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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业:艳骨沉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
“好好对她,这世上受苦受难的女人已经够多了,不缺她一个。”商向暖说罢,转身离开。
她的背影依旧很雍容很贵气,透着她身为长公主的骄傲与自矜,宽大而华丽的衣袍是她的象征,也是她的枷锁。
送商向暖走后,石凤岐过去抱住鱼非池的身子,碰到她指尖时,发现她手指凉得吓人,便用力地握在手心里,说道:“事已至此,既然连向暖师姐都能勇敢面对,那我们这些做朋友的,也该乐观一点,让她不用太费心。”
“你觉得卿白衣会娶她吗?”鱼非池莫名问道。
“不会。”石凤岐说,以他对卿白衣的了解,不管是以前的卿白衣,还是现在的蜀帝,他都不会娶商向暖。
不管用什么逼迫他,他都不可能娶除了温暖之外,别的女人。
他跟商帝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商帝可以只爱温暖一个,但是娶很多女人,然而卿白衣,爱只爱一个,娶,也只会娶一个。
“所以,这场闹剧,该怎么收场?”鱼非池眼中酸涩得厉害,卿白衣已经足够可怜,如今更是面临着这样的事,担负着后蜀未来的选择,他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这场闹剧,不止卿白衣与商向暖之间,还有很多人,我没有告诉过你吧,初止师兄,他有心做商夷的驸马。”石凤岐轻笑一声。
“什么?初止师兄?”鱼非池觉得诧异,初止居然还存过这样的心思?
“嗯,就是他。”石凤岐坐下来,还一直暖着鱼非池的手,说道:“如果卿白衣执意不肯娶向暖师姐,那么,初止师兄就会趁虚而入,你觉得,向暖师姐嫁给谁好呢?”
“谁都不好。”鱼非池说,“她谁都不想嫁,但是她如果非要嫁一个,一定会嫁对商夷帮助最大的。”
“但是那一个,必定是隋帝容不下的。”石凤岐笑了一声,“别想了,等他们到了,我们再一一看吧,音弥生也要来,唉,想想就头痛,这种事他来凑什么热闹。”
石凤岐作出头痛的样子,逗着鱼非池。
“他来了又不会怎么样。”鱼非池闷着声音。
“也对,你都要挟我,敢娶别的女人,你就要杀了我了,说明你根本不会再看别的男人一眼,嗯,这样想想,我也觉得挺满足的。”石凤岐笑着把鱼非池拉进怀里。
他的确很满足,以前的鱼非池呢,动不动就叫他娶别的女人,以前在许清浅那事儿上简直没把他气死。
现在的鱼非池,已是霸道得像个女土匪一样,对他自私地占有,这种被她护犊子一般私自占有的感觉,让石凤岐很受用。
他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学院里的艾幼微说过一句话,他说:一旦能得到鱼非池的心,她便会对你掏心掏肺,倾尽一切。
石凤岐深觉自己有幸,得到了她的心,不期望她为自己倾尽一切,只要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就很好。
不管,是任何人在阻挠,石凤岐也绝不会让其得逞!
商向暖招亲之事在商夷国上下很快准备开来,宫里都焕然一新,毕竟这里将迎来太多的贵客,每一个都举足轻重。
鱼非池时常看着他们翻修宫殿,重新装点,听着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也不说话,自那日商向暖来过之后,鱼非池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大概,她也不想再见外人吧。
如果连鱼非池都觉得此事如此难以接受,她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来说服她自己。
听说她经常出宫去韬轲府上喝酒,他们两个是多年的老友,感情比任何人都要深,以前在无为学院的时候,他们便是相互扶持,后来下山之后,他们在朝堂之上共同进退,什么艰难的时刻都一起面对。
一直到今日,大概是连韬轲也想不出别的方法,来替这位他尊敬的长公主解围了。
只需陪她喝酒,喝得烂醉,笑一笑对方的情路比自己好不了多少,也笑一笑自己的未来未必对对方更为光明。
一醉方休,最好便这样醉死在此处,永远不要看到第二天的红日升起。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468章 先到的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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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来到商夷的贵客,自然是卿白衣,后蜀与商夷离得最近。
卿白衣与石凤岐见面,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拉着他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不醒人事。
好像,大家近来都爱喝酒,喝到昏天暗地,喝到逃避世事,喝到不用清醒。
“我问过你一百次,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你一百次都跟我说你武安郡富绅石磊之子,石凤岐啊石凤岐,你简直该死!”卿白衣笑骂道,提着酒壶步子摇摇晃晃。
石凤岐看他醉得都站不稳,只笑道:“那你还要诛我九族吗?”
