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太妖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沐沐琛
原本还甚为平静的地面,在那鲜血逐渐流下之际,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随之脚下的土地便像是自地底的最深处蔓延破裂开来。
有什么东西,如是迫不及待地要冒出脑袋来,将这脚底下的土地给顶裂开。
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系列的变化,眼底的揶揄渐渐加深,天地之间像是要在顷刻之际崩塌下来,天昏地暗,电闪雷鸣不断,而便在一声接着一声的巨雷之下,整片土地彻底地碎裂开。
一个状如犬,周身布满长毛,四足无爪,翅膀巨大的庞然大物自其内破出,挥动着巨大的翅膀直直地便朝着男子飞去,在男子的面前极为恭敬地垂下了硕大的脑袋,张口便是人话:“主上,吾等已在此等待主上十万年整,主上终于归来了!”
闻言,男子的眼底如是被点染上了极为温存的光晕,伸出手去,而那巨大的妖物见此甚是乖巧地将脑袋挪了过去,任由他抚上,“是本尊的错,让你们久等了。”
“只要主上能归来,吾等便算是再等上十万年也无悔。”似是听出了男子口中的淡淡忧伤之意,妖物立马便改口,将脑袋往男子的手心噌了噌。
这番场面变幻地实在是太大,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在夏果的脑中破茧而出,但又像是被生生地纠缠了住,以至于让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变幻。
直至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夏果方才像是如梦初醒了般,出口的话音带着几丝颤抖,“你、你到底是谁!”
这妖物竟然是从昆仑山的巅峰破土而出,想来是被镇.压在其下,而昆仑作为上古的最后一役的战场,其地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能用来镇.压此妖物,足以说明它定然很是厉害。
而这般厉害的妖物,竟然看到男子之后极为恭敬地便朝着他跪了下来,张口便唤他主上,而且还说已然等了他十万年。
十万年那是个什么概念,怕是六界都还处于混沌之中吧,而这个男子竟然是从十万年前而来,他……
“小家伙你是想知晓本尊的名姓么?这般说来,本尊还真得要好生想想,毕竟那名字已然有许久不曾被唤过了,本尊都有些记不大清了。”在听到夏果的话音之后,男子微侧过首来,还甚为认真地思索了片刻。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微微一笑,话语斐然地说道:“若是小家伙你喜欢,唤本尊篱渊也可,想来这个名字也是被封印了太久了,你今日不提,本尊怕是都想不起来了。小家伙,来唤一声听听。”
篱渊……夏果紧咬住下唇,想要在脑海中搜索有关于这个名字的一切,但却是怎么也想不起这个名字到底是在哪儿听过。
见夏果摆出一副陷入沉思状的表情,篱渊反是笑出了声来,叹息着缓缓道:“小家伙你这般率性可爱,本尊都舍不得让你死了。只是可惜呀,若是本尊早些将你抓来,或许本尊还能稍作考虑,但如今嘛……”
顿了顿音调,篱渊抬手拍了拍妖物的项背,“混沌,本尊想要看到天之端破开个大骷髅,你能做到吗?”
“只要是主上的吩咐,吾必办到。”名唤混沌的妖物微一弯身子,扑腾着翅膀便要往天上冲。
在听到‘混沌’这两个字之际,夏果的面色便倏然变黑,混沌岂不是上古四大妖兽之一,而且还是位于其首的最为凶猛的妖兽!
恍然之际,夏果的脑海中如同闪过火光一般,篱渊,篱渊,她记起来了,从古至今,被唤作篱渊,能有如此通天本事,还让四大妖兽之一的混沌这般恭敬地听从与他,除却在十万年前陨灭的妖神篱渊之外又还会有何人!
只是夏果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那原本应该在十万年前便消失了的妖神,竟会惊现于世,而且还亲手放出了混沌,想要将天之端捅出个大骷髅来!
