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业:艳骨沉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
他澄澈双眼中的光芒暗下来,低下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与面对石凤岐时的轻蔑不屑判若两人。
几经挣扎过后,他才轻声说:“也许是我太急了吧,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小师姐。”
“你先回房吧,这件事便算是暂告一段落,韬轲师兄不会一直被困在南燕,他一定会想出解围之法,我们要做的,不过是比他更早想到,做好准备。”鱼非池说道。
“嗯,我知道了。”迟归很是勉强地拉起了一个笑容,像是给他自己打气加油一般。
待得迟归离开,鱼非池才对石凤岐说:“韬轲退得不正常。”
“自然,他此时退回南燕不再北上,意味着抛弃初止,以初止的能力,不可能面对得了瞿如与苏于婳这样的强强联手。”石凤岐神色微凝,“一旦初止覆没,商夷本土的防御便形同虚设,包括商夷国都金陵都如囊中之物,瞿如随时可以探手取之,韬轲与商帝必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们依然这么做了。”
“商帝绝不会在此时抛掉初止这粒棋,初止也绝不可能会让他自己变成废棋,他们必然有下一步的打算。”鱼非池接话道。
“对,正是他们这一步打算很稳妥,韬轲才敢退。”石凤岐头倚在椅背上,似喃喃自语般:“他们会如何解初止之危?”
“此时去强大初止已是不可能了,如果我是商帝,我会选择削弱对手。”鱼非池在屋子里慢慢踱着步子,一边想一边说,说得很慢:“对手是既然是瞿如与苏于婳这样的强强联手,那么将他们分开是最好的办法。”
“初止毕竟无为七子,七子之中无一庸才。初止面对苏于婳或许力有不逮,但是面对瞿如,却可以以智周旋。”石凤岐慢慢接过话头。
“不错,所以,商帝应该会对苏师姐出手。”鱼非池看着鱼非池,目光炯然,“但苏师姐没有弱点,商帝如何下手?”
苏于婳不同于任何人,她没有软肋,没有顾忌,甚至没有缺陷,几乎没有任何一种事情能使她受到伤害,若真如鱼非池他们所料的,商帝真要对苏于婳下手,实在是很难想出,商帝会用什么样的办法。
那几乎是一个没有弱点的人。
武功出众,智慧出众,没有情欲,无所牵绊,唯一想的不过是天下一统。
但是商帝不愧为石凤岐最强大的对手,他在极短的时间里,给了石凤岐一个猝不及防的打击,显露出他身为商夷帝君的睿智,还有那么一丝狡猾。
就在鱼非池他们还在想商帝会如何安排苏于婳之时,商帝已然快速出手。
或者说,商帝在给韬轲去信之前就已经提前安排了这件事,毕竟他勒令韬轲不得强渡苍江之时,总要想好初止的后路。
所以给韬轲去信和调离苏于婳这两件事是同时发生,不过是显露后果的时间有些前后不一而已。
那日他去了绿腰那里拿了信送去给韬轲之后,转头就下了另一道密旨,这道密旨遭到了随行大臣的强烈反对,只差一头撞死在桌案上来明志。
商帝却显得无动于衷,着了人将要以死明志的大臣架下去,该下的圣旨照下不误,每到这种时候,他便有些怀念韬轲在他左右时的感觉,他从来不需对韬轲解释任何,韬轲总能明白他心中所想。
这道圣旨一直去到了金陵,金陵起了些喧哗,留守金陵的老臣们白胡子颤颤,佝偻身躯也颤颤,有句话在他们心间不敢说:陛下这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不过好在商帝是个镇得住场子的帝君,在商夷国上下都极有君威,商夷国内无人敢对他的命令有半点质疑,哪怕臣子们是战战又兢兢,但提溜着小命的,他们还是把这事儿办漂亮了。
他们一边办这事儿的时候,一边望着商夷帝陵的方向,暗自想着,那长眠于帝陵之下的长公主殿下,可不要气得活过来才好。
