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太妖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沐沐琛
但她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看,很快画面又转化,但依然很是模糊,可不论有多模糊,夏果都能真真切切地看到那女子离他极尽,正在轻柔而又小心地为他褪去衣衫檎。
即便是看不大真切,但那副画面却像是烙印在了她的脑海中般,让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便能想象到,那女子此时此刻是有多么地幸福。
在衣衫褪到一半之际,夏果终于忍受不了,一股脑地将衣衫往身上随便一套便往屋内跑,但由于跑得太快太乱,不曾注意到高出一截的门槛,她迎头便向前栽了过去。
但即便是面朝地摔得十分之重,也依旧抵不上她胸口此时此刻火辣辣的痛感,一路以来的坚守,即便是在听闻他要娶亲也不愿相信的信念,几乎便要在那副画面中倾塌殆尽了。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不可以哭,绝对不可以,可是她真的真的觉得好痛好痛,痛到让她想放声大哭出来,但她同时也知道自己不可以这般轻易地落泪,她只能抽出一只手,一口便咬了上去,想要借手臂的痛感来缓解胸口的钻心的痛。
原本一直守在外处的碧霄剑一听屋内传出了沉重的响声,赶忙飞身进去,一眼便瞧见夏果趴在地上,而她小小的身子则是在不断地颤抖,似乎在极力地承受着什么,又不肯发泄出来。
即便碧霄剑如何地不懂人情世故,此时此刻像是被这般的气氛渲染到了般,甚为担忧地凑上前去,但它只是一把剑,无法幻化成人形,所以也就不能去扶起夏果,只能着急地在她的周围打转,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许久许久,她的身子终于慢慢地停止了颤抖,她渐渐地松开了口,很显然的,手臂之上被她咬出了一个深深的牙印,鲜血已然顺着手臂在地面滴了一滩的血,由于时间有些久,甚至有些都已经凝结了起来。
扯了袖子随便地一把将面颊之上的泪花给抹了去,她慢慢地坐起了身子,双膝卷起,以双手抱住,话音低低,沙哑不堪:“小碧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一直一直,她都认为,即便是做不了他的爱人,若是能以徒弟的身份待在他的身边她也是心满意足的,可是事实却根本便不像她想的那般。
当她在水中倒影中看到那一幕之时,她几乎便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一头栽进水中,想要拼尽全力地去搅乱那一池水,虽然她也很清楚那般做是徒然。
可是……可是那是她的师父呀,那么久以来,她那般坚定地认为,她将他放在了心坎之上,印刻在了灵魂之中,随着她的血脉而跳动,那么他的身边也只会只有她一个女人,即便她以后的以后都只能做他的小徒儿。
但,今时今日她却是亲眼看见,他的身边站着另一个女子,他与她亲密无间,甚至于还让那人伺候他更衣!
若不是尚有一丝意识存在,她即便是上天入地也定要搅乱他们之间那般温馨的场面。
她痛得几乎要昏过去,可是他却连一丝一毫也不知晓,而且即便是他知晓了,想必也不会如何,因为一直以来,他不过只是将她当做他的小小徒儿罢了。
徒儿与妻子,这样清晰而又毫不需要考虑的选择,几乎能瞬间叫她致命。
碧霄剑根本便不知发生了何事,忽而便听到夏果这般甚为莫名的问话,不由呆愣在了原地,半晌也不知该要作何反应,可它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很难过,难过地便要死了一般。
这般反复地连连问了好多遍,直至嘴角都干裂泛白了,夏果方才停了下来,微微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伸出手来,碧霄剑见势迅速地飞到她的手中,她慢慢地将脸蛋贴在其上。
似是时光倒回般,脑海中忆起那是哪日,他亲手将剑交到她的手中,身如皎月般地一招一式地教她舞剑。
恍若昨世,却又让她无比清晰地知晓,那都已经过去了,曾经他只为她一人舞剑,而从今往后,他的世界中将不会再有她,取而代之的是他所爱的女子。
“小碧,我不想去找他了,可是……可是我也不想回北极。小碧,我该去哪里?”从前她从未考虑过那般的问题,因为她的世界中,他满满地占据了她所有的心,所以她从未想过,若是有一日他不要她了,她又该何去何归。
