回去的话,你就无车可坐。”
“哦。”沫蝉只能妥协,将老先生帮着谈好的价钱,一张张地数出钱币来放进那男子掌心。被那男子盯着她的皮夹,沫蝉还是有点紧张,抬头盯了他一眼,“你叫什么?”
那男子仿佛觉得有趣,“担心我抢你的钱?哦拜托,不必这么天真。就算我敢抢你,我也惹不起那替你打我电.话的老头子。”
“那老头子?”沫蝉也有些吃惊。
“我叫杰克。”男子这才不紧不慢地回答沫蝉的下一半。
“杰克?”沫蝉耸肩一笑,“开膛手杰克的那个杰克?”
“很有可能哦……”杰克转眸过来望沫蝉,“怕了?”
沫蝉摇头,回手指那位依旧坐在大厅里的老先生,“比你怕他,还要更怕么?”
“哈哈……”杰克这才爽朗笑开,结束车子的检查工作,帮沫蝉将行李扔到后座,“小姐,你们中国人在国外,做得最多的职业,你知道是什么吗?”
“厨师?”
“不。”杰克眯起眼睛,“黑.社会。”
沫蝉登时便恼了,“先生,请你说话要负责任!”
杰克摊手,“无意冒犯,只是实话实说。你们中国人在这里非常抱团,所以就演化成各种社团组织……那位老先生,就是一个华人社团的老大,据说他年轻的时候杀过很多人的,所以我不敢得罪他。”
沫蝉伸手从杰克口袋里将钱币都扯出来,“先生你可以走了,我不坐你的车!”
“嘿,好了。”杰克高举双手,“我说的只是我自己的眼睛看见的,真的并无冒犯之意。”
杰克打量着沫蝉的神色,只好叹了口气,“好吧,小姐,我想要表达对你的歉意,同时也不想得罪那位老先生,所以我这趟免费载你过去,总可以了吧?”
沫蝉也打量打量杰克的眼睛,从中看见真诚,这才将钱币又给他塞回去,“好,那我们都暂时失忆,将之前的谈话忘记。你继续收你的钱,我继续乘我的车——只是,希望你日后不要再随意污蔑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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