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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蔚蓝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蒋牧童
“老大,你这是去哪儿啊?”沈放着急了。
秦陆焯回头望他:“食堂吃饭,你不是嚷嚷着饿了。”
“不等蔚小姐?”沈放是真急了。
秦陆焯瞥了他一眼,又转身走了。只不过临走的时候,他撂下一句。
“她说,不来了。”
蔚蓝坐在家里沙发上,晚餐还没开始,因为爸爸还没回来。姐姐蔚然从楼梯上下来,看见她懒得地抱着手机。
“看什么呢?”蔚然在她旁边坐下。
蔚蓝轻笑了下,摇头:“没什么,等个短信。”
“很重要?”蔚然奇怪,难得见自家妹妹这副模样。
其实她们姐妹两,样子长得还算相像,不过性格确实天差地别。蔚然一副女强人模样,如今在自家公司里掌管财务这块,做得风生水起。
至于蔚蓝,天生淡然,对做生意没兴趣,忙着自己的事情。
蔚然问她:“你真的打算跟周西泽分手?”
眼看着两家快把他们的婚事提上日程,却突然传出分手的消息,周家那边一直打电话过来。
蔚蓝靠在沙发上,客厅璀璨的吊灯光线照射下来,她整个人白的发光。
这边,秦陆焯收到短信,瞥了一眼,撒手没管。
沈放瞧见,问道:“是蔚小姐吗?”
秦陆焯翻了他一眼,“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沈放端着碗,干脆朝旁边看,一边看还一边说:“不回别人短信挺没礼貌的,特别人家还是个女孩子,肯定是有事情才没来的吧。都发短信解释了……”
秦陆焯不耐烦:“你能闭嘴吗?”
可是他手上已经拿起手机,心道:要不是实在不想听沈放叨叨,他没这闲工夫回复她。
蔚蓝:今天很抱歉,明天我请你吃饭吧。
她一共就发了两条,第一条告诉他不能来了,第二条就是这条。
秦陆焯回她:我不爱和不守时的人吃饭。
发完,他直接把手机扣在桌子上,结果,许久都没回复。
直到秦陆焯吃完饭,刚从兜里掏出烟,叼在嘴里,准备点上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
他拿着打火机,手指叩开,火苗窜起,嘴唇微靠近,烟头被火苗点燃,吸了一口,灰白色烟雾被吐了一圈出来,他这才慢悠悠地拿起手机。
“抱歉,我不知道你一直在等我。”
蔚蓝如是回复。
秦陆焯叼着烟,看了半晌。
呵,自作多情,谁等她……





那片蔚蓝色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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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蔚蓝回复完这条短信的时候,大门正好被打开,是蔚建勋和秦枫回来了。今天有个活动,需要他们夫妻一起出席,所以到这个点儿才回来。
秦枫一进门,见两个女儿都在家,脸上立即浮起笑意。
“在等爸爸妈妈吗?”
蔚然起身,倒是回了句:“你们再不回来,我就拉着蔚蓝先吃饭了。”
正脱了大衣递给保姆阿姨的蔚建勋一听,登时瞪着她:“没规矩。”
即便蔚然在公司是下属,不过在家里,她是皇帝女。因为她是长女,是家里的头一个孩子,所以父母待她如掌上明珠,所以蔚然见他这么说,不仅不怕,反而笑道:“我没规矩,还不就是您给惯坏的。”
父女两你说我笑,倒是其乐融融。
秦枫一转头,就见蔚蓝也站了起来,只不过她没说话,就安静地站在那里。
她心底一叹,按理说,家里的小女儿最是宠惯不过,也爱跟父母撒娇亲热。
偏偏他们家的这位小女儿,性子淡,跟谁都不热络。
即便父母想要关心她,可是话不投机,真是半句都嫌多。
“蔚蓝。”蔚建勋在跟蔚然说完之后,自然也注意到,乖乖站在一旁的小女儿,蹙眉,开口问道:“你如今做事就是这么肆意妄为吗?行事之前,可有考虑过父母的脸面?”
蔚蓝自然不怕,她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周西泽劈腿,难道我还要忍着?”