说她懦弱也好,不敢面对也罢,她真的真的无法做到,亲眼看着他娶亲,那如是在让她凌迟般,痛不欲生。
闻言,碧霄剑纠结地剑身都要弯了,它不知晓该要如何安慰夏果,只能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手中,听她言语,看她悲伤,而它却束手无策。
松开了手,夏果深深地吸了口气,扶着白墙站起身来,“小碧,我不想要待在神界了。”一刻都不想,哪怕只是在这儿待上一秒,她都觉得无比地窒息。
她想要逃离,这样强烈的念头,瞬间就倾塌了她原先一直想要见到他的念头。
亲眼看到的画面那般清晰,她已经完全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欺骗自己了,所以她只能逃,逃得越远越好。
伤心难过痛苦,她只能深深地掩埋在心底,找个无人之处,慢慢地舔伤口。
她必须学着坚强,因为……从今往后,她的生命中再也没有他了。
碧霄剑亦是万分不想要看到她那般伤心,二话不说便凌空起来,将她托在剑上便往外飞。
闭上双目,清晰地感受到疾风自耳畔吹过,她极力地想要忘却方才所看到的画面,可脑海之中却总是接二连三地闪现,不断地提醒着她。
而便在她极为心乱如麻之际,原本一直急速飞行的碧霄剑忽然停住了身子,夏果一时不察,差些便自上头滑了下去,幸而手上动作较快,抱住了它,方才幸免。
“小碧怎么了?”问话间,她不经意地一抬眸,一抹水青色的倩影闯入了眼帘,几乎是下意识的感觉,夏果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很危险,让她不由放轻了自己的呼吸,浑身已开启备战模式。
而那女子似是感应到了夏果浑身散发出的敌意,忽地莞而一笑道:“你叫夏果是吗?莫要紧张,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顿了顿音调,她像是忽而想起了什么,笑出声来:“对了,你怕是还不知晓我是何人吧,按理上说,你是神尊的徒儿,所以也理应唤我一声师母才对。”
这两字刻意加重的‘师母’二字,如是敲打在她的心头,让她的面色控制不住地瞬间转白,咬紧下唇,她将实现挪开,冷冷开口:“那便等你真正嫁于师父之后。”
闻言,瑶姬却是不怒发笑,不过原本还算温婉的气质在顷刻间便被森森的寒意所取代,“看在神尊的面子上,我好言与你,但你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竟然敢将心思打到自己师父的身上。”
“我喜欢他仅仅只是因为他是他,他是我师父又如何,我敢爱又有何不敢承认,你确然很快便会是他的妻子,但那也只是很快,而不是现在,此时此刻的你依然只是瑶姬仙子,而不是神界之母。”毫不畏惧,夏果扬起下颔,与她直直地对视,一字一句地吐出口。
原本围绕在瑶姬周身的只是森森的寒意,而便在她话落的那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那份怒意,掌心凝气一道白晕,罗衫飞舞,“大逆不道的孽徒,无需神尊出手,我今日便灭了你!”
在她话落的同时,剧烈的白晕朝着夏果直直击来,她立于碧霄剑上,却是冷冷地一勾唇角,在白晕越来越逼近之际,她忽而身子往下一倒,碧霄剑与此同时抽身飞至她的手心,带动着逆打着白晕而去。
她整个身子如同旋风一般,几乎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打法,而瑶姬显然也是不曾料到的,她不过只是想吓唬吓唬夏果而已,若说要她的命,确然是还未到如此地步。
但夏果显然不同,她迎面朝着她的攻击,即便被割得满身伤痕,鲜血直流,她都像是毫无感觉一般,手中紧握碧霄剑,如是自地狱归来,踏着一地的鲜血,招招毙命。
不过即便是她这般拼了命般的打法,也依旧不是瑶姬的对手,瑶姬的眼底随着她的攻击而逐渐被肃杀所取代,周身绽放夺目的光彩同时,手中恍然出现了把软剑。
底下的海水似是受不住上头巨大的压力,顿时自海底深处炸起数丈之高的水波,而夏果与瑶姬便是同时深处于水柱之内,皆是手中持着长剑,直直地刺向对方。
而便在剑锋擦出刺目的火光之际,瑶姬原本直对着夏果心口的剑锋忽然一偏,而便在同一时刻,夏果手中的剑已没入了瑶姬的心脏处。
不过只是入骨三分,一道屏障自瑶姬的身后直直笼罩而来,将碧霄剑反弹开来,而夏果显然是不曾料到,被那道力量震得连连后退,勉强算是支撑住了自己的身子,但由于太过于措不及防,她只觉喉间涌上了一股血腥味,却又生生地被她咽了回去。
只因眼帘之内,出现了那抹她至死也无法忘却的紫袂,只是……他的出现却不是因为她。
在沐卿身影渐近之际,瑶姬捂住自己的心口,身子不稳地便往后倒去,极为自然而然地便扑入了沐卿的怀中,而他只是脚步一顿,提手架起治愈之术,淡紫晕瞬间便围绕在了瑶姬的周身,迅速为她治愈伤口。
