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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_苏
原本以为会有凛冽的打斗,可是呈现在眼前的却依旧是月光之下宁静的山谷。沫蝉和莫邪互望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见了担心。
这样宁静,只有一个可能:战斗已经结束。也许他们走进别墅大门,便能看见地面上横陈的尸体:不是纨素的,就是夏子孤的。
莫邪在风中小心细嗅,却没能闻见血腥味道。
莫邪将沫蝉护在身后,两人走入别墅大门——
却还是错了,地面上没有什么尸体,甚至半丝打斗过的痕迹都没有。一切完美如初,空气中流淌着沉香奇妙的香气。
纨素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目光寒凉凝着两人,冷冷地笑,“两个骗子!”
沫蝉闭了闭眼,心头流过难过。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莫邪。
没想到莫邪却只是淡淡地笑,“有时候谎言其实是一种善意。可惜你只记住了谎言,却没看见其中的善意。”
“善意?”纨素冷冷瞟着莫言,“你是说你千年前,欺骗了我的感情,然后再亲手杀死我,是善意?还是说你今晚将我带进你的房门,抱过我了,却又偷偷走掉去找另外一个女人,是善意?”
千年前舞雩的死,是莫邪永远无法痊愈的伤。纨素这样狠狠地朝着这个软肋刺来,沫蝉直觉跨前一步,挡在莫邪前面,“纨素,他杀死你不是善意;同样,你屠杀狼族的时候,亦不是善意!没有人会在战场上谈善意,更不该有人明明手执屠刀,却要求别人给她善意!”
纨素挑眉惊讶地望着沫蝉,转而莞尔,“夏沫蝉,你终于掀开伪装的面具,要正式跟我争夺莫邪了么?”
“不躲不让,也不再假装善意了?”沫蝉也没想到,这一刻自己的心里竟然如斯平静,没有半分忐忑。她于是便将心里的这份平静化作了面上同样宁静的微笑,“是。”
悄然伸手向后,握住了莫邪的手,“他是我的了。不管你是谁,今生的纨素,抑或千年前的舞雩,都请你让开,不要再妄图挡在我和他中间。”
莫邪一时心中暖潮拍岸,竟然张不开嘴。只能走上一步,与沫蝉并肩站了,用力回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沫蝉悄然抬眼,隔着长睫,悄然凝望他一眼,含羞一笑。
那两人旁若无人的模样,像是一枚钢针,狠狠扎在纨素心上。她用力呼吸,“夏沫蝉,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说话!该闪开的人是你,不该挡在他人中间的人是你!”
“你说了不算。”沫蝉面上羞红未褪,娇俏转眸望她,“两个人的事,总该两个人自己说了才算。”
沫蝉仰头望莫邪,“告诉她。”
莫邪便也笑了,伸手捏了捏沫蝉面颊,“夏沫蝉,我记得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喜欢的是夏沫蝉,与舞雩的魂魄无关。”
莫邪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望向纨素,“如果说当年是舞雩的魂魄牵引我找到了沫蝉,这我承认;但是在后来的时光里,让我慢慢爱上的,却早已不是舞雩的魂。纨素,你也该看得见,她与舞雩是不同的。她有她自己的性子,她遵从她自己的内心,她从不肯当另一个舞雩……所以我从没有一刻的错认,我爱上的是夏沫蝉,而不是舞雩一缕魂魄的转世。”
“纨素,放下执念吧。我曾爱过舞雩,可是我现在已经不爱了。我千年忘不了她,不是忘不了对她的爱,而是因为对她的愧疚;我对你也是如此,我能尽我所能保护你,我不忍看你淋在雨中,只是因为曾经对舞雩的愧疚而已——纨素我对你没有爱,况且你根本不是从前的舞雩。”
“你说什么?”纨素恨恨瞪向莫邪,“你在说什么,啊?我复生而来,我不顾一切回到你面前,难道只是为了听你这样一句话!”
“我怎么不是舞雩?你怎么可以不爱我了?!”
