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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太妖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沐沐琛
深深一蹙眉,白笙心中升起一抹不祥之感,但未待他想清,便被夏果给掰开了手,她的身子在顷刻间便被吞噬进了池水之中。
几乎是在同时,白笙便想要动用神力去将夏果给救上来,但一想起她那时说的话以及她坚定不移的目光,他终究还是生生停顿住了脚步,不论自哪方面而言,他不过只是个外人,永远也无法进入夏果与沐卿的世界。
渐渐地被往下拽,往下拽,胸口处似是被极为沉重的巨石压抑着,根本便无法呼吸,而那无形的力道在同一时刻便忽然松了开,紧随而来的像是自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涌来极为模糊的东西,在眨眼之际便将她的身子包裹在里头。
不待她明白这些是什么东西之际,她便感觉到有什么极为细小的东西刺破了她的肌肤,如蜂巢般地不断地钻进她的身体里,而它们似是不满足于只是钻进肌肤,还想要往更深层次里头钻。
全身上下如同被整个儿地拆了开,再组合在一起,来来回回,如是没有穷尽一般,让她痛到只能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身子,咬紧下唇苦苦忍受。
只要忍过这一段便好了,只要忍过这一段便好了。她在心中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只想用这种意念来支撑自己,她的整个意识都是混乱的,痛到昏厥,但又被活活痛醒。
如是周而复始不知多少次,她像是沉入了永无止境的折磨之中,永生永世无法超脱。
可是……她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她绝不可以死在这里!霍然间,她睁开双眼,双腿用力地在混沌的水中一蹬,整个身子如是被撕裂了开,又再次融合,而便在一裂一融之中,她不断地往上浮。
在岸上等待的时间无疑是最煎熬的,白笙觉着他当年在陨灭之际也未有这般心急如焚的感觉,若不是一直有个意识告知他,绝不可以冲进去,想必此时此刻他已经跳入池中了。
而便在他焦虑着是否要出手之际,原本一片波澜无惊的池面忽而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旋即所有的波澜开始向中间聚集,慢慢地汇聚成深深的漩涡,像是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地便要全数涌出来。
但白笙等了好一会儿,也未见其有东西冒出来,他眼底顿然闪过一丝晦暗,掌心已在同时迅速凝成一团蓝晕,但便在他要出掌之际,‘砰’地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剧烈摇晃起来,而便在那晃动之下,有一团血红的东西自漩涡的中间破水而出。
在那白晕渐渐暗淡下去之际,映入眼帘的便是另一幅叫白笙眼前一亮的画面:三千白丝如锦缎般随意地披散在肩处,柳眉紧蹙却沾染上了不可挥去的清冷之意,眼角似扬非扬,但在隐隐绰绰中显出宛如黑夜般的魅惑,而便在此时,她忽而睁开了双眸,血红的瞳仁如是宝石一般,但又在隐隐之中透露出森森的阴寒,在其额首的正中央,是一抹盛绽开来的殷红曼陀罗花,而她脚踏翻滚的浪花,步步行至他的面前。
若不是亲眼看着她进去,再亲眼看着她出来,白笙完全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竟会是夏果。
从前的她不染丝毫的粉黛,清丽脱俗如同雪莲,但如今的她却像是一株盛绽开来的曼陀罗花,在照亮眼帘的同时,却又像是在一寸一寸地耗尽自己的生命。
心底控制不住地一抽,白笙缓缓地伸出手去,慢慢启唇:“果果。”
冰凉的手放置在他的手心之时,似是能带动着他一同凉了下去,叫他不自觉地便缩紧了手,将她小小的手包裹于其中,她不由失笑出声来,“小衍你拽那么紧做什么?”
“疼吗?”在听到她嗓音的同时,他便松开了些许,面容之上尽量控制地极为自然,慢慢启唇道。
“熬过那一阵便好多了。我现下才知晓,原来魔的力量是这般大,怨不得有那么多的修仙之人飞登仙界不成便甘愿自坠魔道。”在她破水重生,坠入魔道之际,她便感觉自己全身都被洗涤了一遍,然后再灌进新的能量,而这股甚为强大的能量是她从前不曾有过的。
闻言,白笙不由蹙起了每天,目光落在她的三千白丝之上,伸手慢慢抚上,“可你却在一夕之际墨发皆白。”
“不过便只是白了头发,没什么大不了的。”白发甚为柔顺地便滑过她的肩头,她一眼便瞧见了,不由伸手摸了摸,不甚在意地笑笑,“小衍,进入天山之端可需要做些什么?”
