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业:艳骨沉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
你不是就不是咯,这么凶巴巴的是做什么,白瞎了一张好脸皮。
再说了,就算你以前不是,现在还由得你说不吗?
鱼非池她还担心自个儿小命再过几年就要玩完了呢,你石凤岐就不担心?你骗鬼啦!
所以鱼非池的面色有点郁闷,向后缩了缩了身子,近来石家后生他火气实在是旺得可以,鱼非池万万不敢沾火上身。
石凤岐却有点不依不饶的架势,欺着身子就往前,继续逼近鱼非池的脸,口气也依然不善:“其他人?你是觉得,我没有本事平衡住他们吗?”
这个人最近真是太不讲道理了,说的这叫什么话,明显是鸡蛋里挑骨头,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嘛!
“有本事有本事,你本事大着呢,你这么能耐你咋……咋不上天啊?”鱼非池结巴了一下,也不知他听不听得懂这暗戳戳的风凉话,可千万不要听懂,听懂了又免不了要被他问个三五六。
但是他这话也的确没有说错,若不是他,后蜀跟南燕也不会纷纷倾巢而出,更难以促成现在这样暂时稳定的局面。
石凤岐把鱼非池逼得只差贴在长椅背靠上翻到地上去,逼得她一动不能动,鱼非池心里暗暗恼,这人突然间转了性子实在让人暂时无法接受,需得很长一段时间习惯,还是以前那个后生比较好调侃。
见鱼非池一脸避蛇蝎般的神色,石凤岐心头火气更旺盛,自己在她眼里就这么可怕,这么烦人不成?
两人各有各的小暗恼,石凤岐冷哼一声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瞥着鱼非池:“你若是不将五城改道,我或许可以帮你去跟白帝说一说,让他继续允你做白衹国相,完成大师兄心愿。”
鱼非池心想着这家伙什么时候学到的这一套,都开始学会要挟自己了?
但是他提出的那城真不能随便给,鱼非池改道过后的五城也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他明明都知晓,又何必要跟这儿与自己为难不是?
鱼非池坐起来,诚心诚意地说:“石师兄,这件事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实在不敢劳你大驾,你也不必在这儿心急,跟我置气,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这五城给清出来,这是诚信问题嘛。”
石凤岐越看她越来气,她就看不出来是自己是在给她台阶,她随便服个软都可以顺着下吗?
她要改道就改好了,她随便说说自己不也就答应了吗?
这么蠢是要作死啊?
所以他气得额头青筋都跳。
鱼非池向来也是个体贴人,懂说话的,更是对年轻人心中那点小九九都门儿清,知道这个爱啊情的容易把他们搞得头脑不清,她便想着,大概这个石凤岐,也是被搞得头脑不清了。
所以,她继续诚心诚意:“好吧,既然你这么着急的话,我这两天就去跟白帝把这事儿解决了,你那边的进度不必停下,耽误不了太长时间的。”
石凤岐愤愤然,甩袖而去。
鱼非池站在那里,莫名其妙。
她见对面房间里的音弥生正坐在窗前,状若看书,实在发笑,无辜问道:“我又说错什么了?这不都是顺着他的意吗?”
音弥生放下手中书卷看着她,笑容清润:“他想听什么话,你真不知道?”
“眼下这关头,难道不五城之道的事比较重要吗?这也应该是他想听的话才是呀?”鱼非池诚然知道石家后生想听自己服软的情话,可是刚刚她说起五城之道的事也不算过错,顶多没有完全如他意而已,但也摸着了五六七成啊,他咋就能气成那样,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爆开了一般?
音弥生好生无语地看着她,正打算说什么,旁边的苏游又不知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那石公子明显只想听鱼姑娘你说软话嘛,这五城六城的,哪儿是他操心的?比起这点小事,鱼姑娘你一句服软的情话顶过所有,结果你偏偏一个字都不提,你说石公子他气也不气?”
鱼非池白他一眼:“你说得这么头头是道,懂得这么多,怎么不见你把你家表姐拿下?”
苏游这就不干了:“我这是一番好心为鱼姑娘你解疑答惑,你怎么反而跟我呛上了?”
“五十步笑百步,你还牛气上了!”鱼非池拍拍裙子起身不理他。
道理她都懂,但关键在于鱼非池她根本就没想过要跟石凤岐和解嘛,这要让她怎么跟石凤岐服软?
