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之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老徐娘
屈巫摸了摸她的脸,她红着脸并没有躲闪。屈巫的心念大动,伸手揽过她,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声说:“心瑶,我们之间你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吗?”
姬心瑶的心轻颤,屈巫身上的气息让她有着一种熟悉的感觉,一种依恋的感觉。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与屈巫以前是怎么回事。
她喃喃地说:“我们以前都是这样吗?”
屈巫转过头,轻吻着她的唇,说:“真的不记得了吗?”
姬心瑶浑身颤栗,屈巫的唇有一种暖暖的熟悉的味道,让她迷恋,她下意识地迎合着他。
屈巫紧紧地搂着她,开始还是很温柔地吻着,轻轻地舔着她的唇,见她主动地伸出舌头,他一下就陷入了疯狂,狠狠地攫住她的唇,贪婪地汲取着她的甘甜。
她在昏睡期间,他每晚都会轻轻地吻她,在她耳边诉说自己的思念。自她醒来之后,他至今还是第一次吻她。尽管他知道姬心瑶还在迷离之中,可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多么想就这样,和她一起忘记一切,然后,彼此拥有,彼此相爱。
不知过了几许,屈巫松开了她。他痴痴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直看得她脸上又起了红晕,才说:“让伊芜来陪你,好吗?”
姬心瑶点了点头。这个女孩总是喊她公主姐姐,比那个总管强多了。她问道:“她是你徒儿?”
屈巫说:“嗯,也是你妹妹。”
见姬心瑶一脸茫然,屈巫没有多说。解释伊芜是随她媵嫁夏御叔,这恐怕不是一句话就能说得清的。好在伊芜乖巧机灵,武功现在也不弱,陪着她应该没什么问题。
姬心瑶突然拉着他的衣袖,红着脸小声地说:“那你早点回来。”
屈巫开心地笑了起来。他知道尽管她忘记了一切,却没有忘记对自己的依恋。
心瑶,我愿意成全你心中的美好愿望,和你从头来过。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我们彼此的人生里,单纯地相互拥有,没有仇恨悲伤,没有伤心绝望,唯有一世相爱相知,一世不离不弃。
无论如何,我都愿意一生一世地守护着你,宠溺着你。
倾国之乱 二十六 任几度为谁梦里 我一直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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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巫见姬心瑶对自己恋恋不舍,像个孩子似地拉着自己衣袖不放。他又将她搂在怀里,温存了好长时间,柔声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姬心瑶安静了许多,在他怀里不再是不安,而是很享受的样子。屈巫的心情大好,也有些恋恋不舍起来。什么时候去晋国?或者迟几天再去?他在心里掂量着。
他知道自己其实也没必要走得那么急,他已飞鸽传书给韩长老,让晋王宫里的弟子全力保护赵姬和她的孩子。他去晋国只是见晋成公,然后杀了屠岸贾,就算完成了周定王赋予的使命。
但屠岸贾一天不除,赵氏孤儿一天就不安全,他心里的负荷也就会愈加沉重。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明天一早就走。
离开几天,给姬心瑶一定时间和空间慢慢适应,也许是件好事。毕竟一到晚上,她就万分紧张,即使他睡在外面的软榻上,她也整夜都不安宁。
屈巫突然感觉姬心瑶非常安静,低头看去,她竟在他怀里安然地睡着了。他的唇抿成了一个弧度,轻轻地将她平放在床上。
看来她夜里都没有好好睡觉,一定都是在胡思乱想。现在感觉很心安吗?看着她恬然入睡的样子,屈巫的眸子里闪动着柔柔的光。
“父亲。”屈狐庸在外间喊道。
屈巫走了出去。芈如的事让屈狐庸多少明白了一些道理,也懂得了他的父亲并非绝情之人,懂得了自己最能宽慰父亲的是他接受姬心瑶。他原本是下了决心接受她的,不料姬心瑶却回到了她的公主时代。这使得他原本沉重的心情愈加沉重。
“父亲,孩儿想和您一起出去。”屈狐庸刚刚得知屈巫要出门,想着留在府邸,姬心瑶现在神志不清的,自己也不知道如何与她相处,还不如趁此机会出去闯荡一番。
屈巫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屈狐庸的要求。他知道儿子现在的心理负担很重,他也好借此机会疏导一下。
见屈巫点头,屈狐庸稍稍迟疑了一会儿,问:“她、好些了吗?”
