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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太妖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沐沐琛
像是支撑不住这个事实一般,桃之一下子便瘫坐于地,滚烫的泪花旋即便沾湿了满面,“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呀,神尊陨灭主人已经够苦了,为何上天连这个孩子都不愿意施舍给她,为什么……”
“剩下的事情交与本君处理便好,你只需在本君找到法子之前护住小果子以及她腹中的孩儿便成。”冷冷地留下了一句话,柏奚周身一闪便消失在了屋中。
桃之瘫坐于地上哭了好一会儿,像是要将这几天憋在心中的苦楚都给哭出来般,而白笙也未曾嫌它烦,任由它一直哭,直到它哭得无力了,眼皮便开始泛酸,不由得上下打架,白笙指尖微亮,只朝它点了一下,它头一磕便向前一倒,彻底地睡死了过去髹。
绕过桃之,白笙几步便到了床畔处,而原本一直阖着双眸的夏果忽而睁开了眼睛,完全未有半丝的朦胧之意,此时此刻的她清晰到不行,她以单手支起身子,白笙顺势着便扶着她坐了起来,她方才回以一笑道:“谢谢。”
“果果,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不让他们发觉,但你须得应我一件事。”并未因她的一句谢谢而使面色放缓,白笙反是目光深深地看向她。
“什么?”
眸子微微一眯,他淡淡接了下去:“不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要随在一旁。”
听此,夏果的细眉不由蹙起,便在她犹豫之际,白笙已慢慢地补充道:“我不会阻止你做你想做之事,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须要确保你的安全。果果,你当是知晓,即便是没有了孩子,依你现下的身子你根本便无法确保自己的生命是否安全,但只要有我在,我便绝不会让你出事。”
沉吟了片刻,虽然夏果并不想要其他人插手此事,但是她却是不得不承认,依着她如今的体质,若是没有其他人帮忙,她定然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若是因为某些无法预测的危险而因此丧命……她并不惧怕死,只是怕她即便是死了,也无法救回他。
点点首,她抬起下颔直视上他的双目,“那么小衍,你现下可以如实告诉我,如何才能救回他了吗?”
她清楚地知晓,即便是柏奚他们不知晓,但是白笙一定知道,他与沐卿一样,同是散尽神识而消失在六界,他竟然能用六万年的时间回来,那么他也一定知晓那条捷径,可以让她的师父归来。
“我是有法子,只是那是到了万不得已才会采取的途径……”
话至一半,夏果的眼前便因他一句话而顿时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半跪起来,拽住他的衣裳,急急道:“不论这个法子有多么地艰难,我都要一试,你只需告知我如何做便成。”
“他最后一丝神识在你的手中对吗?”他自然知晓她会如此回答,但当他听到她如此毫不犹豫地说出此话之际,他的心底控制不住地一疼,一种孤寂了数万年的清冷之感瞬间便充斥了他的全身。
素手一翻转,如星光般暗淡的一缕光芒跃在了她的手心,这缕光芒被里里外外地包裹了一层又一层,耗费了夏果众多的灵力,才算是将其勉强地保存了下来。
“在天山之端,有一处禁地,饶是如我这般的身份也是禁止入内。因为在禁地的最底层,乃是六界的核心之脉,而沐卿的元神便是来自于此处。他在核心之脉中孕育了不知多少万年,才被元始天王发现并收为座下弟子,所以这核心之脉代表的便是沐卿,但是果果你也该知晓,这条脉牵扯的是整个六界,一旦其受到了什么损伤,六界将会因此而遭受巨大的伤害。”而这也是为何白笙在知晓有法子可以救沐卿之后却一直隐瞒着不肯说的最大一个原因。
能否利用核心之脉使得沐卿重新归来只是个十分飘渺的未知数,但若是因为一时不慎而使核心之脉受到损伤的话,那后果将难以想象。
“不论后果如何,全都由我一人承担,只要能有一线生机,我便绝不会放手。”说罢,她忍不住伸出手来,垂下眼眸,轻抚上自己的小腹,手心能够清晰地感应到那个小生命的跳动,似是扯动了她的整颗心在犯痛,“你可以做到不被任何人发现……打掉他吗?”
“方才我便说过了,你的体质根本无法承受住这个孩子,不过若是想要不被人察觉的话,须得要过几日方可,我会在药中加一些东西。”那些东西,足够可以让这个孩子在悄无声息中在她的腹中消失。
她的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下,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保持着平静,吐息了口气,苦笑声道:“小衍,我是不是特别狠心?”
