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太妖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沐沐琛
“哦,本君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柏奚笑得眉眼弯弯,以单指抵着下颔,一脸的笑意,简直是无害到了极致。
一个劲儿地点头,不过白团还是亮起了大板牙,很是讨好地补充道:“但是帝君的性子那般好,怪不得教出来的徒儿也是温文尔雅的。”
这是真心话,同沐卿比起来,柏奚的性子真是好到天上去了。
虽然被回拒了,但听到白团这般毫不心虚的夸赞,柏奚的心情还是很美丽的,而且这话还是自沐卿身边跟着的人所说,明显的意思便是他要比沐卿好许多。
突然之际,心理便平衡了,连带着被沐卿坑了那么多次的郁闷也一下便烟消云散了。他不由有些惋惜地揉着白团的小脑袋,“你这般率真,本君忽然有些舍不得你了。”
堂堂一个帝君,这般笑语温存地与它说出这番话,白团不由捂住了小脸,挥挥爪子以示自己是会不好意思的。
挥着挥着白团忽然忆起自己来此的真正目的,忙问道:“突然想起忘了正事儿了,帝君,你的大徒弟流陌呢?”
“应当是去思过崖面壁了吧,他硬是要去,本君拦都拦不住。”说罢,柏奚还尤为诚恳地眨了眨眸子,表示自己可是从不虐待徒弟的。
“那我便先去找流陌师兄了,就不打扰帝君了,拜拜。”知晓流陌所处之地后,白团便如脚下生了油般,说话间便撒欢儿跑远了。
望着白团一溜烟便不见了的身影,他眼底的笑意渐渐沉寂,若有所思地凝视了一会儿,方才淡淡地收回目光,背后的白影片刻离至他几米之远处,垂下首恭敬道:“师父。”
“将思过崖的屏障撤了,放它进去。”淡淡地启唇,柏奚继续着手上未曾忙完的活儿。
白衣弟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却不敢质疑他的命令,只回道:“是,师父。”
“等一下。”原本打算离开的白衣弟子忽然被柏奚开口叫住,他有些奇怪地看向自家的师父,等着他吩咐。
谁知他一勾唇角,单指抵着下颔,悠悠然地问了句:“你觉得,为师的性子当是如何?”
“……”白衣弟子只觉额前冒汗,心底想着,似乎自那个不知名的仙君来北极之后,自家师父的一切行为举止都开始变得诡异非常。
——
顺顺当当,毫无阻拦地白团便上了思过崖,这悬崖当真是高耸入云,一眼望去便惊悚的很,幸而它机智,事先与柏奚打好了招呼,所以此番它无需费半丝气力,便由着看守的弟子将它送了上去。
北极之地本就寒冷非常,而这思过崖显然是冰库中的冰库,即便它穿着流陌给它所制的雪衣,此时也不由感到阵阵寒意,一身的白毛都紧缩在了一块儿。
“师兄——流陌师兄——”为了尽快找到流陌,白团扯
着嗓子在崖边喊。
“白团子?你是如何上来的?”初初听到这声熟悉的嗓音时,流陌还有些不大相信,寻着声音出了冰洞,便一眼瞧见白团小小的身子缩成一个绒球,还不断地跺着脚,看来是冻得不轻。
一见到一抹白影晃入眼帘,熟悉的面容尚还带着几丝惊愕,白团立马便蹦跶到他的跟前,插着腰肢很是骄傲地回道:“我可是征得帝君的同意才上来的哟!”
“师父同意的?”不说还好,这一说反倒是让流陌更为吃惊了,弯下腰将白团捞到掌心,缓缓自手心间升起一道暖障,叫白团立时便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冷意。
“那是自然,老子的魅力可大了。帝君还说我性子很率真,他还很舍不得我离开北极呢。对了,他还想要挖墙角,把我从大神那儿挖走,不过老子可是很有原则的,坚持立场不动摇!”
