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爱与恨的纠缠:蛇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璇墨
睡了一觉后,睁开眼睛,一片刺痛,“啊——疼——”
“璇子!”
“家奶!我眼睛能看到光了,可还是好疼,老头呢老头呢?”我又欣喜又激动。
“不要乱喊,要有礼貌!先生已经回了,我去叫你舅舅。”老头回去了,那爸妈呢?也回去了吧,我是个怪物,离我远远的是对的。
“璇子,你的眼睛几天没见光了,突然睁开当然疼,慢慢来,慢慢睁开,一点点来。”在舅舅的细声引导下,果然,光一点点进来,虽然还是刺眼,但已经不是那么刺痛了,我看到了家奶,舅舅,舅妈,爸妈果然走了,欣喜中还是有些失望。
“我真看见了!”
“璇子,今天你可以吃东西了。”是爸爸!
“加餐哦!”妈妈!爸妈没走!他们只是去买菜了!以前很嫌弃这个弱视,但失而复得真的很开心。弱视还可以看见这个世界,看见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而瞎了就真的再也无法看见家人了,以前我认为我是世界上最倒霉的倒霉蛋,可是现在觉得我是这么的幸福。我时常觉得不开心,是因为总惦记着自己没有的,而忽视了自己所拥有的,不要因为失去一匹马而惋惜和埋怨自己的生活,生命有得有失,紧紧抓住失去的,所拥有的也会变得没有价值。
“璇子,现在有哪里不舒服?”舅舅问。
“我很好,就是饿了。”大家都笑起来了,这应该是这几天的第一次笑声吧。对了,我赶紧跳下床,跑到镜子面前,我还是我,只是比以前白了,就像没晒过一样,摸一摸,皮肤真的很光滑,我浴火重生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真相。
“家奶,爸妈,舅舅,舅妈,我需要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请你们告诉我,我不要再糊里糊涂的活着,我会勇敢面对的。”到这个份上了,他们也应该会告诉我的。
“璇子,家奶告诉你,不过,你一定要镇定,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是除夕晚上,除夕晚上,并不是看热闹程度就能定性为好日子,其实这是一年间最为阴寒的日子,年末各种东西争相奔走,你人间热热闹闹,沸沸腾腾,阴间也不例外,这个日子走动的颇为勤快,更何况还是这一天的最后几个小时。俗话说,新年新气象,新年的到来,把旧的一年的晦气全去掉,大年初一开门大吉,这是有道理的,古话还是要听的。旧的一年,东西太多,最后几个时辰要闹腾地更欢,这个时候生的孩子,无非就是在撞枪口。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预产期提前,也不能把我塞回去不生吧。果然生下我后的那个正月,镇上死了好多老鼠,臭气哄哄,大过年的多晦气,当然这种事情别人不可能怀疑到我的头上,只是自家人心中有点奇怪,每年过年,老鼠都会有一阵子消失没错,可那是被鞭炮吓跑的,可现在这么多死老鼠,虽然立春已过,但农历的立春是比公立的春天早的,这时蛇还是在冬眠的,家里竟然一下子来了好几条蛇,这怎么可能不奇怪。





爱与恨的纠缠:蛇女 第六章:虾笼惊魂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爱与恨的纠缠:蛇女最新章节!