为了救她所心爱的男子,即便是牺牲掉他们俩唯一的血脉也在所不惜。
叹息了口气,白笙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抚上了她的鬓发,缓缓启唇:“你只是无法活在一个没有他的世界里。而且说实在的,我也很希望那家伙快些滚回来,不若然那么大的一个烂摊子全数都推到我的身上,出不了几日我定然会被逼疯了的。”
夏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既然有那么多的烂摊子,你怎么有如此闲情雅致一直待在北极,便不怕现下神界又再次内乱,将你给拉下马吗?”
似是认命般地,白笙连连叹了数口老气,甚为无可奈何地说道:“不若然果果你同我去神界,如此我便可以一边照顾你,一边对付那些老奸巨猾之人了,怎么样,这个提议是不是两全其美?”
瞪了他一眼,夏果复躺下身子,拿起了枕头旁处的尚易籍便翻看了起来,口中慢吞吞,却又不容置喙地回道:“那你就等着紫薇帝君与你拼命吧。”
白笙不由大笑了起来,但旋即他便收了几分笑意,定定地看向她,“果果,我已经退了数步了,能答应你之事我全数都已答应了下来,所以你也必须答应我,在此期间绝不可以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出来。”
“我知道的,你便放心吧。在担心我会不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出来之前,你老人家可否屈尊一下,前往神界看一看,若是一直放任着不管,终归会出问题的。”而且最重要的是,神界与沐卿而言的意义与众不同,他曾计划了万年的时间,揪出神界的叛徒来平定神界的内乱,所以她不希望神界会再出事情。
闻言,白笙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想气却又无法发作,只能拿指腹戳了戳她的眉心,认命般地回道:“是是是,只要是果果大人所布置下来的任务,我必定去完成。”
夏果淡笑着亲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屋内,唇畔的笑意方才慢慢地暗淡了下去,另一只手停留在小腹之上,她的话音低到不能再低,“宝宝,是娘亲对不住你。”没能让他出来亲眼看一看外头炫彩斑斓的世界,便要被她亲手扼杀。
可是她真的已经无路可走了,她口中虽说会为了孩子而好好地活下去,但其实她根本便无法做到,所以……她不得不迈出这一步,即便她清楚地知晓若是她真的迈出了这一步,便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为了让心境沉淀下来,她甩了甩脑袋,缩回了放在小腹之上的手,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尚易籍上,随着书页不断地往下翻阅,她原本一直平静的眼底忽而一沉,像是瞧见了什么般,指尖忍不住抖了下,立马按上那一页书册,定定地,一字一句地将其看下来。
“哎哟我怎么睡着了,而且还躺在地上?哎哎,好像落枕了……”在夏果将最后一个字记入心中之后,原本一直躺在地上如同睡死过去了一般的桃之终于醒了过来,但很不幸的是它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脖子竟然扭到了,动一下就痛到要命。
夏果不动声色地将尚易籍给合了上,放回到床畔之处,掀开云被落下床来,将躺在地上哀嚎的桃之给捞进了手心,顺带着抚上它的后颈,忍不住笑道:“谁晓得你为何会睡在地上,怕是睡相不好,自个儿滚下去的吧。”
听此,桃之还真就信了,不由将目光在它现下所在的位置与床畔之间来回地看了又看,忍不住感慨自个儿的睡相何时竟已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能够从床上一路滚到了这里。
“哎主人,他们那两货都不见了?”难道它因为太累一觉睡过去就已经睡了好几日了?
夏果抽出根手指来,弹了弹它的额首,回道:“早便走了。我肚子有些饿了,想吃些东西。”
“哦哦,主人你快回床上躺着,我去去便回。”见夏果难得地主动提出要用饭,桃之立马便睡意全无,扑腾着翅膀便飞了出去。
而便在桃之的身形飞出窗棂之际,夏果的眼底旋即便闪过一丝晦暗,她复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回了床榻之上。
——
今儿个南海迎来了百年难见的贵客,一时南海上下的虾兵虾将们皆是雀巢涌动般地要来凑热闹。
龙王敖钦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那一干虾兵虾将一眼,在他们全数被吓跑的同时,敖钦点头哈腰地将来客往殿内引,“这是哪儿来的贵风,竟是将帝君吹到了南海来。”
柏奚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唇边扬起一抹极为温存的笑意,“本君此次前来,是有要事需拜托龙王。”
“拜托二字便说得太严重了,帝君有何需要尽快说出来,只要是我南海有的,必定会叫帝君不会空手而归!”说话间,便急急忙忙地招呼手下的人快些去准备准备,将南海里的各种好东西拿出来给柏奚瞅瞅。
因其一句话,他眼底渐渐泛起了深深的笑意,摆摆手道:“不急不急,本君想要的东西,只有龙王你的南海才有,不若然本君也不会来麻烦龙王。”
敖钦忙碌的手一顿,不由带着些好奇的目光看向柏奚,便见他笑意吟吟地开口道:“晴芳草。”
顿了顿音调,柏奚悠悠然地整了整衣袖,紧随着补充道:“龙王这般热情好客,想必这一株小小的晴芳草与龙王而言不过是尔尔吧?”