说起这个,白团尤为高傲地直起腰肢,表示自己可是一只很讲朋友之情的仓鼠。
流陌不由笑出声来,摸摸它两只粉嫩嫩的小耳朵,柔声道:“嗯,确然是魅力很大。我在北极这般久,也从未听过师父讲过类似的话,更不必说师父他老人家还想要挖别人的墙角了。”
“是么。哎,师兄你为何要到这么偏僻又寒冷的地方来呀?帝君说你是自己要来面壁的,他拦都拦不住。”向后头张望了几下,它也不曾瞧见半个屋顶,不由好奇他是要住在何处。
听罢,流陌不由抽了抽唇角,心想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最近越来越不着调了,他之所以会来思过崖,他老人家不是最清楚么。
但这些话流陌可不敢说,只能叹了口气,幽幽道:“是我犯了错,所以自行请罚前来思过崖反省。”
“师兄是为了小果子受伤一事么?这等事怎么能全怪到你身上呢,而且其实一开始是我的错才对,不对,应当是那把破剑的错,若不是它傲娇地故意抖剑身,老子又怎会突然掉下去。”
对于它的说词,流陌真是啼笑皆非,甚是无可奈何地将它头顶的毛发给揉乱,“是,你是小祖宗,无人敢定你的错。不过果子的伤势如何了?”
他一早便来这思过崖面壁,自然便不晓得山下的情景是如何,如今白团主动上来,倒省了他不少事儿,而且这厮如此有趣,正巧可以给这无趣的思过崖添上几分乐趣。
“应当是没什么大碍了,我看帝君很早便自屋内出来了。不过大神却是一直都不曾出来,害得我在外头等了许久,哼,不要以为我不敢偷看便不晓得里头发生何事了。”说着,白团还故意瞪起了绿豆眼。
闻言,流陌不由被勾起了浓浓的好奇之心,其实在出了黑幕林之际,夏果忽然自剑上跌落下去,而沐卿在同一时刻飞身上前将她抱入怀中,看着他们分明是师徒的身份,可却怎么看怎么都有几分诡异的气氛萦绕在其中,他确实是感到甚为奇怪。
“哦,那你倒是说说他们在里头是做了些什么。”
看流陌明显是一脸不大相信,白团于是乎便哼唧地扬起了脖子,舔舔小爪子,将毛给顺直了,方才慢悠悠地回道:“这有什么难猜的,大神定然是陪着小果子一起睡觉了。”
“……白团子,饭可以乱吃,但这般玩笑可却是不能开的。”虽然知道白团这厮向来口无遮拦的,但沐卿与夏果可是师徒关系,这等话若是被他人听了去,指不定会闹出多少笑话来。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哪有师父会同徒儿同床共眠的。
“这有什么呀,大神与小果子在一块儿还做过更让人心跳不已之事呢。”见流陌一脸不信加惊愕的表情,白团很是不屑地哼唧了两声,忽地便转移话题道:“师兄你快带我去参观参观这思过崖呀。”
但流陌显然是未曾它惊世骇俗般的话中反应过来,仍是呆愣不语,白团毫不客气地在他的手背上抛了一爪,扯着嗓子喊:“我说师兄,你是傻了么,我在同你说话呀!”
被白团这么一吼,流陌忙收回思绪,带着它便折回冰穴之内。
北极中天的思过崖顾名思义便是用来惩罚犯错弟子的,因而此处的环境最为恶劣,也是北极最为寒冷之地,所以要是修为不高的弟子被遣到此处受罚,最终的结果便是被冻得半死不活。
“这儿那么冷,怎么连张床都是冰床呀,师兄,你是脑子进浆糊了么,自行请罚来此处受罪?”在打量了冰穴之内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物事之后,白团不由啧啧感慨道。
流陌甚是无可奈何地弹弹它一对粉嫩的小耳朵,“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觉着自己修为不高,所以才会着了那些凶兽的道。而且这思过崖也算不得艰苦,反是有利于我静下心来,潜心修行,以助提高修为。”
“提高修为什么的我可是从来不想,我今生最大的愿望便是有吃不完的好吃的,其他对于我而言都乃浮云。”一提起自个儿的远大心愿,白团便很是激动,小屁股一个劲儿地扭来扭去。
温和的目光落在它身上,流陌微微一挑眉,浅笑道:“难道你不想有一日能够幻
化成人形么?”
“这个呀,我有想过啊。我想要幻化成如师兄一般的美男子!”美男子可是有很多好处的,白团可不愿变成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而且作为个女子还有很多约束,像它这般放浪的性子,又怎会甘心受束缚。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美男子最吃香了。
听此,流陌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那若是你喜欢上个男子,你还想要幻化成美男子吗?”