“你现下才初初坠魔,即便拥有了新的能量也无法在顷刻之间便化为己用,还是先歇一会儿,再去天山吧。”慢慢地缩回了手,白笙如是说道。
但夏果却是摇了摇首,“夜长梦多,再者我与你是偷偷溜出北极的,若是待到紫薇帝君归来,桃之定然会将我不见了的消息告知与他,依着帝君的能力,他定然能很快便找到我,所以咱们还是现下便去天山吧。”
而且,最为主要的,虽然她感觉全身的力量都如同焕然一新般,但这股力量却是像在耗费她的精力般,随着她动用魔力,她便感到身体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地流失。
她不知道这流失的东西是什么,若是她在尘世中的性命的话,那么她便要抓紧时间了,耗费精力而死并不可怕,但她却怕因此而救不回沐卿。
目光深深地看着夏果,像是想要自她的血瞳之中看出些什么来,但她坠入了魔道之后也像是换了个人般,完全叫他猜不透她此时此刻的真正心思究竟是如何。
但白笙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也没错,凭着柏奚能力,定然能很快找到她,虽然她可以拖延一段时间,但若是被柏奚知晓她为了救沐卿而舍弃了孩子,坠入魔道的话,其后果可想而知。
柏奚定然会来找他拼命。这一点毋庸置疑,虽然他并不担忧与柏奚大战一场,但他毕竟是沐卿的挚友,而且做这些也是为了沐卿,不论自哪方面讲,他都不愿与其走到那一步。
“你确定你的身子能吃得消?”虽然自她的眼眸中看不出异样来,但白笙的心底还是有隐隐的不安之感。





大神,太妖冶 第一百八十七章 ·此生此世我不会理你半分【大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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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小衍,你再耽误时间,先不论我到底能不能吃得消,你便先得与紫薇帝君大战上三百回合了。”
闻言,白笙亦是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想再说些什么,不想夏果忽而便将手给缩了回去,只淡淡道:“走吧。”
有些不自在地慢慢缩回了手,不过眨眼之际他的唇畔处便恢复了一如往初的笑意,“进入天山之端需要颇费力气,果果可得要跟紧我了。蠹”
对于这个夏果自然晓得,毕竟那处可是连白笙都不允许进入的禁地,没有些什么神兽啊机关重叠倒是奇怪了,不过若是真的挺麻烦的话,那还是有些浪费时间了,她现下只想快点找到核心之脉,在她的精力被完全耗尽之前。
像是瞧出了她心中所担忧之事,白笙反是宽慰般地笑笑道:“我知晓有一条捷径,可以直接进入天山之端,只是果果你现下是魔神,若是过那条捷径怕是会很不好受。”
“无碍,忍一忍便过去了。”她一步步走过蚀骨池,经历了魔域血池的脱骨,还有什么是她所不能承受的,不过便是会有些不好受罢了,只要咬一咬牙,便没什么大不了的。
恍惚之际,白笙只觉眼前这个女子在脱骨的同时她的心智也越来越坚不可摧了,或许是经历了那些足以让她肝肠寸断之事,所以这些只关乎于肉身的疼痛与她而言都只不过是尔尔。
可是她越是这般地坚强,他便觉得越是心疼,在他的心中,她当是被完好无缺地护在掌心的花儿,而不是在凄风苦雨中摇摇欲晃的枯枝,忽而他想,若是她不曾遇到沐卿,那么她此时此刻定然是安安稳稳地生活在与世隔绝的殷虚之境中,没有任何的忧愁烦恼。
但同时他也无比清晰地知晓,若是他问她是否有悔意,她定然会回答无怨无悔,因为在她的心中,若不是沐卿,她穷尽一生也无法体会到被人疼,被人呵护在掌心,即便是损耗自己的力量也要将她护得滴水不漏的那种感觉髹。
沐卿所给予她的,是任何人都无法做到的,而她所回复的,便是她的身,她的心,她所有的所有。
他们师徒之间,不论是任何人都无法插足一丝一毫。
神思飘远之际,一道嗓音忽而便将其打断,“便是此处了吗,小衍?”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茫茫的白雪,似是触手可及的苍穹便在眼前,天山之端虽然及不上北极那般地严寒,此处的皑皑白雪皆是由于其直插云霄的高度,在无形之中给人以一种想要诚服于脚下的气势。
原来,此处便是师父的元神之地。她有些混沌的血眸像是忽而拨开了层层面纱,身临此处,她的整个心灵都如是悸动了起来般,掠过耳畔的冷风反而让她觉着温存无比,一如往初般,他在她的耳畔轻柔细语,低低地唤了她一声‘小果’。
