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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业:艳骨沉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
鱼非池看着长得有点欺负人的大长腿,一条浪白的裤子,一双玄黑的靴子,很直,但是莫名透着得瑟。
鱼非池是一个很有骨气的人,从来不做抱大腿这种事,所以转过头去不理他。
“不起啊?”石凤岐抖了抖他的大长腿。
“趴着挺好的,雪挺软的。”鱼非池再念一声我佛慈悲不爱吵架,尽量平静地说。
“那你就趴着吧。”石凤岐说,说罢之后白了她一眼,自个儿走一边去。
他走得好生利落,鱼非池就没见过这么耿直的人。
她有点慌,这雪软归软,但是化成雪水打湿了衣服总归要受凉,她这身子不怎么能受折腾,所以只能慢腾腾地坐起来,离着屋檐边很远的地方,扒在屋脊上,看着站在飞檐处的石凤岐。
“你看什么呢?”鱼非池问。
“你自己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石凤岐头也不回。
鱼非池往边边上挪了挪,看到下方的人流如蚂蚁,立刻咽着口水缩了回去,骂了一声石凤岐找的这鬼地方他实在高得离谱,对恐高的她来说,简直是恶梦。
两人就这般蠢坐着,一个坐在屋顶飞檐处的尖角角上,像是生怕坐的地方不够高,视野不够宽广,白色的长袍在白雪里飞了又扬,端得是潇洒好看又俊俏。
一个缩在屋顶的正中央,可怜巴巴抱着膝盖战战兢兢,哆哆嗦嗦,连眼神儿也不怎么往别处瞟,闭着眼睛动着嘴唇。
细细听去可以听见她在骂人,内容譬如石凤岐你个小王八犊子,石凤岐你大爷,石凤岐我一定要弄死你之类。
嗯,用艾司业的话来说,真的是一点也不优雅。
“你咕哝什么呢?”石凤岐耳力好,屋顶上这么大风,他还能听得见鱼非池的碎碎念。
“没什么,说这里风光好。”鱼非池是从来不承认她会骂人的,毕竟她是一个纯洁又善良的人。
“这边更好,要不要来?”石凤岐欺着她怕高,故意拍落了一点雪掉落屋顶。
“不必了,这里就很……石凤岐,我跟你拼了!”
其实她不必如此激动,也不必如此惊慌,石凤岐不过是一把把她提起来提到了屋顶边上。
鱼非池的反应极快,整个人都迅速地挂在了石凤岐身上。
别家的姑娘扑在情郎怀中,都是眼含春色,心中有如小鹿乱撞,害答答的青涩样,尤其是就着美好的雪景,那是怎么看都是好画面。
鱼家的姑娘扑在凤岐怀中,那是面带煞气,一双胳膊挂在石凤岐脖子上,一双腿缠在石凤岐腰上,死死闭着眼睛,非但没有小鹿乱撞,她还破口大骂:“石凤岐,你给我等着,等回了客栈我非让南九揍死你个王八犊子!”
她因着害怕,力气便用得大,勒得石凤岐有点喘不过气来,也是暗自恼着为什么在鱼非池身上发生的事总是有与他想象中的不同些,她便是不害羞不感动,也不该是这番模样。
石凤岐扭了扭脖子好好吸了口气,双手迟疑了下,还是扶上鱼非池的腰,再抱上她的后背,让她在自己身上攀得牢些,看她怕得要死的样子有点得逞的笑:“非池。”
“放!”
……
他的嘴又不是屁股,说话怎么是放屁了?