爸爸认识一个高人,也就是那算命老头,让他给我排了命盘,一看坤造就不对劲,赶紧让我爸妈收拾包袱走人,说我赶去出生的路上,车正好轧着了一个修炼蛇的命门,破了它的气,也就是人家正在赶着去成仙,这时它的气最虚弱,被我们的车弄死了。一般讲动物能成仙,这样的动物少之又少,要有灵智,就是会自己想,在修炼过程中又会遭雷击,遭雷击而不死者更加少,那条蛇经过九九八十一难竟死在了一个未出生的孩子身上,不是我倒霉,而是它倒霉。最后一丝蛇气附在我妈的胎气上,就这样,我出生了,算命先生的意思是,我没变成蛇就已经是它够善良了。而我爸妈的八字和我这个蛇女不仅不想冲,还配合十分默契,想来那条蛇也不是白白修炼的。
那为什么我们八字不想冲,还不能在一起呢,八字配合的好,不仅益父母也会益孩子,而我不是个正常的孩子,是裹着蛇气生下来的,不能和父母两两相益,否则,那条蛇的修炼本性那么强,怎会不继续拿我当宿主?若与爸妈在一起,很快便会显露出蛇的本性。我小学四年级才开始视力退化,前几天才开始蜕皮已经是迟的了。至于18岁能和父母住在一起,是因为蛇性若起必在成年前,18岁就定性了,能显早显了,也不怕再相益。
虽然我远离爸妈,但蛇气仍然影响了我的生长,我的个子比同龄孩子高,但骨头很纤长,腰绝对比大家要细上几分。蛇几乎没有视力,靠的全是敏锐的嗅觉以及触觉,在夜间捕食也是靠接受红外线来辨别猎物的方位,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我闭眼和睡觉时能感觉周围的动向,出生时我不是瞎子就该谢天谢地了,让我保留了一点视力,这点还得感谢那老头。
而对于能看到某些东西,老头的解释是,本就是同类,没成仙便成了鬼,你看不到谁看的到?这么说,我以后还会经常看到?怎么说,蛇气现在和我融为一体,那也就是我啊,而且还生在至阴日至阴时,我也是有点鬼气?不是吧,我是人啊我也怕鬼啊!
“那我蜕皮代表什么?我怎么会夏天蜕皮?”我疑惑,记忆中好像是冬天啊。
舅舅摇摇头说:“谁说蛇夏天不能蜕皮的?蛇基本三个月蜕一次皮。”啊?我是不是得去了解了解蛇这种生物了,唉……那么,我也要三个月蜕一次皮?
“爸爸,老头有没有说我多长时间那个一下?”
爸爸回:“先生说,你已经步入正轨了。”那也就是说……我三个月换一次皮肤?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爸妈走时,爸爸递给我一本红布包裹的书,“好好看看,璇子,不管怎样,熬过去,记住,你是人。”我打开红布一看……《蛇》好吧,我是人,但要充分了解好自己才能成为真正的人。
于是那个暑假我认真研究了下那本书,关于蛇蜕皮的那一章,我记得最牢,蛇蜕皮前,眼部染乳白色,我下次蜕皮前看看是不是眼睛也会变色,上次没注意,蜕皮前几天会暂时失明,我还好,我只是前一天,不知下次会怎样。而且还停止进食?怪不得我那天有种想吐的感觉,蜕完皮后还要保持一段时间不进食,难道要靠吊水度日吗?看来习惯这种生活还需要一段时间。安慰自己一下,不是蛇的所有习性我都有,比如……我不需要冬眠。
到了五年级暑假时,我已经蜕了好几层皮了,这时蜕皮对于我来说已经很熟悉了,就像女生的月事一样,来的很有规律,我毕竟是人不是蛇,第二次蜕皮已经不疼了,只是微痒,蛇蜕皮是一整块,我蜕皮是一小块一小块,用水泡一泡再擦一擦就自行掉了,不吃东西也好办,也不会饿,前一天就开始不饿,蜕皮前几个小时开始失明,蜕皮后一天眼睛转好,开始吃东西。一旦眼睛上像蒙了白雾,如果在上学期间,那就必然请假回家准备蜕皮。我发现蜕皮虽然是不必要的麻烦,但三个月一换肤我还是很乐意的,皮肤三个月一新。
