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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iss_苏
莫邪跟虫在山间共处多日,会记得虫的味道,只是一旦回到太常寺中,虫自己就没办法保持那个味道了,所以狼鼻子也暂时没办法准确分辨舞雩与虫这姐妹俩了~~~
而在后头呢,这个线索是还会再起到作用的,当然得是在太常寺外,不用守那些严苛的规矩的时候嘞~~这样大家明白了吧?o(n0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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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36、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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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嫣然无奈离去,纨素也只是瞟了瞟春嫣然的背影。
也忍不住想了想,这世间任何将嫁的新媳妇,都会想法设法讨好未来的婆母才是。也许只有她,这样地不谙世故。
其实不是她不懂得个中道理,只是她不喜欢刻意讨好。
不光是未来的婆母,包括任何人。
譬如从小她虽然聪颖美丽,又是嫡出,可是她却从来不像妹妹那样腻在爹爹身上。她总是跟爹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敬而不昵。所以她很看不惯虫生的样子於。
她望向莫邪。
从小到大,乃至时隔千年,她唯一亲近的人,只有他。无论是爹爹还是妹妹,试探着靠近她之后,一旦没看见她的热情回应,于是他们便都退缩回去了;只有他,任凭她怎么驱赶和冷脸,却都忠诚地陪在她身边。
她至今还清晰记得,他被第一次送到她身边时的情景拄。
她那时早就知道有白狼被送进太常寺来,女官们交给婢女喂养。这本没什么可以吸引她注意的,可是她却听说竟然是妹妹虫生第一个跳起来,几乎是抢过白狼去,争着表示她来负责。
旁人不知虫生的灵性,她却怎么会不知道。由此推测,也许那白狼真的不是普通的畜生。
果然不久后虫生就默默搬来了大堆的书籍,不动声色地在她眼前翻开。她先时不耐,后来随意扫了一眼,却发现原来每本书被虫生翻开的那一页上,都记载着白狼祥瑞的典故。
那都是发生在远古的事情了,商代夏,白狼衔钩而败明君,以此表示新君为上天认可;而那白狼,俨然便是上天使者的意思。
她便开始悄然留意。
那时正逢乱世,从前繁盛无比的大唐宛如灿烂的焰火,极盛之后迅速转入衰败,造成后来藩镇割据的分裂状态。中原的军阀混战不休的同时,北方草原的游牧民族也趁机强大,甚至向中原发动攻击……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里,没人知道究竟什么时候乱世才得终结,什么时候百姓才能重新安居乐业。
朝廷和百姓无法看破世道,便都将希望寄托在她们这些号称通天的巫女身上。皇帝几乎不分昼夜,不停要求巫女随时祈问天意;百姓们则在长久的失望之后,渐渐将对上天的怨气撒到了她们的身上,认为她们根本就是神棍,无法窥知天意。诱仙计
可是屡次夜观天象之后都相信,大乱将结,大治将至;而虫生也是这样告诉她,说明君已在乱世中出现,再忍耐些时日,天下分久必合,便会重新迎来盛世。
可是天意始终是虚幻的东西,她心中没底。恰在此时出现的白狼,无疑给了她巨大的心理安慰。只要她能握住白狼这张牌,那么无论是皇帝大臣,还是天下百姓,便都不敢再任意质疑她了。
于是她看似勉为其难,实则却是心下暗喜地答应了虫生,将白狼留在她的身边。
负责寺务日常安排的女官已经定好了时间,翌日一早便正式将白狼带过来。那个晚上,她早早结束了夜观天象,鬼使神差地踱到了虫生住的后院去。那边是婢女们的住处,混着厨房库房,寻常日子她极少到这里来。
那晚上她站在回廊上,并没想好究竟要不要走进虫生的屋子里去。就在那一刻,她忽然看见了虫生和白狼。
