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_苏
沫蝉仰头望他,如何能轻易说不担心?
“我觉得,纨素埋在公司里的人,就是叶树森。”
莫邪耸肩,“或者说是他们两方的合作。叶树森早就追踪我们狼族这条线索,一心想发表一篇震惊世界的文章,可是他苦于没有切实的证据;而纨素无疑最有条件给他所需要的证据。”
沫蝉勾紧莫邪的手指,“如果是叶树森自己写这篇文章,我倒是不担心,我有的是办法驳倒他。可是这回跟他勾结在一起的是纨素……我很害怕。”
莫邪点头,目光从观景电梯向外投远,良久却缓缓说,“……也许,是时候将这件事公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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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树森此时也正坐在办公室里,翻着送到手上的样刊,满意地笑着。
他多年的秘密调查和追踪,终于有了得以见天日的机会。真是多年夙愿得偿。真心要感谢遇见纨素,如果不是纨素的帮忙,他的文章依旧还只能停留在空想推理的阶段,只能被人说成是脑袋有病……现在,终于成真。
署名刊发这篇文章之后,他已经收到了十几通电.话。有政.府相关部门的,更有各大生物研究以及制药厂商的……叶树森回想着那些人语气中的贪婪,便笑得更开心。他明白这篇文章已经打响,他将会得到更多的研究资金,那他日后的深入调查和后续文章,将再不用他如同从前那多年时候的苦哈哈了。
有人敲门,叶树森收敛笑容,扬声说,“请进。”
沫蝉闪身而进,含笑坐在了叶树森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叶主任,恭喜了。”
叶树森便笑,“沫蝉,喜从何来?”
沫蝉点头,“叶主任不必顾左右言他。新刊我看了,叶主任的文章我也拜读了。我听见报刊亭老板给出的反馈信息,说这篇文章成为本期杂志最受欢迎的文章。”
“呃,是么?”叶树森讪讪一笑,“这都是咱们的工作职责嘛。公司给咱们工资,就是需要咱们写出叫好叫座的文章来,帮杂志冲销量。”
沫蝉没理叶树森的套话,只说,“可是叶主任在文章里写到的关于我的那一部分,叶主任在刊发之前不用跟我说一声么?就算叶主任现在已经贵为编辑部主任,可是媒体从业者的规矩还不能丢吧?文中出现的涉及具体人物的具体事件,一定要经过本人的确认和同意才能刊发的,不是么?”
叶树森面上略有些尴尬,“丫头,是大叔忙忘了。话又说回来,大叔以为凭着咱们爷俩儿的交情,那些是又是真实发生过的,丫头你不至于不点头。”
“我跟叶主任有私交是不错,我直到现在还深深记得,大叔在火车上救了我,否则我当晚就被烧死了;可是私事归私事,公事归公事,叶主任这样没有事先告知我的情况下就写了这些事,我是不同意的。”叶树森很是尴尬,却不肯退让,“可是当晚在火车上亲眼看见白狼救你的目击者,可是有上百位!”
沫蝉叹了口气,“主任,上百位的目击者,这怕是主任自己一厢情愿的认定罢了。试问主任,您的手里有几个目击者的署名证词?”
叶树森怔住,“……没有。”
沫蝉一笑起身,“主任,这件事看在我们私交的份儿上,我个人并不想深究。只是我也不希望影响继续扩大,以免有不相干的人打电.话来滋扰我。”
“不如这样:主任你如果再接到相关的电.话,便不要再说这是纪实文章,只说是咱们杂志改版,加入的玄幻类小说吧。”
“就像我们看港剧,总会在片头看见的那几个字:本剧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叶树森面上一白,“丫头,你我心知肚明,这根本不是小说,更不是玄幻小说!这是我花费多年心血始终追踪的一条线索。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刊登出来,你难道忍心让我自己给它打上‘玄幻小说’的烙印,从此彻底失去它的真实性?!”
“主任,您这篇文章上稿并没有老板的签发,这属于您的擅自上稿,是公司最严重的违规。所以您还想要继续坚持么?”
叶树森面如冷灰,“丫头,你这是在威胁大叔么?大叔也不妨卖弄一下,我在这行里干了这么多年,就算不在《探秘》登载这篇稿子,我也可以找到其他的刊物来刊发!”