莫邪轻轻闭上眼睛,“纨素,我非常怀念当年第一次与舞雩的相逢。那时候我不知道她原来就是驱魔巫女,而她也不知道我是狼族王子。我只是受伤瘫倒在林间的小白狼,而她是途径于那里的行路人……”
眼前仿佛又是千年之前,绿林摇坠,风声如歌,瘫倒在地的他绝望地以为就将这样死去——他看见他自己的血流了满地,染红绿叶。然后忽然听见簌簌的脚步声,他抬眼,望见有红裙的女子朝他莲步而来。
她救了他,她亲口嚼碎采来的草药敷在他的伤口上。夜半他发烧,冷得直打摆子,她便将他抱在怀中,用她的体温来温暖他,拍着他的头温柔地望着他笑,仿佛是在告诉他: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莫邪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舞雩心生情意。如今想来,也许就在那时吧。她救了他的命,他就已经将自己的所有,都心甘情愿地奉献给了她。
于是不论父亲和族人如何控诉舞雩的罪恶,如何说她屠杀狼族罪不容赦,他却始终都不愿相信。因为他遇见的舞雩,不是父亲和族人口中那凶戾的驱魔巫女,而是这世上最美丽、最温暖、最善良的姑娘。
他愿意守护她,愿意为她而死,愿意为她——背叛族人。
莫邪想着过往,轻轻地吸气,握紧沫蝉的手,“纨素,我想你早已忘了那时的你自己了;我想,那我也应该忘记了。时间隔得太久,仇恨又积累得太深,让我们都早已忘了那一切。”
莫邪抬起沫蝉的手,轻轻吻在沫蝉手背,“幸好,我又遇见一个这样的姑娘。所以我在明白自己已经爱上她的那一天,就已经决定在心里抹去对舞雩的记忆。”
“纨素,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不是完整的舞雩,对于我来说,都已经是前尘过往,或者说是今生路人。我不会再爱舞雩,我也根本不会爱上纨素你,我的心唯一朝向的人——只是一个夏沫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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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说完,目光转回,只望着沫蝉。
沫蝉眼中充满泪水,深深回望莫邪。她的指尖在莫邪掌心轻颤,“我真糟糕,我刚刚竟然还在吃她的醋。我竟然还会相信她在电.话里的谎言,我还自己往她挖好的陷阱里蹦……”
沫蝉伸手抹掉眼角滑下的泪,“哎我真是太笨了,如果我现在对你说对不起,是不是已经太迟了?”
“傻瓜。”莫邪伸手将泫然欲泣的她箍进怀里,“这世上会有男人不喜欢所爱的女人为他吃醋么?”
“哎你……”沫蝉将面颊埋进他肩窝,低低呢喃,“哎我还以为你又要说:愚蠢的人类。”
“是想说,不过忍住了。”他将唇印在她眉心,“人类再愚蠢,可是我自己却还是爱上了她……如果我再说,岂不是要承认我比人类更愚蠢了?”
两个人的卿卿我我,印在纨素眼中变成了最绝情的讽刺。她望着眼前的情景,凄凉地笑,“好极了。原本我还在犹豫,还不忍心动手,如今你们终于帮我下了最后的决断。”
纨素猛然拧身而起,旋向莫邪和沫蝉,“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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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忽然外面传来高声扩音器的声响,“房子里面的人,都不要动!放下武器,手放在脑后,一个一个走出门来!”
沫蝉也是一惊,急望莫邪,却在他眸中看见迅速闪过的一丝淘气。
“是谁?”纨素急忙退到墙边,进入窗子视线的死角去。
莫邪摊手,“纨素,友情提醒:千万不要随便尝试人类现今的火器。它们可不再是冷兵器时代的刀枪,现在的枪械轻易就能毁了你,魂飞魄散。”
莫邪说着,将沫蝉的两手举起来,帮她扣在脑后,然后向纨素眨眼一笑,“我先跟沫蝉听话地出去了。你千万不要阻拦我们,否则就会变成你在扣押人质了。一旦事态变成那样,那么埋伏在这周围的狙击手便随时等候一枪将你爆头。”莫邪叹了口气,“纨素,千万不要忘记你是守护人类的驱魔巫女,千万不要让自己在鲁莽之下变成人类眼中劫持人质的暴徒。否则,你会死不瞑目的。”
莫邪说完微笑,轻轻推着沫蝉,“乖,我们先走吧。”
门外警用灯的强光遮天蔽地照下来,沫蝉走入强光中,只觉头晕目眩,根本就看不清站在灯光背后的人是谁。可是这样的暂时视觉失灵,却也让她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
莫邪缓步走到沫蝉身前,颀长的身影帮沫蝉挡住刺眼的强光,他用无害的嗓音柔声说着,“警官别开枪,我们是好人。”
沫蝉心尖悸动而跳,忽地想明白了,为什么莫邪会将纨素带入房门,为什么莫邪会迟到了一个半小时才来,为什么夏子孤没有跟纨素发生打斗……
沫蝉蓦地伸手扯住莫邪的手,“你看见纨素,你把她让进房间里,你趁着她在洗浴间跟我电.话斗嘴的时候报了警……”
莫邪轻轻地笑了,“知我者,唯卿也。”
沫蝉红着脸踹他一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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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刘二星上一眼下一眼地盯着一脸笑意的莫邪瞧,半晌没说话。
沫蝉忙说,“刘警官,谢谢你救了我们。”
刘二星却摇了摇头,“先不忙着感谢。我现在怎么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直觉,只觉得我是给你们当枪使了呢?”
