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之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老徐娘
看来,没什么吓人的背景,极有可能是个土财主,有了点银子,就到洛邑买个房产,想过个安享富贵的生活。
“呵呵!”王公子乐了起来,“都城四公子”都乐了起来。如此绝色美人,竟然是一个土财主家的,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太可惜了。看来,他们是有必要管一管的。几个人哈哈大笑,衣袖一甩,志在必得地掉转了身子。
晚饭后,筑风不由分说地将外面起居间的软榻搬进了内室,让伊芜在里面陪姬心瑶,他自己睡在了外面的地榻上。
姬心瑶并不理解他为何要这样,没好气地说:“你又来看管我吗?”
筑风陪着笑脸说:“这两天夜里有野猫出入,我怕吓着夫人。”
明明就是个借口,还不是因为我今天出了门。姬心瑶很不高兴,但也没有多说。愿意在外面就在外面,反正外面起居间很大,可以当他不存在。
内室里的灯火很亮,伊芜特地让丫鬟多点了两盏灯。
伊芜白天给姬心瑶拿衣服时,在衣柜里看到了许多半成品的香囊和丝帕。晚上陪着姬心瑶,她怕姬心瑶又穷追不舍问什么,她无法回答。就将那些半成品都取出来放在长几上,想哄着姬心瑶和自己一起做女红。
姬心瑶拿着一块绣着颗心的天青色丝帕,陷入了沉思。怎么这么熟悉呢?
“你是让我把你的心带在身上?要是弄丢了怎么办?”
一个声音在她的心底幽幽地响了起来。是屈巫的声音,是他说的。心弄丢了?我的心弄丢了吗?为什么想不起来自己与他的一切?
“伊芜?我们还在哪里待过?”姬心瑶问道。刚才心底响起的屈巫声音,让她感觉他们好像是在另外一个地方。
“嗯,没有。”伊芜含糊其辞地答着。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公主姐姐,你看这香囊做的多精致,就差穗子了,我们把它完成吧!”伊芜抽去姬心瑶手上的丝帕,将香囊塞到了她手上。
姬心瑶看着那些半成品,它们是从哪里来的?是自己以前做的?否则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
也许那些半成品真的让她看着喜欢,也许是触动了她心底的弦,她没再说话,而是认真地和伊芜一起打起了穗子。
打了两条穗子,伊芜让丫鬟送来夜宵,督促姬心瑶吃了一点,就催她去睡觉。她可不敢让姬心瑶累了。她自己也赶紧收拾收拾,将灯火都灭了,打开放着夜明珠的匣子,让屋里有点幽光,自己在软榻上躺了下来。
渐渐地,一切都安静了,万籁俱寂。
夜空升起了一盘清冷、透明的圆月,院子里亮晃晃地像铺了层粉霜。
随着轻微的响声,两个黑影从围墙上跳了下来,鬼鬼祟祟地向主屋摸去。
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筑风,听到了院子里的异动,他冷冷一笑,继续一动不动地躺在地榻上。不过,他已经是屏气凝息。
两个黑影已经确立了主屋东边最里面一间是卧室。捅破茜窗,悄悄拨开窗帘,内室很大,却有着重重叠叠的帷幔,根本看不清楚里面情况。外面起居间灯火很暗,地榻上睡着一个人。
两个黑影悄悄一商量,分别在里外窗户上都插上了迷香。烟雾一点一点地散开来,在屋里缓缓地飘动。
伊芜早已被筑风告知,晚上不可安睡。窗户外的情况,她自是心知肚明,屏气凝息地等待着筑风的号令。
一根迷香燃了差不多,那两个黑影终于拨开了主屋的门,摸进了外面的起居间,径直向内室走去。还没到内室门口,感觉自己的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们的膝弯处同时被钉上了飞镖。而且,全身酸软,再也动弹不得。
筑风慢悠悠地起了身,拨亮了灯火,慢悠悠地走到两个黑影身旁,抬脚勾起他们的下巴,问道:“受何人指使?”
那两人“吭哧”半天,并不敢回答。其实筑风心中已是明了,见他们不回答,也不勉强。出手又点了其中一人的痒穴,那人浑身奇痒,手脚并用地在身上挠着,直到在地上打滚,脸和颈脖上已经抓出了条条血痕,也丝毫减轻不了半分。
伊芜从里面走了出来,见那人甚是可怜,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出手止住了他的痒穴。旁边另一人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叩头如捣蒜地说:“是王公子让我们来劫持夫人的。”
果然不出所料。筑风冲外面喊了一声,守在在隐秘处的家丁进来了好几个。筑风让他们把那两人带下去看管起来,等门主回来发落。
“夫人没事吧?”筑风有些担心地问着伊芜。
伊芜说:“公主姐姐临睡前的夜宵里,我放了解药,应该没事的。筑风总管,你真是料事如神啊!”