“我不生你的气了,也不逼你了,你什么时候愿意喜欢我了再喜欢我吧,就像你说的,我是个后生,我等得起。”
鱼非池双手箍紧着他脖子,脑袋便靠在他肩膀上,侧目所见只有他一头墨发,发尾在不大的风雪里点点卷起而舞,对美好事物半点也不敏感的鱼非池,也觉得这墨发白雪极好看。
他的背挺直又宽厚,肩膀也承得住鱼非池的胡闹和冷漠。
他是个好儿郎。
鱼非池只是觉得,她不能这样耽误好儿郎。
所以她眨眨眼,选择了沉默。
这沉默在石凤岐的意料之中,他轻轻抚了抚鱼非池的后背,在她耳边缓缓呼了口气……
“你开始有一点点胸了。”
鱼非池十分痛苦地闭眼,她真的,很想就这样掐死石凤岐。
眼一闭,心一横,她猛地一把推开石凤岐,双脚也离了他的腰,她气冲冲地要从他身上下来。
一脚踩空,她脚下的雪滑落了屋顶,半个身子都偏在了半空中,鱼非池挥着双手一把抓住了石凤岐胸前的衣襟,大有要死一起死的架势。
石凤岐从容自若笑吟吟,揽着她腰脚自凌空处将她轻松捞回来,弯腰一欺,鱼非池倒在他臂湾里,两面相贴,中间不过一掌厚度的距离,都能感受得到对方的呼吸,闻得到凛冽雪中来自她身上的幽幽芬芳。
原来他的瞳仁如此好看,黑成了最纯粹的颜色,湛亮着耀眼的光,大概真的只有自己这样瞎了眼的人,才无论如何都不肯让这双眼睛看进自己心里。鱼非池心想。
石凤岐拈了一缕吹到鱼非池面上的发放至她耳后,那双湛亮的眼睛里浮着笑意,他带一分戏谑八分真心,还有一分无奈,挑眉而笑:“这种时候,我是不是该吻你?”
……
是的。
小鹿啊,它在鱼非池心里乱糟糟地撞了一撞。
所以鱼非池一巴掌打在他下巴上,迅速站直了身子。
“年轻人,这样调戏良家妇女是要治罪的。”她叹气。
石凤岐捂着下巴笑出声:“我兄弟是大隋太子和太子他老子,后蜀国君跟我拜把子,商夷皇帝敬着我三分,另四个与我各有交情,你倒是告我去。”
“请问,在大隋国杀人,判几年,急。”
石凤岐让她逗笑,笑容明媚,欺得日头光芒暗几分,他握着鱼非池的手望向下方:“不逗你了,你看那里。”
他挑的这楼有点特别,临着老街,却因为几排常青柏树拦在中间,上面的人看不见上方屋顶,而屋顶上的人却可将老街上的事物尽收眼底。
他手指一指,指的正是已成一片废墟的奴隶场。
屋顶已经烧没了,便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奴隶场里面的样子。
那些一格一格间开的土胚房子,铁栅栏,狭长得令人窒息的甬道,破烂了高台曾是展示奴隶的台子,高台前方是一排排炭黑的桌椅,自命高人一等的贵人曾坐在这处,挑选他们看中的下奴。
这一片废墟中还站着一个人,他捏了块帕子正捂着鼻,背对着鱼非池与石凤岐。
“你做了那么多事,唯独毁了这地方,最令我开心。”鱼非池突然说。
石凤岐偏头看她,她脸上有清寒之色。
“你是在为南九鸣不平?”
“不是,我在为那些不将人当人看的贵族,感到不耻,羞于与他们同为人类。”
石凤岐笑道:“既然你这么讨厌奴隶贩卖,我们把这奴隶行当毁了如何?”
鱼非池奇怪地看着石凤岐,在这个大陆上,不论男女老少,不论平民贵族,他们所有人对奴隶制度表示接受,认可。
这是他们一出生起便存在的事物,就像天上会下雨,地上会长草一般自然而然的存在着,自小他们便是习惯着这样的存在,在他们的认知中,不会觉得这有任何怪异与不公之处。
石凤岐是怎么自然而然地说出,毁了这行当的?
见她神色有疑惑,石凤岐坐在飞檐处晃着腿:“你不必奇怪,我幼时跟上央去过一个叫南燕的国家,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天下七国中,唯独南燕没有奴隶的存在,叶家想尽一切办法想将生意延伸进那里,也未成功过。我问过他们的国君,为何不同意奴隶生意,那可是大把的银子进出。南燕国君告诉我,因为他们南燕弱小,在七国中受尽欺凌,才知道被人欺凌是什么滋味,同样,奴隶也很弱小,也受尽欺凌,推己及人,国与国之间尚还在追求永不可能的公平,人为什么不可以?自那以后,我对奴隶生意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行遍天下,视野便与常人不同,这是石凤岐最宝贵的财富,与各国皇室的深厚交情,倒在其次了。
“南燕?”鱼非池念了一声这个国家。
“嗯,南燕。那地方,很漂亮,但是漂亮的地方也很脆弱,你想去吗?”石凤岐说道。
“想去看一看。”如此神奇的地方,倒是让一贯懒于理事的鱼非池,生出了几分兴趣。
该是何等开放的地方,何等仁义的国君,才说得出这番不该存于这世界上的话来?