挥动着巨大的翅膀,混沌飞身而上,以坚硬的后背开始一下又一下地装着巨大的铁链子。
雷声轰鸣,倾盆大雨在顷刻间就迷失了眼帘,而那铁链子随着混沌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撞击剧烈地摇晃起来,自上而下的,开始慢慢地断裂开去。
夏果心下大惊,来不及多做思考,在铁链子便要全数断开之际,扑身上前,将整个身子挂在上头,暗中催动体内所有的灵力来增加重量。
只是她不曾想到,这铁链子竟也是个通电良好的导体,她的双手才抱在上头,便被劈头而下的巨雷给瞬间电到了全身。
整个脑袋如是自内而外被炸裂开来了般,嗡嗡地直作响,但她还是依旧咬紧着牙根,将铁链子抱得尤紧,不肯松开片刻。
篱渊看着她近似无用之举,不由啧啧地叹息了两声,忽而将目光投向一片迷茫的雨海之中,凝视了片刻,点起脚尖飞身而起。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一直撞击铁链子的混沌立马便停住了动作,挥动着巨翅飞了过去,篱渊稳稳地落在它的项背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死抱着铁链子不放,企图想要控制其下坠的夏果。
“小家伙,徒劳之举又是何必,白白丢了性命便是愚蠢。”
此时此刻的夏果脑袋完全一片轰然,根本便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她只有一个执着的念头,那便是她绝对不可以松手。
她知道她的力量很小,对于这根巨大的铁链而言可能是微不足道,但同时她也很清楚地知晓,若是她徒然地松开了手,那么这根铁链定然会在转瞬间便断开,天之端在顷刻间就会破开大洞,而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她一人的性命是如此地微小,可若是天之端破裂,那么在神界与仙界以下的其他四界将会遭受灭顶之灾,尤其是对于那些生命尤为脆弱的凡人而言。
所以,即便是豁出这条命,她也绝不会松开手!
冷眼看着她即便是浑身被电触中数次极为地痛苦不堪也不肯松开半分,篱渊的眼底渐渐泛起森然之意,抬首看向天际,曼曼出声:“走吧,想必它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大神,太妖冶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太过自信,还是愚蠢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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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便在篱渊驾着混沌离去之际,原本还稍有一丝悬挂的铁链子忽而便全数断了开,夏果小小的力量根本抵不上那力道,不过是转瞬的功夫,就被整个人直接拉上了天之端。
而便在她整个身子被往上拉,卷入天之端之际,一抹紫袂旋即隐入其中,一手架起道坚固的屏障,一手揽住了她的腰肢,挡住了迎头便劈下的巨雷。
略带责备,却依旧温柔似水的话音响在耳畔:“小果,你不要命了么!”竟然徒手去拉天神链,若是他再晚来一步,她定然会被那道劈头而下的天雷给劈成两半。
响在耳畔的声音依旧是嗡嗡作响,夏果其实根本便未曾听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即便是意识再怎么模糊,她也能很清晰地知晓自己此时此刻正被那股冷梅清香所包围,似是只要在他的怀中,即便是天崩地裂,她也不会有丝毫的畏惧。
只是此时此刻她却没有心思沉浸在他温暖如春的怀抱之中,赶忙自他的怀中探出脑袋,一手拽住他的衣角,使劲地摇摇首,让自己保持清醒,“师父不好了,妖神……妖神篱渊再现于世,他要去放出妖兽祸害六界,师父你快去,快去阻止他……魍”
轻扣住她的手腕,将另一只手覆在她的头顶,淡淡的紫晕笼罩住她的全身,很快便将她身上的皮外伤给治愈。
有了些气力,夏果反扣住他的手腕,硬是将他的手给拽下来,“师父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神力,逮住妖神才是最要紧的。”
“为师不会让他笑太久的,小果不必担忧。将眼睛阖上,睡一觉便什么都过去了。”任由她抓住他的手,他如碧水般的眼眸里只倒映着她一人的身影檎。
在两人所包裹的屏障之外,电闪雷鸣越来越激烈,天尽头像是自内而外地被撕裂成两本,乳白色的液体在顷刻间便自云端而下,毫无阻拦地朝着下头蜂拥而去。
即便他们此时在昆仑之巅,夏果也能很清晰地听到下界哀嚎悲鸣的哭喊声,只需听到这声音,她便完全能想象到下头到底遭受了如何的灭顶之灾。
松开手,夏果一把推开了他的怀抱,脚下虽然还尚有些虚脱,但还是能勉强站稳身子,“师父你不是一向都成竹在胸,运筹帷幄的么,为何还会任由妖神将天之端捅出个大洞来,以致让六界大乱!”
她不相信,他竟然能布下如此大的局,会不知晓这背后的黑手到底是何真实目的,而且听他方才的语气,便像是笃定篱渊最后一定会输一般。
可是他既然如此地有信心,又为何放任篱渊捅破天,放出妖兽,祸害苍生!
