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恨的纠缠:蛇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璇墨
“家奶。”我抱住她的胳膊,“我那是没注意,这些东西我这些年见的多了,也就习惯了,我真的不怕,还有浓墨在呢,再说,我本来就已经好了,你看我这舌头,还有我的身体,我是以前不想告诉你的,可是后来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藏着掖着也不是办法,都是自家人,知晓我这吓人的本领也好,如果哪天出了什么岔子,你们知情,还能帮我圆谎,这是我告诉你们的一个原因,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我想让你们知道,我并不是软弱的,我能够保护自己,我有力量也有本领,即使这不被外人所接受,甚至是可怕的,但目前为止,我至少没有因为这些本领而受到多大的伤害,反而还获利了,家奶,我说这么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不是需要被你们无时无刻保护的温室花朵,我已经长大了,我都快成年了,你能保护我一时,能保护我一辈子吗?我还要上大学,还要工作,总是要进入大千世界,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的,如果我就是生活在大家的包围圈里,什么都不做,以后吃亏的是我自己啊,既然我有非常人的力量,那就不能让这些变成劣势,而是怎样很好的去利用这些能力啊!”我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话,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唉,我不该拒绝家奶的茶的,她果然有先见之明。
家奶还是不大乐意,“璇子,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接触的好,能保一时是一时,你的身体不能再变化了。”
“家奶!”我最后一搏,“我这么多年来,可是被你们保护地很好?我可是被你们捧在手心里?爸妈也因为这样而远离我,但是却收效甚微,我觉得咱不能躲,要去面对问题,只有这样,才能解决问题。”土地婆说,这是一个大功德,也就是,我办了这件事,对我有好处,即使没有好处,我也要弄清楚土地婆的意思,这个案子是不是真的没那么简单。
家奶还有点犹豫,我喘了口气,又加了一把劲,“我不想去薛家玩,首先芳芳姐已经嫁出去了,薛斌和我玩不来,薛二伯家,我一想到毛鸡蛋就害怕,我有心理阴影的,舅舅家没人,我家你又走了,不说寂寞了,我一个人还真的有点害怕,家奶,你就带我一起去吧,村里的人都去帮忙了,张大妈平时人那么好,我不去都说不过去的。”我好说歹说,家奶终于同意了,我缓了缓神,和家奶下了楼。
张家在村口,交通当然比村里发达多了,人来人往的,除了路过的人,大多数都是村里的人,乡下人真的很热情,只要是哪家有事,都是一起帮忙,不管是喜事丧事都会家家户户去忙活,一来是带去安慰,二来办丧事也确实需要人手。这几年小镇上发展起来了,涌现了很多大酒店,喜事丧事都一起包,省的在家里办,麻烦。很多人选择去酒店办,张大叔家就是这么做的,但是酒店也只能包办丧席,很多事情还是需要在家里办,比如早上的一顿简易的饭,再比如张大妈的尸体。据我了解到的情况,尸检完确定张大妈是夜里一点钟被刀捅死的,完毕后尸体就从殡仪馆运回来了,因为按照我们这里的老规矩,去世的人尸体要在家里停放三天,可是张大叔极力要明天办丧后天下葬,说是想让张大妈入土为安,大家都理解他的想法,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嘛。
张家是三大间加两层的房子,每一间又分割为厅堂和卧房,可以算是六小间了。我们是从张家的顺手右边门进去的,家奶进去后就去厨房帮忙了,要为明天的早餐做准备,她叮嘱我别乱跑,在人多的地方呆着或者去找浓墨和思源。思源这孩子不知道去哪里玩了,浓墨要做道士能做的事情,应该比较好找,我从右边的门里又退了出来。
在门口,一对丧礼乐队的东西放在门口,有唢呐,有笛子,还有锣鼓,炸药枪(朝天上放冲的,和正月十五元宵节玩灯放的枪是一样的),我小心翼翼地越过走廊上的这些东西,浓墨应该在中间的屋子里,因为据说张大妈的尸体就摆放在厅堂里,这里人来人往的我怕什么?我鼓起勇气,朝中间的门走去。
一站到门前,氛围立刻变得不一样,这时候天已经黑漆漆的了,虽然门外很多人,里面也有很多人,但是还是能感觉到一股渗人的寒气侵入我的皮肤,里面很亮堂,除了一向的长日光灯,还加了几盏大灯,厅堂里被一个大纸墙隔了一块出来,前面放着一个四角方方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鸡,肥肉,白蜡烛和香案,今晚没有风,白蜡烛和香燃烧得非常平稳,桌子上正中间摆放着一个黑白色大相片,相片里的张大妈眼睛炯炯有神,嘴角微微勾起,这是张大妈年轻时候的相片,可以看出,那时候的她很漂亮,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除了脸的轮廓隐约相似之外,别的都悄无声息地改变了,她从一个美丽年轻的女子变成了一个失去光泽的中老年妇人,可想而知,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她怎么会落得这个残酷的下场?
