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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业:艳骨沉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
“我在武安郡养兵,我是脑子有病吗?”石凤岐内心十分担忧,以石俊颜这样的脑子,在太子这把椅子上还能坐多久?
武安郡夹在大隋与商夷国之间,常年战火不断,今日你戳戳我,明日我逗逗你,大战没有,小战不断,一直饱富争议。
那是个极为凶险的关隘之地,上接大隋,下临商夷,东边还巴着点白衹,可怜巴巴地夹在中央,兵家自古必争,争得武安郡的人们日子过得苦不堪言,那是石凤岐口中的故乡。
这么个地方,石凤岐怎么养兵?
更何况了,他要兵干嘛?
石俊颜没有深想他自己脑子是不是有病这个问题,相对于石凤岐,石俊颜很是愿意承认自己是个脑子不好用之人,这屁股底下的太子之位都是他在一手帮着扶稳,上央都是他送来给自己用着以便日后成他良将文臣,匡扶朝堂,自己又有何资格再来他争一争谁更聪明这种事?
不争的好。
他只是说道:“再过不久,皇陵那边儿的事也就要准备妥当了,过些天是大祭之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皇陵看看?”
石凤岐摇头:“我就不去凑这热闹了,你若是方便,把石牧寒也一并带去吧,将邺宁城留给我们,等你们回来的时候,这里就清静了。”
石俊颜叹了一口气,脸上都起了摺子:“这太子,真他娘的不好当啊。”
“好当就不让你当了。”石凤岐哈哈大笑,拍了下他肩膀:“我回了,你自己当心。”
“你们一行人才是真要当心,叶华明手段不输他爹叶广君,为人又残暴冷血,你们别自己出个什么事。”出于人道主义,石俊颜叮嘱关怀了一番。
“放心吧。”石凤岐笑道,“到了皇陵替我向老胖子问声好。”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171章 我只是小姐的下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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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出几日,石俊颜果然启程前往皇陵,去时声势浩大,宫娥太监无数,他坐在辇轿中,由着街头巷尾的人说他贪生怕死,去趟皇陵也要带这么多的护卫随从,怕丢了性命。
石俊颜也不理会这些骂声,反正他的确怕死,也的确担心有人来刺杀,就是怕人家来杀自己,才带了这么多人在身边,旁人也未骂错。
他不仅带上了护卫,还带上石牧寒,皇陵来了道圣旨,诏石牧寒与太子同往皇陵,石俊颜个不知死活的,暂命石牧寒为看护卫来亲自保护他。
如此一来可倒好,他的安全彻底有了保证,除非石牧寒想背一道护驾不利的骂名,否则,石俊颜的生死是妥妥不用再担心了的。
在他前往皇陵之前,还发生了一桩趣事。
叶华侬当真是拿得起放得下,有着令人赞叹的好气魄,竟然真的在京中贴了榜,求太子石俊颜娶自己。
此榜一出,邺宁哗然。
当初是怎么说来着,说是这叶家小姐看不上丑面太子石俊颜,冒天下之大不韪也死活也要把那婚事退掉,这是怎么算的,转眼还没几天呢,又求着太子娶她?
如此反复无常,那叶家小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自个儿不把自个儿当人看?一个女子的婚事有多重要不言而喻,她竟也如此儿戏?
这脸皮打得是噼里啪啦的响,别说叶华侬是个女子,便是个男人,也经不起这等天大屈辱。
外界的人戏说纷纷,编了无数的好段子来笑话叶华侬,叶华侬便是再大的气魄,也不得不闭门谢客,关在叶府里头不出门见人,着实没脸见人。
更没脸见人的是,明明石俊颜应承过她,只要自己求他相娶,他就帮着自己把边关的关卡通融开来,但是石俊颜却在这关头上跑了,既不提娶她之事,也不说奴隶通关之策。
叶华侬前去问时,石俊颜只一句:待我从皇陵回来再议此事。
他就这么把叶华侬晾着呢,还是晾得如此地干脆利落,甩着大耳瓜子就往叶华侬脸上抽。
这是什么?
这是言而无信,这是戏弄叶华侬啊!
叶华侬气得要咬碎一口银牙,却不得不咽下这莫大的怨气,毕竟石俊颜话还没说绝,谁知道他从皇陵回来是不是真的就会履行承诺呢?
她在邺宁城中苦苦捱着,留得学院几人哈哈笑着。
迟归最是得意,他自是不懂这其中有何奥妙,但依旧觉得石俊颜这招极为让人解气,所以晃着酒杯对鱼非池道:“那叶华侬对小师姐意行刺杀之事,让太子这一整,实在大快人心!”
