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 (全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派三叔
我下盗洞都轻车熟路,更不要说是翻个棺材,何况闷油瓶还在身边。阿贵却非常惊讶,觉得我这样的城里人怎么胆子这么大,云彩更是眼巴巴地看着,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到坑里,因为坑在斜坡,坑壁一边很浅,一边很高,能看到山坡塌陷形成的断壁,半截棺材嵌在断壁内,个头还不小,看面的残漆是一只黑sè老木棺,沉入墓底的淤泥有半尺——不是这里土质沉降,就是这老棺奇沉。
这种简陋的葬法也不是一般百姓能用得起的,棺材看似是路货sè,可能是以前这里地主的买办。墓里头已经破得不成样子,四处全是烂泥。
不知道是不是被胖子传染了,看到棺材我的心跳也开始加速,我告诉自己,这时候必须表现得外行,否则很容易被阿贵他们怀疑。
闷油瓶接过手电,拨开那些杂草,只看了一圈,我们就看到棺材的不显眼处,有一些手印的血迹。闷油瓶让我帮他照着,伸手对着比画了一下,那个棺材的手印,应该是俯身平衡身体的时候粘去的。闷油瓶也蹲下去,下面就是棺材的裂缝,他想也不想,直接把手伸到裂缝内,开始在烂泥里掏起来。
听着淤泥搅动的声音,我觉得后背发毛,他只是在烂泥中摸了几把就将手拔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粘满烂泥的东西。甩掉面的泥,那是一只塑料袋,面也有血迹,但闷油瓶抖了几下,我们发现塑料袋是空的。
“怎么会这样?”我奇怪道,“东西呢?”
“血迹是新鲜的,他把东西拿走了。”闷油瓶看了看四周,淡淡道,“时间不长,肯定就在附近。”
“这么说他是受了伤之后,才来这里拿的东西?”我松了口气,从受伤的地方到这里有段距离,既然能走过来,那么伤得不会太重。
闷油瓶又摸了一下,没摸出什么来,我们爬去,我对阿贵把情况说了说。一个没有枪的老猎人,虽然强悍而有经验,但是绝不可能逃过一只豹子的攻击,而且奇怪的是,在受了伤之后他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他应该立即回村才对。他一路流了那么多血,过来将这铁块拿走,是什么原因,难道他觉得铁块放在这里会有危险?
我们把狗叫了回来,以古坟为中心,几个人各自到四处去找。一拨人往山去,一拨人顺着山腰,我们两个跟着阿贵父女向谷底找去。我问云彩,除了豹子,林子里还有什么会攻击人的东西?
云彩说以前太多了,现在都给吃光了,以前蟒蛇有很多,现在好久都没看到了,会攻击人的,可能是野猪。不过野猪胆子很小,只有被激怒的时候才会攻击人,盘马老爹经验丰富,不可能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去激怒野猪的。
我心说有可能,但还是无法解释盘马老爹到这里来把东西拿走的原因。这时候我心中隐隐怀疑,是不是盘马老爹遇到的危险不是动物,会不会是烧了房子的那几个神秘人袭击了他?正琢磨着,忽然就听到远处另一拨人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吠。
盗墓笔记 (全本) 阴山古楼 第八章 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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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立即停下来回头,同时又有谁惊叫了一声。
这一声惊叫犹如厉鬼,我们只看见那边乱做一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愣了一下,立即抄起家伙往惊叫的地方跑去。
相隔不远,只听狗在狂吠,树影婆娑中也看不出他们为什么大叫。阿贵喝问:“出什么事了?”
“当心!草里面有东西!”前面的人叫道。刚叫完一旁的林子忽然有了动静,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快速穿过灌木,动静很大,看来是只大型动物。
阿贵端起他的枪开了一枪,打在哪儿都看不真切,炸雷一样的枪响把远处的飞鸟全惊飞了,那动物一阵狂奔,隐入了黑暗中。
我们冲到他们跟前,山的几个也冲了过来,手电往林子里四处扫去,只见到灌木一路抖动,阿贵马大叫:“放狗出去!”