长眠的长公主殿下一生为商夷所立功绩不知几多,其中最出名的有两桩事,其一数收后蜀,这是不世功绩,当世难寻第二个长公主做出这等丰功伟业,值得让人铭记。
这其二嘛,要数养细作。
如今整个商夷这么繁密稳定,高效安全的情报网,都是当年商向暖与韬轲在先人的基础上,一点点改良着培养出来的,数年积累,苦心经营,才得到了如今声望不输苏门的商夷细作,为商夷带来无数的秘密和消息,保障着商夷的消息四通八达。
这其间所耗费的心血难以计数,细作们所立的功勋也数不胜数,是以整个商夷上下对他们的这个情报网极是看重,也极是满意,轻易不敢有人对这情报系统抱不轨之心。
但是,不知商帝他老人家是怎么个想法,突然就打上了这商夷细作情报网的主意,而且这主意打得还挺作死,足足能把那脾气娇纵,傲慢跋扈的长公主殿下气得活过来,指着他鼻子骂上三骂。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747章 屠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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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帝是个霸主,霸主属性的人大多不爱跟人解释,所以他根本懒得跟他的臣子们说叨说叨他的真实打算调走苏于婳。
商帝调走苏于婳的方式简单粗暴得令人发指。
屠戮苏门。
作为天下最大的情报机构,苏门早已被大隋朝堂招安,与商夷的情报网遥遥对立。
在两国交战的情况下,两大情报机构也互相渗透,互相利用,谍战不会比沙场和善几分,无声无息地暗涌也是另一场较量。
但是两国都极为克制保守,除非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撕破脸皮,兵戎相见,这是一种无形的体面,属于细作们共同遵守的缄默与内敛,这才符合细作该有的姿态。
就这么突然有一天的,商夷的细作似是疯了一般,把一切在暗地里运作的情报系统全都搬到了明面上,不管是大隋的还是商夷的,全都挑明了直接干。
明明前一日还是贩卖情报的双面细作,转头就把刀子捅进了苏氏门人的肚子里,刚刚还在笑着说话的戏子,戏子粉妆未卸就要人性命,大家以前那种你来我往的暗中克制与谨慎尺度通通作废了,但凡是与商夷有过接触的苏氏门人,都被灭了口。
横陈街头的无名尸体一具又一具,无人收殓,睁大的双眼似是临死之前质问对方为何突然下此毒手,只可惜他永远也不能再听到答案。
被如此恶劣粗暴对待的苏氏门人来不及等苏于婳这个门主给出指令,不得不先随机应变开始反击,避免沦为对方口中沉默的羔羊。
于是商夷在经过了短时间的,单方面的,对防备不足的苏门人的屠杀之后,迎来了苏门人的反击,两方细作化身刺客,彼此知晓对方的招数,彼此在黑夜中拥吻血花。
这是自清理大隋邺宁城老街之后,最为惨烈的一次细作惨案,商夷与大隋在短短不足数日的时间里,各自失去了无数优秀的探子。
苏门多年来的苦心经营被商夷这种找死般的作为狠狠撞击了一番,根基都摇了几摇。
同样的,商夷也付出了惨烈的代价,未占得半点便宜,几乎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甚至是杀敌八百自伤一千,商夷的情报系统以一种自杀式的方法来撞击苏门,并且妄图将其毁灭。
那些克制而体面的细作手法突然面临了野蛮粗暴的原始屠戮,令人措手不及。
苏门对苏于婳来说,是一种很重要的东西,就像穿云枪之于石凤岐,龙鳞刀之至韬轲一般,苏门是苏于婳最强悍的冷血兵器,而商帝所行之事,则是以玉石俱焚的姿态,要折断苏门这把绝世神兵。
鱼非池得知这个消息时,没有片刻的迟疑,当即给苏于婳去信,让她立刻赶回大隋邺宁城,坐镇苏门!