沫蝉听罢只嫣然一笑,“叶主任,要我也向警方具体介绍一下,有一宗杀人沉尸案的专业抓拍照片是怎么来的么?”
“夏沫蝉,你这是什么意思?!”
沫蝉也敛了微笑,静静看向叶树森,“杀人沉尸的案子有两部分影像材料,前一部分来自小巷内的天文爱好者,后一部分在大桥上的则是来自专业器材的专业抓拍——叶主任,虽说这世界上的专业器材千差万别,但是拍摄照片的手段却有着每个人独特的习惯,就像是能给照片打上独家的烙印。”
“我很愿意去求教于专业人士,看看那些照片上的独家烙印,是否正是来自叶主任您?”
叶树森眯起眼睛紧紧盯着沫蝉,“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沫蝉轻轻叹息,“叶大叔,白狼的事情,就算您大张旗鼓地写出来,无论证据有多明确,却依旧有人不肯信。谁让这是违反平凡人类的通常认知的呢?”
“可是警方对于命案的重视程度却是真实的。我只是担心,大叔您的系列文章还没写完,警方那边早已坐实了您的证据,回头再把您当成共犯给一并治了罪,那就不好了。”
叶树森思忖片刻,却也是坦然一笑,“丫头你不必威胁我,大叔我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我去采访的时候,什么样的人没碰上过,什么样的威胁没遇见过?为了写稿子,为了揭露真相,我从来就都没怕过。”
“不管警方会怎么误会,也不管丫头你会怎么威胁,我都会将我的稿子写完,将狼人存在的秘密公布于众!”
愤怒直刺内心,沫蝉望着叶树森那看似正气凛然,实则顽固不化的脸,只觉心头气血涌动!
——她想咬他!
“虫!”
办公室门一开,莫言无声走进来,捉紧沫蝉的手,“我们走!”
沫蝉手腕脉门被莫言扣住,她还犹自不甘地扭头去怒视叶树森。随着血液一同窜行的怒火,与她的理智冲撞对抗。
“好了,没事了。”莫言急忙将沫蝉拉出办公室门,将她推在墙壁上,用力凝视她的眼睛,“听我的,别的什么都别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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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数次,沫蝉才终于平静下来。望着莫言的眼睛,她有些懊丧,“你平时都是怎么控制住自己的?我发现愤怒来的时候,便很难自控。”
“我比你有经验。”莫言叹了口气,“从前是狼的时候,每当月圆便容易暴躁而变身,所以我已经能比较自如地控制自己的火气。你却不同,你刚刚没了舞雩的魂魄,以及小爷耳珰的守护,你现在难以自控是正常的。”
沫蝉转过头去,“别的我不怕,我只是怕自己面对小邪的时候。我发现我对他血的渴望越来越强烈,我甚至都不敢单独跟他在一起。莫言,我觉得这也许真是一个诅咒,让我跟小邪即便相爱,即便可以排除纨素的干扰,却仍旧不能相守。”
“我能放弃舞雩的魂魄,却没办法排除吸血鬼的因子;这就意味着,我对莫邪血的渴望将一直持续……莫言,我该怎么办?”
沫蝉轻轻闭上眼睛,“我在想,也许结束了与纨素与大伯的这场战斗之后,我就应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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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5、不及林间自在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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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角亭上,莫邪斜坐在栏杆上遥望自己隐在山间的别墅。睍莼璩晓
莫言走上来,“坐在这能监视自己的地方,以监视者的感觉去看自己所处的位置,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莫邪耸肩,“其实这不过是形于外的东西。其实我平时即便是自己跟自己,也要让心神学着跳脱出来,保持一个距离来回望自己。只有这样,才能明白从旁人的视角所能看见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莫言在另一边栏杆坐下来,“还以为你到了这儿,怎么也该激愤一下,没想到这么平静。攴”
莫邪笑了,“如果不知道会有这样地方,第一次知道的话难免会气愤;而我早就知道一定会有类似这样地方的存在,一定会有人监视我一言一行,所以我又有什么可激动的?”
莫言转开头去,“舞雩死后,你也想到还会有人监视你?”