她带着白狼在院子里玩儿。皎洁的月光倾天而降,照不亮虫生那一身粗布的衣裙,却照亮了白狼。它周身的皮毛,光华如水,皎洁如月,跑动之间随风粼粼似有波纹,华贵优美得令她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白狼耳朵灵,尽管她闭气,可是白狼还是中途忽地停下,骤然回眸朝她隐身的廊柱方向望来。
倒是虫生仿佛还没感知到,一径笑着去扯它的耳朵,“呵,呵”地发出沙哑的单声。
白狼却似乎不耐,摇头摆尾地想要挣脱开虫生。虫生也不介意,依旧与它亲热地嬉闹。
这样的虫生,让她不由得想起了家乡。从小那孩子就是那样的,总是缠着逗着旁人陪她玩儿,脸上总是挂着无害的笑,仿佛这天下再没有什么值得忧伤的事。而她自己,也总是这样悄然躲在窗棂、廊柱后,遥望着那只属于妹妹的天伦喜乐。
她左边肋骨,再度熟悉地疼。
爹爹已经来不及夺回,相邻们更已经不在身旁……不过也许她还来得及,从虫生旁边夺走这头白狼。
让虫生变成哑巴,就是不想再听她银铃一般的笑声;让虫生在太常寺内卑微为婢,就是要让她体会她曾经忍受过的孤单和寂寞……如今她凭什么还能在太常寺里这样欢笑喜乐?小心肝
都是因为那白狼。那么,她便夺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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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刚被送到身边,竟然乖顺异常。她甚至从它眼睛里,看见了无法言喻的——依恋。
她确定她自己本身一定没有什么可让白狼依恋的,她不能不想到妹妹虫生。
虽然不是一奶同胞,可是毕竟是亲姐妹,她们相貌身量上原本相近,更何况——她不由得想起那个晚上,看见虫生穿着她的大红法袍,梳着高髻,勾画着巫女的妆容。
尽管不屑细看,可是她也知道,虫生那装束是在模仿她的模样。两人本就是姐妹,如何能不像?
那个晚上她赶去驰援皇帝,数日后回来,再入林子中去找那些狼尸,想要尽数焚烧,却在原地找不见了那些畜生。而虫生,竟然也是时隔多日才回到寺中。作为姐姐,她自当要严束规矩、大义灭亲,于是她亲自令执事女官给予了虫生重罚。
这些事叠加起来思量,纵然推想不到其中细节,但是也不难推测出个大概——那夜虫生扮作她的模样,私帮了狼;或许当中便有一两个没有断气的,虫生多日未归便是救治去了。
便也是说不定,那白狼便由是而将虫生当成了是她,于是当远远看见她的时候,眼中便会流溢出那般多的依恋。
想到这里,她心中涌起莫名的快慰。
这世上终于有一个存在,将她看得比虫生还重,可以为了远远望她一眼而不耐烦虫生的亲热……尽管这也源自一场误会,不过没关系,反正她也没想真的对一头狼付出什么真情实感。
不过是,彼此利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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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容得那白狼留在了身边,成为她亲自喂养的宠物,让它在寺中得到了崇高的地位,就连执事女官或者当朝大臣见了它,都要奉上笑脸讨好几句。
当然它从来都是冷峻地理也不理,她便更喜欢。
只是当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却对他使不出好脸色来。一方面因它是头畜生,二来不免总是想起它眼中的依恋之情,想到那感情实际上是因为虫生而来……有时候想得烦了,她甚至忍不住扯下腰上的丝绦,当成鞭子抽它几下,听它哀叫着才能快意下来。兽兽——懒兽宝典
只是,即便她用腰带抽它,甚至用砚台砸它,它也只是哀哀鸣叫,不反抗,亦不逃。
他们两个就这样别别扭扭地相处下去。
直到那天。契丹来犯。
后唐的军队也算骁勇,才会在那样的乱世之中有能力统一北方。可是他们一旦面对勇猛如狼的契丹人,便都未战而退缩。
带兵的将军自己也丢盔弃甲而逃,只剩下她。她责无旁贷,伸手捡起被逃兵惊慌之中踏在了马蹄之下的将旗,迎风而摆,逆向高呼,“后退容易,只是诸位要想好了,一旦败退入城,我大唐便丧失了这最后的防线!”
“城外没有防线,一旦契丹狼攻陷城池,那么城中百姓都将肝脑涂地!诸位,那不光是百姓,其中也更有诸位的父老妻儿!”