莫邪一呲牙,“不是当枪,是当保镖。”
刘二星一瞪眼。
沫蝉赶紧再桌子底下踢了莫邪一脚。这小子,有时候英明睿智,有时候却调皮得欠揍。这是什么时候啊,还能继续刺激刘二星?
沫蝉赶紧解释,“刘警官你别误会,我想他是想说,警官们都是公民的守护神,哪里有危险你们就出现在哪里。”
“少给我打官腔!”刘二星面上一片窘红,“夏莫邪你今天打电.话报警,说你要投案自首,愿意转作控方的污点证人,指证凶手。你说的是真的不?”
“我可告诉你,我们刚刚的行动是出于保护证人;否则,我还真不管你死活!”
沫蝉闻言也是一怔,悄然转眸望向莫邪。
莫邪却慵懒一笑,“我说出口的,当然作数。刘警官,我来投案自首,关于那件杀人沉尸案,我来指证谢纨素!”
“杀人的是她。”莫邪敛起笑容,目光正色望向刘二星;继而转头过来,落在沫蝉面上。
那里面是凛然的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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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的心都停止跳动。
莫邪这是已经向纨素吹响了反击的号角!
刘二星却依旧冷冷的,“那你呢,夏莫邪?难道你就是无辜的?我们的证据很充分,就算没拍到你杀人,却也拍到了你沉尸!”
莫邪又回到慵懒的状态,两腿前伸,半躺在椅子背上,“我不是在沉尸,我是在帮警方保存证据。”
“要想指证纨素,必须要找到尸首。而那尸体是被我沉下去的,我便能给你们准确的位置。只要打捞上尸体来,便能查看致死的伤口,以及死者身上遗留的纨素的dna。这些才是铁证。”
“而如果当时不是我去将尸体沉水掩藏起来,纨素是不会放过那尸首的,可能当时就已经毁掉了。”
刘二星眼睛便是一亮,“你说的是真的?尸体在哪里,找到了才能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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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给出位置,刘二星亲自带人去查。临走却指着莫邪,“夏老板,对不住了,我得请你们二位今晚留在警局。”
莫邪摊手一笑,“我也正有此意。这世上有什么地方,会比警局更安全呢?”
刘二星离去,房间内只剩下莫邪和沫蝉两人。沫蝉不敢置信地望向莫邪,“你撒谎?”
莫邪吐了吐舌,“是骗他,我知道骗不过你。”
沫蝉垂下头去,“你当初是真心实意想要帮纨素顶罪的,你沉尸也只是为了帮她湮灭证据。”
“虫。”莫邪从桌子下面捉住她的手,“我当时只觉心痛,不忍心看她变成那个样子。可是我始终明白,我那时候的绝望更多地是源于,不知道日后该如何面对你……”
“算了。”沫蝉用指甲抠他手指,“念在你今天让我那么感动的份儿上,饶你一次。如果以后再敢,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莫邪情动,握紧她的手,“剥光我?求之不得。”

【明天见。】





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4、为何梦里总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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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起,沫蝉先睁开眼睛,转头看靠在她肩头熟睡的莫邪。睍莼璩晓
阳光暖融融地落在他面上,他仿佛觉得痒,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鼻翼和嘴唇也轻轻地扭。
沫蝉有点不敢呼吸。
在沫蝉的凝视之下,莫邪忽然睁开了眼睛,无声悄悄地,转眸朝沫蝉望来,“偷看我?”
“去。攴”
沫蝉别开目光,垂下头望自己的手指。
“怎么了?”