筑风得意地笑了起来。这回门主该表扬一次了吧。
这一夜,终于安然无恙地过去了。
姬心瑶一觉醒来,已是大亮。昨夜,她睡得很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发现筑风已经不见了踪影,心中不免一乐,看管我的人终于不见了,吃了早饭就可以溜出去玩了。
然而,她一出主屋,就隐隐约约地听到大门口有喧哗声。远远地瞥见夏征书和伊芜都站在门口,她也好奇地走了过去。
大门被官衙里的捕役堵住了,捕役头目正叫嚣着要缉拿人犯。
筑风看着那些如狼似虎的捕役,问道:“诸位是不是跑错了地方?”
“据悉,昨夜有人犯逃入贵府,若非有意窝藏,应该是不反对搜查的。”捕役头目阴恻恻地说着,拿出了搜查令。
筑风明白过来。原来是为昨夜两个人而来,假意说他们是人犯而救走他们。如此看来,昨夜两人若非利用价值很大,就是有人要灭口,不想昨夜事情败露。
筑风在心里掂量着。若是任他们在府中搜查,他们肯定能找到那两个人,顺便送一顶窝藏罪犯的帽子。若是不让他们到府中搜查,则会被扣上妨碍公务的帽子。
筑风的拳头捏了又放,放了又捏,一番考量之后,他忍下了这口气,尽量用平稳的口气说:“昨夜府中擒获了两个毛贼,不知道是不是大人要抓的人犯。”
捕役头目阴笑着说:“那就带上来看看。”
筑风原本是想用那两人换个安静,是一种息事宁人的想法。你要的人还给了你,还想怎么地?
没想到他们来此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切都是借口,目的是在姬心瑶。“都城四公子”发着狠要将姬心瑶弄去,尤其王公子,已是心痒难熬。
捕役头目示意将那捆着的两人带走之后,突然翻了脸,说:“人犯在府中拿获,还有何说?来人,将该府主人一干人等送官。”
岂有此理!筑风圆睁了双眼,高声说:“我们辅助官衙拿了人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怎地让我们见官?”
“你是该府何人?”捕役头目上下打量一番,估计筑风就是王公子说的武功高强的护卫。
筑风往前一站,说:“总管。”
捕役头目点了点头说:“我只拿这个府邸的男女主人。”
姬心瑶在后面可是听得明明白白,她气呼呼地就要闯到前面讲理,被伊芜和夏征书一边一个抱住了胳膊,硬是将她拖回了主屋。
筑风终于明白过来。他们是为姬心瑶而来。他冷冷一笑,说:“当我这个总管是吃闲饭的吗?”我本已息事宁人,你们还偏偏往刀尖上闯,那就不能怪我了。
“嘿嘿,我劝你还识相点。”捕役头目挥了挥手上的刀。那意思他代表的是官衙,任你武功高强又如何?
筑风冷冷一笑,一手抓着刀刃,暗一运气,双手一扭,刀竟然被扭成了麻花。
所有的捕役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平时狐假虎威地欺压百姓,充其量抓个鸡鸣狗盗的小贼,几时见过如此的武林高手?
筑风将那已经废了刀扔到地上,双手抡圆,猛一发力,排山倒海的掌力直奔而出,方圆一丈之内,全在他掌力笼罩之下,将围在门口的捕役震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倾国之乱 二十九 保遗孤完成使命 尽子孝欲为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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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巫带着儿子屈狐庸到了晋国都城新绛,与韩长老见面,问了些情况,稍稍休息了半日,在次日早朝过后,拿着天子特使的令牌见了晋成公。
他怎么成了天子特使?晋成公在心里嘀咕着,脸上一副微笑的表情,却是一言不发。
晋成公是认得屈巫的。他记得在宋都商丘的诸侯会盟上,屈巫坐在楚庄王之后,楚庄王频频回头与他说话,看上去颇受重用。想不到他竟然为姬心瑶而背叛了楚国,那女人还真是个祸水。当年若是寡人娶了她,不知是个什么结果。呵呵。晋成公十分暧昧地想着。
屈巫也是认识晋成公的。犹记得当年他还是成王时向姬子夷提亲要娶姬心瑶,被拒绝而怀恨在心,他一即位就将二十万大军压到了郑国边境,逼得姬子夷匆忙之间将姬心瑶嫁给了夏御叔。也是个气量狭小之人。屈巫暗自腹诽。
屈巫见晋成公始终不说话,也就不再客气,开门见山地传达了天子的意思。目前诸侯纷争,希望晋国能及时平定内乱,依然成为大周坚强的基石。
晋成公点着头,好像很专注地听屈巫传达天子的旨令。平定内乱?天子需要管得这么细吗?晋国可是年年纳贡,岁岁来朝,尽着诸侯国臣子之职,难道还不够?