方才那般大的反弹都不曾让她的腿软下,可是当她看到此景此幕时,却是连支撑自己站立的气力都没有了,可是骨子里的那份倔强却绝不允许她倒下,她硬逼着自己站直了身子,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不远处,那亲密相拥的两人。
由于方才的激战,直涌而上的水柱已然将她全身都打湿了,她觉得有些冷,但身体上的一丝丝冷,一点儿也及不上她此时此刻内心的刺骨冰凉,她只能紧紧地将碧霄剑握在手中,以此来转移自己内心的冰冷。
待到瑶姬心口之处的伤痕全数愈合,沐卿方才缓缓地收回了首,微微一抬首,岑寂如潭的目光对上她如瓷玉一般,似是下一刻便能被黑暗全数吞噬的眼眸,依旧是一如往昔的温润如水,却在隐隐之中透露出几分寒意,“小果,为师教导你仙术,不是让你肆意伤人。”
唇角一扯,她想扬起一抹很自然的笑意,可是却发现这比登天还要难,眼眶处似是又有什么炽热的东西充斥了进来,她微微一扬首,强迫其倒流回去,方才一字一句地道:“师父不相信徒儿?”
“你周身杀气四溢,又要让为师如何相信。”轻叹了口气,沐卿如是说道,在说话之际,他推开瑶姬,想要向她走近。
她却是连连倒退了数步,以剑指向他,滚烫的泪花再也忍受不住,涌出眼眶,不过是瞬间沾湿满脸,“是,我是想杀了她,我是恨不得想要将她千刀万剐,所有待在你身边的女子我都想要杀了她们。那么师父,你打算如何惩治我这个孽徒?”
沐卿微微一怔,原本岑寂如潭的眼眸如是在刹那间涌起惊涛骇浪般,却又被他生生压制,“小果你……”
“徒儿自行受罚,无需脏了师父的手。”唇畔处轻微一勾,她反手持剑,以迅雷之速便刺向自己的腹部。
剑锋不过只是没入半分,便有一团极为温暖的白晕瞬间将她包围其中,止住了她想要接下去的动作,旋即一声轻叹响在耳畔:“本君不过只是去送了坛酒酿,小果子你便这般不安分地出来瞎闹,还将自个儿弄得遍体鳞伤,如今还打算当着本君的面自杀么,怎么说你的小命也是本君所救回的,没有本君的允许,你敢死?”
握剑的手倏然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给握住,只稍那么一用力,她便完全没有了气力,任由碧霄剑自她的手中脱落。
闻言,夏果却是自嘲一笑,一下挣开柏奚的手,向前了一步,抬起首看向不远处的紫袂,唇齿极为清晰地字字说道:“你喜欢她吗?”
他的黑眸仿若青瓷破裂开了一片小角,但这也不过只是眨眼之间就又转作全然的漆黑。
他的默不作声却是给了她最深刻的回答,她仰首大笑,笑到情不自禁地呕出了一口鲜血,但她却毫不在意地以手臂随意地拭去,半阖上双目,缓缓地点了点首,“我知道了。”
倏然睁开双眸,轻声一笑,她慢慢地屈下身子,朝着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话音碎如瓷玉:“徒儿预祝师父与师母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微微一笑,她顿了顿音调紧接着道:“师父,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唤你师父了。您的教导之恩徒儿永生难忘,只是怕是此生,徒儿也无法回报了,徒儿会用余生来为师父与师母祈祷,师父与师母携手白头,永不分离。”
再次深深地磕首,她方才缓缓地站起身来,旋即背过身去,朝着一直立于她身后的柏奚笑了笑,可是滚烫的泪花再次又极为不争气地沾湿了满面。
不过这也无碍,反正她背对着他,他不会看到她在转身那一刻轰然倒塌的倔强。
紧紧地咬住牙根,不让自己的声线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帝君,我们回去吧。”
柏奚眸色深深地看着她,目光似是自她身后一瞟,不过转而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唇角一扬,慢慢伸出手来,“不过这次可要说好了,不准再乱跑。”
“不跑了。”无处可去,又要跑去哪儿呢。所有的坚守,所有的信念,便在她方才说出那句话之时,全都烟消云散了。
将手交到了他的手中,她的手冰凉刺骨,叫他不由微微地一蹙眉,但他终究什么也未曾说,一团白晕自他们周身亮起,不过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从神界到北极,也不过只是眨眼之间的距离,她遍体鳞伤地进入神界,最后心灰意冷地回来,也不过只是眨眼的功夫。
