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恨的纠缠:蛇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璇墨
于是,我就被赶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被裴丰赶出来了!难道裴丰已经不喜欢我了?我独自站在门外窃喜,好消息啊!可是连苹果都一起拿回去,这也太小气了吧!浓墨,终于有一个是打败你了!
从裴丰家到主公路要经过一个大堤梗,堤埂有点高,两边三三两两的有房子,一边的房子临水而建,一半搭在堤上,一半是水泥桩撑在水上,水里还有几只来往的渔船,另一边的房子则悬空在水田上,别有一番滋味。由于是午后,阳光比较剧烈,我虽然外面在流汗,但身子里面却隐隐有寒气包围,颇为解暑。
我四处看看,景色还蛮不错的。那边的水田旁边还有几个人在走呢,唔,三个人,中间那个人好像喝醉酒了,在旁边两个白衣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走路很不稳。这大中午的,好好的大路不走,偏要带着个喝醉酒的人走水路,从堤埂上面下去,一会儿不还要上来嘛,多此一举,怪人啊!我又看了看别处,再看向他们时,已经变成一个人了,我一惊,这转眼的功夫,只剩下一个人了,而且更恐怖的是,剩的是那个醉酒的人,只见他趴在田埂上,我伸出舌头一摸索,他还在,是人。天哪,一个醉酒的人,别出事才好啊。我站在堤埂上等了一会儿,其他两个人还是没有出现,那个人仍在趴着。
李白大诗人,就是因为醉酒之后神志不清而淹死的,那个人在水田旁边,虽然水不多,但事故是防不胜防的啊!我又返回去,沿着堤埂找下去的路,在两座房子中间终于找到了一条小路,我赶忙跑下去,远远地看见那个人趴着一动也不动,我怀着忐忑的心靠近他,“大叔。”我小心翼翼地喊。
他没应答,该不会出事了吧,“大叔。”
我刚要去拉他,他抬起头来,的确是一个中年大叔,满脸沧桑,像是走尽了精疲力竭的人生路,“大叔。”我再次喊道。
“你是来找我看未来的吗?”看未来?什么看未来?他两只手撑在地上,挣扎着要坐起来,我要去扶他,他抬起一只手摇了摇头,拒绝了我的帮忙。
待坐定之后,他又苦笑了一下,“也罢,这是最后一次了,小姑娘,你要问什么尽管问吧。”
“大叔,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他一怔,随即道:“看来一切都是缘分呐,上天注定,我在死前会碰到你,就让我最后再泄露一次天机吧!”天机,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同学说的那个死后又还阳,然后能预测未来的人,我本来想着要去拜访的,不想事情太多就忘得一干二净。
“你难道就是那个死而复生的人?”我见到真人了,反而不知道问什么。
他点点头,伸手招我过去,“你过来,把手给我。”
我蹲下去,把手伸到他面前,他在上面掐了掐,“你既然不问我什么,我给你泄露一个选择题吧,你听好,你将来要在一世和二世之间选择,而选什么将会决定你今后的命运,有可能是很多人的命运。”
“你能给个建议吗?”我最讨厌选择题了,什么一世和二世,我有个蛇的前世就够麻烦的了,还要往前面数个两世,太糟糕了!
他摇摇头说:“这要看你的心了,不过这是我见过的最诡异的将来,小姑娘,你不是一般人啊!”
我不仅不是一般人,还是个即将成为妖怪的人呢,“大叔,你旁边刚刚是不是有两个人?”
他仰头大笑,“小姑娘,他们不是人啊,老夫命不久矣啊,只因泄露天机太多,不过也该了,我想做的都做了。”不是人,那是鬼差?不知是牛头马面还是黑白无常,看到鬼差会有祸难的啊!
“小姑娘,通知我家人,把我的尸体抬回去,告诉他们不要伤心,我早就预料到这么一天了。”他继续说。
突然,我看到水田里走出了两个人,不,是两个白衣鬼差,因为都戴着帽子,我看不到他们脸,“大叔大叔,你快跑吧!他们来了!”