屈巫的嘴角扬了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神色很是欣慰,儿子在悄悄地转变了,这是他所希冀的。
吃罢晚饭。暮色渐浓,大地一片混沌迷茫。
屈巫牵着姬心瑶的手,在院子里散步消食。这几天气温明显回升,晚上不是太冷了,但姬心瑶的手还是有点凉,他将她软软的小手整个都包裹到自己的大手心里。
“冷吗?”屈巫不放心地问。
姬心瑶摇了摇头。她一点也不感觉冷,她只感觉到紧张。下午明明在和屈巫说话,怎么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这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他们走到了花园里。小径上铺满了各种颜色的落叶,仿佛一条长长的五彩斑斓的地毯。
“春天的时候,这里应该很美吧?”姬心瑶问道。这个花园不大,远不能与郑王宫的花园相比,但不知为何,她却很喜欢。
屈巫见姬心瑶主动问话,心中自然高兴,但这个花园在春天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甚至这个宅子里的具体情况他都不是很清楚。只能想当然地说:“是的,百花齐放的时候很美。”
“我每天都会来摘花吧?”姬心瑶又问。在郑王宫,每天都是桃红柳绿去摘花,她经常故意摆布她俩,弄得她俩诚惶诚恐的,她才高兴。在这个府邸里,那两个笨丫鬟,她想自己肯定没心情和她们玩。所以她想当然地认为是自己每天来摘花。
屈巫“嗯”了一声。虽然他娶她不过才几个月,期间她还昏睡了三个多月,但他是知道她生活习性的。这么多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她。尽管相距甚远,但他的心却一直在她身边。
只不过,姬心瑶这些过于具体的问题让他无法回答,他只能是含糊其辞的应对。
前面有一个青石台阶,两个人默默地走着,谁都没注意。突然,长长的裙裾绊住了姬心瑶的脚,她一下向前栽去。幸亏屈巫牵着她的手,他急忙用劲一拽,长臂将她卷入了怀中,她才没有摔倒。
夜色朦胧。姬心瑶被屈巫抱在怀里,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电一般,这个场景好熟悉。对,是在个什么地方,屈巫说了什么事,然后自己也是被裙裾绊倒了,被他抱到了怀里。当时他对自己挺客气的,然后很不安地放开了自己。
他为何要客气?为何要不安?难道那时候,我们不是夫妻?姬心瑶的心底忽然升起了这样一个念头。
屈巫见她神色发怔,知道她一定是又想起了什么,也不打算问她,搂着她的腰就俯下了头。吻了她好一会,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全然不似白天时的主动迎合。
屈巫的心稍稍沉了下,在想什么呢?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心瑶,想什么呢?”
“这六年,我们一直都是夫妻吗?”姬心瑶疑惑地问。
屈巫沉默起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见他沉默,姬心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的身子在他怀里微微地颤抖起来。她不敢想象,屈巫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答复。
屈巫终于说:“不是。”
姬心瑶还是吓住了。她突然满脸是泪,她哭着说:“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屈巫叹了口气,紧紧地搂着她,说:“心瑶,你听我说,我们现在是夫妻,这就够了。至于以前的事,等你身子好了,我慢慢地告诉你,好吗?”
“不,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姬心瑶依然在颤抖,她怕极了,自己以前与屈巫竟然不是夫妻,那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经历?
屈巫无语地吻着她脸上的泪,直到她的身子不再颤抖,情绪稍稍平静了些,才简略地说:“六年前,你嫁给了陈国公孙夏御叔,这就是你一直不明白夏征书叫你公主母亲的原因,征书是他第一个夫人生的。后来,他发生了不幸。我就娶了你。”
姬心瑶迷茫地看着屈巫,好半天才问:“夏御叔?不幸?”