这个问题作为直肠子的白团显然是不曾想过,一时不由纠结的整个小脸都皱成了麻花,思索了好一会儿,它也未思索出个答案来,不由纠结道:“这还真是个严肃的问题。”
它会喜欢上一个男子?不对,简单地来说是,它觉得自己若是能喜欢上一个人那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管他是什么性别!毕竟,一直以来在它的世界里,美食才是王道。
“我不过便是随口说说,你倒还真纠结上了呀。”对于白团的率真性子流陌真是觉得又好笑又无奈,摸摸它柔顺的毛发,笑意暖暖地道:“不过思过崖倒确实是有个美味,乃世间独有。”
一听有好吃的,白团立马两眼发光,亮起大板牙便有种蠢蠢欲动之势,“那还等什么呀……等一下,师兄你会做饭么?”
仙人向来都是十指不沾春阳的,它着实是很怀疑流陌这厮的手艺。
“不信你便等着看,到时若是哈喇子流了一地可莫要说我不曾提醒过你啊。”这话真是讲得信心满满又高傲无比,白团一脸不信地哼唧两声。
思过崖寒冷无比,寸草难生,但便是这般严寒之地,却十分适宜红叶狐生长,这种狐狸生性狡猾的很,但由于繁衍极其不易,所以放眼六界,唯有北极中天存活的数量最多。
而今日,流陌为了博得仓鼠笑,便开始磨刀霍霍地向着那群尚不知要倒大霉的红叶狐下手。
不过……“师兄你放屁,说什么要请我吃世间独有的美食,结果却是拿我来当诱饵!”
原本攒着一颗‘我要大吃特吃’心情的白团,在流陌的坑蒙拐骗之下,悲催地被他丢在了雪地上,无比凄凉地颤抖着小腿,一对绿豆眼不断地观察着四周,生怕措不及防之下会有红叶狐跳出来一口把它吞进肚子里。
流陌假意地轻咳了两声,笑意深深地回道:“俗话说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饭。所以呀,白团子若是想要吃到世间独有的美食,便要乖乖地听师兄我的吩咐,师兄是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骗子骗子,全都是一群大骗子!一根肠的白团欲哭无泪,无比哀怨地仰天。
便在白团快要被冻成冰块之际,忽然一道红影急速闪过,躲在暗处的流陌唇角一勾,十指相交,默默念诀,不远处的白团四周开始乍起万丈光芒,瞬间便将那道红影卷入其中。
待到光芒渐渐散去,一脸茫然不知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的白团便看到一只血红血红的狐狸此时此刻正翻着白眼倒在自己跟前。
一手便极为轻松地将白团捞进了掌心,暗暗为它驱走寒意,方才将目光落在已然死绝的红叶狐身上,“白团子的魅力果然大,连这般狡猾的狐狸都忍不住冒着危险想来吃掉你。”
原本还陷入呆滞状态的白团听此立马便炸毛,但考虑到它人小,对方人大,它便毫不犹豫地抓起他的一只手指,张口便咬了下去,顺带着还不忘瞪起绿豆眼与他直视。
这一副傲娇的小模样当真是可爱的打紧。流陌毫不在意它咬的这一口,反是抽出另一只手,揉在它乍起的白毛之上,忽然发现,他似乎喜欢上揉这厮极为柔顺的毛发了。
陷入哀怨模式的白团原本想着不管对方如何讨好它,它都不要和他再多说一句话了,但它显然忽视了美食对于它的诱惑力。
一阵接着一阵的浓郁香气弥漫在鼻尖,白团强迫自己绝对不可以将爪子探过去,正襟危坐着,面上装着决不妥协,其实心底下却像是有无数只爪子在挠般难受。
“唔,挺香的。白团子你真的不吃了?哎,那真是可惜了,不过也罢,恰好我也饿了……”余光时不时地瞟向白团,流陌想笑却又使劲憋着,待到狐狸肉块烤熟了,他方才假意以诱惑的语调说道。
不管了,去他舅爷爷的尊严吧!美食当前,白团再也无法忍住,一把便扑了上去,准确地咬中了狐狸肉,而且再也不肯松开片刻。
“你方才不是还大义凛然地说不吃的么?”见这厮上钩了,流陌也不忘多挖苦一番。
死命地瞪了他一眼,白团松开了口,伸出舌头故意在狐狸肉的上上下下都舔了一番,方才心满意足外加奸计得逞地朝流陌仰了仰脖子。
对于它这番毫不要脸的作为,流陌只剩下了抽唇角的份儿,不由在心内感慨,这厮真是只十足十的吃货呀,只要沾上吃的,它能有多无赖便有多无赖。
“这狐狸还是我豁着小命才抓来的,当然是属于老子的了!”白团朝他直哼唧,嘴上还不忘扯下大块的肉,啃得开怀。
流陌笑
得无奈又宠溺,探出根手指,戳戳它鼓起的小腮帮道:“白团子,你真的不打算接受师父的诱惑,留在北极么?”