“你滚!”卿白衣捡了个地上的石子朝石凤岐打过去,骂一声,“天下谁敢诛你九族?不被你诛了就是好的。”
石凤岐接住石子放在桌子,看着摇摇晃晃的卿白衣:“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我还没醉,等我醉了你再把我扛回去。”卿白衣挥手,抱着酒坛子跌坐在椅子上,对石凤岐道:“我知道之前后蜀跟商夷打仗,是你跟鱼姑娘拉了后蜀一把,不管你们是为了叶藏还是为了其他,但我相信,你总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我。虽然,虽然你们用的方法极不地道,但是,石凤岐我谢谢你,谢谢你又一次救了后蜀。”
“是我欠你的,我该做的。”石凤岐扶住卿白衣快要倒下去的身子,让他坐好。
“你不欠我什么,就像你以前总是说,我不欠你什么一样,诚然是你把我一步步推上帝位,可是如果没有我那倒霉的父皇临终之前突然让我坐皇位,你也没法儿把我推上去,说到底,你是救了我。”卿白衣低头自嘲地笑着,“如果没有你,我怕是早就死在我两个皇兄手里了。”
“卿白衣……”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我不怪你。虽然你总是坑我,但是你每次也都在帮我,我有你这样的兄弟,已经很知足了。”卿白衣打断他的话,又看向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专心嗑瓜子的鱼非池:“我早先说过,你们两个成亲的时候,我一定要送一份大礼,你准备什么时候正式拿下这位泼辣的小娘子?”
石凤岐想起隋帝那一旨废除太子妃的谕旨,面色有些不太好。
鱼非池先接住了话:“那蜀帝您可得备份厚礼,不然对不住你们后蜀那么有钱!”
“没问题,你想多厚都行,反正全天下,也就你拿得住这王八蛋了。”卿白衣笑起来,这时候,倒有几分以前的模样。
“对,王八蛋,王八的蛋。”鱼非池暗戳戳地骂一声隋帝。
卿白衣喝多了没听出来这话,石凤岐却是听得清楚的,暗自给了鱼百非池一个凶狠的眼色,又把卿白衣扶起来送他回去歇下,明日他还要见商帝,醉成这幅样子也不知怎么会不会说错话。
他靠在石凤岐肩上的时候悄声说了句话:“我不会娶商向暖的,石凤岐,我这辈子,都娶不了别的女人了。”
石凤岐心底叹声气,拍了拍他兄弟的肩膀,他便知道,卿白衣会这样。
送完卿白衣回来,他看到鱼非池正清理着一桌子的狼藉:“回来了?卿白衣醉成那样,你可得把他送上床,别醉在半道了。”
石凤岐过去拿掉她手里的碗筷,把她抱进怀里:“我把他送上床了,你要不要跟我上床?”
鱼非池听着他永远没底限不知羞不知臊的话,也忍不住笑道:“上床做什么?”
“做神仙也爱做的风流快活事。”石凤岐凑上去,轻轻咬着她耳朵。
“过不了几天,该来的人都要来齐了,你还心思想这些。”鱼非池抬起手臂环着他脖子,由着他嘴唇不安份的一路从耳垂咬到自己脖子和肩膀。
“来就来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提前操心也没用,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初止师兄跟向暖师姐见面,会不会打起来。”他牙齿咬着鱼非池肩头上的衣服,轻轻掀开,贪恋不已地轻轻吻着她肩头光洁的肌肤,不时还用舌尖轻轻掠过,就像是上面沾着蜜糖,而他是勤劳的蜂蜜。
鱼非池还想说什么,石凤岐衔住她饱满而丰盈的红唇,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地说:“你不要总是想别人,给我留点地方,只能想我。”
一夜红被翻浪,鱼非池的身体是石凤岐品一千万次仍不嫌多的佳酿,醉死在她身上也无妨。
第二个来到商夷王宫的人是音弥生,石凤岐一见到他,二话不说要拉着鱼非池调头走人,继续滚床单让鱼非池不看他。
鱼非池让他这小心眼的性子闹得好笑,拖住他的手:“跑什么跑,音世子又不会吃人。”
“他不吃人,他抢人!”石凤岐恶气冲天地瞪着音弥生。
音弥生见这样也只是轻笑,笑起来一如以往的那般好看。
“你,别,笑!”石凤岐赶紧拦下鱼非池,这个人就不能好好地当个玉人吗,对别人不笑,那就对鱼非池也不要笑!