“等到从学院里出来,我带你去。南燕有种小船,特别有意思,顺着街中的小河流下,可以看尽街道两岸的好风景,夏日里浣衣的妇人还会往船上浇水,说起来我还有一只小船停在那里呢。”
鱼非池听了只笑,他有哪里是没有去过的?
“对了,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石凤岐说着下巴点点下方站在奴隶场废墟里的男人。
“知道。”鱼非池看着石凤岐的眼睛:“我说过,你要是玩得太大,自身有危险,我会捞你。”
石凤岐一愣,小丫头片子口气倒是大得很,他大笑出声:“好,那你捞着我,咱们一起把叶家干他个天翻地覆!”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167章 叶家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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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云客楼时,韬轲与商向暖正坐在客栈里似说着什么事,一见着两人,商向暖便道:“叶家公子叶华明今日回邺宁城了。”
叶华明,叶华侬的二哥,叶家独子。
鱼非池与石凤岐对视一笑,商夷国好灵通的情报,大隋国一点风吹草动,都有人向他们汇报。
“自己回来的,还是他爹叫他回来的?”石凤岐边说边拉开椅子让鱼非池坐下,又挤开了迟归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旁边,迟归挤不过他,气得直瞪眼。
“叶太宰让他回来的,隋帝这会儿正忙着准备拜神,本是各大臣子争风头出彩的好机会,叶华明此时回家,实在怪异。”
商向暖疑惑道,以她在商夷国的经验,这等臣子争宠的好机会,是大臣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的。
尤其是像叶华明这般等着接替他父亲职位的嫡子,这种时候,更是笼络人心的好机心,他怎会在这种关头赶回邺宁?
韬轲笑看着石凤岐:“不奇怪,咱们石师弟,等的就是他回来。”
商向暖看不透的事情,不代表韬轲看不透,这位沉稳又内敛的韬轲师兄,虽然看穿石凤岐的打算晚了些,但总算是在这种时候明白过来。
听得韬轲的这话,石凤岐也知韬轲看清了事情的本质,便不打算再作隐瞒。
给鱼非池倒了一杯热茶塞进她手里,暖一暖她冻得通红的小手,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叶华侬在学院里的本事你们也都清楚,若不是她身份不凡,实在难与你们商夷国的势力相抗衡,可是下山之后,她的手段便高明了不少,总不会是一夜之间长了脑子,定是有人在背后指点,这个人也不会是太宰叶广君,他没有空闲功夫来理这些小事,唯一的可能就是叶华侬的二哥,叶华明了。”
“原先听闻叶家有三兄妹,正是叶华采,叶华明,叶华侬,可是叶华采却是早早离世,不知为何。”韬轲说着看向石凤岐,他对大隋国的事极为了解,想来应是知道此间秘闻才是。
然而石凤岐只是一摊手:“我对活人的故事感兴趣,对死人的往事不追究,他怎么死的,我真不知道。”
韬轲对他的话明显不信,但也不再多问,将问题转向了活人的故事:“叶华明此时回邺宁城,应是担心叶华侬与石牧寒关系恶劣,影响到叶家日后在石牧寒那里的地位,毕竟叶家是铁了心把石牧寒送进东宫的。”
“叶华侬只是个小棋子,于叶家而言算不得什么,叶家为了维系与石牧寒的关系,怕是会把她这粒棋抛掉,叶华侬一路找死,找得还如此刁钻罕见,我也是佩服。”石凤岐转着茶杯说道。
叶家出了奴隶场的事,叶华侬肯定慌张不己,又因为石俊颜对叶华侬那番半威胁半拉拢的话,搅得叶华侬心绪不稳,叶家真正的话事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由着叶华侬作天作地作死整个叶家,要出面解决此事。
石凤岐,等的便是叶家再回来个人。
叶华明的确是石凤岐在等着的人,叶家真正主事的人是叶广君,叶华明,而叶华侬反而只是小角色,石凤岐既然要对叶家下手,就不会只动一个小小的叶华侬,要动就动大头,那才有意思。
否则何必要将叶家生意逼困在大隋国动不了?