猛然地收回神思,目光转而落在夏果身上,原本是想问她是否觉着身子不适,可看她面上竟有些微微泛红,目光之中更是透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悦色,他到了喉间的话便被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如何能不明白,在这世上,唯有沐卿才能在无形之中牵扯到她的一颦一笑。
摇了摇首,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数甩了出去,白笙慢慢抬起首来,而随着他的动作,原本一派风平浪静般的苍穹开始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如是自内而外地散发出去一般,萦绕在他们周身的光晕逐渐扩大再扩大,最后慢慢地与天尽头融合在了一块儿。
做完了这些,饶是白笙的额首也不由渗出了些细汗,而在与此同时,他的流袖忽而鼓起,一把锐利如霜的宝剑长鸣而出,直直地朝着天际飞去,破开一重又一重的障碍,最后似是触碰到了什么,瞬间便炸开万丈光芒来。
“果果,此条通道我只能支撑一个时辰左右,你在找到核心之脉时要记得将他最后的那丝神识嵌入地脉之中,但这道神识毕竟还是太小太弱了,很有可能无法与其融合,若是无法融合你便速速出来,莫要勉强,知道吗?”若不是他须得要亲自撑起这条通道,定然会随她一同进去。
毕竟夏果虽然很多时候看起来很是乖巧听话,但是一旦她倔强起来,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便怕她会因为无法将那丝神识嵌入地脉之中而做出什么不可预料之事出来。
“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若是我一不小心触动了核心地脉,你绝对不可以管我,速速离开天山,当是什么事情也不知晓。”不待白笙开口,她已直接拦住了他的话头,继续补充道:“你不可以因为我而受到拖累,上有神规在,即便你现下是神界之主,也绝不能被那些蠢蠢欲动之人抓住把柄。”
借题发挥,广布舆.论是最为可怕的,尤其是被那些有心之人再加以渲染的话。她可以为了救回沐卿而牺牲所有,但她绝不会牵扯到其他外人,尤其现下白笙的身份关乎了整个神界的未来,所以她更不能拖累他。
夏果未说出口的话与他而言,他如何能不懂,他有些艰难地勾了勾唇角,出口的话音带着些许喑哑之意:“通道乃是我亲手所开,我早已触犯了神规……”
“你不说,我不说,便无人知晓,只要我说此事全是我一人所为他们便无法将主意打到你的头上来。”靠近了一步,夏果微抬起首来,眸光深深地看向他,“小衍,现下绝对不是讲义气的时候,我知晓你心中定然无法接受,但我也说了,这是在出了意外之后才不得已采取的方法,我希望你能够为了大局所考虑,不要拘泥于我一人的生死荣辱。”
即便他因为她这些话多么地想动怒,但他却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若是放在从前,他绝对不会因为这些身外的羁绊而低下头来,但是现下的情况确然已经不同了,他能重归神界是踏着沐卿的身体上来的,他肩上所担的不仅仅是一个神界,而是整个六界苍生。
他无法随心而为,更不能因自己的私心,而做出让六界陷入危难的事情来。
见他抿着唇不说话,夏果便知晓他这是同意了,唇畔的笑意愈深,点起脚来,如是在凡尘中般,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柔和的话音飘荡在他的耳畔,“小衍要乖乖的哦,我很快便能回来。”
白丝滑过他的唇畔,在他欲言又止之际,她已转了过去,飞身便朝着那条通道而去。
亲眼看着她的倩影逐渐被那耀眼的光芒所取代,不知为何,白笙的心底第一次涌出一股无法挽回的悲凉,像是她只要进入了那个地方,便再也无法出来。
在刺目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之后,映入夏果眼帘的便又是另一幅画面,眼前的这个地方空旷到看不到头,白茫茫的一片,似是有一层叠着一层的雾霭阻拦在眼前,但不论她如何地用手去拨开,都像是穿过了无形的空气,根本便无法驱散半丝。
这个地方相当地寂静,或是换句话来说,她原以为殷虚之境已是世间难寻的隐士之处了,却不想这个地方竟然比之还要更加空灵,来到此处,她的整颗心都像是在顷刻之际安静了下来。
但是她知晓自己此时此刻绝不能有半丝的懈怠,外头白笙只能支撑一个时辰左右,所以她必须要在很快的时间内找到核心之脉。
这般毫无目的地寻找绝不是个好法子。如此一想,她便就地坐了下来,缓缓阖上双目,将体内的魔气渐渐调动起来,而随着她的暗自运转,如墨般的墨气自她的身体各处飘荡出来,向四面八方扩展出去。