忽而之际,夏果自心底感觉到一股刺痛的凉意,这般的凉意是前所未有的,她感到莫名的害怕,自己似乎从未看透过眼前这个男子。
他自殷虚之境助她幻化人形,收她为徒,带她游历凡尘,将所有的温柔都毫无保留地给了她,而同时,她也将自己满心的信任交与了他,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但是似乎自白团之事开始,她对于他所行之事越来越看不懂,而他也未有向她解释的意向,一直以来,只要是他所不想要说的,她都从不会去勉强。
她不断地说服自己要相信他,不论他做什么都要相信他,可是……这么多事情交叠在一块儿,却是让她逐渐地迷失了原本的方向,她不得不重新去看眼前的这个紫袂飘然的男子。
“小不忍而乱大谋,放长线才可钓大鱼,如此浅显的道理小果你该是知晓。为师若是一早出手,那么便绝不可能揪出他的狐狸尾巴。再者,世间万物,生生不息,只要六界根基不毁,定然不会有大碍。”
一改往初的温润如水,他深如无底洞般的眼眸直直地与她对视,墨发飘然,长身而立,吐出口的话语如是在道着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所以说,那些芸芸众生在你的眼中也不过是如同蝼蚁般微不足道,只要能够揪出背后的黑手,你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掉他们,对吗?”看来,确然是她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她待在他身边这般久以来,早已被他的温柔而蒙住了双眼,以至于她都不曾想过去探知他真实的心底,她真是蠢到了极致,眼前之人,可不仅仅只是她的师父,他还是六界至尊。
高高在上万万年,神力无双无人可匹敌,又如何能将那些如蝼蚁般卑微的尘世中人的性命放入眼中呢。
其实他与妖神篱渊算是同一种人吧,只要能够达成目的,什么人命天理与他们而言不过是过眼浮云,根本便不会放入心中。
“你还是因白团一事而怪为师。”她心中所想他如何能不知晓,但他只是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清楚地知晓她眼中对他那份满满的信任正在一点一点地消散下去。
“徒儿不敢,徒儿的性命都是师父的,只要师父想要,何时何地都可取去。只是师父,你能够云淡风轻地看着他们死,但我却不能,虽然我的力量很小,但能救得了一个便算是一个。”
咬咬牙,夏果倒退了数步,逼至屏障的边缘,方才止住了步子,提升喊道:“小碧出来,我知晓你便在此处!”
她早已与碧霄剑心灵相通,她在北极殿中熟睡之际,忽而便被篱渊给摄走,而在此期间,碧霄剑却是一直未曾现身,这完全不合常理。
作为上古神剑,碧霄剑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极高,即便当时不曾感应到她有危险,待到明晓之后,定然会飞身前来救她。
但即便是她以自己的肉身去拽住天神链,它都不曾现身,那么便只有一种解释——它不是不愿现身,而是不敢现身。
放眼六界,能够让碧霄剑都畏惧,不敢违背其命令的,除了沐卿之外又还会有何人。
而碧霄剑既然能躲在暗处一直不肯出来救她,哪怕是方才如此危险的处境亦是只躲在暗处,如此便只能说明一点——她不会有生命威胁。
能够如此地断定她不会丧命,除却沐卿能有这般的本事又还会有谁呢?便如同白团之死一般,他早已算计好了一切,不过只是等着那个苗头自己现身,以便将此一网打尽,就像是他联合炎帝,将神界的叛徒给拿下一般。
其实他最可怕的地方不是他拥有无双的神力,而是他将一切都看破之后,在不动声色间布下弥天大局,将所有人都算计在里头。
那些被他当做棋子的人,怕是从未被他放入心中过,便如同瑶姬,他与瑶姬的婚约,本就只是为了他的计划而进行的,而他违约前来救她,她如今已分不清这到底是在他的计划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但是现下她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猜测了,或许是她从前太过于相信自己了,觉得只要是她所认定的便定然没有错,所以才会在如今看到了事实之后,从心底里升起恐惧之感。
一跃上碧霄剑的剑身,夏果终只是叹了口气,定定地看向他,“师父,或许徒儿永远也无法做到像你这般,可以心无旁骛地只注重大局。那些人的性命确然是微不足道,便如同我一般,在被你收为徒弟之前,我只是个连人形也无法幻化的菩提果,甚至于比那些俗世中人都还要普通。”
“我只想去做我认为对的事,师父不必顾念我,你只需做你想做的事,操纵你的大局便成。”说话间,她便御驶碧霄剑,冲出了屏障,闯入倾盆的大雨之中。