以叶华侬自己的脑子肯定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的,能出手收拾掉这个麻烦事的人只会是叶华明,石凤岐这算是引蛇出洞,等着将他们一网打尽。
“叶华明可不是叶华侬那等脑子,有些不好对付。”商向暖微微皱眉。
“的确,听闻太宰叶广君对他颇为器重,有意让他接手太宰之位。”韬轲对这大隋国的消息倒是灵通。
“无妨,咱们一个一个收拾。”石凤岐说道。
“石师弟准备怎么做?”韬轲问道,这种时候大家的心都在一起,力气也要往一块使,最好是知根知底知晓大家各自的打算,免得打到自家人。
石凤岐执着茶杯有一晌没有说话,他只是望着鱼非池,她一定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鱼非池品了口茶,一抬头便见对面四人纷纷望着自己,她咽下嘴里含着的一口热茶,说:“反正就是要弄死叶家就对了,知道目的就总能想到办法,是吧?”
“问题是方法是什么,怎么做?”韬轲好笑道。
“我很心疼南九的,你们知道吧?”鱼非池突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但聪明人自是想得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韬轲目光微微内敛:“你是要……”
“嗯,没错,我就是要这么做。”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南九又怎么了?小师姐,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想着南九,你昏迷的时候我也照顾过你的!”迟归不满地插话,这几个大人说的话,他全部听不懂,就听懂一句有关南九的话,还不如听不懂呢。
鱼非池拍着迟归脑袋:“阿迟你跟着南九好好练武就好,这些事跟你没关系。”
“我也是下山的五弟子之一。”他担心他的小师姐心里真的放进石凤岐,不再懒惰,想要加入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团伙里,时时与鱼非池一起。
“你这名额是我们帮你抢来的!”石凤岐却毫不客气地打击他。
“哼!”迟归气得甩袖就走!
“你这么大个人你跟小孩子置气,你好意思?”鱼非池鄙视地看着石凤岐。
“好意思啊,为什么不好意思?”石凤岐说得好生理所当然。
他好头痛,一个南九就够难搞定,再加个小阿迟,他烦心得不得了。
背后不好说人,说人人到。
叶华明来到客栈里时,鱼非池几人正准备着把司业的马吊偷出来摸几把,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
若不是南九出手太迅速,掌风挡住一阵寒气,满目的风雪也就要随着叶华明扑在鱼非池身上了。
叶华明到访的这个姿态,实在过份高调。
四个下人开道,猛地推开了客栈的门,挟带进外面的狂风飞雪,他裹了一袭狐裘,自风雪里踩着一排下奴的身体,避开了地上的污雪与雪水,慢慢走进来。
面皮太苍白,透着脂粉小生般的质感,捏着一方白帕子掩着鼻,手指头还微微翘起,掐着个兰花指,刻薄而阴鸷的目光环顾众人。
众人……并不理他。
“南九,给我倒杯水,坐我旁边。”鱼非池头也未抬,摸着马吊打了出去:“三万。”
“杠!”石凤岐喊一声,刚要把那三万摸过来,见着鱼非池瞪眼,又把手收回去:“不杠,看错了。”
“小姐,茶。”南九双手端着杯茶走过来,恭敬地递给鱼非池。
鱼非池拍拍旁边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南九站着不敢,垂头站一边,石凤岐见了,一把扯着南九坐在自己身边:“帮你小姐看着牌,她缺什么你从我这儿拆什么。”
“下奴……不会这个。”南九尴尬地说道,坐在那里显得很不安。
“不会学啊,艾司业的武功那么难你都习得会,这马吊可简单多了,我来教你。”石凤岐一手搭上南九的肩,手指头稍有些用力,扣着南九不让他起身,让他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商向暖与韬轲对视一笑,秀秀气气地摸牌打牌,既不说话,也不理会门口来人。
门口来人也不见生气,帕子放下,在他油白的面皮上一张薄如刀锋的唇,红得如同刚刚饮血。
他挥了下手,让一众下奴退下,自己慢慢走到学院几个打马吊的弟子旁边,步子还走得缓而轻,似有怕地上的灰尘沾上他的鞋底一般。
围着众人转了转,出人意料地停在了南九旁边,他自下而下地打量着南九,目光越来越奇怪,越来越玩味。
南九面色沉静,阴柔绝美的脸上奴字烙印清晰得卑劣,笔直着腰坐在石凤岐旁边。
“你叫什么名字?”叶华明声音很细,开口第一句话,不是问其他任何人,而是问南九。
他的手指隔着帕子,抬起了南九的下巴,高高在上,细细端详的样子。
南九紧抿着唇不说话,目光寂如死海,这是正常人对待奴隶的态度,南九并不陌生。
石凤岐一掌挑开了叶华明托着南九下巴的手,大声说道:“糊了!”