桌子后面的纸墙是黑白色的,大张的白纸上面贴着黑框白条字,黑色的挽联加上张大妈的微笑,怎么看怎么恐怖。纸墙背面应该就躺着张大妈的尸体了吧,我隐约能看见后面或明或暗的彩灯了,我知道,那是水晶棺材上面的彩灯。没错,这水晶棺材就是从我上学路上最惧怕的那家租来的,这简直是我的噩梦。
有人在后面忙活着,“嗯,不能断,要一直有人看着。”这是浓墨的声音!浓墨果然在这里!
我握紧双拳,屏住呼吸,我即将要走到一具尸体的旁边了,虽然我见过鬼,见过死人,还被僵尸缠过,可是这样主动去接近尸体还是头一回。张大妈的眼睛不知道有没有闭上吗,是否和上次见到的一样,仍是瞪得大大的?眼睛应该已经被按闭上了吧。
“浓墨。”我试着小声喊了一声。
纸墙后面有一个头探了出来,是思源,“璇姐?”一条小绿蛇从底下也伸出了头,舌头伸了伸,嘴巴荡了荡,对我表示了欢迎。大家都在,思源这么小都不怕?
思源往下一看,赶紧抓住地上的小蛇,往兜里一塞,生怕被别人看见,“璇姐,你是偷跑出来的吧?”
这小屁孩,说什么呢!虽然我不是偷跑出来无数次了,但是这一次我的确是跟家奶请示过的,我鼻子一耸,“家奶带我来的。”
“说话声音小点。”里面的浓墨说。我赶紧闭嘴,思源都在里面,我为啥不敢去,我加快了脚步,进去了。里间除了一个山人和张大叔一家之外,就是浓墨和思源了,没有别人。
山人是我们这里对咨询和包办丧事的人的特别称呼,从打理丧礼到送出殡再到送骨灰盒上山这些过程中,山人都必不可少,山人一般是老爷爷般的人物,我至今都没有看过女性山人,大概做这一行的男性比较好一点吧,阳气重一些,胆子也大一些,山人的年龄都普遍很大,这也很简单,他们经历的多了,也懂得多了,现在懂得丧葬礼仪的人还有多少,大多是老头子了。既然有山人在,还要浓墨这个道士干嘛?
我的目光最后还是免不了的落到了那个在闪烁不停的水晶棺材上,水晶棺材的每个棱角里面都镶嵌了彩灯,整个水晶棺材是架在两个长长的板凳上的,一条插线从底下拖了出来,插头牵引在不远处的插座上,因为是夏天,天气比较热,尸体容易腐烂变质,水晶棺材是充电的,会保温,延长尸体的变质时间,比太平间里的冷冻室要弱一点,但是好在能搬运,也方便点。这比古代可好多了。家奶说以前没有水晶棺材的时候,实行的也是土葬,尸体放在普通棺木里,在家里要放上三天,冬天还好点,但是夏天,活人可就遭罪了,棺材里都会飘出难闻的气味,实在难以忍受。等到土葬时,搬动的棺才更要命。
浓墨和我们之间有着一棺之隔,他在那边,我们在这边,他在那边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他的手里拿着几根红线塞进水晶棺材里的时候,我才惊悚的发现,这个水晶棺木没有盖子,我不知道是一直没有盖子还是出于什么原因把盖子给拿掉了,我的目光扫过水晶棺材的上面,掠过张大妈穿的寿衣,幸好,幸好张大妈的脸上盖了一个黄纸,黄纸上只印出了她尖尖的鼻子形状。我的手扶上思源的肩膀,寻找支撑点,心里还是在噗通噗通的,浓墨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也没跟我说话,他只是在埋头做自己的事情,不知道是在生我的气,还是在做事不能多说话。
爱与恨的纠缠:蛇女 第一百三十四章:命案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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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们先回家吧。”思源估计是感觉到我有点害怕,他贴心地说。
“我再待会儿。”由于我对张家的事情不太了解,得找一个比较了解的人来跟我介绍一下,我想思源这还在既然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是知道一点的,我要是问别人,也不好意思,说不定人家还觉得我在多管闲事呢,我的牙齿磕了一下,额……好吧,我承认现在就是在多管闲事。于是我把魔爪伸向了思源,“思源,跟我出来一下。”
思源当然同意了,我们出去的时候,不知道我有没有看错,浓墨抬头看了我一眼,他看我干嘛,都不跟我说话的,我好歹也是差点被他那本书给弄睡过去了,也不关心关心我。
“璇姐。”出了门,我们拐到了一个稍微人少的角落里,思源喊了我一声。
“思源,我有话问你。”我的音量不变,只是说话的语速变慢了。
“是关于我二叔的那本书吗?”他猜测,咦?虽然他猜错了,不过这书又有什么事吗?