“哪里疼便与本君说,不必藏着掖着。”虽然一路而来,夏果都极为顺从地跟在他的身边,但柏奚又是何尝不知晓,她身上的那些伤痛,怕是还远不及她此时此刻那份痛彻心扉的心碎。
“不疼。帝君莫要忘了,我也是个多次在鬼门关走过的人,这么点小伤小痛的不算什么。”微抬起首来,夏果冲着他笑了笑。
但这笑看在柏奚的眼中却是比哭还要难看。他不由再次叹息了口气,按住她的双肩让她落座在床榻之上,流袖一提便想要去搭脉,却被她不着痕迹地给躲了开。
“帝君,我觉得脚很痛。”她将心给了苏佐言,自然便是没有了任何的心跳,所以若是柏奚搭了她的脉,定然便会知晓她的心不见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心也没什么大碍的,反正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又要心何用呢。
闻言,柏奚也并未起疑,转而将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下,由于是被衣裙给遮挡着,所以便是连他也不曾发现,待到将其掀开一些时,才猛然发现她的一双脚已然浮肿不堪了。
“你怎么现下才说!”饶是柏奚在看到她双脚变成这般的模样,也不由瞬间眼底泛起了恼怒之意,迅速自掌心凝成一团柔光,将她的双脚笼罩其中。
眉头渐深,“小果子你之前到底去了何处,怎么会被蚀骨池的水所伤?”而且伤得还不是一般重,她竟然拖着这样一双腿去往神界,若不是他亲眼所见,真是无法想象。
“帝君不是知晓我是偷溜出来的嘛,我法力不高,进入神界自然得要寻些与众不同的法子了,而且不过只是伤了脚,没什么大碍的。”她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语调听起来很是云淡风轻。
“这还只叫伤了脚?你若是再迟些告知本君,便是连本君也保不住你的脚!”蚀骨池的水又岂是凡尘俗世之中的水所能匹敌的,她竟然还能说得这般无所谓,真是气得他要笑了。
听罢,她却是笑得更为自然了,顺带着看了眼自己肿胀不堪的脚,大摸是泡过海水又经历过激战,脚上的伤势已经开始恶化了吧,所以到了后来,她都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若是残了不是更好吗,这样帝君便不用担心我又会乱跑了呀。”
---题外话---明天万更,今天来不及了,明天一定补上,么么哒。
大神,太妖冶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君若不离,我必不弃(万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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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奚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终只是轻叹了口气,“小果子,即便是没有他,日后你还要有很长的路走,你若不珍惜自己,没有人能帮得了你。”
“我知道呀。帝君你这般目光深沉地看着我,可是与你平日里的坑爹品质一点儿都不像呢。”眨巴眨巴眼眸,夏果笑意斐然地回着话。
眼底的深邃转瞬消散,柏奚故作严肃地干咳了两声,拍拍她的小脑袋,“冰肌膏抹在皮肤上会有些疼,忍一会儿便无事了。”
闻言,夏果极为顺从地点了点首,柏奚干脆便完全蹲下了身子,将她的双脚放在他的双腿之上,掀开盖子,以指腹沾了些许药膏,动作轻柔地为她上药。
屋内一片岑寂,待到将药全数抹好了,柏奚才慢慢地将她的双脚放回到床榻之上,站起身来,看向她,“感觉如何?魍”
夏果想了想,方才摇了摇首,回道:“没什么感觉。”
在他为她上药时,她下意识地便想要咬紧牙根来减轻疼痛,但却发生并未有想象之中的疼痛,而且她也根本感觉不到他抹药的动作,这种感觉便像是这双脚不是她的了。
听此,柏奚的眉头不由皱起,沉吟了片刻才道:“看来这蚀骨池的水已经破坏了你的脚筋,以至于让你完全没有了痛感。檎”
顿了顿音调,他顺势自床榻畔落座了下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不过有本君在,小果子不必担心。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你怕是不能再随意走动了。”
说罢,他流袖一拂,一把精致典雅的轮椅转眼便出现在了眼前。
她看了眼轮椅,再次乖乖地点点首,转而像是想到了什么,拽拽他的流袖道:“帝君,我可以搬出北极住吗?不会很远,便在北极的旁侧,可以吗?”