五年级的暑假,我还是和往常一样疯,那时候已经算是大孩子了,在一群孩子中是孩子王。当时虾笼正当红,一个虾笼收起来就一把,散开来就是三米那么长,在虾笼里放上西红柿等吃的,最好是栓几块咸肉,甩到湖里,把一头拴在岸边上,早上下笼下午收,下午下笼夜里收,夜里下笼早上收,一般夜里收笼是最多的,收上来时里面会有龙虾,还会有小鱼蹦跶,所以夜里收笼的人很多,经常我们几个大孩子去收笼时会看到田间湖边很多强光手电筒。
远远看见那一束束光就知道,是收笼的人。往往我们在岸这边收笼,岸那边也有人在收,还会对喊几句。当然也会发生收错笼的事情,但偷笼的更多,偷笼回去或者偷完里面的鱼虾再放回去的事情时有发生,市场上龙虾好几块钱一斤,而且还很打称,所以我们做的记号都是很隐秘的,还经常换地方。家奶不赞同我出去收笼,但也拗不过我,我们一行好几个人呢,而且外面那么多收笼的。那天,我们白天下了六个笼,准备晚上去收。
收到一处草木茂盛的地方,已经是第三个虾笼了,我记得不远处还有一个,对岸还有灯光,就径自走过去,我没有电筒,小明一边往桶里倒龙虾一边往我这边照。我走到有印象的地方,开始找白天留下的记号,现在想一想,眼泪都会不自觉的流出来,那时候胆子真大,我自言自语道:“应该就在这里吧。”
小明在不远处照的我有点刺眼,“就在这里。”一个男声回答,我猛地回头,这里没人!小明在那边,还有两人也在那边,对岸的人说话我会听着这么清楚就在耳边?
“小明!”我叫了他一声,壮胆。
“璇子!怎么了!我们过来了!”我已经吓得站不起来了……
小明他们快速赶过来,看见我蹲在那里,以为是虾笼被盗,拿着棍子就往湖里戳,正在戳的时候,我们旁边的水沟里响起了沙沙声,回头一看,是两个小孩在那里爬来爬去,差不多三年级小孩的样子,小明拿着棍子就追,“敢偷我们笼子!找打!”
我觉得不对劲,我身上的寒毛又竖起来了,赶忙出声制止,“小明,不要去!”可小明正气愤呢,我腿软,急忙喊旁边两个人拉我起来,跟着小明就跑过去了,那两个小孩见有人来,爬起来就跑,我们就跟后面追。
我边跑边喊:“小明,别追了!”那边是坟场!
跑着跑着,突然两个小孩停下来了,回过头来,看着小明,这时的我宁愿夜视能力像刚开始那样很差很差,也不要好到一下子就看到他们那张脸,我第一次看到阿婆的鬼魂时,是大白天,那时都没有现在这样来的清楚,我很清楚地看到他们的脸,惨白惨白,像抹了面粉似地,腿本来就软了,再跑了这一阵,快瘫坐下去了,眼泪止不住,就是出不了声,就像在梦里一样喊不出声,多么希望那是梦,可是根根竖起的寒毛提醒着我这是真实的。
我的视力弱,可夜视能力和感觉绝对灵敏,这回是真遇上东西了,我颤抖地拉了拉身边的两位,他们还没看见那两个东西的脸,小明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举起手电筒就要往他们脸上照,这时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迈开千斤重的腿,朝小明奔过去,按住他的手电筒,“小明,不是他们偷的!不,他们没偷!不是的!我们的虾笼没被偷!快回去吧!”