这两人的关系,就像是最近的天气似的,越来越冷,越来越寒,好像石凤岐的好脾气都用光了。
有时候音弥生看着书会想,鱼非池倒还在他意料之中,本来她也就是这性子,不喜欢的人也不吊着,能跟石凤岐假假地在一起那么长一段时间,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可为什么石凤岐也变了,以前不管鱼非池什么话,什么事,石凤岐都吃得消,接得住,但最近却如此反常?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347章 总有刁民想害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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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男女之间的这点小事吧,在这种时候,根本提不上台面。
再怎么看重感情,那也比不得眼下白衹之事重要不是?
所以这些你猜我瞒的感情琐事,都只是插科打诨一笑而过,正事他们都操心不完,这些事转眼就可以暂时放下。
石凤岐莫名其妙发完脾气之后的第二天,鱼非池叹着沉重的气,去与白帝相见。
见面的地方也挑得别致,正是在窦士君的房中。
白帝根本不给鱼非池见他的机会,他认定了鱼非池是要害他,所以连见她都不想见她,鱼非池不得不趁他去看望窦士君的机会,强行堵门。
说来白帝也是个重感情的,窦士君都病成这样了,换个帝王早就抛弃这粒废棋了。
可是白帝他却并没有就此放弃窦士君,良医好药都往他这里堆着,不管是为了白衹还是真的关心窦士君,一国之君做到这份上,都已经很是了不起了。
看在这份上,鱼非池也就能原谅白帝的目光短浅,脑子不好使。
白帝见着鱼非池的时候,起身就要走,鱼非池淡淡道:“南九,留客。”
一把剑便想也不想地架在了白帝脖子上。
敢这么果断,毫不犹豫就对一国之君拔剑相向的,也只有南九了,小阿迟在一边深感佩服。
白帝自然生气,搁谁谁都生气,他气得抖着手指头指着鱼非池:“大胆!”
鱼非池苦着眉头,万般无奈:“您听我把话说完,再走。”
“你放肆!”白帝拍着桌子,南九把剑压一压,冰冷的寒芒激得白帝脖子上的鸡皮都起来了。
“嗯,就当我放肆吧,反正你也不是头一个被我大胆放肆的皇帝老儿了。”论资排辈,鱼非池这一路下来不知跟多少位帝君叫过板,白帝他实在算不得什么。
鱼非池施施然坐下,端端地看着他,“不管我初止师兄跟您说了什么,他都只是希望拖延五城借道之事的进度,再这么拖下去,商夷与西魏一旦通气,白帝,我可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白帝气得脸色煞白,瞪着鱼非池:“你妄图出卖白衹,还敢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我想您有一个最根本的问题没有搞明白,我从来没有忠于过白衹,我甚至没有忠于过任何其他人,我只是忠于我自己,所以,要背叛的话,我也只能是背叛我自己。而且此事我是因为我大师兄病重,才接过来的,大师兄一日不起,我便一日不会放手。白帝,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也太瞧得起白衹了,不论是你或是你的国家,在我这里,根本没有份量。”
鱼非池不再跟白帝兜圈子,说得直白坦承,这话其实蛮重的,有点像是在打白帝的脸,所以白帝气得说不出话来。
反正也没想听他说什么昏头的话,鱼非池便继续道:“虽然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的真正打算,但是我绝不会违背我大师兄的心意,这几年来大师兄将白衹整治得井井有序,我就不会毁了他的心血,任何敢阻止我做这件事的人,我都不会放过,这些人,包括你。”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寡人乃是白衹国君!”
“那又如何?如果你的愚蠢足以毁掉大师兄所经营的一切,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南九手中这把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割下你的脑袋。你说,在大师兄心目中,是白衹为重,还是你这位国君为重?是千千万万的百姓性命为重,还是你一个人的命为重?”
鱼非池目光平静地看着白帝,神色坦然至极,她甚至懒得说什么漂亮话来恭维一番白帝也是为了白衹好,只是用错了方法。
在这种大事上犯错,本来就是愚不可及的事情,还有什么好原谅的?
“你勾结大隋意欲出卖白衹,你敢不认?”
“废话,我当然不认!”鱼非池骂道,“我要是跟大隋勾结我早八百年前就嫁给石凤岐了,我用得着跟他……”
鱼非池一时语塞,话头生硬地转过来:“我用得着跟他这么你来我往地暗中相斗,我犯得着非要将他定下的五城改掉两处?你脸上那两窟窿眼是摆着好看的是吧?”