“来勾魂了,来勾魂了啊!小姑娘我是跑不了了,阎王要你三更死你就得三更死啊!最后大叔再给你一个忠告,看到鬼差的人是要有祸难的,你最近有一大劫,要远离……”
“大胆狂徒!还敢泄露天机!立刻就地正法!”那两个鬼差大呼一声,如同利剑向大叔一般冲过来,大叔缓缓倒地,再一看时,鬼差已经拖出大叔的魂魄,大叔面色惨白。
其中一个鬼差对着大叔手刀一起,“不要!”我大叫,想推开他们,奈何却穿了过去,我亲眼看着鬼差手刀一落,大叔的嘴马上鲜血淋漓,他张大着鲜红的嘴,眼珠子凸出,痛苦难熬。
“哪儿来的妖孽!”那个鬼差又要挥手对付我。
另一个鬼差好像嗅到了什么,赶紧拦着他。“唉~兄弟,不得动手,我看这妖孽道行不浅,不是你我能碰的,走吧。”紧接着,黑气一冲,他们便消失了。我蹲下身去探大叔的气息,大叔已经断气了。虽然大叔时辰已到,但却是因我而提前被割了舌头入阴间的,我心里异常难受,既然大叔死后还阳,阎王赋予了他这个功能,借他的嘴警惕世人有因果报应,现在又以泄露天机太多而索他的命,这不是自相矛盾嘛,未免有过河拆桥之嫌疑,我要赶快去通知大叔的家人!
爱与恨的纠缠:蛇女 第五十五章:遇到天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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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浓墨眉毛抬了一下,毛笔在纸上勾了漂亮的一笔,他的小脸粉嫩嫩的,好想揉揉啊,我的心抖了抖。
“我要是不去喊人的话,大叔的家人就不知道大叔出事了……”我的声音如蚊子哼,好吧,多管闲事的毛病我承认我改不了。
“我说的是这个吗?”浓墨这次连眉毛都没抬,我更加想捏他的脸。
“好啦好啦,我又多管闲事了。”我还是先认错比较好。
“我的意思是,你不该去找裴丰帮忙。”他皱了皱眉毛。
“他家离的近嘛!再说了,我一个人又不认识大叔的家,还是他帮我找过去的,为什么我不能找他帮忙?”我不找他帮忙,还能找你不成,你阴晴不定的,或许不仅不让我插手,还会骂我一番。
浓墨顿了顿,毛笔滴了一滴墨水在纸上,快速晕染开来,他突然有些烦躁的说:“我的意思是,你不该去找别人帮忙,先不说我怀疑他的身份,单单就你这特殊情况,他即使是普通人,也有可能觉得你不对劲。”
我没说话,他打量了我一会儿道:“出去了一趟,蛇气怎么少了这么多?”
我支支吾吾地答:“是不是遇到鬼差的缘故啊?”
他摇了摇头,“不会,顶多会倒霉,但不会干扰你的蛇气。”然后他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几天给我安分点!一次没跟着就出事了,真是气死我了,又恰逢师傅这几天走不开。”他拿出了我的吊坠,“虽说你的蛇气和以前比多了很多,但和前几天比,一下子减的太多了,把这个戴着就不会不适应了。”
我开心的说:“浓墨,你最好了!”那天晚上浓墨眼里的杀气是我看走了眼吧。
入夜,我悄悄推开门,左右望了望,呼,要我安分,除非我弄清楚所有的事情,既然老头暂时没空,我也不用等他了,呐,这可不是我不守信用啊,是他和浓墨爽约在先,放了我好几天的鸽子,我可是急性子的小麻雀啊!
“又想着做贼?”浓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弄得我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
“你怎么会……”
“你跟奶奶说来和我探讨作业,我就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了。阿璇,你太不听话,什么事都管,会吃亏的。”我不管会睡不着觉的,就像今晚,吃亏,我吃的亏也不少了,再多一个也无所谓。
“走吧,再不走夜深了,我就不陪你了。”
“啊?浓墨你真好!”我猜,他就是在等着和我一起走的,刀子嘴豆腐心,形容浓墨最贴切啦。
“小声点,吵醒了叔叔阿姨,谁也走不了。”
“知道啦知道啦!”
“我是怕你不去做这件事会一直烦人。”他解释道。
“嗯嗯嗯!”我连连表示赞同。
“说了小声点……”
“唔唔唔……”
邻村比我们村要小,大概是我们村的三分之二,而且是东西横向分布,我们是南北方向走的,所以很容易就走到村尾了。
“哎,浓墨,我只知道是村尾,但具体不知是哪家唉……”
“那上次在哪里遇见那个的?”我也不记得了,过了那么长时间,而且邻村我不怎么来,对村尾的布局不太熟,见我许久不答话,浓墨也猜到我大概忘了,带着我东跑跑西蹿蹿。他不是很厉害嘛,难道算不出女鬼的方位?