几个猎人打了声唿哨,猎狗一下就冲了出去,那气势和城里的宠物犬完全不同,一下前面就乱了套了,灌木摩擦声,狗叫声,不绝于耳。阿贵他们立即尾随而去,几个人应该都有打猎的经验,用当地话大叫了几声,散了开来跟着狗就往林子里跑。
我们想跟过去,阿贵回头朝云彩大叫了几声,云彩把我们拦住,说不要跟去,他们顾不了我们。黑灯瞎火的,猎人不能随便开枪,那野兽逼急了可能伤人。野兽,特别是豹子一类的猛兽非常凶狠,被抓一下就是重伤,所以要格外的小心,我们没经验很容易出事,而且我不懂怎么围猎,去帮忙也是添乱。
我自然是不肯,心说要论身手,闷油瓶还会给你们添乱?往前追了几步,却发现她说的添乱是另一回事。
猎狗训练有素,三只分开摆出队形,冲到了那东西前面,那东西遭到围堵立刻掉转往回跑,而后面就是围去的几个猎人。狗和人一前一后,正好形成一个包围的态势。这需要包围圈每个人都有经验,否则猎物就可能找到突破点逃出去。
阿贵他们不停地叫喊,让猎物搞不清状况,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逃,只能在包围圈里不停地折返。同时猎人们都举起了猎枪,不停地缩小包围圈。这是猎野猪的方法,我见过以前老家有类似的情形,猎稍微大点的动物都用这种方式。
太久没看到打猎的真实情形,我们屏息看着,阿贵他们越逼越近,很快猎物已经进入猎枪的shè程范围内,只是猎物不停地动,手电光无法锁定。这里的猎狗都是中型犬,猎得最多的是野鸡和野兔之类的小动物,所以也不敢贸然去。如果是北方猎狼的大狗,在以一对三的形式下,早就冲去肉搏了。
磨蹭了半天阿贵他们也没有开枪,一般的猎物在这种时候都会犯错误,会突然冲向某个方向,一旦靠近准备着的猎人,猎人近距离开枪就十拿九稳,之后猎狗再追过去,这东西就基本逃不掉了。但是这一只不仅没有立即突围,反而逐渐冷静了下来,没两下就潜伏在草里不知道藏在哪个位置了。这样一来阿贵他们反而不敢靠近。
我看着这些十分诧异,心说厉害啊,反客为主,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狡猾,难道是只大狐狸?
但是狐狸要多大才能袭击人啊,难道这只是狐狸中的施瓦辛格?
阿贵照了几下实在拿不准,这批猎人不是以前那些一辈子在山里讨生活的山jing,经验到底欠缺一些,也没有好办法,就吆喝云彩拿石头去砸,把猎物砸出来。我们捡起石头刚想过去,却被闷油瓶双双拉住,我抬头看他,发现他不知何时面sè有变,眼睛没有看着围猎的地方,而是看着阿贵的身后,叫了一声:“当心背后!”
我跟着看去,竟然发现阿贵身后的草泛起了一股波纹,好像是风吹的,但是四周又没有风,又像是有东西潜在草里在朝阿贵逐渐靠拢。
阿贵立即回头,那波纹一下就停止了。
“什么东西?”我惊疑道,“还有一只?”
“不是。”闷油瓶看着四周,冷然道。我把手电扫向周围,一下就发现四周远处的草丛泛过好几道奇怪的波纹,正在向我们聚拢而来。
这里的猎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个瞠目结舌,还是云彩这丫头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即打了个唿哨,把狗叫了回来。
我大叫让他们聚拢过来,几个人聚在一起,仔细去看四周的动静,就见那些波纹犹如草中的波浪一样,忽隐忽现。
三只猎狗比我们更能感觉到情势的诡异,不停地朝四周狂吠,烦躁不堪。几道波纹在不规则的运动中,逐渐靠近我们,我虽说不害怕,但是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心如擂鼓。
“到我们中间去。”阿贵对云彩说了一句,也搞不清到底是什么状况。不过山民剽悍是真的,竟没有一个害怕的,几个人都把枪端了起来,此时也顾不得我们,我拿了块石头当武器,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道:“这里草太多了,我们退到山坡古坟那边去。”
几个人立即动身,一边jing惕一边快速往山走,没想到我们一动,那几道波纹立即就围了过来,在离我三十多?的时候,又一下子消失了。我们几乎没有时间紧张就直接慌张了,正道也不走,直接顺着坡直线往。
山泥全是湿的,几个男的去了,一下云彩就崴了脚,滑下去好几米。我拉了一把结果自己也脚下一滑,脚下的泥全垮了。
闷油瓶和阿贵停下来拉我,一下队伍的距离就拉开了几米。山坡杂草密集得好比幔帐,我此时就听到四周的草丛里全是草秆被踩断的声音,十分密集,顿时心中燃起了强烈的不安。
被拉起来后我去找云彩,云彩崴了脚已经疼得哭了起来,我冷汗冒得腿都不听使唤,咬牙拨开草好不容易把云彩扶到山坡,那边的烂泥已经又垮出了一个坑。我在她的小屁股推了一把,面的闷油瓶单手就把她拉了去。
我爬了几下,发现我体重太大,没人在屁股后面推我的话,那泥吃不消我的重量还得垮,于是企图往边绕去。没想到人背喝凉水也塞牙,没走几步,脚下的烂泥又垮了,我一下摔在山坡滑落了好几米。挣扎着爬起来,我听头阿贵大叫:“跑开!快跑开!”