一听‘晴芳草’这三个字,敖钦瞬间便觉得自个儿的整颗心都在滴血了,不为别的,这晴芳草乃是南海最为独一无二的仙草,五千年聚灵,五千年开花,前前后后万年整,方才能成为一株绝世独有的仙草,这晴芳草孕育如此之长久,其药效自然也是世间少有的。
若单只是含着那叶片,便能够让凡人起死回生,而若是能将其烧制成药,便能让一个凡人在顷刻之内飞身为仙,就更不用说对于一个仙家而言会有如何的药效了。
这晴芳草如此之珍贵,饶是敖钦他自个儿的宝贝闺女出嫁想要拿其当嫁妆他都舍不得拿出来,而今百年难得来南海一次的柏奚一来张口便说要晴芳草,而且还说什么不过就只是一株草,只不过只是尔尔罢了!
敖钦顿觉自己不会再爱了……拒绝吧,定然会叫柏奚不高兴,放眼仙界,何人不知他紫薇大帝柏奚是如何性子的人,若是你一不小心在不知神中得罪了他,那么你便祈祷自个儿不会死得太惨;但若是同意吧,敖钦觉着自个儿不心疼滴血个几百年的定然不会罢休。
见敖钦不曾回话,柏奚十分淡定地微微一挑眉,唇畔处依然是笑意深深,但却莫名地让敖钦感到喉间一阵冰凉,“龙王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敖钦呜咽一声,若不是当着那么多人在,他便要给柏奚跪下来,“这……这,帝君,这晴芳草实在是……”
“嗯?”语调略微有些上扬,生生地将敖钦还未说完的话顿然卡在了喉间,他面色一僵,立时便僵硬地转过了身子,悲痛万分地说道:“去,将晴芳草拿来!”
笑意吟吟,心情大好地伸出手来,勾住了敖钦的肩膀,轻飘飘地启唇:“龙王这般客气倒叫本君怪有些不好意思了,等来日本君必差弟子来为龙王送上十坛美酒。”
用十坛美酒以及威逼利诱,生生地勾走了他的宝贝晴芳草,他的命呀!敖钦很想客套性地报以一笑,但是却发生自己根本便笑不出来,他能不哭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将晴芳草冰封了住丢进流袖之内,柏奚随手便招来祥云,临走前还不忘回过首来道声谢,“龙王今日忍痛割爱,本君他日定当回报。”
能得柏奚一句回报可是件百年难遇之事,敖钦顿然便不觉得肉痛了,转而脸上便绽开了话,“帝君客气客气,小仙可不敢。”
目送着柏奚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眼帘,一旁的下属才大着胆子,试探性地上前询问:“陛下,这……紫薇帝君要这晴芳草是做什么?”
依着柏奚的仙力,根本便用不着拿晴芳草来提升仙力呀,但若不是他自个儿用,以柏奚这般性子的人,究竟会有谁能劳动他的大驾?
闻言,敖钦甚为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下属的脑袋,慢慢回道:“笨,凡人有句话说得甚好,叫英雄难过美人关,能叫紫薇帝君亲自做事儿的,除了为的是他心尖儿上的人,还会是谁。”
下属恍然大悟般地点点首,可点到一半不由又泛起疑惑来,“但好像也并未听说紫薇帝君与哪位仙子传绯闻呀。”
柏奚这厮虽然外表上看起来温柔无害,但其实内子里刻薄到令人不敢靠近,所以这数万年下来,竟未有一个仙子敢去向他表达心意,综合而言,柏奚这厮是仙界唯一一个孑然一身,从未曾传过绯闻的仙家。
敖钦真是要被这蠢货下属给气昏了,抬起脚来将他踹飞至数米之远,“说你蠢怎么可以蠢得如此淋漓尽致,若是个仙子,还需要用到晴芳草吗,自然是个凡人了,真是气死本王了!”