白帝长这么大都没被人这么劈头盖脸地骂过,鱼非池如此说他他自然是怒不可遏,气得全身都在发抖,眼睛像是长了刺一样的盯在鱼非池身上。
鱼非池偏过头看了看里屋里还躺着的窦士君,说:“看在我大师兄的面子上,白帝你最好不要跟我作对,虽说须弥大陆上好像还没有出过哪位帝王被人软禁的事,但我也不介意开个先河,行一行挟天子以令诸候的事。”
她说完,眼神转瞟,瞟回在白帝的身上,那双眼睛里的平静和漠然,看得让人心惊。
“你到底想对白衹怎么样?”白帝仍不甘心,握紧了双拳追问。
“你不会想知道的,不知情的人是幸福的,好好享受你所剩不多的幸福吧。”鱼非池说着,冲南九点点头,南九收了剑。
“明日起,白帝你就身体不舒服,不便上朝了,微臣将代您暂掌国事,白衹上下听我调遣。”鱼非池说。
白帝猛然起身:“你想夺权!”
“我夺……你大爷。”鱼非池突然知道为什么无为山上的司业们不乐意下山跟普通人玩了,这种智商上的差距很令人失败,让人难以有继续相处沟通的欲望,简直是让人活受罪。
白衹还有个球的权可以夺啊,鱼非池夺个球啊!
第二日,鱼非池身着国相玄色宽袍,重新出现在了大殿之上,狂欢还未够一天的大臣们立时惶恐,纷纷问白帝何在?
“病了。”鱼非池随口道。
“你竟敢戕害国君!”
张嘴就来,胡说八道这习性,大概是白衹国从上到下都有的毛病,所以鱼非池根本懒得搭理,只是举着手里一道圣旨,上面写着白帝命鱼非池全权处理朝中大小事物的旨意,还盖了玉玺印记。
当然了,这印记,是鱼非池自己拿着玉玺戳上去的。
大臣们一时惊恐一时愤怒,不相信一向勤勉于政的白帝会下这种圣旨,所以纷纷要求觐见白帝以求真相。
鱼非池刚准备跟他们叨叨一番的时候,见得大殿门口进来一人。
这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瞥得她周身发寒,又冷冷地瞥着金殿上各大臣,凉嗖嗖地声音说:“大隋既然派兵入白衹,白帝令我来与鱼国相商讨此事,各位大人是否要一并前来?”
“大隋派兵?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臣子们惊慌,没听说过这消息啊!
石凤岐心道白衹的人都是蠢得可以,又说:“难不成大隋出兵还得先向你们报备一声,早早告诉你我大隋要攻打白衹了,让你们先把脖子洗干净,沐浴焚香戒斋三日,做好准备再受死?”
这人说话刻薄起来真是无情得很,听得鱼非池闷头发笑,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转着大拇指,很是轻松的样子。
正当她轻松之时,又听得那凉嗖嗖地声音叫自己:“鱼国相。”
“啊?”鱼非池下意识抬头,蓦然想起乃是国相,当有国相气质,所以又端起了架子:“咳,何事?”
石凤岐瞧见她装模作样的架子就烦燥,拉长着一张脸说道:“据白衹所探情报,商夷已调兵数万,准备自白衹南境打开缺口进入,不知鱼国相对此事可知情?”
鱼非池当然是知情,本来鱼非池就是等着他们来嘛,如何能不知情?
石凤岐这话不过是说给这金殿上的臣子们听的罢了,意思是说,你们白衹都要快被人一口吞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跟鱼非池意气之争,简直不知死活!
鱼非池立刻做出沉痛的表情,悲愤地说道:“商夷行事卑鄙,偷袭我白衹之事,我定不会咽下这口气!”
石凤岐心里就更鄙视鱼非池这作戏的样子了,脸上都是不带掩饰的嫌弃与戏谑:“哦?那在下就等着看鱼国相的雷霆手段了。”
“早有安排,不劳阁下费心。”他一脸嫌弃,鱼非池还一脸不屑呢!
“好好好,希望鱼国相安排得当才好!”石凤岐咬牙切齿,鱼非池满脸的本国相很严肃。
这个该死的臭女人!