也不阻拦,只是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的倩影消失在雨帘之中,方才淡淡地收回目光,流袖之下的手此时此刻已经僵硬到无法动弹,毕竟刚才挡住那道天雷太过于匆忙,反弹力过于强大,饶是他也无法抵挡,以至于现在整个右臂都疼痛不堪。
微微蹙眉,沐卿稍抬起首来,随着他慢慢地提起左手之际,清铭剑长啸而出,他跃身而起,反手将其扣在手心,带动着整个身子迅速地旋转起来,直接冲入天之端所破开的大洞之内。
周身的紫光随着他越往上冲,被接连而下劈来的天雷击地越来越小,越来越淡,便在那层护膜消失之际,沐卿持剑整个人翻转起来,冲入不断在旋转,喷涌出乳白色河水的黑洞之内。
大摸是半盏茶的功夫,原本不断往外涌流的乳白色河水渐渐地停止了下来,而随着河水停下,整个天之端破开的大洞便尤为明显。
不过原本还电闪雷鸣的苍穹在转瞬间便停止,取而代之的只是一片如被黑幕所遮掩的碧空,便在那裂缝的尽头,一抹紫袂缓缓而出。
由于当时在冲入裂缝之中时,护膜破开,以至于他浑身上下都在顷刻间被河水所打湿,墨发及腰,几缕极为不乖巧的发丝沾惹在他的眉间,让原本便如同远山般不可触摸的眉眼更如隔花照影般,不可触摸。
只是由于方才神力损耗过多,他已没有多余的气力使净身诀,便任由水滴顺着他的脸颊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流。
忽而,岑寂如潭的眸光中闪过肃杀之意,连带着周身都如坠冰库,“出来吧,篱渊。”
一抹红光闪现,不过眨眼间,便见那极为耀目的红衣映入了眼帘,银面之下,薄唇勾起,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想来也是有十万年不曾讲过面了吧,记得本尊第一次见你时,你才只那么大,粉嫩嫩的,极为乖巧地跟在元始天王的身畔。”
说话间,还不忘比划了一下,倏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唇畔的笑意愈深,曼曼补充道:“若不是元始天王渡不过神劫,在陨灭之际将毕生的法力都传与了你,想必你现下定也还是如当初一般,小小的,多可爱呀。”
“本尊差些忘了,昆仑之役后,你们这些所谓的胜利者,划分了六界,自诩为高高在上的天神,许是放眼六界,除却你们自个儿之外,他们都是被闷在葫芦里吧。”
兀自笑了两声,唇畔的笑意倏尔冷却下三分,如星海般深邃的目光直直地盯在沐卿的身上,“你们哪能叫天神,连神劫都未曾降临,便妄自地将天神的尊位将在自个儿的身上。”
“啧啧,想来是本尊不在这俗世中许久了,忘了沧海桑田的力量足以磨灭当初的所有痕迹。这个肮脏的六界,真是叫本尊多看一眼都是脏了本尊的眼。”既是不喜,那么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便是将其毁去,这向来是篱渊处事的手段。
“所以你便企图想以你之力,搅乱这一池静水。”目光淡淡地与他的视线相接,他方才所吐露出来的,足以叫六界都为止惊愕之意,听入沐卿的耳中如若清风过耳,未有半丝影响。
轻叹了口气,待到身上的气力有些恢复,沐卿暗自里念了个净身诀,继续淡淡补充道:“可是篱渊,你自己也知晓,十万年的时光可以让沧海化作桑田,同时,也足够可以让你这个昔日里战无不胜的妖神退出历史的舞台。”
甚为认同地点点首,篱渊随意地整了整流袖,似笑非笑地抬起首来,慢慢接道:“你说得不错,如今的这副身体实在是太弱了,根本便无法承受本尊的妖神之力,不若本尊又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地折腾出那么多事儿来。”
“不过这游戏越玩到后头,本尊便觉着越来越有意思了,原本还想着要多玩儿些时日,谁知你为了你那个宝贝徒儿将万年来的计划都给打乱了。若不是你将那个蠢货据比拿下,本尊还真是不曾想到,原来你早在万年之前便已然有所察觉,并为之布下了一张大网,企图想要钓出本尊。”
如是在为他感到可惜一般,篱渊在说话间还不忘叹息着摇摇首,“小沐卿,怨不得你这般久了也不曾渡过神劫,将如此明晃晃地软肋放在身边,本尊是该说你太过自信,还是愚蠢过头呢。”
大神,太妖冶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终究是不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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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脚下的力量尚还有些无力,她便干脆坐在了剑上,催促着碧霄剑快些往凡界赶。
原本一直加快着速度往下冲的碧霄剑忽而来了个急刹车,幸而夏果较为眼疾手快,迅速地抱住剑身,不待她反应过来,便有一道熟悉而又温存的嗓音传荡了过来:“小果子你这般急着是要去投胎吗?”