莫邪坐直身子,偏头望过来,“没睡好?咫”
沫蝉叹息了声,“小邪,我们是不是曾经这样睡过?也是这样坐着,你头靠在我肩上;也是太阳这样明亮地升起来,照亮我们的脸……”
莫邪笑了,伸手握住沫蝉的手,“我也觉得好熟悉。”
沫蝉偏头,“其实我一直在梦里梦见你。”
“那才应该啊。”他挑起唇角得意地笑,“我就是你春闺梦里人。”
“哎你别瞎说。”沫蝉伸手拍他手背,“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一直,做有关你的梦,可是却不是真的发生过的事。”
“哦?”莫邪这回收回戏谑,正色望沫蝉,“是什么样的梦?”
沫蝉脊背靠在墙壁上,抱起膝盖,“第一次梦见你,是在坐火车到青岩去的途中。那晚我被狗咬伤的伤口发炎,我发起烧来,就在迷迷糊糊的梦境里,梦见了你。”
沫蝉说到这里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那时候以为那是莫言的——因为没看清你的容貌,只看见嘴唇;而且我那时很讨厌你……”
“梦见我什么?”
沫蝉转过头来,静静望他,“我梦见你孤单地坐在一座古老的房子里。房子四周垂下竹帘,房子外黄叶飞舞如蝶。你坐在那里吹一只口琴……帘外的黄叶,仿佛就是应和着你吹奏的曲调在风中翻飞。”
莫邪也微微怔住。
沫蝉垂下头去笑,“很荒诞不经,是吧?更荒诞不经的是,从那个梦开始,我竟然还做了更多的梦,都是关于你。”
“我梦见夕阳斜下、荻花如雪,而你坐在水畔,猛然回头向我望来……”
莫邪的眸子里仿佛有什么在闪动,可是就连他自己也不能辨清,他追问,“还有么?”
“还有。”沫蝉闭上眼睛,将自己埋入记忆,“最近的一次就是在昨天。在酒吧外,你从车子里钻出来向我走来。那一刹那我觉得自己是立在一个山洞口……”
沫蝉不好意思地耙了耙头发,“以前见网上有人说,会有人像看电视剧一样地做故事情节连续的梦。看样子我也是这样的情况吧。”
“我只是有个问题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沫蝉扭头望莫邪,停顿住。
“是什么?”
沫蝉红了脸颊,“我竟然一直梦见你在吹口琴。坐在古老的房子里的时候是,坐在荻花斜阳里的时候也是……哎,我现在想想,那些果然都是梦,都是荒诞不经。否则坐在古代的你,怎么会在吹一支口琴呢?”
莫邪眯起眼睛,面上的笑谑都已消失无踪,“我倒的确是有一支口琴的。”
“我知道。”沫蝉歪头,“在静安别墅,乔治的房子里,就在我倒下的时候,我听见你的口琴声……我那时想,你就是用口琴音催眠了乔治,才让我们有机会除掉他。”
“小邪,你那只口琴是从哪儿来的?”
莫邪竟然被问住,怔怔望沫蝉良久,竟然回答不出。
沫蝉便笑了,拍拍莫邪的手,“哎,我收回刚刚的问题,你别放在心上。你们族里的神秘物件儿还多着,纵然你是狼王,却也不可能将每一件的来历都说得明白。”
莫邪摇头,“不是我不记得,是怕说出来会让你多心——我的口琴,是舞雩给我的。”
“什么?”
莫邪皱眉,“我当时也未多想。因为她是驱魔巫女,她手中法宝众多,于是从她手里得到什么神奇的物件儿,对我来说都不该惊讶。”
两人正说着话,房门轰然地敞开。刘二星一脸疲惫地走进来。
莫邪便调整神色含笑望他,“刘警官,找到尸首了吧?”
刘二星咬了咬牙,颇有些不甘心的模样。却不得不说:“找见了。情况与你说的大抵能对得上号。你们先走吧,不过最近最好不要外出,我们有事可能要随时找到你们。”
莫邪一笑起身,握住沫蝉的手走向门口,“没问题。”
经过刘二星身边,沫蝉停住脚步问:“刘警官,那纨素呢?”
刘二星盯了沫蝉一眼,“你们可以离开,她却要留下来。有些情况要她说明白。”
沫蝉点头,“我能不能去见见她?”
刘二星眯起眼睛来,“可以。不过这一次我们不会关掉监控设备。如果你不介意被录音录影,那我就让你见她。”
沫蝉悄然回望莫邪一眼,毅然点头,“好。”
沫蝉独自走进会见室去,将莫邪推在门口,“你等我。”
莫邪挑眉,“还要瞒着我?”