屈巫点点头说:“心瑶,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要多想了,好吗?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原来我们以前不是夫妻,我们以前竟然不是夫妻!姬心瑶低下了头,心里很难过。她被这个事实击懵了。
自从屈巫在城门楼上告诉她,他们是夫妻之后,她虽然想不起来,但她的心底是承认的。他的宠溺,他的温存,都让她感觉好熟悉。她以为,她不过是失去了六年的记忆,而这六年里,她与屈巫一直是夫妻。
可现在,屈巫却告诉她,他们之前不是夫妻。
回去的路上,他依然牵着她的手。他感觉她的手指尖越发冰凉,他停下了脚步,将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怀里暖着。姬心瑶傻傻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屈巫也不再说话,直到她的手暖了起来,他才牵着她一路无语地往回走。
难怪夏征书要喊我公主母亲,原来我以前嫁的是他父亲。夏御叔?为什么一点也记不起来呢!姬心瑶心思沉沉,默默地被屈巫牵着,机械地走回了主屋。
夜明珠发着幽暗的光,姬心瑶昏昏噩噩地睡了过去。
铺天盖地的白色曼陀罗,阵阵的馥香沁人心脾。姬心瑶惶恐地站在那里,无边无际空旷而寒冷的白色,静寂的可怕。
曼陀罗突然摇晃起来,花中升起了一团白雾向姬心瑶飘来。那白雾渐成人形,里面飘出了油头粉面的夏御叔。
他喜笑颜开地说:“心瑶,随我来。”
姬心瑶向他伸出手去。一阵风起,曼陀罗犹如被一道闪电劈中,白雾里夹杂着黑云,厚重而诡异地翻滚。夏御叔不见了踪影。
“御叔?”姬心瑶喊道,四周暗了下去,空无一人。
突然,一具金丝楠木棺材在曼陀罗花丛中腾空飞起,夏御叔站在棺材上,疾速地向姬心瑶飞来。
“御叔!”姬心瑶惊叫着醒来。她翻身坐起,一身冷汗。
屈巫听到姬心瑶的喊叫,连忙从外面起居间走了进来。晚上睡觉时,他依然睡到了外面,只不过将相通的门开着。他觉得还是要给她时间慢慢适应才好。
屈巫走到床前摸了摸她的脸,说:“做恶梦了?”
姬心瑶突然伸手抱住屈巫,说:“我怕。”
“那我陪你,好不好?”屈巫征求她的意见,他不想给她一点点压力。
姬心瑶点了点头,依然紧紧地抱着他不松手。屈巫笑着说:“傻丫头,你是想让我站到天亮?”
姬心瑶松开了手,懵懵地看着屈巫。屈巫示意她往床里睡下,自己躺在了在外边。伸手揽过她说:“闭眼睡觉,我在你身边,不怕。”
姬心瑶嗯了一声,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兴许是他身上的气息让她心安,让她熟悉,不一会儿,她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屈巫却是毫无睡意,他听到了她的喊叫声。梦到夏御叔了?能想起夏御叔都想不起我?他的肚里忽然冒出了一股酸水。
倾国之乱 二十七 意悬悬思绪无边 忽剌剌惊艳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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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姬心瑶醒来时,屈巫早已走了。
姬心瑶的心里失落落的。她根本就忘记了昨夜的梦,只记得自己做了个恶梦,屈巫进来搂着她之后,她就睡得很安稳了。他怎么也不等自己醒来就走呢?姬心瑶嘟起了嘴。
然而,她忘记了梦,却没忘记晚上散步时屈巫说的话。自己曾经嫁过夏御叔?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发生了什么不幸?
刚吃过早饭,夏征书和伊芜就一起过来请安。
姬心瑶仔细地看着夏征书,问道:“征书,我们以前在哪生活?”
夏征书犹豫着。屈巫曾告诫他们,在姬心瑶的意识没有完全恢复前,不可乱说话,对以前的事能不提就不提。所以他犹豫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姬心瑶。
但终于,他还是说:“我们在陈国,株林庄园。”
姬心瑶又问道:“御叔就你一个孩子吗?”
夏征书说:“不是,我还有庶出的哥哥和妹妹,他们在宛丘府邸。”
姬心瑶迷茫地向远处看去,她还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嫁了前面已有夫人的夏御叔,然后又嫁了屈巫,屈巫也有孩子,前面应该也有夫人的。这一切好像不合情理,自己毕竟是郑国的公主,父王母后不拘于礼制了?