此处毕竟是天神之所,她动用魔气本就很困难,再加之她还要调动它们去各处探知核心地脉的所在地便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她的额首处便不断渗出了汗珠,面色也随之在顷刻间刷白,但她知晓自己绝对不可以停下来,只能咬着牙根,继续将体内的魔气尽数放出来,定要探知到核心地脉的所在之处。
喉间猛然涌上一股血腥之味,在同时便顺着她的唇角之处慢慢地流落下来,一滴接着一滴地落在地面之上。
而原本寂静无声的空间,忽地便开始摇晃起来,似是自地底的最深处有什么东西以极快的速度蔓延上来,不待她反应过来,在她所坐之处便于眨眼之势破裂开来,她猛然一个翻身,险险地避开了掉入那个洞中,身子甚为不稳地落在了旁处。
但由于方才放出魔气过多,她的身子跟不上补给,腿下一软便单膝跪了下去,以单手撑住地面,她腾出只手来,不甚在意地抹去了唇畔处的血渍,便想要去看看那个破开的裂缝之中到底藏着些什么东西。
不过她高估了自己此时此刻的身体,大摸是由于坠魔不久,她还无法全数吸收这一身的魔气,在方才便毫无后顾地将其尽半数多都放了出来,所以在此刻饶是她再怎么想要站起来,身子的虚脱也支撑不起。
有些颓败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夏果便干脆匍匐下身子,用仅剩的气力爬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向着那处爬去。
这地面真是相当地粗糙,这一段距离爬下来,她不得已停下来喘气了好多次,而且手掌与手臂都被磨破了好几层皮,鲜血与地面摩擦,一路而来留下了长长的血迹,她不曾回过头去看,自然便也不会发现,随着她快要接近那个裂缝之处时,她原本留下的那一道血迹竟然开始慢慢地隐入了地表之内。
好不容易才到了裂缝边,夏果长出了口气,支起身子探了过去想要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东西。
但一眼看下去,全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她试着喊了两声,回音很大,但依然毫无动静,这般一来夏果反而有些气馁,她好不容易才爬了过来,却发现这个洞黑到根本便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与她而言根本便无任何用处。
便在她打算放弃这个黑洞之际,恍惚之际,她似是听到了什么极为与众不同的声响来,和她的呼吸声融合在一块儿,险先让她忽略了过去。
不由屏住了呼吸,她干脆将耳朵贴在了裂缝的口子旁,果不其然便听到了一下接着一下,非常有规律的跳动声,几乎是无法控制住自己心中的狂喜之色,那是如心脏般的跳动,定然是核心之脉无疑!
可在狂喜之余,夏果忽而意识到一个难题,她现下已经没有多余的魔气,运气飞入这个黑洞之内,那么她要如何进去呢?
略一踌躇,她再次屏住了呼吸,起身一跃便跳了进去,这个黑洞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来得深,但在身子下降的同时,她并未有感到一丝不适之意,这种感觉,像是漂浮在半空,一直飘来荡去永无止境。
猛然间,她原本一直下降的身子顿了住,像是落在了一个极为柔软的地方,她以手摸了摸,软软的,还很温暖,这是什么?
借着方才下降的同时,她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些许,便在指尖燃起了一缕暗淡的光芒,在照亮这个黑漆漆之处的同时,也叫她眼前一亮。
她如今所身在的,是一条望也望不到头的巨大血脉,只是这根血脉与她之前所接触的完全不同,它非常地平和,只是隔一段时间跳动一下,似是在显示它是生活的存在。
不知为何,在她的指腹触碰到这条血脉之时,她心灵的深处便不由自主地随着它一起悸动起来,如是一股无声的暖流,慢慢地趟进她的心底。
“师父,是你对吗?”她知道,唯有他的师父,才会如此地温柔,如是要把她整个儿地包裹在其中,不让她再受到半点伤害。
小心翼翼地将藏在怀中的最后一丝神识取了出来,夏果寻了个位置,便将其慢慢地往里头嵌入,原本一直深入地很顺利,可便在她要松开手之际,那原本进入里头的神识便自个儿又浮了出来。
她赶忙将其抓回到手心,忽而想起在进入此处之前,白笙与她说过,她手中的这一丝神识太过于弱小,很有可能无法与核心之脉相融在一块儿。
不信这个邪,夏果几次三番地再往里,但不论她试多少此,那丝神识都会自己浮起来,根本便无法与地脉融合,一时之际她不由急得眼睛泛酸,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这一步,却因为这丝神识而要前功尽弃!