鱼非池微微笑,小阿迟哪里知道,这只是个小药引罢了。
那方的石凤岐不满,拍掉迟归都要搭上鱼非池肩膀的爪子:“叶华侬还对我动了杀心呢,你怎么不说石俊颜这也是为我报大仇了?”
迟归近来不太爱搭理石凤岐,所以皱着鼻子不理他,只拉着南九上一边玩去了。
石凤岐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小孩子心性跟女人心一样难琢磨,便也不再理他,只是望着桌上另三人,咳咳喉咙,道:“这个,咱们来合计合计,叶华明的事吧?”
韬轲看着他一笑:“你把这邺宁城中碍眼的人都赶走了,只留下一个叶华明,难道不是早有对策了吗?”
“那要不,韬轲师兄你帮我看看,还有哪里需要细细商榷?”石凤岐笑道。
“我可不敢,谁知道石师弟你与非池师妹又在打什么主意?但我知道,叶华明得罪了你们两尊杀神,定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是了。”韬轲笑着倒酒,摇头说道,他是真不知鱼非池跟石凤岐合计了什么,但想来,绝不是什么小把式就对了。
石凤岐听了他的话,望着鱼非池,而鱼非池托着下巴,望着南九。
石凤岐心里暗恼,她不是看着迟归就是看着南九,几时也能这般痴痴望着自己?他甚至摸摸自己脸皮,暗忖着自己的长相也不差,如何就死活入不得她的眼了?
他说,他可以等,等鱼非池一道雷劈在鱼非池脑子上,劈开她满脑子的混沌,劈得她福至心灵,然后开始喜欢自己。
现如今看来,他还有得待,这漫漫追妻路,他只能慢慢来。
他有点误会鱼非池,鱼非池看着南九,自不是在看南九那张阴柔绝美的好皮相,看了十来年,再好看的美色也会看出审美疲劳来,鱼非池只是觉得,她需要一个机会。
这个机会她等了好些天,她天天懒在云客楼里喝茶睡觉,无聊了还会约上南九去看看腊梅,逍遥闲散一派懒散,完全没有半点要对叶家动手的迹象。
直到这一天,她又来到邺宁城郊的梅林中看雪梅,数一数看一看,梅有几瓣,漫天的粉梅白雪里,石凤岐向她走来,白袍上落着几瓣尚带飞雪的梅花,他伸手放在鱼非池跟前:“来了。”
鱼非池坐在亭中正半眯着眼假寐,身上盖了件厚厚的绒毯,旁边的南九正温着一壶酒,见着石凤岐那双修长又好看的手时,鱼非池裹着毯子翻个身,留给他一个后背:“来了便来了。”
石凤岐坐在她旁边,扯了扯毯子,露出她乌黑的发,还有围在脖子上毛茸茸的围脖:“你不要这么懒,你总不能把这些事交给我一个人去做嘛。”
“你又不是做不好。”灌了些冷风进来,鱼非池恼火地缩缩脖子。
“我一个人做,与跟你一起做,感觉是不一样的。”石凤岐凑过去半躺下,靠在鱼非池旁边。
鱼非池睁开眼,翘卷的眼睫下是一双清冷平静的眸子,这眸子里渐渐染着恼色,然后见她眸子一眨,无奈地叹气:“石凤岐,你总这样开黄腔调戏我,知不知道是很下流的?”
石凤岐满脸的无辜:“我哪里调戏你了?”
他眼中满是真诚与不解,鱼非池不由得心想,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太不纯洁了些?