“真的?那你怎么不早说啊,那我们快回去吧。”我根本不敢看前方,我知道他们一定在拿那两双无神的眼睛瞪着我。
小明又对他们说:“既然你们没干!哎,快回家吧!这么晚了,两个小伢……”
“走啦!”我使劲拽着小明的衣服,生怕他把那两个东西说过来了。
“他们没了。”什么?我抬头一看,早已不见他们的身影。
回到家里,我就发了高烧,当天夜里胡乱做梦,梦里总是看见那两张白粉似地脸,家奶整夜都在给我擦身子,身上就像被踩了,很真切地像是被车轮碾过,疼入肺腑,家奶说我那夜就在喊着疼,问我哪儿疼,我也回答不上来,就是疼,哪儿哪儿都疼。
第二天早上面皮黄的就像闹了饥荒,可奇迹般地就好了,也不发烧了,可第二天夜里,又开始发热,整夜整夜说疼,家奶又熬着夜给我擦身子,奇怪的是,太阳一出来又好了。
家奶就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受了惊吓,我看再也瞒不住了,便全盘托出,家奶免不了骂了我一番再抱着心疼一阵。上午就带着我去了当地有名的双关庙,这间寺庙是很有名的,家奶每年的腊月初八都会和很多人一起过来讨要腊八粥,我也来过几次,都是在门口望着,家奶从不让我进去,怕我身上阴寒之气太重,这次家奶仍然留我在外面。
看到门口的石狮子,我竟然有种害怕的感觉,很压抑,家奶没一会儿就从里面出来了,出来时,手里还拿着一把点燃的香,弯下腰开始熏我的脚。
熏完我的脚,开始往上熏,熏到我的鼻子下方时,家奶说:“多吸几口。”
我连忙吸了好几口,一股浓香进入我的鼻腔,差点儿被呛到,等我全身香飘飘后,家奶拉着我进去了,里面好多尊菩萨,家奶没做停留,直接拉着我穿过一个院子,里面才是正厅,有几个小孩在吃饭,一个女管事迎上来了,“就是这伢子吧,跟我来。”
我不知道寺庙也会有女管事,还会收惊,她把我们带到一个偏殿,吩咐我坐下,我坐在椅子上,只见她在碗里倒入一碗米,用布包裹好米,倒过来,然后喝了一口水,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往我脸上喷了一口水,接下来又喷了几水,我的脸上挂了好多水珠,然后她开始拿起倒置的用布包好的碗,嘴里开始念念有词,我被水喷的眼睛都睁不开,又不敢乱动,模糊着眼睛看她一边念一边抖动手里的碗,念了一会儿,我脸上的水还没有蒸发完,就见她打开布,把里面的碗倒置在布上,再揭开碗,少了一大块米!
她对家奶说:“吓得不轻。”真是太奇怪了,那一大块米呢?真的就在眼皮底下没了!难不成这是魔术师?
她又拿出一个黄符递给家奶,“回家后火烧,加水让孩子喝掉。”然后把剩下的米倒入一个袋子让我们带回家放在床头或枕头下。这样就算完了?
回家的路上我问家奶,“家奶,你干嘛用香薰我?”
“给你增加阳气,寺庙是神圣的场子,不能随便。”
“那刚刚那就是收惊?”
“是的,人受到惊吓后,必须要收魂,不然魂在外面时间长了长了毛,就不认识回家的路了。”
魂也会长毛?“家奶,我的魂回来了吗?”
“今晚不发烧就好了,不过庙里人说你吓得不轻,家奶准备自己再给你叫一遍魂,不然不放心。”家奶说如果太重,就要太阳落山时喊一遍,夜里再喊一遍,不重只需要夜里喊一遍就好了。这次已经在庙里收了魂,夜里喊一遍就行了。晚上家奶让我早早上床,把米放在我枕头下面,就拿着我的贴身小褂揣在怀里去厨房喊魂了。
只听家奶轻轻地声声从厨房一路喊回来,“璇子啊,别怕,回来吧,怕了晚上跟家奶睡,璇子啊,别怕,回来吧,怕了晚上跟家奶睡……”一直喊道我的床边,把小褂也塞到我的枕边,我竟然对自己的魂魄怕怕的,拍拍自己的胸口,不怕不怕,这是我自己。家奶熄了灯,钻到帐子里来,拍着我入睡,那晚,我没发烧,家奶一直给我叫了三晚,晚晚好眠。




爱与恨的纠缠:蛇女 第七章:开始了万恶的晚自习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爱与恨的纠缠:蛇女最新章节!