话语中带了几分小心翼翼之意,叫柏奚深邃如潭的眼眸中有了片刻的怔忪,不过很快他便明了她的意思。
现下她看起来虽然像是一副无事的样子,其实她的内心想必已经千疮百孔了吧,不论是神界亦或是北极,怕都不是她心甘情愿想要待的地方。
但她显然又怕他会担心,所以才会退了好几步,转而希望能搬到北极的旁侧居住。
“好好睡一觉吧,本君会将一切收拾好,让你明日便能搬过去,如何?”揉揉她的鬓发,柏奚话音转瞬间变得尤为温存似水。
笑着点了点首,夏果二话不说便钻进了被窝之中,很快便闭上了双目,呼吸极为平稳。
柏奚长身立于床畔处,看着她呼吸渐平之后,方才垂下腰来为她拉了拉被角,看了一会儿,方才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而便在房门阖上的声响初初传来之际,原本一直闭着双目的夏果忽而睁开了眼睛,空洞的目光看着床樑许久,有什么极为滚烫的东西自她的眼角滑落,转瞬间便沾湿了枕头。
她忽而意识到了什么,将被子往上一拉,彻底地盖住了自己的身子,躲在黑暗之中,无论她流多少眼泪,都不会被人发现,这样多好。
——
“主人你今日做的又是什么呀,好香呀。”一大早自尚易籍中钻出脑袋,桃之便被一股接着一股的芳香给迷得晕头转向了,顺着那香味寻去,很容易便找到了在厨房忙活的夏果。
她坐于轮椅之上,袖子挽地高高的,连一头墨发都被她嫌麻烦地系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清清爽爽,而她此刻手上正握着大勺,均匀地摇着铁锅之中浓郁的汤汁。
听到桃之的话语,她微微侧过首去,笑了笑道:“北耆鲤鱼汤。不过我也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如何。”
这几日以来,夏果白日里几乎都窝在了厨房,厨艺自然而然地便直线上升,而跟在她一旁的桃之日日都撑到打嗝,小小的身子瞬间就鼓得跟皮球一样了,不知到底疯涨了多少斤了。
“主人怎么想到要做鲤鱼汤?”扑腾着翅膀飞到了夏果的旁侧,深深地吸了口气,光是闻着这味道,桃之便觉得自个儿已经食欲大开了,完全将昨日里嚷嚷着自己要减肥的壮志凌云抛到了脑后,垂涎欲滴地直勾勾盯着一锅的鱼汤。
“昨日帝君说想要喝鱼汤,恰好我也未曾试过,便趁着今日试试手。”将盖子一盖,便将大部分的香味给遮挡了住。
桃之甚为恋恋不舍地将目光自铁锅上挪了回来,听到夏果这是特意为柏奚做的,不由就很不爽了,嘟起小嘴道:“那个坑爹帝君说的话主人你也信,他说想起什么东西一定只是一时兴起,待到转身之后便立马抛到屁股后头了。”
“主人主人我想先尝一口,就一口……”对柏奚下好定义之后,桃之立马便开始撒娇卖萌起来,绕着夏果的脑袋直转。
而未待夏果回话,原本还在乐呵呵打转的桃之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给准确地握了住,一道温润似水,却又隐隐透露着几分森森然之意的话语旋即飘来,“小桃之,背后说本君的坏话进而误导小果子,信不信本君现下就扒了你的小内内,让你去裸奔?”
“啊啊啊啊,主人救命救命……”桃之立马便被他这一句要扒了它小内内,还要让它去裸奔的话吓得哇哇直叫,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眸,冲夏果可怜巴巴地伸出小手求救。
“帝君你又欺负桃之。”对于柏奚时不时雷到吓死人的话,夏果已经完全能够开启屏蔽模式了,自然而然地将他的话给忽略掉,想要从他的手中解救出桃之。
闻言,柏奚微微一挑眉,笑得愈加温存,稍稍将手一提,就顺利地避开了夏果的手,转而毫不客气地便将桃之往脑后一丢。
只听得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夏果表示无力地扶额,实在是不忍看桃之被摔成了如何的惨样。
顺顺利利地解决完了桃之,柏奚甚为满意地拍了拍手,几步上前,目光停留在铁锅之上,笑意斐然地说道:“大老远本君便闻到了香味,小果子你的手艺真是越发好了。本君觉着若是再这般吃下去,本君就不愿意回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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