“你不要瞎跑了,快算算啊。”
他说:“要是知道我还能摸不着方向吗?按理说,有怨气、阴气等都可以知道,可是这里很平静,什么没有啊。”
“不……”
“嘘……”浓墨捂着我的嘴,把我拖到一个角落,这招是他的最爱。
我拍开他的爪子,敢阻挡我吐舌头,这在晚上可是我的眼睛。
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一个亮点从草丛里蹿了出来,一跃到了一个屋子的窗前,借着月光可以看到窗子慢慢开了,亮点跳到了窗子上,进去了……
“阿璇,看看屋子里的情况。”我专注着这一户人家,里面除了刚进去的亮点之外,还有三个亮点,屏气凝神,屋子里的亮点,慢慢显出清晰的轮廓。
“阿璇……”
“嘘……”我没理浓墨。自亮光向周围看去,我惊奇得发现,桌子椅子,轮廓全都看得清楚,我以前是看不清楚这些的,都是模模糊糊感觉个大概,我再试一家,我仔细往周围搜索,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看,都很清晰,即使没有亮点,依然很清晰。再回到刚刚的屋子,两个亮点是人,一个大人一个小孩,都在床上睡觉,还有一个亮点关在笼子里,天哪,我竟然看得这么清楚,我敢确定,这就是那个小孩二叔家,小孩又抓了一个黄猫子!进到屋里的也是一个黄猫子。
“浓墨,我好像升级了。”
“什么升级了?”
“俄罗斯方块你玩过吗?会升级的那种,我感觉我已经升级了,我能看见好多东西!”不知是好是坏……
“你看见什么了,阿璇?”
“浓墨,那就是我们要找的屋子,进去的是那个黄的,应该是去救它的同伴,它会伤人吗?”我指给他看。大人告诫说黄猫子不能惹,绝对是有原因的,黄猫子会不会报仇?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浓墨抓着我胳膊的手一下子变得非常紧,我甩也甩不开,“你干什么?”
他一只手取出一个东西,“指南针?”我问。
“你说呢?”我可以感觉道,他白了我一眼,我想起来了,是上次去小艾阿姨家用的罗盘。
他迅速收起装备道:“他们危不危险我不知道,但现在你绝对不能出现!和我回去!”
“我们任务还没完成呢,你答应过我的!”
“今晚她不会在的,你也不该在。”他是说女鬼,女鬼今晚不会来了吗,那她的家人发生什么事也不管吗?
我的口气有点软,近乎祈求,“浓墨,我们再看会儿好不好,如果确定没事了再走也不迟啊。”
浓墨似乎很生气,“你以为我怕吗?你现在的体质不能什么都去插一脚!尤其是和那个东西有关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家奶不让我招惹,说它们可怕,我的内心就产生了恐惧感,所以做梦都好像有点怕,就因为这样,我更要去面对,消除心中的恐惧感。
“就一会儿嘛,等黄的走了,我就走。”浓墨知道我脾气犟,就应承了下来。我静下心来,继续盯梢。黄猫子走到笼子前,说来也奇怪,没看到什么动作,笼子就打开了,里面的黄猫子走了出来,既然救出来了,拜托你们就快点走吧。
“出来了吗?”亮点走到窗前。
“快了,额……”
“怎么了?”
“它们……停住了……”只见它们走到小孩的床前。
“做什么?”浓墨感觉我要有所动作,手又收紧了。
“放开我浓墨,它们没走!”
“我知道。”
“它们会伤害人的。”
“它们也会伤害你!”
“我跟它们相处过,不会的。”我挣脱无果,一手抓起一把灰土就往窗户那边砸,灰土里面混着的小石子在玻璃上砸出了声响,两只黄猫子迅速冲出窗户。
“跑!”浓墨拉着我就跑,跑着跑着,我们拐了好几个弯停下来喘气,浓墨戳了戳我,我问:“怎么了?”
他撑开我的嘴唇,前面出现了两个亮点。他拿手电筒一照,两只黄猫子直挺挺地坐在我们前方几米处。灯光下我看清楚了它们的样子,身上皮毛很干净,看不出伤痕,这不是我遇见的那两只……
浓墨什么都没说,挡在我的前面,我怒,我看起来才像姐姐好不好!