转眼间,疯着疯着就大了,现在一直很庆幸自己是在农村长大的,虽然遇到过很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我感谢当年的农村,这片土地让我成长,丰富了我的童年,这童年是我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现在的农村再也找不到一片净水可以钓龙虾了,现在的孩子们还会在大中午的出去捉蜻蜓,捕蝉吗?很少,他们只会上无穷无尽的补习班,当然,时代不同了,我是老去的90后。现在的小镇,早已面目全非,城镇化改变了乡村,也改变了很多,那片池塘早已填平,那片房子早已推倒换上新鲜血液,再也找不回当年的感觉了,可是记忆却是永恒的。
小学总是天真烂漫,随着六年级的结束,我升入了初中,开始了晚自习生涯,这个持续到高三的晚上活动,我现在想想都生不如死。
家奶家去中学有两条路,大路和小路,如果要用三角形来形容一下,那小路就是斜边,斜边小于另外两条之和,所以小路白天走,大路晚上走,小路横亘于田野之间,必须要走过一坐小桥和一条大湖,而大路就是柏油马路加一大截土公路,大路和小路的交界处仍是离家奶家大概两百多米,中间隔着一片坟地,也就是说不管大路小路都会路过那片坟地。要说农村有什么不好,那就是很多地方三三两两的坟地太渗人,要说农村有什么好,也就是坟地旁边还住了不少人,这点我真的挺佩服的。
小学时,净瞎没心没肺的闹腾。记得家奶家前面的胖大婶,她家的屋子旁边有一大块微微隆起的空地,紧靠着墙,夏天下午墙面在上面洒下阴凉处,大家就在上面乘凉,我还和小伙伴们在上面挖土,玩过家家,切菜,玩的不亦乐乎,可是清明节时,我竟然看到上面赫然飘着好几条彩带,当时我的脑袋上一定出现了很多黑线,不过首先想到的不是我们多强悍,而是,胖大婶一家得多强悍啊!他们明明知道这是坟墓,还是好几个人的,仍然每天在上面踩啊踩,乘凉啊乘凉,这心态是有多好!于是默默的决定再也不去上面过家家了,太惊悚了!那时对坟地还不是特别怕,因为是白天才去嘛,而现在呢,是要晚上经过的,遂起了各种怨念,但没办法,书还是要读的。
更令人郁闷的是,土公路的末尾也就是进村的那个地方,是一家专业办丧事的乐队,靠近公路的那一间屋子还赫赫标明“出租水晶棺材”几个大字,鲜红鲜红的,以至于现在我都比较不待见那家人,吓了我整整六年啊!我一想到哪件屋子里有个棺材就冒冷汗,那棺材可不像以前一口棺材睡一个人,那可是出租的,不知道睡了多少,光想想就不行了。世界上有种职业很赚钱,那就是和死人打交道,他们家这交道都打了多少年了,哪天不死人?所以这个行业在农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失业,家奶说他们家很有钱,于是我就每天祈祷他们赶快搬家,一祈祷也就失望了六年。
小明因为因为爸爸的关系,转到县城读书去了,我也就自此少了一个玩伴,我们中学一级有十个班,没人和我一个班,本来村子里和我一级的就没几个,小明走了就更少了,剩下的和我同路只同到土公路的末尾,进村后还得我一个人穿过那片坟地,刚开始,一个同村的哥哥说要带我一起走,他初三高我两届,还有自行车,而且我们家住的不远,我当然很高兴。可是不同届真的很不方便,下课也不一样,有的老师喜欢拖堂,这大概是很多同学都讨厌的吧,不是我等他就是他等我。我真的很怕麻烦别人,很不好意思,非亲非故的要每天带着我。
有一天晚上,我们在回家的路上,我坐在哥哥的车后面,夜黑风高,骑到那间水晶棺材旁边时,我下意识的习惯性闭上眼睛,抓紧哥哥的衣服,突然哥哥的车子一颠,我像是被人拽了一下摔下去了,坐在地上摔得生疼,往那间屋子一看,一股凉意从脚而起。
鲜红的大字在黑夜里却显得那么明显又刺眼,我一想到那墙后面就是口睡过很多死人棺材,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我的直觉是背后有东西,刚刚就是那东西把我从车上拽下来的,寒毛又竖起来了,真的有东西,怎么办,不要碰我!我闭上眼睛不敢再看,突然手被抓住,“啊——”我不停地甩手,“璇子!你怎么了?可摔疼了?都是哥哥不好,刚刚不知怎么的,车子没掌稳,哪儿疼啊?别哭了,不然我爸肯定骂我。”我又哭了?怎么回事?我现在怎么一遇到这东西就会不自觉流泪?
