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太妖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沐沐琛
,以至于她一时之下竟是毫无反应。
见她目光明显呆滞,而且不给任何回答,掌门人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之色,不过只是转瞬即逝罢了,很快便消散了下去,揽着她坐至床畔之上,“定是近来被派中的琐事累着了吧,若是你不喜丹药,我便让弟子去给你请个大夫来?”
“不、不用了。”似是这才反应了过来,掌门夫人赶忙推辞,忽而像是忆起了什么,温婉一笑道:“我瞧你近来内功进展似是不大,是不是药力已无效了?”
一提起这个,掌门人的眼中便是难掩恼意,但在自己妻子的面前却是强自压下了三分,只叹了口气道:“也唯有师妹才能瞧得出来,我近来也正是为此事而烦忧。”
他的内功自数年之前便很难长进多少,而作为一派掌门,他怎可一直停留在一个阶级而没有半点进步,这是个强者的世界,也唯有强者才可以说话。
若是派中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知晓他的这个秘密,那他的掌门之位怕是危在旦夕了。
不过幸而他有一个精通炼丹之术的好妻子,这么些年来,一直在暗地里为他炼制提升内力的丹药,以至于能让他一直稳坐于高位之上。
“是我的疏忽了,不过师兄不必担忧,这些日子来我一直在寻配置新药的法子,现下已卓有成效,待明日我便亲自去炼丹炉一趟,看看效果当是如何。”
闻言,掌门人舒心一笑,满是温存地将她拥入怀中,她的额首轻靠在他的胸口之上,强有力的心跳瞬间传入她的耳中,与他温柔的话音相伴而随:“辛苦师妹了。”
“对了,听闻近来长白山来了几位客人?”不知为何,她听着他的心跳,心底之下却恍然晃过一抹异常的情愫,以至于她想立刻离开,不着痕迹地推开,她以话带开了他的注意。
掌门人的眉间不由蹙地愈深,眼底的阴霾之色毫不掩饰,“五年前的长白山一事,师妹应当是清楚的吧?”
对于自己的妻子,有很多东西他并未多做隐瞒,所以她大致清楚那件事的始末。
点了点首,踌躇了片刻,却还是叹了口气道:“此事当初我也劝过师兄,即便是能封印那个村落,但这般的事情毕竟是……”话到一半,她却是适时地止住了,因为她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意,随着她每一句话而逐渐加深。
不过便也在她住口之时,他身上的寒意转瞬消散,他阴冷的目光投向窗棂之外漆黑的一片,许久却是一叹,“有些事情,实在是情非得已,我们虽是修仙之人,却终也只是一介凡人,许多东西,是想逃也逃不掉的。”
“师兄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听说来我派中之人,便是那些破了结界的人,这消息可是真的?”自当年的那件事发生之后,她嫁人为妻,便很少再插手长白山的一应事务了。
不过无论怎么说,她都是上任掌门人唯一的女儿,身份地位自然而然地便摆在那儿,长白山上下无人敢对她有半分不敬之心,便是连向来专断的掌门人亦是对自己的妻子百般疼爱,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必是费尽心思地去挖来。
大摸也正是这么些年来,他一直如此地疼爱她,所以她才会在对当年之事感到疑惑,想要查一查之际,却在被人忽然斩断线索之后,不曾再继续往下查。
因为,有些东西,若是真的全数给挖了出来,定然是面目全非的很,还不若便让它保持现状。
听此,掌门人却是不由眯起了眸子,但出口的话音依旧温柔,“师妹对诸类之事,不是早已不管了吗?”
心中一惊,但面色之上依旧保持一贯的从容镇定,“我只是有种直觉,那些人来我长白山,定会给我们带来前所未有的灾难。”
“师妹这些日子以来定是累了吧,才会总想些不切实际之事。只要有我在,又怎会让长白山的数千年基业毁于一旦,而且师妹还不相信我办事的实力吗?”
虽然她不管派中事务已许久,但不管怎么说,她的地位,她的尊望,在整个长白山是不可小觑的,即便他是一派掌门,是她的丈夫,却依然还比不上她在众弟子心中的地位。
不过……自他娶了她之后,这种问题,他已不再担心,“夜色已深,师妹还是早些歇息吧。”
说罢,他便缓缓地松开了手,却是慢慢站起身来,似乎并不打算今夜在此歇下,若是放在平常,她定然不会多问,但自从那间屋子出来之后,一个古怪到无法控制的念头便像是生根发芽了般,在她的脑海中无法祛除。
“这般晚了,师兄还要处理派中事务吗?”