“没错。”莫邪淡然笑笑,“即便当年我还在舞雩身边,她又何曾全然相信过我?她爱着我,却忌惮着我身为狼族的身份……于是每次即便单独相处,若不经意回眸,也会看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远远地望着我。屙”
莫言了解地点头,“所以那时族中所有人都说你是自讨苦吃、执迷不悟。那女人根本就不是真心爱你,你却将全心全意都押上去。”
莫邪遥望碧色山峦,“我当时不懂,只觉得那是他们的偏见。我爸几次三番的警告,我也都置于脑后。我只想,她绝不是族人所担心的那样,纵然她是驱魔巫女,纵然她曾经为了守护人类而诛杀过狼族,可是她其实却有一颗最善良真挚的心。”
“我以为,只要我们在一起,她就会渐渐明白狼族的心,明白狼族并不是丧心病狂的野兽……”
莫言同情地望着他,“可是后来事实却都证明,你还是错了。当她再一次率领手下诛杀狼族,你才不得不听了老爷的话,亲自动手杀了她。”
莫邪苦涩地笑笑,“曾经我以为,我对她的爱能够改变一切;后来我杀死她之后才明白,也许我对她的爱,原来只是最大的伤害。”
“那一刻我看见她的血洒落下来,化作蔷薇花,我便想着,我这一生一世再也不要爱了,再不要爱上任何一个女孩子,再不要用我的爱给她带来伤害……”
莫言也垂下头去,“可是你后来还是遇见了虫。你还是没能管住你自己。”
莫邪怆然一笑,后脑抵着朱漆立柱转过头来,望向莫言,“她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你听见了!”
莫邪点头,“她从莲花寺回来,第一次回来见我,就没敢走上前来,而是一直站在纨素后面。我听见了她心脏的急速跳动,血流也轰然地响,我知道从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想要咬我。”
莫邪努力地笑,“自从她被乔治初拥,她一直在避免与我单独相处。即便不得不单独相处,她也……”
莫邪说到这里,说不下去。
莫言扭头望过来,“她也——不让你碰?”
莫邪闭了闭眼,“这不是你该问的。算了,我不该说给你听。”
莫言拉着长声笑了笑,山谷里传来他空空荡荡的回音,“小爷,真是可怜。而你竟然也真的肯为她守身如玉,不想为难她……如果我是她,我也会被你感动的。”
莫邪扭头来毫不客气地冷冷瞪着莫言,“我没想怎么让她感动,我只是想如何才能跟她好好地地久天长。”
莫言仰头望高天流云,“我输了。如果我是你,做不到这样。”
“嘁。”
亭子外山坡上,有树枝伸到亭子里来。树枝上生着山丁子买一样的小小红果,莫邪伸手捋下一把来,抬手扔向莫言,洒了他一头一脸。
“我要赢你,自然是要你口服心服的。”
莫言呲牙将头上的红果都拍掉,然后坐在栏杆上伸开长腿,手指将发型重又梳理好,这才叹息开口,“……可是她却说想要在这一切都完成之后,就离开你。”
“她是怕到时候越发控制不住吸血的渴望,她怕会伤害你。”
“不是她伤害我,而是我伤害了她。”莫邪抬眸望遥远天边,“我爱的女子,总是要被我的爱所伤害。舞雩是失去了性命,而虫……”
“那你打算怎么办?”莫言望着莫邪的背影,“她是个固执的小东西,她打定的主意,没人能拦得住她。”
莫邪良久没有出声。
就在莫言以为莫邪再也不会回答的刹那,莫邪忽然扭头回来,逆着光的眼睛里仿佛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是说,等结束了纨素和我爸这一场战斗之后,她就会走……那我就让这场战斗,永远都不结束。”
“小爷,你说什么?”莫言悚然一惊,连忙将两条长腿放回地面来,“永不结束?”
“难道小爷是要任凭纨素将狼族的秘密揭开,而老爷则永远不会放过纨素和虫的……难道小爷忍心以狼族性命为代价,坐视狼族和人类之间再次爆发大战?”
莫言长眉紧紧皱起,“那这个世间,将再无宁日。”
天边有一只孤鸟振翅飞过,清凉的叫声在山谷之间回荡。莫邪望着那只鸟的身影从视野里消失而去,口中喃喃地说,“不管代价有多大,我也不想失去她。就算毁了这个世界,我也在所不惜!”
“小爷!”
莫言都是惊叫。从出生到现在,无论怎么跟莫邪争斗,莫言从来就没怕过莫邪;可是这一刻,听见他那决绝的话,却第一次让莫言从骨子里涌起寒意来!