商帝,成功地将苏于婳调离战场,初止面对的强将只剩下瞿如一个。
从商帝发动这件事,到鱼非池迅速做出反应,整个过程没有超出五天,就在这短短五天的时间里,两方细作人手所造成的流血事件超出了过往五年,甚至过往五十年的总和。
商帝抱着与苏门同归于尽的想法,要把苏门毁于一旦。
鱼非池只要再迟疑一点点,反应慢一点点,考虑瞿如战场多一点点,苏门便要不保。
几乎是在千钧一发之刻,苏于婳赶回了邺宁,下了苏门最高绝密命令,令苏氏门人全部进入冬眠状态,不得命令不准有任何动作,哪怕是最简单的情报刺探也不行。
苏于婳的愤怒可想而知,对于苏于婳来说,她很少有动气或者悲伤的时刻,但是当她看着在世间屹立了百余年不倒的苏门险些毁于一旦时,仍难以克制心中怒火。
她不是心疼那些死去的人,心疼的是这么多年来苏门的经营遭受重创,还愤怒于这对大隋将会造成极难补救的重创。
鱼非池看完苏于婳通篇洋溢着沉重的密信,揉着额头看着石凤岐。
两人对望,纷纷苦笑。
“小哥点评一下呗。”鱼非池苦中作乐笑叹一声。
石凤岐理一理话头,说道:“商帝此举调走苏师姐是其一,但却不是主要原因。”
“大隋与商夷不同,商夷得后蜀,后蜀与商夷国土紧密相连,管辖治理起来都极为方便,而大隋虽得西魏,白衹,苍陵,南燕大部分,可是这些地方都各自零散,管理起来极是不便,苏门,便是串起这些地方的重要脉络,能及时地把各地情况准确地汇报到我这里,方便我做出最及时的判断与决定,从而把这些地方牢牢地掌握在手心之中,不会造成人心涣散,国力松散的情况。”
鱼非池点点下巴,说:“没错,这是苏门最重要的作用,它能在这种战乱时分帮我们贯穿起整个大隋,使大隋形散而神不散。商帝眼光狠辣,出手精准,直接掐死了我们最重要的一条脉搏,以后再想时时掌握各地情报,可就没那么容易咯。”
说得再简单一些便是,商夷少了细作没多大事儿,顶多是个情报不再那么及时了,大隋没了苏门那事情可就大条了,分分钟有可能造成各地动乱!
石凤岐手臂一伸,勾在鱼非池脖子上,啧啧连叹:“真没想到他会来这样一手,简直是神来之笔,鬼才料得到。”
“是啊,一举两得,还把苏师姐气得要跳脚,商帝厉害。”鱼非池从不吝于赞美对手,商帝的确强大,她抬手袭袭石凤岐的胸,“你准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苏于婳现在回了邺宁城,瞿如单独面对初止,虽然输给初止是不可能,但是想赢也就没那么简单了,估计会是僵持之局。苏于婳回邺宁之后应该会着手处理苏门之事,这些事她比我们熟,我们也不必跟着瞎着急。商帝这么做呢,主要是为了给初止争取时间与机会,他这个帝君还是蛮厚道的,虽然没准备给初止一个好结局,但是在这种时候挺仗义。”
石凤岐一边说还一边点着头,像是肯定着商帝的过人之处。
“你可拉倒吧,商帝厉害归厉害,但你要说他厚道仗义就是胡说了,他不过是为了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帮初止,说难听一些,就是把初止的作用最大化。”鱼非池才不承认商帝是个仁义的人,又说道:“我估摸着初止还是会盯着武安郡,瞿如他们依旧是被牵制在那里了。”
“总之这一番较量过后呢,商帝依旧是在等韬轲,我也依旧是在等瞿如,就看韬轲和瞿如他们两个谁先摆脱困境。”石凤岐把玩着鱼非池软绵绵肉乎乎的耳垂,捏啊捏揉啊揉,揉得她耳垂通红如血玉。
“可是咱们在商帝这儿吃了这大一闷亏,要是不回敬他点东西,总觉得不是咱两的作风啊。”鱼非池拧着眉头一个人念叨着。
“说得对,古人说过,有仇不报非君子。”石凤岐郑重点头。
“啊?有这样一句话吗,哪个古人说的?”鱼非池总觉得这话太耳生了。
“不知道。”石凤岐一本正经。
……
鱼非池与石凤岐自认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大肚能容的人,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这种事,从来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有些亏吃的,有些亏,那是吃不得的。
商帝这一道把大隋摆得这样的狠,苏于婳回去邺宁起码要用三到五个月的时间才能重振苏门,这样天大的憋屈要叫石鱼二人吞咽下忍落去,那是万万不可能。
他们嬉笑归嬉笑,报复起商帝来却是毫不手软。
若是从小处报复未免显得他们小家子气,有点拿不上台面,于是石凤岐左思右想,觉得既然商帝他是如此的粗暴野蛮,不如自己也野蛮给他看。
这会儿瞿如与韬轲这两支大陆上最强的军力都未赶至,那么中心战场就看石凤岐与商略言的真本事对决,石凤岐决定,要给商略言会心一击,让他知道,自己这个大隋国君也有几分火气在。
于是,他在夜间叫南九,拉上叶藏,决定夜袭。
彼时夜间商帝正酣睡,商军大营静悄悄,唯得几只巡逻队伍在火光下来来往往。
石凤岐趴在荆棘丛中看着这军营,咂巴咂巴嘴:“南九啊,怕不怕?”