大神,太妖冶 第一百零五章 ·世上有一种东西叫求而不得(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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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还有何要事吗?”虽然面上的表情控制地很好,但掌门人心下却是已暗暗生疑,若是放在平常,他半夜要出去,她定然不会多问半句。
可今日,她偷偷溜出去不知做了什么之后,便一直表现地很奇怪,她说大摸是由于身体不适的这个理由,他虽是口上不曾表现出疑惑,但其实并不大相信。
加之她忽然超乎寻常地问他这般话,便足以叫他不得不有所怀疑了砦。
她出去,到底做了什么?
闻言,掌门夫人才觉察到自己似乎说了不应该说的话,忙垂下眼眸,很好地盖住了眼底的闪躲,嗓音控制地很好,“我只是想,师兄内力无法提升是不是因为平日里派中事务太多,操心的琐事多了,所以才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内力之上,才会有此一问。”
掌门人笑出声来,牵过她的手,温存地覆在上头,“只要能将长白山发扬光大,不论多辛苦都无所谓。”
她亦是笑笑,不再言语,只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方才慢慢地收回了目光,自床畔之上起了身来,缓至油灯前,将其一下按灭。
屋内失去了唯一的亮光,顿时被漆黑所笼罩,但她却并不觉得黑暗,或许也唯有黑暗,才能将白日里无法看到的东西给全数看清,她慢慢地抬起了右手。
手心之处,恍然躺了一包以薄纸包裹的东西,她浅浅的话音,忽而响在空荡的屋内,“希望……只是我想多了。鳏”
——
岚衍小小的身子趴在桌案之上,手中抓着一支狼毫,上上下下地折腾了将近两个时辰,后土着实是看不下去了,不知一次地上前去看看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可他在宣纸之上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请恕她眼拙,真是看不出来到底所谓何意,所以也就只能等他画完了,可等了这般久,也不见得她手笔,她还是忍不住出声道:“小衍,你到底在画些什么?”
“地图,长白山的地图。”还特地解释了一下这是什么地方的地图,他头也不抬地继续画着。
听罢,后土不由抽了抽唇角,这是幅地图?顿时只觉头顶之上天雷滚滚,这画工着实是让她五体投地,不过转而她却是像想到了什么,唇畔的笑弧愈深,紧随着问道:“你画长白山的地图作何?”
“据我所偷听到的,再结合了一下现实状况,我觉着这个长白山虽然明着看很是富丽堂皇,其实骨子里怕早就是腐烂不堪了,所以总而言之,不过便是差一个契机罢了。”伸着满是墨汁的小手,岚衍如是分析道。
后土真是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显然是不曾明白他话中的深意,只得摇了摇首,表示自己并不懂。
岚衍甚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转而便将手中的狼毫给搁置下,解释道:“简单来说,我现下怀疑一个人,而这个人或许便是此事能不能成功的关键。”
“何人?”后土当时只顾着关注岚衍的安全,自然是不曾听清当时房间里头到底说了什么,所以当他忽然这般说时,她自然是完全听不懂,只觉跳跃性极为大。
“长白山的掌门,虽然我不曾见过他,但就如今的长白山,便差不多能看清那个掌门人到底是如何性情的人了。”见后土并不大懂他话中的深意,岚衍也并不打算多做解释,只概括了一下。
转而便将桌案之上的宣纸推到她的跟前,指着上头继续补充道:“而且听那个正宇的意思,长白山中一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倘若我们能将那个秘密挖出来,那长白山怕是便会不攻自破了。”
这笑得一脸奸诈狡猾的模样,叫后土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将他如今的这般样子与万年之前的样貌融合在一块儿,竟是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来。
她这莫名其妙的笑声真是笑得岚衍一愣一愣的,抓抓后脑勺,想想自己分析的并未有什么不对之处啊,“你笑什么,难道我分析错了?”