艰难地爬起来,下属再次摆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捂着胸口歪着脑袋想了想,忽而便嗷呜一声大叫起来:“陛下你的意思是帝君思凡了!”





大神,太妖冶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为他坠入魔道,我心甘情愿(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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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来送药,桃之便一直不停地笑,最后竟笑到在床上死命地打滚,大摸是笑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它的肚子便打了个死结,指着肚子朝夏果求救。
夏果甚为无奈地看着它,好心地伸出手去替它抚抚肚子,“有什么事情让你能笑成这样?蠹”
缓了好半晌桃之才算是真正地平复了下来,扑腾着翅膀到夏果的跟前说道:“主人你知道吗,现下仙界的八卦界可热闹了呢,一干的仙家闲来无趣都在揣测着到底是长得何模样的凡人才能让紫薇帝君痴迷到神魂颠倒。”
“凡人?神魂颠倒?”请恕她智商太低,着实是无法理解桃之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话。
“八卦这东西主人你便不懂了吧,来来来,主人我同你普及一下。”收了翅膀,落在隆起的云被之上,桃之津津有味地补充道:“放眼整个仙界,男仙家中长得玉树临风,风姿绰约的占了不少数,但是能如紫薇帝君这般数万年来都孑然一身不曾传过绯闻的可是仅此一例。”
对于桃之的这个说法,夏果还是甚为同意的,柏奚这厮表面看起来温柔似水,但实则是腹黑无极限,而且还相当薄情,也唯有对沐卿这般的挚友,才会表现出与众不同的一面来,所以他不曾和哪个仙子传过绯闻定然很正常。
“但是便在几日前,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小道消息,说是帝君为了一个凡尘女子亲自前往南海,取走了南海龙王最为宝贝的晴芳草。啧啧,主人你说说,咱们与帝君也算是朝夕相处了,怎么便从未看到过那个在他们口中传得神乎其神,闭月羞花的凡间女子?莫不成帝君金屋藏娇,舍不得拿出来让我们瞧上一瞧?那帝君可是抠门儿到人神共愤呀!”
似是意犹未尽般地,桃之摩拳擦掌地蠢蠢欲动便想要去做什么,“不过主人我真的很好奇呀,究竟会是如何的一个女子,才能将那坑爹无极限的混蛋给拿下,若是有一日让我瞧见了,我定然要去好生讨教一番。”
端着手中的碗,夏果甚为无语地看了它一眼,她真是太瞧得起它的智商了,什么被凡尘女子给迷得神魂颠倒,什么金屋藏娇呀,柏奚定然只是为了保住她腹中的孩子所以才去取什么药草的好么,也亏得那些个仙家平日里闲得无事干,竟然还臆想出那么多的歪歪来。
“帝君现下在何处?”不过比之于他们在那儿歪歪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夏果还是有些好奇当事人柏奚在听到这些谣言之后会是如何反应髹。
闻言,桃之歪着脑袋想了想,“听北极弟子说,帝君今日一大早便抱了十坛酒去南海,还说什么要谢谢南海龙王十八代祖宗,哎主人你说为何帝君要谢谢龙王十八代祖宗啊?”
夏果差些没忍住便要笑喷了出来,柏奚哪是去感谢南海龙王的十八代祖宗啊,他怕是要风风火火地去掀了那厮十八代祖宗的坟墓才差不多!