莫邪听出莫言的惧意,起身淡然一笑,“我名字为‘邪’,我知我便该是所有邪.恶之事的化身。我从前不肯作恶,却不等于我真的不会作恶;我从前能为维护族人而杀了舞雩,我今日便也能为留住虫而毁了这个世界!”
莫邪目光从莫言惊愕的面上掠过,再仰望高天,“不管是谁,如果这辈子再将虫从我身边夺走,我发誓,我便要整个世界为我陪葬!”无人的山林间,莫言停下来,将手里的活鸡拗断了脖子,就着伤口将血液吸干。
这才远远看见红禾的身影。那小子直立行走都走不动了,已经变成四肢在地上爬。
莫言无奈地苦笑了声,“你若再这么没出息,就再加一圈!”
红禾登时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二爷,您老天天带我满山地跑,我是怎么也追不上您老的……”
莫言伸手再抓了一只活鸡,“嘴上还有力气?好,再跑一圈。”
红禾登时就哭了,“二爷,饶了小的吧。”
红禾也不明白,为啥二爷自打从澳洲回来,就缠上他了。天天跟训练新兵似的,拎着他进山,放出活鸡去让他抓,还跟遛狗似的引着他满山地飞奔……二爷那速度就跟一阵黑风似的,嗖地跑过去了,嗖地又跑过去了;可是他只是眼睛能看见,脚根本就跟不上啊!
看红禾实在是跑不动了。莫言这才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活鸡赏给红禾。红禾欢呼一声,捧着活鸡,茹毛饮血地都给吃了。
这活鸡是养在山里的,跟人类用饲料和药物饲养出来的不一样,狼还是喜欢吃这种。
莫言望着红禾那张渐渐恢复了血色的脸,良久方幽幽地问,“莫愁去找你了吧?”
红禾一口肉给噎住,抬眼盯着莫言。
“你甭瞪眼睛。我早就知道了。小子你乖乖跟我招了,莫愁都跟你说什么了?”
红禾放下鸡骨头,瞪着莫言,一言不发。
莫言就笑,“视死如归,打死不说,是不是?”
红禾吞了口吐沫,“小的是打小就跟着三爷的,三爷简直就是小的的亲爹!”
“滚你的亲爹!”莫言忍不住伸脚踹了红禾一脚,“他面相上比你还嫩呢,怎么当你亲爹!”
红禾只能委委屈屈地盯着莫言,也不敢回嘴,只能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反正,二爷不必问了,小的是怎么都不肯说的。”
这孩子这么不上道……
莫言没辙,只能哄着,“小红啊,你知道我为什么亲自训练你不?”
红禾想想,便点点头,“舞雩那个女人复生,族中难免大祸临头。每头公狼都该肩负起保护狼族的使命……”
莫言点头,“是这样,却不光是这样。我来告诉你:小爷身边的人原本就不多,现在更是一个都不剩了。我吸血鬼的身份,不容我留在他身边;春春却又死在纨素手里,而莫愁现在又……”
红禾心下也是一坠,忙垂下头去。
三爷现在竟然也与主上离心背德,而去听了老爷的话……他虽然也很难受,可是总觉得三爷也许有自己的道理。
莫言瞅着他,“小红,所以我要亲自训练你。我要你守在小爷身边,你要同时承担起莫愁和春衫冷从前的角色。”
红禾的脸唰地红了,接着唰地又白了,“谢谢二爷的信任!可是,小的还只是百年不到的晚辈,小的如何敢承担这个责任!”
莫言凝着他,“你责无旁贷。”
红禾终于攥紧了拳头,“二爷放心,小的一定誓死守卫主上!”
“可是你心眼不够。”莫言冷酷地揭穿,“至少,你的心眼绝对赶不上莫愁。所以日后不管莫愁跟你说了什么,你都得告诉给我。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防范老爷那边的动静,你懂么?”
红禾张大了嘴巴,还在犹豫。
“你说过你会誓死守卫主上。”莫言冷笑,“如果还要犹豫,那你就是违背前言,你还拿什么来让小爷信任你!”
红禾脸上又是红一阵白一阵,终于下定了决心,“二爷,三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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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禾身子上被累垮,心理上被莫言吓唬垮,终于失魂落魄地走了。
树影后这才转出一个窈窕身影来,跟莫言并肩坐在石头上,“嘿,你这么吓唬那小孩儿,可不厚道啊。”
沫蝉。
莫言盯着沫蝉的小脸儿,“还不是你的主意?”