这念头刚闪过,她便在石凤岐眼中看到戏谑调笑色,果然还是自己太天真,竟相信石凤岐是个单纯之人。
“南九,弄死他!”鱼非池低声轻喝。
南九手中酒壶一甩,直直朝石凤岐脸上打过来,好好的衣冠禽兽漂亮皮相险些要让他破了。
接住酒壶,石凤岐对着壶嘴饮一口,心中默默地想,他要与鱼非池在一起,头一个需解决的便是这南九。
他一手执着酒壶一手拖着鱼非池从暖烘烘的毯子里起来,足尖点过梅枝,抖落了一地的梅枝细雨与梅花瓣,他说:“别躲懒了,跟我去看看。”
鱼非池当真是一点也不爱这浪漫的举止,旁的姑娘或许会心花怒放,赞一番人间好景色,她却只会痛苦地闭上眼,央着能不能别飞这么高。
南九站在亭子里看着那远去的二人,不知怎地就想起了那日石凤岐牢牢按着他肩膀时的力量,那双手掌很有力。
他收住了跟出去的步子,眼看着那一对白袍客自白雪与飞花中渐行渐远,凝成一副好画卷,良久地沉默不说话。
后来他收拾了亭中的毯子抱在怀中,一双堪比玉色的双足踩在柔软白雪里,有梅花穿过他些微扬起的墨发,划过了他脸上的奴字烙印,他抬手轻触那烙印,眼中泛过认命的神色。
未走出几步,他见一贵公子横于路当中,这贵公子的脸色比之这雪色更白,透着粉墨脂彩的光泽,他站在梅林中,身边是跪在地上的艳奴左右各有五人,有男有女,无一不是相貌出众之辈,在这冰雪的天气里,只着了薄薄的单衣,定定地跪在积雪里。
“做我的艳奴,我把你喜欢的女人送给你,如何?”贵公子叶华明开口,似怕惊落枝头雪,声音细而小。
南九轻轻抚了下怀中抱着的毯子,毯子上还残留着鱼非池身上淡淡的冷冽幽香,南九垂首,不说话,绕过这声势颇大的叶家二公子。
叶华明手指头轻勾,一个奴隶拦下了南九的去路,死寂的目光直直看着他。
南九不得不停下步子,只是依然不曾抬头看叶华明。
叶华明踩在奴隶身上走过来,绕到南九身后,嘴靠在南九耳边呵着热气说话:“你不想得到鱼非池吗?”
南九依旧沉默。
叶华明看着他在雪地里的一双皓白雪足,轻舔了一下红得如同饮血的唇:“你这样好资质的艳奴,很难找到了,南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答应我,我会好好待你。”
他的手伸向南九怀中的毯子,顺着毯子里面一路探到南九的身上,南九的肌肉结实匀称,并不是夸张的力量感,他顺着南九的小腹一路往上,细细感受着南九身上的肌肉,最终快要探上南九胸口。
南九一直,都只是低着头,如一个最合格的奴隶那般,没有半点反抗与激烈神色,司空见惯这些事,他便觉得,没有什么奇怪,奇怪的是小姐居然把他当人看。
只是当叶华明的手快要触碰到他胸口时,南九却陡然一掌推开了叶华明,将他击飞数步远。
重新理好毯子抱在怀中,毫无情绪的眼中有一点锋芒,他对叶华明说:“我只是小姐的下奴,不是你的,也不是别人的。”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172章 鸣鼓请冤,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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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九着青衣,着他初见鱼非池时,鱼非池穿过的长衣微青如江南雨后的青石板颜色,赤裸着一双足,缓行在茫茫白雪与粉花中,他悄悄得如同贼,按着胸口处,那里藏一双鞋,鱼非池买给他的一双普通无奇的黑色布鞋。
他还偷得世间一点笑,笑如冰雪初融时的暖光微上,轻轻一点衔在唇边,令他颠倒众生的面孔活色生香。
叶华明取了帕子擦掉嘴边一点血迹,狭长而阴鸷的眼看到了这一点笑,微含了些冷戾:“倒从未见这样的贱奴,我却要看看,若鱼非池成为我掌中之物,你依不依我。”
令得石凤岐把鱼非池带走的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大,只是他们一直在等着这样一件事而已。
邺宁城中有个官,是为太守,这个官勉强算作是邺宁城老百姓的父母官,说勉强是因为这个官他平日里鲜少搭理老百姓的事,忙活的尽是宫中的明争暗斗。
关于这个官他平日里是怎么做的孽,不在石凤岐的关心范畴,反正这做官的做来做去,做到最后都是一副德性,他关心的是,今日有人来太守府前敲鼓鸣冤。
鸣冤之人是个中年男子,他的状纸所书乃是他家小女失踪了三日,求这位大人来帮忙。
有些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凑在一起,听了那中年男子的哭诉声,也只是唱一声惋惜,怕是他把这衙门前头的大鼓敲破了,那太守大人也不会搭理,京中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太守大人从来不关心。
中年男子他是男儿泪纵横,哭得凄惨,扒在太守衙门前声声喊冤,求着太守大人帮忙找一找他家闺女,到底去了哪里。
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丢了,心疼的总是爹娘。
太守官门紧闭,半点人情也未透出来,绝望的男子哭得要绝望断气时,一方白净的帕子伸到他眼前,他抬头一看,看到个与他闺女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娃,小女娃一身白袍,漂亮是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子般,这仙子一副黑心肠,却在此时笑容温柔。
小女娃说:“这位大叔,可否告知你家千金姓名,年纪,还有模样如何?我帮着你找一找。”
男子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他应该是个庄稼汉,那帕子在他脸上一抹,抹下来的都黑色的泥垢,再看他身上的衣服破旧,黑色的棉絮都从破开的洞里钻出来,当真是穷苦人家。
太守哪里会管穷苦人家的事呢?