兵将们都被她的冷静慑服,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有巫女大人在,便有上天庇佑!我等又何必贪生怕死!”
军队重整,她一反之前将军的守势,带着队伍主动冲向契丹人!
防线全线撒开,看破了生死的后唐军队开始扭转颓势,在某些方向已经重握优势。
就在胜利在望之时,突有一支冷箭射来。她全力指挥迎敌,来不及防范,被那冷箭射穿了护心镜,跌落马下!
战马受惊,周遭又是千万如潮水般前后奔突的战士,她随时有可能被踩死地上!
更可恶的是那支箭,那不是普通的雕翎箭,甚至不止是在箭尖上淬了毒液,那更是一支被施了巫咒的箭!
她刹那之间只觉气血凝滞,无法自我救治。眼看铺天盖地的人潮向她踏来,千钧一发之际,却有一道纯白的身影,宛如月色倾城,飞驰到她眼前。
她急痛攻心,一口气没上来,便晕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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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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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37、不想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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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时,是在林间。
黑林层盖,白月如瀑。悠远之处,传来夜枭空洞的啼鸣。
她咬牙,嘶嘶吸气。垂首望心口处的伤,却发现原来不知何时,那支箭已经被拔掉。
神智恢复清明,她不知战场上情形如何,便强撑着起身,扯了一根大树枝当做拐杖。
肩头有毒,毒液入了血,她只觉口渴。遥遥听见林中有水声,她便向那水声寻去於。
是一片从山壁上垂挂而下的瀑布。水量不大,却水质清冽,水珠滴如珍珠,清甜的味道远远传来。
她忍着疼痛,拨开水岸荻花,扑到水边去。不顾仪态地伸手掬水来喝,等到一口水咽下去,才猛地察觉水畔有人!
她急忙甩掉掌心的水,暗暗自责是因伤而减退了敏锐,猛地朝旁边扭头望去,手在腰间去寻,却惊讶发现“干将”竟然不在腰间拄!
手没捉到剑柄,眼睛却望清楚了那个坐在水畔的少年。
一袭长袍如雪,发丝随意披散而下。他原本的姿势仿佛是正捉着一片草叶抿在唇边,被她惊到,便有些慌乱无措地想要将草叶扔开——他望向她来时,那一双眼睛在月色水光映衬之下,竟然湛蓝得令她惊心动魄。
她窒息一喘,厉声喝道,“……大胆妖孽!”
纵然他周身都是清气环绕,但是却也掩盖不了他并非人类的气息。她没能抓到剑柄的手指让她控制不住地紧张起来。如此时刻,她身受重伤,手中却又没有了护身的宝剑,这样遭遇到了妖兽,她该如何对付!
孰料那少年却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扔开草叶,起身向她走过来。声音有些沙哑和缓慢,却清楚地说,“唉,你怎么起来了?回去再睡下,需要什么叫我。”
她大惊,循着他的话,脑袋里急速电转,讶然问,“是你救了我?”
他点头。
她上下打量他,那样的白衣,那样狭长微吊的凤目……她大惊,冲口而出,“你便是白狼!”
他长眉紧皱,却终究还是点头承认,“我原本不想在你面前变身,唯恐吓到你。可是你受了如此重的伤,我心急如焚之下,竟然没办法控制自己,只能变身。”
“如果我不变身,便没办法照顾你。”他伸手指了指她的伤口,“你那里,伤得很严重。”新世界1620
她顺着他的手指,垂首望向自己的心口,继而惊叫出来,“你是说,这里是你处理过的?”
伤就在心口,他要帮她处理伤口,势必要扯开她衣襟,用手按住伤口,方能将箭拔出来!——也就是说,他看光了她那处,甚至还用手摸过!
“孽障,我杀了你!”
悲愤之下,她寻不到宝剑,便不顾一切挥舞起手中树枝向他劈去!
且不说女孩儿家的身子清白有多金贵,更何况她是巫女啊!巫女便是献给上天的人,绝对不准被玷.污,如果跟男子有过牵连,那么一旦被人知道,她便再也当不成巫女!
更何况,这样对她做了的男子,甚至不是个人,而是只妖兽!