由于这肉是初初才烤好的,甚为烫嘴,白团一面咬着,一面以小爪子不断地扇风,忽听得他这般说,一双绿豆眼顿时亮闪闪:“师兄,你也想要挖大神的墙角么?”
“若是你愿意留下,谁的墙角我都可以去挖。”他眼底荡起如碧水般温柔的笑意,毫不掩饰地直直与它对视。
白团显然是不曾想到自己的魅力竟然如此之大,先是堂堂帝君说要挖走它,再来便是这个看似温柔无害,实则腹黑无话说的大弟子想要它留下。
它忽然觉着,自己的魅力值上升的如此迅速,日后便再也不用愁吃穿了。
“虽然说师兄你很有诚意,而且厨艺也很不错,但是北极冰冰凉凉的,我可是最怕冷了,再者若是一直待在一个地方,我定会全身发霉,所以便谢过师兄的好意了,师兄放心,日后若是有空,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说的倒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但却仍是一根直肠,不明白他的意思。流陌终是叹了口气,眼底春水般的光芒渐渐暗淡下三分,手轻轻覆在它的小脑袋上,揉了又揉。
“那便日后吧,或许日后你便会慢慢明白了。”
啃肉的动作一顿,白团抬起迷惑的双眼,日后便会明白?明白什么呀,请原谅它是一根直肠,完全听不懂这略略带着哀怨之音的话是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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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太妖冶 第八十七章 ·真是伤风败俗(万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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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已经五日了,为何娘亲他们还未回来?”幽幽深夜,岚衍托着腮帮,半柱香的时辰内已不知叹了多少口老气。
坐于他对面,原本兴致盎然地饮酒吃菜的土地老儿都被他叹得食之无味了,“我说你一个小小娃子,怎么便有那么多的气叹不完呢。若是上仙他们回来看到你已将村子里的疟疾治好,定然会十分欣喜的,所以你便安安心心地等着他们吧。”
“你是说娘亲知道此事会很高兴,不再怪我了么?”一听此话,原本还唉声叹气的岚衍立马便直起了身板,睁着大大的眼眸,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她有说过怪你么,分明是只你一人杞人忧天,瞎猜罢了。”土地老儿说罢不由啧啧了两声,幻化出一只杯几,挪到岚衍的跟前,皱巴巴的老脸笑得很是和蔼可亲,“俗话说得好呀,一醉解千愁嘛,或许你喝醉了一觉醒过来,他们便都回来了呢。囡”
“真的吗?”小小的人儿显然涉世不深,对于这般拙劣的谎话也信以为真,忙接过了杯几,任由土地老儿斟了满满一杯。
一个人饮酒多没意思,虽然对方的年纪尚小,但土地老儿一点儿也不介意将他给灌醉。于是乎便继续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忽悠道:“那是自然。”
仰首一口便将杯几中的酒饮尽,岚衍不由被辣的直吐舌头,眼泪都快被辣出来了,“这是什么鬼东西呀,太难喝了!”
“臭小子,酒这东西不论是天上还是地下,可都是绝顶的好东西。它是需要慢慢品,慢慢适应,方才能体会其中的美味,像你这般初初体会,又喝得如此之快,自然是无法知晓其中的奥妙了。鲺”
岚衍被他一番话说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这慢慢体会他倒是听懂了,便自行斟了一杯,小抿了一口,还是不由眯起了眸子,辣,依然很辣!
“来来,吃两口小菜,便不觉得辣了。”见他依然无法适应,土地老儿便很是好心地将一盆小菜往他的跟前推。
听此,岚衍也很不客气,伸手便直接去抓,捞进嘴中吧唧了好几下,土地老儿看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直吼着:“臭小子,谁让你用手抓的,你这般老头儿我还如何用啊!”
咬了几下,岚衍忽然沉下小脸来,添了几分严肃之意,“臭老头,你可知晓我爹爹是什么来历?”