她没有再问下去,虽然她很想知道夏御叔是怎么死的,但觉得这话问夏征书不妥当,还是等屈巫回来,问他比较好。
她回过神来向夏征书看去,见他很是不安,就微笑着让他下去,留伊芜陪她就好。
外面的太阳暖暖的,姬心瑶让丫鬟搬了美人靠在院子里,自己懒洋洋地躺在上面晒太阳,不一会儿,竟又睡了过去。可能是没有完全恢复,昏睡醒来之后她依然嗜睡,白天黑夜睡个不停。伊芜拿了床薄毯给她盖上,自己在一旁捧着书简看了起来。
一连几天,她们都是这样安然度过。屈巫临出门前的叮嘱,姬心瑶是愿意听的,她也真打算听话不乱跑的,安心地等他回来。
然而,正因为她心底对屈巫的依恋,屈巫走了三天,她就开始焦虑起来。这里也没个认识的人,就认识他一人,还出远门去了,也不知道哪天才能回来。她这一焦虑,就把屈巫的话给忘了,也忘了自己答应屈巫不乱跑的话。
又是个大晴天,金灿灿的太阳漫空倾泻下来,将大地都笼罩在金色的阳光里。
姬心瑶对伊芜说:“你陪我出去转转。”
伊芜也不敢不答应,但想到师傅对自己的叮嘱,心里多少有些担忧。只得赶紧让丫鬟传话给筑风,说夫人要出门。
筑风本来这几天正暗自庆幸,这回,姬心瑶看上去好多了,既不乱发脾气了,也不乱跑了。没想到,还没高兴两天,她就又要出门。他只能求老天保佑了。
伊芜给姬心瑶拿了件金丝织锦缎面的轻裘,自然也是粉色的。姬心瑶一看很不乐意地说:“我竟然没有别的颜色衣服。”
伊芜一边给她披上,一边说:“公主姐姐,这是你最喜欢的颜色。”
姬心瑶在心底嘀咕着,她看着伊芜,突然怔怔地问:“以前都是你帮我穿衣吗?”
伊芜摇了摇头说:“以前是紫姜姐姐。”
“那她现在在哪?”一双总是给她穿衣梳头的软软的小手,在她的脑海里闪过。
伊芜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半响才轻声说:“死了。”
姬心瑶的心一颤。死了?她极力在脑海里搜寻着,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身边曾经有个女孩,比桃红柳绿俩人漂亮,好像还会武功,整日都围着自己转。紫姜的面容模糊地现了出来。
姬心瑶脸色发白,眼神空茫,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地问:“她怎么死的?”
伊芜吓坏了。师傅不允许他们乱说话,现在她贸然地说了出来,万一有个好歹,师傅回来她可没办法交差。
她赶紧说:“公主姐姐,你不是要出去吗?我们走吧!”
姬心瑶木然地点了点头,被伊芜挽着胳膊走出了府邸。筑风自然又是让丫鬟家丁都跟在后面,自己也跟在了后面。
“你是我妹妹?”姬心瑶疑惑地问着伊芜。自己不是最小的公主吗?怎么会有个妹妹?
伊芜说:“我是煜王府的。”
她再不敢贸然说话了,刚才姬心瑶神情大变,她可吓坏了。再说自己随姬心瑶媵嫁夏御叔,这期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她根本解释不清。
“煜王府?”姬心瑶自言自语。记忆里好像是有这么个王府,但她从没去过。那个府里的郡主好像也见过两个,这个叫伊芜的却没见过。
“你是庶出的?”姬心瑶问。王宫家宴只有嫡出的郡主才会参加,她从没见过伊芜,应该是庶出了。
伊芜点了点头。心中一阵难过。自己说是个郡主,在王府连大丫鬟的地位都不如。能随着姬心瑶媵嫁,真的是她时来运转。而且后来沾夏征书的光,被屈巫收为徒儿。母亲也因七杀门的关系,被抬了嫔妃,不再因侍妾身份低下而在王府受气。因而,她的心里对姬心瑶充满了感激。
“那你怎么成了屈巫的徒儿?”姬心瑶疑惑地问。
伊芜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一直跟随公主姐姐,师傅才收了我这个徒儿。”
“你为何要一直跟随我?”姬心瑶不依不饶地问,她想不明白的事太多了。
伊芜张口结舌。任她乖巧伶俐,也被姬心瑶这种问话方式弄得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姬心瑶见伊芜不回答,越发穷追不舍,偏要她回答。伊芜没办法,只好说:“我是随公主姐姐媵嫁的。”
媵嫁?夏御叔还是屈巫?姬心瑶想到了屈巫风流倜傥的样子,心中就有些不高兴了,她使劲地拨开伊芜挽着自己胳膊的手,气呼呼地一个人朝前面走去。
伊芜暗暗叫苦。坏了,惹公主姐姐不高兴了。她连忙跟上去,也不敢再拉她,只得跟在她后面走着。
伊芜心里难过起来。她随姬心瑶媵嫁夏御叔时,虽然只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却也明白自己将来是要和他在一起生活的。可是,不过一年,他就死了。
转眼六年过去,她已经到了及笄的年龄,可自己将何去何从,她根本不知道。情窦初开的年纪,有一种情愫已在她心底朦朦胧胧地升起,只是,她不知道而已,或者,知道了而不敢想。
姬心瑶很不高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高兴,反正伊芜说随她媵嫁,她就不高兴。恐怕是她心底对屈巫的爱恋,才让她有如此反应。只不过她并不明白。
迎面走过来几个富家公子,见一美貌女子闷闷不乐地走着,根本不看脚下的路和身边的行人。其中一个王姓公子连声惊呼:“如此绝色女子,我等竟不认识,惭愧,惭愧。”
“此女周身富贵之态,定非出身寻常人家。王兄慎重。”一个比较有眼力的张公子说。
“不,不,迎面相遇,此乃天意,本公子怎能错过。”王公子走上前就拉着姬心瑶的衣袖说:“美人芳名?本公子今日与你相遇,也算天赐良缘,随我回府一叙如何?”