沫蝉嗤嗤笑出来,“可是我可没教你这么下饵来钓那小孩儿。看把他给左右为难的。”
莫言耸肩,“怎么想到让我来找小红的?”
“从青岩走的火车上,我就知道小红跟莫愁的关系最好。既然现在我们都没办法从莫愁那打听到实话,我想中间找一个桥梁也许能奏效。莫愁许多不肯跟咱们说的话,却有可能会跟小红说。”
莫言深深凝望沫蝉,“……莫愁真的会杀了我么?”
“为什么不会?”沫蝉也收了笑容,“别忘了大伯这块老姜有多辣,如果他也会怀疑莫愁的话,那他就不会去找上莫愁。他还能找上的人,还有很多。”
“比如?”
沫蝉眯起眼睛,“比如,还有冬家。别忘了,冬家对莫邪和你,是真的怀恨在心。再加上他们曾有舞雩留下的巫术,想要对付有吸血鬼血统的你,也不算难事。”
莫言微微一声惊喘,“不知怎地,我此时倒是觉得庆幸。幸亏老爷找的不是冬家,而是莫愁;否则我可能更是防不胜防。”
“说的太对了。”
沫蝉目光黑白分明地落在莫言面上,“幸亏是莫愁。幸亏莫愁比冬家更先赢得了大伯的信任。”
莫言眯起眼睛,探索地望着沫蝉的神色,“……我很好奇,莫愁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沫蝉也点头,“他一定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甚至比我们能够想象到的,更艰辛。”
莫言心有所动,“……老爷,是比纨素更难对付的对手。他更老辣,还有更为关键的是:他是小爷的生身父亲,是狼族真正的太上皇。”
沫蝉的心终于缓缓放下来,她也点头,“你说的对。大伯是更难对付的敌人,所以要付出更艰辛的努力,才能取得他的信任……”
莫言终于长舒一口气,清亮一笑,“夏沫蝉,我真想挖开你那颗心看看。里头,究竟装着什么。”
“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沫蝉调皮地眨眼一笑,避开原来的话题去,只盯着莫言手里那只还滴着血的活鸡看。
“饿了吧?”莫言将活鸡递给沫蝉。沫蝉叹了口气,“鸡血对你来说,只能算是零食。”
莫言没说话。
沫蝉压抑不住对血的渴望,背过身去,抓过活鸡来就着那伤口便吸了一口……却呸呸吐着,将那活鸡丢开,“难喝。”
莫言望着她,满眼的疼惜。
沫蝉摊了摊手,“看,原来吸血鬼也是挑食的。我想喝的,只是小邪的血。”
莫言忍了忍,还是说,“虫,就算你变成这样,他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他说了,如果你真的离开,他会毁了这个世界。”
沫蝉惊讶地望着莫言,良久,眼中溢满水色。却笑了,红唇如花,“不,我不会让他这样做的。如果真有这样一天,我会先毁了我自己,也绝不会让他犯下那样大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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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
关阙刚刚沉入梦乡,却猛地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的黑暗中,有让他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他伸手想要点亮床头灯,手腕却被按住。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轻笑,“关大哥,别开灯。”
关阙猛地坐起,额头已是冷汗涔涔,“莫邪?!你怎么进来的!”
莫邪耸肩而笑,“关大哥,你早已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又何必惊讶我是怎么进来的?”
“你想干什么?”
莫邪隔着黑暗凝着关阙的眼睛,“我想刘二星一定已经将他录下来的沫蝉与纨素的对话给你听了。关大哥,作何感想?”
那天沫蝉跟纨素之间的谈话,将一切的事情几乎都说出来了。这样内容的谈话,刘二星暂时不敢给别人听,却一定会给关阙听。
关阙深沉一喘,“不会放过你们的!”
莫邪不慌不忙翘起二郎腿,“刘二星可能会对这样的录音内容大惊小怪,可是我知道关大哥却一定不会。因为关大哥早主持过‘特别小组’的活动,对这些超乎自然的存在早有了解。”
关阙无法否认。
莫邪调皮地挑眉,“其实关大哥,我今晚是想来问问:警方是何时动议组建那个特别小组的?提议者是何人?在面对上级领导的不信任的时候,又是何人坚持着一直推进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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