鱼非池在他背后抚额,这都是什么神经病?
“没吃药,别见怪。”鱼非池在他身后探出头来,手指着石凤岐,对音弥生说。
“你又不会娶我师姐,你跑来干嘛?”石凤岐上半身一偏,挡下鱼非池的眼睛。
音弥生开口道:“商帝有邀,不能不来。”
“你们南燕跟苍陵打得怎么样了?”石凤岐又问。
“还行,拿下了苍陵小半个国家,挽将军威风不减当年。”音弥生从容地说道。
“你们南燕还能不能行了,人家挽老将军都多大岁数了,你们敢不敢多培养几个接班人,别让人一把年纪了还上战场,人道,懂不懂?”石凤岐连声说道,他是真担心挽平生那身子,都一把年纪了,还上阵杀敌,把他自己累垮了可怎么是好?
音弥生叹声气,南燕国人过份安于享乐,的确难出将才,挽平生之后也鲜少有什么优秀的军中男儿可以担得起大将军之责,这的确是南燕的弱项。
“挽澜呢?他今年应该九岁了吧?”石凤岐这个故人还真是多。
“不错,刚满九岁没多久,挽将军在阵前杀敌立功,燕帝陛下赏了挽澜很多东西,还为他办了宫宴,算是对挽家一门的答谢与尊敬。”音弥生不急不慢地答话,看着石凤岐左摇右晃地挡着鱼非池。
鱼非池好像是有意要逗他一样,故意两边跑,急得石凤岐也跟着两边跑,倒是让音弥生看着好笑。
“挽澜要的不是这些东西,他一小屁孩怎么可能喜欢宫宴这种玩意儿,你给他再多金银珠宝他也看不懂。”石凤岐一怒之下,把鱼非池夹在胳肢窝里,让她再跑。
“但是帝家,还能给他什么呢?除了无边荣宠与尊贵,也给不了别的了,对了,燕帝给他封了候,世安候,他是南燕开国以来,最小的候爷,人称九岁小候爷。”音弥生忍着笑意,看着在石凤岐手臂里痛苦挣扎的鱼非池。
“他爹出生入死,他封个候爷又怎么了?”石凤岐按着鱼非池,对音弥生呛道:“我告诉你啊音弥生,你可得保护好他,南燕上下要是谁敢嚼舌根,你就把那人舌头拔了,让他们长长记性。”
“好,我知道了,你先把她放下来。”音弥生已经看不下去了,他只差把鱼非池闷死在胸前。
“对,放我出来!”鱼非池双手拍着石凤岐的胸口,气得大喊。
石凤岐手一松,鱼非池被他整得头发都乱糟糟,气得小脸通红,张嘴就骂:“石凤岐你个王八犊子小心眼!”
“老胖子当王八已当了挺多次了,你悠着点,别当着外人骂。”他把“外人”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鱼非池拍着胸口,气冲冲地看着石凤岐,对音弥生道:“不好意思音世子,我这就带他回去吃药。”
她说着就提着石凤岐衣领往回去,不上上家法这家伙还真要上天了!
音弥生看着这二人打打闹闹,也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轻轻发笑。
从南燕到商夷,要走很久的路,他在不知不觉之间竟把那日程缩短了一半,到了这王宫之中,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迫切地想见到鱼非池。
他想知道,鱼非池那么看重身边的人,不愿意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那么在商向暖遇上一桩如此荒谬无奈的婚事时,她是不是已经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会不会当初在白衹的时候那般,悲痛到无以复加?