沫蝉哄他,“不是瞒着你,而是我想也许没有你在的话,她能更心平气和些。”
莫邪只能摊手表示接受。
沫蝉迎着纨素恨恨的目光走进去,在桌子对面坐下来。
“来看我的笑话?”纨素紧咬银牙,“我是被人类拘禁,所以我不可以反抗;可是夏沫蝉我却要你明白,我不反抗人类警方,却不等于我就真的输给了你们这两个骗子!”
“我知道。”沫蝉静静回望纨素的眼睛,“纨素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我们从前,是不是早就见过?”
纨素一怔,“你说什么?”
沫蝉摇头,“我只是觉得,也许许多年前,我们就曾经相识过;也许许多年前,我们曾经真的是姐妹。所以我一直不想伤害你,一直希望你能自己醒悟过来;就像,你其实也杀不了我一样。”
“从前你杀不了我,可以说是因为我身子里有舞雩的魂魄;可是我现在没有了,你若想动手便早就动手了,可是竟然还是做不到——纨素,在你我之间,在恨之前,也许还应该先有情的吧?”
“我不知道!”纨素有些激动,搁在桌面上的手指有些轻颤,“我,我不记得了。”沫蝉点头起身,“你不记得了,我理解。因为你是纨素,也许你早已不是从前的舞雩。舞雩的记忆,你当然不会记得了。”
“夏沫蝉,你不要太得意!不管我能不能亲手杀了你,我总归不会放过你!”
沫蝉淡然一哂,“你我又想到一起去了。我这次来,其实也是要正式向你宣战的。纨素,如果你能回答我前面那个问题,能承认你我在恨之前还有情,也许我还会改变主意,会想尽量保全你;可是你既然不记得了,那我就也正式向你宣战了。”
“我会为莫邪而战,为狼族而战,也为了人类……纨素,你是不该复生而来的灵魂,你不该继续游荡在今时今日的世界上。我不会让你再多走莫邪,也不会让你左右这个世界,我会送你走,用我全部的能力。”
“你说什么?”纨素满眼寒光,“就凭你?你现在除了是半个吸血鬼之外,你只是普通的人类。你拿什么跟我斗!”
沫蝉笑了,“谁说普通的人类就一定斗不过驱魔巫女?人类的月球车都登月了,驱魔巫女上去过么?”
沫蝉在纨素的愣怔中,淡然一笑,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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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和莫邪坐车回公司。
路过公司门前的报刊亭,沫蝉看见报刊亭上竟然在最醒目的位置挂着新一期《探秘》的大海报。沫蝉一怔,“已是出刊日了么?”
沫蝉下车,先去买了一本。报刊亭老板见是沫蝉,便笑,“这一期卖得很不错,许多女孩子来买。从公司白领到高中女生,都被狼人的故事迷住了。”
“狼人的故事?”沫蝉盯着报刊亭老板,“您是说这一期里,有狼人的故事?”
“是啊!”老板帮沫蝉将杂志翻开,“喏,这就是了。那帮女孩子都说,还以为只有外国才有吸血鬼和狼人的故事,原来咱们中国早就有。”
沫蝉大致瞄了一眼文章,面色便是一变。回到车上,面上便再也轻松不起来,“看来我低估了叶树森。”
莫邪接过杂志上下瞄了两眼,轻轻一笑,“这期杂志趁着我没在公司,没有签字同意发稿,他们就抢先出刊了。这些事就发生在出刊日前夕,果然是好算计。”
沫蝉惊愕,“你是说,纨素赶在这个晚上到你别墅去,想要迷惑你,其实这都是计算好的?”
莫邪点头,“按照她原计划进行的话,我会跟她共度一夜,然后被你发现,接下来我会被陷在三角习题里,不得抽身。这样公司这边的人便能趁机抢先出刊,我便来不及否决了。”
“虽然我破坏了她的原计划,但是我没猜到她原来还埋着这样一笔伏线。”
莫邪还能这样气定神闲,沫蝉却已是指尖冰凉。这一事件正好对应了纨素之前对她的警告,看来纨素已经恨极了莫邪,便不想再继续帮狼族隐瞒了。她要借着这期《探秘》将狼族的存在彻底揭开,让世人全都知道!
——更可恶的是,她竟然就是要莫邪旗下的《探秘》来刊发这篇文章,这等于是直接将世人的目光全都引向了莫邪来!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莫邪牵着沫蝉的手走入电梯,将她冰凉的指尖都攥在掌心暖着。
“别担心。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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