不过……今日柏奚未在北极。她眼底闪过一丝晦暗,将目光缓缓挪到碗中那黑乎乎的液体之上,指尖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自那里算来,她已连续喝了四天的药了,想来离那个时候已经不远了。
心口如是被针扎般地疼痛不堪,让她根本便无法呼吸,可是她依然还是将颤抖的手指控制住,扬起首来将碗中的药一口饮尽,在与此同时,眼睛悄然无声地落下一滴滚烫的泪花,旋即便与云被融合在了一块儿,似是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见她一口便将药给饮完,桃之甚为满意地飞上去接住了碗,顺带着指指一旁的蔗糖道:“主人你先缓缓,我去看看小厨房的鸡汤炖好了没有。”
点点首,直至看着它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夏果方才整个人蜷缩了起来,死死地捂住腹部,那股一阵接着一阵的刺痛感,似是要将她整个人给拽入地狱,抛入油锅,比之前在半夜痛醒的感觉还要剧烈上万倍。
十指深深地扣紧云被,竟是生生地将云被给扯出了个口子来,但这却根本无法消除她腹部之处传来的剧痛,即便是痛到似是要昏死了过去,她却是依然能很清晰地感觉到,身下有股热流缓缓地流了出来,一如她被刺得千疮百孔的心般,再也无法愈合。
她多么想放声大哭出来,可她知道这不可以,她只能一口咬上自己的手臂,任由滚烫的泪花在顷刻间打湿了衣袖。
而便在此时,一道绛蓝色身形闪现,快步走至床畔处,二话不说便将她拉入了温润如春的怀中,轻柔似水的话音响彻在耳畔,“不怕,不怕,很快便过去了……”
一声接着一声,极尽全力地想要抚平她此时此刻的剧痛感,而她在与此同时便一口咬上了他的肩头,他如是未有感觉般,没有一丝的动摇,任由她咬着,只要这能缓轻她正在承受的剧痛便成。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到那痛感逐渐缓和了下去之后,夏果只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推进了池中,浑身湿透,而且还没有丝毫的气力,她缓了好几口气,才算是有些缓过神来。
顾不上自己此时此刻是有多么地狼狈不堪,急急地拽上白笙的衣角,轻声道:“小衍,麻烦你带我去魔域。”
一提及魔域,白笙眼底一沉,旋即便被满满的怒意所取代,“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在尚易籍中看到,一个人在意识与力量最为薄弱之际最容易坠落为魔,而魔域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一个人在一夕之际成魔之地。”顿了顿音调,夏果抓着他流袖的手不由紧了几分,话音中带了几丝苍凉之意,“小衍,我已无路可走了,唯有这个法子才能让我在短时间内提升能量。”
“胡闹!你想拿掉这个孩子我依你,你想要去核心之脉救沐卿我也依你,但我同时也说过,有些东西是你万万碰不得的,而今你竟与我说要为了救他坠落为魔,你……”
生生地忍住了想要破口大骂的怒意,白笙目光深深地与她对视,尽量放缓自己的音调,“果果,我说过,不论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所以你无需为了在短时间内提升力量而走到那一步,我同样可以……”
“你不可以。先前你便已经说过了,天山之端的核心之脉乃是六界禁地,连你也无法进入,而我若是要救回师父,定然会触动核心之脉,届时定是会使六界受到动摇,我说过了,这一切的后果我都会自己一个人承担,但是你不能,神界的所有担子都落在了你的身上,若是你倒了,神界必定混乱,神界乱六界必定不得安宁。”
十分清晰地将所有的利害关系全数讲清,夏果反是释然般地笑了笑,“小衍,为了他坠落成魔,我心甘情愿,没有任何人逼我。”
微闭上双眸,再缓缓地睁了开,眼底的怒意被满满的心疼所取代,慢慢抬起手来,抚上她的鬓发,终也只是应了一个字:“好。”
不论他再多说些什么,哪怕是他动用神力将她死死地困守在自己的身边,他也无比清晰地知晓,他能困住她的人,却困不住她的心,即便此法不行,她定然会想尽各种法子,与其让她再想出什么甚至于要威胁到她性命的想法来,不若他便应了下来。
终归,成魔也好,如何也罢,只要她的性命无忧便成。
“多谢。”真心地道了声谢,白笙将她拦腰抱起,周身一绽间便离开了屋子。
——
魔域处于魔界的最底层,乃是一眼泛着殷红之水的池子,里头不知凝聚了多少怨气,所以单只是以肉眼看去,这池子便从未有过片刻的停歇,长年累月,不停不歇地上下滚动着,像是要吞噬掉所有的罪恶。
在进入魔域的同时,白笙随手一挥便在最外头布下了结界,方才收回了手,目光落在夏果身上,“魔域的血池虽能让人一夕之际入魔,但是其过程却是异常痛苦不堪,如是将外皮全数褪去再重生一般,果果你确定了吗?”
“我知道,尚易籍中有记载,我都已经经历过蚀水池的水了,这个也并没有那般可怕。”笑了笑,示意白笙抱着她过去。
见她不改初衷,白笙也不再言语,将她缓缓地放入池水之中,但却在下意识地拽住了她的手腕,“若是疼便咬我吧,我不疼的。”
在身子进入池水之中时,夏果便感觉到似是自四面八方而来无数只无形之手,在同一时刻抓住了她的身子,不断地将她往下拽,“小衍,放手。”
她自然知道他的好意,但是她需要迅速地脱胎换骨,坠入魔道,她初初才失了孩子,身子受损太过严重,她根本便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够熬过这一关,所以她需要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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