他想来看看她,如果可以,也想安慰她。
到了之后他才发现,原来她什么都不需要,她有石凤岐,便什么难关都过得去,石凤岐会帮着她,陪着一起熬过去。
他在蓦然之间才猛地想起,鱼非池与石凤岐,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没有人可以插足他们之间,也没有人能分开他们,便是他们自己,也不行。
这样想着,音弥生觉得,他很可笑,也很多余。
平平淡淡得总是没有存在感的他,想来是难以与鱼非池那样嚣艳又张扬的女子站在一起的。
就算他做出一些改变,鱼非池不会多看他一眼,仅仅止于相熟的故人,再难进一步。
如此一看,自己还有点可怜。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469章 乌那可汗与初止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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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大家陆续到来,继卿白衣与音弥生之后,苍陵国的乌那可汗与初止也到了。
乌那可汗长相魁梧,个子不高,但很结实,结实得跟牛似的,皮肤黝黑,果真一看就知道他是外族人。
他身上的衣服也极具异域风情,脖子上戴着层层串串的珠链,有玛瑙有绿松石,也有一些鱼非池看不懂的,石凤岐在她耳边小声告诉她,在苍陵国中,地位越是高的人,戴的这些珠串也越发珍贵。
乌那可汗见到卿白衣和音弥生时,神色不太好,这一族的人大概不是很懂得虚委以蛇,看不爽他们二人就是看不爽,那是半点也不再遮掩的,在商夷王宫里作客,也是直接甩脸子给卿白衣跟音弥生,冷哼一声。
鱼非池看着好笑:“果然耿直爽朗。”
“你是想说他们二愣子一般吧?”石凤岐笑话她,握着她的手站在远处看。
“倒也还好,这样的人总是没什么心眼。”鱼非池靠在他胸口。
“嗯,那是因为你们没见过他们残暴的一面,生剥人皮作鼓,这种事他们都做得出来。”石凤岐当年可是见过的。
跟在乌那可汗身后的,还有一个皮肤小麦色,眉眼极深,透着浓浓西域风情的年轻女子,年轻女子的身上也挂着价值不菲的各式珠串,想来也知道这就是乌那可汗的掌上明珠,乌那明珠了。
这女子眼睛那是相当的灵活,入了这商夷王宫之后,便是四处打量,最后一眼望到石凤岐,更望到了石凤岐胸前的鱼非池,挑衅地挑了挑眉。
“小哥,这乌那明珠,又是你的风流债吧?”鱼非池不用回头,也知道石凤岐现在的脸色一定不好。
“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撩拨过她。”石凤岐抱过鱼非池细腰,紧紧揽在胸前,像是对那位西域的女子宣告一般,告诉他已经有妻子了。
鱼非池故意叹一声:“唉,看来此次不止向暖师姐招驸马,连苍陵国的明珠,也要招一招贤婿了。”
“招谁?”石凤岐故作糊涂。
“大概是大隋的太子殿下吧?”
“你说笑寒啊,行,我回去问问林誉,她愿不愿意让笑寒纳个妾。”石凤岐也是打得一手好太极。
“诶我问你,这乌那可汗没有儿子吗?就算苍陵要娶商向暖,也犯不着他自己来吧?”鱼非池胳膊撞了撞石凤岐的胸口。
“有,怎么没有?不过呢,一个在摔跤的时候,被人揍死了,另一个……”石凤岐吞吞吐吐。
“另一个怎么了?”鱼非池回头看他。
“你还记得几年前我们在后蜀偃都的时候,有苍陵的人来作乱,害得后蜀边境的难民涌入偃都的事吧?”石凤岐问她。
“记得啊,那次挺严重的,怎么了?”鱼非池刚问完,猛地想到,“该不会那次就是这乌那可汗的第二个儿子领兵吧?然后被你杀了?”
石凤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个,一不小心,就把他杀了。”
鱼非池差点笑出声,好个不要脸的石凤岐:“你明明就是看中了他是乌那可汗的二儿子,想让苍陵国后继无人,才故意要杀的他吧?”