我将错就错,“浓墨告诉你的?”浓墨到是不把思源当外人,甚至对他比对舅舅和舅妈都亲,这也告诉他了,说明真的是接纳思源了,我感觉很欣慰,浓墨那么傲娇的家伙,和思源这种小傲娇竟然相处无碍,真是令人难以相信又惊喜万分。
“嗯,浓墨哥说你和他闹着玩,差点被书伤到了。”思源是个诚实的小屁孩,和绿儿,唔……很配,不知道人和蛇妖能否修成正果呢,思源对我们这事看得淡,但是到自己身上能接受吗?不知道未来的路会不会顺畅。
“他还有说别的吗?”这就没啦?就没有什么关于书的内容……还有对我的一丢丢担心?
“没啦,就这样。”思源说,我一口银牙咬碎!呀呀呀呀!我才不要告诉他我看到了什么和想起了什么呢!哼!
“嗷,我还有事情问你!”
思源抖了抖肩膀,“姐,璇姐,你放手啊,我的肩膀!肩膀!”我这才发现我的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手成九阴白骨爪状,长指甲都掐住了他的肉。他的口袋鼓了一下,一条小绿蛇从里面钻了出来,张开嘴巴就来咬住我的裤脚。
我赶忙撤回魔爪,“有没有弄伤你啊?怎么样?肩膀疼不疼?”他摇摇头,我翻开他的衣服,幸好他的汗衫外面还披了一件薄外套,外套已经被我的指甲给戳破了,他提醒地及时才不至于我酿成大错。我在隐约的灯光下照射着自己的手,指甲又缩回来了,还保持着原来的长度,虽然它一直长得很快,但我剪得速度也快。
“璇姐,我真没事,你别自责。”思源说。“绿儿。”他弯下腰去捡绿儿。
可绿儿咬住我的裤脚怎么拉都拉不开,他只好作罢,“它好像生气了,别介意啊,它很有灵性的。”
我看着咬住我裤脚不放的小绿蛇,哀怨地想了想,虽然是我错在先吧,可是……她的老大真的比不上心上人啊!我又想到了生命那混蛋,简直是重色轻友的代表哇!
“随她去吧,我先问你问题。”我的脚甩了一下,还是没甩开她。
“你问吧,璇姐。”思源有点担心我的脚上的绿儿,还不时地看看她,不知道是怕她咬着我,还是怕我咬着她。
“张大叔家的案件到底出来了多少?”怕他怀疑我的动机,我又“我这不是担心案件被拖延嘛,这张大妈死的这么惨,得快点抓住凶手才对啊!我就是想知道进展得怎么样了。”
“绿儿,松嘴。”思源见还是叫不动她,就算了,“差不多断案了,不是入室抢劫就是小偷,但是小偷的可能性较大。”
“为什么?”为什么是小偷而不是抢劫呢?张大妈家都乱成那样了,是卧室啊!哪个小偷敢在家里有人睡觉时,直接进卧室了,这胆子也太大了吧,除非他知道张大叔那晚不在家,家里就一个妇道人家,那这样的话也是熟人,很多偷窃案都是熟人作案的。
“因为张大妈那晚去大儿子家了,他家一个人都没有。”思源说。
我又甩了甩脚,“知道他家没人的,就是熟人作案啦!难不成是这个村里的人?”我一点也不想这么想,但是人心难测,张家有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虽然这么多年来,我们村都是安安生生的,但是也不乏有红眼的,邻村不是也发生过盗窃案吗,我不想恶意去揣度任何人,但是,如果真的有这样深藏不漏的利欲熏心的人,那就太可怕了,因为没人看着像那么回事儿。
“不清楚,因为张大妈家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儿吵了架,她去给他们带孩子,张大叔一个人在家就无聊,和老朋友约了喝酒,在朋友家喝酒直接喝趴下了,两个人都酩酊大醉,第二天中午张大叔才赶回来,没想到就发生了这一幕。”思源知道情报的果然比我多。
“张大妈什么时候死的?”我回想了一下,那地上的血都变颜色了,应该不是白天死的吧。
“半夜。”
“半夜?不是去看孩子吗?怎么半夜回家了?”果然不是白天死的吗,我的腿绕着原地甩了一圈。
“据她大儿子说,半夜她突然想回家,问她什么事也不说,他以为张大叔在家,街上离村子又不远,张大妈家又在村口,这么点距离回家完全可以,就没送了。”这儿子,也真是……他妈妈那么晚回家不送就算了,都不知道打电话跟家里确认一下,我心里怒火直烧,要不是他们小两口不省心,这件事也不会发生了。妈妈总会为儿女着想,什么时候儿女也能像父母关心自己那样关心回去?我想,这是永远也等同不了的吧。