听声音我本能地知道他肯定看到了什么,立即往左一动,又听到阿贵大叫:“错了!不是那边!”一下我看到面前的草丛一阵sāo动,接着我看到一只小牛犊般大小,吊睛白额,似豹非豹的动物从草里探出半身来,两只碧绿的眼睛放着寒光,一张脸狰眉狞目,好似京剧脸谱里的凶妖一般。
我一和它对视就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了,心中无比的诧异——这竟然是一只猞猁。
猞猁是一种大猫,比豹子小,比猫大得多,这种猫科动物的脸好比妖怪,邪毒凶都在面。猞猁和豹子最明显的区别是猞猁的耳朵有两道很长的粗毛,像京剧里的花翎。
这种东西智商极高,虽然喜欢独居,但在食物匮乏的时候也会协同捕猎,是除了狮子外能唯一能成群合作捕猎的猫科动物。在xizàng,大型猞猁被称为“林魔”,据说会叼年轻女xing回巢交尾,但因为皮毛的关系,近代几乎被捕杀干净了。怎么它会出现在偷猎这么严重的广西?
如果是猞猁,倒可以解释盘马老爹为什么被袭击而没有死,猞猁像猫,喜欢将猎物玩得jing疲力竭再杀死。而且xing格极其谨慎,不会轻易贴身肉搏。
心念电转之间,在我的另一边,又是一只猞猁探出头来。这一只更大,同时头掉落烂泥,闷油瓶已经从面下来,滑到了我边。阿贵的猎刀在他手里。闷油瓶下来后立即拉住我,“踩着我的背去。”他斩钉截铁道。
“啊,那多不好意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来!”面的阿贵大叫,满头冷汗。
猫科动物最喜攻击猎物的咽喉,一击必杀,我缩起自己的脖子,心说我就不客气了,扒拉了几下烂泥,踩到闷油瓶的肩膀,闷油瓶猛地一抬身子把我送了去。面的阿贵拉住我的手,我乱踢乱蹬好不容易在山坡稳住,忽然听到云彩一声惊叫,从下面的草丛里猛地蹿出一只庞然大物,纵身跳在山坡借力。我就那么看着一只“巨猫”踩着飞溅的泥花,几乎是飞檐走壁般飞到我的面前。
阿贵条件反shè下放了手,我一下就摔了下去,凌空被咬住了。
幸好猞猁的体形还是太小,没法把我直接压到地,我摔进草丛里滚下去好几米,随即狠狠踢了它一脚,将它踢了出去,起来一看我的肩膀几乎被咬穿了。
四周所有的草都几乎在动,被我踢飞的那一只刚落地就已经恢复了攻击的姿势,再次朝我猛扑过来。
我完全没有任何时间去害怕和恐惧,这几年的探险生涯让我具备了极强的求生本能,我护住咽喉一下就被撞倒,索xing一个翻身顺着山坡翻了下去,疾滚而下。
这一滚真是天昏地暗,爬起来后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跌跌撞撞就跑。后面的阿贵他们已经放枪了,我也分辨不清方向,一直往山谷里的深处冲去。跑出没几米就听到背后一阵疾风,我知道它来了,绝对不能把自己的后脑让出来,脑壳会被直接咬穿的,于是我立即转身。
几乎是刚转身就看到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追了过来,根本就没法估计速度,转眼就到了我面前。我心说完了,这一次将我扑倒之后我绝对没有时间再做防御,条件反shè下我闭眼等死。
眼睛都没完全闭,转眼之间,忽然我身边的草丛分了开来,接着寒光一闪,一个人影闪电般从草丛里扑了出来,一下和黑影抱在一起。
黑影来势极凶,两个影子撞在一起后翻出去好远,我愣在那里完全反应不过来,好像做梦一样。只听到猞猁的吼叫和呻吟声,草丛里乱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草丛里安静了下来,从里面站起来一个黑影。我松了口气,那人影走了出来,走到了月光下,我才发现那是一个干瘦的陌生老头,浑身都是血,手里提着一把瑶苗特有的猎刀,那只大猞猁被扛在背,似乎已经断气了。
他走到我跟前,看到我后愣住,用当地话问了我一句,我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摇头,心说这天神爷爷是谁啊?而下一秒我看到了更加让人惊讶的画面——我看见老头的身,竟然纹着一只黑sè的麒麟。
鹿角龙鳞,踩火焚风,和闷油瓶身的如出一辙。