先不管这两人暗中较劲置气,先把正事儿说了。
正事就是,石凤岐虽然嘴上骂着鱼非池不知好歹,但总归是替她解了围,不然鱼非池今日在朝堂上怕是少不得要一番唇枪舌剑,跟这些仅有忠心没有脑子的大臣人好好说道说道,虽然鱼非池不惧,但跟傻子说多了话,很容易把自己也拉到傻子的智商线上。
石凤岐替她省去了这麻烦,以一招声东击西成功分散了大臣们的注意力,暗中还让鱼非池能够继续推行五城借道的事。
大隋跟商夷都已经派兵来了,白衹再不腾个战场出来,死的可是白衹百姓,不是他们的人,大臣们最好是闭上嘴,全力支持鱼非池的想法。
所以,当日鱼非池重归金殿,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季瑾继续将五城清空,越快越好,再晚,可就真来不及了。
至于白帝?白帝在他自己的宫殿里糟蹋着梨花酿,喝得烂醉如泥。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348章 迟归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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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管晏如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再怎么废他也是做过皇帝的人,爬上帝王的这条路总归是他自己一路拼过来的,所以,他也绝不可能就这般简简单单地被鱼非池制衡住,而没有丝毫反应。
给管晏如每日送饭的宫女是个长相普通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放在人群里根本不会引起人多看一眼。
这样普通无奇的人,是最适合做细作的。
她一双精妙的手为白帝陛下递上吃食,细长的手指为陛下送上一双筷子时,轻轻地碰到了那九五之尊的手掌,宫女的手心里就多了一道纸条儿。
宫女儿觉得这是她功成名就为国争光的时候了,这票大的干完她也算是为国为民付出过的人了,所以她的内心很是激动。
早就有人在等她,只要她把这纸条儿递到那人手中,就可以送出宫,送到季将军手里。被奸人蒙蔽的季将军一定会清君侧,杀奸相的!
她抓紧了这小小的纸条儿她一路惴惴,穿过了曲折的回廊与昏暗的过道,就像是穿过了阴霾重重的诡计一般,只要突破这些,光明便在眼前,白衹就会有救。
然这小宫女儿一步没走好,一头撞进了国相大人鱼非池的怀中,国相大人向来都是个懂得心疼人的,连连扶起这宫女左看看右摸摸,声声问着摔着没,万分的殷切。
小宫女儿吓得小脸青白如同白日见鬼,抓紧了双手就往后退,生怕被眼前这恐怖的国相大人生吞活吃了一般。
鱼非池有点无语,明明自己生如此美丽动人,怎么这小宫女儿见了自己却这般害怕。
于是她叹叹气,说:“关下去吧,等时候到了再把她放出来,挺可人的丫头,别把人家磕着碰着了。”
迟归有点奇怪地看着鱼非池,不解地问:“小师姐何不杀鸡儆猴?你今日放过这个,明日就还有那个,总是没完没了。”
鱼非池反手敲他脑袋,苦心教诲:“她做错什么了,你就让我把她杀了?各为其主,她也只是为了白帝为了白衹,小孩子别想太多。”
迟归撇撇嘴不说话,上去就要架起那小宫女儿,小宫女儿一番铁血豪情被激发,激动得涨红了脸对着鱼非池骂:“你出卖白衹,不得好死!”
迟归哪里能听这话,自家小师姐那是心肝肝心尖尖,岂容外人如此放肆?所以他抬起手,就要一掌拍在那小宫女脸上,好好教她说话。
“住手。”鱼非池淡淡喊一声,定住了火气蹿到头顶的迟归,迟归气得瞪着小宫女,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按下迟归的手,鱼非池看着这小宫女:“死就是死,分什么好死坏死?”鱼非池好心教导,“所以,活着比较重要,活着才能看到别人是怎么死的。”
小宫女哭得泪流满面,愤恨憎恶地瞪着鱼非池,像是要在她身上瞪出两个血窟窿来。
鱼非池手背擦擦她脸上的泪,不知是跟她说,还是跟谁说:“活下去,不计代价,不惜一切地活下去,然后看着我死,不是比这样犯蠢更有意义吗?”