一提到这个话题,蔚建勋额头微跳。
秦枫知道他们两个的脾气,赶紧打圆场说:“算了,小蓝今天回来吃饭,不要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
“对啊,赶紧吃饭吧,我和蔚蓝都饿坏了。”蔚然也跟着说。
蔚建勋倒也不是全生气蔚蓝,周家那个混小子,得了他的宝贝女儿,还他妈敢在外面找女人。周父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蔚建勋说话都是毫不客气。
只是蔚蓝擅自退婚,连跟父母都不说一声。
要不是周父打电话过来,他至今还蒙在鼓里。
等吃完饭,蔚蓝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蔚家四口人住着三楼独栋别墅,蔚蓝的房间自然又宽敞又明亮。她在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坐在室内的沙发上看了起来,只不过半天都没翻页。
蔚然端着水果上来的时候,敲了敲门,推门进来。
等把水果盘子放在小茶几上,蔚然看着她,这才说:“还生爸爸的气?”
蔚蓝:“没有。”
神色淡然,真瞧不出情绪。
好在蔚然跟她当了二十几年的姐妹,蔚蓝情绪再淡,她还是能看出来。
蔚然说:“你别怪爸爸不站在你这边,本来你和周西泽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结果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出,爸爸难免会不开心。况且之前周叔叔打电话过来,爸爸也把周西泽狠狠地骂了一顿。”
“能不提他吗?我现在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蔚蓝难得皱眉。
终于,蔚然呵笑了一声。她直勾勾地盯着蔚蓝,问道:“其实,你是故意的吧?”
蔚蓝看向她,“什么意思?”
蔚然终于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道:“你虽然性格淡,可是喜好我还能看得出来。你和周西泽在一起,客气多过亲热,两人看着就生分,我早就不觉得你们会结婚。至于你为什么一直没拒绝,我到现在算是看明白了。”
“你不仅不想跟周西泽结婚,你也不想让爸妈插手你的婚事吧。”
到底是姐妹,蔚然几乎说中了蔚蓝所有的心思。
她就是刻意的,故意在订婚后搞出这样的事情。这个圈子就这么大点儿,有些事情,一传便是所有人都知道。
在别人看来,周西泽固然有错,蔚蓝也不够大度。
蔚蓝没说话。
蔚然终于神色严肃,看着她:“蔚蓝,有些事情,不是想便可以去做的。”
“所以连结婚都不能找自己喜欢的人?”蔚蓝终于忍不住。
她并不是个叛逆的人,但是在这件事上,却异常执着。
即便她现在没有爱的人,也不想和不爱的人绑在一起,过一辈子。
蔚然忍不住说:“追求爱情可以,但是代价你能承受得起吗?你现在所享受的一切都是蔚家给你的,你的婚姻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就得都像你和傅之衡那样?”蔚蓝皱眉,黑润眼眸里带着不耐。
只是,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她迅速地说:“抱歉。”
蔚然伸手撩了下自己的长发,却没因为她的脱口而出生气。她神色平静地看着妹妹,说道:“对,我和傅之衡是家族联姻,这没什么不好。因为我需要的不是他给我的爱情,而是安全感。上达物流几千亿的资产,我一个人守着,太累了。”
上达物流,作为国内物流界的龙头企业,这是蔚家的产业。
蔚建勋只有两个女儿,蔚蓝压根没考虑过从商,未来要担起责任的,就是蔚然。
蔚蓝笑了,她问:“姐,你还记得傅之衡长什么样吗?”