“师父,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是那样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要如何是好,明明便近在咫尺,她却是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丝神识自己漂浮起来。
手上无力地垂落,掌心触碰到了地脉之上,原本还一直平静的地脉忽而抖动了一下,而漂浮在一半的神识忽然顿了住,不再继续往上浮,但也并未下沉。
夏果的目光不由转到自己的手上,在那只手心之处,有一块尚未凝结的血迹,在她不知觉中擦拭在了地脉之上,忽而,她眼前一亮,像是重新看到了希望,“是需要我的血对吗?没关系,我有的是血。”
指尖一闪,便在手腕上方一寸处割出了道极深的口子,殷红的鲜血在顷刻间便喷涌而出,滴落在地脉之上,而原本顿在一半的神识如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了住,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朝着地脉的深处而去。
这般运动的速度还是太慢了,她只有一个时辰时间,方才在上头的时候她不知道已经耽搁了多久,所以现下她必须要快速将这丝神识与地脉融合在一块儿。
如此想罢,她便抽出了另一只手,也将其割破,两只手一齐放血,这般一来确然是使神识与地脉融合地更为快些,但她却控制不住脑袋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眩晕,眼前发黑,时清晰时模糊。
但她清楚地知晓她现下绝对不可以止住血,唯有让神识与地脉彻底地融合在一块儿,她的师父才有机会能够回来。
手上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如是抚摸着他的面颊般,指尖一点一点地滑过,将左脸贴在其上,微微一笑道:“很快,师父你很快便能回来了。师父你一定要快些聚集神识,小果真的好想你呀……”她是那么地想他,每时每刻,根本便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思想。
而且……将目光落在自己尚在不断淌血的手腕之上,她近乎无力地半阖上双眸,第一次,她那么地害怕死,在她知晓他有可能归来之后,她却害怕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不论她还剩下多少时间,她只求能够在他归来之时,只要能看上他一眼,听他唤她一声‘小果’,她便死生无憾了。
亲眼看着那丝神识与地脉彻底地融合,再渐渐地鼓起来,变得越来越透明,夏果能够很清晰地看到,在一团透明之中,有个极小极小的东西,偶尔动一下,以显示其是活着的。
她差些便控制不住自己快要跳出胸口的心,凑得不能再近,几乎是差一点儿便贴上去了,想要伸出手去碰一碰,但手腕处旋即便传来了一阵剧痛,她这才发生她的手腕还在不断地往外渗着血。
随着血越流越多,那小小的东西动地也越来越频繁,包裹在其外头的薄膜也变得越来越大,她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唇畔似是要飞起来般,“师父师父,你在里头一定要乖乖的哦,想要多少血都没关系,小果有的是,只是师父你也要快快长大,不若然我……”她怕她没有那么多的血可以支撑到他破开薄膜而出。
话至一半,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吟吟地补充道:“对了,师父你若是重生归来怕是会忘了从前之事吧?没关系,小果慢慢说与你听。你叫沐卿,乃是神界尊贵无双的上神,虽然很多时候都坑爹无极限,但你却是被六界所敬仰的神尊,因为你散尽神识,所以才保全了六界,师父你很伟大的知不知道?”
怕他会不知晓自己从前的壮行,夏果还特意强调了下他很伟大,“但是除却那层身份之外,你还是我的师父,一梦三千年,你在殷虚睁开眼便收我为徒,并为我取名为夏果,说是因为我盛夏落地,我当时便有想,师父你老人家该不会是嫌取名字麻烦所以才会随便地捏了个名字吧。”
“不过只要是师父所给予我的,我都无比地喜欢。后来呀,师父你怕我灵力不够不足以飞登仙界,便带着我在人界游历了许多,我们遇到了很多很多事情,还认识了很多很多的人,我一直以为我们便能这般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可是……终究上天还是不许,不过那也无碍,不论我们去何处,只要有师父的地方便是有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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