“噗——”地一声,土地老儿一口酒便全数喷了出来,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顺带着再摸了摸自己,转而奇怪道:“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来着。”
“谁说胡话了,我在很认真地跟你讨论我爹爹的事儿!”听土地老儿颇有一番调嘅的模样,岚衍不由恼火地喊道。
“不是发烧便是脑袋进浆糊了。你说上仙是你爹爹不是开玩笑又是什么,上仙与你娘亲可是师徒关系啊,没听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吗?”对于这厮无法长进的脑袋,土地老儿真是觉着这厮无救了。
话落,岚衍使劲地眨巴眨巴眼眸,一把揪住土地老儿的长须,拉近些许急道:“你说的是真的?他真的不是我爹爹?他和我娘亲没有那什么关系的对吗。”
“臭小子,快放手放手啊,痛死人了!”土地老儿真是觉着自己命途多舛,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地仙,不但要被突如其来的莫名上仙给欺负,如今还要被这个臭小子拽长须,他都快没老脸见人了。
岚衍嘿嘿的笑了两声,听话地松开了手,可转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顿时一张小脸又纠结在了一块儿,“可是娘亲待他很好呀,比所有人都要好。”
虽然他年纪尚小,但是即便是他,也能很清楚地看出,夏果待沐卿的那份心,单以掏心掏肺来形容,还觉着不尽然。
即便知道自己待在她的身边很迟,即便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做也及不上沐卿在她心中一分,但……他总想试试。
她当他是个小孩子也好,哪怕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也罢,他都想要待在她的身边。
因为,她是他在睁开双眼之时,看到的第一个人,而且他还饮过她的血,即便已过去许久,她的血已与他的血脉相连在了一块儿,他甚至能很清晰地感应到。
属于她与他的血脉相融。
忽然看他摆出如此纠结又严肃的模样,着实是不适合出现在他这张纯洁无辜的小脸上,土地老儿便尤为好心地拍拍他的脸颊,继续斟酒道:“你一个毛都未长齐的臭小子,整日里都瞎想些什么。”
“再者鬼都能看出来,他们俩人之间,可是谁也插不进去的,你便省省心吧。”怎么说他土地老儿也是在人界摸爬滚打了数千年,一眼便能瞧出来其中的端倪。
再次眨了眨眼眸,他眼底的亮光渐渐暗淡了下去,但却又强自撑起欢笑来,“我只要待在娘亲身边便好了。再者你不是说了嘛,他们是师徒关系,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闻言,土地老儿不由挑起了眉头,情不自禁抬手拍拍他的脑袋,“我说你个臭小子,小小年纪便懂那么多,你这话中明显有别样的意思啊,怎么着,你还想打起你娘亲的
主意了?”
岚衍将下颔一扬,不容置喙地说道:“我只知道,我要待她好。而且我也在很努力地快快长大,这样我便能保护她了。”
“再怎么长大都是个小屁孩儿。”土地老儿毫不客气地抛上一句,想要打碎他的美好幻想。
但早已坚定信念的岚衍又怎会因他一句话而灰心,反倒是愈加坚定,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即便是辣嘴也不再怕,“那又如何,我说了会保护她,便一定能做到!”
“啧啧,臭小子,勇气可嘉,但你运气可着实是不好,不好呀……”说着,便整个身子往后一仰,半眯着眼睛,愉悦地哼起了小曲儿。
岚衍懒得理会他,顾自地又连饮了几杯,顿时觉得天上地下似乎开始旋转了起来,连看手中的杯几都变化出了好几只。
揉揉眼角想要保持清醒,倏然之际,他似乎听到有说话的声响,由远及近地悠悠荡来,他恍恍惚惚地朝着声响的发源地瞧去,即便是醉眼迷离,他依然能清清楚楚地辨认出,她的眉眼,她的浅笑。
恍惚之际,他似乎忆起,似乎也有那么一幕,他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她如墨般的眼眸,却是比苍穹之端的明星还要耀眼。
“小衍?”待到伤好的差不多了,夏果便央着沐卿原路返回,毕竟在石溪村中,还有个人在一直等着他,而且想到岚衍年纪尚小,独留他一人在满是疟疾的村庄中,着实还是令人不放心。
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待到她趁着月色赶回之际,却发现这厮竟然在与土地老儿一同饮酒,而且看他迷离的双眼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模样,显然是醉得不清了。
她就知道,这土地老儿本就为老不尊,将岚衍交到他手上,定是会被教坏的!她才走了没多久了,他就带着他开始学喝酒了。
双脚刚一着地,都还没站稳身子,便眼见得那抹小小的身影如箭一般地直奔向她,狠狠地扑入她的怀中,两只小手抱住她的腰肢,真是要多紧便有多紧。
“呜呜……娘亲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所以这般久还不回来……”当真是哭得梨花带雨,凄凉万分的。
夏果不由抽了抽唇角,安慰性地拍拍他的后背,“我也才离开几日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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