据她所知,傅之衡近半年在北京的时间屈指可数,蔚然又一直住在家中,夫妻两人别说婚姻生活,只怕连对方长相都忘得差不多了。
……
被自家妹妹戳穿,蔚然道:“我记着他样子干嘛,我只要他床上还管用就行。”
蔚蓝沉默。
终于,蔚蓝伸出白皙手掌轻撑着额头,低声说:“姐,如果你有需要,我有同学是男性科方面的专家。”
蔚然哑然。
她迅速反驳:“瞎想什么呢。”
谁知,蔚蓝难得体贴地说:“一般夫妻一方开始抱怨这件事,说明他们之间确实有问题。现代社会压力很大,都可以理解。”
蔚然咬牙,怒道:“所以,就不爱和你们心理医生说话。”
什么都一眼看透。
等蔚然离开之后,蔚蓝又看了一眼,那个男人没再回复信息,意料之中。
蔚蓝的工作看似轻松,只需要跟咨询者聊一个小时,就有一千入账。
其实在咨询者来之前她得做准备,离开之后,她又需要针对这次的聊天,进一步剖析咨询者心理状态的变化。
有些咨询者都说,跟心理咨询师聊过天之后,就特别累,想睡觉。
其实心理咨询师也未尝不是。
蔚蓝送走客户之后,看着窗外,因为冬日萧条,外面的树木早已经凋零,树枝上挂着的那几片叶子也呈现脆弱的黄色,风一刮,从枝头飘飘零零地落下。
季节也会影响一个人的心情,所以咨询者在的时候,蔚蓝多半会让她们的注意力放在室内的植物。
因为咨询者离开的时候,才下午三点。
她靠在椅背上,看着又一片叶子从树枝上落下。
然后,蔚蓝突然站了起来,从衣架上取下外套,拎着包,出门直奔电梯。
前台行政杨佳见她出来,连忙起身,问道:“蔚老师,您这是要去……”
“翘班。”蔚蓝留下两个字,人已经迈入电梯。
杨佳张张嘴,最后闭上。
好吧,您是老板。
蔚蓝开着车,导航已经定位到清源物流公司。
工作室离这里不算近,开车半个小时才到。蔚蓝对这边不熟,找车位停车,又花了十分钟。等停好车下来,她边顺着手机上的导航,往前走。
等快到公司的时候,看见几个小孩子围着一棵树在指指点点。
她本没在意,只是她路过的时候,却被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喊住,“姐姐。”
蔚蓝停下脚步,低头看她。
小姑娘鼓足勇气,说:“姐姐,你能帮忙救救小猫吗?”
小猫?
蔚蓝终于顺着几个孩子的目光,朝树上看去,原来一只纯白色的小猫正卡在树枝之间。它还试着挣扎了几下,只是一挣扎,猫叫声便凄惨了一分。
树下的小朋友都很着急,生怕小猫出事。
蔚蓝微怔,问道:“你想我怎么救它?”
“爬到树上,把它抱下来吧,姐姐。”此时,另外一个小男孩,给她出主意。
其他几个孩子纷纷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点头附和。
蔚蓝淡淡地看着面前这些天真无邪的祖国花朵。
让一个姑娘爬树,蔚蓝难得温和的笑了起来。
嗯,真亏这帮小家伙想得出来。
秦陆焯是因为公司食堂阿姨的儿子才过来的,原来这孩子见公司里养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白猫,便抱出去跟附近的小孩炫耀。
哪知猫跑树上了,他是回来找人帮忙的。
小孩父母都在清源物流上班,他爸爸气得要揍他,被秦陆焯揽住。
他过来的时候,以为秦小酒此时形容凄惨,正打算给这个小畜生一点儿教训,谁知见到的画面却让他惊讶。
树干上坐着的姑娘,穿着白色高领毛衣,披散在肩头的乌黑长发,因为低头在看怀里抱着的猫,倾泻而下。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在她身上。
抱猫的白衣姑娘,眉眼清淡,美得叫人只想安静地看着。
终于,片刻后,秦陆焯皱眉了。
秦小酒,这个见天闹腾的小畜生,怎么在她怀里那么乖。




那片蔚蓝色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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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蔚蓝抬起头,就看见秦陆焯站在树下,神色不明地盯着她看。
树下的几个小朋友一个个急不可耐地问:“姐姐,小猫怎么样了?”
“它是不是受伤了啊。”
“哎呀,它都不叫了呢,肯定是痛痛。”
“姐姐,你快把小猫救好吧。”
此刻,坐在树上的蔚蓝,俨然已经成了救世主,似乎只要她吹一口气,怀里的小猫就能立即好了。
直到有个小孩,见她迟迟不下来,终于问:“姐姐,你是不是不敢下来了啊?”
这会儿其他小朋友也意识到了,毕竟树这么高啊。
好在有个小女孩看到旁边站着的秦陆焯,鼓足勇气,软软地问:“叔叔,你可以帮忙抱姐姐下来吗?”