她发疯了一般向他劈砍,顾不得伤口在用力之间被再度撕开,血涔涔地沿着伤口向下流淌,他先时只是躲闪而不反击,到后来终是看不下去,咬住牙关上前一步,用力攥住她的手腕,将用作武器的树枝向上举起!
重伤尚烈,兼之急怒攻心,刹那间她只觉头皮一紧,眼前骤然一黑。
“舞雩!”
他担心的轻唤如纯白月色,浮涌在耳畔,而她纵然千万不愿,还是晕倒在他的怀中。
饶是昏迷里,她仍然无法释怀:白狼竟然骗过了她,妖兽堂而皇之地被她宣布为贴身的宠物,得到太常寺众人的礼遇;他变成人后救了她,却又看光了她的身子,摸了她的肌.肤!
混蛋,妖兽,孽障!
她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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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是数日之后,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医馆里。
而她掀开眼帘的刹那,他便俯身而来,握住她的手,“你可醒了,吓死我了!”
郎中是个老儿,花白的胡须,穿灰白衣衫,走过来含笑,“这位小哥为了救姑娘你,已是舍命。小老儿夜半听见砸门声,本不想管,可是这小哥竟然向小老儿下跪。问过才知道,小哥竟然抱着姑娘你,奔行了一天一夜。”
她一口气哽住,望向他去,才看见他双腮青白已是塌陷。凤凰吟,倾城哑后
她千万句想斥骂他,还有那么多次想要杀了他,可是此时此刻却都梗在喉咙里。眼帘一眨,她自己也出乎意料地,竟然落下泪来。
已经有多久,她不曾因为旁人而落泪?
已经有多久,她没有过心上的悸动?
这一刻,她不甘心,却不能不承认,她竟然为了这个小畜生而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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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伤在郎中的照料下,渐渐地好了起来。
他也低眉敛气地在人间,收起狼的桀骜,仿佛真的只是个白衣俊美的少年郎。
为了方便,他对人说,他们是年少夫妻。
她纵然不愿,却也没有其他的托辞。
待得她能下地,他便扶着她,两人一起去逛集市。
唯恐她被人撞到,他总是挡在她前面,手自然而然地拉着她的手——那时民风淳朴,哪里有人敢公开拉着手在街上闲逛?纵然是夫妇亦不可。于是他们这样便引来无数侧目。
可是好在他们两人相貌,于是侧目便变成了艳羡。耳朵里灌满悄然的议论,“看,真是郎才女貌。”
她忍不住在他身后咕哝,“狼豺女貌!”
人.流如海,阳光炽烈,他便那样直接转头来,望住她,目光滚烫地笑。
她从不习惯这样与人亲近,可是此时却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指尖,而且不曾想过松开。
她便慌了,直觉自己错了。
有什么事,仿佛已经挣脱了她的掌控,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她推入迷障的漩涡去。她竟然无法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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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月色倾城,他们两人从集市回医馆去。
他步子很慢,衣襟缀满月光,而人间红灯从他背后融融地追来,映得他面如桃花。
他立在红灯白月里向她含羞地笑,“……其实,我当日走了又回去找你。可是湖边却已经没有了你。”
“还有,我虽然张牙舞爪怪你,说我耳朵疼;可是其实,我将这枚耳珰视若珍宝。”将门太子妃
他目光柔媚,缓缓从怀中抽出一幅大红的布料来,目光粼粼闪动着望她,“我一直藏着这个。我今日更是希冀,也许有一天,你可以为了我,将它盖在头上。”
他说的什么,她都听不太懂;可是他后面想说什么,她却都听得明白。
他是在用人言,略有些笨拙地,在向自己心仪的女子表达着感情。
甚至,他希望她能当他的新娘子!
她伸手抽过了那布料——再熟悉不过的衣料,那是巫女法袍独有的衣料,而每一年巫女行装都有固定的数目,她独独缺了那一件被虫生偷穿走的。
而手中的布料,正是来自那条裙子!
她便越发明白了。眼前的白狼倾心的是虫生,他对她这样柔情款款原来都只是为了虫生!
她忍着醋意,抬眸望他,“你确定,你想要对我这样说?”真的是“我”么?