盗墓笔记 (全本) 阴山古楼 第九章 盘马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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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很瘦,和肩膀肥大的猞猁一比就更显瘦削,但是仔细看能看到他身已经萎缩的肌肉仍jing练如铁条,可以想象在壮年的时候会是何等雄伟。月光下老头的眼睛炯炯有神,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
他把猎刀收回到腰后的鞘里,又打量了我一下,把猞猁换过到自己的另一只肩膀,接着用当地话让我跟他走。
四周的草还在动,但老头熟视无睹,背着猞猁一路往前。很快,四周的动静逐渐远去了,林子深处传来了它们的悲鸣声。猞猁都是临时组成的狩猎团体,这一只可能是其中最强壮的,负责最后的扑杀,它一死狩猎团体就瓦解了,猞猁生xing十分谨慎,绝对不会再冒第二次险。
老头一边叫喝,一边往古坟的方向走,手电光闪烁不定,但始终定在山,显然阿贵这家伙不厚道,没下来救我。
只有一只手电朝这里来,我们迎去,看到闷油瓶少有的有些急切,看到我没事后似乎松口气,接着他看到了老头。
闷油瓶的手也全是血,阿贵的猎刀被反手握着,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闷油瓶看到老头的文身,顿时就愣住了,但是老头好似没有注意他,径直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我心说我靠,好酷的老头,有闷油瓶的风范,难道这家伙是瓶爸爸?
闷油瓶想去询问,我将他拦住,说这老头不是省油的灯,而且显然语言不通,问他也没有用,先回去再说。
途经我摔下来的地方,看到地也有一具猞猁的尸体,脖子被拧断了,显然是闷油瓶的杰作。老头示意我们抬起来,闷油瓶将尸体过到肩,一起爬山坡,面的人立即跑了过来,看到老头后显得很惊讶。
老头和他们用当地话唧唧呱呱说了一通,我完全听不懂,我就偷偷问云彩,这老头是谁啊。
云彩道:“还能是谁,他就是你们要找的盘马老爹。”
“他就是盘马?”我不由得吃惊,不过之前也想到了这一点。都说盘马老爹是最厉害的猎人,除了他还有谁能这么老的年纪徒手杀死一只这么大的猞猁。要知道单只的猞猁可以猎杀落单的藏狼,猫科动物是进化到了顶点的哺ru动物捕食者,不是极端熟悉它们的习xing不可能做到。
刚才盘马老爹肯定是被猞猁袭击了之后,一直和猞猁周旋到了这里,然后蛰伏下来等待时机。娘的,最后那一下必杀我看就是闷油瓶也不一定能做得那么干脆,就是稍微晚个一秒,我和老爹之间肯定就死一个。
阿贵看了看我的伤势,向我们介绍了一下双方,老爹似乎对我们不感兴趣,只略打了个招呼就开始擦身的污秽。
擦掉身的血,我发现他的文身在血污中非常骇人,而且造型确实和闷油瓶的几乎一样,老爹的后脊梁骨有新伤口,深得有点恐怖,可能是猞猁偷袭所致。
几个人嘀嘀咕咕的,述说着进山的经过。自己半猜半琢磨,加云彩的翻译,我听懂了大概,前面的和我猜的差不离,确实是因为他儿子的事情才进的山,不想怎么会遇猞猁这种东西。好在老爹进山有一个习惯,就是在背搭一条树枝,一来可以当拐杖,二来在平地的时候可以防着后面的罩门被偷袭。这都是古时野兽横行时留下来的规矩,一辈子都没派用场,不料就是这一次救了命,衣服给扯了去,但后脖子没有被咬断,真是险之又险。
猞猁已经多少年没露面了,在这里又突然出现,可能是因为前几天连降大雨,深山里出了异变才被迫出来,人多的地方老鼠多,于是它们被食物吸引到了村寨边。
老爹的神情很兴奋,似乎是找回了当年巅峰时的感觉,我寻思现在也不适宜多问问题,阿贵吆喝着回去,说村里人该急死了,老爹和我的伤口都有点深,必须尽快处理。
几个人把两具猞猁的尸体烧了,此时天sè都泛白了,于是我们踩熄了火立即出发。
猞猁的皮毛价值连城,就这么烧了实在太可惜了,不过阿贵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里出现了猞猁,否则,不出一个星期偷猎的人就会蜂拥而至,这些人贪得无厌就算打不到猞猁也肯定要打点别的回去,这里肯定会被打得什么都不剩下。
一路无话,回到村里天都大亮了,几个村里的干事都通宵没睡,带着几个人正准备进山,在山口碰了我们。
我们在村公所里吃了早饭,烙饼加鸡蛋粥,我饿得慌吃了两大碗,村里和过节似的,不停有人来问东问西。
我的肩膀几乎被咬了个对穿,消毒后打了破伤风针,又敷了草药。盘马老爹的背缝了十几针,那赤脚医生也真下得去手,好比家里缝被褥一样,三下五除二就缝好了,期间老爹一直沉默不语,就听着那些村干部在不停地啰唆。