这男子眼泪止不住,鱼非池扶着他站起来,他对鱼非池一边哀叹一边说:“我闺女名叫苗芽儿,今年十五岁,几天前她上街去买些油醋,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我到处找啊问啊,都找不到她,我闺女打小就死了娘,从小跟着我没吃好没喝好,这要是落到恶人手里,我心里……我里比割肉还疼啊,姑娘!”
鱼非池听罢拍了拍他后背,又说:“你能说说你姑娘长什么样子吗?这没个图样,也不好找人。”
男子从怀中拿出张画像,哆嗦着打开:“这就是我姑娘,本来这是要送到她城西李家的,李家的小子从小跟我闺女订了亲,要是这李家是个没信用的,嫌弃我老苗家拿不出嫁妆,不肯要我家芽儿,当着大家伙的面退了婚,我……我……”
接过那画像,鱼非池看了看,姑娘长得虽说不是倾城色,但眉眼清丽,温柔秀气,还有点朴实单纯的样子。
她冲着人群中招招手,又走出来几位白袍客,她将画像交给商向暖:“向暖师姐,劳烦你找几个画师将这画像拓上百来份,张贴于城中。”
“没问题,交给我。”商向暖接过画像看了一眼,那画像儿画得简单,拓来也简单,而且他们等这桩事等了很久了,此时的商向暖脸上有些兴奋的神色,她倒是很期待,鱼非池到底要怎么利用这件事。
鱼非池又对韬轲道:“韬轲师兄,我知你在邺宁城中有些人脉,帮着打探一下,看有没有人见过这姑娘,尤其是那城西李家。”
韬轲点头:“好,只是……”他停了一下:“若找到了呢?”
这问题问得古怪,鱼非池答也答得古怪:“找到了,也是没找到,师兄你这般聪明的人,定是知道有时候找不到比找到要好。”
“那岂不是要苦了这庄稼汉?”韬轲笑道。
鱼非池回头看了一眼仍自伤怀的苗姓中年男子,无奈地摊手:“把这庄稼汉也接过云客楼吧,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这当爹的。”
韬轲有些疑惑地看着鱼非池,在他的认知里,他觉得,鱼非池应该根本不会在乎多利用一些这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才是。
但是鱼非池行事,好像总是与他所料的有些偏差。
没有过多关注韬轲的神色,鱼非池极为认真地拍了拍石凤岐的肩膀,郑重地道:“下面,就看你的了。”
石凤岐风骚一笑,撩了下袍角,握起那大鼓旁边的两根鼓槌,对着那鸣冤鼓一阵猛捶,节奏急切,鼓点密集,气势浑然,似有千军万马滚滚而来,引得人热血翻涌,斗志昂扬!
最后他双槌一定,所有雄浑的鼓声收于嘎然,令人心头一滞。
“这是!”韬轲最先反应这来,看着石凤岐的眼中有震惊的神色。
石凤岐放下鼓槌,拍着双手靠近鱼非池:“好不好听?”
鱼非池目光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何苦作死?”
这明显不是石凤岐想要的褒奖,所以他白了一眼鱼非池,对那愣在当场不知怎么回事的苗姓男子道:“放心吧,有我们在,你家女儿一定是找得回来的。”
他话音刚落,紧闭得毫无人性的衙门大门打开,里面跑出来个尖嘴猴腮的官老爷,官老爷他一边提着官袍一边跑,嘴里还在问:“谁在本官府衙门口敢敲战神赋!”
战神赋,一听名字就感觉很霸气威武的曲子。
相传此曲为十五年前那位盖世无双的大隋国前太子石无双所作,每上战场,他都会击缶而歌,将士战意昂扬,斗志激烈,故而战无不胜,英勇无双。
但是后来不知是何故,自那石无双战死疆场之后,这曲子再无人弹奏,好像一夜之间,有关这曲子的曲谱也失传了一般。
石凤岐大概是嫌麻烦事惹得不够多,才会在这种地方来一鼓狂歌战神赋。
那太守大人本也是气势汹汹要冲出来看一看,是哪个不开眼的在找死,当着这太守府尹敢擂响大隋禁曲战神赋,只是他一见着石凤岐,便似见着瘟神一般转身就逃,大声嚷嚷着:“来人啊,关门啊,放狗啊!”