迟归怔住,不是很明白鱼非池的话,但他觉得,他的小师姐好像很难过。
鱼非池抬抬手,迟归押着小宫女就下去了,沿路可听到小宫女儿的怒骂声,骂得声嘶力竭,哭得撕心裂肺,用词也极尽恶毒之能事。
鱼非池站在那里,默默听了许久,那些话她一个字也不漏地听进去。
她听到的是白衹真正的声音,那些一个个,一条条卑微的生命对绝望的命运的控诉,对无救的白衹的不舍。
像小宫女儿这样的人有很多很多,他们并不是真的有多恨鱼非池,他们是恨自己对将死的国家的无力挽救,对沦为亡国奴的命运的无法抵抗,他们不过是需要一个发泄口。
鱼非池这个站在风口浪尖的人,成为了他们最好的泄愤,泄恨的对象。
等到小宫女儿的声音也消失,鱼非池才寻了把椅子坐下,抱着双臂,靠在栏杆上,扯扯嘴角似笑非笑:自作孽,不可活,接了这白衹的烂摊子,被骂得再难听,也是自己活该,怨不得旁人啊。
小宫女事件发生的这一夜,白帝管晏如正在王宫里等着宫外的消息,他坚信以季瑾对他的忠诚,对白衹的忠诚,一定会来见他,救他。
他来回踱步地在宫殿里走着,等来的人却是他意想不到的。
哪怕站在这里的这个人是鱼非池,白帝也能接受,可是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无为老七迟归走进了他的宫殿。
“你不去守着窦士君,来寡人宫殿作甚?”白帝站定他走来走去的步子,横眉冷对。
迟归是鱼非池的人,在白帝眼中,这是她的走狗,白帝给不出好脸色。
不知何时起,迟归脸上那个稚嫩生涩的模样早已蜕去十之八九,显露出这个少年他的俊朗与锐利,他像所有的年轻人那样,有着逼人的朝气与令人艳羡的锐气。
在他琥珀色的眸子里,透着高高在上的傲然与不屑,哪怕他面对的是一国之君的管晏如也是如此,他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他向来是不服任何人,不喜欢任何人的样子,哪怕当年他在学院里总是考倒数第一,他也从来没有对谁真正的诚心拜服过。
他不屑于那点名次,也不在乎在学院里的人有多么厉害,他根本懒得和他们有所比较。
他唯一服气,唯一愿意为之鞍前马后的只有他的小师姐。
现在他的小师姐在为白衹拼命,可是白衹的国君竟然敢在暗中害她,这等忘恩负义之辈,若不好好教训一番,如何对得起他小师姐一番辛劳?
所以他冷笑着走进大殿,昂首阔步,举手抬足间都是少年的骄傲,看着白帝一声冷嗤:“我来此处,是来跟白帝你说个事儿的。”
“你有何资格与寡人说话!”白帝喝道。
“你少拿架子!”迟归性子里那丝桀骜终是掩不住,跟谁说话都是带几分冲撞的,他说:“我小师姐辛辛苦苦帮的是我大师兄,不是你也不是你白衹,你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欺着我小师姐心善,不忍心伤你们这些爱国之人,我可不是我小师姐,你若是再敢对我小师姐动手脚,别怪我直接把你杀了!”
“你好大的胆子!”白帝气得身子都发抖,愤怒地指着迟归。
“我就是这么大的胆子!哼,现在你这王宫里,我给你下点毒,闹得暗杀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你要是不知好歹,也就怨不得我!”
“此乃白衹王宫,你竟敢如此口出狂言!”白帝恨道,何时他一国之君已沦落至此,竟被一个外人如此威胁戏弄!
“你还真以为你是一国之君吗?我小师姐心善不愿将真相说破,其他人对你有所图所以也给你留了面子。管晏如,你现在就是一条丧家之犬,若不是我小师姐还替你撑着这破王宫,你连个遮风挡雨的的落脚之地都没有!”
迟归的话一个错字也没有,真实有力,尽是真相。
是所有人都不忍对白帝说破的真相,大家在表面上给他编织了不少谎言,让他眼前的白衹至少看上去还不至于十分的破败衰落。
虽然,每一个人都知道,如今的白衹,千疮百孔,百姓能逃的早就逃了,不能逃的也对这个国家充满了绝望。
当白帝听到迟归的话时,身子一倒,直接坐在了地上,既绝望又悲愤地看着迟归,嘴唇哆嗦了许久,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好听我小师姐的安排,你白衹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再从中作梗,不止我不会放过你,石师兄与韬轲师兄也不会让你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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