这些烦琐事情不提,处理完后我们想先回去休息,等缓过劲来再去拜访老爹。不料老爹临走的时候,却做了一个手势,让我们跟他回家。
我和闷油瓶对视一眼,心说这老头真是脾气古怪,两个人站了起来连忙跟了去,走出没两步,盘马老爹又摇头,忽然指了指闷油瓶说了一句什么。
我们听不懂,不禁看向跟来的阿贵,阿贵也露出了奇怪的神sè,和盘马老爹说了几句,盘马就用很坚决的语气回答他,说完之后就径直走了。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很茫然地看着阿贵,阿贵有点尴尬,我问他老爹说了什么?阿贵对我道:“他说,你想知道事情就你一个人来,这位不能去。”
我皱起眉头,心说这是什么意思,看了看闷油瓶,阿贵又道:“他还说……”
“说什么?”
“说你们两个在一起,迟早有一个会被另一个害死。”
盗墓笔记 (全本) 阴山古楼 第十章 坐下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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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那话,我一下就愣了,这没头没尾的,盘马老爹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但是,同时我脑子咯噔了一下,感觉到这一句话听着有点瘆人。
还没细想闷油瓶已经追了去,一下赶到那老头前面将他拉住。“你这么说,你认识我?”他问道。
盘马老爹抬头看着他,脸毫无表情,没有回答,闷油瓶一下脱掉自己的衣,露出了自己的半身:“你看看,你是不是认识我?”
两人黑sè的文身无比清晰,似乎是两只麒麟正在对决相冲,而他们目视着对方,十分的奇特。
对峙了片刻,盘马仍旧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漠然地从闷油瓶身边走了过去,完全不会理会他,面部表情也没有任何的波澜。
我无法形容那时的感觉,很奇特,如果一定要用文字形容,我只能说我仿佛看到了两个不同时空的闷油瓶,瞬间交合又瞬间分开。
“闷油瓶终于遇到对手了。”我当时心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的话我还真有点幸灾乐祸。一直以来,我认为世界不可能有人比闷油瓶更难搞的人,原来不是,果然很多时候需要以毒攻毒,以闷打闷。
闷油瓶没有再次追去,他静静地看着盘马扬长而去,就这么几秒钟的时间,刚才那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又烟消云散。
阿贵不知所措,看看我,看看远去的盘马,看看闷油瓶,面sè有点撮火,显然搞不懂这故弄玄虚的是唱的哪一出。我怕他出现腻烦情绪,忙拍了拍他,走到闷油瓶身边,和他说让他回去,别急,既然盘马让我去我就去,问完了就立即回来告诉他。
闷油瓶不置可否,点了点头,还是看着远去的盘马,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不知为什么,这时,我觉得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不同了,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同时我又感觉,这眼神我之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刚才他们四目交汇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盘马的这种表现,是一种极强烈的暗示,他肯定知道一些事,而且他肯定知道闷油瓶是谁,甚至和他有过比较深的渊源,但看他的态度,似乎这种渊源一点都不愉快。
我迫不及待地追了去。
跟阿贵再次来到盘马家的饭堂里席地坐下,我脑子里一直在琢磨盘马的话是什么意思,以及应该如何有效地和盘马这样的人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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