一听这略带着调嘅的嗓音,夏果便算是不用看也知晓此人不是坑爹无极限的柏奚又会是何人呢!
站稳了身子,夏果定定地看向他,“紫薇帝君,天之端破裂,凡界遭受灭顶之灾,你还能如此谈笑风生,真是让我佩服。”
话中的嘲讽之意不言而喻,但听入柏奚的耳中,却是如若耳旁风般,一吹即过,他甚为不在意地摸了摸鼻梁,身形一闪便至夏果的身畔,顺手便摸了摸她的脑袋,啧啧叹道:“我说小果子,你便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本君哭爹喊娘的样子么?髹”
“好吧好吧,看你这一副要将本君生吞活剥了的样子,为了本君的节操着想,本君还是同你一起走一遭吧。”说话间,还甚为恶作剧般地将她的鬓发给几下子揉成了鸟巢,方才心满意足地挪开了手,笑意深深地看着她。
节操?这厮能有操节便算是不错了!夏果懒得理会他,驭驶着碧霄剑便要继续前行,柏奚见她完全无视了自己的话,也不恼怒,而便在她飞过他的身畔之际,他唇畔处的笑意倏尔间便冷却了下来。
似是随意地朝后看了眼,目光深邃不可触摸,但他终也只是叹了口气,待到再转过头来之时便又是一副笑意温存的样子,嚷声道:“小果子你等等本君呀。蠹”
“在去人界之前,还是先将体内紊乱的灵力顺一顺吧,不若然到了后来又得要麻烦本君。”悠悠然地赶了上去,柏奚甚为不讲理地便拦在了她的跟前,如是不曾看到她足以将他秒杀掉的眼神。
不过转而想想,他说得确然也不错,她前不久为了让天神链不断,被天雷劈得昏了脑袋,如今即便是先前沐卿为她输了些仙力,也依然不能维持多久。
这般想罢,她倒是难得地将态度放缓了些,就着碧霄剑便坐了下来,闭目凝神,开始将体内紊乱的灵力捋顺。
看她还算是听话的样子,柏奚唇畔的笑意愈深,几步上前拍拍她的脑袋道:“这便就乖了嘛,本君不过才只是几日不见你,便如是换了个人般,言行举止都凶到要命,就不怕将你那坑爹师父给吓走?”
“你是不是早已知晓他的计划?”依旧阖着双眸,夏果慢慢地启唇,话音中的声线听似平淡,但却在隐隐之中带了几丝晦涩。
微微一挑眉,他唇畔处的笑意有些淡了下去,不过语调依旧控制地很好:“小果子指的是哪个计划?若是指他联合炎帝将据比诸人给一网打尽的话本君还真是不知晓,不过说来本君也确然有些生气,本君与他好歹也有上万年的交情了,他竟然不邀请本君参加如此刺激的游戏中,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忍不住抽了抽唇角,夏果深吸了口气,但语气显然是未有方才那般柔和了:“与你而言,此事很有意思?”
“小果子,瞒着你的是你那坑爹师父,又不是本君,你冲本君发火有用么。再者小果子你应当要将眼界放得开一些,莫要只拘泥于一些人的生死,世间万物每日都在不断地生死交替着,为了大局着想死一些人也没什么……”
“那么如果死的是我,师父他还会依计划行事吗?”不待柏奚说完,夏果忽而便睁开了双眸,直直地撞上了他深邃的眼眸。
显然是不曾想她会这般言语,饶是柏奚也不由话音一噎,眸色深深地看着她,叹息着摇摇首道:“终归,小果子你并不懂他,所以才会问出这般的问题来。”
“是,我是不懂。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很了解他,即便我知道他的身份很与众不同,他的身上藏着许许多多的秘密,但我一直坚信他不会骗我,不会……不会为了他口中所谓的大局而牺牲掉那些入不了他眼的人!”这些她深藏在心中,不敢说出口的话,她怕她一旦说出来,她与他之间原本便开始摇摇欲坠的关系会彻底地崩塌。
可是不论是白团一事也好,如今妖兽出世,天之端破裂也罢,他都不愿向她做一丝一毫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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