“你画幅地图,怎将自己画成了只大花猫?”后土不动声色地摇了摇首,在回话之际,伸出手去,轻柔地带过他面上留下的一大片墨汁。
闻言,岚衍倒是很认真地顺手也摸了下自己的脸蛋,放到眼前一看,手背之上皆是墨汁,足以见得他面上如今是何番的样子。
“没关系,等一下随便用水洗一洗便成了。我们现下要商讨一下战略问题。”对于面上所沾染的墨汁,岚衍并不放在心中,只扯了自个儿的袖子,随便擦了两下,再将地图往后土这般挪了挪。
后土看了看那张在他口中被称之为地图的东西,眼角再次忍不住地抽了两抽,甚为艰难地将目光定格在上头,“什么战略问题?”
“虽然只是个修仙门派,但能作为掌门人说明他的法力定然不弱,我虽然很想亲自去做,但很显然,有心而无力,但后土姐姐你就不同了呀,你法力如此高深,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被他发现。”
“去掉后头那两个字!”不知为何,在他的面前,她总是很容易便控制不住地想要暴走,但还是生生地给忍了下来。
什么姐姐不姐姐的,她便有这般老吗,而且若是照着他的正常年龄而言,他都不知要比她大上多少,这个‘姐姐’一词自他的口中叫出,着实是叫她无法忍受。
“难道后土姐姐不觉着这个称呼很是亲切么?”眨眨眼眸,甚是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似乎是她一说出不喜欢两字,他便会委屈地哭出来一般。
一看他这般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后土立马便心头一软,弃械投降了,“成成成,你说怎样便怎样吧。”
无论是从前亦或是现在,她都毫无疑问地会败在他的手上。
不过这纯属是她的心甘情愿,若不是她自愿,即便是高高在上的沐卿,也无法勉强了她。
奸计得逞,岚衍甚为兴致勃勃地继续指着上头惨不忍睹的地图,补充道:“我大致地将长白山的一些地理位置画了一下,或许准确度不够,但也还是可以将就一下的,而接下来的一项重要事情,便是非你做不可了。”
后土不由一挑眉,说道:“什么事儿?”
“跟踪那个长白山的掌门,想必一定会有什么惊喜的发现。”说罢,他还摆出一副大人的模样,托着下颔,摸了摸。
“就只是跟踪,不需要做其他事吗?”由于她现下脑袋也在想同一个问题,便也就直接忽视掉了岚衍这副小大人的模样,补充问道。
岚衍歪着脑袋想了想,摇摇首道:“暂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做多了漏出了什么马脚,反倒是不好。”
话是这般说,但当他讲完之后,后土便一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看得他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的墨汁很好看吗?”
“……小衍,你这般小便如此聪明,我真不知日后你会是如何样子。”天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是有多么地纠结,既希望他一直能这般聪慧,那么他封神的时间定然会缩短不少。
但她却又不希望他能这般聪明,若是他重回神界,那么在凡间所经历之事他定然会忘得一干二净,她其实并不渴望着他便能记得她,可她却是想能够一直这样,常伴在他的左右。
虽然连她自己都知道,这样的念头不过是个奢望,凡间的这一切,到头来不过便是南柯一梦罢了,梦醒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饶是岚衍再怎么聪慧,也看不懂她眼中涌出来的浓浓伤感,这般的伤感似乎是云雾一般,于无声处将他一丝不差地笼罩在其中,以至于让他不由自主在下,伸出手来在她的头顶上拍了拍,“后土姐姐,你怎么了?”
似是被他这么一拍,她流离在外的魂忽然收了回来,慌忙地垂下眼睫,掩盖眸中的悲伤之意,“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往之事。”
“那些事与我有关吗?”虽然她很快地掩盖掉,但岚衍还是瞧出了她下意识表现出来的心慌,虽是不了解她到底在慌些什么,可冥冥之中,他总觉得她藏在心底的秘密,多少与他有些干系。
后土笑了笑,忍不住伸出手来,三四五下地便将他的头发给揉乱,“小衍,你可知晓世上有一种东西叫求而不得?”
她并未直接回答,反是转了个弯,问了个看似并无多大关联,实际上却颇有深意的话来。
“后土姐姐的意思是,你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吗?”对于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岚衍显然是不曾明白此中的深意,他不由抓抓后脑勺甚为认真地想了想,也想不清她到底是何意思。
不待她回答,他便已接着补充道:“后土姐姐你这般厉害,能轻而易举地破了风雷阵,又会有什么东西是连你都得不到的呢?”