秦陆焯登时哑然。
他身材高大,小姑娘站在他旁边,堪堪到他腰侧。他低头看着那张粉嘟嘟的小脸,大眼睛里一派天真。
末了,他伸手摸了下小姑娘的脑袋。
神色莫名温柔。
“这个姐姐既然能自己爬上去,就能自己下来。”
只是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好笑。
为了救猫,亲自爬树上了?
她可真够可以的。
……
坐在树上的蔚蓝,听到这句口吻凉薄的话,登时笑了。
她低头抚摸怀中的小家伙。
通体雪白的猫毛,柔软又舒服,一看就是平时喂养的很好。
她低笑道:“这可是你的猫,我是为了救它才上来的,难道你不应该对我负责任?”
其实蔚蓝是想说,他应该对她现在的状况负责任,谁知刚说完,才注意到话里的歧义。
于是,树上的姑娘和树下的男人,都微怔。
秦陆焯微蹙着眉头看她,过了会,沉着声问道:“我的猫?又是你的推理。”
秦小酒平时都在家里,就是这几天他没空,放在宠物医院寄养了两天,今天刚领回来,就撒欢一样地跑,又被小孩子带出来。
连他公司的人都不知道,他还养了只猫。
蔚蓝继续抚摸猫的脊背,约摸是把它摸舒服了,小家伙又嗷嗷地叫了两声。
秦陆焯听得额角微跳。
小白眼狼。
直到蔚蓝从小猫脖子上勾起一块牌子,纤细手指,在夕阳下染上一层蜜釉。
“不用推理,观察就好。”
蔚蓝低头看着树下的人,神色悠然道。
她穿着一件宽松白色高领毛领,松软舒服的料子,勾勒着她整个人白瘦纤细。黑色长裤露出一段白皙脚腕,秦陆焯原本并没注意,只是她交叠的双腿在树干上无意地轻晃,黑色长裤和鞋子中间那一段纤细白润,格外显眼。
秦小酒脖子上就挂着银质牌子,写着它的名字。
秦陆焯又恰好出现在这里,不难推测出这中间的联系。
于是,一帮小朋友都看着秦陆焯,十分哀怨,尤其是最先开口的小姑娘。她一脸不赞同地说:“叔叔,我妈妈说男生就该主动帮助女生的。这样才是好孩子。”
小姑娘被教得很好,此刻没有主动帮忙的秦陆焯,正接受着她眼神的谴责。
就连树上的蔚蓝,都被小姑娘逗乐。
还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
极少受到如此‘指责’的秦陆焯,难得神色温柔地看着小姑娘,末了,他问:“那你想我怎么帮她?”
“抱姐姐下来吧,这么高,怕怕。”
小姑娘举起胖嘟嘟的小手,说:“多多爬很高的时候,爸爸就是把多多抱下来的,就是这样,这样举高高……”
不管是树上的蔚蓝,还是树下的秦陆焯,都认真地看了一遍。
结果,他们没说话,小姑娘着急了,以为秦陆焯没看懂。
她干脆转身抱起自己身边的小男孩,惹得小男孩白皙的小脸涨地通红。
呃,这次秦陆焯彻底看清楚了。
确实是举高高的姿势。
不过在小姑娘示范完之后,他抬起头,目光深沉地看着树上的人。
蔚蓝的视线撞上他的眼睛,微愣,乖张地笑了下:“你不会是觉得我教她的吧?”