鱼非池再瞪他,石凤岐又把已经推到的牌迅速立好,再次说道:“我又看错了。”
坐他对家的韬轲无奈道:“这还打什么,你不如把银子直接给非池师妹好了。”
“我倒是想给她,她得要啊。”石凤岐笑道。
“我要啊,谁会跟银子过不去,你给我!”鱼非池厚着脸皮把手一伸,伸到石凤岐跟前,拦在南九与叶华明之间。
南九快速地看了一眼鱼非池,再快速地低下头去,光着的脚极是不安地往后缩了缩,脚趾也向下勾起来。
“这个奴隶多少钱,我买了。”
叶华明似是看不见这些弟子对待他的冷漠无视,尤自看着南九,以一种极其令不舒服的眼神,那种打量货物,挑肥拣瘦,掂好量坏的眼神。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168章 艳奴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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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非池眼中划过冷色:“刚才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人说话?”
“哪里有人说话,明明只有一条狗在吠,非池你听错了。”石凤岐笑着道。
“一别多年,石公子说话,依旧这般风趣。”叶华明收了收他扬得过高的下巴,深深地看着石凤岐,“毁了我整个奴隶场,赔我个奴隶,这要求不算过份吧?”
石凤岐将牌往下一扣,抬起头来看着叶华明,搭着南九的肩:“这是我朋友,我兄弟,不是奴隶,更不是你的买卖。你这死变态打哪儿来,赶紧滚回哪儿去。”
南九偏头看了一眼石凤岐搭在自他肩上的手,眨了下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终都只是收回了眼神,盯着地面。
他刚低下头,石凤岐把他脸一抬,让他抬起头来。
叶华明见了微微一笑,一角嘴唇斜扯得很高,蹲下身子看着南九一双赤着的足,帕子轻轻抚过他足背:“既然是你的朋友兄弟,你把他送给我如何?把他送给我,我就不再追求你们烧了奴隶场的事。”
一双白色的小绣鞋停在他眼前,挡住了南九,叶华明看着绣鞋上的衣裙,笑了一声:“鱼姑娘。”
鱼非池负着手弯下腰,长发垂落在半空里,她微微笑,低头看着叶华明这张都泛起了油光的白色面皮,眼角夹着一点温柔的狠色:“手拿开,你脏!”
“我脏?”叶华明愣了一下,旋即站起来,帕子掩着嘴大笑出声,笑了半晌又陡然停住,阴恻恻地看着这屋中几人,最后目光也是越过鱼非池定在南九身上,“我还就告诉你,这个奴隶,我要定了。”
鱼非池伸直了腰,笑得风轻云淡岁月静好的模样,负在身手的双手轻轻叠着,说出的话也是淡淡飘着:“你试试看。”
叶华明冷笑了一声,再次看了看这屋中几人,尤其是盯着南九看了许久,目光最后落在他的一双赤足上,这双足,纤秀好看,难得一见,他看得眼中都生出贪婪色。
看够了他才转身,走到门口时,又见那群奴隶自觉地躺在了地上,他从容自得地踩在奴隶的背上,一路上了软轿,抬轿的人俱是奴隶,赤着足,在冰天雪地里。
待他走后,鱼非池转过头看着南九,生气地说:“给你买的鞋子为什么不穿?”
南九站起来低头闷不作声,悄悄按了下胸口的位置,鱼非池给他买的那双鞋子,他一直放在胸口处。
“你给我把头抬起来!”鱼非池喝道。
南九依言抬头,却不敢看鱼非池的眼睛,只垂着眼睛望着下方。
见他这样,鱼非池失了继续喝声训教他的气势,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只道:“南九,你要到几时才能记起来,你也是人。”
她不止一次跟南九说过这样的话,自打她买下南九起,已经足足十年,她跟南九说了整整十年,南九你与我们并没有不同,这个烙印并不能何意义,可是说了如许年,从来没有起到过作用。
南九依然是下奴,下奴,如果他自己都不能给自己一个正确的认知,要如何让别人以正确的目光看待他?
见鱼非池眼中的失落,石凤岐便让南九先下去,南九站在这里,已只差把脑袋埋进地上的细缝里去,根植于骨子里的自卑,使他们把自己看成尘埃,石凤岐见过不少奴隶,知道他们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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