南九没好气看他一眼:“这种事你身为大隋国君,自己跑来做真的好吗?”
石凤岐说:“这你就不懂了,所谓报复,就是要打脸!如果这种事不能自己亲手做,那做来还有什么意思?要的就是这种酸爽感!”
南九撇过头过懒得看他这一副流氓架势,觉得他四下无人时跟帝君这两字儿实不沾边,半点也没有白日里的帝君威严,南九不由得担心,这人到底能不能成为一个好国君,让他家小姐省心。
没等南九心里的小九九绕几个来回,叶藏爬了过来,满脸兴奋之色:“准备好了,啥时候干他?”
对于这种暗戳戳整人的事儿,叶藏总是有着无穷的乐趣,他觉得这种做法才符合石凤岐的无赖性子。
石凤岐嘿嘿一笑:“就现在!”
叶藏一乐:“我怎么觉得这招咱们以前用过?”
“是用过,学院的时候蹴鞠比赛,咱们把这招用在人身上的。”
“这回用在畜生身上,可惜了咱们没办法丢几堆小黄书给他们。”
“干干干,干他娘的!”石凤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急不可耐。
南九这会儿有点理解他家小姐在自己出门时,那生无可变的表情了。
石凤岐跟叶藏这两人放在当世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干起这种龌龊事儿来的时候,未免太过兴奋激动了些,半点高人风范也没有!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748章 聊发少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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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凤岐,南九,叶藏三人,各换了一身夜行衣,在黑漆漆的夜里看不出半点影子。
他们三人武功拔尖,那绝非是普通士兵能察觉得到的,三人避开了来来往往密密麻麻的巡逻队伍,摸进了商夷军营。
沿着小路藏在帐篷后,他们一路潜行到了马栏,一指点晕了守夜的人。
“快快快,割绳子。”石凤岐低声催促道,眼中泛着尽是戏弄快活神色,手里还翻出了一把短刀。
以他们三人的功夫,足尖点地的时间,便能跃过整个马栏,灵巧的短刀或匕首削铁如泥,快速地割开了栓在栅栏上的马儿缰绳。
忙活完之后,三人在鼻子下方围了布巾,从怀中掏了好宝贝,对视一眼,叶藏与石凤岐这两个老流氓满脸的奸滑之色,徒落得南九面红耳赤,有点招架不住。
马栏很宽敞,商帝带着大军来打仗,这种轻骑机动部队自是不会少,马儿也挺多,夜间晚上这些马儿正在好睡,没能发现有三个心怀不轨之人正慢慢接近。
三人将手中的药瓶抛到半空,捡了地上的石子弹射而出,击碎了瓶子,瓶子里的药粉轻飘飘地飘荡出来,那颜色是极美的,粉红色,像是取了粉色花瓣上的色泽,雾蒙蒙的,粉末它晃呀晃,飘呀飘,由着那夜间温柔多情的风儿再吹一吹,药粉飘散在整个马栏里。
“撤!”石凤岐说。
三人如作贼般快速溜开,当真是挥一挥衣袖,留下了大片的粉霞云彩。
马儿突然狂燥不安起来,打着鼻响从地上腾跃而起,发出阵阵嘶鸣,四踢在地上不停地刨动,不多时地上都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坑。
巡夜的人发现不劲,招呼人手过去查看。
马儿发了疯,冲出栅栏冲着人群狂奔而来,那股子疯劲跟草原上的野马有得一拼,满是狂野与不羁,自鼻腔里呼出沉重的呼吸,张开的马嘴里尽是带着腥味的喘息。
马发了疯之后人就开始受了惊,面对着膘肥体壮的骏马他们根本拦不住,着急忙慌地打着口哨唤着号子,马儿全然不听使唤,狂怒着冲出来。
那可不是一匹两匹马,而是成千上万匹骏马齐齐奔腾的好景象,搁在草原上来看,也是一番壮阔奇景。
疯了的马匹冲进军营中,惊醒了那些正好睡美梦的士兵,提着裤子出来看到这番场景,纷纷傻了眼。
马群冲倒了营帐,撞翻了了望台,还踢翻了试图制服他们的兵蛋子,像是有无穷无尽的精力,充沛得令人发指。
再没多久,人们便惊奇地发现,这些马儿,原是发了春……
啊,这个,春天嘛,春心萌动是挺常见的事,但是像这种这么多匹马一起发春心,那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没见过的。
动物在发春之时最是可怕,脾气狂暴,焦虑不安,性情暴躁,马儿越是被人拉住缰绳越是燥动难安。