听得他这般言语,她的心中却是控制不住地涌上一阵又一阵的悲哀。
她对他的喜欢,便是求而不得,从前她只能遥遥地看着他,不敢靠近半分,可如今他便这般清楚地在她的眼前,她却依然觉得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因为,无论是万年之前亦或是万年之后,他都依然无法理解她真正的用心,所以才会在今时今刻,问出这般的话来。
“可是小衍也很厉害,那小衍是不是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依旧笑得宛若春风,但吐出的字语,却是在不言而喻中带了抹不去的哀伤。
大神,太妖冶 第一百零六章 ·再睁眼说瞎话试试(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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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当她听到师父让她去他房中睡时,她心下激动不已,三下五除二地便抱了衣裳蹦跶到了他的屋中,可真当两人独处一室,没有任何人打扰时,她还是甚为羞涩的。
但其实她是一直不晓得,她家师父大人是从不需要睡觉的,所以便在她将床榻之上的锦被之类的东西铺好之后,便一直不曾见到立于窗棂之畔的沐卿走过来砦。
准确地说,她现下的心情是万分纠结的,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叫师父大人过来睡觉,若是放在从前,她定然想也不想地便会喊出口的,但如今似乎已经开始变了。
睡觉这个词与她而言已经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究竟是自那日她与他坦诚相对,还是在更早之前开始变化的,此时此刻她已无法弄清,但这种变化足以叫她的思想开始发生变化。
托着下颔,她不言语,也不肯眨一下眼,只愣愣地望着他在清风之下,既清晰却又有几分朦胧的蓝袂,月光倾泻于他的周身,似是在无声之中,镀上了一层不可直视的光芒。
纱窗如层层闪烁的涟漪,却依然无法夺去他身上那令人挪不开眼的光芒。
很多时候,夏果总是在想,这个人真的是她的师父吗?有许多许多的时候,她的心底总是不由自主地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恍然若失之感,以至于让她总是会十分不安地想要向他讨个承诺。
但是此时此刻,他便这样十分岑寂地站在那儿,她的瞳仁之中清清楚楚地倒映着他一人的身影。
如此,便是最好了。
似乎是她的目光太过于明晃晃,盯着他的时间过于久,沐卿终于注意到,缓缓地回过身来,正撞上她来不及挪开的目光,微微一笑,宛若一池碧水,“这般晚了,还不睡吗?鳏”
“师父,那个名唤后土的女子是不是同你很熟呀?”见他发现了,夏果也毫不躲闪,托着下颔,一对腿翘在半空,晃悠来又晃悠去,可问出口的话却是带着一番别有意味。
沐卿微微一挑眉,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她的面容之上,“小果为何会突然这般问?”
夏果立马脸不红心不跳,装作自己是本着正义之心才问出口的样子,“她忽然出现,徒儿是怕此人另有什么不轨之心。”
闻言,沐卿却是轻笑出声来,缓步至床畔处,微凉的指腹点了点她的眉心,故作严肃却又不失温存,“再睁眼说瞎话试试。”
“师父大人英明,徒儿说的绝对是肺腑之言!”准确地抓住他顺势滑下的流袖,她甚为狗腿地补充道。
沐卿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她立马便心虚地垂下了首,干咳两声讪笑道:“其实徒儿想问的是,她是不是认识小衍。”但她却怕师父大人会生气,因为师父大人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岚衍。
“何以见得?”他并不直接回复,反是又将问题抛还给了她。
她托着下颔,却并未立马回答,只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他有些疑惑地看向她,略略提高了嗓音:“小果?”