“知我者,非池也。”石凤岐笑着亲了一下她额头,“不过两军战场相见,谁也没个准头不是?再说了,那玩意儿也不是个东西,那时候在后蜀边境他烧杀抢掠也就罢了,还奸淫妇人,活捉小孩儿,死不足惜。”
“我看这乌那可汗,对你的恨意只怕有点深。”鱼非池无奈道,石凤岐还真是到处留仇人,“不过,看那乌那明珠倒是挺喜欢你的,不会是第二个许清浅吧?看样子,胸也比我大。”
“你够了啊,我不喜欢她们,再大也白搭。”石凤岐把鱼非池抱好,下巴靠在她头顶上,看着那一排人,心里也是感概,这兜兜转转的,天下这么大,大家居然也能聚上。
两人说着些不着边际的小笑话,直到看到初止走过来,便再笑不出。
初止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他深陷的眼窝更加深,他明晃晃的心计藏都藏不住,而且他也没有半丝笑意在脸上,留了些山羊胡须,让他整个人看着,更显阴沉。
“他怎么变成这样?”鱼非池疑惑地问道。
“他虽然不忠于西魏,但是对他父亲一直是很孝顺的,不然也不会在下山之后要回去西魏,为他父亲讨个公道。我破了西魏,初平治自尽于朝堂之上,算是为国殉葬。我想,以初止对他父亲的感情,是想过要把初平治带走的,只不过,当时初平治是不可能跟他一起做逃难之臣的。得知他父亲的死讯,初止心中也应该是难过的,更不要提,等于是我逼死了他父亲。”
石凤岐说着叹气,破西魏之时,初平治自尽于朝堂上的那一幕,石凤岐一直没忘,他敬佩那些与西魏共存亡的义士,但他也做不了更多,唯一能做的,是让他们体面的死去,体面的下葬,有一个体面的结局。
鱼非池闻言说道:“看来,向暖师姐最难应付的人不是卿白衣,而这苍陵国的人了。”
“对,卿白衣虽然不愿意娶向暖师姐,但至少不会暗中使什么绊子,可是初止就不一定了,他对商夷国驸马之位,贪图已经不是一日两日,如果这一次他能把苍陵为商夷双手献上,说不定,商帝真的会答应他,毕竟相对于游说后蜀卿白衣,苍陵更好拿下,商帝没理由放弃。”石凤岐缓声说道。
“如果是让向暖师姐嫁去苍陵那等蛮夷之地受苦,我宁可她嫁给卿白衣,至少卿白衣会尊重她。”鱼非池声音微低,压着些火气,她真是受够了商帝把商向暖的命运如此摆弄!
“我听说,苍陵国的女人跟母猪似的毫无尊严和地位,嫁作人妇后就是一直生孩子是吧?”鱼非池问石凤岐。
“的确,苍陵国气候恶劣,国人都短命,一般活不过四十岁,所以他们人丁一直不兴旺,苍陵的女子嫁人之后,的确毫无尊严地位,要一直为丈夫生育。便是怀胎十月的时候,也不能歇息,养马放羊,挤奶割草,什么样的活儿都要做。”石凤岐简直不敢想,像商向暖那样骄傲的人嫁去苍陵之后,会是怎样的恶梦。
就算商向暖身份地位特殊,但是总改变不了那里的风俗与习惯,不会有人高看她一眼。
最重要的是,乌那可汗已经有一位王妃了,只不过两年前病死,如果商向暖嫁给他,便是续弦,这对于一个长公主来说,简直是荒唐。
苍陵国的人,不管是初止,还是乌那可汗,对商向暖来说,都不是好归属。
“看来今天晚上的宫宴,热闹了。”鱼非池在石凤岐怀中转身,拉着他往外走,不再看这一行浩浩荡荡的队伍。
走了没多远,鱼非池看到商向暖坐在宫中的亭子里一个人发呆。
“我去陪师姐说说话,你也去找韬轲问问晚上的情况吧。”鱼非池说。
“也好,你们两个女子,总是可以说些心里话,多劝劝她。”石凤岐也很怜惜商向暖。
商向暖半倚在亭子里,眼神失焦,不知看向何处,鱼非池走过去挨着她坐下,理着她随意披散在身后的长发:“今日苍陵国的人来了,师姐不去看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些边夷劣类,看了污眼。”商向暖懒懒地说话,既不上心,也不生气的样子。
“师姐,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些人之中,你最想嫁给谁?”鱼非池问她。
商向暖转过身子,头枕在鱼非池腿上,看着外面的红花绿草,轻飘飘地声音说:“哪个有用,就嫁给哪个。”
“就没有你最想嫁的人吗?”鱼非池用手指轻轻梳着她的头发,看她这满头珠翠,只觉得冰冷沁人。
“没有,一个也没有。”商向暖嗤笑一声:“他们没有一个,是配得上我的。”
“那好吧,我反过来问,你最不想嫁的人是谁?”
“那可就多了。”商向暖偏着头看了一眼鱼非池。
“说说看。”鱼非池笑道。
商向暖掰着手指头数:“最最不想嫁的自然是初止,我是看见他就烦,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东西也想巴结上商夷?连自己的国家都不在乎的人,我能指望他在意商夷?然后就是那个什么鬼可汗,听说他长得跟个五大三粗的莽汉似的,我一想到他身上那一阵阵羊肉骚味就想吐,以后让我跟他过日子不如杀了我来得痛快!石师弟就不用说了,我可不是我皇兄,没有坏人姻缘的毛病。”
她说话俏皮极了,看样子这些天她是憋坏了,难得找个机会好好骂一番这些来提亲的人,自是骂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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