回到家,家奶听说这个也吓到了,有东西已经开始拽我了,可如何是好。家奶立刻出门,来到后院,掰下很多桃树枝,折成小块绑在一起,每个窗户上都放上一点,连门闩上也拴上了一把,做完这些,家奶嘱咐我:“璇子啊,明儿个,带小朋友来家里吃桃子。”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六,我就凭着孩子王的身份召集了一大帮小屁孩来家里吃桃子,家奶家的桃子是那种小小的桃子,核也很小很可爱。家奶当着我们一大帮孩子的面,开始用小刀挖桃核,不一会儿就挖出了一个小篮子,掏出里面的桃核仁,再打磨圆滑就是一个非常精致的小篮子,我那是第一次看见有这样的,现在市面上我也见过,可是那时候真的很惊奇,我们那一大帮孩子就开始膜拜家奶了,家奶分给我们小刀,让我们自己动手,那天下午我们挖出了很多小篮子,家奶分别穿上线给我们戴上,我的手脚脖子全都挂上了桃核小篮子,一直挂到了现在。
那次之后,村里刮起了股挖桃核的风,家家户户小孩都戴上了,家奶做事一向有道理,我问家奶原因,家奶说,桃树辟邪,桃枝桃核也一样。小孩子带桃核最好,还能装饰,何不让大家一起辟邪呢。
傍晚时看见舅舅家医馆还亮着灯,我就去看看,已经很久没去了,里面是同村的一个姐姐,这姐姐是少白头,才高二就有很多白头发了,她的爸爸也在,她的爸爸已经满头白发了,脸上却没什么皱纹,看样子是遗传。只听舅舅说:“马苋菜,不管什么方法,每天吃。”马苋菜?不就是路边开小黄花的那个吗?
那个伯伯问:“效果好吗?”
“坚持吃,可根除。”舅舅答。
家奶喜欢做这个吃,马苋菜学名马齿苋,家奶经常做的一道菜就是米粉蒸马齿苋,吃起来酸酸的香香的。马齿苋也是最常见的一种了,路旁,田野旁都随处可见,家奶喜欢把马齿苋晒干,过年时做上一道粉蒸肉非常美味,原来这还是一味药呢,而且还不需要成本,大自然果然处处充满了神奇。
他们父女走了后,舅舅打算关闭医馆回家了。
“璇子怎么来了?”他摸摸我的脑袋。
“来看看舅舅啊,自从上初中都没时间来玩了。”
舅舅笑笑,“医馆有什么好玩的?最近视力怎么样?还在喝那个茶?”
“这不是没瞎吗,就是现在晚上夜视能力变好了,也不能说是夜视能力吧,就是可以感觉……”我正在歪着脑袋汇报情况时,舅舅突然一头栽下去了。
不好,舅舅又犯了!不行!我对自己说:林璇!你要振作!你不要慌!这是在医馆,医馆还没关门!而且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撞见!现在就你一个人!要快点回去叫家奶叫舅妈!
我快速冲出去,从外面关上医馆的门,突然就觉得心一沉,里面是我的舅舅,他很疼我,他已经受了那么多苦了,他现在很虚弱,很需要别人帮助,我怎么能忍心留他一个人面对?不管里面的东西有多可怕,我身上也是有鬼气的,大不了拼一拼,于是,我咬咬牙,重新打开门,一股阴风扑面而来……
12345...35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