“对了,张大叔晚上和朋友喝酒,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我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把自己听说的都说完了,哦,还有,凶器是把刀,但是还没有找到。璇姐,你怎么问的这么详细?”思源果然聪明。
“过来。”我朝他招了招手,他把耳朵凑了过来,“你去帮我打听一下,这旁边住着的人知不知道张大叔晚上出去和朋友喝酒了,还有就是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那我去了,璇姐,绿儿……”他不放心地看着坚持不懈的小绿蛇。
“我是什么,你不会忘了吧?”姐姐可是她的领导。
“好,绿儿,我走了啊。”小屁孩就是小屁孩,他只知道这是条蛇,都如此留恋,啊,我的纯真一去不复返啦。
我蹲下身去,手捏起绿儿的尾巴,“绿儿,他都走啦,我还能对你家思源怎么样?”真是,我的裤子会不会烂啊,浓墨又要带我去给衣店送钱了,浪费可耻啊!家奶时常告诫我说,做人要节俭,以前每个人家里都有很多孩子,基本都穿哥哥姐姐的旧衣服,家奶还说了,新老大,旧老二,缝缝补补给老三。“绿儿啊,你要是把我的裤子给咬破了,我就把你变成绿蚯蚓,唔,好久没钓龙虾了,我正想回味一下,绿色蚯蚓嘛,龙虾肯定想尝尝鲜的。”
绿儿终于松开了嘴巴,“璇子姐姐,你对思源小心点呐,刚刚真是吓死我了,你不注意真的会伤害他的。”娇滴滴的声音从一条小蛇嘴里说出来,“我是怕你再失去理智啦,我咬你也是想提醒你嘛,哪敢忤逆你,会被踢出家族的。”她又委屈的诉苦。
“得得得,都是我的错行不。绿儿,我刚刚跟思源商量的事情你都听到了吧!你也给我注意一点,回来跟我跟我汇报情况,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听着,别告诉浓墨我的行踪。”我吩咐绿儿,她和思源比起来,有自己的优势,她会法术,会变身,还会夜视,比我们都要有利,她和思源有个共同点就是……都很小白,我在心里摇旗呐喊,终于有比我小白的啦!我有接班人啦!
他们俩都走了之后,我想我得自己去办一件了,警察不是已经在命案现场取证了嘛,楼上那个小房间虽然还没解封,但我只是去看一看没问题吧。我抬头看了看楼上的六个小房间,灯都是亮的,我伸出舌头来,其他五个房间一个人也没有,都在下面忙活着,不知道张家的这些亲戚晚上会不会留下来守夜,但目前楼上没人。趁着大家都在下面,我现在不上去要夜里闯进去啊。
我从屋子外面绕到后门口,从里面走会被人注意到,一会儿家奶他们要是找我,问起我了,会有人说看到,我直接避免了这个漏洞。绕道后门的时候,我抬头又看了看楼上的窗户,里面的光很强,很好,这样会减少恐惧感,咳咳……张大妈人睡在下面呢,我怕什么?就在我眼睛一扫的时候,楼梯间的朝北小窗户上映出了一个人头,谁?谁在楼梯间?我的心里一惊。
爱与恨的纠缠:蛇女 第一百三十五章:张家的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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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了定神,再一看时,小窗户那里已经没有人头了,我伸出舌头一看,亮点全都集中在前面,这后面嘛,除了厨房里的一些人就是我了,谁刚刚在那里,还跑那么快,张大妈家的孙子孙女也没有那么高吧,而且,从楼梯上下来,我站在后门怎么会看不到?我还是别吓唬自己了吧,张大妈的尸体明明就躺在前面的厅堂里,下面热热闹闹的,上面根本没人好吗?厨房和后门的楼梯间只隔了一道半磨砂玻璃门,下面大半截是木门,只有上面一段是磨砂玻璃,磨砂玻璃木门是小掩着的,微微开着条缝隙,从玻璃上隐约可以看到晃动的人影和人来人往的匆忙,不知道家奶又在做什么呢,舅舅和舅妈又在忙活什么?