伊芜赶紧上前一把推开他,将姬心瑶护在身后,气愤地说:“不得无理!”
“哟,又出来个小美人!那就一起去吧!”王公子子话音未落,筑风已从后面纵身跃起,凌空一脚就将他踢出了一丈开外。
这位王公子是司寇的儿子。几个富家公子都是大周王朝显赫的王公贵胄子孙,合称“都城四公子”。在洛邑,他们强买强卖,欺男霸女,没有人不认识他们,没有人看到他们不绕道走。
今天,他们不过在路上调笑了两句,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就栽了这么大的跟头,他们的脸上挂不住了。
“都城四公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人赶紧扶起躺在地上的王公子。张公子走过来,将筑风山下打量一番,问:“你是何人?竟敢伤人?”
筑风冷冷地说:“谁要再敢对我家夫人说一句无礼的话,犹如此石。”他暗一用力,不远处的一个大石块顿时成为齑粉。
这一下,不要说“都城四公子”胆战心惊,连街道两旁商铺里的掌柜伙计和路上的行人,都远远地看得胆战心惊。这般神功,谁敢惹?
“夫人?哪个府上的?”王公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无可奉告!”筑风依然冷冷地回了一句。又转身对姬心瑶小声说:“夫人,请回吧!”
姬心瑶此时已从闷闷不乐中醒悟过来,明白眼前这人刚才是想非礼自己。竟然还有人敢打本公主的主意?她的公主性子一下就上来了,走到王公子面前,问道:“这位公子贵姓?”
王公子不明所以,还以为姬心瑶有什么想法,赶紧答道:“本公子姓王,请问夫人是?”
“王公子?好!”姬心瑶凤眸一瞪,抬手就给了他两个耳光,转身扬长而去。
“你、你、你……”王公子被打懵了,半天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捂住脸发了一会儿呆,竟莫名其妙地咧着嘴笑了起来。其他几位开始一怔,随即也都咧着嘴笑了起来。这个女人,有点意思,有点味道。
倾国之乱 二十八 原以为沧桑已过 没料到风雨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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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心瑶抬手给了王公子两个耳光,竟然一扫心中不快,又拉着伊芜说起话来。在她现在的意识里,她是公主她怕谁?至于被打的人是谁,好像在她的公主时代,她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
筑风见姬心瑶心情好起来,而且听话地往回走,他的心情也是大好。至于打了人会不会惹麻烦,他可不管,他只管姬心瑶的安危。
什么来头?洛邑的王公大臣没有他们不认识的,没听说谁家的夫人出门前呼后拥,还带着武功高强的护卫。“都城四公子”心痒痒气愤愤地跟在了姬心瑶等人的身后。
姬心瑶等人拐弯抹角地回到了府邸,一进去就关上了大门。筑风稍稍侧脸回看,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几个浪荡公子鬼鬼祟祟地跟在了后面,他在心底冷哼了一声,既然想找不痛快,那就来吧。
竟然是个新搬来的。王公子等人站在转角处远远地看着。这个府邸他们认识,闲置好多年了,以前是朝中某个大臣的,后来那大臣嫌这里较为偏远,也不够宽敞,就另置了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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