“天子之意?”晋成公问道。
屈巫看他一眼,干脆直截了当地说:“赵氏一族为晋国立下汗马功劳,必须昭雪。屠岸贾作为乱臣贼子,非杀不可。”
晋成公沉默着。他并不昏庸,之所以默许屠岸贾诛了赵氏一族,实际是赵氏一族的专权引起了他强烈的不满。
赵盾在世时,他还念着赵盾辅助他即位之恩,对赵氏一族网开一面。赵盾死后,赵氏族人不能审时度势,依然想挟持他专权,挑战了他的忍耐极限。于是他培植了司寇屠岸贾的势力,与赵氏抗衡。
屠岸贾恨不能早日一家独大,他及时揣测晋成公的心思,提起晋灵公被赵盾所杀之事。君臣一拍即合。晋成公揣着明白装糊涂,任由屠岸贾灭了赵氏一族。
“若是大王有难处,此事交由七杀门吧。”屈巫说。只有杀了屠岸贾,赵氏孤儿才有可能安全。晋成公拖泥带水的,他可没时间在晋国耗。他急于要回洛邑,姬心瑶整天昏昏噩噩的,他实在不放心。
自筑风拿着七杀令牌闯宫之后,大周朝与七杀门的关系迅速地传遍了各诸侯国。多年前因秦国君王被暗杀时风言风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所有的诸侯都收敛了自己的态度,一时间纷纷上表要求觐见。这是周定王的意外收获。
晋成公做梦也没想到屈巫与七杀门有关。如此看来,楚庄王突然莫名其妙地死了,肯定与七杀门有关了。一种胆寒,从他内心升起。万幸,晋国一直是遵从大周天子的,毕竟他们的祖先是亲兄弟。
“你是七杀门的?”晋成公看着屈巫换了种面容。刚才的微笑是礼节性的应付性的,现在的微笑则是胆寒的讨好的。
屈巫点了点头,没有多说。晋成公见屈巫不再说话,也不好开口问他与七杀门的具体关系,赶紧说:“屠岸贾肯定要杀,寡人正在寻个机会。”
其实他也担心尾大不掉,但目前屠岸贾的势力越来越大,他一时还真不好下手。既然七杀门愿意出手,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但面子上他总得装装。
“在机会没到之前,大王能保证赵氏唯一血脉的安全吗?”
屈巫语气咄咄逼人。大公主赵姬携子逃进宫中,那也只不过是表面上的安全,随时都可能发生的暗杀,她一介女流只能是防不胜防。何况,这位大公主根本就不得宠。
晋成公哑然。这个庶出的公主,是他在当成王时,一个侍妾所生。他虽然不喜欢,但毕竟是他的女儿。那日逃入宫中,屠岸贾碍于她的公主身份,没好多说,但后来得知她竟然抱着一个孩子回去,说明他杀掉的赵盾孙子肯定是假的。他话里话外都露出了要斩草除根的意思。
晋成公终于与屈巫达成了一致意见。七杀门除掉屠岸贾,半年之内,晋成公为赵氏昭雪,让大公主之子世袭赵氏公卿。
屈巫深深地舒了口气。他只想把赵盾的孙子保下来,其他的事,他也不想去管。
“能否安排我见下大公主?”屈巫向晋成公提出了要求。
“这有何不可!”晋成公立刻派人去传大公主赵姬,心中却是多有猜忌,他是何意?