我踏进后门,左边就是楼梯口,楼梯口旁边是倚着楼梯而建的卫生间,充分利用了这里的小空间,卫生间的门是半开的,里面没有开灯,我看向楼梯,楼梯内的灯光也是比较亮的,在楼梯的转角处就是我刚刚看到的窗户位置所在,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没有堆放任何杂物,我可能是心里作祟吧,张大妈去世了,我在她家,当然心理会有阴影,唉,我还是鬼故事听多了啊,老是无缘无故就想这些事情。家奶给我说过,她的女老太去世的时候,家里那时候是点煤油灯的,棺木放在家里,吸引了几个小鬼在她家玩耍,它们在昏黄的灯光下扔石子,扔渣土,打在守夜人的身上还隐隐作疼,还不时发出小孩子的笑声,这样的情景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不难想象,一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我就浑身发冷,太恐怖了,家奶还经历过。我拍了拍脑袋,别想了,那是古代而已,灯光昏暗,小鬼猖獗,现在可不一样了,这么亮堂的灯光,还有这么多人,楼下还有一个道士,我身边还有斑点和绿儿,对了,斑点最近哪里去了,都不来找我玩了。
我伸出一只脚,踏上了楼梯,因为是夏天,我穿的是凉拖,刚下床,在家里也没穿袜子,五个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太阳落山了,怎么好像有点冷啊。我摸了摸浑身的鸡皮疙瘩,早知道就把思源的外套给抢过来了。
因为没有那边没有栏杆,我比较不放心自己的平衡能力,我尽量靠着墙走,我抬头往头顶上看,环形楼梯真的有说不出的恐怖,这间房子虽然只有两层,但是楼梯实为三层,楼顶上还盖了一个小房子,楼梯通向小房子的顶部,据说是为了晒东西方便一点,我又郁闷了,我家上面也有小房子,但是也就通往二楼顶部而已,就是张家这样一个设定,使得楼梯变长了,上面像个无底洞一般盘旋在我的上方,好像有什么东西会随时掉下来一般,看吧,我又在多想了,我有点后悔听了那么多的恐怖故事,唉。
我慢慢向上跨着台阶,一阶一阶的,努力不去看上面,也努力不去看下面,终于,我看到了二楼的房门,我身上已经好久都没有知觉的寒毛随着鸡皮疙瘩一个个在跟我打着招呼,我发现自己手摸的地方滑溜溜的,一看,竟然多了一副山水图。
我压下心里的恐惧,打量着这个楼梯道,除了白白的石灰墙,就再无其他,这里的这幅画,不是显得很突兀吗?这个位置上不上下不下的,真的很奇怪呢!哪里哪里都奇怪!楼梯没有栏杆也是,长度也是,这幅画更是!我又向上走了几步,来到了二楼的房间门口,我定住了,急忙往后退了几步,下了几个台阶,这个位置……就是我上次站的位置!是的!上次浓墨让我别跟上去,我就站在这里,可是并没有这幅画,也不是我健忘,它根本没有!为什么在张大妈出事,举行丧礼的时候,把这里贴了一幅画?可别告诉我是为了缓解压抑的氛围,因为多了这幅诡异的画才更加压抑好吧。这后面是什么呢?我想不起来了,还是撕开比较好!
我的手摸上画的一角,从翘起的那里开始往上撕,慢慢的,画被撕开,后面露出了一个手指甲抠出来的印痕,连石灰墙后面的水泥都能看见,对!就是这个!我上次还看到了!是因为有人要过来参加丧礼,怕影响美观才贴上的吗?可是这时候真的能够连这点小事也顾得上?
“啊哈哈,哦哈哈,耶哈哈~”一阵尖尖地笑声从底下,我被吓得差点从楼梯上滚落下去,第一反应就是跑!等我跑到楼梯转角处时,才被兜里的震动感觉给提醒了过来,我默默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把,这明明是我自己的笑声啊!是我专门给思源录制的恶搞铃声,想不到由于没听习惯自己这惊悚的笑声,差点就闹了乌龙,果然人还是对自己的声音比较陌生,所以我一直很崇拜那些可以模仿很多著名歌星声音的歌手,我根本听不出来自己的声音好吧。
我接了电话,那边传来思源的声音,“璇姐,你现在在哪儿呢?”我朝楼梯下面望了望,然后转身从小窗户往外面看。
“璇姐有自己的事情。”我怎么好说我在干嘛,这件事情,还是我来做比较好,思源不方便插进来,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给他回了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打听到什么了?”他打电话给我不会是专门问我在哪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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