石凤岐他们几个洒在半空中的好宝贝,说来有点渊源。
叶藏是个念旧的人,哪怕是后来他成了须弥财神,也没忘记他是怎么发的家,那什么小黄书啦,男女那事儿之前的好药啦,他都留了不少,时不时用来提醒自己是怎么一步步攀爬至巅峰的。
没成想,这些个旧事物让石凤岐瞄上了,后来还找迟归刻意重新调了比例和配方,药性比以前的媚药要强上数十倍,用在性烈的战马身上,那是何等风采,简直不敢想。
于是吧,就有了眼前这万马奔腾的情景。
外头闹出这么大动静,商帝自然也有所察觉,起来一看,便看到整个军营乱糟糟成一堆,实打实的人仰马翻。
他刚刚走出帐篷,便听到一声尖锐的口哨声从远处传来,商帝抬头一看,看到石凤岐三人坐在马上,大力挥手,笑着跟他打招呼。
这还得了,直接都挑衅上门来了!商帝大营里尽是躁动,想来也是明白了这些马儿发疯跟他们三个脱不开干系,急着就要冲去捉拿他们。
商帝却拦住:“你们抓不住他的。”
他看着石凤岐实在有点哭笑不得,当初金陵城中一叙,他以为石凤岐早已去了顽劣洒脱性子,如他一般一心一意要做得上得起天下对得地的好帝君,没成想,石凤岐发起少年狂来不减当年。
石凤岐三人骑在马上乐呵呵地欣赏了半天他们的杰作,看到后来马儿开始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时,南九已经窘迫得把整张脸埋进了脖子里,石凤岐逗了他两句之后也不再调戏,调转马头往回去。
路上南九说:“你太下流了!”
石凤岐摸摸鼻尖儿:“南九你晓不晓得,这法子当初是你家小姐教我的,她还直接用在人身上呢,我这算是很风雅的了,不信你回去了问你家小姐嘛!”
南九想一想,觉着他家小姐的确有可能干出这种事,一时之间竟也找不到反驳石凤岐,可是再想想这个事,他依旧燥得脸红,所以干脆闭紧了嘴唇不说话。
石凤岐搭着他肩膀,语重心长,微微一笑,充满长者般的慈爱:“南九,这里只有咱们三个大老爷们儿,你老实跟我说,你就不想女人?”
叶藏也凑过来,以一位过来人的身份对南九谆谆教诲:“是啊南九,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要害羞。你要是不好意思跟你家小姐开口,可以跟我们说嘛。”
“南九你说说嘛,有没有相中的女子,我来给你作媒!”石凤岐拍着胸脯做担保,“别憋着啊,容易憋出毛病来。”
南九是个内敛性子,哪里是他们两个的对手,直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脸都涨红得要滴出血来了。
偏生嘴又很木讷,碰上这二位痞子那是半点话也接不住,想骂一声这二人无耻吧,又念着家里那位小姐怕是比起他们两个高雅不了多少,怕是更加黄暴,南九心里这个苦啊,便只能狠狠一扬马鞭跑开,不跟他们这两个下流胚子同流合污。
南九跑远,石凤岐与叶藏两人对视一望,放声大笑,笑得差点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后来叶藏问石凤岐,今日把他们军中都搞成这副模样了,怎么不趁乱攻他丫的。
石凤岐嘴里叼着狗尾巴草,闲适着音调:“商帝这人没那么好糊弄,虽然他今夜军中大乱,可是他整肃起来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让营中恢复秩序,我此时去攻他有什么用?”
“那你肯定不会就这么到此为止的。”叶藏可是了解石凤岐的,他要是把事情做到这一步就停下,才是有鬼。
石凤岐翘了翘狗尾巴草:“你明儿要是没事,跟我上战场玩?”
“行啊。”叶藏笑应道,“不过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石凤岐吐了狗尾巴草,抖动缰绳:“明天你就知道了,回吧,朝妍在等你,非池也在等我。”
“小师妹不一定在等你,我觉得小师妹这会儿应该正在问南九怎么了,你把南九调戏成那样,当心小师妹削你。”叶藏好心提醒。
“你那里挤得下我不?我估摸着我今儿又得睡地板了。”
“挤不下。”叶藏果断摇头,利落回绝,开玩笑,大好的晚上抱着妍妍宝贝滚床单不知几快活,能让石凤岐来?
叶藏说罢扬鞭就走,不给石凤岐多问半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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