他凤目温柔,“……你原本是不会说话的。”
她便笑起来,心中越发明白,便只是淡然解释,“你可知道,我的身份?不是说巫女,而是我的血统?我是风家的后代,是女巫的传人,所以我们风家的女孩儿自打出生,便都是不会说话的。要一直等到能被朝廷认可,获得巫女身份,才能正式开口说话。”
“哦?”他一怔。
“就是为了怕说破了天机啊。”她理所当然地笑,“天机只能说给天子听,哪里能随便让人都听见呢?于是所有的巫女们,若在太常寺外,也是绝对不准与寻常百姓说话的。”
她转了转眼睛,“更何况,你是只狼。所以我便故意装聋作哑,不能对你说半个字,以免被你缠着追问。”
“原来是这样。”他虽然眸子里还闪动着疑惑,却也无可置疑,只能点头,“你妹妹她,也是如此?”
“是。”听见他提虫生,她便不耐,“因为她灵力不够,纵然进了太常寺也只能当卑微婢女,于是便一辈子都不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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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 38、一念执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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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沐浴,她还是忖着白日间的见闻,不由得抿唇笑了起来。
身为巫女,又是自视甚高,于是她即便身上有伤,却没有一日缺了沐浴。
汤水浮起纯白的烟气,让她不由得怔忡:与他一同经历的那样的人间烟火,对她来说也是陌生的。
风家庄原本地处偏僻,庄人又都是避世隐居,于是从不曾涉足这样的繁华红尘;后来进了太常寺,成为被高高供奉起来的巫女,就更没机会走进人间。
今天,仿佛重新活了一回。才知道从前曾经被她不屑一顾的红尘人海,是那样五光十色於。
由此反观这么多年的成长年月,以及在太常寺中青灯古卷的生活,只觉索然无味。
那晚是她平生第一次,自私地希望这个人世继续战乱下去。因为只有乱世,才能让她逃过朝廷的眼目,可以永远隐居于民间,不用再回到太常寺去当那连姑子都不如的巫女。
沐浴完毕,她穿戴衣裳,没忘记拈起堆叠在衣衫褶皱里的香包拄。
香包里装着香球,日日带着祛邪辟秽。只是香包里的香料,她略略格外动了些小心思。
虫生也许因为她的名字,从小就喜欢花花草草、小兽飞虫,虫生打小身上就总是沾着草木一般的气息。后来进了太常寺,再不能任意出寺,她便也将随身佩戴的香包里装入她自己独独喜欢的寻常花草,而不是按照寺里的规矩要使用名贵的香料。
自打存了想要从虫生身边夺走白狼的心,她便小心地在随身的香包里,甚至衣衫的熏香,以及首饰、面饰的制作中,加入了妹妹素常喜欢的那些气味。
好在虫生找来的花草,不过都是山林间最普通的,随便就能找到。
狼终究是狼,野性未泯,认人不用心智,只循着狂野本性,于是她不能不在这些细节上,多加留心。
时至今日,她早已高高凌驾在妹妹之上,看似再没什么东西是妹妹有而她没有的了;目下,独独只有这头白狼。她必定要小心谨慎,彻底抢走了,让妹妹再没有半点夺回的希望,她才能安心。
那样五光十色的人间烟火,那让她流连忘返的红尘喜乐,她想要寻到一个人陪她一同观赏——既然误打误撞了是他,她便也就此认命便罢。
他是她的,独独属于她的。月澹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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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那样美好,乱世中原来也有这样幸福宁静的时光。
却没想到,当她伤好的那一天,突然听见了街上传来煌煌的锣声。原来是官府挨家挨户通告,说朝廷张榜寻找太常寺巫女大人。如果有村民在山间见了,必定要救治,然后送回官府,官府必定有赏。
反之,如果有人胆敢私藏不报,那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村民淳朴,周边邻居都知道他们二人是外来的。郎中极是为难,他便捉了她的手,说要带她走。
她却拂开了他的手,告诉他: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既然朝廷已经通晓全国来找她,她和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更何况,她是巫女,若敢私逃,涉及泄露天机之事,所以朝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她自己还会落得恶名,也许会被人说是因为私情而逃避责任……她舞雩,绝不会做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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