秦陆焯没说话。
确实不是她教的,不过小朋友的提议,她觉得不错。
谁知她说完,秦陆焯扔下两个字,等着,居然转身就走了。
蔚蓝看着男人头也不回地背影,又低头看着怀中温顺的小白猫,带着浅笑,低声说:“他要是不回来了,我就把你带回去,好不好。”
可惜,这个心愿注定是实现不了。
因为几分钟后,秦陆焯再次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扛着梯子的工人。
待工人把梯子放好,秦陆焯单手插兜,姿态轻松地站在树下,声音闲散地说:“下来吧。”
此刻,一旁的小朋友都眼睛发亮地看着他。
显然,轻松搞定这么大问题的叔叔,让他们开始崇拜。
倒是蔚蓝垂眸,低头睨了他一眼,又摸了怀中的猫两下。
这次秦陆焯没说话,直接踩着梯子上来,待他身体与树上的蔚蓝平行时,伸出一只手,“把它给我吧。”
半空中,这只手掌,竟是好看地有些过分。
修长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摊开的掌心,掌纹并不凌乱,那两条线顺着掌心蜿蜒,有些深地过分。
蔚蓝终于把怀里的秦小酒递给它,动作温柔小心,没忘记叮嘱:“刚才它的后腿卡在树梢上,小心它的后腿。”
秦陆焯低头看着掌心的小东西,即便此刻这么乖顺,还是忍不住轻斥了一声。
“狗崽子。”
……
他身后是已垂垂落下的夕阳,火红色光线落在他发梢间,他微垂着眼睛,盯着掌心里的小白猫,浓密长睫遮住他一向犀利的眼神,光线笼在他身上,竟是难得温柔的画面。
蔚蓝:“它是猫崽子。”
“嗯,不听话的都是狗崽子。”
秦陆焯淡淡道。
蔚蓝微挑眉,居然难得再开口,“要是你不听话呢?”
秦陆焯听完这话,真是直接气笑了。
“心理医生都像你这么伶牙俐齿?”
蔚蓝看着他,最后脸上竟是露出得意地笑。她从来都不是爱斗嘴的人,偏偏遇到他,居然一次两次都逆了性子。
她摇头说:“不是,一般我的咨询者对我的评价都是,温柔、体贴,善于倾听。”
这次,秦陆焯嘴角上扬,溢出一声轻笑。
似嘲笑。
待他们成功救下小猫,一帮小朋友陆续跟秦小酒一一告别。在秦陆焯的‘威慑’之下,素来性格高傲的秦小酒居然任由一帮小孩子在它身上摸来摸去。
于是,被摸够的秦小酒,这才被带回去。
他们是从大门口进来的,一路上遇到不少人。
虽然人人只是跟秦陆焯打招呼,眼睛都忍不住在蔚蓝身上打量。
等进了秦陆焯的办公室,其实并不算大,蔚蓝几乎是在进门的一瞬间,便把房间内布置收入眼帘。
秦陆焯走到墙角,把秦小酒放在猫笼。
接着,他转身走到自己办公桌后面,拉开右手边抽屉,将里面的胸针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他说:“看看,有没有损坏的地方。”
不过蔚蓝没说话,他抬头看了一眼,见她还在看着自己的办公室。
“你也想分析我?”
那晚蔚蓝确实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一个过分聪明的女人。寻常人跟心理医生接触,心底都会有点儿发怵,觉得心理医生会轻易看透他们。
他干脆仰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胸,抬了抬下巴,“说吧,什么结果?”
说着,他嘴角泛着冷笑。
蔚蓝并没在意他的冷漠,只是在又看了一圈办公室,点头。
“结果就是,你是男人里难得爱干净的人。”
只是她这个好笑的结论,并未得到秦陆焯的认可。
他眯着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的办公室,是自己打扫的?”
这次,轮到蔚蓝微怔。
他们两个就像是在一个游戏中,找到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蔚蓝:“从我门口进来到你的办公室,一共有七个摄像头,当然这是我看到的。至于暗藏的还有多少,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么多摄像头也能理解,你是警察出身,谨慎和安全这几个字,刻在你骨子里了。”
“连外面都尚且有那么多摄像头盯着,你会让别人随意进入你的办公室吗?”
显然不会。
最稳妥的办法,自然就是他亲自处理这间办公室内里的一切事情。
包括打扫。
待说完,蔚蓝转头看着窗外,正好沈放就在外面,似乎正在和别人交流。
“那天晚上,其实我还有个结论。”
蔚蓝认真地看向他。
秦陆焯紧抿嘴角,安静地看着她。
“沈放撒了一个谎。”蔚蓝的眼睛依旧盯着外面的沈放,而此刻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体微起,全身肌肉都在不自觉地收缩,直到她说:“他说辞职是生活所迫,是在撒谎。”
“显然他很留念警察这份工作,甚至深深以它为荣,钱并不能让他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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