“眼神,还有感觉。她看小衍时的那种眼神,炽热中带着希冀,而看师父时的眼神,却是尊敬与畏惧。”所以她毫不担心这个忽然出现的女子会搅乱她与师父大人现下的生活。
但她还是依然疑惑,那个名唤后土的女子,是否真的在许久之前便认识了岚衍,她忽然有些好奇,岚衍从前的过往究竟是如何。
“为师怎未曾发现,小果的目光何时变得这般犀利了,而且还分析得头头是道。”他随之便笑出声来,自然而然地落座于床榻之畔,而她见之,也很是自觉地往被窝里一钻,只露出一个脑袋来,眨了眨眼眸看着他。
听他这般问话,其实说实话,连她自己都不知晓何时会变得如此敏锐了,她在殷虚之境生长三千年,对于外界之事都不甚了解,就更不必说凭着一个眼神便能揣测出他人的心了。
因为,人心是最诡谲多端的。
但不知为何,她便是能一眼看懂后土的眼神,似乎她那般的眼神,能在无声之中召唤出了她心底一直潜藏着的东西,蠢蠢欲动,却又无法完全理会通透。
大摸是最近有些累了,以至于夏果满脑子在胡思乱想些着什么杂七杂八之际,便在毫无知觉之下窝在锦被之中睡着了,只露出了半边脑袋,由于方才在钻被窝时的动作过于迅速,一头柔发便被弄得一团糟。
沐卿看着她如小猫一般的睡姿,整个岑寂的屋内便只剩下了她轻吐出的细细呼吸,一时心中竟也添了几分安逸,伸出手去,轻而柔地将她遮脸的乱发给慢慢地捋直了,再拨到脑后。
而便在他十分耐心地捋发期间,一道黄光乍现,一女子恍然出现在房中,便在要作揖之际,却瞧见了床榻之上的这一番情景,不由呆滞了住,脑中轰然作响,直至一道清淡的嗓音打断,“事情办妥了?”
后土按捺住心中的惊愕,垂下首答道:“是。”
“还有何事吗?”见她答完了话,但却只是垂着首并未有离开的意思,沐卿方才微侧过了首,目光自她身
上一掠而过。
似是被他这清清淡淡的一声给唤回了思绪,她方才回道:“后土不明,即便小衍确然是聪明过人,但他如今终也还只是个孩子,神尊将此事全权交与他,是不是有点不大妥?”
若是放在从前,后土自然没有这个胆量问他的,从前的沐卿高高在上,只要是他所作出的抉择便没有一人敢提出异议,但今时今日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虽然说这种不同只是微乎其微,但作为女子,后土的直觉还是很灵敏的,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床榻之上已然熟睡的夏果的身上,思绪有些飘远。
她能很清楚地感觉到,神尊大人对眼前这个女子的与众不同,那样温柔的目光,那般轻柔的动作,若是放在从前,定是打死她都不敢相信,可不知为何,她竟不曾感到一丝违和。
似乎,他对那女子这般做,是一种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到不行的事儿。
“若是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成,他还谈何本事敢重返神界。”似是早已料到她会这般问,沐卿毫不客气地便给出了一个听上去极为冷血的回答。
闻言,后土顿时语塞,神尊大人,有些事儿可不能这般一概而论的呀,且不说他凤凰涅槃,忘却了一切,单只是现下,他怎么说也还只是个孩子,却要去解决这个早已腐烂不堪的修仙门派,无论怎么说都是甚为艰难的吧。
再者说这虽然只是个凡界小小的修仙门派,若是放在平常,定然是不会落入她的眼中的,但如今的情况却是不同了,神尊大人指明说过,他的劫数须得要他自己来渡,她无法插手,所以她其实是颇为担心的。
一来是怕他在其中会受到什么伤害,她未曾保护好他;二来……她有些犹豫地看向了沐卿,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我做什么,你想做何事是你自个儿的事。”在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下,沐卿悠悠然地回过了身,轻描淡写地留了句话。
后土怔了怔,反应过来之时,情不自禁地眨了眨眼,不大确定地出声问道:“神尊的意思是……”
“无事便出去吧。”不待她将话说完,沐卿便毫不客气地打断,后土立马便住了口,行礼欲告退之际,便忽然听得一道嗓音响起,“唔……天亮了么?”
这是显而易见的带着驱散不去的浓浓睡意的音调,她顺着那嗓音瞧去,便见得沐卿落座于床畔处,微微一笑,“睡够了?”
将脑袋往初初才有些温度的被窝里钻了钻,夏果撑开怔忪的睡眼,伸出只手来,揉了揉眼角,才算看清眼前之人的面容,“师父不睡么?”
不待沐卿回答,夏果便恍然大悟般地提高了丝嗓音,“呀,是不是徒儿占的床位太大了?”说话间,便裹着被子朝里头挪啊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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