“两位大仙,我俩无意冒犯,还请不要计较。”这话真不像是从一个十几岁孩子的嘴里说出来的,我听了都好笑,有老头的风采。前方那两只黄猫子没动,我想了想,不对啊,既然是大仙,能随便就被凡人抓住?不太可能吧,浓墨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它们要装大仙,我身上还有蛇气呢,那蛇怎么说也是有道行的,吓唬吓唬它们也好。
于是我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越过浓墨的头,对它们说:“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当年赫赫有名的蛇……”话还没说完,浓墨一掌拍过来,拍在我胸口的吊坠上,吊坠硌得我发呛,眼看着丝丝白气从我身体的四经八脉蹿出来,钻进吊坠,吊坠,我身体开始发软,四周的景物渐渐变得不清晰,浓墨在封住我的蛇气吗?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做?
“你在干什么?快住手!”“叮——”吊坠链子断了,掉到了地上……
“你看你……”我刚要数落他,“嘭——”一个黑影扑倒了浓墨。
“浓墨!”我惊恐地大叫。
“快走阿璇!你的天敌!”我的天敌?我的天敌!我作为什么的天敌?我作为蛇的天敌?蛇的天敌是什么?我回想着家里躺着的那本书,蛇的天敌有:獾、鼬、雕……没说有黄鼠狼啊!怪不得家奶不让我招惹这个东西,怪不得浓墨这么紧张,原来我遇到天敌了!我这个笨蛋在关键时期还带着浓浓的蛇气跑出来,而且刚刚还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对于黄鼠狼的知识我知道的少之又少,哪里还懂得怎么防御呢?我要去扶浓墨,祸是我闯的,至少要一起跑啊!
“我是修道之人,它们不会动我!跑!”跑……这里是邻村村尾,离那里最近,我转身就往之前撞鬼去过的坟地跑,我的舌头能力退化了,只能看到一点亮光,对于分辨事物非常不利,一路上磕磕碰碰,脚扭了,忍着疼,眼看着前面就是一大片坟墓,我擦擦眼泪,准备进去。然后我听到了清脆的叫声,我知道……这不是小狗……
爱与恨的纠缠:蛇女 第五十六章: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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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一看,果然两只黄鼠狼都跟过来了,也不知道浓墨在哪里,他怎样了。浓墨说我的蛇气就损失了,刚刚又被他封掉了许多,我即使发挥了蛇的本性也只会被它们当作猎物的,何况,现在根本没有力气,腿是软的额,眼睛是晃的,看不真切。
它们中的一只跳到我的前面,一前一后想夹击我,我现在又不是蛇,它们要做什么?即使它们会吃蛇,但我现在好歹也是人啊。只见它们围着我转圈,两只都顿了一下,我听到了淅淅沥沥的声音,辨别出声音是它们身下发出的,好像……是在撒尿。几乎是同时我就闻到了一股奇特的气味,然后身体开始酸软,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夜空变得很空明,星星打着漩涡儿离我而去,我倒在了地上,看着夜空,星星点点却很冰冷,地上也很冰冷,夜空随即被两只黄鼠狼的头占满,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着贪婪,它们不会是想吃了我吧?梦里的事情其实都是真的对吧,不是那条蛇前世的记忆,就是即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马上我的脖子就会被咬住吧,家奶,浓墨,璇子又不听话了,这次的惩罚还是一样的要命啊,我要睡觉了……睡了……
“小矮子。”
“你叫谁呢?蛇妖!”
“我不是蛇妖,我是蛇仙!星君都说了,再过三百年,我就以升级了,到时候,哎哎哎,你叫什么名字?这么矮。”
“我没有名字。”
“你的眼睛像星君用的墨一样,好浓哦,我就叫你浓墨吧!”
“你的名字呢?”