赵姬抱着孩子来到了偏殿,她不知道父王突然召见何意,心中颇为不安。父王不在?这陌生的男子是何人?她看了眼屈巫就下意识地搂紧了怀中的孩子。
“大公主,我与赵盾算是朋友,我会在你身边安排人保护孩子。”屈巫看着赵姬一脸惶恐,也不知如何安慰她是好,只能如此淡淡地说。他见她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她安心将赵盾的孙子抚养成人。其实,他根本不是赵盾的朋友,他只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
战争、权利,这些本该让女人走开的事,却偏偏将她们都牵扯了进来。贵为公主,也只能随波逐流,任由他人宰割。屈巫由赵姬想到了姬心瑶,心中更是感慨。
赵姬这才仔细打量起屈巫。棱角分明,目光深邃,好个英俊的男人。他与公公是朋友?不过三十出头,怎可能与公公是朋友?赵姬疑惑地看着屈巫没有说话。
屈巫见她不说话,知道她经历如此沧桑巨变,心中肯定颇多疑虑。所以,他言简意赅地说:“屠岸贾今晚会死。但很难说赵氏有无其他仇人,所以大公主不可离孩子半步,不可轻信任何人。”
“任何人?”赵姬的眼神里有了一丝讥讽,那是否也包括你呢?
屈巫知她意思,也不再多说。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赵姬还在愣怔,晋成公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赵姬意味深长地说:“只有父王才能保护你们母子。他若在你身旁安插了人,你要及时告知父王是谁。”
赵姬心中自是明白,夫家被灭族,真正的原因是父王。当初将她嫁入赵家,为的是他王位的巩固,现在灭了赵家,依然为的是他王位的巩固。可是,她除了悲愤,还能怎样?
刚才那个自称是公公朋友的男人,让我不要轻信任何人,自己的父亲都这样,我还会相信别人?赵姬看着晋成公默默地点了点头。现在,她唯一的目的,就是保全这个孩子。
当晚,屠岸贾暴死家中。第二天,种种猜测和流言不胫而走。有人说是赵氏门人报仇,有人说是晋成公卸磨杀驴,唯独无人想到七杀门。城府很深的晋成公却在适当时候含蓄地提起了七杀门,立刻震慑了朝野上下,稳定了局势。
晋国内乱算是基本平定。屈巫急着要回洛邑。正在与韩长老商量一些后续之事,屈狐庸在门外伸了一头。
屈巫走了出去,疑惑地看着儿子。屈狐庸犹豫了一会儿,下决心说道:“父亲,孩儿想留在新绛,跟随韩长老。”
屈巫一怔,儿子还没成人,就这样放手?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屈狐庸见屈巫不说话,赶紧说:“父亲放心,孩儿只不过是想多些历练,保证不闯祸。”
屈巫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抬眼看着儿子,问道:“为父给你压力了?”
从洛邑到新绛,一路上父子两人谈了许多,屈狐庸的心结也打开了,不再耿耿于怀母亲的事,对父亲也多了些理解。此时,他提出留在晋国,其实是为父亲着想。他看到了父亲的痛苦,也看到了父亲的执着。
屈狐庸连忙笑着摇了摇头,说:“等到、等到公主母亲好了,孩儿再回去向她陪不是。”
他沿袭了夏征书的称呼。遵一声姬心瑶为母亲,对他来说,走过了相当长的心路历程。一切都是为了他挚爱的父亲,他不愿再让父亲有丝毫的为难。
屈巫的心微微颤抖着。他伸手欲摸儿子的头,最终却放到了儿子的肩膀上。那肩膀虽然还单薄稚嫩,但已经显示出了一个男人的轮廓。
不知不觉中,儿子已经长大了,再有两年就可以娶妻生子了。而自己在他的成长过程中,确实少了些陪伴,多了些遗憾。屈巫不由得百感交集。
“好吧。你跟着韩长老练功,不得偷懒。另外,书依然要读,文章也要有所提高。”屈巫说着。
屈巫知道儿子留在晋国新绛,韩长老等人肯定会照顾好他的生活,他唯一担心的是儿子毕竟尚未成人,母亲死了,又远离父亲,儿子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坚强。
雏鹰不经风雨,岂能搏击长空。屈巫安慰着自己,一个人踏上了归程。正如他所希冀的一样,屈狐庸后来终于成为春秋时期一代大贤。此乃后话。
屈巫一路疾行,恨不能一步跨到洛邑。离开六、七天了,她在府中应该还好吧?想起我来了吗?他归心似箭。
倾国之乱 三十 踏云莫问祸与福 挥剑难消怒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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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巫星夜兼程,回到洛邑刚过辰时。
一进府邸,就向主屋疾行而去。然而,姬心瑶不见了,伊芜也不见了。
屈巫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揣测可能发生的事。刚吃了早饭就溜出府去玩了?