石凤岐人品之烂,口碑之差,可见一斑。
石凤岐手指一勾,勾住那太守官服:“朱大人,多年不见,何以见着小弟就跑啊?”
“你个瘟神,你滚!”朱大人一口唾沫星子喷在石凤岐脸上。
石凤岐偏偏头躲过这人满嘴的口水,想来他游走七国间,除了有对他掏心窝子好的兄弟朋友外,也还是有些恨他入骨的仇家敌人的。
比方这朱大人,认真掰扯掰扯,可谓是死仇。
石凤岐提着这朱大人进了太守府大门,还不忘了对鱼非池他们招招手,一把将那太守扔到官椅上,石凤岐他弹弹白袍带些冷笑:“朱究界,这原是上央的椅子,你坐得可还舒坦?”
哦,原来之前的太守是上央,现在上央沦落得无个一官半职在宫中抄书,位置被这朱太守顶了,算得上是一笔仇。
朱究界恨得咬咬牙,可又忌惮他这身上的白袍,现如今天下谁人不晓得,得罪帝王或许都无妨,得罪无为学院那就是真的自找死路,所以朱究界大人他打落牙齿和血吞,瞪着石凤岐:“你到底想做什么?这太守之职本官是陛上亲任的,又不是我把上央赶走的,你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
石凤岐凤目微挑,不带几分温度,只冷冷打量着朱究界,这尖嘴猴腮的东西无论如何都做不成这堂堂太守高官,隋帝当时的脑子定是泡多了温泉起了皱,才把他放在这位置上,由着他不理邺宁城中事。
他想了这许多,最后只是指着跪在地上有些瑟瑟发抖的苗姓男子,说道:“这位老乡的女儿不见了,前来报案,不知太守大人准备何时接案?”
“这邺宁城中今日这个家中丢人,那个家中少银,哪天不是这样的琐碎事,本官哪里管得过来!”朱究界一拍桌子。
“管不过来就趁早扔了这乌纱帽滚回家中种红薯!”石凤岐一声冷喝,“管不过来,你有什么脸面坐在这把椅子上!”
朱究界让他骂得无话可说,只是指着他道:“石凤岐,你在我大隋一无官职无二品相,我敬你虽是无为学院高徒,又与太子殿下有些交情才一再退让,你不要太过份了!”
石凤岐走上前去,一把撅了他那根手指,疼得他脸色青白,冷笑道:“别的事我都不管,但这苗家女儿丢了的事,我还管定了!朱究界,你若不是将此案大办特办,等隋帝那老胖子回来我就上御前去告你一状,你信不信我当场便可摘了你这颗狗头?”




帝王业:艳骨沉欢 第173章 先过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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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韬轲早已先回去了,只落得鱼非池一人坐在太守公审堂上,看着石凤岐飞扬跋扈地不将一个大隋朝臣放在眼中,她越看,眼中阴霾越重,后来连她心头都蒙上了薄薄迷雾色,只得轻轻叹口气,像是把心头的压抑吐出去,又眨了眨眼睛,竭力不去想有些事。
怕只怕,一旦想得多了,她会毫不犹豫就立刻离了这地方。
扶起地上跪着的苗家男子,鱼非池轻轻的声音打断了石凤岐与朱究界的对骂:“石凤岐此次为这位苗家男人的状师,若大人不能将此案特殊处理,寻回苗芽儿,我无为学院,定不容忍世间有此无能官员霸占太守之位,动摇大隋国基。”
本就让石凤岐吓得够呛的朱究界听了鱼非池的话,更是惨白了脸,但他依然想不明白,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失踪案,不是被拐了就是被抓了,有什么好值得他们如此上心的?
朱究界问:“这苗芽儿跟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鱼非池抬了下眉,看了看石凤岐,然后好生自然地说道“萍水相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向是我院教条,此乃我等……佛之本性。”
能如此大言不惭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等话,石凤岐对鱼非池也是有几分佩服的。
那朱究界今年或许是官运不太亨通,临近年末了,遇了这两煞星,虽有不甘,但仍旧不得不照着石凤岐的要求去做,当天便下令全城寻人,将衙门中的衙役都派了出去,动静便闹得很大,全城纷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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