“单字璇,你可以叫我璇小仙,我可以免你不敬之罪。”
……
“浓墨,我犯错了,好像很严重。”
“阿璇。”
“我等不到三百年了,我快要下去了。”
“阿璇,阿璇,阿璇……”
……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叫林璇。”这个声音很悠远空灵,像是隔着个时空传过来的,貌似在哪儿听过。
“不,璇是你的姓,也是你的名。”
“我叫林璇。”当我傻啊,哪有姓璇的?我曾经真的去翻百家姓了,翻遍了都没见着有姓璇的。
“你不是。”
“我是!我是!”我大声辩解着。
“璇子,又做噩梦了?”家奶拿毛巾在我额头上擦了擦。
不是噩梦,却比噩梦更烦人啊,这声音,缠着我好长时间了,我不叫林璇叫什么啊,我都快变成叫自己名字最多的人了,还有前面那两段古怪的对话,唔,一醒来就全都不记得说什么了,只知道又是跟名字有关的,我揉揉听得结茧的耳朵,挤挤不适应光亮的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天已经很亮了啊。
家奶用手顺顺我的背,“我说什么了?”我问家奶,可别说错话了。
家奶又替我擦脖子里的汗,“就说什么不是,然后你就醒了。”我松了口气,幸亏没说别的什么,不然家奶又要担心了,我不是林璇还是谁?
对了,我叫林璇,今年高二,要问我最爱的人,那就是家奶了,爸妈的八字克我,所以我从小就跟着家奶。听家奶说,我十八岁就可以和爸妈一起住了。我今年十七岁,比班级里的大部分同学都大了一岁,家奶说我上学比人家迟了一年,可是我记得我上学挺早的呀,年纪轻轻记性就这么不好可怎么办。
家奶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你是不是把医书偷偷藏起来啦?”
我眼睛看着帐顶飘忽着,“哎哟,舅舅又不是没有孩子,我背那个东西做什么啊?况且我又不怎么感兴趣。”忘了说了,我的舅舅是开医馆的,有一个儿子,可是我一次也没见过这个表哥,据说是送出去当道士了,道士的师傅是个老道士,每半个月来我这报道一次,报道的内容没有实质性,基本就是调戏调戏我脖子上的吊坠,还信誓旦旦地说是辟邪之物,无语,这个老道士一看就不是好人,居然名字还就叫高人,可笑不可笑?可我也不能驳了家奶的意思,她可是为我好,姑且就让他调戏吊坠吧,戴着还挺好看的,只是我那个素未谋面的表哥可别近墨者黑才好,我还指望他赶快回来,继承舅舅的医术,解救我于水火之中呢。
“璇子~”好像是裴丰,我暗自奸笑,急忙从椅背上拿下衣服。表哥没救我,他到先赶来救我了!不然家奶肯定又要唠叨一番比如:你舅舅医术这么好,不能浪费啊,你表哥不是学这个的料,只能你来啦。又比如:再不听话,就送你回你爸妈那儿,你快要十八岁了,家奶老啦,你又不听话,没那个劲儿照顾你咯,等等之类的话,我必然得拉拉耳朵,撑撑眼睛去摸医书。
现在裴丰来了,这可解救了我,我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对家奶说:“家奶,去看看是不是裴丰,给他开下门。”现在午睡都要关门了,我问家奶怎么变得这么谨慎,家奶说现在小偷猖獗,农村留守的大多是老人和小孩,容易下手,可是防小偷……有必要塞住家里所有的洞吗?在我的印象里,家里没有老鼠啊,家奶对我摇摇头,叹了口气,出去开门了。
我穿好衣服出房门时,家奶在招呼裴丰喝茶,裴丰正一脸不好意思地推辞着,“璇子奶奶,真不了,我马上就要走,我是来接璇子去排练的,待会儿来不及了。”
家奶埋怨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怪我不知道待客之道,不开口留一下,我接到讯号,大脑马达飞速运转,张口来一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班长你舟车劳顿,休息一下也好。”说出口才觉得非常不妥,外面夏天特有的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河里的鱼都热得翻白眼,我还让人家暖身子,从学校来我们家骑车才几分钟,好吧,即使从他家骑车到我们家也不超过十分钟,我尴尬地打哈哈道:“啊哈哈,真的快要迟到了,家奶我们走了哈,晚上可能回家晚一点,不用等我吃完饭啦,给我留点就好。”给裴丰挤挤眼睛就一起蹿出来了。
初中的周末是我用来玩的,高中的周末就是用来补习的,高一还不敢明目张胆地给我们安排课程,到了高二,老师就借口考大学来给我们安排补习,现在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通常只是周六补习,这次好不容易下午的课取消了,可我们还得去学校进行所谓的排练。
学校要举办一场毕业晚会,为高三的学姐学长们送行顺便打气,我们班是理科班,一共只有四个女生,分到的节目是魔术表演,需要两个女生作为搭档,四个女生中,有两个女生死活不愿意上台,我又是他们口中的大龄学生,是大姐地位的人选妥妥的,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域,我就不得不接下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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