丫鬟静月静影两人走了进来,跪到屈巫面前就哭了起来。
屈巫面沉似水,冷声问到:“出了何事?”
两个丫鬟争先恐后地说着。今天早晨她们不知怎么回事,起得特别迟,一起来就发现了不对头,睡在外面的筑风总管不见了,再到内室一看,夫人和伊芜郡主也不见了。
“筑风睡在了外面?”屈巫问道。他记得自己离开时,没让筑风守在外面起居间。一定有事。
正说着,夏征书跑了进来。看着屈巫,满是自责地喊了一声:“师傅!”就低下了头,他早已是六神无主,恐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老天保佑,师傅回来了。
陆续又进来几个家丁。七嘴八舌地告诉屈巫。前几天夜里,府中进了两个贼人,被筑风拿下。次日上午,就来了一批捕役,筑风将那两个贼人交出,却被诬赖为窝藏人犯,要捉拿府邸男女主人,被筑风击退。相安无事了几天,今天早晨起来,就出事了。
屈巫走到窗边,看到软烟罗上的洞和烧糊的边缘。寒光在他的眼睛里闪了一下,竟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招数。两个丫鬟没按时起床,她们的房门与起居间是相通不关的。筑风睡在外面起居间,不用多想,都是中了人家的迷香。
“夫人这几天出门了?可遇到什么人?”屈巫问着两个丫鬟。他的心中已有推断,一定是姬心瑶出门惹了什么人。
静影说:“前几天出了一次门。遇到几个富家公子,其中一个姓王的被夫人打了耳光。”
屈巫哼了一声。这公主脾气还见涨,居然跑到外面打人耳光。看来筑风跟在后面没少受罪。
“征书,随为师一起去官衙。”屈巫说着,起身走了出去。他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以肯定,那位王公子与官衙有勾结。
屈巫带着夏征书,很快到了官衙。非常巧,迎面碰上了捕役头目,夏征书一眼就认出了他,连忙指认给屈巫。
屈巫一个闪身,站到了捕役头目面前,顺手将左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捕役头目想要躲闪屈巫的手,却发现那只手犹如长在他肩上一样,他根本推不开。他看着屈巫阴沉的脸,打了一个寒颤,问道:“有何指教?”
屈巫面无表情地说:“王公子何人?家住何处?”
捕役头目看到后面的夏征书,土财主府邸的?那天看到这个少年站在里面。他眼睛转了转,暗想司寇大人我可惹不起,就说:“什么王公子?不明白你是何意。”
屈巫左手稍稍用力,捕役头目已经酥软了半个身子。他抬眼向屈巫看去,只见他黑眸里的光,像寒冰一样彻骨,又像刀尖一样锋利。他不禁浑身上下都起了颤栗。这人太可怕,我还是如实告知,先保住小命再说。
捕役头目将屈巫带到了王司寇的府邸门前。指了指就溜之大吉。屈巫看了眼高大门楼冷哼一声,径自往里走。门口两个家丁不客气地拦着他,屈巫懒得说话,顺手点了他们的穴,一步就跨了进去,夏征书也紧跟着跨了进去。
转过影壁,穿过院落,照直向堂屋奔去。果然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脑满肠肥的人,正如捕役头目所形容的一样。
“来者何人?”不通名不报信就闯了进来,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刚下早朝的王司寇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屈巫愤愤地说。
“我是何人?就不必说了。我是来领人的。”屈巫说。
王司寇一拍桌子,厉声说:“大胆。知道与谁说话吗?竟敢到堂堂司寇府来胡说八道。”
屈巫邪肆地一笑:“司寇大人,我重说一遍,我是来领人的。”
王司寇气得大喊:“来人,把这个疯子拖出去。”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众多的家丁跑了进来。有几个急于表现的就走到了屈巫和夏征书的面前,抓起他们的胳膊往外拽。没想到他们却纹丝不动,根本拽不动。
屈巫轻叹一声。说:“天子重臣,假公济私,纵子妄为,执法犯法。大周悲哉!”
说罢,他拉着夏征书一个闪身,出了堂屋,随手抓起一个家丁,纵身跃上了屋顶。宅子很大,鳞次栉比的房屋,错落有致的院中院,根本辨认不出哪里藏了人。
“你们公子抓的人关在哪?”屈巫冷声问道。
“不、不知道。”家丁结巴着说。
屈巫手一松,却又暗自用力,家丁就从屋顶上摔了下去。不仅仅是摔了下去,而是摔了几丈远,很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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